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學弟撩撥的日子(羅渽民)⑤⑥

? ? ? ?陳霧里梳著低馬尾, 明眸皓齒, 紅唇烈焰, 比之以往的婉柔, 如今更添幾分端雅和女總裁的氣場。
她在做生意這塊, 也算是繼承了陳茂一大半的性子,也和自身性格有關, 不愿冒進,喜歡穩(wěn)中求勝。
這兩年, 陳茂一直在將養(yǎng)身體,雖不比車禍以前, 但總歸是日漸在好轉(zhuǎn)起來。
到底是大風大浪經(jīng)歷過來的, 一雙腿沒了不至于打垮他。
如今陳霧里能夠獨擋一面, 陳風起畢業(yè)后也在自家公司開始跟著姐姐做事,看著兒女長大成人,他也樂意早些退休,打算提前安享晚年。
她單手轉(zhuǎn)著一支簽字筆,“你一來就要帶我翹班, 想干嘛?”
羅渽民:“想帶我未婚妻去約會,還請小陳總批準?!?/p>
她將筆擱下, “那我要是不批準呢?”
“嗯?”羅渽民挑眉,隨即輕笑,抬手松了松領帶,微微俯身,手撐在桌面, “那我可就要動手搶人了?!?/p>
陳霧里坐在辦公桌后,在他俯身時,伸手拽著他領帶,朝自己方向輕輕一拉,“哦?誰給你的膽子,敢在我公司搶人的?”
“你給的。”他靠近,越過半個桌面,在那紅唇輕啄一下,桃花眼滿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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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浪漫的約會,一頓豐盛的晚餐,一個讓她滿心欣喜的少年。
等回到車上,已近晚上十點多,但陳霧里注意到這條路似乎并非回羅宅或者回陳宅的路,有些奇怪問道。
“這是去哪兒?還不回去嗎?”
他眼里帶著笑,看著前方的路,“帶你去看新房?!?/p>
“新房?”
羅渽民點頭,“嗯,看了我的新房,那可就要當我的新娘了?!?/p>
“這個新房......難道不是新的房子的意思嗎?”陳霧里對他的語法表示疑惑。
結果他卻笑了出來,停好車,率先下車繞過去,幫她拉開車門,“你要不喜歡新房,那叫洞房也行,不過,新房是名詞,洞房,可就是動詞了?!?/p>
他手搭在車門,護著她下車,紳士做派。
陳霧里轉(zhuǎn)頭睨一眼去,“我發(fā)現(xiàn)你這人......可是越長大越不正經(jīng)了啊?!?/p>
話音落下,他手臂就摟上細軟腰間,“是嗎?怎么個不正經(jīng)法?”
這話陳霧里肯定不會回答,輕哼一聲,率先朝前走去。
羅渽民上前拉住她,“搬過來住。”
她傲嬌揚了揚下巴,“不搬?!?/p>
“確定?”他挑眉看她,然后點頭,“不搬的話也行,那我就天天跟你回陳家住?!?/p>
論無賴,陳霧里哪說的過他,“你這臉皮厚得呀......”
這處西郊的獨棟小別墅,地段好,不喧鬧,面積適中,不會像羅宅那種大得嚇人,人口少了就顯得空曠。
內(nèi)部裝修偏北美風,審美完全符合陳霧里的喜好,四處轉(zhuǎn)悠看一圈后,她轉(zhuǎn)頭問羅渽民,“羅家那么大的宅子,還不夠你?。俊?/p>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漫不經(jīng)心扯了扯嘴角,在流理臺后倒了兩杯水,端過來放在茶幾上。
“想換個新的地方,畢竟那地方,也沒什么值得留戀的?!?/p>
他從小就住在那大宅子里,卻從來不曾喜歡過那又大又空的宅子。
陳霧里很不喜歡看到他現(xiàn)在的神情,帶著沉郁落寞,走過去在他身旁坐下,正想出言安慰。
羅渽民忽然轉(zhuǎn)頭,很鄭重地告訴陳霧里,“我馬上二十二歲生日了?!?/p>
話題突轉(zhuǎn),陳霧里伸出的手僵在空中,沒來得及收回,順勢落在他頭上,她索性就伸手揉了揉他發(fā)頂,點頭,“我知道啊?!?/p>
收回手,但見他眼神似乎有些不滿,又遲疑著補了一句,“要提前祝你生日快樂嗎?”
“我滿了二十二?!绷_渽民將她手一把攥住,看著她,一字一句道,“就可以領證了?!?/p>
怎么突然說到這事兒上面去了?
陳霧里想了想,“你才二十二歲,還很年輕,其實不用急著......”
不等她說完,被羅渽民打斷,似笑非笑看著她,“不急著領證,然后就可以理直氣壯的告訴別人你未婚?理直氣壯的給別人可趁之機?”
她反駁,“我哪有?”
羅渽民拿過她的手機,“我要給媽打電話?!?/p>
他基本不會主動給沈英奇打電話,幾乎也不會開口喊沈奇英媽,自從和羅毅離婚后,他對沈奇英基本都是喊沈總了,所以,這會兒口中的媽,自然是指的許靜美。
從訂婚后,這人和陳茂許靜美就迅速串通一氣,連稱謂都改了。
陳霧里拉住他,“打電話干嘛?”
“告狀?!?/p>
陳霧里:“......?”
還來不及搶走他手里的手機,撥出去的號碼,剛響一聲,電話就已經(jīng)接通了,足以顯示許靜美女士對這個未來女婿有多喜歡。
“小民啊,今天情人節(jié)沒和霧霧好好去玩兒?怎么給媽打電話了?”
“媽,霧霧不肯跟我領證,她肯定喜歡別的小男生了?!?/p>
陳霧里:“......”
表情有點一言難盡。
她撲過去,幾乎是要把他壓沙發(fā)上才把手機搶走,“媽 ,開玩笑呢,你和爸爸繼續(xù)享受情人節(jié)吧,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拜拜?!?/p>
當機立斷地掛完電話,轉(zhuǎn)眼就看著羅渽民正看著她笑。
“你能耐了?。俊标愳F里伸手擰他。
羅渽民不躲,一副乖乖受家法的姿態(tài),執(zhí)著地問她,“那和我結婚不?”
陳霧里無奈,也懶得起來,干脆就這姿勢,趴在他胸膛,“結婚這事兒吧,我是想再過一年?!?/p>
他有些不滿,“為什么?”
“我不想弄得太匆忙了,也不想結了婚還一直忙工作忙得好幾天不見人。”陳霧里解釋,“等陳風起能接手公司的事情了,我就放手讓他去管,然后也有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頓了頓,話鋒一轉(zhuǎn),“也能有更多的時間陪你呀。”
說完,悄悄抬頭,去看羅渽民的反應。
結果他只是若有所思垂眼,看了看她,說,“那你賄賂我?!?/p>
陳霧里眨眼:“嗯?”
羅渽民似笑非笑,扶著人做起身,“不想被我催婚的話,就好好賄賂一下我?!?/p>
她下意識追問,“......那要,怎么賄賂啊?”
他輕笑,“姐姐可以用美色賄賂我,你知道的,我很吃這一套?!?/p>
丟下這話,他起身去把水杯放回流理臺,留下陳霧里坐在沙發(fā)獨立思考。
他的確吃這一套,可她不想用這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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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羅渽民二十二歲生日這天,大家照例是要聚一聚。
吃完飯,李帝努提議續(xù)攤喝酒去,還揚言,“下半場就咱們哥幾個喝去唄,有女生在喝酒不得勁兒,都不敢多喝,大家都不許帶家屬啊?!?/p>
別的不說,陳風起立馬雙手贊同。
靠,一個個全都成雙成對,就他形影單只,跟煞筆似的。
“是爺們兒就去,別因為家里有人管著就慫。”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其他人也不好反駁,不過想想也是,女朋友在旁邊盯著,都不敢喝多,等下半場時,就一群大老爺們兒,大家放開了喝個盡興。
喝到最后,羅渽民搭著陳風起的肩,難得說點真心話。
“其實我還挺羨慕你?!?/p>
“羨慕我?”陳風起聽完自己都笑了,“你可拉倒吧,左手巨額家業(yè),右手白富美,都走上人生巔峰了,還他媽羨慕我?”
羅渽民也笑,“是啊,羨慕你?!?/p>
“從很早開始,那時我就在想,陳風起的命,真他.媽.的好,他有恩愛又顧家的父母,一起相伴長大的姐姐,有那么幸福的家,在那么多的愛中長大......而我,這些都沒有感受過?!?/p>
“那時候,看到你和陳霧里,我就想,為什么她不是我的姐姐?后來......又很慶幸她不是我的姐姐,這樣,我就有機會讓她一輩子都和我在一起?!?/p>
陳風起冷了半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最后干脆一拳推搡過去,“你他.媽閉嘴吧,一提起以前這些事兒,老子就心肝疼?!?/p>
“剛認識那段時間,你他.媽又冷又傲的,也不怎么和我們混一起,等后來對我們態(tài)度改變不少時,我當年還挺自豪來著,老子是什么仙男啊,把這冰山都給融化了,結果......你小子那時估計就想著借我接近我姐了吧?”
李帝努在一旁感嘆,“臥槽,這處心積慮的?!?/p>
張征也搖頭,“老謀深算?!?/p>
“我不否認有這意圖,但是,你也別全盤否認咱們之間純真的兄弟情啊?!绷_渽民拿酒杯和他碰了碰,挑起一邊嘴角,“小舅子,敬你?!?/p>
陳風起煩他,“艸......又來惡心人了是吧?”
“羅哥,說話要摸著良心,還純真兄弟情呢......”
“他都好意思說自己純情小男生了,這種程度的不要臉有啥好意外的?”
“也是,起哥,不是我說你,你說你這什么腦子?怎么就讓這禽.獸追到你姐了呢?”
“我他媽也沒想到他這么狗的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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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凌晨酒場散,羅渽民回到西郊別墅時,二樓還亮著燈。
還有人在等著他歸來。
方才喝下的那些酒,似乎再次辛辣起來,將胸腔澆淋得滾燙。
陳霧里裹著浴袍,窩在二樓的小沙發(fā)里,手上拿著本書,人卻已經(jīng)睡著。
羅渽民放輕步子,在她面前蹲下,細細打量。
女孩子睡著的模樣很乖巧,睫翼卷翹,粉唇柔嫩,未施妝黛,更添幾分純?nèi)弧?/p>
他不忍吵醒她,伸手想將人抱回床上。
陳霧里卻已經(jīng)醒來,她睡得不沉,感覺到身邊有人,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看見他在跟前。
她吸了吸鼻子,撲面而來的酒氣很重,于是輕輕皺眉,“這是喝了多少?”
羅渽民怕她生氣,立馬趴在她腿上,做出一副可憐相,“我好像喝醉了,頭好痛......”
陳霧里冷靜的看了他一會兒,然后把人推開,“算了,本來還說你今天生日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既然醉了,那就趕緊洗漱休息去吧?!?/p>
“驚喜?”他腦袋被推開,看向陳霧里,后者輕輕咬著唇角撇開臉,羅渽民一愣,隨后似乎想到什么,“你要這么一說,那我可就不醉了啊?!?/p>
男人湊近又問,“什么驚喜?”
陳霧里聞著他一身酒味就皺眉,拿腳踹他,“先去洗漱,滿身酒味?!?/p>
他輕笑著抓住她腳踝,然后低頭在小腿咬了一口。
隨即起身去了浴室。
等再出來時,陳霧里正慵懶地半倚靠在床頭,漫不經(jīng)心地玩著手機。
聞聲抬眼,卻看見羅渽民就圍了條浴巾就出來了......她只瞟了一眼,就挪開視線。
臉頰有些發(fā)燙,雖然關系早就已經(jīng)親密無間,但這幅養(yǎng)眼的美男出浴圖,殺傷力還是極其強大的。
怎么回事,感覺他好像已經(jīng)猜到了......
羅渽民站在床前,勾起唇角,問她,“姐姐,驚喜呢?”
陳霧里暗中深吸口氣,穩(wěn)了穩(wěn)心神,也懶得站起來,就半跪著,慢騰騰挪到床邊沿上,垂眸,隨著浴袍系帶散落。
在他面前呈現(xiàn)出的,是一襲若隱若現(xiàn)的透薄紗衣......
她輕聲道,“生日禮物,還有,賄賂......”
***
翌日一早,陳霧里醒來時,身旁已經(jīng)無人,尚有余熱,想必也是剛起不久。
她撐著手臂坐起些,只覺渾身酸軟,不僅又在心底罵了一句羅渽民。
臥室門虛掩著,隱約還傳來幾句他講電話的聲音,言辭有些激烈,不知是在和誰爭論。
聽不大清,是公司的事兒嗎?
陳霧里坐起身,愣了會兒神,掀開被子下床,打算去浴室泡個熱水澡。
剛把浴袍撿起來裹上,門就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