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斯，通常指位于亞沙大陸與伊羅普大陸的國家，面積……是世界上最為遼闊的國家，幾乎擁有所有類型的氣候，居住著160多個民族……厄斯歷史悠久，由上古時期的厄德爾與斯索萊梯兩國合并而形成，在歷史上曾為數(shù)十個政權掌握，包括……其中在3680年到3726年中46年間更是變化頻繁……同時作為老牌強國、大國，厄斯的歷史也寫滿了對外擴張、侵略的血跡……自而使得本國勢力、政黨等武裝或非武裝集團關系錯蹤復雜，其中產(chǎn)生最大影響的沖突事件之一，應該是在厄斯第二共和國(即厄斯民主政府)時期，3700年的…… 選自《全球現(xiàn)代史》第25卷，羅布森·J·阿萊格里特著 國家出版社3823年出版 … 厄里斯的早晨六點，陽光燦爛，透過樹葉的間隙淅淅落落地撒落黑影到地面上。 六點是工人們上工的時間、藥廠工人、紡紗廠工人、制造廠工人、白領們與魔術師們此時都要進中央地鐵站，花2信用幣坐清晨列車到達目的地，開始一天的工作，在夜晚再通過同樣的方式返回自己的家，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厄斯的公民們就這樣通過平凡瑣碎的此日子默默度過自己一生的，強迫自己成為社會機器的一顆小小齒輪，抹殺一切個人訴求，生活為錢和吃住喝性擠滿，只剩下可憐的自我意志作為淺悲的幻想港。 今天應該也是如此，大批人群擁入本就摩肩接踵的車廂里，沒法爭搶早班的人只能潛下心來去等待下一班列車，伴隨著車門的緩緩自并伴隨噴出的白汽，地鐵上的廣播開始鳴叫： “你好啊，厄里斯的市民們，又到了新的一天。這里是‘早安，厄斯’晨間資訊，接下來請報道員卡雷為您報道?！?咔，咔。 一個靠著扶手的人忽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嘴角上揚的弧度甚至難以相信是人可以露出的。 他的手臂浮現(xiàn)出散發(fā)詭異綠光的紋路。 “謝謝主持人，我是卡雷，請我為您報道資訊：首先，厄斯國家統(tǒng)計局公布新一輪人口排查:據(jù)數(shù)據(jù)顯示，我國西洋人口占比20%，東人占比40%，南人占比17%，精靈及其混血種占比13%，其余人種占10%?？偨y(tǒng)先生對此表示關心，近日政府將出臺一系列政策調(diào)整來……” “啊——！” “同時，位于厄里斯市中央3號區(qū)發(fā)生的煤氣爆炸事件已得到妥善解決，政府對傷亡人員表達遺憾與悲傷，幸運的是該區(qū)也會一周內(nèi)重新對外開放了，厄里斯政府表示，將組織各企業(yè)復工復產(chǎn)，商業(yè)活動恢復，促進消費，抓住新機遇，把握客觀規(guī)律，打好重建征程第一戰(zhàn)……” 卟嗚……滋！ “國家防衛(wèi)及武裝部近日宣布，經(jīng)長期試驗，武裝刑警廳、特別調(diào)查兵團、輯毒局與一系列相關特殊部隊及機關將進行正式整合與統(tǒng)一，將由新成立的特種行動（副）部領導，國家將會進一步聚焦于……” 叮，叮。 “這就是政治要聞的全部內(nèi)容了，接下來將會把話筒交給簡，她將我們報道娛樂偶像新聞。＂ “好的，這里是簡?！?地鐵進站了，穩(wěn)穩(wěn)?？吭诹苏军c，早在月臺等候已久的人們已經(jīng)準備踏起腳步，開啟自己平凡的日常，車門也緩緩打開了—— “啊——！”月臺上瞬間響起了恐怖地驚叫。 前排的人們愣愣地站在原地，有幾個女人已經(jīng)暈倒在地，還有人在嘔吐，后排的人則踮起腳，伸長了脖子，拼命地向前擠，希望望見點兒驚人的景色給自己平淡的日子平添點兒驚奇。他們有感情，零度的。 “讓開，讓開！”車站附屬警官立刻到達了現(xiàn)場，煩躁地推開人群，他們可不喜歡發(fā)生點兒踩踏事件來破壞他們的業(yè)績。但他們推開人群之時，也愣在原地，呆呆地望著車廂： 車廂內(nèi)已經(jīng)是一片血海，無數(shù)的身體如同扎破的氣球，把內(nèi)臟與血噴得到處都是，大部分人已經(jīng)面目全非，甚至無法找到一個完整的尸體，椅子、窗戶、地板、扶手，全都是紅中摻黑的槍洞。一顆扁扁的血紅色的頭顱從車廂里滾出來，臉孔朝上，可以看見一顆眼睛、半張嘴與半只耳朵，勉強有“三官”可以分辨岀來。 “撲——”車門定時關上了，把一只手臂卡了出來，上面有2根手指與一根指骨。血色的列車就此開向下一個站點，似乎永遠不會停下來。 “事情就是這樣的。”副局長敲著桌子當當響。 “他媽的！”李默州憤然地把煙頭摁熄在煙缸里，“上個月出了基因泄露事件，美名其曰叫‘煤氣爆炸’；這次又管叫‘火車內(nèi)部出現(xiàn)乘官攜帶的高壓鍋爆炸’，這個厄斯政府，盡是謊話連篇屬于是?！?“由于某某原因，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特別行動部’的人了，所以這件事大概也歸我們管。我下午會讓人把內(nèi)部報告印給你，你帶你的分隊明天去探個虛實，李隊長?！?“唉、嗯?！崩钅菽c了點頭，又從口袋里的煙盒里掏出一根，點上，伸進嘴里，一吸，長長地呼出一團灰霧，皺了皺眉，凝重地說：“所以這件事，你覺得會有可能是誰做的？” “難講。”副局長拿起了自己的玉米煙斗，也吸了一口，“或許是黑幫？毒販？軍火商？宗教極端分子？殖民地的反抗武裝？安那其自由派，或者右派民族主義分子都有可能吶，瘋狂總是淋漓盡至，而拘束卻只會胡作非為?？偨y(tǒng)府和我們現(xiàn)在關系又不太好，很多上面的我們都沒辦法知道。不過這次的確事件恐怖，影響很大，敵人可能會比較危險，你們要小心行事。” “那你也要作好向總部求援的準備啊。我會多帶點干貨去干活的。哦，還有，差點兒忘記我來的目的。新人資料，拿來?！?“噥，這里。”副局長向辦公桌左上角的文件指了指，“看看吧?！?“哦，好?！崩钅萆焓秩ツ茫涣细本珠L忽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臉上露出抱歉的神情： “默州啊，對不起吶…” “草，你不會…” “是。又有人來你們這兒了，基因承載者。” “他媽的。你又是安了一個定時炸彈是吧？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金階魔術師，加上一些小小契約在身而已，你怎么不把他安到更強的那邊去？我這里不是基因承載隊！” “哎，你怎么可以這么說，”副局長臉上露出欠揍的笑容，“你那個哪里叫小契約嗎？啊哈，你很強的，我知道。你分隊里也不是有很多超強的人嗎？你們隊才是最強的呀，有…” “是最強，沒錯，但你確定這種危險人物不應該去總部待著？” “唉？我器重你，默州兄弟，如果接下，你的政治前途擁有一片大大的光明喲！” “滾滾滾，少來這一套?！?“默州這么說，準是同意了呢，我曉得，你這個傲傲傲傲嬌”，副局長松開了手，露出會心的微笑，李默州便拿來文件，拆開來抽出幾份檔案，讀起了第一張。 “這個人唐，曉，虹？什么土名字，就是他？就他？還有一個妹妹？父母雙雙普通工人，還因為家里窮，自己一個人在外打工賺錢，草，這是什么熱血漫劇情？什么主角面板？你查查他的家譜去吧，說不定可以查出幾條巨龍或者神祗?！?“你不要急嗎?！备本珠L笑嬉嬉地說道，“要認真，拿出該有的態(tài)度出來，拿出一個在編人員應有的態(tài)度，就像國家教育我們一樣：愛國誠正，敬崗認真?！?“銀階魔術師嗎？呃，嗯，能夠用手槍、匕首等武器，考核分也不太行，什么東西啊，這個水平來這里！” “草。哈哈?！备本珠L隨口胡應了一句。 “你這個人那。他一直都是中等生？還門門正好及格，什么普通人？嗯？唉，看看下一個吧，嗯？這個……我這輩子沒見過這種考核分的……” “優(yōu)秀到變態(tài)，是吧。從心理素質(zhì)、戰(zhàn)術素養(yǎng)到學術素養(yǎng)和行動力都是天花板級別的?！?“成績吧，這么離譜，為什么不去上研究院，家里沒錢嗎？” “你瞧瞧她的學校和推薦人?！?“??？不錯，又來一個會用長刀的刀客？還是被山卻唐家族教出來的，處刑人？現(xiàn)在山家這么落魄了，收外來人？估計又是一個所謂的理想主義者吧？可惜了，上了研究院不就比這里更高歌猛進？還是太年輕啊，被什么理想沖昏了頭腦，她一定會后悔的?！?“你不也才二十六歲？別忘你來這兒的理由，本質(zhì)上也差不多吧?！?“還是不一樣的?！崩钅葺p念了一句，然后繼續(xù)講道，“是金階魔術師，沒有證明有契約簽約過。戰(zhàn)力可能還需要成長才能派上用場。應該是來做監(jiān)察官的吧，給喬爾打副手？” “是的吶。你們那教導員和班長們，是很強吧？對吧？” 李默州還想再看一會兒，但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李默州分隊長，新人們已經(jīng)來了?！?“嗯，好。”李默州應和了一聲，立起身來，仔細地整理了衣著，把手上的煙扔掉，摸了一下左腿側(cè)的刀鞘，“走了，明天那些人要帶去嗎？” “自己把握吧？昨天也有兩個新人吧？今晚可以搞一個新人見面會什么的。那么，再會，好運！” “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好運！”李默州重重地應了一聲，推開門徑直走向大廳去。 大廳除了工作人員外站了兩個陌生面孔，顯然就是新人了：一個是男孩，十八歲的樣子，紅色的短發(fā)，黑色的眼睛，身材中規(guī)中矩，給人一種內(nèi)斂、生生的感覺，另一個是女孩，同為十八歲，卻顯得更為沉穩(wěn)，束著發(fā)髻，棕灰色的頭發(fā)與眼眸，身材雖嬌小瘦弱，但有一股干練的味道。 兩個新人看見默州來了，立即站直了身子，舉起手來向他敬了一個標準的禮： “新人戰(zhàn)斗員，唐曉虹，向分隊長報告！” “新人監(jiān)察官，索菲婭·E·佐娜，向分隊長報告!” 這位身材高大，體型較瘦，有一雙透著冷靜而不露感情的雙眸的男子罕見地露出了他淺淺的微笑，“新人，你們好！我叫李默州，叫李隊就行。你們，”他打量了兩人一番，“是來這里放棄你們自殺的權利的嗎？” 唐曉虹已經(jīng)坐上了車，精神還有些恍惚，他焦心于隊長剛才學的奇怪的話，一時有些沉悶。 曉虹今年離十八歲生日還有四個月零五天，他剛剛從厄里斯的公校畢業(yè)，來自于調(diào)查系。他在鄉(xiāng)下的初校畢業(yè)時，為了給妹妹留學費上文校，本來自己成績就是中等，于是就放棄讀文理科，一個人到厄里斯這個大城市來學當警察，自己依靠自己從學習中的夾縫中擠出時間打好幾份工，才勉強在邊緣地帶租了一個小房間安頓。他很自強，不想從父母那里討錢。 但是他是一個很普通的人，是的，從小到大成績一直是中規(guī)中矩，自己的性格也屬于最普遍的那一種，敏感而不外露，溫柔而不善表達，不社恐但也不太會交際，上了公校以后一直待在最中等的小隊，作最普通的任務，拿最普通的分數(shù)，最后在畢業(yè)前趕上了銀階魔術師的末班車，就連外人對他的僅有關注都只會源自想靠近他身邊的人。和隊友相處一直比較好，但畢業(yè)后各奔東西，再沒有再多的交集。 也難怪，他想，畢竟自己是個普通人。 但是，無論從能力、學業(yè)還有情商上都平平無奇的自己，怎么會剛畢業(yè)就分到了厄里斯特別行動處的正規(guī)部隊里呢？他無法理解。 或許隊長以為我是靠關系才來的吧……他便開口問道：“李隊，您好。您剛才說的話，我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你是銀階的吧？” “啊？唉，是的呢，我是銀階魔術師。” 雖然是個半吊子。 “把你的職階和屬性報來?！?“好，好的，”曉虹有些不適應這位隊長的快節(jié)奏回答，“在基本屬性方面，呃，火屬性，電屬性，空間屬性、還有其余各類微量屬性。我的職階是戰(zhàn)士，warrior?！?“嗯。空間屬性是相當罕見的?！崩钅蔹c點頭。把方向盤扭向另一邊的同時把臉對著窗戶向外面看著的佐娜，“那這位典雅著沉默的小姐，你也自我介紹一下吧?！?他應該看過我們的報告了吧，曉虹暗想著，或許他是用這種方式讓我們互相認識？ “我屬性是很特殊的，等等。就是這樣，李隊。” 似乎這人有些冷啊，不過應該還是我的對初印象的諳想吧，對吧，怎么能用初印象給人下個淺顯的定義呢，你個傻子。 曉虹輕輕地把左手疊在自己的右手上。 于是一路上便無言了。默州繼續(xù)認真地開著他的車，佐娜沉默地望著車窗外。 曉虹便無聊地自己胡思亂想起來：我聽說屬性會暗示人的命運什么吧，比如火說人會很能承受痛苦，電會向往光明之類的，有錢以后是不是不用打工了呢，唉小淅住在一起吧，兩個人怎么住在那個小租間啊，她是女孩啊，吶門口開過一輛紅色的車耶，我想買車，我想自己買車，我本來是要去普通刑警部隊的吧現(xiàn)在到這里工資啊我早飯怎么吃得這么多這么貴花了6個信用點啊，來這里來容易死吧我會變強嗎聽老師說到部隊的人和學生打架就會有本質(zhì)上的實力區(qū)別，爸爸媽媽哥哥妹妹我的眼睛里混進了顏色我一掌拍死了蚊子爆炸她為何撞進了這里把我的心臟一口咽下去我是飛鳥但我失去了翅膀我掉下去死了這是這是星光閃爍的地方一條路紅色綠色藍色橙色沙子踩下去和錢一樣浮士德呃火燒了房子她她去哪里了復仇他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一刀插死偽裝的父王她死在花海我會乘著這里是地獄嗎怎么地底在著火.…… 活著吧。 他恍惚聽見。 “唐君，你叫唐曉虹吧，到地方了，請請你醒來吧?！?是誰？ 很溫柔的聲音呢，是媽媽嗎？ 活著吧。 “唐君？” 媽媽， 媽媽， 媽媽。 活下去吧。 “曉虹！” “??！” 曉虹伸出手亂抓向空氣，慌亂地叫著。 “唐君？你沒事吧?！弊裟日岷停ㄖ辽僭谒劾铮┑刈⒁曋鴷院绲难劬Γ梢郧宄貜乃难劬锴逦乜吹阶约旱哪橗嫞@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枕在她的膝蓋上… “??？啊啊啊啊啊呀哈哪！” 曉虹立刻起身，迅速把自己的臉埋進座位里，然而他腓紅的側(cè)臉并沒有逃過佐娜的眼神，她“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啊啊啊太羞恥了啊啊，曉虹甚至想讓自己立即昏死過去，他是什么時候睡著的??？ “你不用羞愧吧，我特許的，唐，我記得你昨晚是去簽字時時，留了很晚是吧？我冒昧讀過你的履歷，你是很自強的人呢，努力自己養(yǎng)活自己，不少世間上的人都是這樣生活下去的吧？你很辛苦了。讓你躺一下，舒服舒服，對我沒什么大不了的?！?嗯？她性格怎么變得不一樣了？果然人不可貌相啊，曉虹迅速捏了下自己的臉，確證自己不在夢里后，清醒了些許，有些愧疚地低頭道歉道：“還是要對不起您，我麻煩您了，非常對不起，我下次一定會盡力賠禮的?！?“哈哈，用不著對同齡人叫‘您’吧？叫我索菲婭就好?！?“索菲婭，你稱我叫曉虹就行了，不必加上一個‘君’，謝謝，不過我還是不習慣直接叫別人名字，還是叫佐娜比較好?！?世上還是好人多，哈哈。 媽媽，他為什么會在夢里呼喊媽媽呢，還揮舞手臂呢，這位曉虹他有什么樣的過去？有趣，佐娜內(nèi)心暗暗想著，微笑地向曉虹點了點頭。 “喂，兩個人不要這么曖昧。你從山卻唐哪學來的什么臭毛病，講人講什么君什么的?！蹦堇淅涞穆曇魝鱽怼?“這不是嗎？默、州、君，我是故意的。” 這原來是個腹黑啊。嘵虹又尷尬起來，她原來在陰陽著什么，《沒什么大不了》。 “哦對，你們兩個人，除了老隊員，還有和你們同期的兩個新人，他們早了一周來報到。他們會和你們組成一隊，一個叫加瀨櫻子，另一個啊，曉虹你可能比較熟悉?！?“孟曉明。” “孟曉明？” 孟曉明嗎？應該是那個人吧，應該是的，他的確畢業(yè)后是應該來這個地方的。 “他啊？他呀?！?“熟嗎？” “我知道他，他大抵是不知道我的。” 孟曉明是他的同校同學，內(nèi)院生，遠遠比他出名，那是當然的，畢竟他一點兒名也沒有。但孟曉明是真的出名。他是吊車尾小隊里的吊車尾人物，但后來呢，媽得什么主角劇情，天賦發(fā)現(xiàn)，完成眾多困難任務，與最強小隊打得有來有回，在學校里出了大名…哼，這種劇情為什么不屬于我呢？雖然是聽說的，我也想做主角啊。曉虹悶悶地想著，但很快就將想法擲于腦后，推開車門走出車子。 曉虹看到眼前的屋子，嘴巴不禁咂了咂，是棟別墅，裝飾雖然很樸素，但是也難以掩蓋它背后堆疊成山的金錢。 “好大啊，應該有四層樓吧?！?“地下還有一層樓。不過它不屬于我，也并不屬于我們分隊的任何一個人，不要誤解了。這是國家財產(chǎn)?！?“國家財產(chǎn)?！弊裟绕届o地說了一句。 默州沒有回答她的諷擊，他踱步走向門口，伸手按向鈴鈕，但在此之前門已經(jīng)悄然打開，里面站看一個留著黑色略長發(fā)的女孩子，露出了恬然的微笑。 “大家好…”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分隊A班的班長，是我們分隊經(jīng)驗最老的前輩…” “默州，這是我的自我介紹??！” “她的名字叫作米娜，你們可以叫她…” “米娜前輩，這么叫，默州你不要打斷我…” “這就好了，兩個人進來吧?！?米娜前輩臉上瞬間露出不滿的神情，但曉虹觀察到前輩臉上還有些略帶笑意的樣子，立刻意識到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有些微妙，嘴角微微揚起弧線，開始仔細打量起這位前輩，黑色的頭發(fā)留下正好蓋住脖頸，面容姣好，身材也不錯，穿著一襲白色的長裙，整個人看起來慵懶松散的樣子，應該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吧。 有這樣一位好處的前輩，真是一件好事。曉虹看向一旁的佐娜，發(fā)現(xiàn)她的臉上也有些笑意，不禁內(nèi)心深處也有些溫暖，生活在新團體應該還是不錯的， 嗎？ 兩個人走進房子，里面什么東西也沒有，居然是一點也沒裝修過的毛胚房，李隊伸手按向中心的地板上的按鈕，曉虹瞬間感覺眼睛里一頓模糊與振動，是空間的扭曲！他立刻意識到了，幸好相對應具有屬性者擁有對此屬性魔術的抗性，他看見佐娜一股難受至極、想要嘔吐的表情，手上瞬間做出動作，一副透明的膜從他的手里析出，宛如凝固的薄冰般包裹住了佐娜。 這是結(jié)界，主體外延的結(jié)界，是以魔術師自己主體的量外化直接創(chuàng)造出的，量態(tài)的物質(zhì)存在，一種近似于場的存在，但是脫離施法者就無法與結(jié)界本身保持聯(lián)系了。 但是曉虹畢竟不是結(jié)界師，這結(jié)界很快就被摧毀了，不過空間的扭曲很快就結(jié)束了，曉虹尷尬地笑了笑，不過佐娜回以感謝的笑，曉虹內(nèi)心就舒服了許多。 “會用結(jié)界，挺厲害的嗎。這是空間魔術［虛化］，在戰(zhàn)斗的時候能夠使施法處的時空扭曲與虛象化，不過這里是用了抵御空間轉(zhuǎn)換帶來的壓力的。這是曉虹可以學習的吧，你是空間屬性的?！泵啄惹拜呎f。 “可以，謝謝前輩。但這里不僅用了魔法吧，我猜，不，主要拜的是［空間轉(zhuǎn)換裝置］的作用，對吧？” 米娜前輩嘴角更加上揚了，顯然是自己對了，估計還發(fā)現(xiàn)自己是無吟唱的。 在這個時代，魔術奇幻已經(jīng)是退居次席的產(chǎn)物了，科學技術才是社會上最主要的動力，弱小的國家倚靠他國的援助，中等的國家勉強能靠自己研發(fā)生產(chǎn)維持自保的能力，大國則可以完全運轉(zhuǎn)起強大的國家機器，不過現(xiàn)在最先進的技術，并非是科學家們研究出的，相反這個時代科學家們還沒有到達這個高度，這些遠超現(xiàn)有的生產(chǎn)力的技術來自于原古上神的遺留： 傳說中的遠古時期，神們創(chuàng)造的技術，已經(jīng)到達可以創(chuàng)造客觀規(guī)律的程度，他們留下的寶貴遺產(chǎn)，包括書籍與生產(chǎn)生活資料等，至今也為科學家們所研究的主要對象，甚至成為最重要的學科。 不過，隨著自己科學的發(fā)展，自己的生產(chǎn)力也到達了很高的水平，畢竟古神的科技全靠挖掘出來，又是相對有限的，所以自主研發(fā)的水平也是衡量國力的主要標準之一。甚至有人提出了對“神”的質(zhì)疑，認為不過是最早的先進文明，不對，這應該才是主流思想吧，大家現(xiàn)在都不信神了，彼岸世界如同海市蜃樓，無法給此岸帶來任何實質(zhì)的解脫。 曉虹開始仔細觀察傳送到的地方，白色的墻壁，樸素的裝飾，少了之前的奢侈，“瞧吧，其實也并不怎么值錢?！崩铌犝f，似乎是在回應佐娜剛才的話。 “嗯?！弊裟然卮鸬溃Z氣似笑非笑。 一旁有一間廚房和與餐間，四人一齊走進去，發(fā)現(xiàn)里面已經(jīng)擠滿了人。曉虹一眼便看見一位黃發(fā)少年，那便是孟曉明了；那邊還有一位留著到腰跡的粉色長發(fā)的少女朝佐娜微笑地揮手，想必兩人認識。 啊，曉虹便給自己打氣說，這就是我未來的同伴，我的征程才剛開始呢！ ? （隔）魔術師，一項古老的職業(yè)，在上古時代據(jù)有極為重要的位置，即使在（前）工業(yè)時代也發(fā)揮重要的作用，理論上每個人都擁有鐫刻在體內(nèi)的回路與支路來提供量，也跟據(jù)每個人自身條件不同有不同的外在表現(xiàn)形式。每個人都有成為魔術師的潛能，而只有通過國際幻想?yún)f(xié)會考核才能成為魔術師，分為鐵、銅、銀、金、爍、星、辰七階。不過階位不等同于戰(zhàn)斗力，只認證法術造詣，一個無量外顯的普通人可能可以用一把手槍殺死辰階魔術師…而戰(zhàn)斗力只取決于實際。一般來說，量多少與屬性、表現(xiàn)與血緣等并無關系，但普遍規(guī)律證明，女性量都比男性高… 《魔法學術基礎》 國際魔法協(xié)會3675年出版 曉虹徑直走進去，仔細打量著在座的人：桌子很大，東邊就坐著孟曉明與粉發(fā)女孩，還有一位銀發(fā)藍瞳的男子，長相很俊美；西邊空著兩個座位，大抵是李隊和米娜前輩的位置；南邊坐著三男一女，大約都是等會兒需要認識的前輩吧；北邊對著廚房，里面還能聽到炒菜聲，應該兩個座位是留給廚師的吧。 “曉虹，你和佐娜就坐許陽望，就是那個銀發(fā)男邊上，他就是你們C班的班長?！蹦菡f道。 曉虹應了一聲，向目標位置走去，他隱約發(fā)現(xiàn)許班長的瞳孔在閃動。他向班長伸出手： “許班長，你好，我是唐曉虹?！?聽到聲音后，孟曉明轉(zhuǎn)頭向曉虹看去，粗略打量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揚。 “嗯?！?班長應和著，伸出手，似乎是要與曉虹握一下，曉虹便把手伸去。 “呃！” 曉虹盡管沒有感到手上有任何阻力，卻看見自己的手已停在半空中，在班長的手心前10cm處懸停下來，他繼續(xù)施加力量，但無法再次向前移動，只是微微地顫抖著，似乎他們的雙手間的距離被無限放大了般，永遠觸之不及。 什么情況？是魔術嗎？還是魔法？ 但曉虹并沒有看出周圍有任何量的波動，難不成這真的是沒有一點兒被泄露嗎？他向班長的眼睛一看，深藍色得邃空一般，仿佛沒有任何的雜質(zhì)。這是簽訂過契約的眼睛嗎，契約魔眼？ 他只感到在空間上的無法靠近，卻沒有感到任何力的阻止，空間？他急忙釋放出量，一時間空間似乎波動了般，掀起了陣陣漣漪，他感到自己大抵上前進了些距離，但對方的量遠遠超過自己的量，如同粟米之于瀚海，無法相提抗衡。 曉虹把手在放量的同時向后一抽，擺脫了束縛，班長眼里閃現(xiàn)過一絲驚訝。 “空間屬性？” “是的。班長先生，你又用了什么招式？” “這個嗎，”許陽望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伸手握住曉虹的手，搖了搖，“以后再告訴你。歡迎到來，曉虹。” “謝謝。”曉虹就此挨著班長坐下，佐娜也打了個招呼，隨之坐下。桌上沒有吃食，米娜前輩轉(zhuǎn)頭向廚房處上盯了眼，用手推了推南邊坐著的高個子，他立即開口說道：“你們好，新人，我叫伊德洛奇，坐在我旁邊的”，他指了指，”小矮子是萊德，黑不拉幾的是幾內(nèi)爾，女的叫妮娜，我們就是A班的...” “你搞種族歧視，我要檢舉你！” 幾內(nèi)爾前輩與洛奇前輩隨即在座位互噴口水起來，什么阿米諾索的，這兩位前輩真是有些趣味。妮娜前輩抱歉地看著米娜，米娜那也只能無奈地搖搖頭，李默州隊長倒是對此滿不在乎，指著微瞇眼睛似乎在睡覺的萊德： “佐娜，他是A班的監(jiān)察官。B、D班今天有任務?！闭f話很精要。 曉虹向旁邊看去，發(fā)現(xiàn)粉發(fā)少女正看著自己，眼睛在抖動著，嘴唇也期好像要動，她想和自己打招呼？曉虹手想舉起，又放下，微笑露出，“你好，我是唐曉虹，你是？” “加、加、加、加...” ??？加，加，嗯？加瀨櫻子么？大抵是不錯的，曉虹感到有些奇怪： “你是，加瀨、櫻子，同學嗎？（應該叫同學習慣了）是的話，我叫你加瀨可以嗎？” “??？”粉發(fā)女孩頭上的呆毛抖了抖，“不不不....” ?。孔约翰洛e名字了？真是這樣嗎？自己還是太草率，太不尊重別人了，“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哈？”在場的其他人都發(fā)出了這個聲音。 “曉虹，她就是加瀨櫻子同學（佐娜好像是故意地），沒有錯，“佐娜幫忙打圓場，“櫻子同學是個社恐。” 社恐？這分明是口吃吧！ “對，對、對不起，”加懶櫻低下頭，用劉海蓋住自己羞愧的臉，”曉、曉虹同學，我，我是說，大、大家都叫，叫我櫻子，沒，沒必要這么正，正式。” “??？對不起，是我是我。我覺得一上來見面，叫名字太粗了些，所以我還是叫你加漱吧。你和佐娜認識嗎？” “我和她做任務時認識的，她是文校出身。”佐娜在一旁補充。 曉虹打量起這位少女，粉色的柔發(fā)飄著至腰際，有一雙冰藍色的雙瞳，整個人顯得很嬌小，膽怯得縮起來似的，大抵是個內(nèi)向的人，不過，是挺可愛的。 “很高興認識你，加懶?！?“哦哦”，加瀨急忙回應道，“我，我也是。” 忽然廚房的門拉開了，曉虹看去，發(fā)現(xiàn)兩個人走了出來，各端著一個大盤，上面放了幾碟的食物，有厄里斯傳統(tǒng)的一些特色菜品，比如油悶大蝦、紅燒肉、海魚之類，也有其他地域的菜，甚至還有其他地方外國的新奇物，這是那兩個人親手做的？好厲害，他還沒吃過呢。 曉虹觀察起兩個人的長相：一個有黑色的頭發(fā)，劉海有些長（大概把額頭蓋掉），后面束著一個丸子頭的男子，大概24歲左右，體格健壯，不，應該是看起來比較瘦，但仔細現(xiàn)察肌肉的輪廓很明顯，他有著一雙不同顏色的眼睛，左邊是純黑色的東人眼睛，右邊卻是一顆金色的瞳子，整個人看起來氣質(zhì)比較收斂，他的笑容看起來很溫柔；另外一個人就顯得氣質(zhì)蒼老很多，棕色的頭發(fā)，176cm左右的個子，似乎瘍瘦的身材，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者，只能從他的面貌看出他甚至可能還沒有李隊年長，最奇怪的是他的眼眸，兩顆是藍黑色的，沒有一點兒光采放出的眸子，只是得偶爾眨上幾下才顯得像個正常人，看著像是一個絕望以于欲于自殺的，曉虹看得很可憐，甚至無法與他對視，他一定是經(jīng)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事情。 黑發(fā)男子似乎是發(fā)現(xiàn)新人們正窺視他們，率先介紹到：“新人們歡迎，歡迎，我是分隊的副教導員，東洋人，名叫片山西秀，這位，我旁邊的，是我們的正教導員喬爾·安納森，叫他教導員就好，監(jiān)察官都得認識他一下?！?“哎，新人們好?！眴虪栕彀臀⑽恿藙?。 好像記不太清楚了，似乎是睡了一覺一樣，也許大抵是吃飽喝足了吧，出來以后，曉虹乘著李隊的車到公交站，要乘公交回到處于近郊區(qū)的家里。曉虹坐在公交站的候椅上，才發(fā)現(xiàn)下一輛車還要很久才能來，索性開始回憶起了今天發(fā)生的事；先是認識李隊與佐娜，然后又是這么多人，記名字實在得花很久。話說分隊里好像都純?nèi)朔N，沒有精靈啊，機械種啊之類的，孟曉明還覺得遺憾呢，他居然認識我，奇跡，兩個人很聊得來，應該是能夠成為朋友的；哦，許班長居然是學長啊，他和片山副教導員竟是宇階的魔術師，宇階?。∧g師一般有七個階位，但宇階是例外，處于七階之外，只有戰(zhàn)斗極強的魔術士才能被認證為宇階，當今世界有幾個宇階？好像不超過十五個吧，一個分隊，盡管是行省級的，居然有兩個宇階，好奇怪??？這樣重要？我以前居然沒聽過我們學校有出過宇階魔術師過，我也太兩耳不聞窗外事了吧？也對我是外院生啊。那個，我們的教導員，話好少唉，他怎么這么個消沉的樣子？ “唐曉虹，你是曉虹嗎？” 曉虹抬頭一看，居然是加瀨櫻子，粉色的長發(fā)在風的吹動下飄散著，冰藍色的眼睛透著光亮，嬌弱的身子很讓人有保護欲的感覺，她露出可愛的微笑。 “哦，加瀨，你好，你也在這等？” “嗯，只，只有你叫我加瀨啊，哈？” “不社恐啦？”曉虹打趣道。 “比以前已經(jīng)好多了，現(xiàn)、現(xiàn)在至、至少和熟人說話比較流利。哦對，曉虹，我好像以前知道過你?！?“??？” “你認識堯雨淅嗎？” “小淅嗎？哦，你認識她么？她是我的…呃，青梅?！?“哈哈，原來她口中的就是你啊，我和她是文校的同校同學。” “?。靠磥砦覀冃氯硕际鞘烊税。腥??！?“這或許就是緣分吧，”加瀨的眼睫毛眨了眨，“你為什么要來特別行動部呢？談一下吧?！?“哦？呃，我一開始是報普通刑警科的，結(jié)果就被調(diào)到這里了，就是這樣的。” “哈哈，我也一樣的?！痹跁院缫苫蟮刈⒁曄?，加瀨解釋道，“我是文校，記、記得嗎？但上面派人下來調(diào)查，說我需要來這里，訓練了一個月，就到這里了，具體什么原因，我也不是很，講得不是很清楚?！?講？那可能大概是知道一些的。“看來你和我一樣，都遇到這少年漫畫才有的劇情，哈，一個普通人席卷到神秘復雜的事件中去，是吧？” “曉虹，你認為你是普通人么？” “啊？我呀，大抵算是的，我的工資離政府說的‘低收入群體’差得挺遠的，成績也一般般，而且身邊人都比我優(yōu)秀，所以就是這樣?！?“能來這個地方的人，會是普通人嗎？”加瀨輕輕地笑了一聲，“我想，在他們，我是說上面的人，那里似乎發(fā)現(xiàn)我們倆、倆身后隱藏著什么秘密?！?“這樣的話，那人生不就和小說主角一樣爽了，隨心所欲，手起刀落，仗義俠情？但我不過是一個銀階魔法師，金階都沒到，家里也全是工人農(nóng)民的血脈，沒什么強大的術式或末、靈級魔法、刻印傳給我。我大概得認清自己，呵呵，我也對波瀾起伏的人生不感興趣，對我來說，過一個平凡的生命就足矣了?！?“哄，小淅也是這么說你的，她好像對此不太滿意哩?！?“我很欽佩理想主義者，這些敢于掀起洪流的人，但我無法做到，也沒條件做到。你呢？講講看。” “我？我會音樂（曉虹：“哦？”），吉他、貝斯、架子鼓、鋼琴，還有三味線、琵琶，但不過是入門的愛好者水平（曉虹感到很草，這就是人家眼里的普通人？），我有三個一起玩音樂、組樂隊的同學，很謝謝她們，幫我戰(zhàn)勝了社、社恐，現(xiàn)在一個在小樂隊待著，一個去研究院了，一個最有天賦的，出道了。你聽搖滾嗎？比如重金屬，前衛(wèi)，硬搖滾之類的...我還是喜歡一個人聽歌時躁一點，聽前衛(wèi)的...” “??？” 完了，接觸到盲點了。 “那不行嗎？民謠，民謠聽不聽？” “民謠...”唐曉虹小心翼翼地問，“山歌？勞動號子？” “這...說唱總聽過吧，比較流行的哎，嬉哈，”她比了個姿勢，“哈哈呦哈！” “對不起，我只聽過高原人裏著羊毛巾彈琴，那個，也叫說唱吧？” “好吧...哦，對，還有…” 她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曉虹。 “加瀨書店？” “就是我家，我父親的店，放假時候可以參觀一下嗎，多認識幾個朋友多條路，對吧，讓大家認識一下‘曉虹同學’，可以順便帶上你的女朋友，’她的嘴角微微上揚，“你們倆現(xiàn)在同居，是吧？” “戀人未滿。” 曉虹把名片收進里，公交車已經(jīng)從遠處開過來了，“我會計劃一下，騰出時間的。那么再見，加瀨?！彼麥蕚湎虻群蚓€上走去。 “櫻、櫻、櫻子，東洋語是‘Sukrua’， 其實叫這個就可以了，就你一個人叫我加瀨。”? “哦，好，謝謝你的提醒?！睍院鐡]揮手，上了公交，車子隨即開走了。 加瀨站在原地目送著。 忽然，她的眼睛變成粉色，那是一雙毫無感情波動、平淡至極的雙眼，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左臉嘴角上揚而右臉絲毫不動， “基因承載者？” 這是一個平靜的嗓音。 乃至于零度的情感。 曉虹下了公交，到了他家的所在地:五環(huán)帶3區(qū)，也稱里爾區(qū)。整個厄里斯市有六條環(huán)城公路與地鐵線，分為58個區(qū)(縣級區(qū)48個，鎮(zhèn)級區(qū)10個)與郊區(qū)地帶，環(huán)帶就是最外圍的一個區(qū)帶;郊區(qū)、五環(huán)、四環(huán)、三環(huán)、二環(huán)、一環(huán)、中心區(qū)域，從外向內(nèi)，民族交融越復雜（外環(huán)有些地方甚至只有單個民族居住）建筑愈繁華，人生活水平越好，也有些區(qū)有單獨的功能，如工業(yè)區(qū)、商業(yè)區(qū)、大學區(qū)等等。作為厄斯共和國經(jīng)濟最發(fā)達的對外門戶（超過首都帕斯科），厄里斯人口分布與成分十分復雜，東人、西人、南人、自然精靈族，高級精靈族、妖精族、亞馬人等一系列大民族就交錯混雜，更別提往下分的小民族了；在厄里斯，你可以看見在沿海厄里斯港這個世界上吞吐量最大的港口工作的工人、做醫(yī)術與藥品制作的精靈小商販、做證券與金融生意的狡猾的妖精商人，這印證了一句俗語：“不存在民族不在厄里斯定居，不存在有商品不在厄里斯市場上出現(xiàn)，不存在工業(yè)品不被厄里斯的工廠生產(chǎn)過”，這里就是厄斯經(jīng)濟的心臟。 但富裕的城市不代表全民富裕，相反，這里的貧窮可能讓人傻眼，這里的穿插于繁華中的貧民窟可能讓所有朋克藝術家都大為感慨。曉虹只身走在泥巴路上，黏乎乎的，抬起腳就可以帶起與鞋子差不多重的泥土，路邊的貧民窟臭得鳥都不敢靠近，只有蒼蠅進出，里面住著乞丐、臨時工與破產(chǎn)的農(nóng)民，黑洞洞得沒有光，旁邊修著密密麻麻的墓地，沒有大門，也沒有墓碑，大概是把人餓死、凍死或傳染病死掉的尸體迅速地草草埋掉，防止傳染病伴隨腐爛踏步而來；踮起腳尖，可以看見窟后就是霓虹燈閃爍的大廈區(qū)，奢華而繁盛，令人婉嘆。 曉虹的心情頓時沉痛起來，把自己一個人晚飯的一半費用給孩子以后，一邊在心里痛斥自己的無情，一邊從其他孩子渴求的眼神中慌亂地逃走，畢竟他沒有多少錢，給一點兒立刻就窘迫了。走出貧民區(qū)，來到了3區(qū)比較好的平房區(qū)，合同工與小商人住的地方，就像他家鄉(xiāng)小鎮(zhèn)一樣，便利店、小餐館、小商店一應俱全，生活還算滋潤些許。來到公寓下，曉虹看了一下掛在門口的石英鐘，已經(jīng)是傍晚了，畢竟他坐車坐了3個小時，家里還有點菜和米面，干脆下盤面當晚飯，奢華一點，明天再喝粥，手上的錢也不夠兩個人吃了。他上了樓梯，用鑰匙打開租房，房里有一間廁所（夾著小浴房），一間臥室（一張床和一席地鋪）、一間書房和陽臺（廚房就在里面），點開煤氣灶下面，把包里小淅求他在路上看的書拿出來，還有加瀨的名片，把房間都仔細清掃了一下，整理了下家具的位置，把面取到盤中，灑上點兒鹽巴和青菜，還有自己作的廉價醬料，很精致。便把兩個盤子擺在小桌上，點了煤油燈，一邊兒讀書（還會一邊讀一邊作筆記）一邊等在厄里斯大學研究院社會科學系的學生，他的青梅竹馬小淅回來。 至少我在這里還算中產(chǎn)階級，他鼓勵道。 已經(jīng)很久了，天色已經(jīng)很暗了，她還是沒有回來，也許自己是該找一份類似抄寫員之類的工作來消磨這段時間，利用好每一刻鐘，曉虹自顧自想到。 自己的底層薪水每月3000信用點，年底就算有獎金之類的，也不過40000信用點，這樣工作估許要100年不吃不喝才買得起二環(huán)的一間廁所。 信用點是包括厄斯在內(nèi)的一系列國家為了貿(mào)易自由流通而通用的貨幣，當然殖民地與半殖民地也算，形成了一定區(qū)域的國家金融聯(lián)盟。聯(lián)盟規(guī)定：一百克黃金與七百五十信用點掛鉤，其它貨幣與信用點通過匯率（一開始為固定，后來因種種原因改為浮動匯率）交換，但由于信用點的直接捆綁導致厄斯等大國為自由流通而逐漸用信用點代替本國貨幣在市場流通，最后3673年的《厄斯共和國貨幣基金法案》通過讓信用點成為厄斯的官方貨幣，但這些與曉虹沒有關系，他只知道一個信用點買一個饅頭，一個半買一個菜包子。 忽然，門“哐哐”地響了，曉虹急忙起身，走向門前往貓眼看了一眼后打開房門，外面站著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孩子，與周遭不太干凈的環(huán)境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有一頭銀色的長發(fā)，末端微微發(fā)卷，一雙棕色的眼瞳充滿了笑意，皮膚的顏色很健康，大概是本身白暫的膚色曬了一些太陽后微微發(fā)燙的感覺，身材很好看，屬于青年女孩子那種剛發(fā)育好，那種既成熟豐滿而又顯青澀的樣子，衣服很整潔、干凈，這套校服是她最好的服裝了。 “虹，是我，回來了?！?“哦，好，小淅，趕緊進來，這么晚了，你一定很餓了?！毙≌忝撓滦幼哌M租間，把外套脫掉放在椅子上。 兩個人坐在桌子邊。“剛才覺得面大概冷了，于是用了點兒魔術，把你的面烤熱了?？赡軙惶贸?，請將就一下。” “你自己的呢？我怎么看你的面是冷的？” “哎呀，看看我把自己忘了?！睍院绨延沂质持笁|在盤子下，食指上竄出一顆火苗，開始烤他的陶盤。小淅開始吃起面來，狼咽虎吞的樣子，看樣是很餓了。 “好吃么？尚且還能吃吧，我怕做得不好，弄壞你的肚子呀?！睍院珀P心地問。 “好吃，肯定好吃啊，你做的東西哪有不好吃的。” 曉虹感到很暖心，小淅就是這樣個女孩子，可以毫無顧忌地向她表露自己的情感，不會害羞、害怕，也不會起任何欲望，和她在一起只會感到內(nèi)心的平靜自然?！澳蔷秃谩Ｄ憬o我的《社科入門》和《勞動工》，一本課本和一本小說，我已經(jīng)讀了很多了。” “哦？怎么樣？有什么思考和感悟嗎？” “我邊讀邊作筆記，讓我思考向里很深耶。不錯，都是好書，讓我太抵能做上一名思想世界，充實而自由的、警察?！?“今天你去報到怎么樣，有沒有遇到熟人之類的，或者結(jié)交到一些有趣的家伙呢？” “孟曉明。沒想到吧？” “哦？” “他還是以前那樣(其實他和曉明也沒見過幾次)，很健談也很自然，和他在一起，真是一件好事。我們分隊長叫李默州，李隊，看得出是一個很沉穩(wěn)而成熟的人；還有新同事，叫佐娜，是挺厲害的人吶；還有米娜前輩等一大堆前輩。哦，對，你認不認識，呃，加瀨櫻子？” “加瀨櫻子？嗯，小櫻醬？哈哈，我就說她怎么調(diào)走了，原來去了特別行動部啊，吉他公主成了刑警？她是我的同學，很好的人，都是鄉(xiāng)下文校畢業(yè)的，你應該可以和她交朋友。” “她還叫我?guī)闳ニ易隹桶??！?“你帶我？我不比你熟！我到厄里斯玩的時候都是借居在她家里吶?！?“大學里今天過得怎么樣？知識分子，今天又學了什么新奇的知識哩？讓我鄉(xiāng)下漢來聽聽。” “也沒什么就是上課上課再上課，然后拉去調(diào)查，寫報告，就是這樣。哪里比得上你這位魔、術、師、大、人、的、生、活？” “你這個人，哈哎。我明天早上六點就要走，那我早飯給你做，你也不必到樓下小店了，行不？” “好啊，好啊，當然，你做得好吃。” 兩個人吃畢，曉虹去洗用過的餐具，雨浙去小浴間里換掉咸衣服洗一下澡。曉虹用絲瓜球刷著盤子，月光靜靜地灑泄在陽臺上，仿佛為此時還在忙活著的人們穿上如薄紗般的衣霓，這是窮人們的寶貴之物，生活在燈紅酒綠的地方的富貴之輩是明白不了的，月如秋夕之翎，日若夏濤之風。 曉虹望著迷朦的月光，聽著水落地的聲響，腦中忽然浮顯出雨淅裸身洗浴的樣子，柔嫩的臂彎，優(yōu)美的弧線，潔白粉嫩的肌膚，水正如牛乳般在她身上緩慢流；淌著，濕潤的長發(fā)散下來充斥著別樣的美感....曉虹猛掄了一下自己，他盡力地壓制著身上似乎在噴薄的情欲，這份對同居而親蜜的女伴的欲感被他緊緊釘上罪惡的標簽，他扶住水臺，喘著氣。 雨淅洗好了走出來，正好看見曉虹扶著喘氣的樣子，先是一愣，眼里閃過一絲異樣，然后又回到了笑容： “我洗好嘍，衣服放這里啦。我去外面電話亭打個電話，不用擔心喲?！?“哦，好，好的?！?門關上了，曉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走進浴間，脫掉衣服，自己也開始洗澡。水嘩嘩地在他身上從頭流至腳底，這種濕漉漉的感覺讓他很生厭惡，索性閉上眼，剛才想象的畫面卻不自覺地進入腦海，感到下面有些不太舒服，很難受。 哎呀呀，自己腦中怎么充滿各種罪惡的想法，真是一個禽獸，他跟自己說到，蠢貨，任何多余的欲望都是不正常的東西，都是邪惡的。 他不禁回想起了小時候的事：那時候他和雨淅還是半點大的小孩，大抵是五歲，他們倆一起玩的時候，在街上遇到了一個乞討的老婦人，衣服很破，有各種各樣的洞，似手只有寒氣與酷暑能浸入，她的皮膚，瘦弱的她臉像癟了的，放了氣的球，手上充滿了老繭與傷疤，失去神采眼珠子轉(zhuǎn)上一圈大抵能證明她是一個活物，兩只包皮骨的手顫顫微微地舉起一個破銅碗，向他們兩個討飯。 小淅給奶奶買吃的食物，還用羊毛巾為奶奶擦拭著，污垢把毛巾弄得烏黑。 當小淅去洗毛巾的時候，老婦人和曉虹搭話：“小伙，謝謝你們的關心?！?曉虹有些害羞，畢竟他只幫了一點忙，“舉手之勞，奶奶，功勞都是小淅的。” “孩子，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老婦人做出沉思的樣子。 “哈？奶奶，我才五歲?。俊?發(fā)現(xiàn)老婦人目不轉(zhuǎn)睛地凝視著他，曉虹有些奇怪與好奇，大概自己也希望自己有一點點奇跡般的身世，他們倆個人如此坐在原地。 過了很久，老婦人忽然睜大了眼睛，珠子流現(xiàn)出不同常人的赤光，曉虹有些害怕，但沒有退縮，甚至沒有去有懷疑的多想。 “哦，我明白了。孩子，我想和你說幾句話，好嗎？” “當然，可以?！?“孩子，你有什么夢想呢？” “我沒有夢想?！?“嗯？” “我沒有什么夢想?！?“為什么呢？孩子，你這個年紀，應該會有想成為的人吧？” “為什么呀？” “嗯？” “沒必要呀，生活平淡無奇就好了，我不要有夢想，太花錢了?！?“你總有想做的事吧？” “嗯，好問題?！睍院缯J真地思考了會兒，“我想在下飛行棋上贏了小淅。” “嗯?！?“她干什么運氣都比我好，我想做什么都做不成，她什么都可以，這不公平，我總得做成一件事，我一定要超過她！” “這樣啊。果然。奶奶可以幫助你?！?“真的嗎？” “當然，但我說的話，你一定要聽進，并且做到，好嗎？” “呃，好、好的?！睍院鐩]有發(fā)現(xiàn)自己手腕上的異樣：出現(xiàn)了一層熒光。 “首先，你千萬要壓抑住你身上的欲望，千萬不要失去理智，你要告訴自己，多余的欲望是邪惡的?！?“奶奶，家里人大概就是這樣教育我的。” “哦？原來如此。其次你不要對秩序或規(guī)則產(chǎn)生任何懷疑?！?“啊？好，好的。”這個老奶奶好奇怪。 “然后你要反思我說的話，反思一切自己的思想，一定要會反思！” “啊？那您之前說的有什么用??？” 老婦人沒有回答。 “最后，” 曉虹驚悚地發(fā)現(xiàn)老婦人的眼睛變成了黑洞般的藍黑色狀： “和我簽訂契約吧?！?然后接下來的記憶就全部消失了，他醒來的時候，只剩下慌亂的小淅，老人已經(jīng)不見了，他甚至進了醫(yī)院，有了段奇遇。 不過，他現(xiàn)在的確還恪守著“不要用多余的欲望”這一原則，奇怪，自己怎么會忽然想起這些記憶？他用浴巾擦干頭，煩躁地里了甩頭發(fā)，穿上衣服，把換掉的和小浙的一起放在陽臺上，拿出自制的洗衣板開始洗衣服。 “還沒有回來？打電話這么久？”他嘆了口氣，也不知在嘆什么。 那年小淅檢測出的能力不適合當戰(zhàn)斗人員，她成績又太好，于是被公費送至厄里斯郊區(qū)的中學讀書，之后保送大學（高考都沒考），成為研究院的成員，這樣個優(yōu)秀而漂亮的女孩，沒有一個男朋友簡直是不可能的，但她卻說自己不喜歡貴族公子，連學校宿舍也不待，和他這個又丑又窮（自評）的小伙子住在一起？盡管曉虹承認自己為心中喜歡小淅，但自己這么一個人，卑微的人，也配被人愛嗎？他也配愛別人嗎？ 曉虹望著那恬靜的月光，下定決心要靠自己的能力買下一輛車子和一套房，那時自己才有資格說話。 在曉虹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小淅已經(jīng)回來，待在書房里學習了。書房散發(fā)出閃閃的黃光，那是這間租房唯一電燈，如果自己把電燈泡砸碎，讓里面黃金色的光流出來，充滿整個房間，在光里懸浮于地板之上游泳，或者直接淹死在光明中了，這倒是一種幸福，曉虹悶悶地想，無用者固然是無價值的，他們的生或死都無人搭理，若是有怨嫉者因自己的死得到安慰與灑脫，那倒也不錯。 曉虹洗完衣服，回到桌前點起油燈，把《勞動工》翻到折起的那一頁，繼續(xù)看下去?！秳趧庸ぁ肥且患颐麣夂苄〉摹妒|薪報》出版的一本小說，作者筆名叫“刀”，寫的是一家煤礦工人的故事，現(xiàn)代的小說大多數(shù)會用各種奇異的表現(xiàn)手法，但它卻只有短練樸實的語言講很現(xiàn)實的故事，特別是讀到主角遇到一對工人夫婦，丈夫一不小心掉進礦機碾碎后，妻子只能在丈夫的衣服嗅到他的氣息時，他都忍不住要流淚，好幾次都閉上書來緩和一下心情。他聽見房里小淅的念書聲： “你若賦過明堂，何必曾去嘆苑中鷓鴣？你曾醉聽蕭鼓，為何憂慮今霄酒醒何處？” 這好像是一名叫“風”的詩人寫的詩吧？以前好像讀過。曉虹吸了口氣，讀不下小說了，太壓抑了，便翻開《社科入門》這本教科書，一邊作筆記邊閱讀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曉虹起身拿起油燈走去書房，看見小淅并沒有睡著，還在苦讀，松了口氣，小聲說道：“很晚了吧，快睡覺吧?！?小淅“嗯”了一聲起身，打開臥室，小淅輕輕看了眼曉虹，便上床用被子蒙住頭，看起來睡著了，她以前想睡地鋪，但拗不過曉虹。曉虹躺在地鋪上，吹滅了燈，想了會兒今天的事，便有了倦意，準備閉上眼睛。 忽然他感到被子里一陣騷動，轉(zhuǎn)頭過去發(fā)現(xiàn)小淅正和他蓋著同一張被子，睡在他身邊，目不轉(zhuǎn)晴地看著他，棕色的眼里充滿了深情。 但曉虹的內(nèi)心沒有起伏，他在小淅面前時，內(nèi)心往往比較平靜，而且這種事以前也發(fā)生過了。 “不好好睡覺？上去吧，大家都很累了?！?然而今天的小淅尤為不同，不像是在開玩笑，似乎動了感情，她伸出雙手，捧住曉虹的臉頰，這觸感讓曉虹臉上剎那間紅透了，她繼續(xù)用這種充滿感情的目光注視著他的眼睛，曉虹幾乎喘不過氣來： 月光斜斜地映照在小淅的臉上，這銀光讓她的膚色的白嫩透得更為清晰，酒窩微微泛起紅暈，靜謐的神色。 太美了，真是月下美人啊，這股美感讓曉虹幾乎把視線移開才能思索，對不起，曉虹在心中默念，這實在是..． “吶，曉虹？” “怎怎么？突然這樣....” “我們來造孩子吧。” “哈？不不不不可以，”曉虹血氣上涌，幾乎難以抑制身上的感覺了，但他還是強行壓制住自己的情感，“小淅，你是女孩子，要矜持，不要這樣隨隨便便，你你要尊重自己??！” 小淅似乎沒聽見，用手輕撫著曉虹的臉頰，幾乎讓曉虹全身快要放松下來，不行，絕對不行，曉虹用自己的意識讓自己的身體緊繃住，“你要尊重自己，小淅，我、我肯定不是你值得托付的人。” 他掙脫出了溫柔鄉(xiāng)，逃出被窩，走到窗坐下，望向窗外。 “曉虹?！?“為什么？” “為什么？” “嗯”。 “能是為什么呢？你是一個女孩子，而且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你應該要慎重一點，不能為了一時的外象，什么都一股腦地送出去?！?“可是曉虹，我認為是一個很好的，值得托付的人?？偸沁@樣自卑，這么嚴格地限制自我，有沒有和自己的內(nèi)心對過話呢？有看清過自己的真實的模樣嗎？我認為沒有，一個人不敢審視自己的全部，就不可能有能力審視外面的世界。我知道，你我都是窮人家的出身，家長從小就這么教育：不要有享受欲，會成為亂開銷的敗家子；不要有占有欲，會成為兇狠霸道的流氓；不要有性欲，因為沒錢治花柳病。但是呢，可是呢，你認為，一個人如果刻意壓抑自己的欲望，這個人是正常的嗎？” “但是我是我自己，你是你，你應該先為自己著想，你為了旁邊的男人釋放自己而什么都獻出去、舍棄掉，這不是無私，這是不自愛！只有一件事既利己而利他，這種行為才是高尚的，否則就是愚蠢。你是，堯雨淅，是的，堯雨淅是一個獨立的女孩子，她是一個獨立的人?！?“是的，我是一個獨立的人，一個獨立的生命，因此我會審視自己的內(nèi)心，我會知道別人到底是什么人，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什么，那是一個具體的人！無論你是怎么樣，我，都會接受?！彼蒙钋榈哪抗馔?，又把視線移開。 曉虹深深嘆了口氣，“我不配?！?“你不配什么？” “你是一個正義無私的人，是個大學生，還加入工人協(xié)會，天天為工人吶喊利益，我連理想都不敢擁有，你是特別的，你看…” “我看什么？你是誰？我知道你一臉無求實際內(nèi)心什么都有，我知道你滿口利他實際上內(nèi)心只有自己，但那又怎么樣？我就是這么傻?！?“你說的對，但是...”曉虹望向渺茫的月光，它輕輕地在兩人之間構筑了一道光的屏障，我不善于表達感情，更別說接受了，她是特別的人啊，我們兩個人的階級地位與精神地位是不平等的，在一起真的好么？簡直是在倒貼！自己會浪費她的人生啊！他想。 許久，二人無言。 小淅輕嘆了口氣，翻過身背對著曉虹，“我已經(jīng)進入厄里斯工會青年團的高層了?！?“好，你是自由的?！?“這意味著我成為了一個相當危險的政治人物了，成為上面的眼中釘。說不定哪天我就會被暗殺掉了，所以我想...”曉虹聽見了小聲的，刻意壓制的啜泣聲，“你也是這么危險的職業(yè)，對吧？” “嗯，我明白?！?“算我求你了?！?“我，我不知道?！?“為什么？” “我不知道，我的世界還是，太小了?！?“啊？”她悶然地思考著，“嗯，我明白了?！?“明天我會給我媽媽寄信，順便給妹妹寄點兒錢，你要打下招呼嗎？” “好，你決定，”小淅忽然補上一句，“如果我死了，你，愿意接手我的理想嗎？” “請你不要說這么晦氣的話?！?夜深了，曉虹聽見了小淅的輕輕嚊呼聲，起起，伏伏。 他依稀聽見了她的囈語： “托爾夫…” 這是什么？ 他明天去查一查吧，曉虹露出了慘笑，忽然顯露出一絲認真的神情： “我會的…一定會。”他輕聲說，看向窗外，“是吧？月色很美，風也，格外的，溫柔呢。我想，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殺了我。” 喜歡把靈魂切下一部分寄存在別人那里，愛卻需要握著自己的靈魂靠近別人。 對曉虹來說，喜歡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東西，愛卻是他承受不起的。 忽然，他嗅到一股氣味，他猛然將量“出”到四周的每一個角落，檢測到了，這么晚才來攻擊嗎？他想，這只怨靈。 “Space.” 曉虹輕念道，他的右手上方儼然出現(xiàn)了一個凹洞，從空間憑空出現(xiàn)的一個小洞口，充斥黑色的澤光，里面滑出一把匕首，刃側(cè)閃著隱約的綠光，曉虹抓住匕柄，洞隨之消失了。 他輕快地敲了一下窗戶，手臂上回路顯現(xiàn)他腳下浮現(xiàn)出一個簡易的而散出綠光的圖陣，大約過了三秒左右，他消失在房間內(nèi)，出現(xiàn)在房頂上。 法術［實體傳送］。 怨靈是由空氣中充斥的負性量填充因為人類負面情緒而具現(xiàn)的假想生物，由于由假想物質(zhì)構成，不具有實體，只能用純量才能傷害到它，但它模擬出的物理性質(zhì)還是會傷害到人。怨靈以人的負面情緒為食，吃得越多越為強大，因為人死亡時的負面情感最為強烈，因此它會攻擊人類以至死。怨靈屬于［咒體屬］的一個物種，根據(jù)分級（與魔術師相同），這只怨靈應該為銅級，怨靈等級越高，越強越有人智，不過現(xiàn)在的高等怨靈由于打不過人類：還有些用處，會給予人權并為政府工作。 曉虹已經(jīng)探測到怨靈的位置，他在那里蹲下，手上已做出施術手式，就等待它何時出來。 少頃，一只虛渺似的蟲頭忽然露出，企圖先手攻擊，但曉虹已經(jīng)提前施下魔術，在蟲子頭上出現(xiàn)了一個紫色的洞，蟲子進去后直接出現(xiàn)在高空的一個紫色洞口，法術［虛體傳送］。曉虹順勢將右手向那個方向抬起，為了增加威力而呤唱道： “火光，開明，灼熱之心，焚盡，焚盡，焚盡?！?他的右手上瞬間吐出一條火舌直奔蟲子而去，這是魔術［火之舌］。 蟲子為火焰所吞沒，但褪下一層燒焦的皮，還是向他沖來，曉虹眼前忽然閃起一道光，一穿電擊直接原擊中了蟲子，它瞬間在原處震顫起來。曉虹朝蟲子直接奔去，手上匕首已經(jīng)凝結(jié)了量聚而產(chǎn)生的浮光，一匕揮砍去，蟲子被切成兩半，頃刻解體消失了。 這場戰(zhàn)斗只花了20秒，畢竟魔術師的實力是與更高一級的怪物對等的，因此面對鐵級魔法師實力的怨靈，曉虹僅消耗了5%的量，回路也只發(fā)動了幾條，不過這場戰(zhàn)斗他已經(jīng)把他真正有戰(zhàn)斗價值的魔術基本都用出來，自己只是銀階，連術式都沒有形成。曉虹把匕首塞回固有異空間里，準備回到房間。 “好厲害啊。” ?。刻茣院缦蚵曇籼幫?，一個黃發(fā)青年正站在屋頂?shù)拈芙巧?，用他的黑色雙瞳注視著他，臉上露出淺淺的微笑，“我剛剛接到李隊的通知，趕過來，”他解釋道，“3個無吟唱魔術，真厲害啊?！?是孟曉明。 “你、你、你聽到我的唱詞了？” “怎么？我覺得挺帥的呀？” 帥個P，連中二都算不上，簡直二死了。一記起這是自己臨時編的唱詞，他就感到無地自容，“請忘掉?！?“火光、開明…” “忘掉！”? “哦、哦，好。我什么都不記得，你打了4個無吟唱魔術?！?曉虹忽然意識到自己正身著睡衣，一時有些難堪，“對不起，我現(xiàn)在身著不太合適?！?“呃…”孟曉明似乎想挽留一下他，好讓自己這次來好歹干了什么事，他仔細打量著曉虹，想找一個話題聊一下天，曉虹于是在原地等著他。 “你的職階是什么？” “戰(zhàn)士，warrior。” “我是術士warlock?！?“嗯。不對，我這里離中心區(qū)那么遠，你怎么這么快來的？” “我快如閃電?！?“什么鬼話，請認真回答。” “我很關心你?！?“?。俊?“是的，我非常關心你，于是立刻趕到了?！?“胡扯?！?“我說的是實話。” “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是?！?“呃，你內(nèi)褲顏色挺鮮艷?！?這個下頭男！曉虹立刻把白天的良好形象擲之腦后了。 … 曉虹驟然發(fā)現(xiàn)自己正站在一片黑色巖石組成的陸地上，每塊巖石相接的縫隙中還夾帶著橙紅色的滾燙的巖漿，向上噴散著熾焰。這里是地獄嗎？ 他隱隱約約地望見遠處有一個小紅點在躥動，耳旁吹過種種慘叫聲，這是惡魔的聲音嗎？他不知道，這些凄厲的哀嚎聲讓他渾身悚然地震顫著。那個小紅點越來越近，好像是個，火苗？ 曉虹向前方邁近了一點，向四周看去，好多房屋與廈落的度墟！都在熊熊烈火下炙烈燃燒，好像里面有幾具燒著黑炭的尸骨？太可怕了，這里是人間的地方嗎？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站在焚燒著的城市中間，旁邊有好幾個人都站在一起和他一樣悚然地望著前方，眼睛還在不斷流淚。那個火苗越來越近了、越來越近了，不對，那是渾身都在燃燒著的人，正在全力向他們，沖來！已經(jīng)看不清他的面目了，地獄的惡鬼？他、他要來燒死我們嗎？他過來了，過來了！ “啊！——” “哐！” 曉虹瞬間睜開了眼睛，驚悚地望向天花板，他真地以為自己要被燒死了。 “怎么了？”小淅正溫柔地注視他，棕色的眼眸中留露出擔憂的神情，曉虹發(fā)現(xiàn)她正用雙手握住了他已經(jīng)汗水充滿的右手，輕輕地安撫著，似乎要讓他安定下來。 自己未來就是這樣被燒死的嗎？如果這樣那實在是可怕，簡直是在虐殺人們啊，太沒人性了。 “我沒事，讓你多憂了?！彼米笫治兆⌒′赖氖?。 “怎么可能？你剛剛在睡夢中發(fā)出了一聲慘叫耶?！?“沒事，就是做了個不太舒服的夢而已。呃，夢見在烤火?！?“烤火？烤得不太舒服嗎？你在開玩笑嗎？怕不是在夢里被火燒了吧？”小淅站起來，用手指在空中比劃出一團火的樣子。 曉虹看向床頭的小鬧鐘，6點一刻，坐車到總部大概需1個半小時，現(xiàn)在大概需要出發(fā)了，他伸手向小淅示意一下，小淅便離開房間。 曉虹換好衣服，整理了下床被，把一些零碎的東西（比如小淅的頭發(fā)）清理干凈，準備好東西，走出房間到陽臺上，把昨晚已經(jīng)準備好的米粥開火加熱，又煎了個蛋，對小淅（在書房里）喊了句：“粥煮好的話，吃點兒填下肚子，蛋記得吃！柜子里有些我做的小菜可以配，我得先出發(fā)了！” 聽到小淅“嗯”的一聲，曉虹打開門，走到樓下的小店買了一個菜餡包子，急匆匆地跑到車站趕上了公交。 曉虹找了個位置坐下，咽下了一口包子皮，望向窗外；陽光公平地灑落在五環(huán)的里爾區(qū)的每一個角落而無論貧富與否，施工地帶的工人們已經(jīng)上工了，吊機和挖掘機已經(jīng)開到了指定的位置，準備開始一天的工程；商店也陸陸續(xù)續(xù)地開始營業(yè)，叫喝聲此起彼伏；公交愈往里線開，房屋廈落就愈加高大豪華，似乎穿梭在不同時代之間一般，這是四環(huán)帶2區(qū)，然后是3環(huán)帶6區(qū)… 曉虹又啃了口包子，只要每一口都小心翼翼、細嚼慢咽，那么有限的食物也能吃出極多的感受，他從包里掏出《勞動工》，繼續(xù)小心翼翼地翻閱起來，一聲時不時地用筆寫些什么。 似乎讀書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曉虹下了車，轉(zhuǎn)了個街角，走到地下，通過幾個需要身份認證的門后就到了總部門口。邁步進入，前臺打了個招呼后上到三樓，又轉(zhuǎn)了幾個拐角后就到了分隊辦公室，看了看遠處的鐘表，8:00正好，敲了一下門，李默州隊長立刻就把門打開了，曉虹在動作上和心里都向李隊敬了個禮，李隊點頭示意，曉虹就走進去。 里面已經(jīng)到了很多人，A班、C班還有他不知道的隊伍，曉虹就試圖要找一個地方站一下，結(jié)果每個地方都很擠，站過去就看不見里面的講話了，他竟繞了整個房間一圈都找不到可以處身的位置，無奈地嘆了口氣，忽然望見一旁曉明正蹲在一個不錯的地方，正往自己這里瘋狂地眨眼，曉虹立即擠過去，和曉明蹲在一起，不錯，這里正好能透過人縫看見里面的情形。 “謝謝?！睍院缧÷曊f道，果然昨晚沒白說話。 “不用謝、不用謝，話說佐娜小姐在哪里？我都看見櫻子了，她人在哪?。俊?“你不知道？監(jiān)察官們都是歸教導員管理的，你應該好好背一下職業(yè)準則。” “哦，對對對，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睍悦鼽c點頭，繼續(xù)向縫里極力注視，曉虹也開始觀察里面的情況，耳朵豎起來捕捉話語中的信息。 ‘我?guī)班和辦案組、處理組去現(xiàn)場，B班在周圍巡察，C班在地鐵區(qū)巡邏，D班、E班聽我們消息，隨時待命。”李隊指了指桌上的地圖，“所謂周圍，就是以案發(fā)現(xiàn)場為半徑5km的地區(qū);地鐵區(qū)就是2地鐵站，就是這樣，明白了嗎？” “公安報辦有怪出來，我們要不要前去處理？”許陽望詢問道。 “有報道來的話，你就讓新人去處理?！崩铌狀┝搜鄱自诮锹涞膬扇?，兩人不禁一愣。 “大概就是這樣，大家明白了么？那么就可以出發(fā)了。”米娜前輩親切地講道。 角落二人組瞬間一愣，“??？已經(jīng)完了！”孟曉明露出了無比驚詫的表情，大腦一片虛無。 “大概我們沒聽到我們不需聽到東西吧，是嗎？”曉虹默默地補充道，“走，我們?nèi)ジ鼡Q一下衣服，拿下裝備?！?曉虹、曉明身著便服（里面包裹著防護甲）站在地鐵站門口，一旁還站著有些發(fā)抖害怕的加瀨櫻子與閉目似乎在養(yǎng)神的佐娜。許班長臉上露出不屑一顧的神情： “把我們新人班派到這里，老蟲子，不給他長臉去。” “班長，我們該去哪里？干什么？”曉虹壓低聲音（不讓行人聽見）地問。 “這個嗎，啊哈，兩個小女子跟我進站，兩個紳士，你們在外面巡一下，就是這樣?！?“巡一下，是指觀察有什么騷動，隨時等候命令嗎？”曉虹問道。 “嗯哼，懂的。曉虹你現(xiàn)在和黃毛出發(fā)吧。” “我不是黃毛?！睍悦鞣瘩g道，似乎不喜歡這個稱呼。 “金毛？” “我還檸檬毛哩！班長，請尊重一下手下人?！?“嗯”，許陽望側(cè)身打量一下，又俯下身近距離觀察了一番，“我覺得淺黃色的確更為貼近?！?曉虹一把抓住曉明企圖伸起來的手，“班長，我們走了?！比缓缶屠鴷悦骺觳诫x開這里，走到站口旁邊的商業(yè)街“寧遠路”上。 “班長就是這樣的性格，皮，你忍一下?！睍院鐚悦鞯吐曊f。 “討厭。”曉明悶了半天，憋出這么一句。曉虹不禁嗤笑了一下，“你們倆倒是能組一對。” “放P。”曉明閉緊嘴哼哼出這一句口齒不清的話，“我們都成年人，沒必要這樣計較，”曉虹檢查了一下裝備;耳機，OK;電話，OK;匕首，裝在空間里;手槍，保險開著，基本上裝備都完好無損，旁邊的曉明突然又笑了，曉虹感到不解。 “其實許班長在幫我?！?“??？” “這和我的魔術有關?！?哈，那我不是小丑嗎？ “呃，這樣啊…曉明，咱們聊一下你的魔術吧?！?“我的？” “昨天你都看見我的了?！?“哦，我是金階魔術師，已經(jīng)有成形的術式了，不過肯定沒你強，我的魔術是比較特殊?！?“特殊？”曉虹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什么樣的？講來聽聽。” “你看一下，”曉明用手指擺了一個“槍”的手勢，然后把“槍口”對準了一旁的垃圾桶，“duang一ta~”他嘴動發(fā)聲，手指稍稍一動，手指尖的空氣瞬間扭曲了一下（高溫），垃圾桶的蓋子掉了下來，在地上彈了幾圈。 “這是什么？”怪得他昨天覺得自己很帥，老中二戶了啊，曉虹內(nèi)心吐嘈道。 “這是我的第一個（曉虹猛然一驚）術式，可以這么說吧，我把它稱作‘幻想具現(xiàn)’，我的屬性是情緒，具概層面的屬性，我可以通過想象，只要量足夠多，我就能把只能被我看到的想象事物具現(xiàn)出來。舉個例子，”曉明把右手伸出，似乎手握著空氣，“現(xiàn)在我想象我握著一把刀，”的確像是握著刀的樣子，他猛然將手劃過一旁的電桿，“嗞。”電桿上留下一道劃痕，曉明接著解說道，“學校里我們是不是過‘假想物質(zhì)’這個概念了？也就是說，我把想象的概念映射到量組成的假想物質(zhì)上，使其體現(xiàn)出同等的物理性質(zhì)。不過我在使用時發(fā)現(xiàn)了幾條限則，它們是：（一）我只能具現(xiàn)出現(xiàn)實中具體存在的物質(zhì)，不能具現(xiàn)出抽象的物質(zhì)；（二）具現(xiàn)所消耗的量取決于事物的大小與復雜程度，也就是說，理論與我能具現(xiàn)出一顆炸彈，但跟據(jù)量的守恒定則，我沒法將我僅有的量具現(xiàn)成彈所需的能量，因此只能具現(xiàn)出一個炸彈殼；（三）具現(xiàn)的時候，我的腦力必須全部集中于想象，因此實戰(zhàn)時會出現(xiàn)很大的劣勢。目前就發(fā)現(xiàn)那么多，怎么樣？你覺得如何？” “這么來說，它對你的‘凝’與‘聚’有很大的要求，是吧？” “是的。”曉明回答道。 “這么看來，別人看不見你所看到的具現(xiàn)，這樣…顯得很中二啊?！?“呵呵哈，哦對”，曉明忽然靠近曉虹，“我戰(zhàn)斗的時候，呃，表現(xiàn)得會比較奇怪，就是那種…所以你不要把那個我當作現(xiàn)實的我的樣子?！?“哦哦，好，我知道了。”曉虹小聲回答。 兩個人又一邊聊天，一邊四處察看著（其實就是散步），早晨的商業(yè)街人還不多，零零稀稀的，曉虹看了下表，10:20，于是便抬頭對曉明說:“我們要不換個區(qū)尋查吧…” 忽然，耳機鳴聲，兩人警覺起來，打開通話： “二位，二環(huán)線2區(qū)第四街道‘輕北路’，有兩只惡魔出現(xiàn)了，”兩人面面相覷，“馬面人和鹿面人?！?［特別行動部］資料·二級泄密：厄里斯局第七分隊戰(zhàn)斗干員［孟曉明］ 生日:7月28日(3683年); 血型:O;身高:175cm;體重:65kg; 階位:金; 職階：術士 術式：未知; 系別:兼具具現(xiàn)系與轉(zhuǎn)化系、釋放系特質(zhì) 持續(xù)力：？ 幸運：C 速度:C 格斗術:C 力量：C 智力:S 成長:A+ 技能:A 戰(zhàn)斗經(jīng)驗:B 破壞力:C 防御力：C- 射程:C 意志力:B+ 行動力:A+ 學習能力：A（FSABCDE七級自上而下） 特別：判斷力：S+ 回路:24條;支路:15條 量數(shù):A-;質(zhì)效:B 量具數(shù)量：機密 屬性:情緒等 特別說明：情商不能以表取人 (以上資料至3700年12月31日前有效) “馬面人、鹿面人，這些都是什么東西?。俊睍悦鞅г沟睾暗?。 的確不太了解是什么東西，曉虹加緊追問道：“這些是什么，請給予資料指示，要快！” 過了好一會兒，耳機那旁立刻補充道：“馬鹿面人，據(jù)說是都市傳說具現(xiàn)出的惡魔，是一只長著馬頭或鹿頭的巨大怪物，身形龐大，其它詳情尚不清楚，等級大概達到了爍級左右。” “或？所以說是一只怪物嗎？”兩人起步趕往時，曉明詢問道。 “大概是的?！睍院缇o張地看著路線，祈禱著他們能夠及時趕到。惡魔是一種與怨靈截然不同的怪物，是概念與傳說具化的產(chǎn)物，惡魔擁有一定的實體，據(jù)說來自于不知在哪里的地獄，具有人格化的特征，但性格為所代表的事物所填充；惡魔十分狡猾，很多惡魔平時以動植物或人類面目示人，在饑餓之時變?yōu)槌B(tài)出來食人，它們到底吃什么根本東西尚不可知。七街道、六街道、五街道，兩個人身上冒出許多汗來，但愿目前還沒有出現(xiàn)太大傷亡，忽然，一顆人頭飛墜到兩人腳下：是一顆中年男子的頭顱，臉上寫滿了驚恐的神色，與脖子連結(jié)的骨髓還沒完全斷開，腦漿和鮮血濺滿了地面。曉虹驟然發(fā)現(xiàn)兩人腳下為陰影所覆蓋，抬頭一看，一只碩大的馬蹄已經(jīng)懸在兩人上空預備落下，馬蹄面上長滿了吐出很長尖舌頭的嘴，口水滴落，隱約能看見嘴中藏著幾顆正在被胃液腐蝕的人頭與肢體。馬蹄剎那間直接落下，把兩人蓋住… “當、撲，當撲！” 馬蹄瞬間被切成血塊散布到各個地方，曉虹手持閃著瑩瑩綠光與血跡的匕首立站在原地，兩眼已經(jīng)充滿憤怒的神色，我想我的格斗術還是湊合的。 曉明蹲下來用手指拈了點兒血，然后用量把血蒸發(fā)，“是具現(xiàn)出來的，不是真人?！?“那就好?！睍院鐞灪攘艘宦?，兩人瞬間閃現(xiàn)到四街道的中心地帶，原來身處的地方上升起了一串氣霧。一只馬頭的長滿毛的生物站在他們面前，大約有14米高，有一顆草泥馬和棗紅馬組合的頭顱，四肢都是長滿馬毛的蹄子，只有身體是長滿碩壯肌肉與成年男子體毛的裸身，馬尾巴卻是一根標準的鹿尾巴，沒有很多的鬣毛。 “馬頭（桶），”曉明輕蔑地笑了笑，“你也就這樣啊，這點兒本事？” “真笨，還給我貼心準備了標記時間，不過現(xiàn)在標記已經(jīng)消失，只能和這馬桶干上一架了?！睍院缫蔡翎吺降爻爸S道，不過其實他的傳輸需要耗費大量的量才能創(chuàng)造一個可容二人的維持5秒鐘的標記，他現(xiàn)在有些喘不過氣了，其實。 “阿一摸——獵——仁（惡魔獵人）哩啊！”馬面人嘶吼道，人腹瞬間炸開，伸出十幾根馬蹄（似的根狀物），兩人明白了剛才襲擊他們的是什么，立刻分開進行躲閃與防擊，“這么巨大而多的馬蹄，連一根存在的石柱也摧毀不了，只敢追人，量態(tài)組成的畜生，”曉明說，“是、這、樣、的。” 曉明依靠幻想具現(xiàn)出的繩索向上空逃去，而曉虹只能靠身體與由量強化過的匕首斬擊在地面自保。大概這些馬蹄其實是它的胃腸，它直接把人吸進它的胃里進食，到小腸里消化，鮮血不斷地噴灑著，曉虹知道這樣純粹地砍擊，遲早會力不從心，于是右手拉上衣袖，回路顯現(xiàn)在手臂上，透出瑩瑩的紅光，面對迎面而來的一只蹄子他從容不迫地吟唱到： “我是炎之本體，我來炙熱，我來傾滅，解體、解除、釋放，我來使力量熊熊燃燒！”他大聲叫道，“炎之釋！” 手上瞬間顯現(xiàn)出大量的火焰，直接向前方散射，熾焰把自己的視線內(nèi)的一切馬蹄都焚燒殆盡，“這不，火烤馬蹄，馬肉火燒嗎?！睍院巛p聲笑道。 馬面人繼續(xù)發(fā)出更加尖厲的怒吼，腹部再次更加張大，血流到四周建筑，仿佛都涂上了一層紅漆，脊椎慘然露出，幾架骨頭落下，在地上變成了有硬制利牙的骨馬，向曉虹沖刺而來。 曉虹感覺san值在不斷往下掉，什么東西?他急忙向上方看去，只見曉明站在一旁的一座樓的屋頂，兩指成槍，手上競出現(xiàn)了一把看的見的步槍，指向馬面人的頭頂，“嘣答。” 嘣。 馬面人的頭顱靜止住了，曉虹手持匕首站在骨堆之上凝望著遠處，看見它的頭顱上有一顆小孔，接后小孔逐漸張大，最后隨著頭的上半部分墜落到地面上，整只惡魔便倒癱在地面上。 “死了？” “大概?！睍悦鞯穆曇魝魅攵鷻C。他大概是用幻想具現(xiàn)出一把步槍，通過聚凝將威力疊加，打穿了惡魔的頭蓋？曉明朝曉虹揮揮手，又向上指了指，曉虹似乎朦朧地望見他的笑容，一只爍級的怪物就這么輕易地打倒了… 忽然，曉明頭頂出現(xiàn)了一只蹄子，直接把整個曉明吞了下去，曉虹還來不及悲痛，就看見自己迎面揮下了一根木棍似的物體，他往旁側(cè)一閃，用匕首企圖接下這下砸擊，卻立刻感受到手腕幾乎被折斷的痛感，將手急忙收回，然后又是一個物體向他刺來，他把匕首向上擲出，瞬間離開了剛才的位置，連續(xù)2個標記作下;他已經(jīng)感到身體有些虛弱了（這就是標記傳送與隨機或交換空間進行傳送的區(qū)別，耗量相當大），在空中的他向尸體那望去，發(fā)現(xiàn)馬面人身體里走出了一個人體鹿頭的生物，頭上的犄角在陽光下反射著亮麗的余輝。 這是……鹿面人？ 這才是實體嗎，它甚至身著西裝，手指微微一動，馬尸上的毛發(fā)（就是物體）就向曉虹刺來，異常的堅硬，曉虹只好一邊艱難地閃避著，一邊觀察著時機，但身體已有好幾處被刺傷。奇怪，這毛火也燒不斷，自己摸上去毫無反應，是用量強化過了嗎？鹿面人笑嬉嬉地開口道： “紅發(fā)人類，你猜猜我是馬是鹿??？” 它的毛是直接發(fā)射過來的。“他媽的。”曉虹咽下了口氣，開始思考曉明的安危來，他儼然發(fā)現(xiàn)鹿面人與驢之間連著一條絲帶，極有可能是兩者連結(jié)的紐帶。 曉虹這才把腰間的手槍掏出，厄斯的警用制式手槍H G -3，質(zhì)量輕便，使用10mm彈藥，一個彈匣穿著8顆子彈。 他一面閃開一個射擊，一面將三點一線瞄準了對手，在空中開槍精準度很低，但他必須抓住這個機會 “1?！弊訌棿蝻w了，曉虹在心中默念著，鹿面人露出不屑的神情。 “2?！庇忠淮未蛲崃?，曉虹再一次被毛發(fā)刺中左肩，鮮血流淌下來，很熱。 “3?！薄??！边@兩發(fā)倒是命中，但沒有打中要害，鹿面人得意地擺擺手，似乎沒有中彈，10mm的圓頭彈還是威力太低了。 又一根毛發(fā)向曉虹脖間刺去，曉虹及時后仰上半身，“5。”，打空了。 “6?！痹僖淮未蚩眨瑫院缰雷约簺]有換彈匣的機會，而且量已經(jīng)大大消耗，精神已經(jīng)很衰弱了，再下去只會被耗死。 “7。”打空，又是，鹿面人露出怡然的表情，“再見?！币桓l(fā)刺向頭部， “你讓我很愉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8。” 幻影，然后消失了。 鹿面人一愣，忽然想起第八槍曉虹看似因疲憊而下垂的手，猛然回頭，一匕砍來，直接劈下它的尾部絲帶聯(lián)結(jié)處，曉虹順勢起身，反手將刀刺入鹿面人下巴，他剛才在第八顆子彈作下標記，這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遠距離維持聯(lián)系與扛住子彈速度，他用盡全力刺穿了鹿面人的腦袋，它向后傾倒。 但這時它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它的角剎那間脫落下來，把它們?nèi)缤瑒σ粯游赵谑稚?，擲向曉虹，曉虹躲閃不及，左肩以下的部位被切穿，血灑了一地，曉虹直接癱軟在地上，傷口太大了。 痛。 曉虹躺在地上，靜靜地等待著鹿面人給他最后一擊。鹿面人雙手持一支鹿角，又將曉虹身上的角拔出，大概是強化過的，如此鈍的樣子卻如此鋒利，它臉上露出玩昧的笑，曉虹閉上了雙眼—— “這鹿，根本就不是馬呀?！?馬尸的脖子瞬間炸開，曉明探出腦袋，他的手不知怎么竟纏成了鉆頭狀。 “痛死我了。”曉明擺擺手，雙手恢復原樣，“骨折的味道不好受吧？”他又甩了甩手臂，從系在腿側(cè)的刀鞘取出把刀：刀身狹長，銀色光澤下夾帶著紅色的點綴，刀把由白色裹布包裹，曉明雙手握刀跳下，“看來還得用這個，合適?！?鹿面人臉色一沉，先把鹿角插進曉虹雙腿讓他失去行動力，它怕殺死他會讓曉明變得不擇手段，曉虹發(fā)出痛苦至極的喊叫聲。 鹿面人拿出手指指向曉明，剛才為曉虹砍碎的骨馬與馬蹄重新組合起來，向空中的曉明沖去。 曉明這時，突然，居然，令人不解地高聲大喊:“我、要、摸、女、孩、子、的、Xiu、啊——！” ??？下頭。 曉明的刀刃上瞬間為紅色浮色充斥，他連續(xù)揮刀把來襲的馬蹄和骨馬砍成粉末，然后一躍而下，從上向下?lián)]向鹿面人，它向右側(cè)一閃躲開，驚滯于刀上竟有如此多的量正放射岀來著。 曉明左手掏出手槍，一發(fā)命中鹿面人的頭部，然后用具現(xiàn)的絲線纏住曉虹，把他帶上了樓頂。 曉明一邊安置著曉虹為他止血，一邊凝重地看著鹿面人的尾巴重新與馬聯(lián)結(jié)，馬面人站起來嘶吼著，“一大一小，不好對付。”曉明又用出把量擴散到大樓各處，這令曉虹驚呆了。沒人，都撤走了吧，“好?！彼煺沽讼码p臂，對耳機那邊說：“快過來?！北憬祷氐降孛嫔稀?曉明望著鹿面人，笑著說：“你的情報已經(jīng)會暴露了，你沒有退路了?！?鹿面人冷哼一聲，向曉明處指了指，毛發(fā)、馬蹄、骨馬等攻擊一齊奔來。曉明握緊刀柄，騰出一只手向身后伸了下，掏出了一只手套，在攻擊到來之時，向旁邊一閃，給左手從容不迫地戴上了手套，然后向?qū)Ψ接米笫执炅艘幌马懼?，沒有響聲，鹿面人輕蔑地笑了，“這個花頭真……” 相同的毛發(fā)等物在曉明身后具現(xiàn)出來，以更快的速度將來襲的攻擊都摧毀了，曉明右手持刀向鹿面人奔去、它趕緊將馬面人派出、馬面人一蹄子向曉明踩去，曉明閃開并直接爬上馬腿，再次大聲喊到：“我還沒有和女孩上壘，我怎么能死！啊?。　彼牡度性俅巫兊煤退哪樕粯油t，“砉！”馬面人迎聲倒地，曉明已經(jīng)把上面的右腿毛通通劈光了。 鹿面人惱羞成怒，雙持鹿角也爬上馬身，揮向曉明，曉明用刀格擋住了，兩人剎那刀光角影。 曉明一邊躲避對方主場作戰(zhàn)的襲擊，一邊企圖用左手摸到鹿角，鹿面人冷嘲道：“你的速度不及紅發(fā)男啊！” 曉明忽然發(fā)問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死畜生?！?“我想干什么？你們這幫指鹿為馬的人類！” “這么來說，你想糾正？哈哈，6?！?“陷入劣勢的笨蛋，你應當用心于戰(zhàn)局！” 曉明身上已有多處劃傷，他的格斗術不如曉虹，摸不到鹿角！ 鹿面人見他已顯疲態(tài)，繼續(xù)冷嘲道：“一邊精密地操控量，一邊想殺死我，小伙子，一心不能二用啊！” 我會用亞領域的話，你早死了，SB。 曉明看看時間，應該要來了，于是向后退去，硬扛一下鹿角刺穿右腿，“哦?。　睆娙讨?，他再一次吶喊到： “你想糾正人類指鹿為馬，我還想和女孩子**呢，我想擁抱，想親吻，想上壘！你以為你的夢想比我更崇高嗎？不都是欲望呀！來啊，比比誰的欲望更強烈啊，比比誰的夢想更NB啊，來?。B，出生，來?。粝牍た诖笞鲬?zhàn)?。　?“這個出生！不要把我的理想和你同比！你個色欲充斥的匪徒，你怎么敢懷疑我的理想??！”鹿面人把鹿角惡狠狠刺向曉明的脖頸，曉明此時卻向刀向旁一擲，向后一仰，指出手槍姿勢指向鹿頭： “魔術，純量，正轉(zhuǎn)，positive！” 一顆由主體量坍縮成的客體量凝成的光球在曉明指尖凝結(jié)，鹿面人心中一顫，沒想到這小子還有生出正概念的屬性。 但已躲避不及。 “轟！” 曉明倒下來，鹿面人頭已被轟至消失，也倒下來。 但不一會兒又站起來，頭顱已經(jīng)長好了，“很可惜，剛練成吧？你的雜質(zhì)太多，還給我留了點兒腦干?！甭姑嫒四曋稍诘厣弦呀?jīng)因為量一次使用過多的曉明，他已經(jīng)昏迷了，“那么再見，我等會把紅發(fā)男一起殺了，他媽的，他把情報全逼出來了?！?它擺擺手，一只馬頭扭過來，準備一口咬住曉明… “曉明那，你還得多練練吶?！?一只右手用食指與大拇指比出一個圈，把遠處馬面人與鹿面人框住。 輕聲念道： “數(shù)量術式，正轉(zhuǎn)，” 右手松下，食指指向框處。 “positive.“ 只見食指之上凝聚出一顆散發(fā)炙熱紅色的光球，比曉明的光球顏色純凈很多，許陽望臉上露出玩昧的笑容，往馬頭處一指，光球瞬間不帶一絲尾跡留下地沖到馬頭上，直接把馬頭彈飛出原來的身體，飛旋地跳離到高空崩解成無數(shù)碎片消失了。 “哎呀呀，我還以為會很耐打呢，沒想到收了力，還是打沒了啦，吶？鹿、先、生?！?許陽望從灰煙中顯出身形，雙手插兜，臉上露出無比戲謔的笑容，旁邊站著得正是滿臉震驚的佐娜與擔憂地顧望著的加瀨，“鹿先生，馬面具沒了，馬沒了，你沒法裝成馬招搖過市了，我們還是以誠實的方式相見吧?！?鹿面人冷哼地揮揮手，毛發(fā)隨即刺來，不料它們的攻擊飛速的前進后直接懸停在許陽望面前五十厘米的空中，許陽望不屑地揮手，毛發(fā)立刻掉到地面上。 “啊呀呀，您精心準備好的發(fā)絲似乎因為發(fā)膠過多變得有些堅硬呢，我來幫您整理一下，發(fā)膠過多的是大明星，鹿先生就不要妄想出道了。” 許陽望抬起右手，向上微微一揚，馬尸上所有的毛發(fā)立即變成了粉末，整只馬變得赤裸裸的，露出粉紅色的皮肉。 “哎呀，這樣不小心讓女孩子看到馬的**，打開新世界的大門，似乎影響不太好呢?！?看見鹿面人跳下來，手持犄角向自己這兒沖來，許陽望伸起手騰起一根食指搖了搖，輕聲地似乎是對旁邊兩位已經(jīng)驚呆的女孩子說道：“今天我不太想打體術呢，哎呀，不妨，”他緩緩地把右手再次舉起，食指與中指并起指向近在咫尺的露出拼命神情的對手，“粗暴一點兒好了呀。” “數(shù)量術式，疊，乘式，”指尖凝結(jié)成一顆散發(fā)橙光的球。 “product?！?光球剎那間發(fā)射并撞擊到鹿面人的頭上，奇怪的是，它觸及之時并沒有反應，而是融入到面孔里，然后… “啪！” 整只鹿面人直接從里向外爆炸式地崩解掉了，連血肉也沒留下，然后整只馬尸立即消逝了。 “哎呀，”許陽望調(diào)皮地吐吐舌頭，“沒想到兩個人打個馬鹿也拼了老命，沒想到啊沒想到，兩位女士，請，不趕快去救援一下兩位性命垂危的小男子?。俊?… 曉虹仰臥在屋頂，凝望著天空，“喲，還醒著呢，意志真是堅定啊?！笔前嚅L啊。 “曉明…痛…”曉虹呻吟道。 曉虹眼前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模糊的粉發(fā)身影，“班、班長，曉明已經(jīng)初步治療好了，佐娜已經(jīng)把他帶走了。下面是警察與救護車，還有民眾，請、請…” “O K，你治一下這個苦命男，我下去應付。” “好、好?！?粉發(fā)身影蹲下來，“曉虹，接下來會很痛，請、請你稍微，忍一下，好嗎？” 好溫柔的聲音，腦中不知為什么有一股異樣到不屬于自己的熟悉。 啊···??？ 啊—— 曉虹只記得身影碰了他一下，他便從之前已經(jīng)麻木的劇痛中再次品嘗到更上一層樓的痛苦，立刻昏死了過去。 … 李默州用腳把地上摻滿血跡的雜物掃到一邊，蹲下伸手掏進尸塊中，拔出一塊陶瓷狀的碎片，上面似乎銘刻著什么文字。 “這是……”一旁的米娜轉(zhuǎn)頭看來。 “看來沒猜錯，”李默州凝重地說道，“是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