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阿尼KA文庫《櫻花飄落的小鎮(zhèn)》第七章 ——「第101個愿望」(上)

致小翼:
傷口現(xiàn)在怎么樣了?還會痛嗎?
寫下了那樣的文字,但厭惡于言語中的不負責任和謊言而刪掉了。
不想被你討厭。
明明是這樣想的,但今天還是在教室里惹你發(fā)火了。
因為你很溫柔,或許會因為覺得自己太粗暴、語氣太重之類的而在反省,但其實完全沒有那個必要。
我是理所應當被罵的。那個時候我所說的,想要支持你、幫助你什么的,肯定只是為了彌補自己的失敗、懷有私心才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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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不得不向你說的事。
把鋼琴從你身邊奪走的,是我。
不久之前,你的樂譜不是不見了嗎?
把你的樂譜藏起來的是我。
只不過,這是有原因的。
我偶然間發(fā)現(xiàn),你的樂譜被人寫上了很過分的話。
那些語句實在是不堪入目,在這里我也不想提及。因為不想讓你看到,才藏了起來。
我覺得可能是三澤同學寫的。聽說她對于你當選了合唱比賽的伴奏這件事很不滿。
所以我在那一天,你受傷的那一天,把三澤同學叫到了教室,質(zhì)問她對樂譜上寫的話有沒有什么印象。
當我把藏起來的樂譜給她看了之后,她毫不驚訝地說到——
原來把翼同學的樂譜藏起來的人是你啊。
果然,上面的壞話是三澤同學寫的。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我的血液直沖腦門。
我對三澤同學說,不,是近乎喊了出來——
小翼可是從很久之前開始就一直在努力練習鋼琴??!
這是音樂老師決定的事,有什么辦法??!
明明小翼在為三澤同學你的心情著想!
我接連不斷地向她喊出這樣的話。
那時,我說不定是得意忘形了。覺得替好朋友生氣的自己很了不起。
三澤同學沒有反駁,只是沉默地抿著嘴,瞪了我一眼后從教室里飛奔了出去。
我讓自己在教室里冷靜下來后,卻聽到教室外面你在和三澤同學爭吵。
剛從我的質(zhì)問中逃開就立刻遇到了你,想必三澤同學一定很慌亂吧。
那之后的事,就和你知道的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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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把三澤同學逼到了絕境。
絲毫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只是肆意地向她傾瀉著我這個局外人的情感。
三澤同學在樓梯上大聲喊出的那句——
都是你的錯!
其實,不是對你、而是對我說的。
如果我在教室里時,能更加冷靜地和三澤同學講道理的話,會不會就是現(xiàn)在這樣的結果了呢?我一遍遍地這么想。
三澤同學明明也很痛苦,我卻在那個時候,把“為了小翼”當作免罪金牌而對她窮追不舍。
那時的我,并不是把你看得有多么重要。只是將除你以外的東西都處理得很粗糙。
卻未曾想過可能會給你帶來傷害。
最卑鄙的是,明明我對所有事情都一清二楚,卻一直瞞著你。
因為不想被你看不起、被你厭惡,所以無論如何都無法向你坦言此事。
雖然學校老師一直教友情、愛、羈絆非常寶貴,可我心中的這些東西竟是如此丑陋。
我搞錯了這份力量的用法。
從你身邊將鋼琴奪走的,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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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對不起。這封郵件我絕對不會發(fā)出。不會發(fā)出的。
我無法原諒卑怯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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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一直都在為你的情況而感到痛苦?!?/span>
我不清楚事情的具體經(jīng)過。當我拿著果汁回到校舍內(nèi)側,不知為何她們兩人在談論關于我的話題。
不過,對于我來說重要的是——露卡看了我的那封郵件,并把內(nèi)容告訴了小翼。
“日和對你那件事很自責。她一直害怕珍視他人。即使在這所學校中與重要的人相遇,她也很苦惱自己是否應該墜入愛河。雖然我并不認為這和雙色花雨之謎有什么關聯(li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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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如果抱著的罐裝果汁沒有掉落的話,應該能蒙混過去吧。可以假裝什么都沒有聽到,在被發(fā)現(xiàn)之前就離開吧。
不,那樣什么都解決不了。
已經(jīng)盡力了。
被發(fā)現(xiàn)了,一切都暴露無遺,我沒什么可哀嘆的。
我為了自己,將真相隱藏了起來。
將那天發(fā)生的事、將我心中的秘密永遠藏起來。
我為何在哭泣,為何朝著沒有人的地方逃去。
早就應該變成這樣。
我本應該把那天發(fā)生的事全都說出來、把我意識到我把認可那樣的我的足立老師當作了我的心靈支柱的事說出來,然后令小翼對厚顏無恥的我感到失望才對。
我只是把這件事本該發(fā)生的時間推遲了而已。
小露卡什么都沒做錯。其實在內(nèi)心的某處,我期望著那封郵件能被什么人所發(fā)現(xiàn)。
“啊……!”
黑色的花瓣自天空灑落。
火山灰般的雨櫻,仿若這世間一切的喧囂嘈雜。
膝蓋吱吱作響,肌肉也顫抖不已,但盡管如此我也不想停下。一旦停下來,我就得面對現(xiàn)實。
我第一次意識到真真正正的失去。
我只是,心中還抱著少許期望罷了。
“啊啊啊啊啊——!!”
一起準備九重祭,像以前一樣與小翼交談。說不定能夠回到從前。我明白自己不應奢望,但還是期待著這樣的明天。
被強風卷起的黑色花瓣,像是要割裂我的眼眶般劃過眼角。
疼痛讓我不由得閉上雙眼。本想減慢腳步卻一下停不下來,被土塊絆倒。身體跌向路邊的斜坡。
我撞到樹根與巖石上,不斷向下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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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雨依然下個不停,一同飄落的黑色花瓣浸潤了雨水,變得格外沉重,透過雨衣叩打著我的肩膀。
“日和!”
我的聲音消失在下方小鎮(zhèn)的虛空中。
“日和!求求你,快回答我吧!”
我被隱沒在黑色花瓣中的石頭絆倒,撞到混凝土上的膝蓋疼得無法自己。
“求求你……!”
我仰望著環(huán)繞世界、包裹住我們的天空。
“無論如何,請一定不要帶走她……!”
身后,露卡抓住了我的肩膀。她的手很用勁,無法輕易掙脫。
“休息一會吧,一整天跑來跑去也已經(jīng)到極限了吧?都快第二天了?!?/span>
那天、日和離家出走的那天深夜,日和的母親非常擔心地四處尋找,甚至找到了我家,我才知道她沒有回家。
那之后我聯(lián)系了露卡,問遍了學生會的人,但沒有人知道日和去了哪里。
在那之后,我們向?qū)W校甚至警方報告日和失蹤,事態(tài)愈發(fā)嚴重的同時,九重鎮(zhèn)下起了大雨。
伴隨著黑色的花瓣,雨至今仍下個不停。
“現(xiàn)在不是休息的時候吧!這么漆黑的雨櫻還在不斷飄落!說不定、日和她、不知在何處已經(jīng),像愛里一樣……”
“冷靜一點!”露卡提高了一點聲音。
“大人們也出動了,大家都在找她。”
小鎮(zhèn)的廣播也在廣播日和沒有回家并且下落不明的事。但是我知道,這場大雨讓警察和消防的搜救工作停滯不前。
“不,我要去找。”
“愛里的心靈消散時,雨櫻停止了飄落??涩F(xiàn)在,雨櫻仍持續(xù)飄落著,這說明事情還沒到最壞的情況。”
“就算如此,我也不能停止搜尋……”
“這都是為了能找到日和!”
一瞬間語氣變得激動,片刻之后露卡就平緩地說:
“當太陽升起后,更容易搜尋的時候,你已經(jīng)累倒了的話不就沒有意義了嗎?現(xiàn)在先休息一會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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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卡遞給我的盛有熱咖啡的馬克杯,讓我冰冷的手暖和了起來。
露卡的家里一個人都沒有。因為惡劣天氣的影響,電車停運了,原本預計今天回家的父親似乎沒能回來。
“快趁熱喝了吧?!?/span>
在咖啡中加入牛奶,黑色逐漸變?yōu)榱瞬枭??;煸谝黄鹬?,像極了剛才見到的泥水泛濫的河流。
露卡直接將黑咖啡送入口中。
“也許,她為了使自己冷靜下來,乘電車去了別的小鎮(zhèn)??隙ㄔ谀芎煤帽苡甑牡胤酱糁?。”
她的安慰也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在聽了日和的郵件內(nèi)容后,我一直處于一種自己偏離了世界的軸線的感覺。
“日和她一直都很痛苦……”
她將發(fā)生在我身上的不幸,全都歸咎于自己,也因此一直和我保持距離。即使在那之后,她無法忘記也無法跟我破鏡重圓,一直在自己承受著痛苦。
“明明只要忘記我,享受與喜歡的人的戀愛就好了。啊,原來是這樣啊,兩種情感交織在一起,便引起了雙色花雨……”
露卡將手中的咖啡放到桌上。
“不,我不那么認為。雖說信里并沒有提到這個?!?/span>
“為什么?那不是日和的煩惱嗎?卡拉OK那時、她和喜歡的人通電話時,我不合時宜地出現(xiàn)……”
“但是七夕那天的雙色花雨沒法解釋。雖然是聽她本人說的,但那一整天她都是一個人哦。和學生會的某人在一起工作什么的,是你搞錯了?!?/span>
感覺思緒開始打結,我放棄了思考。
“抱歉,我現(xiàn)在也許…沒有余力思考……”
“也是啊?!?/span>
露卡遞給了我一床薄被子。剛躺到沙發(fā)上,奔波了一天的疲憊感瞬間席卷全身。
我望著窗外,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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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身與周遭的分界線逐漸模糊。
身體陷入了泥濘的地面中,逐漸被飄落的雨櫻覆蓋起來。
我半睜開雙眼,黑暗包裹著我,仿佛是在下墨雨一般。
整個九重鎮(zhèn)都變成這樣了嗎。
如果真是這樣,肯定大家都無暇顧及我了吧。
但是,媽媽現(xiàn)在一定非常擔心我吧。
明明知道應該沿著斜坡爬到路邊,向來往的車輛求助,但身體卻不聽使喚、使不上力,腳踝一陣陣地疼。
“算了,就這樣吧……”
這一定懲罰,是世界在懲罰卑怯的我。
黑色的雨櫻或許就是為了將我拘禁于此的枷鎖。
櫻色的光芒在我的手掌中一閃而過。一粒光影隨風而起,消失在半空中。
恍然間,我感覺被泥濘的黑色之物卷吸的內(nèi)心稍稍輕松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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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身著初中制服的日和僵硬地笑著。
——抱歉啊,小翼,今天你能先自己回去嗎。
——有什么事嗎?
——嗯,教室里有些事情還沒做完。
我有想過要不要自己先回去,但最后還是坐在了換鞋處的臺階上等待日和。
然而,最終出現(xiàn)在那里的不是日和,而是三澤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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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復雜動作,是不可……不,應該一步一步來。
X光片中,手腕處的數(shù)個金屬部件顯得觸目驚心。我看著自己如同石像般無法動彈的手腕,這時母親緊緊地抱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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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下繃帶后,我反復地進行著康復訓練,當終于能用叉子吃飯之后,我試著觸碰了一下客廳里的鋼琴。深夜,我不驚動任何人地輕輕打開了琴蓋,將手指放到一個琴鍵上。
——好重……。
琴鍵中好似填滿了混凝土,紋絲不動。
手指不聽使喚。明明樂譜還在腦海之中,卻意志卻傳達不到右手腕上。
我撲倒在琴鍵上,雜亂無章的音符在家中回響。
在被驚醒的家人前,我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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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你這人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高中剛入學時,一個留著爆炸頭的男生突然向我搭話。
本以為會被警告說眼神太過傲慢之類的,沒想到他卻像是個老朋友一樣說起話來。
——就一下子、一下子我就覺得見過你。對了,你啊,以前是彈鋼琴的吧!我好像在哪兒的比賽見過你!當時我也在學豎琴,大概是在哪兒擦肩而過了吧。
看上去和豎琴八竿子打不著的他,一個勁地向我抱怨他所在的社團,不放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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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式校服,挺適合你啊,小翼。
——日、日和才是……。啊,話說起來,昨天,有沒有碰到什么討厭的事???
——誒?
——啊啊,沒有就好。呃,那就,再見。
——嗯,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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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見面,我是紫紫吹露卡。我的姓也相當少見吧?
——你知道雨櫻的秘密吧?
——雨櫻的雙色花雨,暗示著與之關連的人的煩惱與痛苦,是心靈消散的前兆啊。
——日和同學的內(nèi)心深處有什么事在發(fā)生,某種特殊到可以引起雙色花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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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像是從深谷谷底彈射出來的感覺醒來,緩了好久才意識到自己在露卡的房間里。
掀起蓋在身上的薄被,窗外還很暗。
手機上的時鐘顯示現(xiàn)在是夜里三點。時間的下面是父母發(fā)來的不知多少個短信,基本都是讓我待在家里,我看都沒看就把這些通知劃掉了。
不過,其中有一條消息是翔太發(fā)過來的。發(fā)送時間是幾十分鐘之前。
“這是……”
讀完消息后我立刻起身,急匆匆地往懷里揣手電、披上外衣。所幸天氣已經(jīng)好轉,天上只是飄著雨櫻,不需要穿雨衣。
打開房門來到客廳,露卡正把便利店的袋子放到桌子上。
“怎么了,翼同學?”
“翔太發(fā)來消息了!他到處去問他朋友有沒有看到過日和,然后有人說好像看到她往九重湖的方向去了!她一定是去九重公園了!”
我沖出玄關,可門外的景象使我不禁失聲。
黑色的花瓣覆蓋住了整個小鎮(zhèn)。屋檐上、汽車上、道路的凹陷處……到處都堆滿了黑色的花瓣。仿佛整個世界都被虛無所覆蓋著。
“不趕快去的話……”
我剛想沖出去,肩膀就被露卡按住了。
“翼同學冷靜點。就算消息是準確的,也應該叫上大人一起去?!?/span>
“現(xiàn)在可顧不上那些!”
“日和同學都在那里遇到什么事了,稍微想想就知道翼同學你一個人去很危險吧!”
“你夠了!”
我甩開露卡的手。
“別自以為是地指手畫腳!你一直只會說些大道理!”
“我只是在說我的意見而已。把這些歸為大道理的人是你??!”
我被突然提高聲音的露卡嚇了一跳,橫起心來頂了回去——
“歸根結底就是你的錯?。∪绻悴蝗ネ悼慈蘸偷泥]件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我到底在說什么啊,明明當時是我讓她說的……
和那天在教室里突然推開日和的時候一樣,我真是一絲長進都沒有。
“露卡你根本就不明白!你很厲害,不需要依賴別人!所以你一個人過也不要緊!”
“你又知道我什么?”
“我知道!你注意到了嗎?露卡,你在我面前從沒有叫過愛里一次‘妹妹’!連愛里這個簡稱都沒叫過!對我跟日和也一直筑起一道墻!”
露卡的眼眸動搖閃爍了一下。
“你在自己與他人之間拉了根線!拿著‘事情與我無關’、‘對方是外人’之類的理由畫地為牢!以此來保護自己!真是讓人生氣!我就是煩你這點!”
一直與日和保持距離、對她置之不理的我根本沒有資格說這種話,我只是把自己的煩躁都發(fā)泄在了露卡身上而已。
“你說的很對!我或許非常羨慕不論何時何地都能理性地做出決斷的你!但是!真到了必要的時候……我想要幫助眼前的人的時候,不就什么都做不到了嗎……”
露卡強撐著的身體軟了下來,她踉蹌地后退了一步。
“也許…是這樣……你說的沒錯?!?/span>
露卡的聲音顫抖著。
“……沒能、好好……”
像做著作業(yè)難題的孩子一樣,露卡細聲說道。
?“我害怕把繼母和愛里當作一家人。在親生母親突然消失后,我一直非常害怕再次失去重要的東西。我不敢…承認愛里是重要的……”
露卡一直都心懷恐懼,因自身軟弱而形成的恐懼。
“我討厭在和別人交往時的歡笑、生氣、以及對這種關系的依賴。我一直都在躲避,和愛里之間也劃清了界限,不觸碰她的生活,也不讓她進入我的生活……這樣的我,卻在她離開、消失時想要挽回,真是自私呢……”
露卡深吸了一口氣,又轉過來直視著我。
“但是,正因如此,當我看到你和日和的關系時就覺得,實在是太可惜了?!?/span>
“可惜?”
“對于你們來說,可能認為互相的關系是禁錮你們的枷鎖,但在我看來,這是你們兩人的羈絆,是聯(lián)系你們的緊密紐帶?!?/span>
羈絆。這么曖昧的詞語真不像是露卡的風格。
“所以,我才將日和的心事告訴你,我不認為你們之間的關系應該一直這么下去。”
露卡拉住了我外衣的衣袖,這次她這只柔弱的手看上去很容易就能甩掉。
“我的錯把日和同學逼進了絕境,要是讓翼同學也遇到危險了的話……”
露卡也一直對愛里和日和的事苦惱著。該深入到哪一步、該做些什么,她可能比我還要苦惱。
“翼同學,你自己也要多多保重……”
自己。
我自己?
“自己”是什么意思?
馬馬虎虎、粗枝大葉、榆木腦袋、內(nèi)心空虛、一不高興就向別人亂發(fā)脾氣……說的就是我這種人吧。
“自己有幾斤幾兩,我還是知道的……”
“你不知道!你一遇到日和的事就直來直去的。說起和她之間的回憶時總是笑瞇瞇的,知道她有煩惱時緊咬嘴唇、好像自己的事都無關緊要了一樣……”
“沒那回事的!我只是、要是日和不再笑了的話……”
一片花瓣飄落在水面上,激起的漣漪向四面八方蕩漾。緩緩地,水面又再度回歸平靜。
“啊……”
從那時開始直到現(xiàn)在,世界的形狀一直在不斷的變化著。
一切都回歸了應有的位置,被平均排列著,以至于不管是疑問、還是謎題,都不知消失去了何處。
“怎么會……”
一瞬間身體仿佛失去了支撐,普通地站立都變得如此困難。
“是啊,原來是這樣啊……”
拾起浮在水面上的櫻花,花瓣在顫抖的指間隨風搖曳。我緊緊地攥住它。
“我知道為什么會出現(xiàn)雙色花雨了……”
為什么我至今為止都未曾注意到呢。
“答案如此簡單,淺顯而純粹……”
而且,還是個愚蠢到令人討厭的結論。
“雨櫻是——”
?
“怎么會……”
聽了我找尋到的真相后,露卡呆住了,甚至忘記了呼吸。
“但是……不、確實沒錯,這樣一切都能解釋的通了。不管是七夕那天、大家會和的時候、還是突然飄落雙色花雨的時候……”
露卡將因思考而游離的視線重新聚焦于我身上。
“但是,這樣、翼同學,你……”
露卡皺起了眉毛,瞳孔微微顫抖。她看上去很脆弱,仿佛在哀嘆著什么,但她的表情中也流露出一絲溫柔。
我對露卡微微一笑,這是我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
“我、必須去……!”
我徑直跑了出去,身邊帶過的微風攜起幾片飄散在地面上的花瓣。踏過倒映著昏暗天空的水坑,我沖向她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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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Chuuki,小小子彈殼,ユカリ
校對:さわ
文統(tǒng):火染八重
檢查:Chuuki,凹先生
企劃:凹先生
發(fā)布:京阿尼語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