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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壞同人/1W字】銘記,然后......道別 艦長真的不想開后宮#26

2023-07-14 15:30 作者:肝帝__卷王中王大善人  | 我要投稿

請原諒,年輕人,您能不能.......不,換一種更得勁、更生動的說法,不是您能不能,而是您敢不敢,此刻望著我,肯定地說,我不是豬玀?”——陀斯妥耶夫斯基《罪與罰》

?

吸溜~吸溜~

圣芙蕾雅學(xué)園,教學(xué)樓樓頂?shù)奶炫_上,鐘時悟一邊喝著來時買的珍珠奶茶,一邊若有所思地摸著天臺邊緣的鋼絲柵欄。

天臺啊————這里,曾經(jīng)是某被萬千少年崇拜的偉人揮灑汗水戰(zhàn)斗過的地方.......
嗯?他說的是琪亞娜同學(xué)和芽衣同學(xué)在罪人挽歌事件時的天臺決斗哦,想歪了的請自覺出去罰站!

(注:實際上指的是《日O校園》)

鐘時悟不禁輕笑出聲,隨即又搖了搖頭,覺得沒事拿這種算是低級的爛梗來逗笑自己也真是有夠令人無語的。

將最后的幾顆珍珠吸入口中咀嚼,鐘時悟?qū)⒖樟说谋蛔与S手放在了身側(cè)的長椅上,但他自己卻沒有坐上去。

嘆了口氣后,鐘時悟?qū)⒑蟊车衷阼F絲網(wǎng)上,將自身的重量依托在這上面半躺著。

接下來,就是等芽衣同學(xué)過來,然后......把那件事情告訴她.......半瞇著眼睛,鐘時悟靜靜等待著與他有約的芽衣來見自己。

哐當(dāng).......

“鐘同學(xué),你在嗎?”

天臺的門應(yīng)聲打開,一道有著藍(lán)紫色長發(fā)的倩影映入鐘時悟的眼中。她將長發(fā)綁成馬尾,身材有致,面容潔白而姣好——然而鐘時悟并不怎么在意這些。

“如你所見,我在這里?!辩姇r悟不自覺地帶上微笑,向著芽衣點頭致意,隨即又看了看芽衣的身后,“她們兩個居然沒有跟來?”

“啊哈哈,這個.....畢竟鐘同學(xué)你說了要我一個人來了的?!比欢聦嵤牵鱽喣瘸持黄?,布洛尼婭也想來的樣子,但都被她攔回去了。芽衣有些尷尬地?fù)狭藫夏橆a,但隨即就反應(yīng)過來這個動作有些不雅,連忙收回手臂,臉頰則染上了幾分紅色。

下意思做出了這種動作?是因為平日里就一直處于放松的狀態(tài)?原來如此......看來律三家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非常親近了,能讓芽衣同學(xué)處于這樣無警惕的狀態(tài)——這算是好事吧?

“咳,咳咳.....言歸正傳,鐘同學(xué),你說的要告訴我的事情,還有給我的東西,是什么?”說著,也不知芽衣聯(lián)想到了什么,視線不自覺地開始飄忽,有些不敢看鐘時悟,但又似乎在小心翼翼地偷偷打量著他。

不過倒也不怪她,畢竟身為正處花樣年華的少年少女,鐘時悟還在這時候邀芽衣來這種“人跡罕至”的天臺,還說什么“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說真的,這怎么看都像是要......

不過,芽衣雖然有些不敢直視鐘時悟,但理智上還是覺得“那種事情”根本不可能,同時她也悄悄地偷偷打量著鐘時悟,看見他身側(cè)的長椅上正放著一個文件袋。

那是.....

“那個文件袋是......”

聞言,鐘時悟微笑的幅度變大,但笑臉卻多了幾分古怪的味道——只是芽衣并沒有注意到。

“這個啊,這就算是......禮物,吧?”

禮物,給誰的?我嗎?

沒得芽衣出聲詢問,鐘時悟已經(jīng)將文件袋拿起,并遞給了芽衣。“這是我在長空停留得到的回報,同時也是一些我覺得對你有用的東西?!?/span>

對我有用的東西?芽衣在心里重復(fù)了這句話,聰慧的她似乎已經(jīng)隱隱察覺到了什么。

在鐘時悟的默許下,芽衣打開了文件袋,那里面是不多的十幾張A4紙文件,芽衣將它們?nèi)砍槌?,開始閱讀。

“這是.......DB社的資金流動報告表?等等,好奇怪,怎么憑空多出來這么大比資金?”

“還有......FLASH家電公司......資金缺少,申請貸款......用于引進先進產(chǎn)品進行學(xué)習(xí)?這,這不是泰坦機甲嗎?”

“收款方......逆熵!?”

芽衣飛快地閱讀完了前面幾頁的內(nèi)容,雖然沒有完全讀完這些資料,但聰明的她已經(jīng)明白了這是什么——逆熵勾結(jié)極東的財團,聯(lián)手陷害她父親的證據(jù)!

“這些......證據(jù),你是從哪里......搜集到的?”

鐘時悟耐心地等待因為心情激動而無法流利說出話的芽衣將話說完,說道:“大崩壞帶走了長空市絕大多數(shù)人的生命,這就意味著一些嚴(yán)加看守的東西被迫處于無人認(rèn)領(lǐng)的狀態(tài),既使有小偷觸發(fā)了警報,也根本就不會有警察來處理。哪怕是鐵門這樣的機關(guān),在注入了崩壞能的死士長刀斬?fù)裘媲耙埠翢o意義?!?/span>

“你知道的,我有著無懼那些怪物的力量,這使我可以在長空市內(nèi)隨意尋找我想要的東西,也許是打著如果被逆商黑吃黑,這些東西也可以拖著大家一起下水吧,我居然在保險柜里找到不少東西——那些老董的電腦里應(yīng)該還有更多,但我無法對加密的電腦鎖進行破解,因此我把電腦打包,交給德莉莎學(xué)園長了——連著你手上這份文件的復(fù)制品一起?!?/span>

芽衣緊緊地握住手中的紙張,身體不自覺地開始微微顫抖,她低下腦袋,藏住自己那微微發(fā)紅的眼眶。

鐘時悟則是轉(zhuǎn)過半身別過臉去,出于禮儀地不去窺探芽衣此時的神情,而是默默等待。

無怪芽衣會如此激動,從她的視角來看,父親雷電龍馬忽然鋃鐺入獄,自家的律師團隊沒能起到任何作用,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說:你的父親是罪犯。

雖然芽衣相信自己的父親,可那又有什么用呢?其他人不會如她一樣了解父親的秉性,他們甚至于樂見不幸的產(chǎn)生,以至于連芽衣自己都開始動搖。

MEI社的高樓大廈宛若在一夜之間倒塌,周圍原本的“朋友”紛紛予她冷眼與惡意,而她卻什么也做不到,只能默默承受。

雖然第三次崩壞后芽衣已經(jīng)大致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但哪有手中這些鐵證如山的證據(jù)來的真實?

太好了......爸爸,不是罪犯......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心中翻騰的情感猶如洪流,終于,芽衣支撐不住跌倒跪坐在地上,鼻息中似乎多了幾聲抽泣。

“嗯.......先起來吧,需要紙巾嗎?”

鐘時悟聽見聲音后,走到芽衣面前向她伸出手,并詢問是否需要紙巾。

芽衣用手掌擦掉眼角不多的淚珠,搖搖頭,“不,不用了......我只是,有些激動。”說罷,她搭上面前的手掌,任由那不算很寬大也并沒有多有力的手掌將自己拉起。

“鐘同學(xué),謝謝,真的......很謝謝你。”

芽衣低下頭,非常鄭重地向鐘時悟鞠躬道謝,她不是很擅長表達自己內(nèi)心的感謝,只是一次又一次地重復(fù)著“謝謝”。

但這也足夠了......鐘時悟坦坦蕩蕩地接受了她的道謝,臉上不自覺帶上了含有幾分暖意的微笑。

“不必客氣?!?/span>

然后.......

他深吸一口氣,說道:“那么,接下來......可以麻煩你,再陪我一會,聽一聽一些也許虛偽,而又自娛自樂的話嗎?”

芽衣楞了一下,隨即有些愕然地看著鐘時悟——剛才那句話,在她聽來顯得是那樣的遙遠(yuǎn),飄忽......仿佛下一刻就將消失。

......

滋滋,滋滋......眼前造型頗似收音機的機器發(fā)出電流聲,布洛尼婭左調(diào)調(diào)按鈕,右轉(zhuǎn)轉(zhuǎn)旋鈕,但似乎沒有什么起色。

“布洛尼婭~你這機器該不會是爛了吧!怎么突然就斷了!”

“笨蛋琪亞娜請不要打擾布洛尼婭工作,布洛尼婭已經(jīng)在很努力地修理了。”布洛尼婭不理會正在嘮叨的琪亞娜,努力搶救著面前的儀器。

“嗚......所以鐘時悟到底給芽衣看了什么東西???好在意......”幫不上忙的琪亞娜只能拍拍地上的灰塵,然后抱著膝蓋百無聊賴地坐在上面。

雖然芽衣禁止兩個人跟著她去見鐘時悟,但她們實在不放心,于是偷偷地跟到了教學(xué)樓附近,用布洛尼婭的神奇小道具進行偷聽。

對于布洛尼婭而言,鐘時悟怎么看都是可疑的危險分子,哪怕一起經(jīng)歷了長空市的死里逃生,也只是降低了一點威脅等級而已,實在不敢說她能讓芽衣姐姐和那家伙單獨相處。

而琪亞娜心里所想的也大差不差,但還有就是......她怎么看都覺得鐘時悟是想把芽衣?lián)屪撸?/span>

這種事情絕對不行!

結(jié)果,也不知道是年久失修還是怎么的,布洛尼婭的小道具才用沒多久就開始失靈,鐘時悟和芽衣的對話聽到一半就斷掉了。這還得了!

琪亞娜心里的無名火焰越發(fā)旺盛,而布洛尼婭那邊又似乎沒有任何進展,一氣之下,草履蟲也不過腦子,給了這臺機器一巴掌。

“快點給我工作?。。。。?!”

“笨蛋琪亞娜,你不要——”這下子布洛尼婭反而急了,生怕琪亞娜把機器拍爛,但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機器嗡嗡叫了幾聲,接著從中傳出斷斷續(xù)續(xù)的人聲。

“芽.....學(xué),對......,其實我....始.......”

接著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逐漸開始連續(xù),兩人對話的內(nèi)容再次變得可以分辨。布洛尼婭眨了眨眼,又看了眼身旁正雙手叉腰,一臉得意的琪亞娜......

什么原理?

......

“芽衣同學(xué),對不起——我早就應(yīng)該這么做了......其實我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了一切?!?/span>

鐘時悟努力克服心里的膽怯和想要逃避的心情,他直視著芽衣,緩緩開口。

“一切?”芽衣看著鐘時悟,有些呆愣地重復(fù)了一遍這個詞,“你指的是......什么?”

“一切——第三次崩壞有關(guān)的一切,你在這場悲劇中將要扮演的角色,你將要蒙受的冤屈和不公——這所有的,一切......早在第三次崩壞開始之前?!?/span>

這怎么可能?芽衣的第一個反應(yīng)是不相信,她早就知道了鐘時悟來歷可能不簡單,知道很多普通人根本接觸不到的事情,但按他的意思,他早在第三次崩壞開始之前,就已經(jīng)知道了將要發(fā)生什么。

預(yù)知未來?這怎么可能.......

可是,鐘時悟如果真的可以預(yù)知未來,那倒也解釋了他為什么如此肯定雷電龍馬是蒙受了無妄之災(zāi),并積極采取行動收集證據(jù)。

而且,“你將要蒙受的冤屈和不公”,意思是,他也知道爸爸蒙冤,自己也遭受同學(xué)霸凌的事情嗎?芽衣如此判斷。

用目光向鐘時悟傳遞詢問的意味,而鐘時悟則也是點點頭,肯定了芽衣的猜想。

隨即,他自嘲般的苦笑一聲,揉了揉自己發(fā)僵的面部肌肉,隨即閉上雙眼——因為他已經(jīng)有些不敢再去看芽衣現(xiàn)在的眼神——緩緩開口。

“是的,芽衣同學(xué)。我知道的,你的父親將被逆商的可可利亞和一眾財團聯(lián)合誣陷,鋃鐺入獄——額,這是個成語,你應(yīng)該知道什么意思?!?/span>

“我也知道,你會在千羽學(xué)園中遭受來自周圍人的背叛和霸凌,在我來到千羽學(xué)園成為工讀生后,我甚至分得出哪些人是霸凌者的領(lǐng)頭羊?!?/span>

“我也知道.......大崩壞就要來了,即將奪走上百萬無辜生命的災(zāi)難即將到來,可是......”

.......

“可是,我卻什么也沒做?!迸c偷聽機器連接著的耳機中傳出鐘時悟慘笑的聲音,他狼狽的模樣似乎就在眼前,“是的,你沒有聽錯——我就這么看著,什么也沒做!”

“我任由你在我的眼前遭受不公的對待,我麻木地看著崩壞一點一點地靠近,自欺欺人地等著它將我周圍的一切都摧毀?!?/span>

這個家伙,好像......很傷心?

琪亞娜皺了皺眉,她不知為何,有些不愿意聽見這些話。

“這不是你的錯?!毖恳碌穆曇魪亩鷻C中傳來,琪亞娜下意識就點頭附和,“鐘同學(xué),你說過——第三次崩壞不是我的錯,我也只是受害者——這句話對你不也是一樣的嗎?”

“你也是受害者啊,既然你知道第三次大崩壞的始末,那你肯定也明白——那不是僅憑一人就可以對抗的。你只是提前知道了很多情報,但你從來都沒有義務(wù)去阻止啊?!?/span>

“我記得,你在工讀生時期,似乎是和幾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一起生活的對吧。鐘同學(xué),你也很清楚吧,你如果真的去和逆熵和各大財團作對,他們絕對會先遭受威脅。連你自己也是一樣的.......”

“千羽學(xué)園的工讀生考試,很難呢......所以,你很害怕,對嗎?害怕自己被卷入漩渦,毫無懸念的死去。害怕好不容易有點希望的生活被徹底粉碎。害怕.......自己已有的一切,因為自己的冒進行為而失去。”

“我.......沒........”鐘時悟的聲音再次響起,和之前相比,現(xiàn)在的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

“不,一定是的。至少,你一定很珍惜當(dāng)時的一切?!毖恳潞币姷模瑳]等對方說完就開口了,她的聲音聽起來不容置疑,“否則,你的表情絕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span>

......

我的,表情?

鐘時悟睜開雙眼,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與此同時,他看見了芽衣看自己的眼神。那是......

憐憫嗎?

我是在被......憐憫嗎?

不應(yīng)該啊,鐘時悟再次苦笑,笑得很難看,有些像是在哭泣。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高聲說起話來。

“我明白你的意思,芽衣同學(xué),我非常明白。就像是一個人哪怕提前知道了戰(zhàn)爭的到來,他也什么也做不到。可是,可是這不一樣啊!”

“芽衣,你是沒有做錯任何事情的,無罪的!——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我不一樣?。∥乙恢倍贾?,第三次崩壞與我無關(guān),但你真的覺得對于那上萬名死者,我不用背負(fù)哪怕一點點責(zé)任?”

“令我厭惡自己的,令我負(fù)罪的,是我毫無作為這件事情本身——每天早晨,夜晚,在大部分人都還在熟睡的時候,這座城市就有一群人開始勞作或者,或者去干一些根本算不上是勞作的,尋找茶渣剩飯的事情,丟棄了尊嚴(yán),用最卑微的姿態(tài)苦苦掙扎——為了努力活下去。他們中的很多人甚至在夜雨到來時只能到橋洞下面取暖!”

“就算不提他們好了,還有懷抱遙遠(yuǎn)理想,在現(xiàn)實中努力求生的人,又哪怕已經(jīng)快自顧不暇也笑著向他人伸出援手的人,還有許許多多,深愛著自己親朋的人!這樣的人,這樣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數(shù)不勝數(shù)。他們,他們的死,就這么翻章了?崩壞將降臨長空——所以他們就活該去死嗎!?”

雖然是問句,但很明顯,鐘時悟并沒有要征求意見的意思。

“不,絕對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你也明白吧?只要是個知道這悲劇的人,是個切身體會到這份沉重的人——比如你我,都會為此惋惜??墒牵墒悄憧纯础忝媲暗倪@個人,這個早就知道了將會發(fā)生什么的家伙,他居然就這么冷漠地注視著,麻木不仁地等待著崩壞降臨?!?/span>

他看著雷電龍馬鋃鐺入獄。

他看著芽衣遭受霸凌。

他看著.....周圍的一切,灰飛煙滅。

他看著,那鮮活的生命徹底逝去,在他親手準(zhǔn)備的火葬中只留下塵埃——仿佛他們從未存在。

當(dāng)他用天火圣裁的火焰焚燒尸骸后,風(fēng)吹起了他們殘留的骨灰,然后任由其落下......像極了灰塵。

而他,他干了什么?因為恐懼,因為膽怯,他連去嘗試改變的念頭恐怕都沒有過。這與《崩壞三》中那些在費勁一切努力后不甘嘆息“我什么都做不到”不同,而是他自己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打算去做什么。

不,倒也不能說他什么也不打算做。這位幾乎知道一切劇情的穿越者,他在來到這個世界,在明白了自己所處時間、地點后,他最強烈的愿望是——逃走!

他確實喜愛著《崩壞三》的故事,也會為其中的悲劇而惋惜——作為廣大艦長的一員。單也僅此而已了,作為自己,一個獨立的人,一個已經(jīng)死過一次的人,他當(dāng)然會想活下去。

他并不是沒有嘗試提前逃離長空,但是,他是穿越者,異鄉(xiāng)人——在極東之地,哪怕是名義上的通用語:漢語,也并沒有通行到可以與當(dāng)?shù)厮腥藷o阻礙交流。沒有身份證明,沒有國籍,沒有金錢,他連活過明天都是個難以克服的難題,他如何能逃離長空?

是的,穿越者的命從來都不好受,這不是什么祝福或者幸運事件,而是苦澀無比令人咒罵的現(xiàn)實。

而之后呢,終于從求生的難題中獲得喘息的他,哪怕考入了千羽學(xué)園,卻依舊沒有要去做什么的意思。

他似乎心存僥幸,毫無依據(jù)地盼望著周圍的一切依舊會如此風(fēng)平浪靜,就仿佛他沒有聽見命運那迫近的足音。

他似乎已然放棄,覺得就這樣吧,讓他自己這不知為誰為何而存在的生命慢慢迎接安樂死,就這樣在一個還算不錯的美夢中沉溺,等待災(zāi)難收回這條早就該停止的生命。

這個家伙——爛透了啊。

“沒錯,他就這么一直袖手旁觀。芽衣同學(xué),我很清醒,沒有愚蠢到給自己找鍋背來自娛自樂,我只是,我只是無法忍受,無法原諒自己的態(tài)度。這無關(guān)行為,而是有關(guān)自己的態(tài)度與內(nèi)心——這就好比,當(dāng)你看到有人在受苦時,你能接受自己閉上眼睛,堵上耳朵,快步離開,沒有一絲去給予幫助的念頭嗎?”

不能,當(dāng)然不能......芽衣啞然,在心中回答了鐘時悟的問題。她似乎明白了,鐘時悟的痛苦,并非沒能在長空的災(zāi)難中救下人,他接受的有關(guān)于道德的教育——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shù)人都接受過相似的教育,讓他的內(nèi)心世界塑造了一個光明的,昂首挺胸的,理想的,富有道德的自己。

一個良善之人,不會袖手旁觀。

一個良善之人,不會麻木不仁。

一個良善之人,就應(yīng)該無所畏懼地去向他人伸出援手。

可是,若真的以這樣的標(biāo)準(zhǔn),嚴(yán)格審查,這世界上又有多少人可以稱得上這樣的好人呢?

而鐘時悟,恐怕一直都理所當(dāng)然地覺得,自己該是那樣的人吧。

但是,明明這世界上絕大多數(shù)人都不可能做的更好,明明這世界上絕大多數(shù)人連去仔細(xì)感受那些逝者生命的“重量”都不愿意,甚至于在自己的生死面前會理所當(dāng)然地拋棄自己所學(xué)習(xí)的良善,為什么,鐘時悟就該被這樣的負(fù)罪感折磨?

不該這樣的!

如果鐘時悟真的,如他所言那般,是個虛偽骯臟的人的話,芽衣恐怕都不會對他多加過問??墒窃谘恳驴磥?,鐘時悟會因為這幾乎是莫須有般的“罪”而痛苦,并發(fā)自內(nèi)心的為此懺悔,會愿意去直面自己的不堪與懦弱,這不正是他其實擁有著善良美德的證明嗎?

你看——他明明可以就這么埋葬真相,讓一切就這么沉默。但他卻依舊冒著可能被芽衣指責(zé),乃至于反目的風(fēng)險來向芽衣懺悔,向她道明真相。

因為他不能再允許那樣的“罪”攀附在自己的心上,不允許自己的靈魂繼續(xù)腐敗了。

他在渴望著,同為那場災(zāi)難的受害者,某種意義上被他的冷漠與不作為所加害的人——芽衣,來審判他啊。

所以,芽衣無法對此默不作聲,所以,她采取了行動——

“鐘同學(xué),你是覺得自己是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的,對嗎?”整理了一下心情,芽衣開口了,“你不能接受自己什么也不做,連去改變什么的勇氣也沒有,對嗎?”

“......”事實上,鐘時悟的心情比這更復(fù)雜些,不僅僅只是如此而已。但倒也沒有必要說清,倒不若說,自從今天凌晨從噩夢中驚醒后,鐘時悟的內(nèi)心一直不寧,連他自己都無法看清那渾濁的水面吧。

所以,他只是回答以沉默,而芽衣自然將這份沉默當(dāng)作了默認(rèn)。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xù)開口:“你大可不必為此感到自責(zé),你固然沒有采取行動,但你應(yīng)該明白吧,世界上絕大多數(shù)人站在你的位置都不能做到更好。你說,你漠視了我和我父親的遭遇,但事實上你也只是順從了大眾的選擇——我不怪你,真的?!?/span>

“事實上,你幫助我們逃出了長空,幫我搜集了這些證據(jù)?!闭f著,芽衣又看了看手中的文件,這些紙張現(xiàn)在顯得如此的沉重,“我很感謝你。”

“你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不必如此折磨自己?!?/span>

鐘時悟?qū)⑺脑捯蛔植宦┑厥杖攵校聊季煤蟀l(fā)出一聲嘆息。

“不對啊,芽衣.....”

“既使沒有我,你們也可以逃出長空市?!?/span>

“就算我不做,這些證據(jù)也很快就會流露出來。

“我只是加快了原有的進程,這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我自己?!?/span>

為了能讓我從深淵中浮出水面深吸幾口氣。

為了能跟在你們身后,然后尋找這條莫名其妙的生命的意義何在。

為了,能看看你們眼中的,“風(fēng)景”。

“我沒有你說的那么好......況且......

鐘時悟又輕笑一聲,笑聲中有自嘲,有痛苦,卻又有著毫不掩飾的......憧憬。

“并非所有人都只能做到這種地步啊——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是琪亞娜呢?”

芽衣聞言,愣住了。

......

如果,是琪亞娜呢?

耳機中傳來鐘時悟的提問,毫無疑問,他依舊不是在向芽衣征求意見,只是在伸出一根樹枝,讓芽衣順著這根樹枝思考——和他一樣。

而聽見這個問題的,琪亞娜本人此時也愣住了。

如果,是我?什么意思?為什么,會提到我?

琪亞娜感到不解,下意識就側(cè)過頭去看布洛尼婭,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布洛尼婭此時也正看著自己。

兩人面面相覷,但很明顯,她們都沒能明白鐘時悟的意思。

慶幸的是,鐘時悟并沒有讓她們等待太久,立刻給出了答案。

“芽衣,你也知道吧?琪亞娜——那個滿腔熱血,幾乎只憑自己第一感覺去行事的笨蛋,并不是你所說的【絕大多數(shù)】?!?/span>

“她會在看見你遭受霸凌后立刻站出來,擋在你的身前——無關(guān)安危,無關(guān)利害?!?/span>

“如果她知道了雷電龍馬先生被誣陷的事情,她恐怕會嚷嚷著要討回公道,甚至于可能當(dāng)晚就拉著你一起去劫獄也說不定——雖然成功率低得可憐”

“我,我哪有!”聽到這里的琪亞娜不樂意了,下意識就出聲反駁,“我才不是那種腦子一根經(jīng)的笨蛋!”

“布洛尼婭倒是完全贊同鐘時悟的觀點?!苯Y(jié)果,企圖從好友那里得到支持的琪亞娜,看到的卻是布洛尼婭頻頻點頭的模樣。

琪亞娜:..........

“如果她知道了第三次崩壞即將到來,以及它的始末,她絕對,絕對會盡自己所能的去阻止,哪怕對手是逆熵的執(zhí)行者,哪怕她的能力完全不夠與其對抗,哪怕......她必定失敗?!?/span>

“當(dāng)然,你我都知道,即使是琪亞娜,她也沒辦法改變什么,災(zāi)難依舊會到來。但是——她不正是展示了一條與所謂【大多數(shù)】或者【正確】截然不同的道路嗎?而你也明白吧,究竟那條路才是真正的正確?!?/span>

“你現(xiàn)在明白了吧,如果是琪亞娜,如果是她的話,絕對不可能像我一樣,束手旁觀?!?/span>

.......

著名的電車難題,救一人或是救一群人。

在此之上衍生出了眾多的版本,將一群人與一個人的生命放上天平稱量,同時又給雙方不斷加上“品性”“能力”等種種砝碼。

但我們今天的論題比之更加純粹——若那“一人”,是你自己呢?

毫無疑問,僅僅一個砝碼,便足矣顛覆天秤的平衡。世界上絕大多數(shù)人都不會為了他人堵上自己的生命,無關(guān)數(shù)量,無關(guān)內(nèi)在,僅僅只是因為其對立面是“自己的安?!倍选?/span>

可這個世界上卻就是有這么一種人,會不計安危,不計成敗,直接將“自己”從天秤上取出,任由天秤傾斜到另一側(cè)。

如果是琪亞娜站在我的位置,如果她擁有著我腦中的那些“知識”,她絕不會做出我這樣的選擇。

如果,我也能這樣,那該多好.......鐘時悟的內(nèi)心,對此無比的渴望。

“但是,雖然沒辦法阻止第三次崩壞的到來,但我們不妨用類似極限法的思路來分析一下——如果有人愿意像她那樣支持你,你的心情也可以稍微得到改善,甚至于讓崩壞晚到來那么兩三天。你一直都是一個堅強的人,不是嗎?”

“兩三天,聽起來沒什么區(qū)別對嗎?但是......對于擁有巨大人流量的國際都市長空來說,你覺得,這是多少生還者?”

幾千?幾萬?還是說上十萬?......無法估量。

鐘時悟凝視著面前的芽衣,而芽衣則只能報以沉默。她無法反駁鐘時悟的任何一句話。

他走到天臺邊緣,全身都靠在鐵網(wǎng)上,這一次,他完全依托著這柵欄來支撐自己。接著,他繼續(xù)說道:“而我呢,在崩壞來臨前我陷入了幻想中,期待著一些到現(xiàn)在我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的玩意。而在幻想之后,一切都完蛋了?!?/span>

說實在的,鐘時悟也有些不明白自己這么做——到芽衣面前懺悔,是否正確?他太需要一個傾訴的途徑了,原本他以為之前那次與齊格飛對話后應(yīng)該就足夠了,可在今天凌晨驚醒后他迫切地希望能將這些折磨著自己的念頭一吐為快,就像是將傷口中的膿液全部擠出。

他也有些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他難道能從中得到快樂嗎?開什么玩笑。他現(xiàn)在就像是在酗酒,在喝光酒水后他在瓶底得到的絕非快樂,而是痛苦。

但他依舊渴望。

呵呵,也許我的心里希望扮演哈姆雷特那樣的悲劇主角,或者什么自怨自艾的其他角色,看似在折磨自己,實際上只是希望扮演一個受害者,來逃避自己的不堪也說不定呢——有夠低級的。

鐘時悟已經(jīng)迷茫了,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情感與痛苦的真假。但沒關(guān)系,如果我只是個偽君子的話,那就由他人來裁定吧......

深吸一口氣,鐘時悟稍微提高了自己的音量——

“我周圍的一切都在面臨著危機,我眼前正在上演悲劇,可當(dāng)時的我呢?我在做夢!現(xiàn)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經(jīng)公開,請原諒我,芽衣同學(xué),抱歉將你卷入我自己這些也許很無趣很做作的想法,但是.......”

“懇請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參照你所學(xué)習(xí)所相信的道德與善惡,你敢不敢看著我,在明白一切后依舊肯定地告訴我——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情(我不是罪人)?”

如果我只是通過扮演悲劇角色來憐憫自己,請揭穿我。

如果我真的不值得可憐,應(yīng)該被厭棄,請不要客氣。

所以......

請把我釘死吧,法官。

謝謝。

鐘時悟站直了身體,用一種不一樣的眼神繼續(xù)凝視著芽衣,默默等待。

良久的沉默.......

良久......

“鐘同學(xué),你是.......一個很,嗯.......神奇的人呢。”

“啥?”鐘時悟不禁發(fā)出一聲驚愕的怪叫,他著實沒有想到,沉默后的芽衣第一句話居然是這樣一句離譜得有些荒誕的話。

什么叫“神奇的人”啊?

......

什么叫“神奇的人”???芽衣在心里苦笑,覺得自己剛才用的這個詞匯著實運用的有些蹩腳。

但如果要找一個詞匯來形容,來概括眼前的這個人,芽衣只能想到“神奇”。

不可思議。

是啊,誠如他所說,琪亞娜正是展示了人類身上的一些動人的美好.......芽衣閉上雙眼,眼前似乎又一次浮現(xiàn)出了琪亞娜向她伸出援手,將她從深淵中拉回來的那一天。

啊啊,她真的好耀眼啊......

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像琪亞娜一樣呢。甚至于,連芽衣自己都不敢說自己身上有著和琪亞娜一樣的光芒。

你說,如果你像琪亞娜一樣幫助我,也許可以改善我的心理狀態(tài),延遲崩壞。

老實說,我對這件事情心里感到?jīng)]底,根本就不存在的事情難以進行假設(shè)。

但是......按照你的說法,如果,如果,我可以再堅強一點,如果我可以獨自戰(zhàn)勝經(jīng)歷的痛苦的話,第三次崩壞不也是會延遲乃至于根本不會降臨嗎?

你看,如果以【假設(shè)】作為論據(jù)的話——我也有錯啊。

第三次崩壞,上百萬居民的死亡,這份死亡太沉重了,沉重到在從那地獄中逃出生天后沒有人愿意再去回顧,恐懼被那沉重給碾壓。

可是......芽衣睜開雙眼,仔細(xì)看著鐘時悟臉上的表情。

她在心中開始獨白——

你的痛苦,絕不是虛假的。

你真的,在深深的后悔,在自責(zé)。

鐘同學(xué),你不覺得,愿意去直面這份幾乎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沉重罪孽,其實也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嗎?

你說,你沒有我想的那么好。但你有沒有想過呢,我也遠(yuǎn)沒有你所想的那么高潔。

所以,請挺直胸膛吧。

如果你無法忍受自己的冷漠與不作為,那就先行動起來吧。比起懺悔,從當(dāng)下開始,努力成為自己所期望的樣子如何呢?

呵呵,你一定不知道吧?鐘時悟這個名字,在千羽學(xué)園里還是很有名的。作為男生卻成功通過了工讀生考試,而拜此所賜,你的“家境”其實并不是什么秘密。

你沒有親人,對嗎?所以你分外珍惜你身邊的,會在夜晚等待你一起吃飯的人。

你一定很孤獨對吧,你一定也很不安吧。

所以你小心翼翼地活著,封閉了自己,只希望守住手心中這為數(shù)不多的珍貴事物——哪怕只是幻影也許......

就像我一樣,就像......在遇到琪亞娜之前的我一樣。

所以,請挺直胸膛吧。

你,是我雷電芽衣的恩人,不.....你是......我的朋友。

我很感激你,感激你幫助我們逃離長空,感激你幫助我收集那些證據(jù)。

正因如此,我才可以在此時此刻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鐘時悟,你是一個善良的人,也是一個堅強的人。

你無法忍受自己所有的“罪孽”——抱歉,我不是很喜歡這個詞,所以,你要親手撕開自己的傷口,為了不再讓其下的腐爛事物污染自己的靈魂。你愿意直面自己的所作所為,不等他人指責(zé),你就先行對自己進行了審判,不容許自己逃避,不容許自己怠惰。

你迫切地想要作一個“好人”。

可你不知道嗎?不是誰都會愿意堅守心中那份舉世皆知的“善良”準(zhǔn)則,不是誰都敢把自己拽到陽光下面進行拷問。

你遠(yuǎn)沒有自己所說的那般不堪,你遠(yuǎn)比自己想象的要強大。

所以.......

芽衣深吸一口氣,整理思緒后,將自己的想法,一一道出。

......

聽完了芽衣的話,鐘時悟反而愣住了,他像是束手無策一般抬手捂面,遮擋住自己的表情,隨即發(fā)出一聲沉重的嘆息。

“【如果我堅強到可以獨自戰(zhàn)勝一切】.......拿我的說法反駁我?對自己不夠強大而感到不滿、后悔?”

“還能這樣的?芽衣同學(xué),你......”鐘時悟放下手臂,用頗為無語的表情看著芽衣,仿佛在看什么不可思議的事物,“你還真是個,溫柔又堅強的人......是說,你人好過頭了吧?”

芽衣僑聯(lián)微紅,有些尷尬地別過臉去。

“但這不也說明,不僅僅只是你一個人對那場災(zāi)難感到遺憾與痛心嗎?我們都覺得自己有罪,正是因為我們期望著更好的自己?!?/span>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芽衣咳嗽兩聲清了清嗓,開口說道......

“鐘同學(xué)——鐘時悟,也許你自己無法原諒自己的過錯。我也是一樣的,我渴望著自己可以成為更加堅強的人,堅強到當(dāng)我再次遭受當(dāng)初那般困境時,依舊可以懷揣著勇氣前行?!?/span>

“......”鐘時悟愣住了,沉默了,因為他的腦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現(xiàn)出了,《崩壞三》的劇情中,在未來的,那個攜雷電劃過黑夜的“罪人”的身影。

原來,你在這么早就已經(jīng)開始成長了嗎........

“你我都不足以抵達自己期望的模樣?!?/span>

“你我都覺得自己的過去有著不可遺忘的錯誤。”

你我......都是罪人。

但你我都確實的,渴望得到新生。

“所以......”芽衣將胸口的手臂伸出,將手掌張開探向鐘時悟,“和我一起嘗試吧,贖罪也好,彌補也罷,亦或是努力追尋著更好的自己——名字與形式并不重要?!?/span>

“請和我一起銘記著過去,然后追求新生吧。從這里開始,從此時開始?!?/span>

話即此處,芽衣狡黠一笑,凝視著鐘時悟黃金色的雙眼,問道——

“所以,選擇吧。是要將過去的一切翻章,把所有的一切當(dāng)成從未存在?!?/span>

“亦或者放棄未來,將自己釘死在過去。虛無?后悔?不甘?總之,沉溺在某些事物組成的漩渦中?!?/span>

“還是說——銘記所有的一切,然后,從此刻開始,去彌補,去償還,去做出改變?”

鐘時悟看著面前的芽衣,嘴角抽了抽露出苦笑。

什么鬼啊,你都這么說了......拿我的選擇不就只剩下一個了嗎?

“真的,就這么放過我了?”

“我說了,我不怪你?!?/span>

“可我......是罪人啊。”

“我也是呢?!?/span>

“我真的可以,就這樣逃離嗎?”

“不是逃離,是銘記,以及.......戰(zhàn)勝。”

“........隨你吧。但是,我還是.......唉,頭一次覺得自己的辭藻無法形容內(nèi)心的感受?!?/span>

鐘時悟有些苦惱地?fù)狭藫项^發(fā),內(nèi)心似乎有什么情感在噴涌。好奇怪啊,我這是在開心嗎?為什么我本來不是來尋求快樂的啊,可是......為什么,我卻好想笑,還有點想哭.......

他的苦笑愈發(fā)明顯,完完全全地落入芽衣眼中。而芽衣不禁松了口氣——你的笑容,終于看起來是輕松了一點啊。

......

喀喀喀,喀喀喀......

摘下耳機,耳邊傳來了奇怪的噪音。布洛尼婭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只見琪亞娜手握緊成拳,牙齒上下摩擦發(fā)出聲響。

臉色......老實說有些嚇人。

怎么了這是?——布洛尼婭有些不解。


【崩壞同人/1W字】銘記,然后......道別 艦長真的不想開后宮#26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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