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陽》斷颯 17 完結
因為要開學了所以我直接全部合一起發(fā)完。 正文 蕭飛死亡的消息隨著斷傳回來的證據一同傳入軍方高層的耳中,經過商討后決定收網。蕭飛沒有妻兒,家中只有一個病重的母親,他們總終是沒有把事實告訴她,給了撫恤金后安撫她不要太過悲傷 斷走后,隊里大隊長的位置便一直空缺著,上級也從別處調來過幾個,但全然融不進去。這群驕兵悍將認準了斷,后來的幾個隊長自然也明白,全當過來渡金,時間一到就走,上級也不得不放棄給他們重新找大隊長的想法 直到颯畢業(yè),通過三個月的選拔,在一場又一場的戰(zhàn)役中打出自己的名氣,這個現狀才得以被改變。颯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又是被斷帶在身邊帶大的,有時看著颯他們總會恍惚,太像了,像到他們總覺得斷還在 颯在房間里,看著隊員們的訓練成績,與指導員討論著接下來的訓練項目。江河屈指敲了敲門,颯朝門口看了一眼,應了聲進 看到是江河,颯和指導員起身敬了禮,江河抬手回禮,示意指導員先出去。指導員看向颯,颯點點頭,指導員這才走了出去,貼心地關上門 “不必拘謹,走吧”江河輕拍了拍颯的肩膀,拉出椅子先坐了下來。颯有些摸不著頭腦,疑惑地坐了下來。江河看出他的疑惑,笑著將手中的文件放在桌子上,“小颯,不用緊張”颯點點頭,看著江河那與斷相似的眉眼,莫名覺得安心 “我們決定收網了”江河淡淡地開口,邊說著邊翻動著擺放在桌上的資料,“這是我們的人傳回來的資料,你看看,再召開會議同他們討論戰(zhàn)術”颯拿過資料,靠著椅背翻看著,動作卻在翻到某頁時頓住了 江河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淡淡地笑著,等著他開口。颯收起了平日里吊兒郎當的模樣,表情嚴肅地合上資料。兩人同時站起身,颯抬起手敬禮:“保證完成任務”江河回了禮,拍了拍他的肩,便要往外走 “舅舅”颯忽地出聲,江河毫不意外地停住腳步,回過頭去看他?!敖L……是他嗎……”颯的神情帶著些慶幸,卻又有些悲痛。江河不說話,神情或反應都沒有給颯透露出一丁點答案。颯盯著江河的眼睛,攥著拳頭:“他還是我們的人嗎……” 江風笑而不答,大步往外走 颯調整好情緒,拿著資料召開了會議。當看到斷的照片時,所有人都愣住了。斷特意將遮擋住了面部,只露出眉眼的照片傳了過來,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猜不透。颯沒有回答,繼續(xù)往下布置著作戰(zhàn)任務 會議結束后,颯沉默地看著他們,淡淡開口道:“我比你們更想知道” 颯坐在斷墓碑前,看著墓碑上的照片,月光的照耀下斷嚴肅的神情似乎變柔和了不少。“哥,舅舅找我了,我認出你的照片了” “你的過去,你的現在,都是舅舅告訴我的”颯有些苦澀地笑了笑,“什么時候,我才能聽你親自告訴我呢,哥?” 照片上的軍人似乎在靜靜地注視著他,黝黑的眸子中似乎染上了歉意 颯緩緩地站起身,表情變得堅定,“如果你真的叛國,我會把你抓回來,完成你未完成的任務” “如果你沒有叛國”颯頓了頓,眼底含笑 “我?guī)慊丶摇? 斷躺在床上,手上玩弄著用來與軍方取得聯系的耳機,盯著上方的鐘表,連呼吸都變得沉重。時針指向數字六,分針指向數字十二,斷立刻坐起來,將耳機帶上,拿上槍一刻不停地走向溫敘的房間 聽到吵鬧聲,斷放輕了腳步,往屋里看了看,心生疑惑。寒鴉身上綁著炸彈,倒計時催命般地滴滴滴的響著,時間只剩下不到三分鐘。寒鴉手里握著啟爆器,大拇指就放在按鍵上,與溫敘面對面站著 “寒鴉!你瘋了嗎!”溫敘不再像往日那樣溫和,憤怒地掏出手槍抵在寒鴉的額頭上。寒鴉就這么看著他,冷笑著往前走了一步,“就算你打爆了我的腦袋,我總會在某一瞬間按下啟爆器。就算沒有啟爆器,時間到了它們一樣會炸”寒鴉語氣平淡,與溫敘形成鮮明的對比 溫敘冷靜下來,將槍放回槍套,看著他不解又怨恨地質問:“你他媽為什么要這么做?!你把這兒炸了,我?guī)资甑男难細Я?!”寒鴉朝門外的斷瞟了一眼,輕笑道:“因為我是蕭飛的人” 斷聽得直皺眉,看著寒鴉身上的炸彈,斷似乎明白了什么。當年從颯身上拆解下來的炸彈,斷拿回去研究之后才發(fā)現殺傷力并不大。為什么蕭飛這么狠自己到頭來卻沒有成功,斷壓在心頭許久的問題終于有了答案 寒鴉,是蕭飛在未叛變之前發(fā)展的線人,是斷一直不知道的盟友 時間所剩無幾,斷闖了進去踹了寒鴉一腳,抱著溫敘直接往下跳入河里。河道兩旁的木屋應聲爆炸,雖呆在水里,但為了護著溫敘,斷不可避免地受了傷,一縷縷紅色的血絲與河水混在了一起 斷將溫敘拉上岸,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溫敘看著熊熊烈火,愣了神。“別看了,弟兄們還沒死光,今天還有一批貨要交涉,大不了東山再起”斷一番話說完,見溫敘還是沒有反應,直接拉著人上了車 兩方人馬各拿著一個箱子,手指都警惕地放在扳機上,直準備驗貨時,警笛聲從四面八方響起。“靠,你們他媽的玩我?!”溫敘惱怒地掏槍打死了對面幾個小啰啰,斷突然將人往下摁,躲開了遠方的子彈 斷趁著混亂拉著溫敘跑開,故意將人七拐八拐地走到一個死胡同里。等溫敘反應過來時,腳步聲已經步步向他們緊逼 “江風,連你他媽也耍我?!”看著高聳的圍墻,溫敘失了理智,憤憤地將槍口對準斷的太陽穴,正準備扣下扳機時,一顆子彈鉗入了溫敘的手臂 溫敘疼得松開了手,手槍掉落在地上的瞬間被斷踢到遠處。斷插著兜,轉過去看他,不屑地笑出聲:“我和你,從來都不是一路人” 斷將手從口袋里拿出來,將自己的手槍快速拆解掉,零散的零件落了一地。做完這一切,斷將雙手舉過頭頂,轉過身去對著眾人 兩人對視 颯放下槍,定定地看著斷,從腰側的包里拿出手銬,“江風,你選擇自首,是嗎”颯的聲音出乎預料地平靜,斷欣慰地看著他,點了點頭 颯將兩人反銬著,給溫敘套上黑頭套便將隊友帶走,而斷則由自己和指導員攙扶著。颯拿著黑頭套,舉在斷的腦袋上,“你要戴嗎,江風” 斷唇色已經蒼白,沒給出答案倒先昏了過去。颯和指導員手疾眼快地將人扶住,一摸才知道,斷的后背早已血肉模糊。颯沒了剛才的理智,手忙腳亂地拿出紗布給斷止血,和指導員一同將斷抬上擔架 似乎是被車的顛簸程度給吵醒,斷緩緩地睜開了眼,氧氣面罩上的霧氣隨著斷的呼吸時有時無。颯看著他,眼睛紅的不成樣子,緊緊地握住斷的手。斷勉強地扯出一個笑,像是安慰,艱難地開口 “小颯……好久不見啊……” 睜眼。斷緩緩地將目光從頭頂的白熾燈轉移到床邊的位置上,發(fā)現位置上坐的是江河,斷嫌棄般地又閉上眼睛。江河就靜靜地看著斷的小動作,等斷閉上眼睛的一刻拍了他一巴掌,“臭小子,老了敢嫌棄你舅舅了?” 被打后,斷倒是老老實實地睜開眼,被江河扶著坐起來后,腦袋又挨了一巴掌,江河的語氣聽上去有些生氣:“冒冒失失的,你要死了我怎么和你媽交代?”斷心思不在江河身上,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門口,只是敷衍地嗯嗯嗯 見斷沒有聽的意思,江河戳了戳他的腦袋后坐下來,一眼就看透了自個外甥在想什么,打趣道:“等媳婦啊,你的颯颯得明個才來呢小斷斷”江河說這話時頗有些不正經,向后靠著椅背。以往斷一看就知道江河在騙他,自個兒倒出乎預料地急了眼 “不是吧,我都受傷了他還得明個才來”斷有些不爽,嚷嚷著要出院回家。江河看著他,就像看到小時候吵著鬧著要自己背的小屁孩,一貫冷著的臉竟顯出些笑意?!澳愣妓氖鄽q,這么粘著人家干嗎” 斷被江河懟的語塞,躺下來拉上被子蓋過頭。江河懶得理他,起身走了出去。在門口一直看著的颯差點沒忍住笑出聲,江河無奈地聳聳肩,將颯推進去后關上了門 颯沒出聲,輕輕地拍了拍斷,斷以為是江河,繼續(xù)耍小孩子脾氣:“你去把人叫過來,快點去快點去,我要鬧了我要鬧了”颯憋著笑,反問他:“叫誰來???哥哥?把舅舅叫回來?”被子里的人兒安靜了,颯就這么笑瞇瞇地看著 斷忽得把被子拉下來,看著颯的臉,有點嚴肅又委屈地問道:“為什么現在才來看我”颯眉眼彎了彎,佯裝思考著拉出椅子坐下。斷的目光一直跟隨著颯,緊張到在不知不覺中坐了起來 “因為”颯開了口,斷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颯看著他,差點笑出聲,“因為我在處理隊里的事情啊哥哥”聽到這句,斷放心地松了口氣,又恢復了平日吊兒郎當的模樣 十年的委屈兩人都簡單地一筆帶過,說著說著,兩人卻都突然沉默了。颯緊了緊抓著帽子的力度,忐忑不安地開口道:“哥,我和你說個事好不好” “好”斷笑著點點頭,抬起手臂墊在腦袋后面。颯抿了抿唇,“我……我喜歡你……”聲音越到后面越小,腦袋越到后面低得越低。斷看著他,輕笑著出聲:“小颯,我已經四十三了…”話音未落,颯猛地抬起頭,剛要說話,斷抬起手示意颯聽他說完,颯聽話地閉上嘴,眼神炙熱地看著斷 “這句話,應該是我在三十三歲的時候告訴你的”颯的眼神中閃過詫異,見斷還沒說完,只張了張口沒說什么?!拔冶鞠氲饶愀呖纪暾f的,誰知道一拖拖了十年”斷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卻絲毫蓋不住眼神里的喜悅,“我教會你如何去愛,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對你的心思” 颯靜靜地看著斷,不知道在想什么,沒出聲。斷湊過去一把把人抱住,用力地揉了揉颯的腦袋,“長脾氣了,有話不和哥哥說了”颯回過神,搖搖頭,用力地抱緊斷 斷知道颯委屈了,猶豫著還是親了親颯的臉,安慰道:“哭吧,哥哥在呢,以后也在”颯點點頭,將十年來的情緒宣泄在這哭聲里??尥旰螅瑪喑萌酥?,吻上了颯的唇 颯本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斷一吻氧氣幾乎所剩無幾,張開嘴想喘口氣,卻讓斷抓到了機會加深這個吻。颯認輸地推了推斷,斷見好就收,退了出來,賤兮兮地看著颯 “流氓……”颯臉紅紅的,像是在嗔怪 “以前你拿我當哥哥,我肯定要收著點?,F在你拿我當老公,那我可不收著了” 表彰大會結束,兩人回去后換下了拘束的常服,換了那套久經沙場的迷彩服。兩人面對面站著,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揚。斷握拳抵在唇上,一本正經道:“嚴肅點”颯點點頭,忍住笑意 斷撕下颯原本的軍銜,將手里的上校軍銜給颯貼上去,抬起右手敬禮。颯抬手回了禮,撕下斷的軍銜,將少將軍銜貼上去。颯還沒來得及敬禮,便被斷一把拉過去抱住,斷低頭看著他,沒忍住地親了下颯的唇。颯順勢勾住他脖子,加深了這個吻 “上校同志,來日方長啊” “少將同志,記住你說的話” “進”江河放下茶杯,瞧了眼門口,一聽敲門聲就知道是誰。斷應了聲“是”,推門而入,走到桌前將結婚申請書放在江河桌子上,表情嚴肅地站著 江河拿起申請書,仔細端詳著,緩緩地將視線轉移到斷身上,“沒拿錯?”斷再次看了眼申請書,肯定地點了點頭,“沒拿錯,就是結婚申請書”江河把申請書放下,又重新拿起茶杯,吹了吹抿了一口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離婚呢,結婚臭著張臉干什么”江河瞅了斷一眼,越看越不適應?!袄掀耪f和領導說話的時候要認真,不許吊兒郎當嬉皮笑臉的”斷的神情仍然嚴肅,江河連一絲憋笑的痕跡都找不出來 江河贊同地點點頭,從筆筒里拿出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邊遞給斷邊感慨道:“終于有人能管住你”斷接過申請書,抬手敬禮。江河揮揮手示意他趕緊出去 “怎么樣,舅舅怎么說”見斷從大樓里出來,颯趕緊走上前去。斷背著手將申請書藏在身后,沉默著不說話。颯收起笑意,不太確定地問道:“不同意嗎”斷輕輕地嘆了口氣,繼續(xù)保持著沉默 颯有些著急地思考著辦法,“不行,就算轉業(yè)我倆也得結婚,我找舅舅說去”見颯要進去,斷這才忍不住笑出來,趕緊攔住颯:“找舅舅干嘛,剛申請結婚又要申請離婚啊” “不行我得……”颯反應過來,狐疑地看著斷,“同意了?”斷拿出申請書,展示在颯面前,“同意了”語畢,偷親了颯一下,迅速地跑開 “誒你!”等颯反應過來,斷已經跑到十米開外挑釁地朝颯揮揮手。颯罵罵咧咧地追上去,忽得撞到斷的胸膛,不解地抬起頭,還未開口便被斷拉到身后 “隊…隊長…”斷對面的下士撓了撓頭,眼神飄忽不定的就是不看斷?!澳銊倓偪吹绞裁戳恕睌嘁槐菊浀貑?,下士趕緊搖頭,示意自己什么也沒看見。斷滿意地點點頭,“向左轉!齊步走!”下士也不敢反抗,斷怎么說自己就怎么做 見下士已經走遠,斷趕緊牽起颯的手回營區(qū),逃離這顏面盡失之地 幾個月后婚禮如期進行,隊員們的禮炮不約而同地對準斷進行打擊報復。走完長長的這條路,斷身上是五顏六色的彩帶,颯邊嘲笑著邊幫他摘掉 江河坐在臺下欣慰地看著,下屬卻突然遞了份文件給他。江河看完,臉色驟變。江河心情復雜地走上臺,語氣里帶著些歉意:“今天,本該是見證兩位隊長修成正果的日子。可我卻不得不掃興了”聽到這句,颯挽著斷手臂的手迅速地抽了出來,立正站好。臺下正襟危坐的隊員們神情也變得嚴肅 江河宣布完任務,斷拿過麥克風,點了名便迅速地回房間換回作訓服,拿好裝備清點好人數,上了直升飛機 兩人面對面坐著,點了點頭 這一刻,他們是親密無間的戀人,也是生死與共的戰(zhàn)友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