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LP中篇小說 你我之間(3)

漸漸深入的談話
四位水棲生靈很快圍坐在了餐桌前,一邊是加魯斯和銀溪,而她的父母正坐在對面,每一位的面前都整齊地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銀制餐具和其他的銀器,桌子中央,則擺著一張大盤子和兩只盛滿菜肴的大碗,盤子里是烤海帶,而兩只碗里盛的分別是土豆泥和西藍花。(譯者注:我實在搞不懂海底怎么做到的...反正原文這樣寫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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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們真的都餓了哦~”洋流說話間還帶著些許的唱腔,同時挖起一勺勺食物分發(fā)給每一位食客的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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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嗎,忙了一整天,當然是如此?!毕鲟拐f著挖起一勺土豆泥塞進嘴里,“更別說盼著你的烤海帶都整整一天嘍?!彼f著望向洋流,露出個心滿意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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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溪也連連點頭附和道,“離家那么久了,和爸媽一起吃頓家常菜都不知等了多少個日日夜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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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謝謝你們的夸獎啊!”享受著贊美的同時,洋流依然不忘繼續(xù)分發(fā)著食物,此時每一位的盤子也逐漸多了幾片烤海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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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加魯斯也不知怎么也來了興致,想說幾句玩笑話活躍下氣氛,“看起來也真心不錯,我甚至都敢打賭,比校餐強了不知多少倍?!?/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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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加魯斯也沒期待這句話會引發(fā)多少笑聲,但他也沒想到銀溪的爸媽反而會露出關(guān)懷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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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親愛的,那兒的烹調(diào)水平有那么糟糕嗎?”洋流正端起另一只碗準備分發(fā)花椰菜,一聽加魯斯的話,立馬停了下來,連忙問向銀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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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溪,你可從來都沒和我們說過這個呢!”霄喙也轉(zhuǎn)過頭急切地問道,“那邊伙食真的好嗎?你們倆沒吃出什么毛病吧?哪天要不要我和你們校長反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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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真沒什么關(guān)系啦!我保證!”銀溪連連擺著前肢蹼,堅持道,她可不想讓父親那么擔憂而造成什么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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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魯斯也開口解釋道,“沒錯...還有對不起,我不過就是開個小玩笑。其實,那邊一切真的都還好啦,雖說...食堂提供的餐點...的確有些許不足?!闭f著他擠出個略帶著緊張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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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真不假!你要是多看幾秒鐘,都感覺沒什么食欲?!便y溪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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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那里的燕麥片來說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尚未凝固的混凝土。”加魯斯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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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溪跟著點了點頭,“可不是...還記得上次他們竟把還沒解凍的華夫餅端上臺嗎?我的鳥喙差點沒給崩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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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魯斯笑著總結(jié)道,“不過甘薯倒可以另當別論了吧?他們也不知怎么搞的,竟然能利用甘薯做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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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及友誼學園的校餐,盡管洋流和霄喙都帶著滿臉的擔憂和不解,可一看女兒同加魯斯聊得,回憶得那么愉快,他們倆也跟著相視一笑,心頭也沒那么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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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霄喙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那只要學校一切安好,我看我們也沒什么可擔心的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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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那兒真的挺好玩,一切也都挺順利!”銀溪笑著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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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流也看著女兒笑了起來,同時也把花椰菜加到桌上的每一張盤子里,“那就好了,要知道,世界上最糟糕的兩件事莫過于饑餓與孤獨?!彼敛谎陲椀卦u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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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飯菜分發(fā)得差不多了,加魯斯便低頭看向自己的盤子,一注意到花椰菜的存在,他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了大半。加魯斯自幼起便非常討厭這玩意,在他眼里這玩意根本就是只有地獄的惡鬼才會去吃的恐怖小樹。總之,不論生的熟的,只要是花椰菜,統(tǒng)統(tǒng)被他的腸胃禁止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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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原諒我的失禮,但,我沒想到在這里竟然能看到土豆和花椰菜,”由于擔心會被發(fā)現(xiàn),加魯斯趕忙轉(zhuǎn)移話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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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流一聽馬上回答道,“哦,這些都是駿鷹族還在艾里斯峰的時候所保留的作物?!?/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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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東西所追溯的歷史足以說是長遠而有趣,另外,我認為讓你在觀覽海底的同時體驗駿鷹族和海馬族的美食,就能使這次出行達到加倍的效果,為此今天一大早,我就特地把艾里斯峰的新鮮蔬菜帶來這里?!毕鲟挂查_口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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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溪也點著頭補充道,“媽媽她做的土豆泥可以說是世上最好吃了,如果再裹成丸子一炸...那味道真的...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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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銀溪,你也說夠了吧,”洋流害羞地說道,接著她率先端起自己的餐具示意其他幾位也趕緊開始吃飯,“對了,加魯斯,你不先做下自我介紹什么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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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喙也迎合道,“是啊,你就試試吧!希望你不要太介意,但我真的很想聽下你,還有獅鷲巖的故事,還有你今生有什么目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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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魯斯一聽不得不又從盤子上抬起頭來,望向那對等待著他回話的海馬夫妻。緊張的他趕忙抓過盤邊的刀叉。這樣一來雖說沒法立刻就吃東西,但要爪子抓點什么的話,也許能讓自己冷靜下也說不準?!澳切?,”他開口了,極力不讓自己的聲音顯得驚慌失措,“這個嗎...事實上我的生活...到目前為止基本都是在犯錯和懊悔中度過,目標嗎...也沒定好什么,更不要說實現(xiàn)了,不過我也不清楚銀溪之前有沒有和您們說什么...”此時他內(nèi)心默默祈禱自己的玩笑話能起到什么好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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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夫妻倆貌似還真對他的客套話挺感興趣,洋流笑著回答說,“哦。她還真沒少跟我們提及你,還有你們的朋友的故事,但我們是真的聽你親口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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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霄喙也繼續(xù)鼓勵道,“當遇到些陌生的生靈時,要是你希望能充分了解他們,那你肯定也希望他們能敞開心扉自我介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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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也對...”加魯斯繼續(xù)敘說道,“簡而言之,我是目前友誼學園里唯一一位獅鷲學生,甚至可以說是...我們一族的代表學生...吧?”他勉強擠出個笑容,匆忙低下頭對付起盤子中的土豆泥。果真如銀溪所述,這土豆泥出奇地美味,咬起來蓬松卻也不失緊實。“雖說,我的確還有很多不足,但作為友誼學園的一員,我一定會加倍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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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喙又開口了,“這么說你算獅鷲最優(yōu)秀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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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想我還沒那個資格吧...”加魯斯承認道,但隨即話鋒一轉(zhuǎn),“不過我也想不出還有誰強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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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加魯斯還未咽下嘴里的食物又說得“實誠”,銀溪忍了老半天才沒笑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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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園里的唯一一只獅鷲?加魯斯,那這對你而言一定很孤獨吧?”洋流也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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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會孤獨呢?”銀溪嘴里塞滿了花椰菜,突然插嘴道,“他不是有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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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溪,不要在含著東西的時候說話!”洋流的語氣頓時變得嚴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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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太贊了,難得回一次家還要挨批,”加魯斯又忍不住調(diào)侃了一句,才轉(zhuǎn)頭回答洋流的問題,“老實說,剛開始離開獅鷲巖的幾天里的確挺不適應(yīng),不過銀溪說得挺對,因為有他們,我們也沒太多的思鄉(xiāng)之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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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流露出個放心的微笑,“哦,那可真太好了,能相互支持鼓勵,有這樣的好朋友這輩子也是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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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想家倒也難免啊,要知道銀溪去那里上學沒幾天,就給我們寄來了第一封信,”霄喙突然放下刀叉加了進來,“她說要離家那么久她真的挺害怕,親愛的,你還記得她說就是走著路,也要離開小馬鎮(zhèn),回家里來嗎?”想著想著,霄喙的嘴角開始掛起了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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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啦,直到現(xiàn)在我都敢說她寄的信我都能倒背如流!”洋流也笑著回答道,“她甚至還說,想偷偷爬上回艾里斯峰的火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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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甚至還說,就算離家前還在肆虐的那場風暴也擋不住她飛回家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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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現(xiàn)在想想都還覺得挺好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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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銀溪寄往家里的每一封信,她的父母又轉(zhuǎn)過身面向彼此,有說有笑。加魯斯趕忙擔憂地看向銀溪,然而她看上去并不介意自己的爸媽當著來客的面談?wù)撨@些聽起來尷尬無比的事,事實上,銀溪似乎還挺享受能和那么多親朋好友邊吃飯邊談笑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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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這個空當,加魯斯偷偷靠向銀溪,以一種(他自認為)她的父母聽不清的音量悄聲說道,“我有必要和你說說,你知道你從這個家得到了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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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什么???”銀溪全然不顧嘴里還嚼著的土豆泥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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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匹駿鷹該有的一切?!?/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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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霄喙也終于從和洋流的私聊里回過神來,“抱歉,失禮了。那接下來能不能說下獅鷲巖的情況?我一直打算哪天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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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問題顯然超乎了加魯斯的預(yù)料。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想過會有向其他生靈介紹他那所謂的家鄉(xiāng),即使在校也不例外。但他也清楚,直接拒絕霄喙的請求根本是無禮的做法,“怎么形容好呢?那里簡直就像棵毫無生氣的巨大枯樹。四周除了破舊的茅草屋就基本別無他物。至于居民...絕大部分的獅鷲都脾氣暴躁,喜怒無常,根本就和你們及其他生靈印象里的熱情好客相差甚遠?!痹挷艅傉f完,加魯斯內(nèi)心就有些懊惱不已了,“呃...總之就不是居家旅行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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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也讓在場的所有駿鷹困惑不已,他們都不確定加魯斯到底是說笑還是認真的,尤其是銀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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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魯斯見狀立馬又補充道,“但...最近也是有所好轉(zhuǎn)啦,畢竟,在葛朗福爺爺帶我去友誼學園后,友誼什么的我也沒白學。還有我們那兒一個叫嘉比艾拉的信使,這段時間也在獅鷲巖,小馬國等地忙乎,認識她的都說她品行挺好呢!相信...總會慢慢好起來的,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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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尷尬,但洋流還是率先開口了?!班?,這么說我們還是有機會能去那里看看?可以的話還請你為我們當下導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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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魯斯邊說著邊咬了口烤海帶:“這倒可以!不過我建議您們盡量離葛朗福爺爺遠點!”松脆的口感令加魯斯一時呆愣住了,而那特有的海鹽味也非常合他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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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昧問一句,你說的那位葛朗福爺爺又是誰?”霄喙好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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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啊...”加魯斯思索一番后回答道,“怎么說呢,他就像我的家長,呃,其實仔細想想,他對所有獅鷲而言或許都是如此。我總覺得...他很頑固守舊,現(xiàn)在他連給自己做飯的力氣都沒多少了。我奉勸一句啊,要是不想惹毛他,建議給他帶些孢子甘藍。”而一想起自己被他撫養(yǎng)長大的經(jīng)歷,加魯斯忍不住嘆了口氣,“其實他...日子過得也挺難的,雖說大家過得也都比他好不了多少?!?/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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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他養(yǎng)大有什么心得體會?”洋流關(guān)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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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魯斯又頓了頓才回答道,“嗯,就是告誡我,到了學校哪些話不要隨便說出口什么的,也就這樣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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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溪又出聲了,“葛朗福爺爺?話說你之前從沒跟我們提他的事?。 ?/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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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銀溪,你見過他??!”加魯斯提醒道,“就是我們逃課,闖大禍的那次啊,之后我們被迫停學,他還威脅說要調(diào)動獅鷲大軍呢!你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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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溪這才恍然大悟,“哦,我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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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突然響起了刀叉摔落在盤子上的當啷聲,顯然銀溪的爸媽都讓這句話嚇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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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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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逃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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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溪竟仿佛像沒注意到他們的訝異似的,回答得簡潔利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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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魯斯又忍不住喃喃自語道,“嘿,他們不該更在意‘調(diào)動獅鷲大軍’這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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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溪,不管怎么說,逃課都是不對的!”霄喙的口氣一下子變得嚴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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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流也附和道,“是啊,親愛的,你怎么會有逃課的時候?這根本就不像你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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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插嘴幾句,”加魯斯連忙高舉起爪子說道,“那次逃課完全是我和暗焰帶頭的,銀溪和其他幾位不過是加入我們倆而已,并不能怪她?!?/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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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倆對加魯斯的解釋貌似還挺滿意。至少霄喙又平靜了下來,又拿起刀叉,從盤子里插起點食物塞進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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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吧,可不管怎么說身為學生就不該這么做,無論是誰,受教育都是一生之本!”洋流又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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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媽說得對,銀溪。”霄喙點頭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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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知道!你們也別太擔心啦,之后我們誰也都沒再逃過課!”銀溪說著,又往嘴里塞滿了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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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個別教授的課還是挺枯燥乏味?!奔郁斔挂廊徊煌a刀地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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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溪立馬咽下嘴里的食物,點頭同意道,“他說得沒錯!個別課還真挺無聊的,但我們天天都準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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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有些教授甚至連自己都不喜歡自己教的課。”加魯斯謔笑著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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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xiàn)在看來,崔克茜教授好像就不喜歡你呢。”銀溪對著加魯斯毫不在意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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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加魯斯只是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背,“早習慣了,誰喜不喜歡我都無所謂,對我而言,只要自己愛自己就夠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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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隨即銀溪又對著他笑道,“可我還真挺喜歡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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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魯斯立馬回了一句,“夠了,這句就別說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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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啊,加魯斯,不要像只愛亂發(fā)脾氣的小貓咪行不行...”銀溪說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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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兩個孩子的互動,霄喙和洋流也忍不住相視一笑。就憑自身那么多年的經(jīng)驗,夫妻倆足以看出盡管他們倆的性格差異極大,存在沖突的可能,甚至還時不時讓彼此有些難堪。但并不影響他們關(guān)心著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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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銀溪大膽地調(diào)侃出一句,“下次要再睡一塊了,你可別裝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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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當啷一聲,洋流的刀叉又一次摔落下來。隨即夫妻倆驚愕地看向兩個正值青春年華的生靈。而兩位當事者此刻依然沒反應(yīng)過來,疑惑地看了看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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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喙望著自己的女兒,緩緩開口道,“銀溪...這么說你和加魯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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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加魯斯很快就明白了霄喙的想法,臉上疑惑的表情瞬間被輕微的惶恐所取代,“什么?不,不,不,我們可沒干那種事??!我們...現(xiàn)在根本就沒睡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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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們不是有嗎?有幾回咱們不都睡同一張床上嗎!”銀溪興奮得直囔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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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洋流已經(jīng)把她的前肢抬到嘴邊,捂著嘴,直喘著粗氣,至于霄喙...表情五味陳雜,夾雜著震驚和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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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這不是重點,銀溪,”加魯斯趕忙解釋道,“他們想的并不是...我們躺同一張床就是睡覺那么簡單...而是...指...呃,做某些難以啟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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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喙微微地挑起眉頭,“這么說你們倆還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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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當然沒有啦。我覺得我們誰都還沒做好邁出第一步的準備...事實上,我也都很懷疑銀溪知不知道那種事意味著什么...”加魯斯用堅定的語氣辯解道,“最多...也就是抱抱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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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魯斯的羽毛真的有夠柔軟蓬松呢!抱著可舒服了!”銀溪依然毫不避諱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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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有幾次她在睡夢中突然抱住我...”加魯斯的聲音越來越低了,但看到銀溪的父母沒有再發(fā)作的跡象,他也終于得以松了一口氣,“請您們...相信我,我們...真的沒做那些你們所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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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真的嗎,銀溪?”洋流的語氣依然充滿了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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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溪對此依然是面帶笑容點了點頭:“沒錯!他也就給我個棒棒的擁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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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依然沒搞明白女兒的思維,但聽了加魯斯和銀溪的解釋,霄喙也終于是平靜了下來,“那行,不過最重要的是,你們倆都得明白什么叫作責任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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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啦,爸爸,我們明白!”銀溪堅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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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才那個尷尬的話題擺脫出來,疲倦和莫名的沮喪一下子席卷而來,反正加魯斯的腦袋突然往自己盤邊一落,差點震飛了盤中剩余的食物,同時一聲可聞的嘆息自他的肺中發(f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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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了嗎?加魯斯?”銀溪用她一如既往那關(guān)切又夾帶著俏皮的語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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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還沒死呢...”他有氣無力地回答道,“我是說...我可不那么認為...不,確切說,感覺有時活著是真心累?!?/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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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喙清了清嗓子提醒道,“抱歉,但請你不要趴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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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魯斯趕忙從桌上抬起頭,恢復好原來的標準坐姿,“遵命,先生,”他很快意識到自己得趕緊想辦法轉(zhuǎn)移話題緩解下尷尬的氣氛,又開口道,“呃...那個,能不能也允許我提幾個問題,請問二位目前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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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霄喙的注意力又回歸到食物里,所以這次由洋流率先發(fā)言?!芭?,這個啊,我想你已經(jīng)知道我是諾沃女王的妹妹了吧,因此我的職責自然是與她,還有我們的顧問及其他相應(yīng)的參政一同處理所有關(guān)于我們國家的事務(wù)?!?/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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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溪迅速補充道:“我媽媽和諾沃姨母也為此天天都很忙,但即使如此,她們倆依然能把事務(wù)都處理得井井有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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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并不是份輕松的職責,但能同自己的姐姐以及其他皇室成員一同努力,我引以為豪!”洋流說話間毫不掩飾那份自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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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誰能像你那樣,總能為女王提供最堅實的后盾,洋流,”霄喙也用稱贊的語氣說道,“至于我嗎,目前定居在艾里斯峰的駿鷹族駐地,而我的工作自然是為協(xié)同管理那里的居民區(qū),我從小到大都在艾里斯峰度過的,因此我希望幫助所有駿鷹重歸家業(yè)的同時也能讓那里煥發(fā)新的光芒。那真的是一座極其美麗的山峰,一直從海平面貫穿到云層之上,毫不夸張地說,那里的居民就算不飛也能感受到天空的廣闊無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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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霄喙,我都敢說光是提你有多愛那座山的壯美,誰你都能和跟他從早談到晚?!毖罅饕舱{(diào)侃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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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倒不假,畢竟那里才是我,還有所有駿鷹心底公認的真正的故鄉(xiāng)啊,我也很高興能幫諾沃女王在那里的管理出一份力?!?/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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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真的很愛艾里斯峰,還時不時就在那里的云層飛呢,”銀溪貼近加魯斯悄聲說道,仿佛說的是個天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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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得出,”加魯斯輕笑了一聲,“老實說我還希望晚宴能在那里辦呢?!?/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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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是因為也想感受下高山的壯美嗎?”霄喙一下子有些激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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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其實是因為我不太適應(yīng)水下環(huán)境,”加魯斯承認道,說著他又看了看他光滑的肢體,毫無任何皮毛的外表讓他心里依然五味陳雜,“不得不提一句,周圍都是水的感覺也真的好怪?!?/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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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說你不擅長游泳,是嗎?”霄喙微微一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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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魯斯搖了搖頭,“這倒不是?!?/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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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加魯斯的回答,洋流也忍不住笑了出來,不過相比霄喙禮貌很多,“真希望來水下沒給你造成困擾。其實之前來海馬國的不少外族游客在下水時也出了不少問題,像暈船,不擅長游泳什么的屢見不鮮,甚至還有氣壓病。不過值得一提的是,目前看來你的狀態(tài)還是可以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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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也許純粹是頑強的意志力所導吧?!奔郁斔归_玩笑地說道,雖說自己的確是在盡力克制不去想在水下可能會發(fā)生的種種意外,不過這句也是成功地逗笑了三匹海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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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了!”銀溪后知后覺地開口轉(zhuǎn)移話題,目光同時轉(zhuǎn)向她的父母那邊:“爸,媽,你們倆要是有空就去學園看看吧?正好再過幾天那里又要舉辦新的健身活動了,沒準你們能好好看場我們班組建的曲棍球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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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棍球?嗯...”霄喙想了想又開口道,“聽起來感覺還挺好玩的,那我回頭看看能不能暫時放下工作吧,沒準還能打一兩棍呢?!?/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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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流也點頭說道,“聽起來的確挺有趣,就是...學園的隊伍怎么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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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嗎,要是表現(xiàn)最好的非沙壩莫屬。雖然到現(xiàn)在我都不敢相信,至于約娜,她在守門員這方面表現(xiàn)也挺突出。”加魯斯回答后,又輕笑了一聲接著說道,“同學們也夠明智的,要敢在冰球場內(nèi)外和約娜或我們中的哪一位打架無疑是自討苦吃?!?/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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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驚恐和擔憂交織的表情再次浮現(xiàn)在夫妻倆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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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兒的冰球場經(jīng)常有學生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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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難不成你們時不時就和誰干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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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溪這回似乎還挺對她爸媽的話頗感意外,“什么?沒有的事!只是每逢曲棍球比賽的時候,我們都或多或少給朋友些支持罷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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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雖說多少是有些沖突,不過對整場比賽而言不過是個額外獎勵罷了,”加魯斯尖刻地補充道,盡管這對眼前的局勢而言毫無幫助,“不過說實在的,要不是因為在冰面上,我看沒一會兒觀眾群里總會有腦抽的沖下來和哪個隊員打起來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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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就拿上次和中心城的隊伍那場比賽來說吧,他們隊的一匹小馬竟很沒禮貌地叫囂著云寶黛西教練的名字,雖說她沒理會,反倒是瑞瑞教授過去了,結(jié)果沒多久她們就吵了起來?!便y溪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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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魯斯也繼續(xù)講述著當時的慘狀,“簡直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當晚比賽給宣布另行安排,另外還有十二匹小馬被拘留,四匹住院,看臺被毀了一半,而瑞瑞教授更是被罰做社區(qū)服務(wù)?!?/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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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她周一就回來繼續(xù)教書,”銀溪補充道,“到現(xiàn)在我還真不敢相信,她竟然還是位曲棍球迷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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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挺驚訝在那之后她還能允許進場觀賽?!?/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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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他們的講述,夫妻倆的表情也愈發(fā)震驚,盡管他們還想把話題推得更遠,但眼見夫妻倆的表情,他們心照不宣地用眼神交流了下,默默地選擇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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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洋流再度開口轉(zhuǎn)移了話題,“嗯,所以比賽的話,我們之后應(yīng)該會另找時間去觀看的...但,就讓我們都先別再提這個了?行不?那加魯斯,你對海馬國印象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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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總體而言,這里真的很奇妙。”說著他低頭望向盤子,眼神卻又落在了自己的爪子和新形態(tài)上,“雖說我還沒徹底適應(yīng)這具新身體,但我想至少我不擅長游泳的缺陷也是給彌補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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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喙一聽用前肢托起下巴思索著起來,“不得不說,之前在水下我都從沒見過類似你這種形態(tài)的生靈?!?/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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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得不同意,這種形態(tài)真挺奇妙的?!毖罅饕哺胶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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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其他的獅鷲要變身也和他一個樣嗎?他的爪子可還在呢?!?/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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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就不確定了,畢竟這么多年來,也沒聽說有獅鷲訪問過這里。要不等諾沃從跟幻形靈國度的外交訪問回來后,我跟她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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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拜托了,你不知道這還真挺有趣的,簡直像只拖著獅尾的鮭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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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的尾巴更像是鯊魚的,你仔細看看,尤其是那里的鱗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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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夫妻倆的話題一下子又轉(zhuǎn)移到自己的新身體上,加魯斯頓時覺得一股困擾感向自己襲來,莫名的緊張感也另他不自覺地咬了幾口烤海帶,眼見兩匹海馬談起來沒完沒了。他一聲不吭地轉(zhuǎn)身面向銀溪,使了幾個眼神,簡單地請求她說點什么,只求能轉(zhuǎn)移話題,別讓自己那么難堪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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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銀溪又盛了一份土豆泥,嘴里也塞得滿滿當當。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他想說什么,她趕忙起身插嘴,然而,對可憐的加魯斯而言,她接下來說的話毫無幫助,“他身上的絨毛也沒了大半呢!凈是鱗片,簡直都看不出是獅鷲!雖說胸口那兒還是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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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就是銀溪的父母都對女兒提供的這個新消息來了興致。夫妻倆也再次投入到關(guān)于加魯斯的新形態(tài)的看法和討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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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魯斯見狀忍不住又嘆了口氣,轉(zhuǎn)頭問向銀溪,“他們一般要多久才會意識到自己跑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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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還要好一會兒!”她回答的語氣一如既往地沒心沒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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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倆最后又聊了幾句,也不知道是不是徹底無話可談了,才把目光轉(zhuǎn)回到兩個孩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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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看來我們又有些忘乎所以了!”洋流連聲道歉,“不過這樣子...可不是我們平常都能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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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喙也表示同感,“可不是,我們都忘了上次看到非駿鷹或非小馬的生靈造訪這里已經(jīng)是什么時候的事了,而這次你能來真是太好了。事實上,我敢說你恐怕是首位拜訪我們的王國的獅鷲?!痹捯魟偮洌@訝的表情立馬浮現(xiàn)在銀溪和加魯斯的臉上,直到剛剛她們一家的注意力都在加魯斯的新形態(tài)上,雖說應(yīng)該怎么稱呼他這個形態(tài)現(xiàn)在還沒有個明確的結(jié)論,但夫妻倆一致認為相比他們,加魯斯這個新形態(tài)無疑有些獨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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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流又開口轉(zhuǎn)移起話題,“哦,說到訪問。要不下次你來的時候,我們帶你去王宮參觀下吧?畢竟你可是銀溪的好朋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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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訝的表情又一次浮現(xiàn)在加魯斯臉上,“皇宮?。繉α?,剛剛游到您們家前我就看到了,真有夠富麗堂皇的,要知道,從小到大我都沒看過這么宏偉的建筑哩?!奔郁斔拐f著,把盤里剩余的食物給撇到一邊去,大部分自然是他不喜歡的花椰菜和已經(jīng)涼掉的剩余的土豆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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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見過?獅鷲那邊就沒有類似的建筑嗎?”霄喙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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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沒有,其實說實話,曾經(jīng)有,但如今早已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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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夫妻倆為如何回應(yīng)加魯斯這如此直率的回答冥思苦想之際,銀溪又一次興奮地插進嘴來,“哦,下次來還來的話也叫上我行不行?拜托了,我也有段時間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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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激動的女友片刻后,加魯斯的視線再度落回她的父母身上,“不知道這個問題是不是太敏感,但,從血緣上而言,您同您的親屬也屬于皇室成員,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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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流點了點頭,“我姐姐正是諾沃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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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加魯斯繼續(xù)道,“銀溪有沒有登上王位,成為新一代駿鷹統(tǒng)治者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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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流對此又一次平靜地點了點頭,回答道,“沒錯,的確有可能?!?/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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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魯斯又指著銀溪重復道,“那請容我再確認下:她,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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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倆的目光跟著加魯斯的爪尖落到銀溪身上,只見粉色的海馬從她的盤中拿起幾片烤海帶,也不知怎么想地居然往自己的眼皮上方和唇下貼了上去,看起來就像是添了對濃密的眉毛和一撮厚厚的胡子,“嘿,加魯斯,看啊,無序在此!”她興奮地直囔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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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再多說一句,加魯斯默默地轉(zhuǎn)回頭看向她的父母,此時夫妻倆的臉都帶上了心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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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我們也不愿意想太多...”霄喙承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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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洋流想著想著微微嘆了口氣,“只希望她在學校別干類似的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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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加魯斯又開口了,即使是夫妻倆都不愿意聽的,“哦...很遺憾,她還真有,而且食堂也為此停止玉米雜燴的供應(yī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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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還有段故事啊...不過我可不想知道!”霄喙大聲宣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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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看得出,”加魯斯也深有感觸地贊同道,“我有時還真想知道她腦子里都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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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醫(yī)生說我大腦‘極度活躍,想法極為豐富多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