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3-EP1：釜山行（15）

?

??????? 彼得·伯頓在他的一生中扮演過各種各樣的角色，為了成功地長期生活在中東并偷取有關(guān)GLA的情報，他必須盡可能地讓自己不被懷疑。多年以來，各種來自敵人的試探甚至是叛徒的出賣都沒能讓他暴露身份，這是他回顧自己的人生時最為自豪的一點。造成他犧牲的直接原因是一次突襲作戰(zhàn)中發(fā)生的意外事故，當伯頓從其中吸取教訓(xùn)時，他只會認為長期沒有參加前線作戰(zhàn)讓他的神經(jīng)變得衰弱了。

??????? 然而，即便獲得了新的生命，伯頓卻并未像麥克尼爾那樣有著驅(qū)使他頑強地活下去并為了某個特定目標繼續(xù)前進的動力。即便在現(xiàn)實中受到了諸多冷遇，邁克爾·麥克尼爾終究是受到過GDI數(shù)代理事長接見的一代名將，他的地位決定了他的思維方式和視野。這便是伯頓從兩人身上能夠找出的最大差距，他在GLA面前展現(xiàn)出的大人物身份純屬偽裝，而麥克尼爾的身份卻是真的。這些困擾著他的回憶總會在新的任務(wù)到來時煙消云散，從未對類似朝鮮這樣的國度產(chǎn)生半點好感的伯頓很樂意協(xié)助麥克尼爾揪出姜順德背后的真正罪犯。

??????? 但是，他很難強行扭轉(zhuǎn)自己的意志。麥克尼爾讓他假裝成只對男人感興趣并借機拖住姜順德，這完全超出了伯頓的設(shè)想。穿著西服的保安人員無奈地按了一下耳機上的按鈕，從后方靠近姜順德，準備想辦法和對方攀談。

??????? 朝鮮人和韓國人有著相似的相貌、文化，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除此之外，長達幾十年的分隔也讓雙方之間出現(xiàn)了不小的差距，其中包括可從日常對話中窺得一二的語言習(xí)慣。美國人和英國人都說著英語，而雙方之間的差別不是靠著模仿口音就能消除的，類似的用詞習(xí)慣差異會讓偽裝變得無比拙劣。縱使姜順德從小跟隨父母流亡到韓國，他似乎依舊沒能改掉自己的說話習(xí)慣。所幸，這里是夜店，不會有人因為他說著【朝鮮話】就對他投以鄙夷或憤怒的目光。

??????? 身高只到伯頓脖子位置的姜順德同那些在一樓放縱自己的顧客并沒有什么差別，他穿著一件運動服，兩只眼睛來回觀察從他面前路過的顧客，這種有些刻意的舉動也不會引來別人的反感，因為這是夜店，任何稀奇古怪的事情都可能發(fā)生。伯頓隱約記得，有一個來到這里尋歡作樂的商人酷愛把自己的電子腦和夜店中的女員工交換——這家伙應(yīng)該去變性而不是來這里禍害那些本就生活困頓的女人，伯頓毫無惡意地想著。

??????? “您好，先生?！辈D用依舊不太熟練的韓語說道，“我發(fā)現(xiàn)您一直站在這里……難道是我們的服務(wù)有讓您不滿意的地方嗎？”

??????? 正打算接近一名女性顧客的姜順德停下了腳步，頭也不回地解釋道：“其實我喜歡安靜?！?/p>

??????? “啊，大家來這里就是為了熱鬧嘛，你看他們——多開心！”伯頓有些慌張地拼湊著用來勉強維持對話的句子，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在夜店想辦法吸引一個男人，要是讓他談同經(jīng)商有關(guān)的業(yè)務(wù)，那他倒是能講上三天三夜也不會重復(fù)，“日子已經(jīng)很難過了，到了該開心的地方，那就別苦著臉了……要不，咱們?nèi)ズ葞妆俊?/p>

??????? 姜順德和伯頓站在護欄旁交談著，他暫時放棄了跟蹤可能是新目標的顧客，轉(zhuǎn)而和伯頓心不在焉地聊著天。伯頓松了一口氣，他無意中再次觀察了那些顧客，奇怪的一幕不禁令他提高了警惕。熟悉潛伏工作的伯頓察覺到一些混在顧客中的不明人員正在向他們前進，這些人肯定不會是顧客。偶爾有幾個人為了尋找衛(wèi)生間或是和自己選好的臨時伴侶共度良宵，他們的行動規(guī)律不會是這樣整齊劃一并帶著明顯的戒備。每個正在前進的不明人員都時不時地四處觀望，他們生怕有人在跟蹤他們，想不到真正的偵察人員就在犯罪嫌疑人身旁。

??????? 【麥克尼爾，情況不太對勁，我懷疑有警察來夜店里跟蹤，他們可能也發(fā)現(xiàn)了姜順德，并且打算把他逮捕?！?/p>

??????? 【……不能讓他們得逞，一旦姜順德落到警察手里，我們的努力就白費了?！葵溈四釥柕穆曇粼诓D的腦海中響起，【靠你了，反恐專家?！?/p>

??????? 伯頓一面勸姜順德和他一起去喝酒，一面緩慢地離開護欄，同姜順德一起走向附近的桌子。還有一個辦法吸引姜順德的注意力，那就是讓姜順德把他認定為作案目標。伯頓有信心把這個比他矮了這么多的小個子打倒，這源自于他與生俱來的自信和高傲?？纯唇樀逻@副沒精神的模樣，誰會相信他是個連環(huán)殺人犯？

??????? “我這個人呢，從小就喜歡去熱鬧的地方?！币娊樀乱呀?jīng)坐在他面前，伯頓開始說起了半真半假的故事，“你看我這副樣貌，不是韓國人——我來自那個以前叫美利堅合眾國而現(xiàn)在叫美利堅帝國的國家，后來日子過不下去，就跟著一些長輩逃跑了?！彼o姜順德倒了一杯酒，“先是去了中東給那些石油大王干活，俾路支斯坦獨立的時候，我就在當?shù)氐墓さ厣辖o老板搬磚?！?/p>

??????? 鏡面一樣光滑的桌子上迅速地彈出了標注著英文翻譯的韓語告示，那意思是讓坐在這里喝酒的顧客明白他們剛才花了多少錢。伯頓在旁邊點了幾個按鈕，把付費通知關(guān)掉，這時他額外關(guān)注的那些不明人士似乎迷失了方向。借助監(jiān)控攝像頭拍攝到的畫面，伯頓能夠快速地鎖定對方所在的位置，以免姜順德被警方的臥底帶走。

??????? “各有各的難處。”伯頓再一次佩服姜順德掩蓋真實想法的本事，這名犯罪嫌疑人的平靜過于反常，超過了一般人所能表現(xiàn)出的界限。那些終日收割他人性命的劊子手，有些成了名副其實的瘋子和人形野獸，另一部分則試圖將自己的瘋狂埋在理智之下。姜順德顯然是后一種人，他那略顯瘦小的體型更讓他看起來沒那么具有威脅。

??????? “唉，人總是不知足的?！辈D若有所悟，“活在戰(zhàn)區(qū)的人呢，只要能活著，就是一種幸福。我們經(jīng)歷了千辛萬苦才逃到處于和平之中的國家，但除了不必時刻擔(dān)心自己被炸死之外，生活還是一樣艱難，沒什么區(qū)別。”

??????? “是啊，逃出來之后才會明白生活遠遠不是學(xué)會逃跑就能變得更好的。”姜順德手中的酒杯差一點跌落在桌子上，“……抱歉，我得走了?！?/p>

??????? 伯頓暗叫糟糕，他以為是那些警察的魯莽行動引起了姜順德的警惕。于是，他不厭其煩地詢問姜順德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難，在得到了對方用來回絕這種莫名關(guān)切的否定答復(fù)后，伯頓又說，他建議姜順德去隔壁的新業(yè)務(wù)場所游覽一番。

??????? 時代讓人類堪稱最古老的地下產(chǎn)業(yè)之一也發(fā)生了變化，為常人準備的夜店可能無法滿足那些高度義體化的【新人類】的需求，夜店之間的競爭陡然變得激烈起來。伯頓所在的這家夜店，其經(jīng)營者具備了相當程度的危機意識，早在上一年就開始為此做準備，這或許是它還能留住大部分客人的主要原因。即便是只有電子腦的低程度義體化人類也可以享受這些服務(wù)，據(jù)說有人因此而成功地在這里戒毒。

??????? 姜順德環(huán)視四周，見暫時物色不到新的獵物，于是同意了伯頓的邀請。他從旁邊的樓梯向一樓的對應(yīng)出口走去，那些始終跟蹤著他的不明人士立刻行動起來，卻被突如其來的意外干擾了。其中幾名客人發(fā)生了爭執(zhí)，隨后便開始斗毆，不僅波及了周邊的顧客，還堵塞了這條能讓他們以最短路線追上姜順德的必經(jīng)之路。伯頓眼見疑似臥底的顧客們氣急敗壞地推搡著擋在面前的其他客人，露出了冷笑，隨后也沿著樓梯步行離開此地。

??????? 【做好準備，姜順德正在接近那扇門?！?/p>

??????? 【明白。】

??????? 這家夜店有通向四面八方的秘密通道，有些是為了讓某些大人物更快地逃跑而準備的。這么說似乎有些荒謬，因為通常概念中的上流社會人士根本不可能光顧這種場所，他們會在名義上更高雅的場合舉辦類似的活動。有需求才會有行動，既然過去確實有人借助這些復(fù)雜的通道逃跑，那么就在這附近生活和辦公的達官顯貴們是否當真來到這家夜店消遣，也就不言自明了。

??????? 雙手插在衣兜內(nèi)瀟灑地從伯頓指定的小門走出夜店主要建筑的姜順德剛邁出第二步，便身不由己地手舞足蹈，而后一頭栽倒在地。路旁的小巷中竄出兩個人影，他們迅速地將伯頓塞進了口袋，靈活而敏捷地扛著裝有姜順德的大口袋離開了現(xiàn)場。兩分鐘之后，十幾名涌向同一個地點的【顧客】們面面相覷，眼前只剩下空蕩蕩的街道。

??????? “那個姓姜的去哪了？”其中一名顧客咬牙切齒地罵著，“他一定又要作案了，我們好不容易才得到消息——”

??????? “我們肯定被發(fā)現(xiàn)了。”旁邊的同伴顯得更冷靜一些，“也許協(xié)助他逃跑的人不是想幫他，而是要滅口?！?/p>

??????? 蹲在角落里喝酒的伯頓直到確認那些統(tǒng)一行動的顧客（他現(xiàn)在能完全確定對方就是警方的探員）從眼前離開，才再次和麥克尼爾取得了聯(lián)系。

??????? 【放心，他們沒產(chǎn)生懷疑。你們快點把姜順德送走，我猜測警察今天可能要有大動作?！?/p>

??????? 【明白。隨時保持聯(lián)系?！?/p>

??????? 和米拉一起扛著袋子的麥克尼爾沿著一條狹窄的小巷前進，這是他預(yù)設(shè)的逮捕方案之一。來夜店之前，麥克尼爾為兩種不同狀況準備了兩套不同的計劃。假如姜順德準備作案，就跟蹤對方直到其即將動手犯案；萬一姜順德的犯罪活動因為某些意外因素而中止，他們也不會放任姜順德逃跑。夜店外圍那些會對每一個顧客進行掃描的設(shè)備雖然不會詳細地讀取個人信息，卻可以成為米拉用來進行電子攻擊的工具。借助職務(wù)便利植入病毒的伯頓讓姜順德在離開夜店后立刻癱瘓，誰也不能阻止麥克尼爾把這個連環(huán)殺人犯抓走。

??????? “我本來希望留著他當一個魚餌，既然情況有變動，直接收網(wǎng)似乎也可以?！?/p>

??????? 小巷盡頭是依舊喧鬧的街道，一輛巨大的貨車堵住了路口，使得路過的行人和車輛都不會輕易關(guān)注這里發(fā)生的事情。貨車上的標志出賣了麥克尼爾的身份，這是他工作的餐廳名下一輛運送食材的大貨車。麥克尼爾和米拉把姜順德扔到了貨箱中，他確認了當前的時間，走到貨車車頭位置，同坐在駕駛室中的【司機】交談了幾句。

??????? “您到時候怎么和警察交待？”

??????? “我不需要向他們交待，最大程度的道歉也不過是委婉地和他們的局長說，情報有誤?！闭履R的任隊長打開了車門，讓麥克尼爾和米拉上車，“虧你想得出用這個辦法掩人耳目。到了我們的據(jù)點附近，我會把他帶走，然后認認真真地審問。早點把貨車開回去，警察那邊只是資源不夠用，又不是人人犯傻，他們很快就會查到你還有你那個在夜店打工的難民同胞身上?！?/p>

??????? “明白。”麥克尼爾點了點頭，“我有個請求——等我把貨車送回去之后，我打算幫你們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連環(huán)殺人犯?！?/p>

??????? “歡迎參觀。”任隊長沒有拒絕，“說真的，我還從未考慮過讓外人來考察手下的業(yè)務(wù)水平，但你已經(jīng)比許多入職兩三年還沒形成那種直覺的新人更專業(yè)了?！?/p>

??????? “那您為什么不把我當成正式雇員呢？我需要額外的工資——”

??????? “所羅門先生，您是個臨時工，不要幻想著有什么優(yōu)厚待遇?！泵桌c破了麥克尼爾的小心思，“而且，一旦發(fā)生事故，被拖出來承擔(dān)責(zé)任的也只會是臨時工了。”

??????? 駕駛室有點擠，任隊長熟練地開著這輛大貨車，不時地和麥克尼爾還有米拉聊一聊同姜順德有關(guān)的情報。沒有人真正地關(guān)心罪犯的生平事跡，他們更多地希望從這些經(jīng)歷中總結(jié)出一種能佐證自己的某些觀點的規(guī)律。完全不帶任何私心地關(guān)心這些人到底為何墮落成罪犯的，恐怕只有圣人了。

??????? 任隊長在一家燈光黯淡的書店門口下了車，讓麥克尼爾幫他把依舊昏迷不醒的姜順德抬下車。做完這些工作后，麥克尼爾回到大貨車上，駕駛貨車按規(guī)定路線繼續(xù)前進。他必須先把大貨車送回去才能接著完成他今晚的工作，想必他的同事和老板并不會想到他申請加班是為了合法地擁有一個開著大貨車出去抓捕連環(huán)殺人犯的機會。

??????? “一個從小遵紀守法的普通公民，也沒經(jīng)歷什么徹底摧毀人生的變故，結(jié)果還是變成了一個殺人犯?！丙溈四釥栕匝宰哉Z著，“他還在十幾歲的時候，肯定想不到自己快到三十歲的時候會變成這副模樣?！闭f到這里，他半帶鼓勵地對米拉說道：“你可不要變成這種人哪。姜順德只是個才能平庸的普通人，尚且可以成為讓市民膽寒的殺手；萬一我們的基利安女士哪天成了罪犯，肯定能被國際刑警組織通緝。”

??????? “所羅門先生，你總是那么一個特征讓我感到好奇?！被蛟S是剛剛進行了緊張刺激的追逐和逮捕行動，米拉顯得活潑了許多。

??????? “行了，我確實沒本事，別笑話我?！丙溈四釥栕杂X理虧，“如果我有哈佛大學(xué)或者是加州大學(xué)的博士學(xué)位，我還會來韓國當廚師或者是司機嗎？那我早就被帝國軍想辦法用技術(shù)人員或者參謀人員身份征召進帝國軍了……”

??????? “不，我是說你的語氣?！泵桌D(zhuǎn)動著的機械瞳孔里映照著彩虹色的燈光，“明明你連自己的事情都辦不好，但只要和別人說起自己擅長的事情，總是像極了見多識廣的智慧老人。”

??????? “所有人或多或少都喜歡教訓(xùn)別人，好為人師?！丙溈四釥栂茸隽俗晕遗u，“這是共性，無論是沒經(jīng)歷過那么多磨難的年輕人，還是在生活中吃盡苦頭的老人，都一樣?！?/p>

??????? 輕車熟路地把大貨車開回倉庫附近的麥克尼爾為自己的效率而感到十分滿意，如果他有一輛新式大貨車，那么他完全可以設(shè)置自動駕駛程序并通知自己的同事去卸貨，這樣一來可以節(jié)省更多的時間。盡管如此，這些由于高強度的工作而缺乏好奇心的員工并不在乎麥克尼爾在什么問題上浪費了這么多時間，反正有些食材是為明天準備的。

??????? “所羅門先生，下一次你應(yīng)該注意區(qū)分個人生活和工作。”幫著麥克尼爾抬箱子的一名員工發(fā)現(xiàn)了從駕駛室的窗子中探出頭的米拉，“我知道你今天是加班，但你也沒必要帶著女人來上班吧——”

??????? “嗯？沒有，你誤會了——”

??????? “不用解釋。”

??????? 麥克尼爾尷尬地離開了倉庫，他自認為回到餐廳時差不多也該下班了，于是在詳細地告知同樣在加班的助手怎么做對應(yīng)的菜之后，麥克尼爾和米拉乘車返回了剛才他們和任隊長分開時所在的書店。

??????? “情報部門把秘密設(shè)施建造在書店附近，很有創(chuàng)意?！丙溈四釥柡烷T口的保安打了招呼，他不太相信還會有人光顧實體書店，這家書店能開下去可能只是因為上級還有撥款，“不知道任隊長去哪了?！?/p>

??????? 一名瘦削的青年發(fā)現(xiàn)在穿梭在書架中的麥克尼爾，他主動上前攔住了還在尋找道路的兩人，在確認身份后，這名自稱姓于的店員帶領(lǐng)著他們從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進入了地下設(shè)施。

??????? 還在樓梯上摸黑前進時，麥克尼爾已經(jīng)隱約聽到了接連不斷的叫罵聲：

??????? “喂，給我把眼睛睜開！你這狗崽子，嗯？知道自己是誰嗎？”

??????? 那不是任隊長，任隊長縱使發(fā)怒也保持著表面上的溫和，況且聲音也不太一樣。帶著米拉來這里，和麥克尼爾之前同任隊長談妥的條件并不相同。但是，沒有米拉的協(xié)助，他們就無法如此輕易地抓住姜順德，更別說米拉之前攻破了【東萊物產(chǎn)】的防火墻，她本人的作用一時間勝過了麥克尼爾。終于見到光亮后，麥克尼爾首先發(fā)現(xiàn)戴著眼鏡的任隊長站在墻壁旁喝著咖啡，在這位威嚴的副理事前方至少有5個人高馬大的男子變換著工具對姜順德實施嚴刑拷打。能將無數(shù)市民嚇得魂飛魄散的連環(huán)殺人犯被吊在半空中，雙眼緊閉，不知是昏迷不醒還是打算裝死。

??????? “任理事?！丙溈四釥栕呦蚯埃?xí)慣性地舉起右手敬禮。任隊長略微舉起手中的杯子，算是回應(yīng)了麥克尼爾的禮節(jié)。

??????? “具秘書，歇一歇，別把自己累著?！比侮犻L告訴自己的手下停止大刑伺候，“我早就跟你們說過，這種辦法不管用?！?/p>

??????? “晦氣?！北环Q為具秘書的男子沒好氣地走向上司，“入侵電子腦拿到的證據(jù)不能用，這是什么破規(guī)定？那些人總想著保護罪犯的權(quán)益，誰保護受害人的權(quán)益？”

??????? “毒打是不管用的，他可以把痛覺感知關(guān)閉一部分?！丙溈四釥柼嵝延嗯聪木呙貢?，“我建議把他的電子腦放進某個被他殺死的受害人的體內(nèi)，然后我們再把他在視頻里表演的內(nèi)容全部重現(xiàn)一遍，看他能支撐多久……”

??????? “好主意。”任隊長還沒發(fā)話，具秘書卻高興得手舞足蹈，“你看，咱們?nèi)卫硎抡垇淼娜宋锕皇菍＜?，這辦法肯定管用?！?/p>

??????? 米拉跑去參觀其他房間，任隊長也并未阻攔。麥克尼爾站在他身旁，面帶憂慮地望著這些重新鼓起斗志的審訊人員回到崗位上繼續(xù)試圖從姜順德口中拿到證據(jù)。

??????? “他們看上去都很狂躁，那樣子就像最近工作沒什么收獲會導(dǎo)致失業(yè)一樣?！丙溈四釥栯S口說道，“跟這些人打交道，你的日子也不好過啊?！?/p>

??????? “你猜對了，他們確實面臨著這種情況，但根源不是他們自己辦事不力。”任隊長自嘲地笑著，“是我們整個機構(gòu)都出了問題，犯了大忌，可能要被撤銷。我倒是不擔(dān)心自己的去處，他們就沒那么幸運了?！?/p>

??????? “你們這個什么【第八局】出現(xiàn)丑聞了？”麥克尼爾的經(jīng)驗為他提供了多種猜想，“不會是……被某些人當工具用了之后，反過來還承擔(dān)了責(zé)任吧？”

??????? 任隊長頗為忌憚地瞧了麥克尼爾一眼，沒再回答。

?

TBC

EP1夜間調(diào)查場景BGM：http://music.163.com/song?id=281882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