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卡里感覺到了更多艾納瑞歐的血脈后裔氣息。其中一種氣息是泰瑞昂的。在一個多世紀之前，這位戰(zhàn)士為了打敗自己而陷入了一場苦戰(zhàn)。另一種氣息則是個妞兒。聞上去很微妙，似乎有一種強烈的力量在那妞兒身上。某種意義上，藏得還挺深，似乎有一位神就在附近。它不像阿蘇焉尚武與強大，但它畢竟也是個神，或者說，可能變成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

這讓納卡里很是警惕。它小心翼翼地走近泰瑞昂與艾拉瑞麗，調(diào)整自己的身型，使自己偽裝進周圍茂密的灌木叢中。她輕輕地靠近，嗅著空氣，為任何事情的可能發(fā)生做好準備。泰瑞昂的氣息比起之前更難聞了，還帶著一股子污濁之氣?？磥磉@位戰(zhàn)士傷得很重。當然，這并不重要，因為他的生命就要結(jié)束了。

納卡里在內(nèi)心里手舞足蹈，因為它不僅能夠執(zhí)行馬雷基斯對她下達的命令，而且能夠同時報復它在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敵人們。納卡里能感覺到泰格里斯在自己身后的存在，但似乎泰格里斯的移動狀態(tài)被某種強大的、具有隱秘性的魔法所蒙蔽。似乎是慷慨的命運或黑暗諸神的陰謀給了她復仇的絕佳機會。

現(xiàn)在自己離這倆精靈的距離已經(jīng)很近了，納卡里可以從灌木叢中向外張望，看到他們坐在火爐旁。他們看起來很愜意，這也是一件好事。折磨他們是件很愉快的事兒；如果受害者在一開始感到安全與舒適，那么接下來的折磨會給自己帶來巨大的樂趣。

納卡里聽了一會兒談話。只是一些常見的凡人瑣事，就納卡里自己的年齡和嗜好來說，沒有什么特別有趣的。他知道，等待他們說出引起其興趣的話可能會浪費自己大量的時間。

相反，她移到更遠的灌木叢中，再次改變形狀，并且盡可能地在穿過灌木叢時發(fā)出各種聲音，決心引起泰瑞昂與艾拉瑞麗的注意，使他們不安，最后自己才站出來開始復仇行動。她想把這一刻經(jīng)典場景在腦海里描繪出來，然后去細細品味這一名場景，感受她的獵物心中正在積聚的恐懼。納卡里自言自語地笑了起來。她已經(jīng)為了等待這一刻等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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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艾拉瑞麗問道。泰瑞昂強迫自己站起來，頭暈得要命。他感到惡心，這是自己一生中從未有過的感覺。泰瑞昂感覺到了另一種東西，一種和疾病一樣糟糕的東西。他感覺到了某種邪惡的東西的存在。一種淡淡的、病態(tài)的甜味氣息，讓他感覺自己似乎以前應該有聞過。這也讓泰瑞昂想起了很久以前他所見到的某種存在。

泰瑞昂說：“我不知道，但我一點也不喜歡這氣味?！彼麖娖茸约赫酒饋?，站在那里搖搖晃晃。一種憂慮的表情掠過艾拉瑞麗的臉。他知道永恒女王在擔心自己的身體狀況，而不是在擔心她在黑暗中聽到的什么古怪聲響。

這還是不對的。他們還是需要提高警惕的。令泰瑞昂擔心的是，說不定艾拉瑞麗早在他意識到這一點之前就明白了這個道理。他向前傾身過去，又往火上扔了幾根木棍，盡管泰瑞昂一直在懷疑，跟蹤他們的不是什么會害怕火焰的野獸。

火焰熊熊燃燒，讓樹枝里的汁液流到了外面?；鸹ㄏ蛏巷h來。泰瑞昂環(huán)顧四周，試圖用視覺穿透陰影。外面的樹林里有什么東西在動。按照它發(fā)出的聲音來估計的話，這東西大概像棕熊一樣大，它現(xiàn)在發(fā)出了很大的動靜聲響，就好像是故意想被自己發(fā)現(xiàn)似的。泰瑞昂轉(zhuǎn)過頭去看那聲音的來源，就在那一刻，萬物俱寂。泰瑞昂拔出了他的劍，火焰沿著它的劍身燃燒著，將黑暗驅(qū)趕出周圍。但這一切似乎只是讓這個夜晚變得更加黑暗。

中毒的傷口使泰瑞昂痛得很厲害，就好像他全身都噴了酸液似的。

“我想它現(xiàn)在不見了，”艾拉瑞麗說。她的聲音聽上去更多的是有一股子希冀而不是確定的意味兒。泰瑞昂搖了搖頭。他懷疑不管外面那到底是什么東西，都在悄悄地靠近自己與艾拉瑞麗。

也許是因為那東西在看著自己，準備發(fā)動一次突然襲擊。泰瑞昂轉(zhuǎn)過身來，只是為了減緩一下肩胛骨間的麻木感。他什么也看不見。樹林里也沒有了聲音。只是做個簡單的動作就讓泰瑞昂覺得頭昏眼花的。艾拉瑞麗現(xiàn)在站起來了。她手里拿著莉莉絲的月之杖，雙手緊緊地抓著法杖，手指關節(jié)都發(fā)白了。她環(huán)顧四周，也朝著與泰瑞昂所注視的方向看了看。

那聲音又響了起來，漸漸消失在遠處，消失在黑暗中。如果自己還是健康狀態(tài)下，泰瑞昂會進一步調(diào)查的，但他也知道，在目前的身體情況下，到一片漆黑中尋找一個有棕熊大小體型的生物可太傻了。他示意艾拉瑞麗再坐下，又環(huán)顧四周，套上陽炎劍，強迫自己保持直立姿勢。

“一旦我們到達其他精靈那里，你會怎么做？“艾拉瑞麗問道。她身上有一種盲目樂觀的感覺，泰瑞昂不喜歡這樣。就好像永恒女王相信泰瑞昂自己活不到那時候一樣，所以她想假裝事情不是這樣的。泰瑞昂認為自己也不能因此責備她。畢竟在這種情況下，艾拉瑞麗的處境也并不樂觀。

“我想我會去洗個澡，”泰瑞昂說。他用了全部的意志力才能站直說話?！艾F(xiàn)在感覺好像我一輩子都沒有洗澡過。最近幾天我遇到的最接近洗澡的事就是之前我們在河上蕩秋千的時候我掉進河里了那次?！?/p>

他那樣做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這件事的記憶不知為什么使泰瑞艾笑了。盡管艾拉瑞麗的笑聲中帶著柔和而悲傷，不過永恒女王還是加入了泰瑞昂的笑聲。艾拉瑞麗說：“對我來說，這似乎是一輩子以前的事了。那時候我真的不認識你?！?/p>

泰瑞昂隔著篝火看著艾拉瑞麗。“我也跟你一樣。我之前還以為你不過是個被寵壞了的公主呢?！?/p>

“你現(xiàn)在不就知道了？”

泰瑞昂搖了搖頭。“你回去以后還是另外找個高貴的騎士做你的冠軍勇士吧?！?/p>

“我不確定哪個高貴的騎士能把我?guī)У竭@么遠的地方?！?/p>

“是你把我?guī)У竭@么遠的，”泰瑞昂說?！叭绻皇悄?，我現(xiàn)在就不會在這里了?！?/p>

“我們一起做到的。我們會一起完成這事的?！卑瘥愊蚯皟A身，摸了摸泰瑞昂的手。她的觸摸讓泰瑞昂感到很冷，但那也許只是因為他覺得自己身體好像在燃燒。

艾拉瑞麗靠近了泰瑞昂，直到他們的臉都快碰到了一起。艾拉瑞麗的嘴唇微微張開。泰瑞昂又一次有了想吻她的沖動。

“你肯定會親上去的，”一個來自黑暗的聲音說?！拔視湍闾幚淼摹！?/p>

一陣寒意爬上了泰瑞昂的脊梁骨。他最后一次聽到這個聲音是在一個多世紀以前，但他永遠不會忘記。這聲音縈繞在他最黑暗的噩夢中。泰瑞昂抬起頭來。從森林里出來的是一個巨大的四臂人形生物。其中一條胳膊最后變成了一只可怕的爪子。一股淡淡的麝香撲面而來。泰瑞昂意識到納卡里一定一直待在那里，這可能解釋了艾拉瑞麗的反常行為。泰瑞昂知道納卡里對其他人有強烈的催情作用。

“納卡里！”泰瑞昂一邊說著一邊強迫自己保持水平持劍，盡管他實在太虛弱了，幾乎無法保存站立。

“我很高興你還記得我，”惡魔說到，模仿一個異國舞者試圖吸引她的一個觀眾時的動作來向泰瑞昂招手示意?！拔耶斎挥浀媚懔?，艾納瑞歐的血脈?！?/p>

泰瑞昂知道他的生命結(jié)束了。即使在他狀態(tài)最好的時候，自己也不是這個惡魔的對手?，F(xiàn)在，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不僅僅被疾病拖垮了身體，還非常疲勞，幾乎沒有什么辦法能讓納卡里的速度慢下來。泰瑞昂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大魔，對著艾拉瑞麗說：“快跑！”

“請這樣做吧，”納卡里說?！拔視矚g的。一旦我殺了那個妞兒，我會很高興找到你的。如果你能幫我把這件事盡可能延長，我將不勝感激?！?/p>

泰瑞昂拔出了陽炎劍。魔法火焰燃燒要得比平時明亮得多，仿佛不知何故它認出了納卡里和它出現(xiàn)時所代表的意義。

納卡里說：“看來你的武器比我上次見到你時好多了。這也會讓這件事變得更有趣?！?/p>

“我看到你戴著鎖鏈了，”泰瑞昂說。“我們上次見面時，你是你自己的主宰?，F(xiàn)在看來你是某人的奴隸了。”

“我會向束縛我的人復仇的，就像現(xiàn)在我要報復你一樣，”納卡里說。我的復仇是不可避免的命運?！?/p>

“對了，當奴仆是什么感覺？我聽說那些色孽追隨者們都喜歡服從玩法。你是什么時候開發(fā)出這種興趣的？”

“如果你試圖說服我讓你開始享受它的樂趣，那可不行。我根本沒有時間。我必須殺了你，還有必須殺了那個妞兒，然后我必須回去策劃我的新一輪復仇?！?/p>

“在我看來，你花更多的時間去在嘴上談論復仇而不是做出來實際行動?！?/p>

“在我看來，泰瑞昂你真的很想迎接你的死亡。你真的有那么痛苦嗎？你的傷口還疼嗎？’

“快跑！泰瑞昂對艾拉瑞麗說?！拔覉猿植涣硕嗑?！”

“我哪兒也不去，”她說?！拔也辉敢饪吹街挥形姨优?。我絕對不會離開你的?！?/p>

“呦呦呦，你們小兩口這可真太感人了，”納卡里說?！半y道你不知道你的愛人渴望著嗎？他不能繼續(xù)忍受下這痛苦，他希望英勇地戰(zhàn)死來離開這個世界。我?guī)缀跸胱屗钪粗┤鸢郝纯嗟厮廊?。其實這個還是有好處的。他可以在死之前見證我對你所做的一切。請不要害怕。對你來說，快樂和痛苦是并存的，在一切結(jié)束之前，你會享受到這兩種快樂的?！?/p>

泰瑞昂向前跳去。陽劍劍閃過一道熾熱的弧線。他把剩下的力氣和速度都投入了這次打擊。納卡里輕松地躲開了，并笑了起來。

“看來我刺激到了泰瑞昂哦~”納卡里說著。艾拉瑞麗攤開雙手說了一句魔咒。一股綠色的魔法能量涌向這個惡魔。納卡里的回應則是做了一個魔法反制的手勢，使之無效。

“真可憐，”納卡里說?！耙粋€魔法學徒都可以做得更好?！?/p>

泰瑞昂靠近他，趁著惡魔分神時再次出手。陽炎劍撕破了納卡里的身體。納卡里的皮膚燒焦了，發(fā)出了一陣咝咝聲。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芳香。惡魔用拳頭猛擊，把泰瑞昂打得遠遠的，就像一個精靈把一只小動物扔進房間一樣。泰瑞昂摔得很重。黑暗籠罩著他。他試圖強迫自己站起來，但做不到。

他知道末日已經(jīng)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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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灌木叢的陰影中，泰格里斯克制住了沖去干預的沖動。在他準備好之前動手只會導致哥哥與永恒女王還有自己全部死掉。相反，他研究著納卡里。這惡魔看起來很像他記憶中的樣子。當然，泰格里斯不可能忘記他與一個色孽大魔相遇的場景。但是現(xiàn)在這個生物有點奇怪。她不僅被魔法咒語所束縛，而且被一些綁定在其手腕上的古老魔法工藝品所束縛，這東西幾乎和這個惡魔一樣強大。

這些古老魔法工藝品散發(fā)出令人敬畏的力量。泰格里斯無法分辨出這是何種工藝。他只知道那應該不是出自精靈之手。也許，從上面的符文來看，它可能是由一個史蘭，或者甚至是遠古時代統(tǒng)治著史蘭的一種生物所制造的。

泰格里斯只知道那些鏈子是用一種連卡萊多都無法復制的方式制作的。它們不僅強大到可以無限期地綁定一個更大的守護進程，而且還具有其他效果。他們幫助維持了N'Kari在這個存在的層面上的存在。

正常情況下，像大魔這樣強大的實體無法在很長的時間內(nèi)保持現(xiàn)實世界的物理形態(tài)，除非魔法之風吹得比平時的情況要強得多。通常情況下，只有在非常危險的時候，比如北方的星門充分打開時，大魔們才能這樣做。上一次這種情況的發(fā)生還是在初代鳳凰王的統(tǒng)治時期。

不，有什么東西交織在鎖鏈上起到束縛著大魔的作用。也許他可以利用這個優(yōu)勢。

如果泰格里斯真的要這么做的話，他就得趕快點。納卡里正在向艾拉瑞麗挺進，她可不僅僅只是抱著想殺死永恒女王的目的，納卡里肯定還要做些別的事。泰瑞昂，傻哥哥??！試圖反抗。除非泰格里斯介入這場戰(zhàn)斗，否則他們兩個都會很快被殺。

這個惡魔散發(fā)出一種可怕的力量光環(huán)，但沒有上次泰格里斯遇到他時那么強烈。泰格里斯確信這不僅僅單純是他的想象或者記錯了。納卡里跟她原本完全降臨的狀態(tài)比起來要虛弱不少。泰格里斯懷疑那也和那些奇怪的鎖鏈有關。

如果你要綁定一個大魔，那么限制它的一些力量投射倒是無可厚非的。這會使控制它的行為變得容易得多。這樣的生物仍然有足夠的力量來成為一個可怕的仆從或武器，即使它不像正常狀態(tài)下那樣強大。

那些鎖鏈上的咒語有些熟悉。這件事讓他想起了之前在蜥蜴人城市祖爾泰克里那些控制著門的鎖定咒語，泰瑞昂和他在那里找到了陽炎劍。解除咒語并釋放鎖鏈是很容易的，盡管這看起來像是一次瘋狂的自殺行為。在那一點時間里，納卡里i將完全不受束縛，并且能夠調(diào)動所有的力量。只有一小部分時間惡魔會受到嚴重攻擊，也許泰格里斯可以在這段時間里將其放逐。

即使在魔法之風最波瀾不驚的時候，使用這樣的咒語也不是完全沒有風險的。泰格里斯只知道這理論上是行得通的。泰格里斯從來沒有召喚過一只大魔。他也從未束縛過一個大魔。他之前也從來沒有放逐過一個大魔。泰格里斯只是對咒語很熟悉。很久以前，當他第一次去白塔學習的時候，他就在白塔里研究過這些魔法。大法師們也允許了他的行為，因為他們和自己一樣清楚，總有一天泰格里斯將不得不再次面對納卡里?，F(xiàn)在這一天到了。問題是——他準備好了嗎？

只有一種方法可以找到答案。納卡里酒快到艾拉瑞麗那里了。她像情人要擁抱愛人一樣伸出了巨大的胳膊，正把她趕向一棵大樹。而泰瑞昂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泰格里斯說出了一道魔咒。一道魔法能量射向了惡魔，導致納卡里尖叫著。一段時間過后，火光和閃電似乎勾勒出了納卡里的輪廓。她轉(zhuǎn)向泰格里斯，咆哮著。

“看來我引起了你的注意，”泰格里斯說。“現(xiàn)在滾吧，我饒你一命?！?/p>

納卡里說到：“啊我的小泰格里斯，你長得可多俊俏??！”

“我看你對彼此之間用話劇表演的方式來對話并沒有失去興趣?！碧└窭锼乖谘芯挎i鏈上的鎖咒時故意他的聲音聽起來顯得無聊而冷淡。用自己的魔力視覺，泰格里斯能看到織入鎖鏈結(jié)構(gòu)中的復雜圖案。

“看來你的魔法技術有了很大的提高，”納卡里說著。惡魔越來越近了，它的動作讓人想起一只巨大的捕食者的跟蹤步伐。泰格里斯知道如果自己在納卡里彈跳距離內(nèi)，他就死定了。自己可沒有泰瑞昂那閃電般的反應。他無法避免那些巨大爪子所發(fā)出的致命一擊。

泰格里斯使用了解鎖咒語，用他的力量解開了捆綁在鎖鏈上的復雜魔法符文回路。所有鎖鏈在一瞬間都倒在了地上。納卡里張開爪子大笑起來。她似乎隨著新的力量和黑暗邪惡的涌入而變強了。

“你犯了個錯誤哦，我的小泰格里斯?！?/p>

泰格里斯知道他只有一次機會。放逐之咒從他口中說出。納卡里的輪廓模糊了。因為沒有鎖鏈來在現(xiàn)實世界錨定她的存在，納卡里將再次成為不穩(wěn)定的存在。泰格里斯操縱著他周圍的魔法流量，增加了正常現(xiàn)實世界對大魔的排斥，幫助現(xiàn)實試圖將納卡里驅(qū)逐回她的超自然世界。

“不！“納卡里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哭泣了起來。她大步走向泰瑞昂，決心向其中一個兄弟復仇。

泰格里斯又施了一個純傷害向魔法。一股巨大的魔法能量在他的身體里肆虐，沖向這個惡魔，用魔法火焰把她化作灰燼。

納卡里尖叫著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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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雷基斯突然感到腦袋里面一陣疼痛。他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在自己取得最大勝利的那一刻，死亡終于降臨在他身上了嗎？阿蘇焉的火焰和他盔甲上的咒語最終消失了嗎？死亡就是這樣嗎？馬雷基斯出人意料地沒有被死亡這事所困擾。

巫王的追隨者們的臉轉(zhuǎn)向了他。馬雷基斯意識到自己的身體正在搖擺，他舉起了自己一個巨大的、帶著鋼鐵手套的拳頭抵在自己額頭上。馬雷基斯強迫自己站直，擺出慣常的趾高氣揚的姿勢。他并沒有死。

馬雷基斯恍然大悟。他與惡魔納卡里的聯(lián)系突然消失了?？磥沓鍪铝?。這惡魔終于打破了束縛它的咒語嗎？或者這完全是另一回事？

他停下來考慮這些問題。馬雷基斯不認為這個惡魔可能已經(jīng)打破了把它束縛在這個世界上的咒語。即使有，強行突破所造成的形態(tài)不穩(wěn)定也有可能導致這惡魔就算是在混沌領域中也會徹底消失。

但如果沒有，馬雷基斯意識到他手上有一個很大的問題。一個憤怒的守秘者可不是任何人想面對的東西，尤其是她想要自己的命。這讓馬雷基斯想起了另一個可怕的可能——如果這個惡魔沒能破除它的束縛咒語，那就是有人把她逐出了這個世界，或者把她收為自己的奴仆。這可就是要好好談談那些最強大的魔法和最可怕的力量存在了。

馬雷基斯詛咒了永恒女王和阿瓦隆的土地。他想做什么似乎無關緊要——納卡里已經(jīng)在那個可怕地方的森林里消失了。另一個念頭涌上他的心頭。沒有了納卡里，他的軍隊恢復到了和敵人一樣的機動水平。他再也不能用惡魔的超空間傳輸魔法來隨時隨地的折越他們了。自己曾冒險派遣惡魔去尋找永恒女王，但失敗了——現(xiàn)在他要付出代價了。馬雷基斯很快做了一些計算。這場戰(zhàn)爭仍然可以打贏。他的大軍在對付一個尚未反應過來且士氣低落的敵人時仍然享有壓倒性的優(yōu)勢。

馬雷基斯還是有應急計劃的。他總是這樣?？磥碜约旱弥匦抡b待發(fā)了。這場戰(zhàn)爭的時間比他想象的要長，但馬雷基斯仍能贏得戰(zhàn)爭。他將不得不把他的軍團集結(jié)成一個強而有力的重錘，用它來徹底粉碎高等精靈。他有自己的力量。他有這些野蠻人部落的輔助軍。他會親自去追捕永恒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