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的角落結(jié)成了硅基結(jié)構(gòu)的蜘蛛網(wǎng)——它的主人在幾天前被2B丟出了窗外，才不到半周就積滿了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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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看到那像是和建筑融為一體的蛛網(wǎng)我都會想——時間，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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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沙漠上拂過的風(fēng)么？還是河谷之間奔騰而過的河流？從YoRHa部隊殘存的資料庫中我的確能找到一些關(guān)于時間的描述，不過大都是記錄的方法，利用一天之中太陽位置的變化啊，或者月亮被遮擋起來的程度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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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說些什么“從機(jī)械生命體離開地球一來已經(jīng)過去了多久多久”這樣的話，因?yàn)槟鞘切枰媚陙磉M(jìn)行計算的，而就算在戰(zhàn)爭結(jié)束了很久的現(xiàn)在，年的概念始終沒有出現(xiàn)在我們的生活中，因?yàn)闆]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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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還沒有察覺到那份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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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女性的聲音從玄關(guān)的位置傳來，我聽到她踢踢踏踏的應(yīng)該是在將腳跟踹進(jìn)高跟鞋，我記得地板已經(jīng)加過硬化程式了應(yīng)該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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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么，9S？我說過多少次了，用完之后不要隨手把連接線丟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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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抱歉抱歉——睡太快就忘記了啊。誒不對，說到用連接線的人，2B你不也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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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凝土的墻壁上傳來了裂紋出現(xiàn)的悲鳴——對我而言要想度量時間，2B一天之中的發(fā)火次數(shù)也可以作為手段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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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是的，快點(diǎn)自己拾起來！我要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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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的，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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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只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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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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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的對話已經(jīng)有過很多遍，不過我還是樂此不?！@樣的對話會讓我想起一些過去的事情，我和2B，仍然于YoRHa部隊服役的時候發(fā)生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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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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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助機(jī)042敲打金屬的聲音從床下的保險箱中傳來——因?yàn)樗看味紩噲D暴力喚醒，2B也同意了睡覺的時候把它鎖起來的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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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的提醒：差不多該起床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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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的，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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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只說一遍?！?/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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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大叔音不要學(xué)2B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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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家伙什么時候?qū)W會的開玩笑啊——我走進(jìn)了和廚房一體的盥洗室，桌子上還殘留著吃到一半的料理——人造人雖然不需要通過物理途徑進(jìn)食，但像這樣借助口腔來模擬進(jìn)食感受還是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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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以前的2B，一定會說著“任務(wù)優(yōu)先”一邊嗤之以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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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洗盤子的輔助機(jī)153轉(zhuǎn)過身，不，準(zhǔn)確而說應(yīng)該是轉(zhuǎn)過頭來——我自用的粉色圍裙系在她周身，看樣子剛才給2B準(zhǔn)備早餐的是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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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大人說她晚上會晚些回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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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知道了。早餐我回到公司去吃的，幫我準(zhǔn)備下西裝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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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了解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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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征得2B同意的條件下給她搭載了自編的女仆程式——不過偶爾會混進(jìn)去奇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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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了水池前，鏡子上映出的是一名銀發(fā)的少年。那毫無疑問就是我，但又總覺得有些陌生——Bunker毀滅之后留下了工房的殘骸，著陸后成為了重要的生產(chǎn)工廠，和我型號規(guī)格相同的機(jī)體也經(jīng)常在城鎮(zhèn)中見到。雖然裝載著不同的人格，但該在意的地方還是會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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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聽說今天會推出新的機(jī)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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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利用超聲波清潔著口腔內(nèi)側(cè)的運(yùn)行廢料，一邊看著鏡子里那個少年有些沒精神的藍(lán)色雙瞳，2B出門的時候還是會習(xí)慣性的戴上原來的眼罩，但對于那種東西，我敬謝不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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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是很在意過去的戰(zhàn)事所留下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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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她而言那傷痕是否存在都值得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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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想到這里我都會感到有些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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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所看到的世界，真的是同一個么？

——

“啊啦啦啦，這位不是人生贏家9S么。早上好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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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夸張地擺著手一邊站在我在YoRHa義體科技有限公司的辦公桌旁邊向我打招呼的是我平時的工作伙伴，艾德蘭?？箼C(jī)械生命體戰(zhàn)爭中抵抗軍出身，曾經(jīng)有過在兩周之內(nèi)完成了結(jié)婚和離婚的記錄——那被他稱作“人性復(fù)興事業(yè)的偉大犧牲”，我倒是不懂他的想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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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之前能先把你的腳從椅子上放下來么？我知道你的個子比我高謝謝?！?/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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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個是我剛換了下你頭頂?shù)穆酚善靼　觯盘柡煤芏嗔税?？?/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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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了指天花板，拍了拍手從我的座位旁邊挪開——用來無線直連的路由器的確是出了些硬件上的問題，不過我可以通過技術(shù)上的優(yōu)勢避免所以就沒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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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總之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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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在桌子旁邊雙臂耷拉在隔板上看著我，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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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誒，聽說奈茲你上次那個企劃通過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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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我上周交了八份，你說那個？關(guān)于清道夫下水道抗水適應(yīng)性的改良？還是關(guān)于沙漠非機(jī)械綠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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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個workaholic……算了這不是重點(diǎn)，我是說關(guān)于性格形成于家庭概念可能性的那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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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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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表面上很平靜，但在聽到我覺得最沒可能通過的一個企劃從他嘴里說出來的時候，我還是難免捏了把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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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個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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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這個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谋砬?！不過你會用你跟2B作為性格形成的例子我真是沒想到，我還以為會用大英雄安妮莫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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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其實(shí)差別都不大的用誰的都無所謂啦——比起這個，別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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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對了，我之所以提企劃的事情啊，是因?yàn)橐心阕龅谝慌鷮?shí)驗(yàn)員?！?/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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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什么實(shí)驗(y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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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是，家庭實(shí)驗(yàn)咯——喂，你小子不是一直在和YoRHa剩下的唯二兩臺二制式的2B同居么？有名的‘YoRHaCouple’說的就是你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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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程度的事情我當(dāng)然是知道的——不過我沒想到的是居然會這么快就投入實(shí)驗(y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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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也是趕上了Bunker推出了新的一批義體型號啊——現(xiàn)在城鎮(zhèn)中的義體豐富度還很低，大家看到長著一樣臉的人會感到很奇怪吧，明明不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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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些有的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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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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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通知應(yīng)該還沒到吧——要你在中午之前給你家小孩找到合適的人格程序，然后到Bunker本部那里，具體的情況應(yīng)該會有在場的操作員指導(dǎo)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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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明白了……等下，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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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啊。難道你要在家庭里自己當(dāng)兒子么？我去跟他們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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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問題不是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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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在以原廢墟都市為基礎(chǔ)建立起的帕斯特城中像我和2B這樣選擇同居的人造人并不少見，但家庭觀念卻因?yàn)榇罅肯襁@樣的二元結(jié)構(gòu)遲遲不能完成，換言之只需要將需要的也就是小孩子的部分補(bǔ)齊就可以了……我大概明白了Bunker那些家伙的直球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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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聽上去也不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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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還有別的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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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倒是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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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說完了卻沒有立刻離開——突然從我頭頂上方傳來了男子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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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你個混蛋，好羨慕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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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你是男的吧怎么突然就哭出來了！哇啊啊鼻涕！快擦下你的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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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該死，有一部分混合著機(jī)油的計算廢物從他的鼻孔里面流了出來落到了我的西裝領(lǐng)子上——之后回去再洗吧，要是教訓(xùn)他就是進(jìn)一步的打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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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將哭哭啼啼的艾蘭德送到他辦公室里之后，我?guī)缀跏秋w一般的跳回了自己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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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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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問是個男孩還是女孩了——不過影響應(yīng)該不大，只要性格自我認(rèn)知的部分沒搞錯就好，那個之后改著也方便，剩下的首先要加一些知性，然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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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茲？外面有人找你?！?/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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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現(xiàn)在么？我在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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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跟鞋底敲打地板發(fā)出了咯噠咯噠的聲音，誒我們工作室有女性成員來著么？我記得上到主管都是男的來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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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原來在忙啊。那我就不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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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多謝理解……誒不，2B？是2B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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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話都不聽我講?！?/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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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剛才抱歉。有什么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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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的黑眼罩在辦公室中顯得很顯眼——不過她現(xiàn)在之所以只穿黑色系的衣服，是因?yàn)闊o法適應(yīng)其他的顏色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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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孩子的事情?！?/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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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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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的話引起了周圍一陣喧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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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誒誒什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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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S她剛才說了，孩子，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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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家伙從剛才開始絕對一直在聽……我一言不發(fā)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拉起了2B的胳膊向外走。2B的步伐要比我大很多，雖然我走的很急但她的步幅卻沒有任何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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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安靜一些……你也收到消息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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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21O那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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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她還在Bunker那里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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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次大戰(zhàn)即將結(jié)束的時候，我有過一次21O的擊殺記錄——不過她似乎對此并不在意，在讀到記錄的時候也只是一笑而過。除了那次以外我很少見到過她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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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想著要是女孩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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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女孩?！?/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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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么！剛才我沒聽艾蘭德那家伙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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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連續(xù)兩次打斷了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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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打算接受Bunker的邀請。那個孩子，我，不想要?！?/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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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著一貫的冷徹口吻訴說著和我的心意相悖的話語，可能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diǎn)她有些猶豫，但還是完完整整的將自己的意思表達(dá)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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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對我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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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應(yīng)該做出對等的態(tài)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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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去一次Bunker吧。畢竟是我親自提出的企劃，而且，就這樣拒絕我覺得有些太對不起她了，我是說，那個會成為我們孩子的……呃，那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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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這樣的說法有些令人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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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9S你是這樣想的。我知道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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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很干脆的答應(yīng)了我。不如說她本來就是這樣打算的吧。她向來有在行動之前先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的習(xí)慣，是我誤會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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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Bunker碰頭的時間利用各自的Pod設(shè)為了預(yù)設(shè)時間的前十五分鐘?；氐睫k公室的時候，我才意識到2B是騰出了她在報社的工作時間趕到了我們公司這里——她還是很重視這件事的所以才會在第一時間來和我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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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為什么要拒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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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在我的印象中，是一個會為了落在指間的鳥兒駐足的人。盡管外表看上去很冷酷，但那份冷酷的對象，僅僅是對“敵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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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是親人的話，我想，她也是向往著的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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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外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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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9S心拍數(shù)超出正常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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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好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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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對話讓我產(chǎn)生了既視感——不，不是既視感，那應(yīng)該是險些被我忘卻的記憶之一。那時的我無法確定，不，是連相信都無法做到，對于自己當(dāng)時抱有的，對那手持著銀白色太刀于龐然怪物之前黑色蝴蝶般翩躚的她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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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現(xiàn)在讓我承認(rèn)那段由一串二進(jìn)制的字符所組成的不穩(wěn)定變量可冠之以“情感”之名，那么“親人”的概念也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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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對于造物主的人類，拙略的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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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這座城鎮(zhèn)和城鎮(zhèn)之中的一切人造人的生活在內(nèi)，也是一樣的道理——可能2B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diǎn)，才會想要拒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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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忘記自己是一個人造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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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是2B這點(diǎn)，似乎又有提醒一下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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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電腦前想了想，選取了屏幕上諸多人格范式的其中一個，略加修改放到了右手食指指間上的移動存儲盤，輕輕打了個響指。

——

借助鋼纜運(yùn)行的電車是目前城鎮(zhèn)中最方便搭設(shè)的通程工具——那些被曾經(jīng)偽裝成自動售賣機(jī)的通訊終端處于致敬的目的，也都被真正的自動售賣機(jī)所替代了。我將我花了千分之五比特幣買來的一罐無水咖啡從售貨機(jī)底端掏出，用來代替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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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到站，Bunker本部，請于該站下車的乘客做好準(zhǔn)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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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站下車的人只有我一個，我從敞開的電車門中走出，電車在我身后停留了一瞬才緩緩關(guān)上——這個時間的這個車站果然會是空無一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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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dāng)我這樣想的時候，從遠(yuǎn)處的長椅上站起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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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的短發(fā)……與黑色的連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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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這種時候可不要跟我開玩笑啊——那個身影怎么看也不是2B，光是身材就差上太多了，2B的那兩個……啊不對，2B的身高可是要比我還高上一些的，而現(xiàn)在正立在長椅旁邊的那個人，身材之嬌小用少女來形容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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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站起來之后她就一直在向我的這個方向揮舞著手臂，我看了看周圍的確沒有別的人——不過也不該是在向我搭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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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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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注意到了我要走開的意圖，突然雙手放在了胸前賭氣一般踩了踩地板——我這才注意到她的雙瞳是YoRHa部隊獨(dú)有的青色，不過這在Bunker附近倒也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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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哇啊啊啊啊突然就錘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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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身后的輔助機(jī)形成了巨錘，徑直的將其擲出，我側(cè)身閃開，強(qiáng)大的風(fēng)浪近乎要將我?guī)У埂刮?，這個不是違法的戰(zhàn)斗用模組么？！為什么會被小孩子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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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可以等下么這位小姐？我還，不太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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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媽媽都認(rèn)不出來的爸爸什么的，要用力打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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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然這么說卻是激光啊？！哇啊啊2B給我改的西服！西服的領(lǐng)口被燒壞了可不是鬧著玩的，就，就算是小孩子也無法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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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有必要讓你見識一下大人的戰(zhàn)斗方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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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袖口中拿出了眼罩，打算將它帶到臉上——或許是出于心理暗示之類的原因，眼罩能讓我很快的進(jìn)入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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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并沒有給我這樣的空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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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下……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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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卸掉了所有防御性模組的現(xiàn)在，僅僅是一擊簡單加速的正沖直拳都會給我一種腹腔被貫穿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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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力道，不會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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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爸爸認(rèn)不出來2B的錯哦……哈，明明人家把眼罩都戴上了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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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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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誒？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關(guān)掉了斷層加速才對啊……哇，已經(jīng)開始崩火星了怎么辦怎么辦呀啊啊?。　?/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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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如施暴方本人所說，我腹腔被命中的腹腔已經(jīng)在哧啦哧啦的往外漏電了——不過看她的樣子，果然是個孩子啊，很快就慌亂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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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為什么是小孩子——孩童不適合戰(zhàn)斗，所以絕對不會出現(xiàn)在YoRHa部隊中才對，當(dāng)時在帕斯卡村見到那些機(jī)械生命體的“孩子”，我還以為是他們在過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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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了啊……P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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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助機(jī)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我留下幾罐應(yīng)急用的HP藥，本來留著是怕2B力氣太大可能會傷到我，沒想到會用在這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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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好神奇，直接就修好了。剛才那個是什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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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手指在我完好無損的腹肌上按了按——等下，她剛才說了，2B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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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頭來，眼罩從我的臉上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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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樣是不是有些沒禮貌啊，嘿嘿?！?/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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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射過銀白色的頭發(fā)映出金色的光澤，露出肩膀的黑色連衣裙輕飄飄的——她自己也摘下了臉上的黑色面罩，那之下是少女有如陽花一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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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輛電車停在了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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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我回過頭去，身后便傳來了高跟鞋踩過地板時讓人聯(lián)想到恐龍的重踏聲——鐵箍一般的肘關(guān)節(jié)鎖住了我的喉嚨，因?yàn)樯砀呱系膲褐莆冶豢ǖ搅丝罩小?/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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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解釋一下為什么我一下車就會看到你露著肚皮坐在地上，和一個陌生的少女言談甚歡么？9S？”

·

“啊不，2B你聽我解釋……咔！”

·

喉嚨被掐住發(fā)出了奇怪的聲音——2B是會說這么長句子的人么？不過她最近發(fā)脾氣的時候倒是越來越多了?；艁y中的少女一把抱住了2B的腰——她的腰圍是56cm所以說可以很輕松的被少女環(huán)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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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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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對這個聲音很快地產(chǎn)生了反應(yīng)，松開了我的脖子——要說的話她的臉和2B只是很像的程度，而且從旁邊看來與其說是母子，更像是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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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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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剛才不小心傷到爸爸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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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這點(diǎn)2B也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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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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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兩個同時對這個詞產(chǎn)生了反應(yīng)——啊差點(diǎn)忘了，少女的預(yù)設(shè)名字也是叫2B來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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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但我記得應(yīng)該是叫我們到Bunker的實(shí)驗(yàn)室里才對啊，而且我還帶了人格范式來，不過不需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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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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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預(yù)設(shè)的性格啊——2B是好戰(zhàn)而冷靜沉著的個性，而我更注重好奇心和情感表現(xiàn)豐富……喂，有什么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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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呼呼呼，爸爸的好奇心呢?！?/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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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惡劣的性格，這孩子——嗯，不過很有活力倒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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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東西我沒有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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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型2B——算，要是這樣叫的話會有兩個人捶我——少女型2B突然的發(fā)言讓我有些驚訝，按理說人格范式是會在蘇醒之后本能一般知曉的才對，這也是人造人的優(yōu)勢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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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是預(yù)設(shè)的范式，更多的是記憶吧?！?/span>

·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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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這副身體是最近才獲得實(shí)體的，但腦海中的記憶，卻好像存在于遙遠(yuǎn)的過去——啊對，剛才我看著電車發(fā)呆也是因?yàn)檫@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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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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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是人格構(gòu)成的必要成分——但人造人在啟動之前是不存在記憶一說的，所謂的記憶也僅僅是電流所形成的數(shù)據(j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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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起這個，你還沒有解釋為什么你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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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似乎還是一副信不過的樣子——不過外貌上的相似多少還是引發(fā)了她的親切，啊，要說這兩個人決定性的區(qū)別，應(yīng)該是笑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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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在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后，我也很少見到過2B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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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最多只是一些嘴角的微微上揚(yáng)，但那也是在我的刻意努力換得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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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逃出來了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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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型2B做出了特有的發(f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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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來？從Bunker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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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些人造人大姐姐總想著給我載入一些奇怪的模組呢，要我做個乖一點(diǎn)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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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將我和2B當(dāng)做父母，應(yīng)該也是預(yù)設(shè)的程序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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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應(yīng)該是知道的，但并沒有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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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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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2B你不打算送她回Bunker么……喔喔你不要擺出一副要哭的表情啊我當(dāng)然沒那個打算?！?/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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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就好?！?/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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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型2B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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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逃出來了，肯定是不想去那種地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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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意外地善解人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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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不這么覺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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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Bunker被駭入的時候你不是要我一個人逃走么，從那之后2B自作主張的印象就已經(jīng)根深蒂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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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那個是因?yàn)椤?，真是的，為什么要提過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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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拉著我的胳膊走進(jìn)了電車門——這里是終點(diǎn)站，之后會駛?cè)敕党獭Ｉ倥?B也蹦蹦跳跳的跟在了我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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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剛才在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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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吭谀銒寢屵€是個自走干架機(jī)器人的時候的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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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會教壞你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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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接受這個稱呼了么？！”我本來想開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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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反正也是事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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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我要聽嘛我要聽嘛，覺得不太好的地方跳過就好，我要聽你們兩個以前的故事。Bunker里一個叫6O的大姐姐和我講了好多，但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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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O那個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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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有些懊悔的將手放在了眼罩上，像是想開了一般將眼罩摘下——少女型2B在看到的時候小嘴“哦”的一聲成了橢圓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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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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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一樣啊?！蔽遗牧伺乃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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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S你也要講哦，光我一個人太不公平了?！?/span>

·

“嗯，那就我先吧——要從那里講起呢？哦對了，第一次遇見你媽媽的時候，是在一個海邊的工廠廢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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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影和夕陽在車廂中輪轉(zhuǎn)，車輪壓過軌道，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哐當(dāng)聲。

——

遲來的賀歲文就是這些了

祝各位讀者姥爺新年快樂，狗年穩(wěn)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