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轉載+翻譯】Morality Chain道德枷鎖 阿祖拉同人 第三章

第三章 分別
?
譯者:經(jīng)過深思熟慮我還是改為不定時更新吧。
————分割線————
? 我假設世界觀中通用語言是古漢語,畢竟在劇情中出現(xiàn)的文字都是用漢字。
免責聲明:I own nothing.
————分割線————
?
??阿祖拉筋疲力盡。
? 她身上每一塊肌肉都因劇烈運動而傳來陣陣灼燒感,她的眼球充血如同在火上烤,頭發(fā)一團糟的黏在額頭上。汗水淋漓,訓練服裝因出汗緊貼皮膚,讓她感到十分不爽。
? 不過這一切對于她來說都不重要。
? 在她面前,是她的父親,火烈王敖載,點頭說道:“干得不錯,女兒。”
? 一句簡短的贊賞是她長達五個小時的訓練馬拉松所收獲的,她不知為何,即使這樣一句話也讓所有的付出變得有價值。如同發(fā)現(xiàn)了稀世珍寶,一切疼痛對她而言都不再重要。
? “我很榮幸能讓您開心,父皇?!彼拖骂^回答。
? 通常來說,父親會點頭示意她可以離開了。這就是無數(shù)次訓練結束后發(fā)生的事情。但是今天,他只是靜靜地坐著。
? 這個十一歲的小女孩因此十分好奇,但是她保持沉默,因為她知道父親很快就會作出回答。果然,許久后,他開口道:
? “阿祖拉,我們的信條是什么?”
? 她眨眨眼,這個問題驚訝到了她。這是父女之間獨享的信條(據(jù)她所知,沒有別人知道),這是自她識字起便被鉆入意識中的信條。它是如此簡單、如此基礎,以至于她……許多年都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 盡管如此,她還是能輕松地回憶起這句話。
? “世上唯有一個無價之寶,”她集中精力挖掘回憶深處,并背誦道,“力量。身體的力量,思想的力量,意志的力量。力量塑造了我們的國家,力量輝煌了我們的國家。擁有力量卻不使用它,是萬惡之最,最終也與軟弱無異?!?/p>
? 當阿祖拉背誦完畢時,她心想,這句話是父親從圖書館里某個塵土掩蓋的的卷軸里發(fā)現(xiàn)的,還是他自己編造的,雖然這不重要。但是父親肯定完全信奉這句話和其背后的意義。
? “正確?!备赣H再次點頭,“在下次訓練之前,好好思考一下這句話的意思。解散。”
? “遵命,父皇?!卑⒆胬钌罹狭艘还?,起立,轉身,走出訓練室。
? 好好想想這句話的意思?雖然她累得已經(jīng)無法集中精力,但是不需要她多想都知道,父親肯定認為她在某種程度上已經(jīng)背離這個信條了。
? 但是還不至于讓他公開訓斥自己的女兒,
? 歸根結底,他在警告我不要越界。阿祖拉的臉上出現(xiàn)一道皺紋。不需要天才也知道父親在暗示什么,也不需要天才就能意識到他說的是誰。
? 她繞過大廳門口,一看見映入眼簾的景象,她就無法止住笑意。祖寇躺在長椅上,閉著眼睛,呼吸平靜。她微微搖頭,俯下身輕輕點了點他的肩膀。
? 他猛然醒來,睡意依舊地眨眼:“嗯?哦,嗨,Az?!?/p>
? “我不是早就給你說過別再那么叫我了!”她轉過身翻了個白眼,“我也說過,你不用一直等著我做完父親的訓練?!?‘特別是自從父親把訓練時間拖得很長后?!?/span>
? 他依舊那副沒睡醒的樣子對她笑了笑,聳肩說道:“又不怎么,沒事的,妹妹。”
? 妹妹?
? “總之,訓練怎么樣?”
? 阿祖拉長嘆一聲。“我只感覺全身都痛?!彼龥]再說下去。
? 兄妹倆一言不發(fā)地向陰影籠罩的宮殿大廳內(nèi)走去。當他們走過一盞火炬旁時,阿祖拉借著火光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其中一個在訓練的時候弄破了,痛感使她不得不注意這個指甲。
? “父親在教我一系列新的訓練?!痹谒麄冞M入皇宮的居住區(qū)時,她突然說道。
? “一系列新的?”祖寇困惑地回答,“那挺奇怪的。我以為你已經(jīng)學完所有的招式了?!?/p>
? “我是學完了。但這就是他要教我這些專業(yè)知識的原因?!卑⒆胬v地眨眼,“如果我掌握了所有……我猜我應該就學會御雷術了。”
? “就是冷火嗎?講真的嗎?”祖寇睜大了眼睛說道。
? “嗯…呃…但是想要掌握御雷術最重要的一個因素是,絕對清晰的思維?!惫鞲械骄胍鈮涸谒募绨蛏??;鹕裨谏?,她現(xiàn)在只想找到一個柔軟的東西然后倒在上面?!跋嘈盼?,達到這一點不簡單?!?/p>
? “什么?難道你說的是,對于阿祖拉而言竟然還有難的東西?”祖寇假裝很驚訝的樣子,“下次你是不是就要給我說,我們都是從月亮上汲取力量的?”阿祖拉懶得回答他。
? 他們終于走到她房間門口。一打開門,阿祖拉立刻癱倒在她床上。她注意到仆人為準備她從訓練中歸來已經(jīng)給床單加過香。嗯,他們學聰明了。
? “Az?”她哥哥溫柔地說,“你難道不,你知道的,先洗個澡嗎?放松一下?至少把你訓練服換下來?”
? “太。累。了。”她在枕頭里喃喃道。
? “…你知道嗎,你現(xiàn)在就跟伯伯(譯者注:叔叔的翻譯現(xiàn)在更正了)在早晨晾的臭襪子一樣臭,聞不到嗎?”
? “別,管???,滾。”
? 祖寇無奈地站了一會,關上房門。阿祖拉短暫地意識到她還沒有鎖門。本想草草地留一個晚上,但是她的常識驅使她從床上下來,拖著身體走到門前,鎖上門,使她又可以安全地度過一個晚上。
? 任務結束。她再次撲到在松軟的床墊上,讓黑暗逐漸吞噬她。

(X)
?
? 哥哥說的沒錯,第二天起床時阿祖拉感到渾身酸痛。但這不是她第一次訓練結束后就直接上床睡覺,所以她已經(jīng)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了。
? 不過這不能減少酸痛感帶來的不悅。
? 洗浴過后,享受了一杯茶——伯父友情提供,一個令人放心的茶癮狂——她終于開始擺脫疼痛,再次回到正常人類的生活。她本想再去做個全身按摩,然而早上還有一節(jié)書法課。雖然她對書法之類的課程缺乏熱情,但是一想到逃課的后果,她不得不去。
? 而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在課上了,試著用她獨特的筆法寫出‘火烈王敖載是我們偉大國家的開明統(tǒng)治者’。不一會她就明白她與梅(Mai)在某些時候志同道合:對這個世界感到完全厭倦。
? 盡管如此,這門課對于阿祖拉來說還是有它的存在價值——這是祖寇和阿祖拉在為數(shù)不多的幾門課中沒有太大差距的一門,意味著他們可以同一個班上課,而且他們可以一起開小差——只要在下課前把卷軸寫完,老師一點也不在意他們會干什么。
? “今天挺忙的,是嗎?”阿祖拉評價道。在她身旁,祖寇專注于手中的卷軸。
? “是啊。所有的軍官都在議戰(zhàn)廳激烈討論?!?/p>
? “又是關于奧瑪舒的,我猜?!痹诓笇τ拦坛堑膰ナ『?,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進行針對永固城的大型戰(zhàn)役。永固城是土強王國難民尋求庇護的集中點,所以大多數(shù)人都認為掐斷其后勤來源是削弱它的最佳選擇。“金蓮城(The City of Golden Lilies)多年前就淪陷了,現(xiàn)在就差這一座城?!?/p>
? “不對,今天討論的范圍應該會更大?!碑斪婵芾^續(xù)書寫時,他的手指微微顫抖,“應該會關注于整個戰(zhàn)爭局勢。”
? “呵呵。”阿祖拉內(nèi)心有些擔憂,她本以為這些信息流可以被輕松掌控,但是現(xiàn)在她甚至不知道今天議戰(zhàn)廳討論的范圍比以往更大。她暫時沒打算偷偷溜進議會,但如果真有祖寇說的那么夸張……
? 她把第一張寫完,放置一邊,拿起下一張。‘火烈國在尋求將我們的繁榮昌盛與絕對力量發(fā)揚到其他受壓迫和落后的文明上’。她翻了個白眼,繼續(xù)書寫。
? “我要參加今天的議戰(zhàn)廳?!弊婵苡行┙Y巴地說道。阿祖拉對此哼了一聲,回應道。
? “太棒了。而我就是一頭長著粉色犄角和銀色翅膀的鴨嘴獸熊(platypus-bear)。是不是?”
? “Az…”
? “不準那么叫我。你知道父親不會同意我們這些小孩參加議戰(zhàn)廳的?!?‘至少正常的方式是行不通的。’ 她很確定的是,每次她溜進父親的私人會議時,父親都會知道她在那,雖然他從來沒跟她面對面談論這個問題,而阿祖拉也不想向他澄清事實。她發(fā)現(xiàn),諸如此類,比起請求許可,尋求原諒的方式更簡單。
? 她看到祖寇表情暗淡——自三年前的意外,他逐漸喪失對滿足父親愿望的熱情,徹底冷淡父親。在這件事上,阿祖拉明白自己不能責怪他。說實話,曾有一段時間她也十分糾結——在那件事情發(fā)生后,她是否應該繼續(xù)保持對父親如此高的敬重。最終她選擇將她的生活劃分成兩部分:她會一如既往的尊敬父親,取悅父親;而另外一部分,包括祖寇,都會被顏色分明地隔開,這就是她的生活方式。
? 除非,父親對她的興趣會開始蔓延到她曾以為是屬于她自己的領域…一想起父親昨晚說過的話,她的臉就陰沉下來。
? “Az?怎么了?”
? “嗯?”她低頭看,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寫完第二張卷軸了?!皼],沒什么。”第三張卷軸上寫著:‘御土術的特別之處在于其不攻自破。土強的本質要做到不動如山,而御土術卻摧毀其穩(wěn)固性。因此,御土術在本質上低一等。’
? ‘太對了,我很相信當那些被飛石砸碎腦袋的士兵聽到這句話時會好受一些。’阿祖拉又翻了個白眼。她振作起來,提起嗓子說:“回到剛才那個問題,你憑什么認為你可以去參加議會的?”
? “伯父要參加,他保證只要我不在議會上搗亂他就帶我去?!?/p>
? “伯父,呃…”阿祖拉揚起眉毛,“為什么他也要參加?自從他打了敗仗后他就沒再參加過其他會議了?,F(xiàn)在他只會坐在花園里,喝他的小茶,打他的牌手(Pai-sho)?!碑斎贿€有偶爾舉行的音樂之夜。她很慶幸她的臥室門在加固后可以完全隔絕聲音了。
? “我不確定,但是他被專門指示要去參加。我想他們?nèi)匀徽J可他的付出,畢竟,他參與過的土強國戰(zhàn)役比其他人都多。”
? 阿祖拉沒有說話,將毛筆浸入墨水,對話戛然而止,直到他們都完成了作業(yè)。當他們起身準備離開時,祖寇瞥了一眼院子里的計時蠟燭。
? “議戰(zhàn)廳還要一會才開始?!?/p>
? “所以呢?”
? “來跟我打一局牌手怎么樣?!?/p>
? 公主挑起一根眉毛,“你講真的嗎?反正最后還是我贏,一如既往?!彼裏o法阻止嘴角微微上揚。
? 哥哥咧嘴一笑,有那么一瞬間,她似乎回到了小時候,她看到那個無憂無慮的男孩,那個天真的哥哥,“哦,我一直跟伯父學習。他教了我?guī)渍行〖记?,他說會派上用場的。”
? “哈。哈。他真的把你教會了,是嗎?好吧,我同意。請帶路,敬愛的皇兄?!?/p>
?
(X)
?
? 阿祖拉茫然地盯著眼前的牌手棋板?!澳闳績e幸!”
? “承認吧,你輸了。”兄長的臉上刻著一道可惡的笑容——這次勝利來之不易,他顯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品嘗勝利滋味的機會。
? “就是僥幸而已!”她堅持說?!拔沂懔耍稽c點!” ‘我真不該這么放白蓮棋的…’ “再來一局,你給我等著,我會好好教教你什么叫真正的技巧。”
? “如果你堅持的話。”一雙手迅速地掃開留在棋板上的棋子,兩人都伸手去拿自己的棋子。霎那間,阿祖拉感到一絲寒意,無名的恐懼爬上她的脊椎。
? 環(huán)顧四周,樓上窗戶中一雙金色的眼瞳與她四目相對,那股恐懼感愈加強烈,抓住她的內(nèi)臟扭曲。父親。她眨了眨眼,那雙眼睛也隨之消失。
? “Az?”哥哥的聲音穿過她的腦海,將她拉回庭院中?!霸趺戳??”
? “別那么叫我。”她下意識地回答道。稍作停頓,她搖搖頭:“沒,沒什么。只是…我太累了而已,我可能還沒從昨天的訓練緩過來吧。下次再玩牌手行嗎?”
? 祖寇眨眨眼,聳了聳肩:“沒問題。我想我應該去找伯父,議戰(zhàn)廳快開始了?!?/p>
? 分開之際,阿祖拉什么也沒說,但當她回憶起那雙眼睛時,不禁讓她膽寒。那是個巧合嗎?還是說父親一直在密切關注當她和祖寇一起時?
? 過會再說吧。她把問題推到一邊,可以過會再去想這個問題?,F(xiàn)在,她還要參加議戰(zhàn)廳。偷偷地參加。
? 搖搖頭,把不斷浮現(xiàn)的疑慮趕走,阿祖拉大步走過皇宮的走廊。
?
(X)
?
? “這場會議有一個相當出人意料的結果,是嗎?”她從門后走到祖寇身邊,譏諷地說。
? “什…”祖寇抬頭看了一眼,妹妹就在他身旁,他一臉驚訝,“你怎么…算了。你一直都偷偷摸摸的,我都不奇怪了?!?/p>
? 她為哥哥完全沒有想過“門后陰謀”之類的事情而感到失望。如果他一直從表面上看待事物,那他將來要如何有效地領導國家?不過這個問題再次變成“過會再說”。
? “不過還是值得的,”她自信地繼續(xù)說道,“我覺得你剛才說的對?!?/p>
? “真的嗎?”
? “是啊?!彼c頭道,表情嚴肅,“那個將軍就是白癡,這個調(diào)虎離山方案永遠都不會成功。老道的御土師有無數(shù)方法從遠處擊倒一個新兵團。我意思是,他們可以在一公里外制造山體滑坡,然后這幾個團就沒了。想要成功吸引這些御土師的注意的話,就需要那些一生都在和御土師打交道的大師御火師,在長距離上他們可以有效反制御土師,然后他們就會被吸引到埋伏的位置?!?/p>
? “…我其實不是這么想的,Az?!?/p>
? “嗯?哦,太對了,比如‘白白犧牲我們年輕士兵’之類的,”阿祖拉搖頭道:“你就是狠不下心,祖祖?!?/p>
? “我也挺后悔說了那些關心他人之類的話?!彼÷暬卮?。
? “嗯…最重要的是——這個計劃在任何角度上看都很糟糕?!卑⒆胬羝鹈济!拔蚁胫雷亢梗↘hanzo)這樣的蠢材是怎么保持他的職位這么久的?!?/p>
? “現(xiàn)在晉升和保留的標準越來越寬松了?!弊婵苈柭柤?,“”我覺得他們很快會認為這也是個問題?!?/p>
? 阿祖拉陷入沉默。他們知道幾年后會發(fā)生什么——蘇進(Sozin)彗星歸來,火烈國在一百年前依靠汲取彗星帶來的力量,消滅了氣和族。而彗星回歸之時,土強國的防御工事對于火烈國來說如同螳臂擋車,火烈國可以一舉結束百年戰(zhàn)爭…至少可以徹底消滅抵抗力量,之后只需進行掃蕩工作。
? “算了,不管標準是否寬松。我很驚訝你會和他火神決斗(Agni Kai),父親真的很不喜歡你在那個場合說話,是吧?”
? 祖寇搖頭轉向另一邊?!笆乱阎链耍也缓蠡谡f過什么?!彼唵蔚鼗卮鸬溃瑢⒃掝}從父親上尖銳地移開。
? “…要不要我代替你去?”
? “啥?”
? “你知道我的御火術比你更優(yōu)秀,我打賭我可以打十個他。”
? “Az,火神決斗是一場神圣的儀式。我不能就讓別人‘代替’我。你想想大家會怎么評價我?”
? “好啦,好啦,知道了?!卑⒆胬姓J了哥哥的想法,不再說話。她可以感受到內(nèi)心的騷動——盡管三年過去,她對母親的承諾歷歷在目。
? 阿祖拉,求求你,答應我將來無論發(fā)生什么,你都會照顧祖寇,永遠護著他。
? 阿祖拉煩惱地撅起嘴唇。‘現(xiàn)在他就在我眼前發(fā)起了一場決斗,而我什么也不能做?!?/span>她并不認為一個年邁體衰的老將軍對于祖寇是一個威脅——他肯定會勝利的。雖然他遠遠不及自己的能力,但是面對大多數(shù)普通士兵他都游刃有余。然而,她腦海中始終有細碎的擔憂縈繞。
? “喂,祖寇?!?/p>
? “嗯?”他沒注意妹妹。‘也許在為決斗做心理準備吧?!?/span>
? “答應我一件事。”
? “什么?”
? 她微微一笑,靠在墻上。“答應我,你不會輸給一個沒用的老將軍,他可能十年都沒有正經(jīng)用過御火術了,好嗎?”
? 祖寇微笑著點頭,“我保證?!?/p>
?
(X)
?
? 阿祖拉緊握看臺椅子的扶手,她非常確信祖寇會信守承諾。
? 那當然了,他怎么會在火神決斗上輸給卓汗將軍。
? 他不會,但是,他肯定會輸給他們的父親,火烈王敖載。
? 阿祖拉深吸一口氣,看到祖寇在臺下的表情,困惑,緩慢的意識變?yōu)檎痼@,所有情感迅速融化為恐慌。
? 這不好、這一點也不好。
? 沒事的,沒事。集中。阿祖拉眉頭蹙在一起,她不再情緒化反應,而是以熟悉的邏輯思考。‘如果父親出現(xiàn)在火神對決上,那就意味著他認為祖寇的行為是對他的侮辱與不敬?!?/span>
? 祖寇完全沒有可能擊敗父親,除非他打退堂鼓——就他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而言,阿祖拉認為這種可能性充其量是“不太可能”。‘我們都知道父親尊重力量勝于一切,但是他肯定也知道祖寇不可能達到和他一樣的高度?;蕦m內(nèi)唯一可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就是坐在我旁邊的下午茶伯父?!?/span>她焦慮地蹙眉。’祖寇如果想要毫發(fā)無傷地擺脫這個困境,他只能驚艷父親。不需要做太多——只用打出亮眼的一擊就行,也許吧。肯定的,他肯定只用打——‘
? 但是當她看到哥哥面如死灰時,她多希望火神從天而降,把世界上所有火烈國的敵人都燒成炭灰。
? 祖寇突然跪倒在地,苦苦哀求:“求求你了,父親!我一心只為火烈國著想!我錯了!我知道我不合時宜打斷他們!”
? “起來戰(zhàn)斗,祖寇王子。”她的父親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但是其權威與純粹力量充斥了整個房間。阿祖拉現(xiàn)在才意識到,父親從未稱呼他“兒子”。
? 不、不。
? “我無意冒犯!”
? ‘給我起來,祖寇!‘阿祖拉如此用力地緊咬嘴唇,以至于她才發(fā)現(xiàn)嘴唇已經(jīng)被咬出血了。’你不明白嗎?父親只相信絕對力量!你拒絕決斗就是最糟糕的決定!你必須向他表明你至少愿意為信仰而戰(zhàn)。給我起來,祖寇!起來戰(zhàn)斗!‘她差點不能自已起身向她哥哥喊話,但是長年的教育和傳統(tǒng)已經(jīng)深入骨髓?;鹕駴Q斗,神圣不可侵犯——戰(zhàn)斗結束之前不能有人打斷。或者說…不能傳話別人繼續(xù)戰(zhàn)斗。
? “起來,為榮譽而戰(zhàn),小子!”父親憤怒地咆哮,聲嘶力竭。但是祖寇渾身顫抖,保持叩頭姿勢。這場恥辱性的表演幾乎讓阿祖拉呻吟出來。
? “我…我不會和你對戰(zhàn)的?!?/p>
? 競技場內(nèi)鴉雀無聲。父親猛然向祖寇肩膀踢了一腳,快到連阿祖拉也沒有反應過來,祖寇被擊飛出去,倒在競技場地上。他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父親,火烈王雙臂蓄力收縮。
? “那你就要學會尊敬,痛苦將是你的師傅?!?/p>
? 父親揮拳的那一刻,阿祖拉似乎感到伯父轉過身去,不忍再看。而她仍然驚恐地凝視這一幕。
? 痛苦的尖叫刺穿她的耳朵,每一塊骨骼都隨之戰(zhàn)栗。她看見祖寇仰面朝天,伸手觸摸自己左臉頰,那里已是一團燒焦的肉塊。
? “祖寇!”一聲驚魂動魄的叫喊回蕩整個競技場,阿祖拉許久之后才發(fā)現(xiàn)那是她自己的聲音。她沒有猶豫,站起身,跳到競技場的平臺上。她快速揮手,驅散周圍的火焰,沖向哥哥——
? “離他遠點?!备赣H的話冷若冰霜,響徹空氣,讓阿祖拉定在原地。無聲之中,她快速一瞥父親遠去的身影,他背對他們說道:“像他這樣懦弱無能的人不值得我們的關注?!?/p>
? 他的話讓阿祖拉彷徨了,她對父親的服從使她左右為難——一邊,多年來教育抨擊著她——而另一邊,她擔心正躺在地上的哥哥,無法抑制因痛苦而從他嘴里不時發(fā)出的微弱嗚咽。
? 終于,父親再次開口:“以火神決斗的勝利者與火烈國的統(tǒng)治者之名,我特此宣布對你的判決。以對強者失敬之罪,神圣議會的褻瀆之罪,以及,面臨危險時懦弱之舉,你將被剝奪王儲頭銜,并且流放出火烈國領土?!?/p>
? “不…”她低聲耳語,小到只有她自己聽得見。
? “但是,我并非沒有憐憫?!备赣H轉過身來,無情地看向地上扭曲的軀體。“如果你,祖寇,可以抓住降世神通,奪回你的榮譽,我將撤回我的判決,你也可以回到皇宮,恢復你的尊嚴?!?/p>
? 他不帶一絲情感的說出這些話,話中唯有他的威嚴。但是阿祖拉比競技場內(nèi)所有人都了解她的父親,甚至比他的兄弟還了解,她可以從他冷冰冰的眼里看到殘酷的滿足感。
? 然而有一點令阿祖拉感到困惑——為什么父親是面對她說的,而不是——
? 她呆呆地站著,世界天旋地轉,眼前的一切都是父親對她進行復仇行動的可怕結局。阿祖拉火烈國公主,現(xiàn)在的王位繼承人,一股瘋狂的嘔吐感涌上心頭。

?
(X)
?
? 阿祖拉坐在長椅上,麻木的盯著躺在床上的哥哥。決斗后不久,祖寇被匆忙帶入醫(yī)療室,注入了大量的鎮(zhèn)定劑。她懷疑如果有人燒傷他另一半臉,他的眼皮會不會不停抽搐,
? 她遠遠地看著火烈國最優(yōu)秀的醫(yī)生團隊在治療她的哥哥。她的腦海是混亂情緒的漩渦,所有情緒都在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中爆發(fā)。
? ‘父親這樣做是因為我。祖寇會被流放也是因為我。他的余生都要帶著傷疤活下去都是因為我他成為一個蒙羞的王子都是因為我他失去王儲身份都是因為我所有所有事情會發(fā)生都是因為我我我我‘
? 她雙手抓住腦袋,不知所措。很久以來這種事情是第一次發(fā)生。
? 全都因為她。父親昨晚警告過她——警告她不要心存僥幸,警告她不要對弱者產(chǎn)生依戀,警告她和她的兄長靠太近了。但她卻輕描淡寫地無視了他的警告,當他看到了他們一起玩牌手放松時——那個愚蠢、白癡游戲,為什么那時候他沒有說出來,一定要到最后才做選擇嗎?
? 父親也許從未想過一個絕佳的機會立刻從天而降,但是他明白如何通過他自己的方式利用這個機會——他太明白怎樣利用機會了。
? 她也辜負了承諾——這是母親交給她的唯一一件事,她失敗了。她的失敗會延續(xù)下去——她的哥哥很快就會離開,她無法自欺欺人地相信父親會允許她跟著哥哥一起離開。她再也無法隨時隨地保護祖寇。如果母親現(xiàn)在在這里…如果她會對我說…她會說什么?
? 這個時刻對阿祖拉的傷害遠超她十一年的人生中所有經(jīng)受的——即使母親的離開也沒有造成如此深刻的傷害。而父親可以不動她一跟手指就做出這樣的事情。她坐在那里拼命不讓模糊視線的淚水涌出臉頰,這一刻阿祖拉終于真正地理解了為什么父親說依戀是一種弱點。
? 而現(xiàn)在祖寇會被迫離開——永遠。通過抓捕神通來“救贖”自己的人生只不過是一個殘酷的笑話——傷口上撒鹽。她也許再也見不到他了,他們再也不能在一個慵懶的下午一起放松娛樂,她再也不能在她最煎熬的時刻,靠在他的肩膀休息——就像父親希望的。
? 剎那時,一股純粹的黑暗的仇恨貫穿她的身體。
? 她朦朦朧朧地意識到伯父進入屋子里,和醫(yī)生交流,詢問她哥哥的情況。一瞬間,她想要將所有情緒爆發(fā)出來,她知道如果她再在這個房間里多呆一秒,她就會開始尖叫,永遠無法停止,所以她把自己拉起來,拖拽身體,擦拭眼淚,詛咒自己的軟弱和失控。之后她模糊地意識到自己在皇宮內(nèi)奔跑,直到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了她的臥室,她的庇護所。
? 獨自一人,阿祖拉癱倒在床上,盡力止住自己顫抖的身體,拼命不讓眼淚流下來。
?
(X)
?
? 祖寇離開的那天是一個寒冷的灰色早晨,——一個早晨,阿祖拉苦澀地想,就像母親被放逐的那個早晨。
? 倆兄妹站在碼頭,靜靜地看著人們在船舷上走來走去,給船裝載物資。
? “你知道嗎,如果可以的話我肯定會和你一起走?!彼p聲說。“如果父親允許的話我肯定會一起走的,我肯定會的。”
? “我知道,Az。”他令人安心地對她笑了笑,盡管她可以看見他眼中的痛苦。他臉上的傷口仍未恢復,在蒼白的燈光下閃爍著火紅色的光芒,讓他看起來很奇怪,很畸形。火神決斗后,他把頭剃光了——相比一大片頭發(fā)被燒掉,顯然他覺得光頭不會看起來很尷尬?!皠e擔心,好嗎?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一旦我找到神通和——”
? “不,你找不到!”阿祖拉用激烈的嘶嘶聲打斷他。“在過去的一百年里,父親、祖父、曾祖父一直都在尋找神通,用盡了火烈國所有的資源。你知道他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什么都沒有!他們甚至不確定神通是在對氣和族的襲擊中幸存,還是被殺了轉世到水善部落!你只有一艘過時的戰(zhàn)艦,十幾個手下,和伯父!”最后兩個字是帶著咆哮說出的,她指著那個站在甲板上的胖老頭,他在檢查這艘船的用材?!澳阆M窟@些東西完成什么?”
? 說實話,她還是驚訝于伯父竟主動提出陪祖寇一起旅行,理由是他還是一個年輕人需要接受教育。伯父還聲稱,如果他們找到了神通并回到皇宮,也不能使皇儲在失去的幾個月里(或者幾年…或者幾十年…)重新獲得教育。父親對此只是嗤之以鼻,微微點頭同意了伯父的請求。
? “Az…”祖寇的聲音將她拉回現(xiàn)實,她感到憤怒再次爆發(fā)。
? “我還沒說完?!彼匦麓驍嗨?,“就算你奇跡般地找到了神通,然后呢?你要和他戰(zhàn)斗嗎?你肯定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叫新皇宮吧,是不是?一百年前降世神通羅庫粉碎了皇宮,他甚至沒用全力!當你面對這樣一個怪物,你能使出什么招來?”她停下來,喘著粗氣,她感覺自己的一些憤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空洞的悲傷?!鞍职窒胱屇?strong>離開,祖寇。他根本不打算讓你回來。”
? 祖寇沉默了一會,然后挺直了背,轉身面對她。
? “阿祖拉,我會找到降世神通的。我會重拾我的榮譽,我會回來。這是一個承諾。”
? 阿祖拉幾乎就要張嘴狠狠反駁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沉默了。畢竟,真的沒什么好說的。
? 過了一會,消息傳來,船只已經(jīng)準備出發(fā)。祖寇朝船走了幾步,停下腳步,轉身面對她。
? 他們之間持續(xù)了幾秒的安靜,直到祖寇點頭。
? “再見。”
? 阿祖拉浮現(xiàn)出一絲微笑。“嗯……再見。”
? 她呆站在那里是,默默的看著,隨著起錨的指令被下達,黑色的軍艦緩緩駛出港口。
? 她一直呆站著,看著,直到那艘船變成了一個黑點,最后消失在海平面上。
? 當她轉身離開時,她瞥見了身旁的動靜。哪怕只是一眼,她也能知道父親從剛才就一直在觀察她。
? 她小心翼翼地保持平靜的表情,離開了港口,回到了沒有歡樂的生活。

?
本章完
? 我有點擔心我會不會把阿祖拉寫得太“好”了一(億)點,但是她大多數(shù)的友好互動都是她和祖寇之間的,嗯,這個故事的重點是祖寇和阿祖拉的關系很好。如果我沒算錯的話,阿祖拉很快就會大展身手了。
無論如何,感謝閱讀,and please revie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