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 ? 鏡中小智?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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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冬天，我和他度過了他人生中最后的七天。

那個冬天，我將他的骨灰埋在了我家的櫻花樹下。

那個冬天，我不再住院。我一直在家等著，等到了春天，等到了院子里的櫻花開放。我靠著櫻花樹坐下。

“我們說要一起賞花的約定，現(xiàn)在完成了吧?！笨粗隰骠嫫鹞璧幕ò?，我的視線逐漸模糊，困意襲來。

“你在等著我吧。”我仿佛看見了他在對我招手，臉上掛著笑容。從他的笑容中露出的那一抹溫柔，那只屬于我的溫柔，我無論如何都忘不了。

最終，我的閉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前往了有他的世界。我們會在櫻花樹下，繼續(xù)著我們的故事。

那個秋天，因為總是肚子痛再加上持續(xù)性的消瘦和乏力，母親帶我到醫(yī)院做了檢查。然后，我的命運被改寫了。我不得不住進醫(yī)院。母親開始試圖向我隱埋我的病情，但是后來從醫(yī)生的口中得知，我似乎患上的胰腺癌，就算通過治療，最多也只能再活兩年。我的世界從那一刻失去了色彩。

住院以后，我經(jīng)常因為劇烈的腹痛而精疲力盡。也因為食欲不振從而一天內(nèi)什么都吃不下。有時候就算吃下去也馬上就會吐出來。

母親每次看見我被疾病折磨時的模樣都會哭著和我道歉。說應(yīng)該更早的帶我來檢查。母親的姐姐是因為胰腺癌去世，醫(yī)生說胰腺癌與遺傳因素有關(guān)

我勉強擠出笑容安慰著母親。

“沒事的，媽媽，不還有兩年嗎？兩年還能做很多事情呢?！彪m然嘴上是這么說的，但是要做什么，我一點頭緒都沒有。我不清楚我這副身體還能做些什么。只能靠藥物和機器維持的這副身體，到底能做些什么？

母親請了長假來照顧我，這讓我意識到了，我成為了母親的負擔(dān)。每當受到母親無微不至的照顧之時，我的內(nèi)心就像被火灼燒一般痛苦。也曾想說放棄治療，但是一想到母親會露出那樣悲傷的表情，帶來的痛苦比疾病強烈百倍。

? ? 為了稍稍減少目前臉上的陰霾，我一直在積極的配合治療。但就算身體上好受了一些，精神上也沒有變的輕松。我的世界依然是灰色的一片。

和我在同一個病房的是一個50歲左右的老婆婆，聽說也換上了胰腺癌。她的話很少，也基本沒有人來探望她。當我的母親來照顧我的時候，她總是會吧頭別到一邊，裝作看著窗戶外的模樣。

有一個晚上，我聽見了刺耳的警報。護士們擠進了病房，利索的將老人轉(zhuǎn)移，我偷偷掀開簾子，想看一眼老人的樣子，但是很可惜，什么也沒有看到。

老婆婆的床位被一個護士收拾了一番。雖然什么都沒有問，但是老婆婆大概是不會回來了。

我突然想到，萬一有一天我也被這樣，被護士們帶走，然后回不來了。不，那一天一定會來臨的。我已經(jīng)沒有未來可言了。老婆婆的死讓我再次意識到了這點。我的人生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我不想死，但是我卻一定會死。被規(guī)劃好的未來——我對這種未來感到恐懼、厭惡。

自那天起，我開始抗拒治療。有時不想吃藥，會把藥物偷偷扔進垃圾桶或者通過馬桶沖走。開始不說話，就連對母親也是如此。我逐漸變得孤僻起來。總是自己一個人活動。這樣持續(xù)了大概一個星期。

大概有心理作用和斷藥的原因，我的身體迅速的虛弱下去。我開始避開母親，因為我在害怕著，害怕看到母親的臉。

在醫(yī)院的院子里面有幾棵小小的樹長出了花骨朵?，F(xiàn)在是臘月時節(jié)，眼前的樹應(yīng)該不是梅花。我對它產(chǎn)生了興趣，究竟是什么樣的花會在這種季節(jié)含苞待放。所以自從發(fā)現(xiàn)它的那天起，我每天都來觀察它。于是，我和他相遇了。

2

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他正在伸手輕輕撫摸著那些花骨朵。謙謙君子，溫潤玉如說的大概就是他吧。有些寬大的病服以及因為生病，給他增添了一層陰柔的美感，再加上俊俏的臉，若是長著一頭長發(fā)，看上去就會像是應(yīng)該楚楚可憐的美麗女子。他眼里透露著溫柔，就像那些待放的骨朵是他的戀人一樣。不禁令我看的有些入迷。

他注意到了我，主動向我打招呼。

“啊，你好，請問有事嗎？”

聲音給人的的感覺像是初春的暖風(fēng)，暖洋洋的。

“沒、沒.......只是路過而已。

我因為尷尬以及有些慌亂，只能找一下拙劣的借口掩蓋過去。

“你也喜歡這花嗎？我經(jīng)常能看見你獨自一人坐在這望著它們?！?/p>

“也不能說是喜歡吧，只是比較好奇這個是什么樣的花而已?！?/p>

“這個是冬櫻花?！闭f罷輕輕的撫摸了一下眼前淡紅色的花骨朵。

“會在冬天開放。再過幾天應(yīng)該就會開花了。到時候不妨叫上家人一起來賞花，這也算是難得的經(jīng)歷了?！蓖蝗谎矍暗哪猩鷦×业目攘似饋?。

“沒事吧！”我上前攙扶著有些站不穩(wěn)的他。他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從口袋里取出手帕擦去手心還有嘴角的血沫。

“不好意思，最近總是這樣。不建議的話我們坐下來聊怎么樣？”他對著長椅的方向做了個有請的動作。

“好.......我扶你過去吧?！?/p>

“麻煩你了?！?/p>

我們并排坐著，聊著有關(guān)花的話題。主要都是他在講，我只能附和。但是并不尷尬。

“那——冬櫻花的花語又是什么呢？”

當他給我講述了幾個有關(guān)花語的傳說故事后，我開始好奇眼前的花骨朵背后有著怎樣的故事。

“是悸動。傳說受到這種花祝福而生的人，他的魅力會令異性產(chǎn)生無法抗拒的悸動?！?/p>

“感覺很浪漫啊?！?/p>

“我也是這么覺得。不過冬櫻花在凋零的時候總會令人落寞。沒有了生命和活力，就像在醫(yī)院里面的很多人一樣?！?/p>

他頓了一下然后繼續(xù)。

“我在這里看見了很多因為患上了絕癥而自暴自棄的人，明明還活著，所以還有很多事可以做不是嗎？正因為所剩的時日已經(jīng)不多了，所以才要抓緊幸福，哪里還會有時間自暴自棄呢？”

說著他伸手撩起了我有些散亂的頭發(fā)，和他對視讓我不禁有些害羞。再加上我正好是他空中那“自暴自棄的人”，使得我很快就轉(zhuǎn)移了視線。

“誒，那個......你都看見了？”前段時間，因為從醫(yī)生和母親的對話中了解到了我日益增重的病情，我在樹前悄悄的流下眼淚，將藥埋進了土里。

明明很怕死卻依舊抗拒治療，我似乎變成了一個可笑的小丑。那樣的丑態(tài)還被人看見。

“嗯，抱歉。其實我之前看到，不過沒有敢出聲打擾?！?/p>

“......沒關(guān)系，我也有責(zé)任?！?/p>

他咳了幾下，停頓了一會然后說：“其實我也有抗拒治療的時候。那時結(jié)果出來的時候我的情況已經(jīng)不容樂觀了，哪怕是最好的情況，也沒剩幾年。開始家里人怕我會自殺，所以沒有告訴我實情。后來我從醫(yī)生那里得知到了我病情的具體情況?！?/p>

他開始講述他自己的故事。

3.

在病房里，我通過窗戶看著院子里盛開的花。作為一個男生，我一直很喜歡花，夢想是將來在城市的一角，開一家花店。因此也被人取笑過。

一次體育課，我感到胸悶，呼吸不暢，因此差點暈倒在操場上。把我背到醫(yī)務(wù)室到朋友一遍笑話我體質(zhì)太弱，像個娘們，一邊叮囑我好好休息。建議我如果感到不舒服就去做個檢查。

我笑著說沒有什么關(guān)系，估計只是貧血。醫(yī)務(wù)室到老師也判斷我應(yīng)該是休息不夠，所以我也沒有告訴父母這件事。只把他當做一個小插曲，過去就過去了。

直到后來胸悶和呼吸不暢等種種癥狀逐漸頻繁才意識到了不對勁。

通過他人的介紹，在附近最好的醫(yī)院接受的全身檢查。拿報告單的時候是母親一個人去拿的，回來時她的眼睛有些紅，但還是做出了一臉輕松的模樣。

“醫(yī)生說只是哮喘，住院一段時間就能治好了?！?/p>

雖然有些違和感，但我還是接受了母親的說法。

住院的那段時間，我每天都要吃下各種各樣的藥，頭發(fā)也有脫落的跡象。有時甚至要用到呼吸機。

有次我的主治醫(yī)生查完了房，正好遇見了母親，她告訴母親說有事情想和她談?wù)劇Ｈ缓箢I(lǐng)著母親去了她的辦公室。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母親回來了，臉色有些不好看，也沒有說什么話。我又出現(xiàn)了不好的預(yù)感。

下午，當我散完步回來，我的主治醫(yī)生，一個40來歲的微胖的，面慈目善的婦女在等著我。她告訴我，其實我的病是肺癌而不是哮喘。她覺得我有權(quán)利也有必要知道實情。像母親這樣隱瞞病情不是好的做法。她還告訴我，如果我積極的配合治療，或許情況能夠好轉(zhuǎn)，多活個幾年，運氣好的話可以只靠藥物治療。

對于醫(yī)生的這番話，我并不意外。只是面色平靜的說了句我知道了。

醫(yī)生對我的表現(xiàn)有些驚訝。她問我不害怕嗎？

我說害怕，但是我現(xiàn)在還活著，不是嗎？

到此為止，他的故事講完了。

“我們現(xiàn)在都還活著，不是嗎？”他露出笑容對著我說到。

“因為還活著，所以要抓緊幸福嗎？”我的手拽住了衣袖，頭微垂，喃喃自語著。

他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我。

在等待了一會后，他扶著長椅的把手站了起來。

“那個，我差不多要到例行的檢查時間了，是時候告辭了?！?/p>

“啊，好的，再見?！?/p>

“對了，在告別之前我能否知道你的名字呢?！?/p>

他起身后，對我露出了微笑。我不禁為他有些著迷。

“我叫瑟雷娜?！?/p>

“瑟雷娜是嗎？我記住了。我叫智。那么我先行一步了，希望以后還能和你聊天?！?/p>

“我陪你過去吧?！?/p>

“啊.......”智愣了一下，隨后露出了微笑。

“那就麻煩你了?！?/p>

4

疼痛。劇烈的疼痛從我的小腹開始蔓延至全身。在例行檢查中也被發(fā)現(xiàn)了腸道出血。

“我可能是快要死了吧?！?/p>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燈光。全身被各種各樣的線連接著，機器在滴答滴答的響著。刺耳的警報，護士慌亂的腳步聲。一切都似乎變得有些安靜了。死后的世界是怎么樣的？

我還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

可是我活著又能怎么樣，我的病已經(jīng)好不了了。我已經(jīng)被宣判死刑了。

絕望在蔓延，黑暗逐漸籠罩。似乎就要這么睡去了。

這時我想起了他，想起了智他的笑容，想起了他說過的話。

在黑暗中，他似乎出現(xiàn)在了我面前，對我說：“我們現(xiàn)在還活著不是嗎？”然后朝我伸出了手。

活著好痛苦，可是活著好痛苦啊！沒有未來，沒有希望。還要忍受著病痛。能做的只有等死而已!

他什么都沒有說，只是輕輕的摟住了我。

“加油，你能挺過去的?！?/p>

我仿佛能感覺到他的體溫在溫暖著我逐漸冰冷的軀體。不知過了多久，甚至連他什么時候消失了也沒有注意到。取而代之的是嘈雜的喊話聲。

“心率恢復(fù)正常了！”

“有反應(yīng)了，手指在動！”

此時我才發(fā)現(xiàn)，我身處急救室中。全身都處于一種麻痹的狀態(tài)，試圖起身，但是只能感覺到手指稍微動了動。

“不要勉強自己，先好好休息?！?/p>

穿著防護服帶著口罩的護士對我說到。

我之前明明不在這里的。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呢。還沒有等我想明白，從心臟開始傳來的疲憊感蔓延至全身。

啊，好困啊。

忍不住要閉上了眼睛。但是感覺如果閉上了眼睛，會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事？人？

腦海里面逐漸出現(xiàn)了一個男生的面容，他站在開放的冬櫻花前。

我想起來了！他叫智。他說冬櫻花開了，邀請我一起去賞花。雖然我不舒服，但是還是接受了他的邀請。他也勸我說不舒服的話還是待在病房里比較好?？墒俏夜虉?zhí)的拒絕了。萬一沒有下次了該怎么辦。

他笑了笑，沒有繼續(xù)堅持。

可是現(xiàn)在只有我在病房里面，他在哪里呢。

我強迫自己睜開眼。但是疲倦感像是千斤重石，迫使我朝昏睡中去。

不要?。∥疫€沒......

“醫(yī)生！病人失去了意識！”一個護士尖叫了起來。

醫(yī)生看了一眼屏幕上呈現(xiàn)了各種數(shù)字圖像，松了口氣

“沒關(guān)系，她各項指標已經(jīng)穩(wěn)定了，只是太累了而睡過去?！?/p>

5

? ??

今天，罕見的，久違的，好好吃下了藥。為什么呢，我想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為了回應(yīng)他？或者只是單純的想活下去？只是想活下去，想抓住我僅有的一點可能，最后的一點色彩？

今天，我又來到了這里。在冬櫻花樹旁的長椅上。他已經(jīng)到了。坐在那，靜靜的看書。此時的花還沒有開放。

“你也來了啊?！?/p>

他注意到了我，合上了手頭的書，帶著微笑向我打招呼。眼里依舊蘊含著溫柔。

“嗯?！?/p>

我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坐在他的身邊，兩手撐著長椅，輕輕哼著小調(diào)，像個小女孩一樣，看著待放的花。

如果如畫的一切都是普通的發(fā)生在普通的我們身上......

“那個，你在看什么書呢？”

我像個耐不住寂寞的孩子，開始朝他搭話。

“想要吃掉你的胰臟。”

“好怪的名字，恐怖小說？”

“不是，怎么說，一本很微妙的青春戀愛小說？有興趣的話可以借你看看?！?/p>

“可以嗎，那等你看完的話借我看看吧?！?/p>

“好的?！?/p>

在沉默一會以后。

“說起來，智，你談過戀愛嗎？”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我提出這個話題是想說些什么。大概只是有些在意他的戀愛情況吧。但是這么直接的提出會不會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沒有哦。被告白的話倒是有兩三次。”

他合上了書，面向了我，看樣子他并不打算敷衍這個話題。

“這樣啊，我也沒有談過。告白的話我也有被男生告白過，但卻沒有談過?！?/p>

“沒有想過交往試試嗎？”

“沒有，那群來告白的男生都是只看外表的人。性格又差，交往起來肯定很麻煩?！?/p>

“這樣啊?！彼坪踹€有想說什么，不過我先一步說出了我的問題。

“你呢，向你告白的女生，你為什么不打算和她們交往試試看呢？”

“這......”沉默了一會，似乎在苦笑，然后才說：“大概，是我沒有那個資格吧?！?/p>

說這句話時的語氣很低沉，臉也輕輕的別開。從他的眼里似乎能看到一絲陰霾。

“不。沒什么，請不用在意?！鄙袂楹芸炀突謴?fù)成之前的模樣。

這就像是欲擒故縱一樣，讓人好奇心作祟，感覺有些難受。我清楚他并不是刻意為之，再加上他有些不尋常的態(tài)度。所以也沒有繼續(xù)追問。

“瑟蕾娜，你的父親是個怎么樣的人？”問題的跳躍的似乎有些大，但也沒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工作很忙，總是在出差，一年也不見他幾次。不過他很關(guān)心我，我住院的時候他馬上和老板請假過來看我。定了當天的機票從國外飛回來看我。不過因為他的工作上似乎不能長期缺席，所以只呆了幾天又回去了。聽母親說他最近和老板協(xié)商好了，似乎能請到長假。”

“這樣啊?？瓷先ツ阌袀€很棒的父親啊?！闭Z氣似乎有些羨慕。

“你是怎樣看待你的父親的？”

“雖然是個有些古板嚴厲的人，有時候又有些煩人。但是我還是很尊敬他。”

“我知道了，多謝了?！甭犕晡业幕卮鸷笏袷怯性谒伎贾裁?。

“沒有什么需要道謝的?！?/p>

他沒有說什么，而是起身，把手上的書遞給我。我有些疑惑，但還是伸手接過。書上似乎還殘留著他手心的溫度。紙張的側(cè)面有著相當?shù)哪p。摸上去有些軟乎乎的。

“那個雖然還想再聊聊，不過我今天還有約，所以先走一步。這本書我已經(jīng)看完一遍了，不用顧慮?？赐暝龠€我就好了?！?/p>

“啊，這樣啊，那我就不打擾你了?！?/p>

“那，就這樣咯。再見?！?/p>

“嗯，拜。”

6

不上學(xué)的時間，對日期的更替都變得不敏感。要不是無意間看了眼日歷都不會知道又到了周一。連續(xù)幾日的陰雨天后，太陽終于從云后探出了頭。金色的陽光揮灑而下，穿過玻璃窗，或是落在庭院中?；ò旰椭θ~上的水珠因陽光而閃閃發(fā)光，像是寶石一樣。冬櫻花也在這幾日中，出現(xiàn)了幾個著急的孩子。這一切都像是預(yù)示著一切將會變得更好一般?？墒牵菚r我并不知道，這將是我與他共度的最后一周。

漫步在雨后的小道上。從他借我書那天起已經(jīng)過了三天。趁著這段時間，我將小說全部讀完了。

他是故意將這本書推薦給我的嗎？在看完后我總是忍不住這么想?；忌现夭〉呐鳎秃臀乙粯??？墒撬瞧戳嗣南胱屪约菏Ｏ碌娜松^得有意義?；钤趯λ劳龅目謶种胁⒉凰慊钪Ｊ窍敫嬖V我這些嗎？我在想，要不要也寫一本“共病文庫”，來記錄這剩下的每一天，還有和他的點點滴滴。這像是單相思一樣的舉動讓我不禁有些害臊。

“嗚哇啊——?！痹谒丝磥聿幻饕饬x的大聲喊叫只是為了稍微減輕一些害臊感。

受到了冬櫻花祝福的男生。我想我大概是對他一見鐘情了。將書本抱在胸前的我不禁想到。

要抓緊這所剩無幾段時間，就像他說段那樣。

在往日相會段冬櫻花樹邊，他已經(jīng)坐在了那里。長椅上放著兩個坐墊。在看見我后他伸出手朝我打招呼。我快步走到他身邊坐下。

“謝謝你借我的書，我已經(jīng)全部看完了，感覺很好看?？戳艘院笥幸稽c點小傷感，。是一本很能打動人的小說?！睂具€給了他。

“是吧?！彼舆^書，臉上的笑容似乎變得稍微燦爛了些。

“不過還是有些感覺挺遺憾的地方。”

“正因為有些遺憾才是人生啊?！?/p>

“可是......”就著書中的內(nèi)容我們開始討論。雖然主要是我單方面在吐槽。他也很少插話，只是安靜的聽著。

......

“不過我覺得最遺憾的還是一點——”

我稍微賣了個關(guān)子。

“是什么呢？”

他也很配合。

“他們兩個到最后不是誰都沒用提出要交往嗎？明明感覺只要有一個人稍微主動一點就能夠成功的。雖然也有些理解她們不提這件事的原因。雖然有些任性，但是櫻良真的是一個非常非常棒的女孩子。男主也是，什么都不說。所以最后才會那樣的——。而我就不太一樣。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會說出來，將我想說的全部都說出來?！?/p>

我看著他的眼睛，如同黑色寶石一般的眼睛，是那樣的澄澈。他似乎察覺到了我想說什么，收起了微笑，做出了一副認真的表情。

“因為時間不多了，所以我要將我想說的全部說出來。”

“智，我喜歡你。雖然時間很短，但是我喜歡上了你。剩下的時間，我想和你一起度過。我知道你很困擾，但你不用現(xiàn)在......”

“瑟雷娜?？梢粤恕！?/p>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打斷了。那認真平靜到有些冰冷的語氣，甚至讓我覺得眼前的人在不知不覺間被替換了。

“誒？”

“那個只是你的錯覺而已，請忘了吧。我不是這么好的人。沒有那個資格和你交完。所以請忘記了吧。最后的這段時光，不一定是要說和誰誰誰一起度過才算有意義?！?/p>

他起身。偏過頭，沒有看著我。我不清楚，現(xiàn)在能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什么。

“坐墊讓護士轉(zhuǎn)交就可以了。那么，我就先告辭了?！?/p>

每一個字都是那么的清楚的刻在的我的腦海里。轉(zhuǎn)身離開的背影比以往消失的更快。但是最讓我難受的不是他拒絕了，而是他的態(tài)度，冰冷的態(tài)度。完全不像是他。我是應(yīng)該哭嗎，還是應(yīng)該發(fā)怒？那時已經(jīng)無法思考。

7

我曾經(jīng)認識一個女孩。面容秀麗。有些像小孩子一樣，卻又不失成熟。樂觀開朗，有時候又會展現(xiàn)出讓男生都自嘆不如的果斷帥氣的一面。就像小說“我想要吃掉你的胰臟”里面的女主角一樣。那時，她是班級的中心人物。而我只是一個除了花以外只喜歡看書的娘娘腔。平時既不說話，也不會做什么引人注目的事情。在班級中屬于最不起眼的那個。我們可以說是兩個世界的人。如果沒有意外，我們這輩子的交際就僅限于在學(xué)校見面時的客套寒暄了。

可謂是平行線的我們，在某一天相交了。和小說中一樣，在醫(yī)院。不過我撿到的并不是叫做“共病文庫”，而是一疊病例。

“啊，偷看別人的病歷，變態(tài)?！?/p>

“這是對撿到你病歷然后特地送來還你的人該說的話嗎？”

“但是你看了吧?！?/p>

“沒有?！?/p>

“真的嗎？”

“看你信不信了?！?/p>

留下這句話以后我打算離開。

“等一下等一下，再聊聊嘛?！?/p>

在醫(yī)院，我撿起了個文件夾。里面放著病歷還有醫(yī)?？ㄖ惖臇|西?？ㄉ系恼掌撬?。在中午的時候，我找了個和她獨處的機會，將文件袋還給了她。

接下來的故事就像小說中的情節(jié)一樣，得知了她的秘密的我，和她的接觸逐漸頻繁了起來。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也在不斷拉近。

“你不害怕嘛。”

“指什么？鬼嗎？還是過山車？”

在暑假的時候，她將我約去游樂園。在冰淇淋店稍作休息時，她要了一份帶果醬的圣代。不知道是沒有注意到還是什么的，嘴邊沾上了果醬，我拿出紙巾遞給她。她沒有接過紙巾，只是把身子稍微前傾了一些。

“干嘛？”

“幫我擦?！?/p>

“怎么像個小學(xué)生一樣?！?/p>

“不行嗎？”

我?guī)退恋袅俗爝叺墓u。然后她露出了惡作劇成功的孩子一般的笑容。

“如果你問我怕不怕死，我當然怕，不，更應(yīng)該說舍不得。如果死了就什么沒有了。但是啊，我現(xiàn)在還活著。不是嗎？”

“這樣啊?！?/p>

當時的我，還不是特別能理解她的意思。、

再后來，我們之間的故事和小說出現(xiàn)了分歧。她說家人都出差了，邀請我去她家坐坐。然后就拿出不知道在哪里買的酒，說想試試，但是一個人又不敢。

“加油加油。還有半瓶，不要浪費?！彼e著酒瓶繼續(xù)往杯子里面倒酒。

被一杯酒弄得頭腦昏沉的我，看著她的臉。

她平常有這么的誘人嗎？

因為酒精泛紅的臉頰，輕輕一捏似乎能捏出水來。輕薄的夏季長裙，隱隱約約能看見......

我的嘴張了張，有想說的話，但是到嘴邊已經(jīng)全部忘記了。

......

我，對她做了最差勁的事情。酒后亂性的人或者會以酒精作為借口，但是做了就是做了。發(fā)生的事情，是無法倒退的。

看著躺在床上半裸著，用手臂掩面哭泣的她，還有床單上的鮮血。酒醒了大半。

對不起。

就算說出口也無濟于事?？謶指欣⒕胃薪焕p在了一起。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逃走了。做了最惡劣的事情，傷害了她。然后逃走了。抱著罪惡感逃走了。

這是我們的最后一次見面。我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樣面對她。甚至，就算得知了她的墓地，也不敢去參拜。

后來我也罹患絕癥。這可能是我的報應(yīng)吧。

但是，但是，還是忍不住，想起了和她。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甜蜜的毒藥，無時無刻不在刺痛著我。

醫(yī)生問我不害怕嗎？

看到瑟雷娜因為疾病自暴自棄。

我想起了她。

“我還活著，不是嗎？”

我的心如刀絞。但是還是笑著說出了這句話。為了讓自己銘記。

8

今天的話有些過分。但是，沒有辦法。只要讓瑟雷娜討厭我就好了。與其用著半吊子的溫柔不如干脆拒絕來的好。或許在她提問我的時候就說明會來的更加好。也不至于用拙劣的話題來轉(zhuǎn)移注意力，好讓我離開。

說到底，我也不過是個卑劣的人。用著她的話語來安慰瑟雷娜，以此來獲得慰藉。

如果那時候我能夠果斷拒絕她，或許她在剩下的日子里，能過得更加的快樂。也不會再次受到傷害。

重復(fù)她說的話也好，看著和我們經(jīng)歷相似的小說也好，都是在提醒著自己，不要忘記。沉浸在痛苦里面，才能銘記。

因為瑟雷娜的表白，往日與她共度的時光在我的腦海里再次涌現(xiàn)，我的眼淚奔涌而出。

即使是現(xiàn)來回憶，那也是一段快樂且叫人痛苦的時光。

我坐在病床邊，掩面哭泣。呼吸逐漸不暢，伴著劇烈的咳嗽的而出的血布滿了我的手掌。聞聲而來的護士推開了病房的門。

護士看到的我的樣子被嚇了一跳，連忙讓人叫來了醫(yī)生。并且不停拍打著我的背部。

突然劇痛傳來，血被吐出。染紅了一大片地面。

“啊?。。。。?！醫(yī)生！”護士的尖叫聲似乎離我越來越遠。

9

被智拒絕以后我已經(jīng)過了一天了。我拿著洗干凈的坐墊來到了他的病房前，打算還給他。

還有個打算，就是想要知道他說出那么冷淡的話語的原因，就算是強迫我也想知道。那冰冷語氣，到底是為什么。

在他的病房里面，只有正在收拾床鋪的護士小姐。

“誒，他進了ＩＵＣ？那個，護士小姐，能詳細和我說一下嗎？”

“嗯。昨天他回來以后就開始哭，然后咳嗽，呼吸不暢。你應(yīng)該也知道他的病。大概是運氣不太好，引起了肺部出血。按醫(yī)生的話來說，如果運氣不好的話，可能是活不長了。算是控制住了，還在重癥躺著。估計還要段時間才能醒。也不知道他這是遭什么罪，明明還這么年輕。人也在很好。真是可憐的一個孩子?！弊o士邊說著，邊偷偷抹了下眼淚。

在謝過護士以后，我前往了他所在的重癥監(jiān)護室。透過玻璃我看到了他躺在了床上，身上被各種各樣的管子連接著。

看著這樣的智，我的心中不禁隱隱作痛。

會不會是因為我他才這樣？如果他再也醒不來了該怎么辦。

不安感在我心里蔓延。

就這樣，我在監(jiān)護室外守候了好幾個小時，最后因為要進行身體檢查，被醫(yī)生叫了回去。

此時，只剩下五天。

１０

余５日

今天他恢復(fù)了意識。當我去病房探望他的時候他正坐在床上看書。

當我進門時，我們的視線先相交了一會，然后很快就錯開。

我們都不知道該做出什么樣的表情去面對對方。只好低著頭，做自己的事情。

“那個?！蔽胰淌懿蛔擂蔚臍夥章氏乳_口?！澳闵眢w好點了嗎？”但是還是沒有問出想問的問題。

“好很多了，謝謝關(guān)心?！彼D了一會接著說：“你想知道的我會和你說的，等明天，我會全部告訴你?！?/p>

“嗯。”我輕輕的點點頭。

聽他的主治醫(yī)生說，他運氣很好，回復(fù)的很快。再過兩天應(yīng)該能夠下床活動了。

在病房外，我見到了他的母親。是一個非常美麗溫柔的女士，給人如沐春風(fēng)一般的感覺。歲月只在她的身上留下的非常細微的痕跡。

她說想和我單獨聊聊，我們就去了智常去的那顆冬櫻花樹邊。在知道我也罹患絕癥后她將我擁入懷中，輕輕地撫摸著我。

“辛苦你了，你和智還有霞一樣，明明都是個孩子，卻要遭這種罪。真是辛苦你們了。”語氣溫柔的仿佛我是她的孩子一樣。

余４日

和昨天一樣，我再次來到了智的病房。最近的似乎產(chǎn)生了抗藥性。導(dǎo)致藥物治療的效果明顯的下降。晚上因為腹痛而徹夜不眠。所以臉色很不好。

“要休息一下嗎？”

智的臉色也好不到那里去，只能說比起昨天好上了一些。

“不，沒事，請講?！?/p>

我開始對瑟雷娜講起了我和她的故事。

“她的名字叫做霞．．．．．．”

我們從相識后的種種，我都毫無保留的，講述給了瑟雷娜。將她和我的秘密，告訴了第三人。講那卑劣的我完全的展示了出來。

“在差不多一年前，她因病去世。不過，我沒有去參加她的葬禮，沒有敢去。算算日期，明天似乎是到她的忌日了?！?/p>

啪！

當我最后一句話落下后，瑟雷娜給了我一記耳光。臉上感到了火辣辣的刺痛感。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平靜的看著她，什么都沒有說。

然后來了一記。

“你有什么想說的嗎？”她問到。

“沒有?！?/p>

然后又是一記耳光。

“你知道她的墓在哪吧？去見一見她吧，我到時候也一起去?！?/p>

“我沒有這個資格。”

然后又是一耳光。

“有沒有資格并不是你決定的，你只要去就好了。”

她直勾勾的盯著我的眼睛。我仿佛看到了霞的影子。

好像啊。不禁暗自悄悄的感嘆道。

“回答呢？”

她的聲音將我從短暫的回憶中拉了回來。

“．．．．．．我知道了?！?/p>

“那就明天?！?/p>

“明天？”

“是她的忌日，對吧。而且地點也不遠。

“嗯．．．．．．．”

“那就這么說定了，明天要是反悔了就算是綁我也要把你綁去?！?/p>

１１

余三日

我和智在智的母親的幫助下，來到了埋葬霞的地方。因為智身體還很虛弱，由我推著輪椅，帶著她到了霞的墓前。

雖然下著小雨嗎，但是已經(jīng)有人比我們更早的到了。

“她們是霞的姐姐?！敝菍ξ艺f道。

她們似乎已經(jīng)已經(jīng)參拜完了。當她們和我擦肩而過時，為首的人突然停住了腳步。

“你是智、是嗎？”

她走到了智的面前。

“你是智，是吧？”

“是的。請問？”

按照智的話，他應(yīng)該是沒有見過霞的姐姐們。

“太好了，霞她的遺愿總算能完成了?！边吥ㄖ蹨I，邊沖包里拿出了一份看上去有些舊，卻沒有開過封的信封。

“這是霞留給你的?！痹讵q豫了一會，智結(jié)接過了信封。

“那孩子和我們說，智可能不會來參加她的葬禮，但是說不定會在其他的時候來祭拜她。所以希望我們能夠?qū)⑿欧饨唤o你。”

“是嗎。”他看著手里的信封，看了好一會。

“謝謝?！?/p>

“不，沒有什么，到是我們。那孩子和我們說和你度過了一段很快樂的時光?！?/p>

“是這樣嗎?！?/p>

“啊，你還要祭拜對吧，你一定有很多話想對那個孩子說吧。那我們先不打擾你了。失禮了?！?/p>

說完，她們鞠了一下躬，然后離開。

智看著手里的信封，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走吧，先去祭拜她吧?！?/p>

在霞的墓前。智努力的站了起來，親自為她送上了花。

我也第一次見到了霞的模樣，可以說是一個相當漂亮帥氣的女孩子。

在她的墓前，我在心里，悄悄地說了想說的話。

智則是露出了一副悲傷的表情。從他臉上滑落的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回去吧?！?/p>

大概過了半小時，我們的衣服已經(jīng)有小半被打濕了。我推著輪椅，回到了智媽停車的地方。上了車她拿出早早準備好的紅茶遞給了我們。

“謝謝?！?/p>

我接過了紅茶，喝了一小口。智則是專心的看著，霞留給他的信。

似乎有笑聲，也有哭泣的聲音。但最后只剩下的輕輕的抽泣聲。

這時智的媽媽拍了拍我的肩膀，指了指路邊的一家咖啡廳。

“我去買杯咖啡，你幫我看著她吧。”

然后就下車。

我也沒有什么好做的，只是給他遞紙巾。安靜的等著他哭完。

大概半小時，他終于止住了眼淚。

“對不起。謝謝?！彼冻隽撕推綍r一樣的笑容。

“不，沒什么，要說謝謝的是我?！蔽疑晕㈩D了頓，接著說道?！澳敲矗热恍慕Y(jié)解決了，能給我答復(fù)了嗎？”

“因為很困擾，所以請再給我一天的時間?！?/p>

“可以哦，請好好考慮。”

“會的?！?/p>

１２

余兩日

那天９點，還沒有到我們平時見面的時間，就有人敲響了我病房的們。然后智推門進來。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這個身體狀態(tài)走過來稍微有些勉強啊。”

“真是的，好好注意啊，你這個狀態(tài)。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該怎么辦?！?/p>

“那時候就由你來照顧我吧?！睆乃哪樕?，我看到了和往日不同的笑容。

“前提是你把你的余生都交給我?！?/p>

“當然，不過這么短暫的余生，你不會嫌棄吧。”

“嗯～～看情況吧。因為我也要將我的余生交給你了，不好好考慮可不行呢?！?/p>

不過嘴上雖然在開著玩笑，但是身體卻十分的不舒服。時不時會發(fā)作腹痛，已經(jīng)持續(xù)了好幾天了。

“好好休息吧，這是給你的禮物?！彼芸炀桶l(fā)現(xiàn)了我的異樣，阻止了準備起身的我。然后拿出一本嶄新的書。

“《三日間》嗎？”我讀出了封面上的書名。

“是的，我一直很喜歡這本書。所以希望你也能讀讀?！?/p>

“是嗎，十分感謝”

“好好休息吧，我過段時間看你?！?/p>

“好的?！?/p>

雖然只是幾句簡單的拌嘴和問候。但我的心里卻比任何時候都要開心。似乎連身體都變得輕松了起來。

　　　　　　　　　　　　　　余一日

今天，智又來到了我的房間，他的狀況似乎比前幾天好了很多。

“冬櫻花盛開了，要一起去看看嗎？”

可是我卻因為疾病的折磨，有些萎靡不振。

“嗯，我去?！?/p>

智有些猶豫起來。

“你的身體似乎不是很好吧。要不今天就算了吧?！?/p>

“不，我要去，我們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了?！?/p>

我看著他的眼睛，能看到對我的擔(dān)心，以及溫柔。他能從我的眼里看到什么呢？

最后他沒有坳過我，同意了一起去。

我們結(jié)伴走出了大樓。來到了平日里相聚的冬櫻花樹邊。

當初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以及全部盛開了。一朵朵花像是一只只粉色的精靈，住在樹枝上。精靈們一定是給了我們祝福。

智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握住了我的手。

“下次一起看櫻花吧，等到春天。我家的院子里種了櫻花樹。到時候一起去看吧?！?/p>

“好啊。到時候一起去看吧。”

我們相依偎在一起，說著余生的展望。

他說想去海邊。

我說想去國外旅行。

他說．．．．．．

不知不覺間，日已過半。腹部隱隱陣痛讓我留下了汗水。

“不舒服嗎？先回去吧?！?/p>

“嗯，好的?！?/p>

他起身，將手伸向了我，我握住了他的手。在那個瞬間，我腹部傳來了超過往日的劇痛，讓我發(fā)出了悲鳴。視野迅速模糊。我似乎能聽見他在叫我的名字。

１３

余一日

瑟雷娜發(fā)出了悲鳴，然后昏迷了過去。

“有人嗎！”我焦急的大喊?？墒侵車粋€人都沒有。

該怎么辦？

我背起了瑟雷娜，朝著有人的方向跑去。平常幾百米不到的距離現(xiàn)在是這么的漫長。

肺部像是要燃燒起來。

我想起了醫(yī)生對我說，盡量避免劇烈運動，不然會有大出血的可能，但是現(xiàn)在顧不了這么多了。

我拼命的邁開腳步。每邁一步就一陣劇痛蔓延全身。

一步，兩步．．．．．．．

加油，還差一點。

我感受到了鼻竅里有血流下，血液控制不住的也從口中嘔出。

還差一點，就差一點了。

此時，我似乎已經(jīng)不能呼吸了。意識逐漸的渙散。不過，我看到了，有人朝我們跑來。

太好了，瑟雷娜能得救了吧。

余０日

智沒有醒來。因為肺部大出血。我的天空仿佛再一次塌下，失去了色彩。因為我的任性，他再也沒有醒來。

不過我沒有像之前那樣。我咬著牙，堅持著，痛苦著活下去。

在他的葬禮上，我看見了智的母親。不過數(shù)日沒有，她像是老了２０歲一樣。頭發(fā)幾近蒼白。她看見我，露出了一絲痛苦的笑容。我走了過去，她將我抱在了懷里，什么也沒有說。只是輕輕撫摸著我，默默地流淚。

幾日后，我找到智的母親。表明了我的意愿。

“我希望能讓智安葬在我家的院子里。”

她帶著有些悲傷的表情看著我。過了一會，露出了一絲像是要哭出來的笑容。

“我知道了，我到時候會把他送過去的。智他也會覺得這樣比較好吧?！?/p>

“十分感謝?！?/p>

她擁抱了我。

和家人醫(yī)生協(xié)商以后，她們同意我不在住院。

我為他做了一個墳，將他埋葬在櫻花樹下。

然后每天都坐在那棵尚未開花的樹下，等待著冬天的離去。

這篇文，其實我總體上還是不滿意的。因為很多東西沒有寫進去。至于原因，主要是因為懶（并不是）。

主要是因為平常要討生活，沒有分配好寫文的時間，最后才注意到已經(jīng)來不及了，才開始爆肝。1551.我丟人了，對不起各位。后面大概會出一些補充的章節(jié)，讓劇情更加的合理通順。再次感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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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鏡中小智

《那個冬天》https://tieba.baidu.com/p/6585347824?pid=131315177628&red_tag=2815610358#1313151776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