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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如果，我是說如果，這個世界上滿是錯誤，而且難以改正，那么，我們該改變的是什么？是我們，還是這個世界？”

“是世界?！?/p>

“不，是我們?！?/p>

他對著光一笑了。

笑的很吃力。

“不，是世界?！?/p>

“不愧是你啊，正人君子。”

他嗤笑道。

又一次做了這個夢，又夢到了這個無意義的爭辯。

后續(xù)？后續(xù)不過是他離開了他，離開了他們一起住過10余年的大院，邁向了彼此熟悉而陌生的方向。

“或許他說得對，該改變的是我們?！惫庖挥械臅r候也會如此想著。

人都會思考，但并不是每一個思考的人都不愚昧。

“如果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會聰明的思考，那么這個世界上是不是就再也沒有哭泣了?！?/p>

“是的?！?/p>

“那要是他們不會呢？”

“那就讓他們會?！?/p>

作為法家的執(zhí)行部A甲級專員，他一直如此。

②

2020年1月1日14點03分，新年的第一天下午。

“哎呀，剛剛怎么睡著了?！惫庖粡淖约旱霓k公桌上起來，抻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雖然現(xiàn)在是午休時間，但光一一般不怎么睡午覺，不過他今天實在有些困乏。

可能是昨晚酒喝多了，睡得也晚

“讓我看看，有沒有什么新任務發(fā)過來?！彼麕е€沒消散完全的睡意，翻看著自己的辦公電腦。

“嗯，剛剛發(fā)過來的消息，籌策部發(fā)的，八成由于什么急事了?！?/p>

他雙擊了一下鼠標，熟練的打開了內(nèi)網(wǎng)郵件箱里發(fā)給他的郵件，上面就只有一行簡單的指令。

“請于2020年1月1日14點30分，前往本部籌策部01號會議室參加會議?！?/p>

“嘶，01號，大事件啊?！彼⒖陶酒鹆松?，從桌下抽出了自己的佩劍（寄魂刀·冰眼），看了一眼隔壁房間自己的副手一眼。

“這人怎么跟我一樣也睡著了?！?/p>

他推開了辦公室的門，門外來回走動的工作人員看到了這個白發(fā)男人，紛紛向他敬禮并打招呼。

“光一部長下午好?！?/p>

“嗯，好?！彼贿吇囟Y，一邊往外走，同時把口袋里的ID卡拿出來，掛在工作服上。

中單光一，國際組織——國際特別刑法協(xié)約（英文名“International Special Criminal Law Treaty”簡稱“ISCLT”，這是以特殊人群“法家眾”為主要構成主體，而曾經(jīng)的“法家眾”也是該組織的前身，并有多國官方承認并支持的官方國際組織，他們依照專門制定的法律進行執(zhí)法與審判，屬于半獨立的特殊官方組織）下屬的執(zhí)行部（也是該協(xié)約的暴力執(zhí)法機關）的總長官。

而這會他要去的是同屬“ISCLT”的同級部門，籌策部（負責組織相關事件和關系的整體宏觀調(diào)控，可以理解為戰(zhàn)略指揮部門）大樓，雖然離執(zhí)行部大樓不遠，但還是要提早出發(fā)，畢竟早到是成年人的基本素養(yǎng)。

他穿過連接著“ISCLT”六大部門的大樓內(nèi)部通道，來到了籌策部大樓，然后乘坐專門的直達電梯，進入了位于21樓的籌策部01號會議室。

他站在門口，低頭看了一眼手表。

“14點22分43秒?！睍h室的門還沒開。

“籌策部的人還是這么死板呢?！币坏朗煜さ穆曇魩еz絲笑意和光一打招呼。

“就像某些人一樣?！卑l(fā)出那個聲音的穿著灰衣服的男子直勾勾的看著光一的側臉。

“想罵我死板就直說，不要指桑罵槐”光一沒有理會他的嘲弄。“這次居然把你也喊上了?！?/p>

“是呀，這次事情很重要嘛——”那個灰衣男也像光一一樣，靠在玻璃窗邊的扶手上，看著高聳大樓下的蕓蕓眾生。

“ 怎么今天東方明珠沒開放？我看怎么沒游客?！?/p>

“最近他們在檢修，據(jù)說是有根承重柱有點問題?！?/p>

其實東方明珠離他們有不短的距離，但是他們身上的法家血統(tǒng)讓他們的視力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因而他們能輕易的將2公里外的東方明珠里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我還是比較好奇，究竟是什么事，讓你們“灰”的人也參與了?！?/p>

“嘖，我也不知道，他們沒在郵件里說?！蹦腥藬偭藬偸?，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光一部長，諳二組長，時間到了，請進吧?！?4點30分，會議室的門準時打開，里面出來的職員作出“請”的動作，告訴還在閑聊的兩人可以進去了。

01號會議室很是壓抑，或者說是肅穆，坐在偌大的會議桌上的只有兩個人，其一是一個老頭，光一認出來了，這人是籌策部的部長左治宇（普通人，但也是法家眾的一員），旁邊的是現(xiàn)任法家家長法如（他同時也是ISCLT的主席）的二哥法祥。

“這次任務——”左治宇開口，然后深吸了一口氣，“是主席直接下達的任務?！?/p>

“是的，主席讓我來傳達這次任務的主要內(nèi)容?！?/p>

“想必兩位還不知道，今天正午的時候，歐洲分部出事了?！?/p>

“嘶——”光一輕微的吸了一口氣，而一旁的諳二似乎并不是特別驚訝，畢竟在ISCLT內(nèi)部人人皆知的一件事就是歐洲和美洲分部是ISCLT最危險的兩個分部，基本上大家都不希望被調(diào)到那邊去，所以那邊出事簡直不要太正常。

但讓光一驚訝的不是歐洲分部出事了，而是什么事會直接驚動他們這幾個人。

“歐洲分部在正午執(zhí)行的對禁忌術式使用者的執(zhí)法行動中遭到慘烈失敗。”

“113名參與行動的人員全部死亡，而且他們都是斐波那契學院出來的精英術士?！?/p>

“現(xiàn)在斐波那契家（ISCLT的另一組建主體，他們主要使用各種術式進行活動）那邊已經(jīng)和主席通過電話了，他們要求本部直接派出人員協(xié)助。”

“那是讓我們倆去嗎？”“不是，組織已經(jīng)決定了，由你一個人單身前往?！狈ㄏ檎f完，左治宇便將手上的資料交給了光一。

“你現(xiàn)在就準備出發(fā)吧，一個半個小時后專機就要出發(fā)了。”說完法祥擺了擺手，示意光一離開，諳二留下。

“收到?！惫庖痪戳艘粋€禮，離開了會議室。

至于他們又對諳二說了什么，他無從得知。

2020年1月1日16點整，光一踏上了?？吭诤鐦驒C場的專機，前往了歐洲。

“使用血契術？這玩意不是禁忌中的禁忌嗎？”雖然光一不會也不能使用斐波那契家開發(fā)的各種術式，但他也十分清楚那些術式是禁忌。

血契術，顧名思義，是使用各種血液作為媒介，進行術式操作的術式，和普通的血術式不一樣的是，它需要使用者使用大量的智慧生物的血液，并提取其中的“靈魂”（據(jù)說血液作為生物的維持液，也蘊含了部分人的靈魂），讓自己與那些靈魂簽下不平等條約，以最大限度的榨取它們的力量，這種方式殘暴且反人道，因為它是建立在無休無止的消耗血液中的靈魂的基礎上成立，這會對提供血液者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因此使用血契術的人不會像使用血術式的人一樣，少量使用自己的血液，而是會大量抽取他人的血液進行操作，而這需要很多生物，特別是人（智慧生物）的血液。

而這無疑會造成血契術使用者大量抽取他人血液，而使用者肯定不會說什么控制在安全失血量以內(nèi)。

“想來那些犧牲的執(zhí)行員們恐怕都成了干尸?！惫庖荒缶o了拳頭。

該死的東西。

他抽出了自己的佩劍，透過劍身的反光，他看到了自己藍色的眼睛，以及眼睛里寫滿的憤怒。

只讓他一個人來，應該也是出于對血契術的特殊性的考慮，因為他如果帶著許多人去，萬一有人被那人抓住，無疑是在為那人提供血包，所以這次任務人越少越好，他們已經(jīng)吃了一次虧了，不能再吃第二次。

他看了一眼地圖。

“就這里吧?！?/p>

?③

清晨來臨的夜晚，波蘭邊境城市，什切青外的村鎮(zhèn)，一個騎著機車的長發(fā)風衣男風塵仆仆的騎著車，他路過了一個村鎮(zhèn)，看到了還燈光閃耀的村邊酒吧，他突然覺得有點口渴，便停下車，走向酒吧，他走路似乎不穩(wěn)，搖搖晃晃的，他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到了那座村鎮(zhèn)里唯一的酒吧里，酒吧里還是依舊有人氣，還有不少不歸宿的人在里面喝酒唱歌，他走了進去，向著吧臺里的女酒保點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

透過他的長發(fā)，女酒?？吹搅艘浑p深陷在眼窩里的眼睛，他眼圈很重，雙眼無神。

酒保倒酒的手不知道為何有些微顫。

“今天晚上在場的人的酒錢我包了。”那個男人輕聲說道，但幾乎沒人聽到。

“今天晚上在場的人的酒錢我包了！”那個男人握住酒保遞來的酒，一飲而盡，然后將酒杯重重的壓在吧臺上，大聲吼了出來，顯得有些歇斯底里。

“各位，聽到了嗎，今天晚上的酒錢，這位布羅德先生包了。”女酒保也大聲說道。

但很奇怪，聽到這句話的同時，酒吧里瞬間便安靜了下來，并沒有像某些人想象的一樣變得更加興奮。

“請，這是送您的?！本票Ｓ窒蚰侨送屏艘槐啤?/p>

就在酒保伸手推酒杯的時候，一道紅色從那人的手間流出，仿佛一條有意識的蛇，直撲女酒保的纖細而白嫩的手。

但就在紅色接觸到女酒保的那一瞬間，女酒保就像一塊玻璃一樣碎在了空氣中。

那人長發(fā)下的眼睛瞬間犀利了起來，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幻術式！”作為曾經(jīng)的斐波那契學院的高材生，他立刻反應了過來。

“你們還敢來？！”他顯得有些憤怒且癲狂，同時，在他的手上，無數(shù)紅色凝結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汪血球。

這個血球是在血契術中被稱為“血月”的東西，是血契術使用者的力量來源，“血月”越大，也就意味著里面的血液越多，也就越強。

“喝！”那人大喝一聲，同時快速發(fā)出了幾聲低吟，低吟驅動了他手上的“血月”，無數(shù)道鮮紅的尖刺從他的周身涌出，迅速摧毀了周邊的一切。

“出來！我給你個痛快！”他瘋狂的大吼道。

但并沒有人應他。

突然他打了一個寒顫，冷空氣穿過他的風衣，鉆入了他的毛孔，進入了他皮膚的每一處，這使得這個因為血契術變得不老不死而且永不生病的“超人”也抖了三抖。

怎么會有這么刺骨的寒冷？

“你相信我嗎？”一道有些溫柔的男聲從他頭上傳來，他抬頭一看，看到了屋外的另一棟房子上站著兩個人。

“我當然相信你，要不然早讓你去找別的幻術師了?！币坏琅曉谀新曔厒鱽?，那個女聲和剛剛那個酒保聲音一模一樣。

他知道，自己被耍了。

“好，你現(xiàn)在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了，你也可以撤了?！?/p>

“你要單獨和他打？！”

“是的，你們不管誰在場，都是拖我后腿。”

“狂小光是吧？”女人笑了一下，然后消失在了夜幕下。

“你是法家的人？！”

“是，我是?！?/p>

“布羅德·威克多，34歲，未婚獨身，曾任斐波那契學院導陣概論副教授，你以非法獲取違禁術式和非法使用術式以及故意殺人、謀害公職人員暨侮辱尸體罪被判決?！?/p>

“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p>

“另外，根據(jù)特別法，你的靈魂將被抽出并囚禁?！?/p>

“你沒有傳喚律師的權利。”

“律師？我不需要他幫我辯護，我只需要他把血獻給我！”

“然后用他的血把你殺了，再拿著你的血，去把那些妨礙我救我媽媽的人都殺了.......”他冷笑道。

“救你媽媽？難道不是你自己動手，殺了自己臥病在床的母親?！惫庖怀爸S到。

“你這種爛人，也配說這個好聽的話？不忠不孝的東西。”

“你懂個屁！”

他發(fā)動“血月”，一道紅色的巨大尖刺直插光一而去。

光一看著他癲狂的模樣，什么話都沒說，只是淡雅地將一道藍光從刀鞘中拉出。

僅僅在抽刀出鞘的一瞬間，他便解開了寄魂刀·冰眼的第四階封鎖，他將冰眼上寄宿的刀魂附著在自己的身上，完成了與刀魂的初步同步。

“ping——”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某處的空氣中的水汽在刀魂的高維力量下，被瞬間轉移并聚集在了光一面前，同時它們被急劇的低溫冰結成冰，形成了一大塊冰墻阻擋在了光一的面前。

血刀直愣愣的命中了冰墻，將冰墻擊得粉碎的同時，也一并消耗完了自己的能量。

在冰墻被擊碎后，冰墻的殘塊變成無數(shù)小冰晶，懸浮在了光一的身邊，光一一揮刀，殘塊變成的小冰晶便向著布羅德射去，仿佛無數(shù)弓箭手在城墻上對著他釋放著凌厲的箭雨。

“該死！”布羅德被逼退了，光一有意識的將他往村外逼，以防對村莊造成大量傷害，同時，也是為了把他引向一個地方。

“不要自以為是！”布羅德大吼一聲，一道血墻從他腳下升起，擋住了光一連續(xù)不斷壓制過來的箭雨。

在他防御的同時，他也揮動手，制造出一輪輪血彎刀穿過血墻向光一劃來，但他的一切行動都被光一看在眼里。

對于帶有法家血統(tǒng)的人來說，可以將自己的感官提高幾倍甚至幾十倍，一顆高速飛來的子彈，在他們眼中也不過是一個慢跑的人的速度。

而在光一的眼里，他射來的血刀也十分好躲，他在連續(xù)玩村外的樹林方向邊移動邊躲了好幾次飛刀之后，對方也似乎意識到自己的飛刀似乎打不中他。

他清楚，自己必須要使用大范圍攻擊的術式了，否則是白費力氣。

但他沒有意識到，對方的閃避不只是閃避攻擊這么簡單。

漸漸的，在兩人的角力中，他們進入了森林之中。

“哼！法家的雜碎不過如此，只知道躲！看我把你樹給你炸了，你怎么躲！”他發(fā)動“血月”，“血月”迸發(fā)出一波波極具破壞力的血潮，血潮向四周潑灑而去，所到之處更是引發(fā)了大規(guī)模爆炸。

光一很清楚，對方已經(jīng)知道不用范圍攻擊是打不到自己的，這次發(fā)動的攻擊靠閃避絕無可能躲開，只能正面擋下這次攻擊。

他長刀一挑，然后向著地下重重劈下，從他刀劈的位置，一大波冰川拔地而起，仿佛洶涌的波濤從海面上沖出，血潮撞在了這些冰川上，發(fā)出陣陣爆裂聲，冰川們開始碎裂，而這些冰川仿佛像是在為光一擋下攻擊，但實際上并沒有這么簡單。

“破！”光一一聲，長刀為之抖動，而隨著長刀的抖動，所有冰川應聲爆裂，將撲面而來的血潮震開，并且將一部分未有產(chǎn)生爆炸的血潮通過極低溫變成了冰結的血塊，從而封鎖了這些血潮的爆炸能力。

因為爆炸而產(chǎn)生的紅色煙霧散去，周圍的樹林被移平了一整塊，無數(shù)樹木的的身軀被被炸成碎塊，變成尸塊四散飛去，并且隨著戰(zhàn)斗的持久，這里的溫度越來越低，漸漸的，布羅德感覺自己的關節(jié)都有些僵硬了。

但那個冷白色的聲音依舊矗立在他的面前。

就像那些永不化去的千年玄冰。

“該死的東西！?。。。?！”他出離的憤怒了，他牙齒哆嗦著，逼得只能他咬牙切齒的狂吼到。

而在憤怒之余，似乎還有一絲絲恐懼。

他開始害怕起了面前這個男人。

明明自己第一次抽別人的血的時候，就那個自己在黑市里買的那個女人都沒有這么哆嗦。

自己把臥病在床的母親抽干血的時候都沒這么哆嗦！

他突然有那么些后悔聽了那個男人的話。

那個男人把一本拓本交給自己，說照著里面的東西去學去練去做，在之后就能為自己病入膏肓的母親打造一幅完美的新身軀，到時候把她的血導入新身軀去，就能讓她再活過來。

他很愛他的母親而他的母親很愛他，他坐在母親的病床前，怎么都想象不出母親離開他的未來。

但身為導陣概論的專家級人物，他看了那個拓本一眼，他就知道，這個東西是一個多么罪惡的東西，這是禁術中的禁術。

他感到自己頭上滿是汗珠。

“別這樣，放輕松，你不是想讓你媽媽活下來嗎？”那個男人用自己的手帕擦拭著布羅德頭上滲出的大粒大粒的汗珠，用手撫摸著他的背，然后裂著嘴，露出慘白的牙齒和血紅的牙齦，對他笑了。

布羅德看著他潔白無暇的牙齒和健康的血肉，聽到他順暢的呼吸聲，再看著因為放射療法而掉光頭發(fā)，終日躺在床上靠著氧氣機半死不活的呼吸的母親以及她因為久躺久病而肌肉萎縮的身體。

他突然覺得心好痛。

母親對著年幼的自己露出的慈祥笑容迎著春日暖光浮現(xiàn)在他的回憶中，明明那個時候母親失去她的丈夫，也就是布羅德的爸爸，但她依舊堅強的撫養(yǎng)著自己。

他像著了魔似的奪過了那個拓本。

自己就算死了，也要把母親救回來，父親早離他們而去，母親就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我不能沒有媽媽！”他突然振作了起來。

“我要殺了你！然后讓我媽媽回來！”

當然，光一并不知道這些，他只知道，面前這個人奪走了上百人的生命，視他人生命為無物，僅這一條，就夠他動手裁決他呢。

“瘋子?！惫庖豢粗行┌d狂的他。

“去死吧?。。?！”他手上的“血月”發(fā)動，爆縮一圈，無數(shù)血針在半空中凝結，如同飽和性炮火打擊一樣轟向光一。

光一沒有躲也沒有閃，他只是倒吸了一口冷氣，一層極厚的寒冰將他繭裹起來，無數(shù)血針乒乒乓乓的擊中冰繭，冰繭不斷的被血針撞出裂痕，但又不斷的恢復，血針始終無法擊穿冰繭，終于，在10分鐘之后，布羅德消耗完了制造出的血針，但他甚至沒能在冰繭上砸出哪怕一絲縫隙。

布羅德看著從自行碎裂的冰繭中走出的光一，他已經(jīng)很明確的知道了，今天沒有那么好走出去了。

不使出全部儲備的話，自己可能根本戰(zhàn)勝不了對方，更別說救回自己的母親了。

但是血液儲備不夠他用出那一招了，他只能操作血刀，將自己的鮮血全部獻給了“血月”，哪怕他知道，這樣做就是把自己和“血月”綁定在了一起，“血月”會吊著他那半死不活的身軀，但在“血月”消散的一瞬間，他也將面臨終結。

不過仔細想想，自己要的并不是什么不老不死，永遠不會生病，自己要的只是母親能活下去。

“今天這里，我們只能活一個！”他嘶吼著發(fā)動了他最后的困獸之斗。

“血月”極具擴張，從一個有定型的球體破裂開來，尸山血海從其中涌出，仿佛是神話中冥界的冥河一樣，無數(shù)的猩紅裹挾著那些被他殺死的人的魂靈，向著光一，以排山倒海的攻勢沖撞而來。

血契術的最后一式——“血河”，他會盡可能釋放所有在“血月”中強制和他簽訂了不平等條約的“靈魂”們，驅使并奴役它們對目標發(fā)動最后攻擊。

當然，發(fā)動了這一招之后，“血月”中的全部魂靈都將脫離而出，“血月”將再也不能吊著他的命，除非他在魂靈消耗殆盡之前擊敗光一，再將魂靈們招回。

光一看著“血河”里那些痛苦嘶吼著向他涌來的魂靈們，他們每個人扭曲而痛苦的面容，光一都看的清清楚楚。

“為了自己的私欲，終結了如此多生命和他們的家庭，你，應該永世不得超生！”

就在這冰河之中！

光一將長刀插入已經(jīng)被寒冰覆蓋的大地，以他為風暴眼，形成了一道強勁颶風，颶風帶著碎裂的冰塊和無數(shù)被寒冰覆蓋的東西，包括樹木碎塊，石塊等等的一切，以極高速的速度籠罩并橫掃著被卷進去的一切。

寒冰和被寒冰覆蓋的一切與血河中的魂靈們撞在一起，雙方撕扯著，魂靈們頂著寒冰，在布羅德的役使下，不顧一切地向光一沖來，他們痛苦的嘶吼著，要將光一帶向他們的世界，要將光一撕碎，扯入冥界之中，成為和他們一樣的存在。

但隨著寒冰風暴愈漸強冽，最終寒冰撕裂了所有的魂靈，將它們的欲望深埋在了這片永寒凍土之下。

也連帶著布羅德的欲望一切。

④

隨著光一收起刀魂，風暴過去，布羅德的身軀被無數(shù)如子彈般高速穿過的冰塊給打的全是窟窿，最后，他的身體變得不成人形，永遠的被寒冷定格在他懷抱著“血月”時的樣子。

他為什么要這樣？明明他死了，“血月”對他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光一看著已經(jīng)變成殘破冰雕的布羅德，他收起了刀，有些疲憊的坐在旁邊的樹樁上。

通過他眼睛上的戰(zhàn)術眼鏡，ISCLT的人工智能終端“零一”得到了一線戰(zhàn)況，并迅速派出了善后部隊。

他坐著，看著歐洲分部的人來把布羅德懷里的“血月”帶走，說起來這幫人從已經(jīng)是冰雕的布羅德的懷里拿走“血月”的時候很是費盡，就差要用錘子把他的手給砸了取“血月”了

最后還是光一親自動手，才讓布羅德算是留了個全尸。

然后他又看著本部的人來，把還停留在原地的布羅德的魂靈拘捕走。

不知道為什么，他在那個人的魂靈深處聽到了一絲悲嘆。

他沒有在那時候的“血河”里看到布羅德的母親，他在資料上見到過他母親的樣子，當時布羅德沒有讓他母親也出現(xiàn)在“血河”里，他不知道這是為什么。

是因為他還有一點良心嗎？還是因為什么？

光一不知道，他也無從知道。

他只覺得自己該回到自己在上海經(jīng)常去的小酒館里喝點酒了。

Ps.這是同人，是一個系列故事，光一主視角。? ? ? ? ?

Pss.感謝梁靜茹給我的勇氣? ??

Psss.這是獨立世界觀? ? ?

Pssss.附送一張插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