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斷層20歲才找到老婆

AKA全員黑化if
*重口描寫/斷肢預(yù)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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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還是不太好。”
斷層嗯了一聲,并沒有把頭轉(zhuǎn)過去。嘴里的煙濾嘴已經(jīng)在門牙間變成了一團碎渣,但他并沒有把它吐出來的欲望。一直到現(xiàn)在他還是學(xué)不會抽煙,只是嘴里總想惡狠狠地咬碎什么。一只手繞到他前面,捏住煙卷另一頭往外拽了拽。
“你把它當(dāng)奶嘴了嗎?”女人的聲音無奈地在上方響起,“松開,換點別的咬吧?!?/p>
斷層跟她較了一會兒勁,這才分開門牙讓她將煙卷拔出來。貓耳朵的女郎搖了搖頭,將被咬得變形的煙嘴放進嘴里,熟練地將煙點燃。 “你在哀悼你的左手手指嗎?讓藍小姐給你做個義肢去?!彼粏〉卣f道。
“沒有,”斷層低頭看了一眼左手,中指和無名指原先所在的地方只剩下了兩個被敷料包裹著的短樁,“別瞎猜,安靜點。”
“你都不向我道謝,”裂谷咳嗽著笑了幾聲,“如果不是我開槍及時,你丟掉的可能不止兩根手指……那孩子是你什么人?”
斷層將臉埋進枕頭里悶了一會兒:“不關(guān)你的事?!?/p>
“你提到過你有幾個家人,那孩子是你弟弟吧?”
斷層睜開眼睛扭過頭瞪著她。貓耳朵的突擊手瞇著眼睛瞪回去,黃色的貓眼睛咕嚕嚕轉(zhuǎn)了個圈。
“看來是的,跳出來給他擋子彈的那個宿主也是你弟弟吧?他倆是雙胞胎?長得還真像?!?/p>
“閉嘴,”斷層冷冷地說道,“輪不到你說這些?!?/p>
“我才不想摻合,但你這樣明顯起不來,”裂谷在他小腹上拍了一下,“我不是來看你擺著一張臭臉的?!?/p>
“那就走,回你自己屋里嗑藥去?!?/p>
“不要試圖惹我生氣,”貓女平和地說道,“還是說你想練練肉搏?那個最敗火?!?/p>
“肉搏我不會輸給你?!?/p>
“是,但也沒有意義,”貓女將煙擱在煙灰缸里,“談?wù)剢幔空f實在的斷層,這種時候生悶氣根本沒有意義,何況你生的氣還是自己的?!?/p>
紅發(fā)青年翻身坐起來,綠眼睛灼灼地盯著她。他張嘴嘗試著吐出一個音節(jié),隨后低下頭,用左手用力搓了搓臉頰。
“他們不是我弟弟,”他說道,“人造人哪來的弟弟。”
“的確跟你沒有哪點長得像,”裂谷點點頭,“他們的名字是什么?”
“你問這個做什么?!?/p>
“反正已經(jīng)跟灰燼公司徹底沖突過了,把他們的代號告訴我也沒什么吧,”裂谷聳了聳肩膀,“而且那個宿主也抓到了,守望者不會介意你隱瞞情報的?!?/p>
斷層沉默了一陣。
“楚天和火石,”他舉起左手,“砍我手指的是楚天,宿主是火石?!?/p>
“楚天看起來完全沒認出來你?!?/p>
斷層別過頭去:“都八年了?!?/p>
“八年,嗯,”裂谷輕輕搓了搓臉頰,目光斜過去盯著床角,“八年前你第一次見到背后靈吧,聽說你那會兒殺了所有的隊友?”
“他們都被感染了,”斷層說,“而且還有一個叫熾炎的也活著……別跟守望者說?!?/p>
“我不會的,”裂谷說道,“你跟你家里的人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不再聯(lián)系的?”
“差不多也是那時候,”斷層吁了口氣,“火石惹了大麻煩。你記得那次人造人大普查吧,我敢說跟他有關(guān)系?!?/p>
“嗯,不是那次我也不會來守望者這里,”裂谷揉了揉太陽穴,“你怕被牽連到?”
“也不是,”斷層盯著自己的手指,“我其實沒什么感覺……歸根到底我們也只不過在同一個人的教導(dǎo)下一起住了幾年罷了,那個人死了以后我們也沒有再繼續(xù)呆在一起的必要,是這么個道理?!?/p>
“那個人對你有特別意義?”
“這個我沒必要回答吧?”
斷層沉默了一陣,躺回床上。
“她是我的恩人,”他說道,“救了我的命……救了我們所有人的命?!?/p>
裂谷點了點頭,一向迷離的目光變得稍微認真了些?!巴玫摹!彼f道。
“什么挺好?”
“有一個能揣在心里的人挺好的,”裂谷說,“至少能確認和她在一起的時光是有意義的?!?/p>
“但她去世的時候也會帶走你心里的一部分?!?/p>
“也許不是她帶走的,你心里本來就沒有那一塊,只是她填補進去了才讓你錯覺自己有。”
斷層撐著腦袋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也許你說的對?!?/p>
“別是人造人天生缺乏情感那套。”
“也不是完全沒道理,是不是?”
“所以她不在以后,你就覺得繼續(xù)和家人住在一起也沒意思了嗎?因為紐帶已經(jīng)不在了?!?/p>
斷層沒有立刻回答。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用力搖了搖頭。
“也許吧?!?/p>
“斷層?!?/p>
貓耳的女性側(cè)著身子在青年對面躺下來,黑色的三角形耳朵輕輕抖了抖。她用手背擦了擦眼角——自從開始無節(jié)制地服用止痛藥后,她就總是會像這樣動不動流淚。斷層知道那只是服藥過度的生理反應(yīng),她其實內(nèi)心沒有一點感覺。無論是受傷還是殺人的時候,那雙貓眼睛里總是一片死灰般的平靜。她伸出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就像之前許多次準(zhǔn)備親吻他之前那樣。
“我應(yīng)該跟你說過,我在做雇傭兵前是個妓女?!彼f道。
“特殊服務(wù)業(yè)人員,”斷層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貓耳,“你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說了,我記得你那會兒好像吃藥片吃得都迷糊了,估計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
“我那時候說了什么?”
“你說你原來是地下流水線專門生產(chǎn)出的貓娘玩偶,在藍寶石殖民州的夜總會里干貓娘咖啡廳,”斷層用指尖輕輕撫摸著貓女的耳朵,“后來夜總會發(fā)生了火災(zāi),你被燒傷了沒法再接客,就逃出來跟黑狼走了?!?/p>
“嗯,那我基本上都還記得,”裂谷嘶啞地笑了一聲,“過程沒這么簡單,不過其實無所謂。黑狼也并沒有多看重我,估計他們現(xiàn)在還以為我死了?!?/p>
“我原來也是黑狼的,”斷層說,“我們……我和他們,早幾年黑狼剛開始吸納人造人的時候我們就在?!?/p>
“那挺有緣?!?/p>
“都過去了。”
“我想說的不是這個,”裂谷用指尖卷著斷層的一縷紅發(fā),“我抱著想要擺脫任人玩弄的命運的想法一直拼命,到最后發(fā)現(xiàn)我除了拼命一無所有,刀頭舔血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我曾經(jīng)想做個和過去完全不一樣的…好好做一個人,但后來發(fā)現(xiàn)其實一點意義都沒有,不管對誰來說都是,對我自己來說也是。除了戰(zhàn)斗下去,我什么也做不到?!?/p>
“我想要幫助曾經(jīng)夜總會里的那些姑娘,但其實毫無意義。貓耳娘和兔耳娘們離開咖啡廳之后還能去哪里呢?她們只會被無聲無息地銷毀掩蓋地下流水線的存在……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p>
“你想說什么?”斷層撫摸著姑娘臉上的傷疤,“所以這就是你嗑藥的理由嗎?你在給自己辯解?”
裂谷點了點頭,雙手捧著紅發(fā)青年的臉?!拔乙彩窃诮o你找理由,”她柔聲說道,“你瞧……我至今為止一直在尋找一個能賦予我的生命以意義的東西,但找不到…但你很多年前就已經(jīng)擁有了?!?/p>
“已經(jīng)晚了,”斷層輕輕地說道,“都晚了……八年的時間什么都可以改變。你也看到了楚天揮刀的樣子。我現(xiàn)在跟你是一樣的?!?/p>
“你知道在保證一個人活著的情況下可以拿掉多少個器官嗎?”裂谷突然說道。 “什么?”
“對于病毒宿主來說,拿掉四肢和五分之四消化系統(tǒng)都沒關(guān)系,”她湊上前去用嘴唇輕碰青年的嘴唇,將細語傾入吻里,“藍小姐說的。他們沒有燒他,只是把他關(guān)起來了,在冷庫里。”
斷層握緊了她的手:“火石還活著?”
“守望者想要看看能不能黑入病毒宿主的精神鏈接,”裂谷用長著倒刺的舌尖輕輕摩擦斷層的耳廓,“他被拆得幾乎只剩下胸腔和頭,但是活著——他一直是清醒的?!?/p>
“你覺得我應(yīng)該去救他?”斷層悄聲說道,“跟守望者和藍小姐決裂?過上東躲西藏的生活?”
“看你的,我沒什么想法?!绷压日f道。
“意義何在呢?!?/p>
“否則意義又何在呢?”
斷層松開她的手,將臉埋在她的懷里。
“如果我不是人造人就好了,”他悶悶地說道,“就不用想這些問題。自然人的話,這些應(yīng)該都不是問題吧?!?/p>
“誰知道呢?也許自然人比你還要困擾?!?/p>
斷層將額頭貼在貓女胸口,聽著她的心跳。他曾以為自己應(yīng)當(dāng)像所有人造人一樣活著,就像其他人造人那樣什么也不屬于,什么也和他無關(guān),什么事情都不必介入,但他同時也聽不進命令,無法像一般的軍用型那樣不加思考地做單純的執(zhí)行者。于是他就真的什么也不屬于了,既不是服從于單調(diào)指令的人造人,也不像自然人那樣擁有社會聯(lián)結(jié)和生活的錨點——在遇到她之前他曾一直以為這就是自己必然成為的模樣。
“裂谷?!?/p>
“嗯。”
“謝謝,”他抬起頭來在她嘴唇上吻了吻,“謝謝你告訴我這么多,如果你接下來在這里好好睡著就更好了。”
“我跟你一起?!必埮圩∷氖种福切味渚霊械鼗瘟嘶?。
“你知道這么做意味著什么吧?!?/p>
“從跟藍小姐打探消息的時候就知道了,”貓女側(cè)過頭蹭著斷層的手指,在耳朵根被搔弄時發(fā)出滿足的呼嚕呼嚕聲,“我想藍小姐她應(yīng)該也知道了……你確定要今天去么?”
“明天或許他們就會燒死他了?!?/p>
“你在想如果八年前沒有離開他們的話也就不會有今天吧?”裂谷說道。
“我在想如果八年前就遇到你的話,也許我就不會愚蠢地以為自己跟世界沒有聯(lián)系。”
“我也是,”裂谷嘆了口氣,“但是沒有那么多如果?!?/p>
斷層從床上爬起來,將外衣和槍帶套在身上。他檢查了手槍的彈匣和泰瑟槍的電量,感到心跳有點快。裂谷在他身后系好軍服的扣子,走過來吻了吻他的嘴唇。?
“如果藍小姐在的話,優(yōu)先制服她,”她說道,一邊把一樣短短的圓柱形的東西插進他胸前的口袋里,“這是冷庫的門卡?!?/p>
“你是不是早都想說服我回家人身邊了?!?/p>
“是的,”貓女打了個哈欠,“你那副混蛋模樣讓我想爆了你的頭……說真的,那對雙胞胎的感情那么好,誰忍心讓他們就這么分開呢。”
斷層摸了摸胸口的衣袋:“如果我沒答應(yīng)呢?”
“那我就把你踹了,自己去救那孩子?!?/p>
“哪怕會死?”
“是的。哪怕會被你殺掉。”
“…我不會的。”
“你跟楚天對上的時候沒有當(dāng)場扣下扳機,所以我信你,”裂谷拉開門,“走吧?!?/p>
走廊狹窄而昏暗,就像一個夢。斷層忍不住開始懷疑這是否真的是一個夢——也許夢醒時自己還是八年前的模樣,在黑狼組織的大通鋪上睡著,左手邊是那五個人造人孩子,右手邊是教官。也許他還沒有殺過那么多人,參與過那么多戰(zhàn)爭,也許他還是那個以為自己知道什么是愛的愚蠢人造人。
冷庫在地下一層。他們走出電梯后遇見了酞青藍,她看起來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
“斷層,裂谷,”她說道,“你們來做什么?”
“隨便看看,進度怎么樣了?”
“多少有一點進展,說了你們又不懂?!?/p>
“里面那個宿主被感染前是我弟弟,”斷層感到胸口一陣發(fā)悶,“我想進去看看他,興許他的精神會變得比較好侵入?!?/p>
酞青藍擋在門口沒有動。她正了正頭上破舊的黑色鴨舌帽,清澈的藍眼睛中透出的感情近乎悲憫: “再繼續(xù)往前走就沒有回頭路了,回去睡覺吧?!?/p>
“進去看看弟弟都不行?”
斷層輕輕歪了歪頭,扯出一個自己也不知道是何含義的嘲笑。酞青藍搖了搖頭,舉起了電擊器:
“不要突然間把個人感情摻雜進來,你這樣我很為難,”她皺著好看的眉毛,表情像是解不出問題的中學(xué)生,“裂谷也贊同他嗎?你們都是很優(yōu)秀的戰(zhàn)斗力,死掉就太可惜了,我是認真的,不要再往前走了?!?/p>
“如果沒有感情因素的話你也不會在這里了,小藍?!绷压葻o奈地說道。
“對呀,所以為了酉金,我不能讓你們帶走樣本?!?/p>
斷層抬頭看了一眼上方的吊頂縫隙。剛剛那里傳來了細微的槍栓聲音,恐怕從他們走出電梯的一刻起,黑手黨大樓地下一層埋伏的機關(guān)就全部啟動了。這個代號為酞青藍的人造人,腦機接口的原型實驗體,摸到了意識量子化門檻的人,她從加入守望者麾下時起便在大樓的每一個能輸入信息的地方留下了接入口,如今整座大樓的機械設(shè)備全部是她的外延。守望者對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斷層猜測也許她早料到了酞青藍無論如何不會有其他想法——只要申酉金還在那名為背后靈的病毒手里。也許永遠都將如此。
“讓槍口轉(zhuǎn)開一點,就當(dāng)我求求你?!睌鄬优e起兩手。
“你打算退回去了嗎?”酞青藍歪了歪頭。
“不,我只是怕你自己被打到?!?/p>
斷層猛地底下身子向前沖去,兇猛的子彈立刻落在了他前一秒站的地方。他縮起肩膀抽出泰瑟槍,在子彈擊中小腿的同一刻擊中了面前的少女。裂谷在他往前沖的同一時間便拔出了手槍,在子彈追上她前向后退到電梯口,三發(fā)精準(zhǔn)點射將藏在正上方的機槍口打得粉碎。
“基地馬上就會封閉,從車庫出口走!”她在刺耳的警報聲中尖叫道。
斷層將酞青藍舉在肩上,用少女的身體當(dāng)肉盾遮蔽自己和裂谷的身形,跨過咆哮的彈雨往前沖去。機槍精確地回避了昏迷中的酞青藍的位置,但兩人仍然不可避免地被流彈擦得渾身血痕。所幸冷庫大門并沒有多遠,迅速刷卡進門后子彈就不再追來了。裂谷對著門鎖開了五槍讓大門卡在了半開的位置,呲牙咧嘴地給腿上流血不止的彈痕貼上敷料。
“怎么樣?還活著吧?”
斷層輕輕敲了敲冰棺的玻璃,里面的病毒宿主睫毛顫了顫,動作細微得像一個錯覺。他的四肢都被從關(guān)節(jié)開始摘除了,切口十分平整,胸腔以下的部分完全癟了下去,像是漫畫中饑餓太久的人一樣——然而斷層知道那是將內(nèi)臟幾乎掏空了的結(jié)果。他沒找到開鎖的方法,于是索性開槍把電源打爛了,暴力揭開了蓋子。
“火石,能聽見嗎?是我?!彼⌒牡嘏牧伺那嗄甑哪?,將壓在他口腔里的脫脂棉一點點拔出來。病毒宿主發(fā)出一聲像嗚咽的喉鳴,張開嘴大口呼吸著。斷層脫下外衣裹住他顫抖的身體,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耳朵里流了不少血,舌頭和眼睛也已經(jīng)被剜掉了,整個人因為丟失了大部分質(zhì)量而輕得可怕。裂谷走過來拍了拍斷層的肩膀。
“沿著墻走就能看到車庫的出口,”她說道,“你想好去哪了沒有?”
“當(dāng)然是灰燼公司,還能是哪?!?/p>
火石側(cè)過頭用額頭蹭了一下他的手,嘴唇張合著似乎想說什么。斷層感到一根細弱的黑色纖維爬到了自己手上,在掌心顫栗著寫了幾個字。
哥哥。我們一直都很想你。
斷層感到胸口劃過了一絲尖銳的疼痛,八年份的酸楚和悔恨濃郁地擴散到四肢百骸。他將那具殘軀抱起來,輕輕揉了揉青年毛茸茸的短發(fā)。
“火石,”他柔聲說道,“我們回家?!?/p>
…
…
“……我操你別過來啊啊啊啊!”
裂谷被隔壁咣的一聲巨響嚇得從床上跳了起來,本能地想要摸槍時才想起白銀艦隊轄區(qū)嚴格禁槍的事。于是她只好勉強抄著房間里唯一的椅子披上衣服走出門去,用力敲了敲斷層的房門。
“斷層你出什么事了?開門!”
房間內(nèi)靜默了幾秒,隨即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斷層的紅毛腦袋狼狽不堪地從門縫里探了出來。
“今年幾幾年?”他說道。
“3151年,新年快樂,”裂谷抓住房門一邊用力將門推開,“你是不是被感染了?”
“不是3159年啊?!?/p>
“不是,”裂谷揪住斷層手背上的一塊皮用力一擰,“你睡傻了還是怎么的,別嚇唬我?!?
“疼疼疼疼疼……”斷層呲牙咧嘴地嗚咽了一聲,揉著手背被擰紅的地方,“我醒了真醒了…那剛才應(yīng)該是夢……”
“做了什么夢把你嚇成這樣?”
“沒什么,夢都是假的,”斷層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數(shù)了一下左手手指的數(shù)量,“不知道火石怎么樣了……楚天也沒消息,他倆沒法搞定嗎?”
“所以我們正在回去找你兄弟們的路上,”裂谷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下決心再也不會拋棄他們?nèi)魏我粋€了,是不是?這樣就對了?!?/p>
“我夢到我沒有遇見你,我變成了一個混蛋,你變成了個煙鬼。”
“那你的確是做夢了,我說什么也不會抽煙的。”
“對,真好,”斷層用力揉了揉臉頰,后退幾步躺回床上,努力將夢境最后的彈雨和鮮血氣味趕走,“是夢真好……你陪我睡會兒?”
“還睡什么,”裂谷把枕頭扔到他臉上,“四點四十五了,起來整理一下,我們?nèi)フ宜{小姐,問問接下來的行程?!?/p>
“說起來我也夢見她了,還拿她當(dāng)肉盾來著?!?/p>
“可別讓申酉金聽見這話?!?/p>
“你別告訴他?!睌鄬优榔饋戆淹庖绿咨?,接著像是想起了什么,湊到貓女身邊在她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對了…新年快樂?!?/p>
貓女抖了抖耳朵:“我忽然有點好奇你具體夢見什么了?!?/p>
“沒什么,夢都是反的?!?/p>
“你看起來怪怪的?!?/p>
“沒,我只是有點著急了,”斷層回過頭笑了一下,“等不及想把你介紹給我家里人了…火石和沖刺會喜歡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