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忘那么長——傷痕累累

“抱歉～”

“我不記得她的樣子了，”樊霄堂努力回憶著，“好像差不多從初中起，就你和你爸了?！?/p>

“多少年了，”，張九齡咽下最后一口食物，“那時候都小，不記得也沒什么?！?/p>

“那，知不知道是為了什么？”雖然不對，但是樊霄堂實在好奇的要死，要知道，這是張九齡唯一一次說起他的母親。

他大概知道，這小子冰冷而倔強(qiáng)的性格從何而來了。

“她蠢。”他冰冷的回答，“不過害死她的人一個也別想跑?！?/p>

“九齡，九齡？”樊霄堂太了解張九齡了，他怕他真的會做出什么無法挽回的事，“你不要胡來啊～”

“殺人償命。天理循環(huán)?！?/p>

張九齡脫下衣服擦擦嘴扔了出去，他打開樊霄堂的衣柜翻出衣服穿上。

“你干嘛去？”樊霄堂迷迷糊糊的看他抓起車鑰匙。

“我有力氣了，得把你弄去看看，”手里的鑰匙發(fā)出一聲清響，“我去開車。你等我一下?！?/p>

“去醫(yī)院嗎？”樊霄堂意識越來越迷糊了，“你還沒好，找個代駕吧。。。?！?/p>

“代駕？”

樊霄堂失去意識的最后一秒，聽見了張九齡的冷笑，

“不要太小看我了。。。”

王昊楠顫抖著手，又確定了一次消費(fèi)記錄。

一定是這里，不會錯。

醫(yī)院？是誰受傷了嗎，還是張九齡他。。。。王昊楠不準(zhǔn)自己再有多一秒的胡思亂想，他扔下鼠標(biāo)就跑。

你千萬要沒事啊張九齡！?。?/p>

樊霄堂被張九齡扶著從醫(yī)院里走出來。

“能不能不給男人長點(diǎn)臉，”張九齡的嫌棄赤裸裸直接寫在臉上，“打個針你鬼叫什么鬼叫？”

“很多人都怕打針的好吧！”，樊霄堂想努力掙扎一下，“再說我的聲音不大。。?！?/p>

“殺豬能比你動靜小一點(diǎn)?！睆埦琵g直接懟回去。

“得了吧你——”樊霄堂說了一半，就被個人影擋住了。

王昊楠?dú)獯跤醯恼驹谀抢?。頭發(fā)亂蓬蓬的豎著，憔悴的黑眼圈顯示著他這段糟糕的睡眠質(zhì)量。王昊楠本來就白，看到張九齡的那一剎那，他有種失真的眩暈感，他搖晃了一下，臉色白的有點(diǎn)嚇人。

王昊楠站在他倆面前，他沉默的盯著張九齡，這個人欠他一句解釋。

張九齡僵在原地不說話。

張九齡打看到王昊楠開始，就不肯把眼神放在他的身上，他扶著樊霄堂，臉擰向一邊。

嗯？！

這個氣氛是怎么個意思。。。。

樊霄堂有種一腳踏進(jìn)別人領(lǐng)空的奇妙感覺，明明兩個人什么都沒說，可是兩個人之間的頭頂上簡直打著? ?閑人勿近！? 四個大字。

再站下去要變雕像了。

咳咳咳～

“你好，我叫樊霄堂?！狈鎏蒙斐鍪?。

“你好。”王昊楠伸出手。

“別碰?！睆埦琵g啪～得拍開樊霄堂的手。“你有潔癖，不要讓人碰你?！?/p>

“我有什么？唔～”樊霄堂話沒說完就被捂住了嘴。

張九齡單手捂著他的嘴，另一只手一把扯下樊霄堂的帽子。

“走開～”張九齡一推王昊楠，“躲遠(yuǎn)點(diǎn)兒！”

什么？

王昊楠簡直覺得不可思議，這么久說不見人就不見人，一句交代都沒有，自己急得滿世界找，恨不得刨地三尺，今兒好容易逮到了，好賴不說，上來就這個態(tài)度，這是幾個意思？！

“你沒別的話跟我說嗎？”王昊楠壓著火。

“說什么?！睆埦琵g看著別的地方，“我沒什么可說的，”

他摸索摸索身上，才想起來自己身上沒煙了，他煩躁抓抓頭，“咱倆八竿子打不著的關(guān)系，你住你的，我過我的，有什么好解釋的。你占了我的窩，我沒找你麻煩你還找我麻煩，你是不是有病你？”

說完就想走。

“等一下，”王昊楠拽住他，“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他盯著張九齡的臉，“你再說一次?！?/p>

煩，煩的一比。神他媽煩！

“我讓你滾～”張九齡使勁一甩手，他指著王昊楠的鼻子，“有多遠(yuǎn)給我滾多遠(yuǎn)！看到你就煩?。　?/p>

“理由?！被鹪絹碓酱?，王昊楠表現(xiàn)的冷靜，“說清楚?！?/p>

“理由？”張九齡扭過頭看著王昊楠，“什么理由？討厭一個人要什么理由，我厭倦了。我膩了，”，他的臉上浮現(xiàn)出讓人討厭的笑容，“我膩了。這個理由夠不夠？”

“昨日種種譬如死，今日種種譬如生——”，他一口氣說下去，“干脆點(diǎn)說——”

他吸了一口，“那房子業(yè)主是我，不是我老頭。我可憐你給你住，考完試你就給我滾，不管他們回不回來你都不準(zhǔn)再踏進(jìn)我家的門，聽懂了嗎？”

“。。。。。?！?/p>

停了幾秒，王昊楠突然笑了，他側(cè)過身讓開了道。

張九齡拽起樊霄堂就走，擦肩而過的時候，王昊楠捉住他的手臂，

“我不該把你從樓梯上揣下來，”王昊楠聲音很低，“斷兩根肋骨太便宜你了?！?/p>

他撒開手，很輕很輕的說了一句，

“你該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