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感來源?探清水河

是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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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斯，我配不上你。

梧桐樹下，一位坐著輪椅的老人，指尖劃過半張照片里那個年輕男人的臉，那男人笑的很燦爛，一滴淚水劃過臉頰，打在那因為笑容揚起的嘴角上，像那片片落葉，隨風而逝。

照片里的男人叫馬浩寧，是高斯唯一的愛人。

民國時期，有錢的大門大戶格外喜歡聽曲，也搭上馬浩寧有副好嗓子，長得也算得上是上品。

這天，高府家擺宴席，府上祖母70大壽再加上家中最小的孩子滿16，喜上加喜，特意請了唱曲的來家里。

這家中最小的孩子就叫高斯，大戶人家的孩子，但也沒學的過于頑劣，生性還是善良溫和，不過說是個男孩，卻比家里的幾個姐姐還生的好看，經常被幾個姐姐寵的不像話。

祖母大壽，先是獻壽禮，再是祝壽詞，家里兄弟姐妹幾個都是沒閑著，除了高斯這個小壽星，因為祖母獨寵，偷得了閑，借著整理壽禮為由，跑到后院去看戲班子化妝。

這小壽星最愛的就是看戲聽曲，自然也是好奇這面具下的人模樣，趴窗戶正偷看，被人拍了下肩膀嚇得夠嗆。

“你是什么人？在這里偷窺？”

高斯一回身撞在窗臺的沿上，疼的直叫

“誒呦————”

“快說！不然叫府里的管家來抓你！”

聽到這話，高斯也怕被發(fā)現(xiàn)自己偷跑來，到時候免不了一頓罵，抬頭解釋到

“我就是這府上的小廝，沒見過戲班子所以才偷跑來看看，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告訴管家。”

對方也似乎信了，瞇了瞇眼睛，點了頭就把高斯打發(fā)走，高斯驚魂未定的跑回庫房。

宴會開始，戲班子也都裝扮好了準備上臺，高斯這才小跑回來，給祖母請了安就被留下坐到了祖母邊上陪著，正合了高斯心意，這位置可是最好的觀賞位置。

曲子一出，敲鑼打鼓，人也上了臺，正是一場祝壽戲，闔家團圓，高斯看著正高興，卻總覺得臺上人眼熟，想不起哪里見過。

旁邊的幾個叔伯聊天，高斯也偷聽了一耳朵

“二哥真是氣派，都能把名角請來。”

“可不是嗎？這可是三歲學藝，五歲登臺的名角，真名叫馬.....馬什么來著？”

“馬浩寧?！?/p>

“對！就是他！”

高斯回過頭看著，嘴里小聲念叨

“馬浩寧......”

旁邊有個叔伯似乎聽到還過來問

“小斯也知道這名角？”

高斯自然不會承認，搖了搖頭笑著回答

“小斯不知，就是略有耳聞?！?/p>

“那可要謝謝你二叔，讓咱們小斯飽了眼福?！?/p>

戲唱的快結束了，高斯眼睛就沒離開過那個名角，飯也沒吃幾口，就趕緊趁著機會，準備去見一見這位名角。

剛跑到后院，就被一聲給叫住，回頭一看，正是自己所尋之人

“名角！”

這臉譜畫的格外兇，加上唱戲之人總會練習面部表情，看起來像是生氣，高斯連忙擺手

“我不是有意打擾的，我只是.....很崇拜你?！?/p>

對方挑著眉，好像笑了笑

“你是府上的......”

“我叫高斯?！?/p>

“哦～小少爺?！?/p>

高斯低了低頭，又有些膽怯的看了看，對方走近了一些

“小少爺，騙人可是不對的?！?/p>

“我沒騙你！我是真的很喜歡你的戲！”

“是嘛～”

對方瞇著眼睛，給高斯看的害怕，表達了自己仰慕之情之后，就趕緊跑走沒再繼續(xù)打擾。

回到自己房間，高斯躺在床上嘴角要咧到耳朵根去了，以前只聽唱片，現(xiàn)在能見到真人，感覺是真的不一樣。

正想著，房門被敲響，家里的姐姐給送了張票，高斯看了看

“潮晟劇院？”

“你愛的名角要在咱們這里常駐了?！?/p>

“常駐！真的假的！”

“你姐姐我還能騙你不成？”

“姐我愛死你了！”

“唉，小斯大啦，會用甜言蜜語騙人啦?！?/p>

潮晟劇院，高斯迫不及待的進了場，還特意抱了捧花，哪知道自己已經是來的晚的，里面熱鬧的緊，臺子下全是花。

看了看自己的，突然沒了勇氣送，自己抱了好久，今天這場，最愛的名角也沒出來，看的突然沒意思，找了個空隙鉆出了劇場。

走在大街上，撇了撇嘴，隨手想把花扔了，還沒扔出手就被搶了去

“別扔啊？”

高斯抬頭看去，是內天趴窗戶時遇到的人，沒什么心情理他，自顧自走著

“你一個小廝，穿的都比你家少爺氣派?！?/p>

對方打趣的跟著高斯，邊說還邊晃悠手里的花

“這花也不便宜吧。”

高斯委屈的噘著嘴，也沒回答，停下了腳步看著他蹂躪自己買的鮮花，眼眶紅紅的，總感覺下一秒要哭出來。

給對面人整得不知所措，立馬把花塞回了高斯手里

“給你給你，誰稀罕你這破花。”

不說還好，說完更委屈了，低著頭看自己手中這沒送出去的花，高高興興的來，連個人影都沒見到，高斯攥著花，又氣又難過。

對方瞇了瞇眼睛，貼近了高斯的臉看著

“多大人了還哭?！?/p>

“你懂什么！”

高斯幾乎吼了出來，給周圍路人也嚇了一跳，對面人里面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別看

“你叫什么啊你，整得好像我欺負你了似的。”

高斯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拿出手帕給他擦擦

“別哭了，丑死了?！?/p>

“嗚嗚嗚嗚我的名角嗚嗚嗚嗚”

“你能不能別這樣，整得人死了似的。”

“不許你這么說他！”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趕緊擦擦臉?！?/p>

高斯接過手帕一頓胡嚕，把臉上的鼻涕眼淚全擦在手帕上，自己也覺得惡心，看了看

“我......我賠你一個新的吧?！?/p>

別對方白了一眼，算是勉強接受了他的提議。

手帕店里，挑來挑去，沒一個滿意的，最后看上了一個上面繡著梧桐花的手帕，高斯問為什么選這個，他只是回答他喜歡梧桐。

高斯也無權干涉，畢竟是自己要賠的，付好了錢，看著他特別心愛的疊好放進里衣。

“你以后叫我小馬就好，要是想要進劇院后臺隨時來找我?！?/p>

高斯眼睛亮了不少，可以說是意外收獲，剛剛內個被蹂躪的鮮花也被小馬搶了去，說是送給他家名角，沒等高斯搶回去抱著就跑了。

高斯懊惱

“嗚嗚嗚名角一定會覺得自己不用心，送了個爛花?！?/p>

過了幾天，高斯鼓起勇氣，去劇院找了小馬，小馬也如約的帶了他進去，名角馬浩寧有自己的化妝室，滿懷期待的開門，空無一人，有些失落。

只是注意到桌子上的鮮花，已經被養(yǎng)了起來，是自己送的那個，高斯過去伸手要摸，被小馬拍掉了手

“別亂動我們先生的東西。”

“這是我送的.....”

“那也不能動?！?/p>

這次高斯準備了一些糕點，據(jù)說是親手做的，看著小馬眼睛都亮了，把自己的糕點盒收了收

“這是給我的名角的，你可不要偷吃?！?/p>

“知道了知道了?！?/p>

說完直接搶了過去，高斯還是擔心，但也沒說什么。

左等右等，名角也不見回來，小馬在梳妝鏡前擺弄這描眉畫眼的東西，高斯小聲問著

“這名角怎么也不見回來？”

小馬愣了愣才回答，也沒看高斯，還是擺弄內些行頭

“他啊....他總是這樣，有時候兩三天才能見一面，沒有演出的時候就是這樣?！?/p>

“原來如此，那我以后等有演出的時候來找他?！?/p>

“不行，先生他需要休息，休息好了嗓子才好。”

“這樣啊，那好吧，你記得幫我?guī)Ш??！?/p>

小馬坐在高斯旁邊，搓了搓手，似乎想到什么

“你餓不餓？”

“有....有點。”

“那你請我吃飯吧！”

到了飯店，是全上海最貴的飯店，小馬第一次來，驚喜的左看看右看看，高斯低著頭，這地方不知道來過多少回，小馬側頭看看他

“你有錢嗎？”

“嗯.....有?！?/p>

“你們高府待遇真好，一個小廝還能吃得起大飯店?！?/p>

高斯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告訴過他自己的真實身份，不過還是繼續(xù)瞞下去比較好，省的讓他覺得不自在。

點了幾道菜，小馬開始吃著，這幾道都是高斯愛吃的，怕小馬不和胃口，還偷看了幾眼，沒想到這人看著大大咧咧，吃起飯來還挺斯文，只是吃了半天都是素菜。

“是不合胃口嗎？見你一直吃素菜?！?/p>

“不是，唱戲之人不能吃油大辛辣食物?！?/p>

“你也唱戲？”

高斯這一問給小馬問住了，忘了自己沒表明過身份，咳了咳

“啊，我們先生平常吃的清淡，我也吃習慣了?！?/p>

“哦哦，不過我覺得你可以嘗嘗，這些都是招牌?！?/p>

小馬咽了下口水，想吃，怎么可能不想吃？從三歲起就沒再吃過這些了，有時候也會想著，嘗一口應該沒事吧，但念著師父的訓誡，也沒破了戒。

“不了，怕吃過之后便總想著，再回先生那里總念著。”

高斯點了點頭，似懂非懂。

茶余飯飽之后，小馬還送高斯回了高府，說是怕小孩路上遇到壞人被抓了去，高斯強調自己已是舞象之年，才不是什么毛頭小子，還說著小馬年齡也不過就是比自己大了兩三歲，一副老成的樣子。

小馬笑了笑，高斯揮著手

“那你路上小心，回去給我的名角帶好。”

“知道了，快進去吧?！?/p>

過了沒兩天，高斯又去了劇場找他，這次帶了兩份清淡的點心，小馬接了過去，還打趣一般

“唉，有了你啊，我們先生都胖了不少?！?/p>

“聽你上次說先生喜清淡，特意少添了油水，這份是給先生的，這份是給你的。”

“呦，這次還念著我了。”

高斯笑了笑，讓小馬嘗了嘗自己做的糕點，聽著對方的夸口，心里美滋滋的

“聽你這么說就好，先生與你同食同住喜好估計也差不多，應該也會喜歡。”

小馬把剩下的一口塞到嘴里，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味道酸酸的，皺著眉頭，剩下的也沒再吃。

高斯這隔三差五的來劇場后臺，免不了幾個常客串閑話，其他的同門師兄弟也都有詢問過馬浩寧，是不是對這位仰慕者有著什么不同的情愫，不過就是聽了幾句后，全都被馬浩寧拒之門外，不過他們也都清楚馬浩寧脾氣古怪，有名氣的戲子都會這樣。

這天趕上馬浩寧登臺，高斯在臺下聽戲，位置很好，這場大將軍的戲也格外威風，和內天在壽宴時的裝扮很像。

一場結束，高斯正準備進后臺，就被攔了下來

“后臺怎是你想進就能進的?！?/p>

“我.....就看一眼行不行？”

“沒我們馬先生的準許是不能進的。”

高斯有些失落，一回頭就看到馬浩寧，裝扮還沒卸，靠在一旁的箱子上看他

“小少爺，好久不見?！?/p>

“先生！”

“總聽小馬念叨你，可不要把我們小馬帶壞了?！?/p>

高斯低了低頭應著，想著別是他帶壞我還不錯。

高斯也沒怎么敢和馬浩寧聊什么，總感覺他氣場很強，生人勿近的感覺，相對來說還是和小馬感覺自在，也不知道他們二人的相處模式如何。

不過見到就是好的，這一面讓高斯在家里炫耀了兩天，還被幾個姐姐打趣，最后自己噘著嘴回了房間。

這幾天，高斯在家悶得慌，趴在窗戶向外看，感覺有什么聲音在叫自己，找了找發(fā)現(xiàn)了小馬

“小廝！被我抓到了吧！在這里偷閑?！?/p>

高斯驚喜的看著他

“小馬！你怎么來了？”

“聽說你家要有喜事啊?！?/p>

“喜事？我怎么不知道？”

小馬皺皺眉頭，又寒暄了幾句。

當天晚上，小馬站在高斯窗外，正巧高斯也開窗向外看

“小斯！下來！”

“小馬？”

高斯偷偷摸摸下了樓，小馬不由分說直接拿起高斯手就走

“去哪啊？”

“一個好地方?！?/p>

其實就是潮晟劇院，整得神秘的樣子，進去后黑燈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見，高斯不由得攥緊了些小馬的手，小馬笑了笑把高斯往前拽了拽

“別怕。”

上了個臺階，小馬小聲讓高斯坐下，燈光打開后面前是個照相機，小馬笑著

“照個相怎么樣？”

“嗯....可以。”

小馬調好相機坐在高斯旁邊，一張照片照好，小馬拿著膠卷

“等我洗好了給你。”

高斯也沒想到，小馬找自己就為了照個相。

路上，走在街上，大晚上的也沒什么人，就他們兩個慢步，月光倒是應景，給他們照著路

“小馬，今晚月亮好圓啊?！?/p>

對方異常沉默寡言，高斯側頭看了看，月色朦朧，看不清他的表情，他還低著頭，高斯停下了腳步詢問

“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對不起。”

小馬抬起頭，眼睛對視，從未見過的優(yōu)柔寡斷，眼睛很有靈氣，高斯也曾經覺得他眼睛很有神韻。

“為什么這么說？”

高斯有些不解，被他看的害怕

“我騙了你?！?/p>

高斯歪著頭，看他一臉正經多少有些不適應，本來還想笑著說點什么，接下來的話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是馬浩寧，對不起我騙了你這么久?！?/p>

“別開玩笑了?！?/p>

高斯僵笑著，他也沒有資格生氣，畢竟自己在身份上面也沒說過真話，只是他不知道現(xiàn)在該怎么面對，是仰慕對象，還是知心朋友。

“我不求你原諒，只求你不要生氣?！?/p>

“我也騙了你呀?！?/p>

高斯拍了拍對方肩膀，其實他也有些懷疑過小馬和馬浩寧是一個人，因為他們從未同時出現(xiàn)過，聲音也很像。

話說開了，馬浩寧也算松了口氣，小心翼翼拉著高斯繼續(xù)走著，高斯笑著看他，現(xiàn)在又換他心里發(fā)毛，可能是因為身份吧。

“高斯，我還有件事?！?/p>

“嗯？你說?！?/p>

“我曾想過為一人唱一輩子戲，一輩子只讓他一人聽，我想那人懂我曲中意，知我心中苦，相伴我一生.......你愿意做那個人嗎？”

高斯沉默著，沉默的讓馬浩寧害怕，他還是頭一次對一人敞開心扉，頭一次。

“不愿意也沒關系，我本就是高攀了.....”

哪知高斯笑著，把手拂上馬浩寧的臉

“聽你一輩子的戲也不錯，反正我耳朵都被你養(yǎng)刁了?！?/p>

那之后，每晚，馬浩寧都在窗外看他，高斯也會趴在窗戶向下望，有時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然后吵鬧的要求馬浩寧唱個曲給自己聽才能解了氣。

那之后，馬浩寧也貼了告示說再也不唱戲，眾人分分遺憾，就連師兄弟都罵他傻，他也是聽不進去。

這天高府又來人，硬是求著，說是府上有個很重要的宴席，需要馬浩寧開嗓，左求右求，也求不動，沒了辦法只好實話實說

“府上祖母準備給家里最小的少爺辦個定親宴，娶孫家二小姐，也是知道我們家二爺跟您交情好，您就答應了吧?！?/p>

“小少爺？”

這管家眼睛亮了起來，眼見覺得有戲

“是是是，小少爺高斯，您認識？”

馬浩寧沒回應，小聲嘀咕了一會，也沒個準確答復就是說考慮考慮。

夜半三更，馬浩寧站在窗外，也不知是什么時候站在那里的，渾身透著寒氣，高斯開了窗，沒等開口就翻了出來，拉起了馬浩寧的手，朝著不知道什么地方走去，二人無言，走著走著到了湖邊。

本想著湖邊清凈，秋蟲的叫聲格外刺耳，馬浩寧拉住高斯，把他拉到自己面前，高斯有些抵觸的樣子，聲音帶著哭腔

“馬浩寧......我......我不想娶她?！?/p>

“不想，那就不娶?！?/p>

高斯沒再說什么，擦了把臉又笑著抬起頭

“馬浩寧，我們私奔好不好？”

馬浩寧有些驚訝還有些期待的眼神讓高斯有了信心，下一秒馬浩寧又搖了搖頭，邊搖著頭邊抱住了高斯，像是要把他揉碎了，格外用力。

高斯沒喊疼，他知道馬浩寧也身不由己，他有他的戲班子，他的劇院，他的師兄弟，他走了，劇場就干不下去了。

自己也身不由己，他不想離開他的家，他的家人，他的兄弟姐妹，但更不想離開他的馬浩寧。

高斯小聲在馬浩寧耳邊說著

“明天，你來府上提親好不好？”

馬浩寧力度又大了些，隨后慢慢松開了手，看著高斯期待，自己又何嘗不想？

“我只是一介戲子，高斯，我配不上你?！?/p>

“馬浩寧你在說什么？我不允許你這么說自己！”

馬浩寧笑著，他知道高斯有多喜歡自己，也知道自己有多配不上他，自從向高斯表明了心意，走到哪里都能看到門當戶對這四個字，這四個字壓垮了自己。

從小因為自己是戲子，挨了不少打罵，因為是戲子，被誹謗被冤枉，只有高斯對自己好，知道是戲子也好，知道是個侍從也好，他都真心對待。

他是多好的人啊，他不該混進泥潭里。

“世人皆道，戲子無情，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p>

后面內些傷人的話，高斯沒再聽，無非就是從未真心相待之類的話，高斯不信，他知道馬浩寧只是有太多顧慮。

高斯擺了擺手，沒等馬浩寧把他內些絕情的話說完就走了，到了家里就被關進了臥室，說是保證安全 ，其實也是怕他跑了。

定親宴，高斯穿的一身艷色，和他很配因為他白，孫府來的是孫家大少爺孫傲和他的二妹，也就是定親宴的另一位主角。

孫傲道著喜，坐在了高斯身邊，也是為了看看自家未來的妹夫，細皮嫩肉的，一看就保護不了他妹妹。

“你就叫高斯？”

“嗯?！?/p>

平靜的語氣，給孫傲氣夠嗆，顯然是沒把自己當回事

“說實話，我不想把妹妹嫁給你?！?/p>

直截了當?shù)恼f出了內心想法，也是給高斯一個考驗，哪知道這也正合了高斯心意

“我也不想娶?！?/p>

孫傲一聽更是氣壞了，臉逐漸紅了起來，感覺下一秒要拍桌子，隨后小聲嘀咕

“要不是因為供貨商跑路，我還至于讓我妹妹受這委屈？”

高斯沖他苦笑，又略帶同情。

戲班子上了臺，高斯本沒打算聽，只是那人開口便引起他的注意。

“馬浩寧.....”

今日的曲子叫鴛鴦配，高斯曾說最愛聽這段，曲中二人情投意合幸福美滿。

不覺間有些諷刺，高斯回頭看了看那孫家二小姐，也算是個可人。

臺上，馬浩寧一曲結束，道了喜之后回到了后臺，師兄弟有幾個前來安慰的也都被他搪塞過去，他們知道馬浩寧是動了真格的，可也沒人敢再來勸。

定親宴正要開始行禮，高斯突然沒了影，府上上上下下的找，馬浩寧也緊張了起來，想著別做傻事。

馬浩寧還沒找到高斯，先是被高斯拉進了間屋子

“在找我？”

馬浩寧松了口氣，索性人沒事就好

“就是突然想起來......你照片還沒給我?！?/p>

高斯伸出手索要，馬浩寧抿了抿唇，從里衣掏出那塊手帕打開后是照片，高斯自然篤定馬浩寧定會隨身帶著照片。

接過照片，馬浩寧卻沒松手，這是他唯一的念想了。

高斯拿了過去，看馬浩寧還不舍的樣子，撕開了照片

“噥，給你?！?/p>

一人一半，各自留念。

高斯回到了定親宴，臺上是他，臺下是馬浩寧，多想二人都能在臺上，就像照相那日坐在一起也好。

那日之后潮晟劇院便再沒開過，也沒人再見過馬浩寧，更沒人聽過他開嗓，聽說是回了老家去，又聽說是游歷四方。

那日之后，高府種了棵梧桐樹，在后院的一間廂房外，說是小少爺親自命人種的，飲食也清淡了不少說是吃不慣了。

大婚之后，高斯和孫傲關系也好了不少，也知道了不少馬浩寧的事，但孫傲并沒有生氣反而質問著

“你不恨他？”

“為何要恨他？他沒做錯什么，就像你的妹妹不會恨你一樣。”

“那不一樣。”

“沒什么不一樣，他只是想保護我，他不想我一輩子背負罵名，一輩子抬不起頭，一輩子忍受他忍受過的一切?！?/p>

高斯頓了頓，看著手中的照片，用指尖搓了搓

“但他從沒問過我想不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