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那夜 -《你所期待的永遠》雜談

……爬呀,爬呀,爬呀,找到了真正的寶物的小熊哈魯相信總有一天可以再和大家一起相親相愛地睡午覺,所以哈魯今天也很努力地用它小小的身軀爬上高高的山丘。爬呀,爬呀,爬呀,就這樣哈魯找到了它真正的寶物……?
當涼宮遙完成這部繪本小說《真正的寶物》的時候,當她站在學(xué)校后面那個曾經(jīng)給與她幸福感覺的山丘的時候,當她眼睛里噙著淚水微笑的時候,我相信,她也找到了那份屬于自己的真正的寶物。?
當故事完結(jié)的時候,從頭開始審視《君望》,一切都是從學(xué)校后面的那個山丘開始的,一切又是以那個山丘結(jié)束的,那個山丘簡直就是鳴海孝之和涼宮遙、速瀨水月之間剪不斷的羈絆。

那個山丘,是鳴海孝之最喜歡來的地方,在那里俯瞰城市,一覽無暇。累了也罷,困了也罷,憂傷也罷,哀愁也罷,來到這里鳴海孝之都可以把心緒放松下來。即使什么也不做,只是靜靜地坐著,躺著??粗﹃柕挠噍x,嗅著清馨的芳草,幾年了,生活就是這樣平凡普通,波瀾不驚。也必然會這樣平凡地延續(xù)下去,如果,如果那天不曾到來的話。
那是一個夏日余輝的傍晚,鳴海孝之遵守著和死黨速瀨水月的約定來到那個山丘,盤算著她會和自己說怎樣的重要的事情?;蛟S是她要向自己表白,鳴海孝之這樣想。樹叢里出來了人的身影,但不是速瀨,而是她的好朋友遙。“我喜歡你!請和我交往好嗎?”看著遙認真而羞澀的表情,鳴海孝之一時不知所措。雖然大家一直以來就是好朋友,但是這樣的表白還是太突然了。接受或者拒絕,鳴海孝之面臨著人生的一次重要的抉擇?;蛟S他應(yīng)該慎重地說:“讓我考慮一段時間可以嗎?”,然后給予遙一個自己真實而認真的答復(fù)。但是,短暫地驚訝后,鳴海孝之肯定地說出了“可以”。不過連他自己也知道,這樣的回答不是出于彼此地愛慕,而僅僅是不愿意傷害遙已經(jīng)因為害怕拒絕而痛哭地心緒,以及不愿意傷害水月那嚴肅而執(zhí)著的眼神。大家都是朋友,不愿意傷害任何人。既然如此,接受遙,哪怕僅僅是出于安慰,出于憐憫,出于對朋友的責(zé)任也好,能讓朋友們心情快樂的選擇就是好的選擇,哪怕不是我真實的感受。鳴海孝之是這樣認為的。?
還是那個山丘,一樣是在晚霞下,鳴海孝之拉著遙來到山丘。本來一切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但是“我有很重要的話對你說。我喜歡你!請你和我交往”鳴海孝之對遙的一番話又重新燃起了熄滅的“愛”的火焰。擁抱,接吻,都是那樣順其自然,或許鳴海孝之這次是付出了自己的真愛,但事實上,耐心的鳴海孝之有的只是對于朋友傷心的愧疚而已。走出了這一步,就不能再回頭了,走下去也許心會隨著時間而改變。
山丘永遠都是談心的好地方,兩個人相對坐著,敞開心扉,述說自己真實的內(nèi)心?!坝腥讼蛭冶戆琢?,你認為我該怎么辦?孝之”“嗯,無論你如何選擇我都會支持的。”“這樣呀。”……“其實我已經(jīng)拒絕10個人了。大家都喜歡我的長發(fā),我自己是討厭的。不過有一個人他說我適合短發(fā)”“你喜歡他嗎?”“不知道。但是我會像遙一樣忠實自己的感情的?!薄斑@樣呀。這樣也好!”面對鳴海孝之,水月道出了自己心中埋藏了很久的故事。喜歡或者不喜歡可能的確自己都不確定,不過對那個他,水月有不能忘記的好感確是實實在在的。
夜空里星光閃耀,鳴海孝之和遙兩個人親密地走在一起,享受著二人的幸福時光。夜悄悄,房悄悄,兩個心終于緊緊地貼在了一起。這就是愛,兩個人彼此相信,兩個人彼此約定,兩個人彼此憧憬——?
“……宛如夜空里星光閃耀,融化的心永不分離,即使這雙手分開了,只要兩個人不會忘記這個誓約……”鳴海孝之和涼宮遙彼此緊握著雙手,對著天空的繁星許下這一生第一個關(guān)于愛的誓言。永遠永遠在一起,兩個人彼此扶攜向著這個幸福的目標前進。前途是否坦蕩,他們并不在意,因為他們相信,主要彼此的心不分離,有什么可以畏懼得呢?但是,總是有意外的。不是在那天早上,而是在那個凄涼的夜晚。
那個夜晚很黑,還下著大雨。鮮紅刺眼的“手術(shù)中”的燈光長久地亮著,門外鳴海孝之的呼喊、慟哭都不曾將遙喚醒。帶著無限的愧疚,鳴海孝之一次次守護在昏迷的遙的身邊,和她講話,講述自己那顆需要懺悔的心。但是,一切都是徒勞的,遙不僅沒有醒來而且鳴海孝之也一天天消沉。終于有一天,鳴海孝之被遙的父母友好地拒絕了看望照顧遙的那份悔恨的心。鳴海孝之就這樣黯然神傷地離開了遙,也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來了,都不會再見到遙了,也許這一輩子都會生活在深深的自責(zé)當中。然而,當水月在鳴海孝之最痛苦最無奈最失望最彷徨的時候說出“我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保⒂米约旱男袆颖磉_對鳴海孝之的愛時,鳴海孝之長久以來沒有神色的眼里閃出了精神,這么長的時間以來,他也第一次感到天是那樣的藍。兩顆心漸漸走到了一起,漸漸走出愧疚的過去,漸進走入一個全新的屬于他們兩個人的生活——早上,一個在會社上班,一個在飯館打工,晚上彼此依偎,共同體驗人生的酸甜苦辣。生活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直到三年后的一個平凡的夜晚再次將鳴海孝之的生活掀起波瀾——小遙醒來了。?
小遙醒了,三年對于她不過是一夜而已。面對一臉稚氣,依然執(zhí)著地堅守著對鳴海孝之愛的小遙,鳴海孝之和水月恐怕都經(jīng)受著折磨?!氨撑选边@兩個沉重的字眼猶如一把匕首戳在他們那依然還有傷痕的心靈上。由于醫(yī)生的建議,他們不得不將自己打扮成三年前的角色,虛假地將三年的時間抹去,幻想這樣可以撫平過去的不幸,可以安慰自己的“背叛”所造成的不安。但是遺憾的是,時間是不可能逆轉(zhuǎn)的,而謊言終究是會變成一個巨大的泥潭,把自己,把自己所不愿意傷害的人一同埋沒。?
今夜星稀月朗。星光下兩雙手緊緊咬合在一起?!拔覀円黄饋碚f那個咒語好嗎?”小遙看著前來照顧自己的孝之提出了自己小小的要求?!巴鹑缫箍绽镄枪忾W耀,融化的心永不分離,即使這雙手分開了,只要兩個人不會忘記這個誓約”就這么簡單的四句話,然而每一句都如法官一樣,審判著鳴海孝之“背叛”的心。補償,補償,因為選擇了補償,所以鳴海孝之接受了小遙的愛意,一如三年前一樣。微笑著,述說著,擁抱著,親吻著。即使這樣做有著非常好的借口——為了小遙,但是傷害的種子已經(jīng)不可避免地種下了。對于遙,對于水月,更是對于孝之自己。
從遙醒來知道現(xiàn)在,水月一直逃避著,退讓著。用自己的行動期盼得到寬恕。人可以逃避,事情可以逃避,然而感情是無法逃避的。愛是很自私的情感,沒有人愿意和別人共享?!拔液湍愕氖虑槟銣蕚涫敲磿r候和小遙說?你根本就是不想說吧!”“你不想說,對把,沒錯吧!”水月一步步緊緊逼迫著孝之。但即使推開孝之,逃離在黑沉沉得夜空里,水月依舊無法舍棄這份對自己來說最重要,最真摯的感情。“我喜歡孝之!我很愛孝之!就算被他討厭,我還是……”所謂酒后吐真言,正如是。
夜茫茫,人茫茫。前方的道路十分的縹緲,心也隨著沒有了歸宿?!拔以瓉硎悄菢拥脑愀?,失去了一切……我已經(jīng)沒臉回去了……”水月感到了絕望。同時,從妹妹茜的口里知道了事實真相的她,知道了自己最要好的朋友——速瀨水月正在和鳴海孝之交往的事實,知道了從醒來直到現(xiàn)在所有的一切——看到的、聽到的都只是謊言,所謂善意的謊言,她那一刻也陷入了絕望。夜是多么地可惡,明明昨天還是給予我們希望,但今天就讓我們體會到了巨大的失望。這就是命運嗎?命運就是這樣捉弄人的嗎?
“你難道不做點什么嗎?孝之”“我該做什么呢?慎二”“你自己去想!”“那么,那么水月就拜托你了!”“混蛋!就是因為你這樣,才讓大家都受到傷害的!”重重的拳雖然碰擊在身體上,但已沒有了感覺,即使是刀戳在心頭又如何呢?現(xiàn)在一切都無法挽回了,因果皆已報應(yīng)。沉沉的夜,淡淡的云,黯黯的月,慘慘的星,世界還是原來的世界,只因為心不同,所以感覺就不同。
曾經(jīng)的朋友又一次相對坐在了一起,沒有憶往昔的纏綿,沒有數(shù)今朝的感慨,有的只是心與心的碰撞,激烈的碰撞?!皩Σ黄穑椰F(xiàn)在和孝之在交往。”“真的嗎?”“嗯,不過現(xiàn)在分手了。”“為什么?”“其實我不是因為喜歡他而和他交往的,對方是誰我都無所謂的,是因為我太痛苦了。是我自己太軟弱了……”啪,清脆的一聲所打擊的何止是水月的臉,更是兩人之間曾經(jīng)的那段美好的友情。耳光不是對于水月的背叛,而是對于水月的隨便。感情對遙來說是最可以珍貴的東西,不管是和孝之的愛情也好,還是和水月的友情也好,感情不是衣服,今天穿紅明天穿綠,感情是心。水月被遙趕了出來,擦著眼淚奔跑在夕陽暉映下馬路上,友情對她們來說結(jié)束了。
故事從山丘開始,又回到了山丘,那個起點。雨稀稀瀝瀝地下著,山丘上有的只是鳴海孝之孤寂彷徨傷心悔恨的身影。本已失去了水月,現(xiàn)在連同遙也失去了,而所有的過錯都是自己一手所造成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常言道: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鳴海孝之或許現(xiàn)在才明白這個道理。但或許故事是可以重新演繹的。所以孝之終于吐露出了自己幾年來所忽略的心聲;所以最后鳴海孝之和速瀨水月緊緊擁抱在一起,兩顆心也第一次融匯在一起。雨過天晴,陽光重新透過厚厚的烏云照射到大地,雖然時間不可以從來,但是我們可以將生活重新開始。?

《君が望む永遠》——《你所期待的永遠》,幾乎所有的人都期盼感情的永恒,但。左邊是友,右邊是愛,但感情不是施舍,不是同情,不是憐憫,感情是內(nèi)心的沉淀,醞釀,迸發(fā)。對于朋友我們不愿意傷害,但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們總是找理由逃避,有理由說善意的謊言,不過最后我們猛然抬頭才發(fā)現(xiàn),一切所謂的“努力”都是徒然的,傷害還是到來了,而且更加猛烈一些。?
?



?……?
一直很害怕
緊閉心扉
循著悲傷的深深痕跡
季節(jié)替換
心情融化
漸漸承受那天的痛楚
自從知道大家都有各自的負擔(dān)后
溫暖的心情開始萌芽
這個悲傷總有一天會化作溫柔
……??
一直難以忘懷
顫抖的眼神
一直難以忘懷
戀愛的喜悅
謝謝你
毫不猶豫地給了我
不變的愛意
……?
對不起
季節(jié)替換
心情也跟著變換
大家面帶微笑相信明天
過著從容自在的日子
為此感覺到幸福
……?
想哭就哭沒關(guān)系
我會輕撫你的頭
日子就這樣靜靜地過去
每個人都是忍著淚水走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