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軒/馬宋 無盡溫柔(上)
宋亞軒最近有點暴躁,常因為一點小事,便和劉耀文吵翻天。
“宋亞軒兒,你沒事兒吧?明明上周是我收拾屋子的,你別賴呀!”
“你才賴,上周明明是我,怎么又成你了!別仗著你是老幺,我就得讓你!”
“走走走,我們找馬哥丁哥評評理!”
誰知劉耀文這么一說,宋亞軒便蔫了,瞪了劉耀文幾秒后,一句話不說轉(zhuǎn)身開始收拾起屋子。
??此情此景,劉耀文黑人問號臉??怎么回事???
最后劉耀文實在不忍宋亞軒每十秒一次的眼神譴責,拉長了臉,不情不愿的一起收拾起來。
馬嘉祺來找時,便看到兩個拉長臉的弟弟在房間忙忙碌碌。
“馬、馬哥!”劉耀文率先看到他,宋亞軒抬頭淺笑著了一眼,又馬上拉下,俗稱變臉。
“你們怎么了?吵架啦?”
宋亞軒急忙擺手:“沒有沒有,我們鬧著玩呢?!?/p>
馬嘉祺心道:看我相信嘛?
“跟你們商量件事,丁兒跟我交換化妝順序,第一批三人,現(xiàn)在只有我跟張哥,問了賀兒和浩翔,他們不愿意,還差一人,明天劉耀文你繼續(xù)跟我們一起啊?”
“不不不。”劉耀文急忙搖頭,“明天宋亞軒先,我倆先前說好了?!?/p>
誰知i宋亞軒悶聲坐到一邊:“誰跟你說好了,要去你們?nèi)?,我才不上趕著,說的跟誰稀罕似的……”
雖然宋亞軒后面話音越來越小,可馬嘉祺和劉耀文還是都聽到了,兩人面面相覷,不明白他為何忽然這么說。
直球小劉問得直白:“宋亞軒兒,你又怎么了?”
“沒怎么,就是不愿趕這熱鬧?!?/p>
這下徹底把小劉整無語了,仿佛丁哥附體,內(nèi)心一萬個什么意思哦?
小劉求助的眼神看向馬哥,后者搖頭攤手:我也不知道呀……
“咳咳,亞軒,如果有不開心的事,跟我們說?!?/p>
小劉內(nèi)心淺淺反駁:剛才看他挺開心的呀?
剛剛從馬哥進門到問他化妝……哪有什么事情惹到他?
不過是馬哥問他要不要明天第一批化妝,他把宋亞軒推出去……
說不同意就行啦,咋就陰陽怪氣起來了?
宋亞軒淡淡看了馬嘉祺一眼,冷冷道:“我沒事。”
見狀,共同生活多年的劉耀文忽然明白過來——宋亞軒這是對馬哥生氣呢?
宋亞軒這人從小到大的習慣未曾改變過,他開心會笑,難過也會笑,偶爾覺得即便難過,興許笑著笑著,就真能開心起來。
而他生氣時,則整個人看著呆呆的,把事情放在心里,臉色看似平靜,實則內(nèi)心越別扭,心里越生氣。
而生氣的后果就是不想搭理那個使他生氣的人。
這會兒宋亞軒越平靜,越敷衍說沒事,實則心里對馬哥越生氣。
可是……為什么呢?
小劉一頭霧水,困惑地盯著馬哥想看出點什么,卻見對方眉頭緊鎖,似乎,跟他一樣,毫無頭緒,又見馬哥神色凝重,眉宇間有些惱氣,便默默退出了房間。
不怪他不講義氣,馬哥雖然平時笑笑呵呵,沒一點架子,但若論起威懾來,他也挺怕的。
“亞軒,你究竟怎么了?”
馬嘉祺緊皺眉頭,看著宋亞軒無理取鬧,不免加強了語氣。
宋亞軒抬頭看了看他,隨后又什么話也不說,偏了頭,轉(zhuǎn)過身子,用整個身體再明顯不過的表示:我現(xiàn)在不想跟你說話。
馬嘉祺見狀,頓了頓,想著宋亞軒的性子,吃軟不吃硬,遂又無奈坐近他身旁,放緩語氣哄道:“對不起……哥先跟你道歉。”
宋亞軒依舊不為所動,只是抬頭看了一眼,還是一聲不吭,不知想些什么。
馬嘉祺輕輕掰過他肩膀,強迫他看著溫柔地語氣繼續(xù)哄著:“把事情說出來好不好??”
宋亞軒默默將頭枕上肩,悶悶的鼻音輕輕哼了哼:“嗯?!?/p>
馬嘉祺拍了拍他的背,靜靜等身旁的小孩開口。
“我不想成為馬哥的最后一個選擇?!?/p>
“額?”
小孩的話,馬嘉祺似乎沒明白。
“馬哥從來心里只有賀兒他們,即便我和劉耀文,你剛才也先讓他和你一起……”
小孩一臉嚴肅地控訴,馬嘉祺聽聞不禁失笑,他順了順小孩的后頸,輕輕捏了一下。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早起的習慣?”
若論起這件事,馬嘉祺心里怎么不清楚,不選擇,也是最好的選擇。
宋亞軒剛剛控訴得有多暢快,這會兒便有多社死。所有人心知肚明,馬哥溫柔以待的小孩里,不管少了誰,那一定不會是宋亞軒。
而宋亞軒又豈會不知?馬哥的私心,路人皆知,不過是這么大一只軒軒站在面前,馬哥卻一句也沒提到,說小孩不慌,那才是騙人的。
方才鬧脾氣的人,也不過是想讓自己的小馬哥親口認證,最在乎的小孩是誰而已。
宋亞軒摳著手指,別扭得不肯抬頭看馬哥,最后小聲道:“對不起馬哥,我錯了。”
小孩終究認識到是自己無理取鬧了。
看著知錯就改的小孩,馬哥低低地笑出聲來:“所以,明天跟我一起嗎?”
雖不愿,宋亞軒還是在猶豫中點了點頭。
“好?!?/p>
此時門外,悄咪咪貓著身子的丁程鑫拉著一旁大只的劉耀文:“走了走了,都說了有馬哥在,亞軒肯定沒事的。”
劉耀文小聲道:“也只有馬哥能搞定他……”
丁程鑫不給他多說的機會,直接將人拖走。
可還沒消停一天,晚上休息時,劉耀文便抱著枕頭,氣呼呼的來到丁程鑫和馬嘉祺房間,氣憤填膺地指責宋亞軒,在床上吃東西。
丁程鑫勸了半天,沒一點成效,劉耀文死活不回去睡。
“馬哥,你好好管管他,越無法無天了!”
馬嘉祺無奈,慢悠悠地起身去找宋亞軒。
劉耀文目送他出門,后腳眼疾手快的落下房間門鎖,鳩占鵲巢地爬上馬哥原先睡的床,又在丁程鑫驚掉下巴的眼神中,乖巧道了聲晚安。
丁程鑫:什么意思哦?
當晚,丁程鑫也沒聽見馬嘉祺回來敲門的聲音,帶著只有我一個人是正常的想法入睡。
第二日,宋亞軒見到劉耀文便溜須拍馬止不住地殷勤著討好他,求他大人大量原諒。
劉耀文一邊享受著宋亞軒遞來的狗腿,一邊佩服地看向馬哥,滿心崇拜。
大家都專心致志地投入到假期的訓練中。丁程鑫一邊管著紀律,一邊跟馬嘉祺討論舞臺隊形,沒過多久,宋亞軒與劉耀文兩人開始爭執(zhí)起來。
這次倒不是誰錯了,就單純覺得舞蹈動作,力量為主還是延展為主,發(fā)生了分歧。
兩人面紅耳赤,誰也不肯退讓,難怪粉絲都說他們是事業(yè)批。
宋劉耀文看著宋亞軒氣呼呼地找馬哥告狀,心頭更是一把火燒。
明明他才是最小的那個,但不管何時,不管是誰先挑火,別人總會先把他造化一頓,告誡他要讓著宋亞軒,訓完之后才會認真了解事情經(jīng)過,再論孰是孰非。
劉耀文看著袒護宋亞軒的馬哥,倔強的沉默著。而馬嘉祺也知道,這事劉耀文并沒有過錯,說了幾句后,找了丁程鑫去安慰幺兒。
劉耀文憋不住,暗暗抱著丁程鑫抹了兩把淚。
晚上,宋亞軒躺在床上,躊躇了許久,幽幽開口朝劉耀文說對不起。
“我沒有惡意,只是想……被在乎。”
劉耀文不明白宋亞軒的話:被在乎?
“劉耀文,我性格不像你,有啥說啥,在乎的人和事,總會拼了命地爭取,也很少有遺憾,但我不是,多愁善感,少有交心的人,也很少有在乎的人和事,你們……是我為數(shù)不多,極其在乎的?!?/p>
“可我不知道我們能一起走多久,幾天還是幾年?人生很無常,就像我們幾個人,經(jīng)歷很多次分分合合,我很珍惜現(xiàn)在,但也很畏懼現(xiàn)在,怕很多都是泡影,明天睜眼起床就會不見,像之前的小伙伴一樣,許是這輩子都見不上一面……所以,劉耀文,我并沒想要欺負你,只是想讓自己放肆一些,心理怎么想便用行動去做,以前太沒有自我,而現(xiàn)在我只想任性一次,不留遺憾……”
劉耀文這一瞬間好像明白了宋亞軒。
不會一直在一起,是的,養(yǎng)成系少年團的宿命終究要各奔東西。
兩個人沉默了一晚。
好像經(jīng)過一晚上的反思,兩人又回歸到親密無間的兄弟關系,至少在丁程鑫和馬嘉祺眼中,是很令人欣慰的。
“劉耀文,要吃辣條嗎?”宋亞軒難得將自己偷偷珍藏的辣條慷慨分享。
劉耀文看了宋亞軒那僅剩的兩袋,搖搖頭:“不?!?/p>
宋亞軒看了眼,慢慢小步踱了過去,笑著討好道:“那我能跟你商量件事嘛?”
劉耀文心道:果然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你說。
劉耀文這兩個字施舍出來,宋亞軒仿佛在他腦門上看到了光圈。
宋亞軒幸福地抱著他搖了幾下:“我想跟丁哥換房間睡幾天,就幾天。”
劉耀文心動了,亮著星星眼睛:“丁哥和馬哥同意了?”
“小宋老師出馬,肯定成功?!?/p>
說著拿起手機發(fā)了條信息給丁程鑫,說晚上想邀請他一起看恐怖片,末了,加了個可愛至極的撒嬌語音。
丁程鑫欣然同意。
宋亞軒晃著手機對劉耀文挑眉道:“人已經(jīng)給你約好了,能不能留下來得看你了?!?/p>
劉耀文內(nèi)心大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怎就那么欠呢?
丁程鑫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選好影片,三人窩在一起看,一個小時后,宋亞軒便悄咪咪離開,跑到馬嘉祺房間,一臉委屈地說,丁程鑫和劉耀文看恐怖片嚇他。
馬嘉祺心軟,便收留他。
宋亞軒很快洗漱完,趴在馬嘉祺床上。
“我就要睡這兒,丁哥好嚴格一男的,上次弄亂他的床,讓我給他恢復原樣,我哪有那本事,平時和劉耀文,整理房間時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馬嘉祺:……
宋亞軒如愿和馬嘉祺躺一起,剛睡下,便抱上馬嘉祺的一只胳膊。
馬嘉祺失笑,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別怕,睡覺吧。”
宋亞軒得寸進尺地將臉埋在頸間,搖了搖頭:“還早,馬哥跟我聊會天吧。”
“嗯。”
“呃……劉耀文和賀兒,你更喜歡誰?”
……
馬嘉祺戰(zhàn)術性沉默。
宋亞軒晃著他胳膊:“說嘛說嘛,我保證誰也不告訴?!?/p>
“那就賀兒吧,劉耀文duang大一只,我憐愛不起來?!?/p>
“那賀兒和丁哥呢?”
“還是賀兒,對丁哥更多是尊敬?!?/p>
“賀兒和我呢……”宋亞軒終是小心翼翼問出口。
……
馬嘉祺又沉默了。
許久宋亞軒等不來自己要的答案,拉起被子蒙住頭。
“我睡了,馬哥晚安?!?/p>
馬嘉祺也淡淡說了句:“晚安?!?/p>
宋亞軒躲進被子里哭了。
他后悔問這個問題,很后悔,有時候揣著明白裝糊涂和默認的真話,他或許更喜歡前者。
他知道,和馬哥之間,很多事情,已經(jīng)變了。
盡管在旁人眼中,他們還是和以前一樣好。
也不知過了多久,宋亞軒悶在里面想伸頭呼口氣,卻聽見馬哥輕聲和他說。
“都成年了,還這么愛哭?”
既然被發(fā)現(xiàn),宋亞軒也不掩飾,又深深吸了吸鼻涕,翻了翻身,背向他。
因為他不想說話,可身后的馬嘉祺又幽幽開口。
“我以為你懂,所以從沒沒想跟你解釋什么?!?/p>
懂什么?解釋什么?
“你知道的,我一直不喜歡番位?!?/p>
這個宋亞軒懂,他們都不喜歡。
“賀兒看似活潑外向,實則比我們都敏感?!?/p>
這點宋亞軒也很贊同,一旦惹了他,每次都會花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哄好。
“公司很多資源會按照番位去進行分配,耀文和好香他們直爽坦率,喜歡就會大聲表達,但賀兒……我與丁哥商量過,在很多安排不合理的情況下,對他,會多些照顧。”
宋亞軒眼眶又紅了,聳著肩,有一下沒一下地抽泣著。
“或許,我應該……”
馬嘉祺想說以后也會多關心他,誰知,宋亞軒忽然翻了身,長手長腳地樓上馬嘉祺腰。
“對不起馬哥……”
宋亞軒有時候挺討厭自己的。
尤其是他無理取鬧時。
但他不希望馬哥討厭他。
他只希望自己是馬哥偏愛的那個,可年復一年,誰又能保證,一直會是那個人呢?
宋亞軒患得患失,常胡想聯(lián)翩,像個流浪的貓被收留,可不久,主人卻又帶回了另一只流浪貓。
于是他偶爾鬧鬧脾氣,耍耍性子,希望主人能哄哄自己。
在宋亞軒心中,馬嘉祺是他心頭上的一抹光,指引方向時,也照得他心里暖暖的。
他太害怕失去,也害怕黑。
“傻子,道什么歉呢?安心睡吧,明天還得早起。”馬嘉祺側(cè)過來的手輕輕拍被子,哄著胡思亂想的人。
宋亞軒眼眶又紅了,他緊了緊摟著馬嘉祺的手,一邊有點難過。
為什么馬哥總是無條件縱容他?
好像……越陷越深了……
馬哥那么干凈的人,自己不該對他有那樣心思的……實在不應該的。
更不該試探……
自那天后,宋亞軒似乎安靜了些。
丁哥夸他有了成年人的穩(wěn)重。
宋亞軒也只是笑著回答:長大的代價就是話變少了。
其他人贊同,尤其還是鏡頭下,能說的越來越少,說錯話也不能用童言無忌來搪塞與推脫了。
而旁觀的馬嘉祺聽了,心里卻不是滋味——
不應該是這樣的,至少那不會是宋亞軒。
宋亞軒其實很好摸透,北方人刻在骨子里的搞笑,他具備,但馬嘉祺又覺得自己了解他并不多,以前錄制時吐槽他的話,后來想想,那近乎是對他的埋怨了。
埋怨馬嘉祺不夠了解他,至少沒達到宋亞軒滿意的地步。
而馬嘉祺一度以為,宋亞軒對他,似乎尤為苛刻。
如果別人夸他五句話,而馬嘉祺必須說出六句來,少一句都會鬧半天。
可現(xiàn)在不吵不鬧的宋亞軒,像被抽了靈魂。
馬嘉祺無奈卻又束手無措。
暑假或許很漫長,卻還是在九月份到來時,大家各奔東西。宋亞軒與馬嘉祺雖然在音樂上志同道合,到兩人的學校一個南方,一個北方。直線距離也有1500公里以上。
宋亞軒對著床邊的墻貼了張中國地圖,他每每看著馬嘉祺待的城市,用手指比劃著距離,想來,也就一個食指。
十月一號前夕,公司受邀國慶晚會演出,可宋亞軒卻在前兩天扭傷了腳,作為愛豆,舞臺唱跳避免不了,所以公司從大局出發(fā),由七人改為六人舞臺,盡管留有遺憾,但節(jié)目效果的呈現(xiàn),更為重要。
節(jié)目落下帷幕時,宋亞軒已經(jīng)請了一個月的假在家小心翼翼地休養(yǎng),他看了節(jié)目,替他們高興,還見到久違的馬嘉祺和兄弟們在后臺接受采訪。
他似乎又瘦回了以前。
彈幕都在說馬嘉祺顏值恢復了。
可宋亞軒卻更喜歡高考后的馬嘉祺,臉上有點肉感,捏著也舒服。
以前瘦得令人心疼,可開學也就一個月的時間,馬嘉祺這又瘦回以前的模樣了……
他忽然很想見他,囑咐他多吃點,也幻想如果兩人一個學校,就能天天監(jiān)督他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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