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 3-5

?

難道被看透了么？我的能力。

米迦勒深喘著氣，從小巷子旁的窗戶闖入一間房子的臥室。

看來我太自信了，即使沒有被看透，他們的心理素質也比我想象的要強，雖然不至于被殺，但肯定會陷入不利的狀態(tài)，如果想要獲得勝利，必須要把他們引到各自的陷阱中去才行。

背后的西服被血染紅，依舊滲著血，血在黑色的布料上染上了紅色的雙翼，不過那血跡和槍擊所受的傷明顯不同，是非完全再生后留下的傷痕。

這時，他聽見房間里傳來一絲響動。

只有一個人。

米迦勒略略放輕腳步，走向門邊，默數(shù)了三秒鐘，然后左手一拳打在準備開門的房主人的太陽穴上。

“啊...呃?！?/p>

那人倒在地上，米迦勒則將那人手上的折疊水果刀拿走，他從正門走出房子，正好繞過路上警方的封鎖線，來到了科學院的門前。

?

“攝像頭顯示他沒有從巷子口出去，估計是闖進那個房子里了?！?/p>

“你們進去吧，我可以從大路上直接走過去。”

化為警察的鄧肯說道，他拔出手槍，觀察著周邊。

“去吧，保持聯(lián)絡?！?/p>

阿列西奧點點頭，于是鄧肯立即沖向大路，尋找最短的路徑通向科學院，順利地通過了警察設下的封鎖點。而剩下的兩人從窗戶進入房間，發(fā)現(xiàn)門口暈倒在地上的人。

“太陽穴處有受擊痕，沒有生命危險?！?/p>

邁克爾檢查了一下那人的呼吸說道，阿列西奧則舒心地嘆了口氣。

“既然這樣就快走吧，我們必須趕緊弄死他，你也看見了他的再生能力...太可怕了。”

“是，很不可思議，能夠不靠大腦所啟動的能力，”邁克爾閉上眼睛，然后又猛地睜開，“他在科學院門口出現(xiàn)了。”

沒說什么多余的話，兩人趕緊從房子的正門沖上馬路。

“他進了大門，現(xiàn)在正在向電梯走去。”

“什么？”

阿列西奧一下子停下腳步，一臉震驚地看著邁克爾。

“他刷的是誰的卡，為什么警報沒有響。”

“他沒有刷卡，用的是瞳孔鎖。”

“怎么可能...”阿列西奧感到一絲驚悚，“那個會不會是鄧肯？！”

說完，阿列西奧按了按耳旁的耳機，打開了對講模式。

“你在哪里？”

“我在你們后面，剛剛和警察談話花了些時間，”鄧肯跑過來，氣喘吁吁地說，“怎么，你們怎么停下了？”

“那個人，刷瞳孔就能進科學院。”

“怎么可能？！”

“不過這樣的話，他就把自己關在科學院里了，”邁克爾說，閉著眼，“他現(xiàn)在還在里面亂晃，暫時沒有其他的動作...等等，他開始破壞攝像頭了?！?/p>

“可惡，不排除這是個誘餌...我們先整理一下信息好了，”阿列西奧嘆了口氣，“我先派個人去試探他?！?/p>

“要用能力了么...能夠改變一切的能力?！?/p>

鄧肯問，嘴唇浮出一點笑容。

阿列西奧沒有回答，他單膝跪地，右手的食指尖觸瀝青地面。

神的靈運行在水面之上。

神說：“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

他站起來，同時食指從地面上拉起，于是瀝青隨著他的動作拉起一道黑色的細柱。

神以自己的形象造人。

他將食指拿開，黑色的瀝青柱子舞動著，轉化為輕盈的白色纖維，最終組合成人形，不久，另一個阿列西奧·奧古斯都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眼前。

“十分鐘?！卑⒘形鲓W對那造物說，“記住不要被套話?！?/p>

阿列西奧看著自己的造物，眼神中充滿著冷漠。

“我的一切與你相同，所以沒有必要嘮叨太多?！?/p>

說著，阿列西奧衍生物（？）走向大樓，掃了瞳孔，進了科學院。

“不需要我和他連接么，他能不能找到那人？”

邁克爾問。

“他會解決一切問題，畢竟我本身就是一支軍隊，不過你要負責看著他們的戰(zhàn)斗才行?！?/p>

“OK。”

邁克爾旋即閉上眼，開始與科學院中的攝像頭進行連接。

“鄧肯，你有沒有讀到那個人的記憶？”

“很不幸，我和他的對話太少，沒有讀得很有幫助的內容。”

“一點信息都沒有么？”

“只有外貌和健康狀況，我甚至都不能變成他的外貌。”

“關于他是誰或者他的能力，沒有一點說法么？”

“沒有，運氣不好，這次我的能力挖掘的不夠深，”鄧肯將他的胸章摘下，用手指憐愛的撫摸著紅寶石的表面，“很奇怪，我對此無法解釋?！?/p>

“而且他認識我和邁克爾，太讓人不安了，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而他又是如何調查我們的...”

“米迦勒說了，是‘她’的原因?！?/p>

“米迦勒？這是他的名字？”

“呃...是的?！?/p>

“邁克爾知道么？”

“我不清楚，我是之前讀到的?！?/p>

鄧肯看了一眼邁克爾。

“這不算有用的信息么？！”

“很模糊，而且米迦勒不是個常用名，我覺得可以保留...”

“好吧，暫且稱他是米迦勒好了，他所謂的信息來源都是‘她’，而我們對她沒有任何的了解；其次他的能力暫時還不明朗，他沒有加速，而僅僅是自我再生的很迅速，令人生疑。”

“的確。”

“不過我和他接觸的時候傷到了他的手腕，而且直到逃走時他的手腕都是脫臼的，”邁克爾插話說，“那個能力應該有限制...”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是不是需要將邁克爾保護起來，說不定——這種可能性還是有的——邁克爾是唯一一個能打敗他的人，”鄧肯的眼神飄乎乎的落在邁克爾身上，他重新戴上胸針，“在我們做出嚴密的作戰(zhàn)計劃前，最好不要讓邁克爾和那人接觸，是吧?！?/p>

“可是我并沒有覺得什么特別的...”

“鄧肯說的有道理，邁克爾，待會我們進樓的時候你要在外面待著?！?/p>

“我知道了。”

“警察方面有沒有消息？”

“剛剛通過封鎖線的時候我問了他們，警察說暫時放棄追捕，之后會發(fā)通緝令，并且以城市為單位來進行封鎖?！?/p>

“邁克爾也會被通緝么？”

“也許吧，不過我可以找個時間去市警局里把邁克爾的通緝令給撤消?！?/p>

“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既然暫時會停止追捕，我們就可以不顧及別人的干擾而用全力....”

“阿列西奧，打斷一下，”邁克爾說，不帶感情的說道，“他和你的造物接觸了?！?/p>

“在哪一層...”

話還沒說完，科學院大樓的第十三層（總共十五層）的落地窗就炸開了，阿列西奧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另一個自己正單手抓在外墻的護欄上。

“那不是...我的辦公室么？”

阿列西奧喃喃道，吃驚地看著上方。

紫發(fā)的男子左手拿著一把一米長的金屬重劍，而阿列西奧衍生物的左肩已經被削去，他右手一使勁把自己拉了上去，勉強站在了外墻的平臺上。

“那把劍是從哪里來的？”

鄧肯問。

“是那個阿列西奧從墻上抽出來的，不過一瞬間就被奪走了，”邁克爾頓了頓，“所有的動作都被看透了，以至于還沒有反擊就被打成這樣...阿列西奧，你的衍生物動作一頓一頓的，感覺腦袋不太靈光啊?！?/p>

“我知道，那是我為他安裝的限制。我們趕緊上去，邁克爾留在這里，用對講機保持聯(lián)絡，為我們提供信息，”說完，阿列西奧飛奔入大樓，“電梯壞了，走樓梯！”

鄧肯抬頭看了一眼米迦勒，他嘆了口氣，老成的和他的外貌不相稱。

“真是令人吃驚的...人物，你說對么，邁克爾?！?/p>

不等邁克爾回答，鄧肯就跟著阿列西奧走進大樓，沖進了樓梯間。

鏡頭上移。

“你的能力還挺有趣的，阿列西奧·奧古斯都博士，”米迦勒的臉上略帶微笑，一步步的向著窗邊的阿列西奧衍生物走去，“得趕緊把你消滅掉才行呢。”

“如果做得到，你可以試試看?！?/p>

阿列西奧衍生物將右手的食指放在左臂的缺口上，突然，他的思緒中襲來一陣無端而又可怕的念頭，迫使他重新思考現(xiàn)在的局面，這讓他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確認沒有問題之后才將絲線輕輕地外拉，從他的肩膀斷口處拉出了一條表面血肉模糊的白色纖維，那纖維極快的、如花瓣一般的綻開，接著聚合成了一條嶄新的手臂。

“看起來你得重新再試一次了，”阿列西奧衍生物說，從地上抽出一把阿拉伯彎刀，“去死吧！”

話音未落，刀以一個極快的速度飛向米迦勒，米迦勒迅速側身躲開，剛一正過身子。卻發(fā)現(xiàn)阿列西奧已經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前。男子放開手中的劍，用手臂勉強擋住了阿列西奧朝向心口的一拳。

真糟糕，明明預料到了卻無法避免么...

阿列西奧衍生物的拳從米迦勒的右臂上拉出一條血肉組成的白色的細絲，伴隨著鉆心的疼痛，米迦勒向后退了好幾步，盡可能的將細絲和阿列西奧的拳拉開。

“反應不錯，不過你太輕敵了吧，”阿列西奧的聲音在米迦勒的腦中已經因為疼痛而有些模糊，“為你的罪付出代價吧！”

此時，一陣沒有來由的恐懼穿過阿列西奧衍生物的全身，但他克服了恐懼，繼續(xù)拉扯的絲線。至此，米迦勒的小臂已經只剩下骨頭，而被拉出來的絲則聚集了鐐銬和金屬球的形態(tài)，連在他的右肩，以不可思議的重量拉著他，同時他的右肩本身也變成了金屬質。

該死，這樣子就不能再生了。

米迦勒已有些體力不支，但是阿列西奧衍生物的攻擊還在繼續(xù)，他趁著米迦勒行動不了的空隙，遲疑了一下，再次近了身。

衍生物稍微地頓了半秒，擊出左拳，打算把米迦勒的左臂也給廢了，就在這時，米迦勒猛地向后傾倒，利用金屬球的重量穩(wěn)住身子，躲開了向著左肩的一拳，接著他用左手拉住鐵鏈，將自己拉了起來，用額頭撞在阿列西奧的額頭上。

“可惡！你...”

不等阿列西奧說完，米迦勒拉起鐵球甩在阿列西奧的側腹，緊接著肋骨斷裂的聲音，阿列西奧被米迦勒一腳踹開。

“該死的垃圾，你敢這樣子碰我...”米迦勒搖了搖頭，想要把殘存在腦中的眩暈甩掉?！澳悴幌胩矫魑业哪芰γ?？”

“那又怎么樣，即使我不了解你，我也可以用暴力把你消滅掉，”阿列西奧衍生物晃晃悠悠地站起來，用手指輕觸了一下受傷的側腹，斷裂的肋骨即刻地恢復了，“本來是想留你一條生路，把你抓起來做實驗，現(xiàn)在我認為，只有切條做成香腸才是你最好的歸宿。”

“嗯...我記得阿列西奧應該不會這么惡趣味，”米迦勒自言自語的說，“可能還是跟她本身有關系吧?！?/p>

當想到她的時候，米迦勒的表情總是會變得柔和，她的性格雖是溫馴的，但是她的存在就像是歌劇中的詠嘆調，將生活的歌劇渲染的激昂而又艷麗。

“那么，現(xiàn)在我們來說說，為什么你知道這么多不該知道的事情，”阿列西奧衍生物從墻上拉出一條長絲，變成一把長劍，“說實在的，我對此真的很不安。”

“不安么...但是，即便我告訴你也沒有用?！?/p>

“為什么？”

“因為你馬上就要在此消逝，我已經可以預見你的一切動作，你的每一步動作都伴隨著奇怪的自發(fā)的恐懼，你的每次思考與抉擇都像是在沼澤中掙扎一般無力，”米迦勒略顯沉思的說，“等等，你應該不是阿列西奧·奧古斯都吧?！?/p>

沉默，紫色瞳中的目光掃過阿列西奧衍生物的臉，讓后者感到一絲惡寒。

“所以說，你是并不是阿列西奧本人呢。你的能力雖然很強大，但是每一個行動都被內心的恐懼所環(huán)繞，”米迦勒的表情逐漸變得有些狂妄，“啊啊，果然還是我更迷惑，你到底是誰呢？”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這樣吧，我先把我的能力告訴你，你再細細想想，”米迦勒笑了笑，狂妄的神情轉瞬即逝，變得溫和而優(yōu)雅，“我可以感知個體的恐懼來得到一些信息，而如果這種恐懼是以我為目標，那我就可以不斷地再生，”他頓了頓，慢慢地向著阿列西奧衍生物走去，“每次你要做出任何動作前，內心都充滿著對行此事的恐懼，雖然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有這種傾向，但是你的恐懼過度了，這讓我能夠完美地讀出你的下一步行動，而我剛剛見到的奧古斯都先生并不是這樣的...”米迦勒停下，站在阿列西奧面前，“來，告訴我，你是誰，為何恐懼?！?/p>

“你是...想干什么？”

“我在思考聯(lián)合的可能性，我要讓你擺脫恐懼，你和我一起行動?！?/p>

沉默，阿列西奧衍生物吃驚地盯著米迦勒，而米迦勒則笑容可掬地看著他。

“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沒有具體的目的，我只是希望能夠活下去而已，”米迦勒嘆了口氣，“結果就被邁克爾襲擊了，我現(xiàn)在正在進行正當防衛(wèi)呢。”

“那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們的名字的？”

“這個嘛...作為一個籌碼，如果你我合作的親密，我之后會告訴你?！?/p>

“這不可能！我的使命是穩(wěn)定這個世界，你明顯威脅到了我們的存在，”阿列西奧衍生物皺了皺眉，“我...”

“可是恐懼呢？”

“恐懼...”

“你也能感受到吧，在做事前的猶豫，沒有來由的恐懼...”

“閉嘴！”

????“我知道你不是正常人，你是超人，你的能力遠不止這樣...但你卻因為某種原因而害怕一切，如果我們合作，世界將在你的掌控中，而我則可以幫你克服弱點?！?/p>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么？！”

“我做了什么黑色的行為讓你無法相信我呢？”

“喬·伊斯特伍德是你殺的吧？！”

“是么？你怎么得知是我干的呢？”

“我...”

“如果我說我目擊了兇手是誰，你會相信么？”

“是誰？！”

“唔...說出來對你太殘忍了?！?/p>

“快點！”

“啊啊，是戴紅色寶石的那人殺的呢?！?/p>

“不可能！”

“你看，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的，即使我說的是真話?！泵族壤照Ａ苏Ｑ郏爱斎?，我相信即使你去質問他，他也肯定有辦法為自己開脫吧。”

“如果說是這樣，那么鄧肯是叛徒么...還有我為什么會害怕？”阿列西奧衍生物雜亂地揉著頭發(fā)，“我到底怎么了？”

原來那個會變形的人真的是鄧肯·貝拉盧可的對應，圣心章實在是太顯眼了，的確，他很喜歡那枚胸章。

米迦勒想，微微地笑了，笑容很迷人。

“好了好了，我覺得其他人也快要到了，如果你真的要與我合作，我們得趕緊走了?！?/p>

“如果我和你一起，你可以幫我解決你說的...關于恐懼的頑疾么？”

“嗯，而且我不會再傷害別人了，我會幫助你保護這個世界，”米迦勒點點頭，“畢竟我依存于世界，世界依存于我，不是么，阿列西奧？”

阿列西奧衍生物沒說什么，走上前，頓了頓，用全身的力氣克服了設置好的恐懼，將米迦勒肩上鐵鏈變成了一條嶄新的手臂。

“如果你敢耍詐，我會....”

“我知道的，我們互相克制，不過我可是盡心盡力地跟隨你呢，”米迦勒溫順地說，“現(xiàn)在，就讓我們快點離開...”

“小心！”

阿列西奧衍生物喊道，想要把米迦勒推開，但是后者提前偏了下頭，躲開背后的子彈。

“你看，我們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他們已經來了，”米迦勒轉過身，嘆了口氣，“嗯...這才是阿列西奧本人么？”

二對二的對峙，雙方分別站在走廊的兩端。

“沒想到那個阿列西奧居然會叛變啊，阿列西奧?！?/p>

鄧肯說，他現(xiàn)在還是以死去警察的容貌示人的，黑色的長發(fā)。

“畢竟和我還是有差別，我對他的限制太大了，結果出現(xiàn)了和我不一樣的行動方式，”阿列西奧·奧古斯都用一種凌厲的眼神盯著自己的衍生物，“你這樣子，不怕死么？”

“如果要一輩子生活在如此的恐懼之中，那我寧愿去死，”米迦勒說，擋在了一旁的阿列西奧衍生物面前，“沒有人受得了如此的痛苦吧！”

沉默。

“為什么，你創(chuàng)造我的時候到底對我做了什么？！我為什么和你不一樣？！為什么我就要受這樣的煎熬？！”

創(chuàng)造？

米迦勒思考著，同時從袖子里拿出抽出一把美工刀。

“你只是個復制品而已，在你短暫的生命中根本就不會有多少所謂的煎熬，”阿列西奧冷酷地說，“還有半分鐘，你的生命就要到頭了?！?/p>

“什么意思？！”

“你無須知曉，你只需要正視你的命運，你能出現(xiàn)在這個世上就應該感謝我了，結果卻因為這種小事情就要背叛你的創(chuàng)造者，”阿列西奧有些無奈地看著他一眼，“不可原諒。”

“這種事，我才不接受！我和你是一樣的，我也是阿列西奧·奧古斯都，我知道你的一切，我....”

突然，一根白色長槍的頭部從阿列西奧衍生物的背后爆出，穿過了他的脊椎，接著長槍的桿穿透了胸腔，他重心不穩(wěn)的向后傾倒，長槍刺破地面，將他釘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

米迦勒有些慌亂地側過頭看著那人，真正的阿列西奧·奧古斯都卻已經沖了上來。

比剛剛快多了，不愧是沒有限制的阿列西奧。米迦勒想著，一下子推出美工刀的刃，擋住阿列西奧的沖拳。卷刃，割裂，阿列西奧沒有停下，另一只拳頭朝著米迦勒的喉擊去，后者側身一閃，然后被鄧肯·貝拉盧可的手槍子彈擊中了。

什么？！

阿列西奧迅速轉身，驚訝地看著鄧肯，后者以極快的速度將彈夾中的子彈傾瀉到米迦勒的身上。

左肩、右肩、右肩、左肺、右肺、腹部。

“你在干什么？！”

阿列西奧大叫，鄧肯停下手中的動作，一臉迷惑地看著他，接著兩人同時看向米迦勒，只見男子向后一倒，從剛剛被破開的窗戶掉了出去。

“你干了什么，鄧肯，他會死的！”

“死掉更好，你不是很希望他死么？”

“但是他說的那些話我們還沒搞懂??！”

阿列西奧急匆匆地跑向窗邊，正好看見米迦勒慢慢地站起來，而一旁的邁克爾正要沖上去，給他最后的一擊。 ???

突然，被體內出現(xiàn)的長槍所刺穿的阿列西奧衍生物突然將胸前的長槍頭扯下，以最后的力氣向前走了一步，來到建筑物的破口邊。

“邁克爾！”

鄧肯喊道，開了最后一槍，打在阿列西奧衍生物的背上，阿列西奧則猛地回頭，正好看見他的復制品將槍頭擲向邁克爾。

為什么，為什么他會背叛我，那個限制明明是為了讓他不要背叛才增加的...

從阿列西奧綠色的瞳中流露出一種驚恐而又不理解的神情，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長槍的尾部，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幸運的是，槍頭射偏了，擊中了邁克爾面前的地面，這讓男子不得不向上看去。

米迦勒趁這時站了起來，全身的組織飛快的復原，他也向上看去，正好看見了兩個阿列西奧的眼神。在死前的最后一刻，阿列西奧衍生物的眼神中依舊帶著恐懼，是他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米迦勒身上，才使得后者能夠一直的復原。

他慢慢地閉上眼，他的血終究是流盡了。

而阿列西奧本尊則用一種可怕而又警戒的目光盯著米迦勒，后者并沒有害怕，只是笑了笑，什么話也沒有說，目光稍微在鄧肯的身上停留了一秒，當做邁克爾不存在似的走了。

“邁克爾，你最好不要行動，”對講機里傳來鄧肯的聲音，“小心被他引開，我們在一起更安全?！?/p>

邁克爾沒有回答，他瞧了眼走到破口邊上的鄧肯，鄧肯的目光落在了逐漸遠去的米迦勒的背影上，那人紫色的長發(fā)如同藤蔓般垂至膝蓋，背影如同莫奈的睡蓮一般模糊在視野之外。

SO STARTS APOCALYP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