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fā)魔女傳》是梁羽生最著名的作品，沒有之一。我之前大概統(tǒng)計了一下，梁書的影視改編作品總數(shù)在五十部左右的樣子，其中大約有四分之一是白發(fā)，可見白發(fā)恐怖的知名度。

但是，就像許多作家最出名的作品都不是他們最好的作品那樣（我真的沒有暗示楚留香的意思），早在我入梁羽生坑之前，就已經(jīng)聽說梁羽生最好的作品通常是萍蹤云海女帝三選一，白發(fā)顯然不在此列。

畢竟我最初是沖著張丹楓入的梁羽生坑，所以也并沒有急著看白發(fā)，近期終于看完了它，來隨便說點東西吧。

白發(fā)是梁羽生的第四部作品，按時間線它應當在七劍之前，《廣陵劍》之后，但事實上是先寫的七劍和塞外，創(chuàng)作《廣陵劍》則要等到十幾年后了。

眾所周知，梁羽生是一個作品時間線關聯(lián)非常緊密的作家，這就導致了白發(fā)的故事實際上早在七劍和塞外里就有了結局，他所需要做的只是補完。

而這又牽扯到另一個問題，那就是作品劇情或時間線上的bug。在塞外里，卓一航和練霓裳都是有出場的。卓一航出場的戲份就是保護著何綠華，恰好遇到了楊云驄，于是他就幫楊云驄解了個圍，然后為了躲避白發(fā)魔女跑了

而塞外里的這段中，卓一航已經(jīng)60多歲了只是看著像30多，何綠華則20多——這段故事在白發(fā)里發(fā)生時，卓一航只有30歲。同樣，在白發(fā)里，這段事情時是練霓裳躲著不想見卓一航，卓一航非常想見練霓裳的。

好吧，姑且不管這些設定上的沖突，畢竟我還沒吐槽練霓裳她師傅凌云鳳的設定變來變?nèi)ツ亍?/p>

《白發(fā)魔女傳》原著共有三十二回，根據(jù)劇情可以分為十二個部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多）。

第一部分即第一回，講述耿紹南護送卓一航的爺爺卓仲廉回鄉(xiāng)，在途中遇到王照希和練霓裳并引發(fā)了一系列事端的故事，可以叫做“玉羅剎”篇。

第二部分從第二回至第三回，講述明朝奇案“梃擊案”發(fā)生，卓一航和王照希在京城為其父卓繼賢平反的一系列行為，可以叫做“梃擊案”篇。

第三部分即第四回，講述鄭洪臺邀請卓一航參與擺“七絕陣”，圍攻練霓裳，岳鳴珂也在此時出場，練霓裳、岳鳴珂、卓一航最終擊敗鄭轟臺等人，可以叫做“七絕陣”篇。

第四部分從第五回至第七回，講述卓仲廉去世，卓一航也遭陷害而坐牢，練霓裳等前往營救，并遇到了鐵飛龍、鐵珊瑚父女和武當派等人的一系列事件?？梢越凶觥拌F家莊”篇。

第五部分從第八回至第十回，講述卓一航和白石道長等人從鐵家莊出來后，途徑嵩山少林，在此又遇到岳鳴珂和鐵珊瑚，并協(xié)助岳鳴珂他們擊退金獨異等人，可以叫做“少林寺篇”。

第六部分從第十一回至十三回，講述岳鳴珂和鐵珊瑚來到京城，剛繼位不久的明光宗因紅丸而去世，邊關大將熊廷弼回京，卻遭到陷害，岳鳴珂等人保護熊廷弼之事，可以叫做“紅丸案”篇。

第七部分從第十四回至十七回，講述練霓裳和鐵飛龍大戰(zhàn)紅花鬼母，并和紅花鬼母牽扯出一系列事情、熊廷弼辭官，練霓裳大鬧少林、卓一航回家守孝等，可以叫做“紅花鬼母篇”。

第八部分即第十八回至二十一回，講述卓一航回家守孝后，練霓裳在明月峽再立山頭。三年后，卓一航守孝期滿，被練霓裳綁來明月峽，并向其表明心意，熊廷弼被朝廷冤殺，岳鳴珂也逃至此。武當派的白石道人等為尋回卓一航，聯(lián)合官兵攻進明月峽，縱火燒毀山寨，盡管練霓裳、鐵飛龍、岳鳴珂等人聯(lián)手擊敗了官軍的高手們，但練霓裳的部下傷亡殆盡，和岳鳴珂情投意合的鐵珊瑚也死了。岳鳴珂遂剃度出家，遠走天山，練霓裳則和鐵飛龍離開了。這是全書的高潮，可以叫做“明月峽”篇。

第九部分從第二十二回至二十四回，講述練霓裳和鐵飛龍趕赴京城，將熊廷弼所著兵書托付給袁崇煥，并且大鬧京城、刺殺魏忠賢、與慕容沖比武等一系列事，可以叫做“刺魏篇”。

第十部分即第二十五回，講述練霓裳接到卓一航表達愛意的信，和鐵飛龍一起離京前往武當山過程中再度遇到穆九娘并與之訣別的故事，可以叫做“穆九娘”篇。

第十一部分即第二十六回，講述練霓裳上武當山，與卓一航重逢，兩人一番攀談交心，卓一航?jīng)Q定放下一切，和練霓裳浪跡天涯。但卓一航的四位師叔堅決不同意，圍攻練霓裳。在戰(zhàn)斗期間，遭受打擊而精神恍惚的卓一航出手協(xié)助四位師叔，致使練霓裳傷心欲絕離去。心灰意冷的練霓裳因此一夜白頭?？梢越凶觥鞍装l(fā)”篇。

第十二部分即第二十七回至大結局，講述卓一航下武當山，到達鐵家莊，并在此與王照希等人重逢，得知練霓裳已經(jīng)一夜白頭，于是趕赴天山找尋練霓裳的經(jīng)歷，可以叫做“苦尋”篇。

從劇情劃分可以看出來，白發(fā)的劇情是真的很緊密，基本一兩回就是一個故事，可謂環(huán)環(huán)相扣，不乏爆點，在吸引讀者方面做的確實不錯，然而——大家應該都會發(fā)現(xiàn)，為什么會有這么多岳鳴珂？

是的，這本書一共32回，如果只讓你看到21回，那我相信很多人都會覺得男一號是岳鳴珂。而更蛋疼的一點是，岳鳴珂這條線和練霓裳線、卓一航線的關聯(lián)并不很深。在岳鳴珂線里，練霓裳畢竟武藝不錯可以幫岳鳴珂打架尚且有不少露臉，卓一航武藝一般就幾乎失去了露臉機會，常年和武當派前輩們在一起不出場，只有偶爾需要救人的時候才會讓他出來客串奶媽（卓一航的師父紫陽道人很擅長醫(yī)療）。

所以恐怕梁老也是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才在21回讓岳鳴珂迅速下線，又在27回讓鐵飛龍等諸多配角全部下線，將最后幾回的戲份幾乎全部交給了卓一航，這算是在一定程度上挽救了卓一航這個人物。

但其早中期戲份少筆墨不足依然是一個不小的問題，卓一航這一角色顯然應該擁有更多戲份，他是要和練霓裳談戀愛的??！他不出來和練霓裳談戀愛，兩個人怎么成長？反倒是戲份更多的岳鳴珂和練霓裳毫無感情糾葛，一派男閨蜜的感覺，岳鳴珂還多次幫卓練戀打助攻，練霓裳也為岳鳴珂和鐵珊瑚催過婚，差不多就是這個情況。

我上文說過，梁羽生是先寫了七劍，后寫的白發(fā)。卓一航、練霓裳、岳鳴珂（晦明禪師）都是在七劍里已經(jīng)出場過的角色，白發(fā)是帶有補完性質的前傳，故梁老兩頭都想兼顧，卻喜聞樂見的讓卓一航戲份過少，岳鳴珂存在感過強，但好在總體戲份最多的仍然是練霓裳，塑造的最好的也是練霓裳，還不至于成為《晦明禪師傳》，但就《白發(fā)魔女傳》這一書名而言，與白發(fā)魔女的成長關系不大的岳鳴珂確實應該退居二線，將戲份讓給卓一航。

梁羽生后來的那本《冰川天女傳》直接把金世遺和唐經(jīng)天都寫得比冰川天女出彩更是出眾的反面教材，只能說你梁老還是你梁老，這是我熟悉的梁羽生。

吐槽完情節(jié)安排，挨個說人物。

先說岳鳴珂吧。岳鳴珂在書里的武力相當出色，高于練霓裳和卓一航，但人設比較刻板，就是愛國志士，和梁老之前寫的《塞外奇?zhèn)b傳》的男主楊云驄并無太大差異，無非楊云驄糾結于與納蘭明珠、飛紅巾的三角戀最后怒送人頭，岳鳴珂則是被官場情場雙雙失意，遂為了天山系列世界觀考慮，沒有去送人頭/自殺而是出家當和尚順便當了楊云驄楚昭南的師傅而已。這總體上是個沒什么好說的角色，卻是一個可以寫的更深入的角色，只是礙于練霓裳和本書的書名，岳鳴珂雖然瘋狂搶卓一航的戲份，但還是不得不因鐵珊瑚的死而草草下線，失去了進一步塑造的可能。倘若梁羽生選擇將岳鳴珂和練霓裳的故事分為兩本書，恐怕對兩個角色的塑造都會更好。針對岳鳴珂還有一個可探討的立于家國天下大格局的政權和愚忠的問題，但一來這個不算白發(fā)最核心的內(nèi)容，二來梁羽生在此方向上有更為出色的《萍蹤俠影錄》，所以這里也就不深入探討這個方面的內(nèi)容了。

鐵飛龍。參考之前我寫的冰川書評，按理說人物評點這里是不應當出現(xiàn)配角的，但鐵飛龍相當值得一說。練霓裳是一個孤兒，在狼群中長大，凌云鳳把她帶了出來，當了她的師傅，一定程度上相當于她的母親，那鐵飛龍無疑就相當于練霓裳的父親。鐵飛龍的人設也比較簡單，就是個武藝高強的老頭。他和練霓裳不打不相識，初登場時我還以為這種名字可能是個炮灰，但沒想到鐵飛龍戲份頗多、存在感頗強，甚至一度壓過卓一航。鐵飛龍這個角色最直接的作用當然就是打架了（恰如《萍蹤俠影錄》里的黑白摩柯）。練霓裳的武藝不如岳鳴珂，卻非常好戰(zhàn)，岳鳴珂線與練霓裳線相交不多，卓一航日常被禁足，能幫她打架的便是鐵飛龍。但鐵飛龍并不止是一個負責打架的工具人，在穆九娘和鐵珊瑚的一系列事件中，我們也能看出鐵飛龍的重情重義，甚至有點傲嬌。穆九娘和鐵珊瑚的先后去世，鐵飛龍也便從威風凜凜的大俠，回到了本質上的孤獨的老頭，但練霓裳乃至于后來的又一個干女兒客娉婷救贖了他，讓他本該孤苦的晚年并不孤單。作為配角而言，可以說是比較出色的，至少對得起這么多的戲份。

卓一航，本作男主角。對于看完白發(fā)的讀者而言，卓一航身上最大的特征恐怕是優(yōu)柔寡斷，甚至是懦弱、窩囊。雖然有不少讀者為卓一航洗地，認為他并不優(yōu)柔寡斷，但就卓一航的表現(xiàn)來看，他肯定是的——至少在這本書的前3/4篇幅中，他都是一個優(yōu)柔寡斷的人。只是，如果用“優(yōu)柔寡斷”這個詞完全概括卓一航，那就相當不客觀了。他肯為了練霓裳放棄武當掌門不做，跑到西域去找人家，還守在優(yōu)曇花旁幾十年直到老死，這能叫優(yōu)柔寡斷？我尋思也沒人說上官天野優(yōu)柔寡斷吧？（對不起，上官天野的故事幾乎和卓一航幾乎如出一轍，都是掌門弟子，都有武當五老，都不當掌門了，愛情都是悲劇，只不過多了個第三者）。卓一航總體上確實是一個比較優(yōu)柔寡斷的人，但他并沒有窩囊一輩子。

卓一航出身書香門第而且還是官宦世家，還是名門正派武當?shù)茏?，師父還是天下第一高手紫陽道人，自己還頗受太子重視，還長得帥，這設定簡直快要比張丹楓還開掛了，但梁老卻將他用作了練霓裳的綠葉，排除他倆的故事結局早在七劍就已確定這一因素，對比唐經(jīng)天與桂冰娥、葉成林與于承珠甚至是張丹楓與云蕾，以悲劇收尾的戀情也確實更容易到達更高的高度，在《萍蹤俠影錄》中僅有寥寥幾處出場的小配角脫不花也正因此而令人記憶深刻。卓練戀姑且放在一旁，卓一航這個角色的塑造整體上算是比較成功，當然這有悲劇加成和一直苦苦追尋練霓裳并守護優(yōu)曇花直到老死的執(zhí)著要素對其人物形象的升華，倘若沒有這層升華，卓一航也不過就是個平平無奇的優(yōu)柔寡斷男主角而已了，白發(fā)一書的成就自然也會更低。

練霓裳，本作女主角。我看了這么多本梁書（暫未看云海與女帝），練霓裳目前是我看過的里梁老寫的最好的一個女角色，只有聯(lián)劍里的她師傅凌云鳳可以和她一比，我最喜歡的萍蹤中的云蕾相對來說遜于練霓裳。練霓裳的人設有一個很讓人銘記的點，那就是反差萌。從外表上來看，這就是個嬌滴滴的女孩子（與卓一航的初遇相當夢幻），但是動起手來也是很狠的，而無論是“白發(fā)魔女”還是“玉羅剎”的外號，實際上練霓裳除了白發(fā)以后乍一看比較嚇人和腦回路奇特經(jīng)常干一些可能就是為了好玩的事，總體上還是很正義的，稱呼其為羅剎或者魔女未免會引起部分云讀者曲解其形象。相較之下，云蕾、于承珠、桂冰娥相對偏軟，凌云鳳過于剛直，練霓裳卻做到了這種反差，這是其形象出色的一個重要因素。

練霓裳無疑是一個很敢于為愛情奉獻的人，當然這也和明月峽一戰(zhàn)她的姐妹們尤其是鐵珊瑚都死了有關。練霓裳與卓一航的戀情可以說始終處于相互吊著的狀態(tài)，必然需要其中一方先做出決斷，梁老讓練霓裳先做出了這個決斷，所以練霓裳為了愛情，主動放棄了盜匪身份，去見卓一航。但阻礙他們倆愛情更進一步的又何止是身份的差異呢？說起這種主動追逐愛情的人，我就想起古龍《邊城浪子》里的丁靈琳，丁靈琳和練霓裳都是腦回路奇特略帶幾分邪氣的女孩，但丁靈琳要比練霓裳更加主動，而葉開也比卓一航更會撩妹，最起碼武功更好。但總的來說練霓裳確實是一個比較霸道、蠻橫、受不得委屈的女孩，這是站在練霓裳視角考慮其戀愛悲劇的根源，倘若沒有得罪武當派，倘若再低聲下氣一些，武當四笨逼未必不能接受她。

但是愛情的悲劇往往不是單方面的問題，倘若卓一航能更早一點的就更主動、更大膽的追求愛情，哪怕是和練霓裳一起去當山大王呢？站在卓一航的角度考慮卓練戀的話，卓一航確實是個不懂女人的人，至少是個不懂練霓裳的人，當然這也和練霓裳腦回路實在驚人有關。而當卓一航追到天山見到練霓裳以后，練霓裳實際上因為之前的一系列事情是比較懷疑愛情的，尤其是懷疑卓一航還會不會喜歡自己。結果卓一航傻乎乎的說幫她找優(yōu)曇花恢復容顏……然后以練霓裳的奇特腦回路自然會以為卓一航是顏控了，這就勾起了她的自卑。當后來練霓裳想通了又去找卓一航的時候，又恰好趕上何綠華在這一梁書常見的酸腐誤解劇情。

練霓裳和卓一航的戀愛中，有個很有趣的細節(jié)，就是她見到卓一航時，會說“你好”這個問候語，這就像《散花女俠》里張丹楓喊云蕾“小兄弟”，一個小細節(jié)便能令讀者感慨萬千。 “你好”是從練霓裳的嘴里說出來的，她是對話的開啟方，目的自然是想拉進她自己和卓一航的距離，畢竟二人是在可以說是聚少離多。但練霓裳與卓一航畢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在他們倆的戀情中，練霓裳應當是有些自卑的。練霓裳第一次對卓一航說“你好”是在第八回，第二次是在第十三回，第三次是在二十一回，第四次是在二十六回，第五次是在第三十一回。這是兩人情真意切的小細節(jié)，但是第三十一回的“你好”卻有些不同。

玉羅剎一聲冷笑道：“是你，你好呀！”《白發(fā)魔女傳》

練霓裳說“你好”，表情是冷笑。所以等到大結局二人在沙堡再會時，歷經(jīng)種種，卓一航仍舊對練霓裳一片癡心，練霓裳嘛，恐怕是真的對卓一航?jīng)]有感覺了。而等到七劍里她看著優(yōu)曇花重新想起這份愛情時，卻已經(jīng)無法再挽回了。卓一航與練霓裳的愛情始于洞中初遇，終于天人永隔，第二代白發(fā)魔女飛紅巾和楊云驄的愛情也是悲劇，飛紅巾的徒弟后來也一頭白發(fā)，三代白發(fā)魔女從而同堂，倘若再算上練霓裳的師父凌云鳳，她與霍天都的愛情也是悲劇。幸而易蘭珠最終用優(yōu)曇花恢復了黑發(fā)，和張華昭終成眷屬，結束了白發(fā)魔女的愛情悲劇。說到這里我又想說，倘若練霓裳愛上的是沈浪、楚留香、陸小鳳、葉開，或許她就能有圓滿的愛情了吧，但這種事情不能如果，尤其是我還跨作者了。

練霓裳與卓一航的戀情和凌云鳳與霍天都的愛情也很值得對比來說?；袅钁俚闹饕茉谟谝粋€是宅…呸，想出世，一個想入世，是價值觀上的差異，他倆的愛情是因為內(nèi)部要素而走向了悲劇。練霓裳和卓一航實際上已經(jīng)跨越了門第、身份等要素，已經(jīng)很確實地做到了兩情相悅，練霓裳可以為了卓一航放棄事業(yè)，卓一航也可以為了練霓裳放棄武當掌門，他倆更多是被外部因素（主要是武當門人）影響而導致的悲劇?；袅钁偎烙谙嗷ゲ焕斫?，卓練戀則很難說誰對誰錯，無論站在哪個角度都能指出對方是有問題的，也可見卓練戀確實是梁老筆下敘述頗為成功的一段愛情故事。相較來說，排除作品質量差異，霍凌戀寫的不如卓練戀，很大一部分因素便是梁老主觀上過于偏向凌云鳳。

算是差不多寫完了，啰啰嗦嗦也寫的比較亂，或許這樣的書評也比較契合和卓一航與練霓裳亂糟糟的愛情吧?？偟膩碚f，《白發(fā)魔女傳》肯定不是梁羽生最好的作品，作為小說本身而言，除了卓練戀，它可能在結構、深度、人物等各方面都不如《萍蹤俠影錄》，但卓一航與練霓裳的愛情肯定是梁羽生乃至是整個武俠小說史上都非常值得一提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