與m夫人同臺排練，我感到說不出口的尷尬。我覺得她馬上就會從我的眼神之中，看出從昨天以來產(chǎn)生在我腦海中的一切思考、懷疑和揣測。除此之外，我一直覺得，我好像對不起她，不該在昨天看到她流淚，妨礙她傷心，因此她會身不由己地斜著眼睛看我，因?yàn)槲沂强闯鏊碾[私的令人討厭的目擊者，一個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但是，上帝保佑，事情并沒出什么大麻煩，因?yàn)楦緵]有人來注意我。她好像也根本沒有心思來考慮我，而且也沒有心思來考慮排演，因?yàn)樗牟辉谘?，心情抑郁而且在陰沉地冥思苦想?？吹贸鰜?，有一件什么大的麻煩事在折磨著她。我的角色一演完，我就趕緊跑去換衣服，十分鐘后，我就到面向花園的陽臺上去了。幾乎是在同一時間，m夫人從另一扇門里走了出來，恰好迎面碰上她洋洋得意的丈夫。這位先生是從花園那邊回來的，他剛剛把一大群女士伴送到那里，把她們交到一位殷勤的cavaalier servant①手中。夫妻相見顯然是出乎意外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m夫人突然感到困窘，她迫不及待的動作，流露出她心情的懊喪。丈夫則漫不經(jīng)心地哼著小調(diào)，一路上還意味深長地不時撫摸自己的連鬢胡子，現(xiàn)在與妻子不期而遇，他皺起眉頭，仔細(xì)打量她，據(jù)我現(xiàn)在的回憶，他用的是審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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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法語：殷勤的男舞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