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起首:無衣《純愛內恰,與子同袍》
春光和煦,卻不解少女惆悵,細雨間或,亦難消重重煩惱。
她安靜地感受著被繃帶纏繞的小腿,坐在特雷森的教室里靠著窗戶的座位上。
目光刺過窗戶的玻璃,投射在外面枝頭的新葉上,但那份翠綠與生機并未喚起少女內心的舒暢與安寧——春光不解人心,前文提到過的。
出道戰(zhàn)失利,嘛……
不知第幾次,將筆盒里打印著自己出道戰(zhàn)的排名的紙片翻出到桌面上,盯著上面的一個個名字,從最后往前,掃視一通,最后又不得不將注意力集中在自己名字上的“3”上,流露出苦笑后,再把紙片收回囊中。
“不管看幾次,我的成績都不會變的呢……”名為優(yōu)秀素質的馬娘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無奈的細碎笑容,“嘛,本該是好好刻苦,爭取在后面的賽事里反超帝王同學他們的,結果沒想到啊……”
下課鈴聲響起,她想站起身,和同學們一道涌入課間的喧囂,卻無可奈何地在將重量施加在雙腿的瞬間感知到了傷病的痛處,前傾的身子不得不后仰,原本虛浮的重心隨著倚靠椅背的動作重新恢復了穩(wěn)重,但也將素質的心情沉入了汪洋。
“出師不利、負傷……啊啊啊,這樣子的我,還怎么繼續(xù)當馬娘啊……”將臉埋在雙手環(huán)成的支架上,素質的口中呼出清淺的嘆息,“這樣子一來,怕是都不太可能有訓練員要我了呢……”
將脖子輕微轉動,埋在黑暗中的面孔終于還是被對準了窗戶,素質遙望著空中的太陽,不知怎的,心情確乎是被這春光的溫暖撫慰地好了一些,縱使依舊愁云密布,但方才自暴自棄的妄言還是被這溫暖的遍照拋到了腦后——這也就是青春的馬娘特有的多愁善感與反復無常吧!
拍了拍自己的臉,和著春光,素質的雙手擺弄起了課桌上下的書本——就算不能訓練,那起碼先要完善下自己的理論課吧,畢竟馬上又要考試了……
轉眼到了放學時間,當然,對于特雷森的馬娘們而言,放學不過是前往操場或其他地方的一道選擇題,而今天優(yōu)秀素質打算直接回到自己的寢室,畢竟一個腿上敷著傷病的繃帶的馬娘可沒比亞去人來人往的操場上靜坐——畢竟此時此刻的自己既無隊友,也無訓練員,獨自一人看著那跑道上人來人往的、揮灑汗水的身影,實在不是什么浪漫的事情。
支撐起單邊的拐杖,和值日的同學道別后,優(yōu)秀素質緩慢地移步出了教室。
夕照已然開始,樹影與窗戶的條條框架將所剩無幾的光亮撕碎,撒在走廊上。
素質走的很慢,生怕自己踩碎了這僅存的、可以給予自己些許氣力的春光,她就那樣緩慢地移動著,一步一步,直到回到自己的住所。
在鎖舌被鑰匙撬開的時刻,日光早已換成了明月,房內是不可言說的暗色,素質輕輕跨過門檻,將房間的燈點亮,卻并沒覺得這分晦暗的燈光能將房間染上明媚,只是感覺這壓抑氛圍中的那一抹昏黃顯得更加折磨,她拖著沉重的身體坐上了床沿,終于在長途跋涉后獲得松懈機會的身體宛如被抽去了筋脈,瞬間爛泥一樣地癱倒在了床板上。
“夢的感覺,嗎……”素質伸出一只手,探向空中,卻只感受到空氣從指縫溜走。
“啊,失去了呢!”她發(fā)出笑聲,閉上雙眼,幻想著綠茵的草地,在腦海中回憶著那將鞋底狠狠鑿在泥土上的爽快,半開玩笑般地開始來回晃動自己的雙腿,試圖在幻想中重現(xiàn)那奔走的舒暢,但殘酷的是,那希冀中的爽快并沒有出現(xiàn),有的只是傷口被牽動帶來的陣陣撕扯的痛楚。
“要不,還真就回老家,去當一個居酒屋馬娘吧……”沉沉的痛覺,萌生了少女的退意,“但是,和那個老主顧約好的,我不能……”
腦海中浮現(xiàn)出更為久遠的光景,素質想起,那是一個久遠的下午,一個路過自家酒肆的人,和她說了什么……
未完待續(xù)……
一些想法:
久違地開始長篇,這只是伊始。
但今天意外地沒啥可說的,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