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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木同人)(參加2023高木夏日祭)小千の戸締

2023-07-17 08:30 作者:蘇維埃的hibiki  | 我要投稿

ps:故事參考鈴芽之旅和相關地震帶的探測研究,有一些設定改編。

小千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

她不會忘記那一天,本來是美好的春游踏青,結果在她往山上走的時候,迎接她的不是美麗的春色,而是大地的劇烈震顫。

她不會忘記那一天,原本的瀨戶內海明珠——小豆島,在幾分鐘的天崩地裂后,瞬間變成了人間煉獄。

她不會忘記那一天,當他焦急的跑到山腳下時,只看到了自己原本的小家變成了一片瓦礫碎屑,自己最愛的爸爸媽媽已經變成了干冷僵硬的模樣。

她不會忘記那一天,為了避免即將到來的大海嘯,她看著救援人員匆匆地把自己的雙親埋在了山坡上,然后迅速跑到高處躲避巨浪。

她不會忘記那一天,污濁的海水裹挾著砂石碎片,似如蝗蟲過境,把所到之處全部夷為平地。樹木、房屋、電線桿,在大浪面前就像多米諾骨牌一般排排倒下。

她不會忘記……

永遠不會……

永遠不會……

“爸爸,媽媽!”

又是在睡夢中驚醒。而這是第幾次了?恐怕數不過來了吧?

自從那場毀滅性的南海海漕大地震后,這么多年來,這已經成了小千晚上的常態(tài)。只是有時候驚醒的早,有時候驚醒的晚罷了。

(ps:南海海槽在日本列島西南方向,平均每? ??100到150年會有一次特大地震。最近預測,? 2030-2040年左右南海海槽可能會發(fā)生大地震,預測最大9.1級,可以引發(fā)30m海嘯)

“又醒了。唉……幾點了?”

隨意看了眼表,大概是凌晨三四點。月亮還是高高的懸掛在夜空上,潔白的光芒甚至蓋住了數不盡的星星。放眼望去,除了這一輪明月,一切都是那么安靜。

這本是夜最尋常的模樣,只是大部分人這時都在沉睡,不曉得這般景象??墒菍τ谛∏碚f,這種幽寂的感覺既熟悉又可怕。

熟悉是因為,每次凌晨驚醒都是這般景色??膳率且驗?,太寂靜,總是讓她想起,災后的死寂。

當然,這么多年了,小千也適應了這這孤獨的感覺。或者說,服從。

離開小豆島10年了,她來到了東京生活上學,總是被東京本地的同學嘲諷是孤兒,也沒交的什么新朋友。為數不多的朋友,也是當年幸存下來的幼兒園同學,與小千一道被親戚朋友接到東京。

“睡不著啊,煩死?!?/p>

呆呆望著天花板,小千努力讓自己重新睡著。可是睡神不眷顧她,一般驚醒后,總是睡不著的。

她想數羊睡著,想一些很累的事情睡著。都沒有用。

又看了一眼表和日歷,今天巧了,正事那次大地震的10周年祭。

更睡不著了。

最后就是呆呆望著天花板,等待太陽來跟月亮交班。


“早上好,小千?!?/p>

“唔……啊。堇阿姨,早上好……啊……”

哈欠連天,小千似醒非醒地下樓吃早飯。

硬要說小千身邊現在沒一個人也不對。她的父母走后,鷹川堇小姐收留了她,將他接到了東京生活。東京都在當年的災難中或多或少也受到了影響,但總歸輕一些。

鷹川堇小姐也是盡職盡責了。有著天仙般的容貌和令無數男人癡迷的線條,她這十年間卻一直是單身,拒絕了好多男性同事和朋友的求婚求愛。小千在學校里受到欺負后,她也會第一時間去處理。一直一個人堅強支撐著,只為小千能夠幸福??梢哉f堇小姐完全就是小千第二個媽媽。

小千也是感謝堇小姐的,當然倆人完全沒矛盾那自然不可能。小千一直覺得堇小姐還是沒能無微不至,或者說想讓她完全忘記自己的親生父母;堇小姐有時工作繁忙,經常加班,有時候對小千也沒法萬事親為,總覺得有一點虧欠。而且,堇小姐為了小千的安全,總是不讓她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待太長時間,也對她交朋友很謹慎。這也讓小千很不理解。

但不管怎么說,現在堇小姐算是他唯一的“親人”。二人時時會拌幾句嘴,但總歸最后要和好。

可是今天……不知怎的……


“千,吃飯吧。”

簡單的飯菜,兩三片烤面包,外加煎蛋和培根。還有一杯剛剛煮好的牛奶。

但是這簡單的飯菜,卻勾起了某種回憶。

“嗯……堇阿姨的飯菜越來越好吃了?!?/p>

“阿拉,謝謝小千夸獎!”

“可是……可是……”

小千又望了一眼日歷。眼角有幾粒淚珠不受控制的掉落到盤子中。

“咋了,小千,又有人欺負你了?”

“沒。十年了……突然有點想……想……他們過去給小千做的飯了。就感覺你今天做的跟他們做的好像。”

是啊,小時候自己的媽媽也常常做這樣的早餐。

“啊,十年了啊。真快。小千,十年了,你也是大姑娘了,別老是多愁善感的,要學會堅強。過去的事情讓她過去吧,死去的人再怎么懷念也回不來了。你要做的就是好好活著,這樣才對得起西片他倆啊?!?/p>

“你,又說這種話。怎么能忘了啊!一輩子都忘不了!你對我再怎么好我也忘不了我爸爸媽媽!”

“小千,怎么又生氣了……好好好,不說了。”

小千之前就因為這番話生過好幾次氣。實際上堇小姐說的沒問題,但是小千總覺得這是要讓她忘記父母的意思。

“話說,堇阿姨,今天下午有家長會,你能去幫我開嗎……”

“啊,抱歉,千,我最近很忙,公司有好幾個項目,老板一直在催,實在是請不下來假。不行你還是你自己去聽老師講什么的,或者哪天我有空單獨去找你老師吧……”

“哼……上次也是這樣,上上次也是這樣,多少次了!……哼!那我今天晚上要去跟那幾個朋友一起去地震紀念公園祭奠祭奠死難者,然后晚上去聚餐。”

“唉呀,小千!你就別給我添麻煩了!等著有時間我?guī)闳ゼo念公園吧!你還是晚上早點回家!”

“嗯……啊啊啊,哼!”

小千狠狠的摔下筷子。

“夠了,我受夠了!我每次請你幫忙你就推三阻四,我要干什么你就百般阻撓,我都這么大了還處處管著我!你到底是為什么啊!”

“小千,你……你怎么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累贅?還是說你覺得你收養(yǎng)了我就是我的祖宗可以隨意安排我!還天天說讓我不要老是沉溺于過去的苦痛中!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我怎么,怎么可能忘記當年啊!我永遠不會忘記那恐怖的一天,我不會忘記我慘死的父母!”

小千似乎把擠壓很久的情緒都釋放出來了,歇斯底里又憤恨的吼著。

似乎她很早之前就有了這些想法,只是今天這個時候不想再忍耐了。

“小千,你……”

“你別想取代我的爸爸媽媽,也別以為我就得任你擺布!”

“小千!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聽到這些,堇小姐也有點傷心,或者,痛心。

自己這么多年的付出難道是白費了?小千難道不知道感恩?

“小千!你從大災大難中活下來,無所依靠,是我克服困難把你接過來,把你養(yǎng)大!是,我可能還不是那么稱職,可能我在一些方面有點固執(zhí)??墒俏乙彩菫榱四愕陌踩托腋?我為了你犧牲了多少你知道嗎!我為了你吃好喝好沒日沒夜的加班工作……青春年華都給了你,甚至我現在馬上就要奔向四十歲了還是單身剩女!我容易嗎!你把我的青春還回來!”

“好,你……竟然……”

兩人情緒都有些過分激動了。

“好,我把青春還給你!我走再見!”

“你……滾出去!”

嘭!

一陣如雷般的摔門聲。

小千頭也沒回,摔門而走。

“哼,氣死,氣死我了!”

小千踢著石子,在外面大街上閑逛。

“唉,我在她眼中真就是累贅啊!哼,以后我也不煩勞她了,大不了自己打工!”

哈,還是有點天真呢。

春日的微風有那么些熱,吹在人身上暖暖的。太陽剛剛與月亮交完班,慢慢悠悠的向最高點爬著。

東京的早晨就那么的熱鬧了。接頭上熙熙攘攘,有匆匆去地鐵站和JR車站趕車的上班族,有背著大大書包去往學堂的學生JK,有年輕的小情侶手牽著手準備去銀座購物,有年老心不老的老爺子去居酒屋喝酒。

只有小千一個人,一個人邁著悶步,嘴里嘟噥著,還有些罵罵咧咧,夾雜著悲傷和憤怒。

快樂是別人的呢。小千似乎從災厄的那天開始,便再也沒了快樂。

而她,孤身一人,前往了地震紀念公園。


公園同東京的朝氣似乎格格不入。

一面巨大的黑壓壓的墻,上面刻著數十萬個不同的名字。他們來自不同的縣府町,但是他們有著共同的身份——南海海槽大地震死難者。

一個巨大的高聳著的尖碑似乎要穿破云霄。它仿佛那數十萬冤魂的化身,誓要捅破天空,去質問那混蛋的天神為何如此不眷蒼生。

尖碑下面有一團火,是為祭祀和超度亡魂設的?;鹨彩悄菙凳f冤魂的憤懣,肆意燒著,隨風搖曳者那可怕的火舌。

小千摘了幾朵路邊草叢的野花,又買了些報紙當紙錢,把他們扔進火堆里,算是祭奠。

她又從自己的衣服內兜里掏出了一張縮小版的小時候的全家福。她有很多這樣的照片,總是會拿幾張放進衣服內兜里。

她看著這張照片。里面,自己的母親慈祥善良,美麗端正,又帶著一分淘氣。深棕色長發(fā)柳瓣分為兩條,垂在兩肩上。額頭高高的大大的,卻不違和,反而看上去更加漂亮。自己的爸爸高大健壯,搭配著健康的膚色和滿身的肌肉,安全感滿滿;抱著當時還如此稚嫩的自己,用他堅強而又操勞的手掌撫摸著自己的小腦袋,滿是對女兒的疼愛。

可笑又可嘆的是,無論是漂亮的媽媽還是健壯的爸爸,都沒能逃過大自然的懲戒。單留下孤零零的小孩子,恐懼又迷茫的看著可怖的災后土地。

有時候,老天爺也真是惡趣味呢。


“爸爸,媽媽……”

眼淚滴在照片上,緩緩才從上面掉到地上。。小千擦干了眼淚,把照片放進火中,雙膝跪下,三拜。

“爸爸,媽媽,安息吧,安息吧……”

“你們十年在黃泉下可好嗎?”




“喵?”

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子貓叫聲。

“喵……”

一只貓咪突然來到小千身旁。

“咋了?小貓咪,你來這里干什么?莫不是你也有親人死于10年前?”

小千仔細端詳了這只小貓。身長十幾公分,顯得很嬌小;渾身通白的毛色,帶著兩個大大的金黃瞳孔和長長的尾巴,看著還是挺討喜的。

“喵……嗚嗚……”小白貓抓著小千的衣服,可憐巴巴。

小千看著眼前的小貓,隱隱約約想起來了小時家里養(yǎng)的小花貓小咲。當然,它10年前也被濁流沖走了。小千看著這個小白貓,思緒又有些波動,愈發(fā)的喜歡和可憐這白貓了。

“你餓了嗎?”

小千抖擻了下衣服口袋。還有那么些硬幣,去附近便利店買了倆飯團,給了小貓一個,小貓很快的吃完了,而自己慢慢的嚼著,靜靜的望著紀念墻上烏壓壓的名字。

“你不會是小咲轉世吧……呵,應該不是吧,世界上哪有這些東西。但是我一個人出來,只有你愿意搭理我,也算是緣分。吃吧,小貓咪。”

小貓吃飽了,歡快打了幾個滾,便繼續(xù)揪著小千的衣服,似乎想讓小千帶它走。

“啊,小貓,恐怕我也帶不了你走。我只身一人跑出來離家出走的,又怎的帶你走呢……唉……我又該往哪走呢……”

自己賭氣跑了出來,可是現在還在氣頭,往別處不知去哪,往堇小姐家走又不愿意。

“唉。我們這樣的人,好難啊……小貓,你先自己找個安全地方藏著吧。以后有機會我接你走?!?/p>

小千又在紀念碑前鞠了三躬,然后不知道又要去到什么地方。



“喵……吃飽了。哼哼,現在是需要我?guī)湍愕臅r候了,小千?!?/p>

原來這貓不是一般的貓,而是喚作“大臣”的一個神仙。它得知小千有苦,又受到了在黃泉下的西片夫婦的委托,決定幫她一幫。

“小千啊,我?guī)湍愦蜷_你的心結。”

小千一個人在外面逛了一天。先去了紀念公園,又去圖書館、檔案館等地方去查了查當年地震的信息。結果,手頭不多的錢花完了。

一轉眼,潔白的明月又高高掛起,而公園里也沒得什么人,只有偶爾飄過的螢火蟲和幾只飛蛾,提醒著晚上還有些生靈。

小千的手機里收到了好幾條line信息。是堇小姐發(fā)來的。

“小千對不起,今天早晨不該說那些話也不該跟你吵架的。我說的話也有點過分了。趕緊回來吧,今晚做你愛吃的?!?/p>

堇小姐確實早晨也大發(fā)雷霆,但是很快她后悔了。自己還是不應該跟小千這樣發(fā)脾氣,應該靜下心來好好跟她說的。自己更不應該說讓小千把青春還給她,這太傷害小千心了。吶,這不,她試圖亡羊補牢了。

但是小千晚上也不想回家了。興許還在起頭上,興許是害怕回家會很尷尬??梢部偛荒苈端藿诸^吧。

啊,媽的,好煩人啊啊啊。


“嘿,小姑娘,你怎么了?”

一個身材中等,穿著白衣的男子靠了過來??瓷先用膊环?,應該不像是壞人。

“這位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嗎?”

“我看你一個小姑娘,大晚上的一個人在外面多危險啊,快回家吧。”

“額,這個嗎……你不用管我……我馬上回家去……”

小千支支吾吾的,十個指頭互相搓著。她也不曉得是害怕還是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看來,你是有什么難言之隱。算了算了,先別說這個。大晚上的應該餓了吧?吃點東西?!?/p>

那男子遞過來一塊奶油蛋糕,小千有些猶豫,要不要拿。

“別怕?!边@個男子自己剝下一小塊,放進嘴里,沒事。小千于是放心的吃了。

“謝謝你,味道不錯??墒牵趺催@么想……睡覺……”

小千睡著了。原來這蛋糕被施了魔法,人類吃了會馬上睡著。

那為什么這個男子沒有睡著?啊,他是大臣變的。

他把自己用人身借的車子開過來,把小千接上了車。

“啊,對不起了。但是我也是不得已,這樣才能實行我的計劃啊。”


“額……剛才好像睡著了……等等?!你,你干什么!你是不是要拐賣我!”

“沒有。”

“那你要帶我去哪?”

“去……”

“帶你重新認識……”

“你現在活著的意義?!?/p>

文筆稀爛,刀子很深


如有批評盡請指出來。


希望看到更多人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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