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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騎士Zero one同人文 Real Eyez 第三十一章:難以傳達(dá)的聲音

2023-02-21 21:07 作者:幾乎哪都能看見的老檀  | 我要投稿

郊外 一片幽靜的樹林里


?距離市區(qū)兩公里的無人之境,絲毫沒有與酷爽秋月相匹配的愜意。不講道理的刺目陽光直直投下,將每一顆毫不規(guī)則的樹木從翠綠照至金黃。


悶熱,如或人焦灼的心情一般。面前那肆意遨游的黑紫色怪物盤旋在那不高不低的空中,靈巧又熟練的躲過各樣樹木的樹枝。這不由得使或人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引到了它最熟悉的領(lǐng)域里。


顯示屏傳來了偏離市區(qū)的提醒,但或人管不得那么多。自己下落不明的獵鷹密鑰先不提,若是讓二度復(fù)生的歐尼科逃回滅亡迅雷的地盤。之后的魔機偶一定會因數(shù)據(jù)升級而越來越難對付,艾卡爾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身下的躍升飛蝗摩托高速行駛在落葉滿布的土地之上,空氣被撕裂成碎片,碎片再化作煩人的無形之網(wǎng)纏繞周身,把自己刺激得哪都不痛快。


只是,也還沒到刺激得睜不開眼睛的地步。零一裝甲厚實的包裹感抵御了絕大部分的風(fēng)力影響,這支持著或人以百公里一小時的速度行駛著躍升飛蝗,進行對歐尼科的追擊。


疾馳著的摩托已數(shù)不清過了多久的時間,只知道面前那扇動著雙翼飛行的怪物正在逐漸適應(yīng),從約莫四五米的低空飛行逐漸提升至七八米的高空。


在歐尼科逃脫之前,或人的攻擊曾砍傷了它的機體,也因此,它才不至于被摩托車追上。


但或人清楚,現(xiàn)今的歐尼科正逐漸適應(yīng),如果再不擊敗它,它一定會成功逃離出自己的視線。


十三米,十七米,二十米。


顯示屏提醒著歐尼科距離自己所相差的距離,即使行駛到了最高時速,自己也依舊在被歐尼科所逐漸超開?;蛉松踔敛挥傻酶锌?,歐尼科在逃跑這方面而言,是一個十足的對手。


Zetsumetsu Nova!”


巨大的能量光球自歐尼科的方向撲面而來,或人下意識的移動握把,將摩托朝著右方偏移了幾厘米。


爆炸之下,厚重的熱浪席卷著他的左側(cè),暴雨一般的落葉于或人身旁被掀起,滯空了十秒有余。


心有余悸的或人將眼神從那陣“大雨”里抽出,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歐尼科已升至了二三十米以上的高空。


“嘁……來不及了嗎?!?/p>


“……嗯?”


僅僅只是腦內(nèi)劃過這個想法的一瞬,澤亞便快速為自己預(yù)載了一個綜合效率最高的戰(zhàn)斗方案。


“……”


或人將摩托車用盡全身力氣抬起,整個人與摩托一同躍起了五六米的高度。


“哈——”


功率被調(diào)動至腿部,或人發(fā)狠的踩在摩托車的前端,通過二次起跳,足足跳起了二十多米的距離。


Authorize

授權(quán)


手從腰間抽出藍(lán)色密鑰,全神貫注的或人快速甩開展示殼,貼在腰間掃描后,插入至了驅(qū)動器里。


Progrise!”

程序升級!


高空之中,零一系統(tǒng)快速切換,投影而出的鯊魚在片刻間,便化作了著裝在或人各個部位的藍(lán)色裝甲。


Biting Shark!”

嗜咬狂鯊!


或人張開雙臂,手背上的金屬背鰭不斷分裂出各個如“牙齒”一般的高溫能量,一同相疊而成。


Biting Impact!”

嗜咬 沖擊!


“呵?。。?!”


或人揮動雙臂,將二十多顆高溫能量朝著自己上方約莫六七米的歐尼科甩去。


目標(biāo)追蹤之下,一顆又一顆的高溫能量接連捅穿歐尼科的薄弱機體。本就被巴爾坎與零一重創(chuàng)的內(nèi)部零件,在其外部破壞后,終于徹底被擊毀,在高溫的預(yù)警刺激下,于空中綻開了一場勝利的煙花。


“轟————”


無數(shù)碎片自天空中跌落,七零八散的掉在自己的身旁。勉強安穩(wěn)落在地面之上的或人抬起頭,觀看著那在空中被炸碎機體的,歐尼科的隕落。


“…………”


或人環(huán)顧四周的草地,除了各種已焦黑得不成樣子的鐵皮零件外,附近什么也沒有。


“嘁……果然,歐尼科只是個吸引我注意的幌子,密鑰早在這之前就回到了滅亡迅雷的手里?!?/p>


或人拔出了腰間驅(qū)動器里的密鑰,解除了著裝的裝甲后,低頭嘆了口氣。


明明多澤青次的事還沒解決,就又竄出了一個搶走密鑰的滅亡迅雷,或人撓了撓頭,只覺一陣身心俱疲。


不過……不管怎么說,再麻煩的事,總還是得一步一步去做。


或人重新騎回躍升飛蝗,行駛著這輛嶄新的摩托車,消失在了這片無人的森林盡頭。


——————————


廢棄大樓內(nèi)


“啊……好久不見了呢,獵鷹密鑰。”


坐在廢棄沙發(fā)上,滿臉喜悅的迅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手里的粉色密鑰,對其自言自語著。


“看起來你很高興,迅?!?/p>


在電腦前輸入數(shù)據(jù)的滅似乎一直聽著,頭也不回的說道。


“嘻嘻,當(dāng)然了。畢竟……看著零一這么活躍,我很無聊的嘛~”


也許是太過興奮,迅的話語甚至都高了幾個聲調(diào),他站起了身,一蹦一跳的來到了滅的身后。


“我想看看,繼承了零一的飛電或人,究竟比斯拉歐加強多少?!?/p>


迅逐漸收起了笑容,攥緊著這個于他而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密鑰。


“嗯,的確也該測試一下。迄今為止,零一都在與作戰(zhàn)方式一板一眼的魔機偶戰(zhàn)斗。如果由你來,或許能收集到更多的戰(zhàn)斗數(shù)據(jù)?!?/p>


滅依舊沒有回頭看迅一眼,而是以冰冷的語氣對迅下達(dá)著指令。


“該讓魔機偶作戰(zhàn)計劃進入高潮了,迅?!?/p>


輸入完最后的數(shù)據(jù),滅將桌上的暗綠色密鑰遞給了迅。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銘記我們的使命?!?/p>


——————————


艾姆斯總部基地 二樓臨時醫(yī)務(wù)室內(nèi)


站在窗前,穿上了平日干練制服的刃唯阿凝望著窗外的草坪。身后的病床靜靜的擺放著那一天前還穿在她身上,已經(jīng)被整齊疊好的病號服。


最后看了一眼手里的黃色密鑰以后,她毫不猶豫的走出了醫(yī)務(wù)室。


“刃,身體可還沒完全恢復(fù)呢?!?/p>


令她意外的是,靠在走廊外墻上的奈緒舞子早已等候多時。


“聽翔太說,滅亡迅雷又開始行動了,我可沒有太多時間繼續(xù)休息,而且……我想去見一個任務(wù)目標(biāo)?!?/p>


刃低頭瞥了一眼舞子,語氣里藏著幾分心虛。


是哉亞的社長給你的消息吧?那家伙,明明知道你訓(xùn)練受了傷,還大言不慚的讓你盡快參與戰(zhàn)斗,早日把滅亡迅雷殲滅掉。他有把你當(dāng)過人嗎?”


“舞子,別說這些。傷……是我自己的問題?!?/p>


見刃終于抬起眼看著自己,正欲再說些什么的舞子也只得作罷,重新組織起了語言。


“……那就說說你的身體,我知道,你是想證明你會從那段陰影里走出來。可你有沒有考慮過,你的身體經(jīng)不起這種損耗?如果成功了就算了,要是失敗了呢?你的身體會負(fù)荷成怎么樣?”


“精英作戰(zhàn)組的成員都是因為你,才聚在一起的。有了你做榜樣,她們才能撐過一輪輪負(fù)責(zé)人定制的魔鬼訓(xùn)練。所以,她們也不希望看到你遺憾退休?!?/p>


“而且……我覺得你不需要去刻意戰(zhàn)勝那段過去。相反,保持平常心態(tài),云淡風(fēng)輕的勇敢面對,這同樣是一種勝利?!?/p>


聽著舞子的話,刃唯阿輕嘆了口氣,正過身,面對面的與舞子對視了起來。


“所以……你不希望我用這個密鑰嗎?”


“不……我不打算阻攔。”


“……哈?”


看著刃唯阿從“知道錯了”的心虛表情轉(zhuǎn)化為了“其實我沒有錯?”的疑惑表情,舞子不由得笑了出來。


“其實,你這是心態(tài)問題?!?/p>


“雖然負(fù)責(zé)人說過,黃蜂密鑰的權(quán)限鎖著重在肉體的疼痛,但也并非和心態(tài)毫無關(guān)系?!?/p>


“保持心情愉悅與心態(tài)平穩(wěn),都可以阻緩劇烈的肉體疼痛?!?/p>


“所以,與其抱著苦大仇深的覺悟去對抗黑暗,還不如維持足夠的理性,去面對并擊敗你面前的敵人。”


“有人因憤怒而更強,有人因清醒而更強,這都是因人而異的,我知道,你是后者?!?/p>


“畢竟,過去的你就是如此。”


“而我也相信如今的你,唯阿。你有了可以信賴的隊員,和足夠關(guān)心你的朋友。即使沒了我,沒了任何一個人,你也依然可以活得更好?!?/p>


“去告訴那些看不起你的人,你不在乎。你不在乎過去和未來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你只在意現(xiàn)在,在意當(dāng)下的每一分每一秒,你會如何清醒的度過。”


聽完舞子的話,刃唯阿的臉龐逐漸露出了難掩的喜色,她的嘴角越翹越高,似乎終于徹底下定決心,要真正貫徹自己所行之事。


“挺能說的嘛,舞子?!?/p>


——————————


市區(qū)內(nèi) 一幢獨棟房子里


“社長,我說了。我是香菜澤清音,沒有故障,我不需要回到飛電公司維修?!?/p>


客廳里,與多澤青次一同坐在沙發(fā)上的香菜澤清音抬起頭,向站在自己面前,身穿休閑兜帽裝的青年一字一句的說道。


“……可是,你的機體……”


“根據(jù)檢測,雖然耳機被破壞導(dǎo)致它的語音模塊暫時出了問題,但日常行動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影響?!?/p>


正欲說些什么的或人還沒將話說出口,便被掃描完畢的伊茲打斷了話語,他看了一眼伊茲以后,便又將頭撇過了一邊。


“那個……或人副社長,畢竟是清音自己說不需要回去的。我看……先繼續(xù)讓它呆在這,就這么觀察一陣子,可以吧?”


多澤青次雙手搭在膝蓋上,眉間透露著卑微,賠著笑,輕聲向或人用近乎“請示”的語氣說道。


“……也好?!?/p>


或人無奈的點了點頭,余光卻移到了多澤青次身后的白色高桌——上面放著一張用黑色相框裝著的白色相片,與不破曾展示給他的,多澤青次逝去女兒的照片一模一樣。


“哎?”


似乎發(fā)現(xiàn)了或人帶著些許觸動的眼神看向自己,反應(yīng)過來的多澤青次立刻轉(zhuǎn)過身,將相片急忙塞在了自己身后,同時用尷尬的笑容勉強應(yīng)對著或人。


“啊哈哈……那個,我……重新啟動一下吧?”


多澤青次從口袋里拿出了香菜澤清音的數(shù)據(jù)密鑰,長按著啟動按鈕。持續(xù)了幾秒后,香菜澤清音的雙眼黯淡下去,閉上雙眼的它低下頭,進入了關(guān)機模式。


又過了半分鐘,香菜澤清音重新抬起了頭,伴隨著睜開雙眼帶來的藍(lán)光,它恢復(fù)至了開機狀態(tài)。


然而,接下來的它讓所有人都變得措手不及。


“爸爸!”


香菜澤清音轉(zhuǎn)過頭,對身旁的多澤青次甜蜜的笑了笑。


“喂!清音!等一下!”


“在客人面前不能這么叫!快!叫社長!”


自知不妙的多澤青次帶著驚恐的眼神看了看面前的或人,雙手晃動著清音的肩膀,想讓它直接恢復(fù)正常。


然而已經(jīng)是故障狀態(tài)的它根本無法理解,也無法作出判斷,而是直接根據(jù)腦內(nèi)處理器讀取到的唯一影像,進行著情景還原。


“你看!爸爸!生日快樂!”


“這是我自己烤的,重乳酪蛋糕!嘻嘻!”


香菜澤清音甜美的祝福與笑聲回蕩在客廳里,可那與現(xiàn)今狀況完全不符的話語,以及它空洞的表情,成功將氣氛引到了一個稍顯恐怖的氛圍。


任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過去的多澤青次完全在把香菜澤清音當(dāng)做自己的女兒,以至于將女兒生前的影像錄入進了它的處理器了。再加上這一次的故障,使得這件事完全暴露在了或人與伊茲的面前。


“鏘鏘!爸爸!祝你生日快樂噢!”


空洞的雙眼與甜蜜的聲音形成了強烈的沖擊,震撼著或人的眼球,也讓清音身旁的多澤青次變得明顯的焦急了起來。


“清音!清醒一點!叫社長??!”


“清音!清音?。 ?/p>


然而,即使他的晃動再激烈,也依舊沒能勸動故障的清音半分。


“嗯?怎么了?爸爸,生日快樂!”


帶著那純粹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清音歪著頭,拋出疑惑的同時,依舊沒有半點要恢復(fù)的意思。


“清音?。?!別這樣!叫社長!快?。?!”


直到面前的男人用盡全身的力氣,把自己晃得連發(fā)型都變得亂糟糟的以后,清音似乎終于開始有所反應(yīng)。它的瞳孔逐漸放大,眉頭也開始皺起,直到那看起來像是一團纏起的毛線球一般。


“……”


笑容頃刻間在嘴角消失,神色終于恢復(fù)到了原來的樣子。清音重新掃視著周圍,在看到一旁急得快要哭出來的多澤青次,與面前憂心忡忡的或人以后,它像是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一般,緩緩低下了頭。


“對不起……多澤社長。”


看著清音終于恢復(fù)正常,緊繃著神經(jīng)的多澤青次終于短短的舒了口氣,如同劫后余生一般點了點頭。


“多澤先生……我,理解你過于想念女兒的心情,但……”


事到如今,覺得自己必須要說些什么的或人意識到不能繼續(xù)沉默,因此他站出身,想要勸誡面前這個可憐的中年男人。


但讓他意外的是,多澤青次似乎先一步察覺了或人的行動,情緒尚在激動邊緣的他終于無法忍住,將藏在身后的相片拿出,直直跪倒在了或人面前。


“副社長!對不起……對不起!”


“剛才是我一直在裝傻,沒有告訴你真相……都是我的錯!”


多澤青次帶著哭腔緩緩起身,眼角的眼淚越涌越多,幾次開口都幾乎要哽咽在喉嚨里。他艱難的拿起相片,因為哭得過于投入,雙手顫抖得宛如電流經(jīng)過一般。


“我知道……我知道擅自更改人機偶是違法的,可我真的……沒有辦法,所以才……”


“這張相片……是我的女兒小堇。那時候她也是一個配音演員……明明工作才有點起色……”


“結(jié)果就病得太重,沒多久就去世了……我唯一的女兒,就這么沒有一點動靜的走了,我真的……我真的接受不了啊……”


“那時候,我朋友給我推薦,讓我買一臺人機偶來代替女兒??墒锹曇舨灰粯印樢膊灰粯?,我根本沒辦法把它當(dāng)做女兒?!?/p>


“然后……我輾轉(zhuǎn)托人打聽,終于在一個地下俱樂部找到了一個愿意幫我改造人機偶面部和聲音的組織。”


聽到這句話,或人突然來了興趣,疑惑道:


“等等……組織?什么組織還能接這種活?”


“是一個地下組織,里面的成員都是一些懂點人機偶技術(shù)的混混,有的還和黑道有關(guān)系”


那個組織名叫「毒荼」,在更早的一兩年前就很活躍了。這種地下組織因為隱蔽性,很難被抓,干的活也都不大不小。導(dǎo)致警察本部的幾次抓捕行動都是無功而返,最后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p>


多澤青次逐漸平靜下來,不時抽泣著的他跪坐在地上,為或人解釋著過去的事。


“原來如此……那么,你直接和他們整個組織會了面?”


或人手略微撐起下巴,繼續(xù)問道。


“不……「毒荼」的領(lǐng)袖并不直接負(fù)責(zé)我這種小業(yè)務(wù),并且為了保密,他們只派出了一個干部與我對接?!?/p>


“那個干部……好像是個混血,而且也不用真名,他的代號是「焰林」?!?/p>


“或人副社長,我只求你兩件事,答應(yīng)我這兩件事的話……你們怎么處置我都可以?!?/p>


“下午……清音還有一場粉絲見面會性質(zhì)的表演,我想最后帶它去一次,滿足那些粉絲的愿望?!?/p>


“以及……千萬不要抓捕「焰林」,他是個好人。”


這一次,多澤青次鄭重的彎下腰,將頭抵在了地面上。


“嗯……第一件我倒是可以幫忙向艾姆斯求情,不過第二件……我真的愛莫能助?!?/p>


或人思考了一會,略帶無奈的回復(fù)道。


“……我知道,第二個要求的確很難實現(xiàn)吧?!?/p>


多澤青次站起身,低聲說道。


“不管怎么說,謝謝你,或人副社長,能耐著性子聽我說完這么多?!?/p>


“我想,如果是那個艾姆斯的長官,肯定會理都不理的把我綁走?!?/p>


“……不過,為了圓自己的遺憾,我的確也做了很多錯事。他這么想抓我,也是應(yīng)該的。”


多澤青次自嘲著笑了笑,眼里還帶著幾分難以言表的蒼涼。


“那么……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公司了?!?/p>


或人微微彎下身示意,轉(zhuǎn)身朝著門口走去。


“是嗎?那我送送你吧?!?/p>


多澤青次快步跟上,一同走出了這本就有些壓抑的中型客廳。


見多澤青次消失在了自己能看到的區(qū)域,香菜澤清音的雙眼轉(zhuǎn)而凝視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咚咚”


過了一小會,玄關(guān)處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掩著的大門被直接推開,一道沉穩(wěn)的女聲先行響起。


“失禮了,這里是多澤青次的家嗎?”


“……您是?”


見來者是陌生面孔,香菜澤清音站起身發(fā)問道。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艾……”


“不,叫我刃唯阿就好?!?/p>


——————————


市區(qū)內(nèi) 空曠的道路上


與伊茲一同離開房屋的或人神情復(fù)雜的走在水泥路上,身旁的多澤青次則一言不發(fā),與其并肩走著。一時間,二人的氣氛變得尷尬了起來。


“那個……其實我很小的時候,我的父親就為了保護我而去世了。”


為了打破這份寧靜,或人突然開了口,眼里稍顯黯淡。


“那時候的我?guī)缀鯖]有精神支柱支撐下去,每日每夜都睡不著?!?/p>


“所以……我其實也能理解您,多澤社長?!?/p>


“如果那時候的我有能力,或許也會造一臺和我父親一模一樣的人機偶,來代替我的父親吧?!?/p>


微微翹起嘴角的或人凝望著遠(yuǎn)處的天空,如他過去曾在保安崗?fù)ぬ魍h(yuǎn)處一般。


“……謝謝你的理解,或人副社長?!?/p>


訝異的多澤青次轉(zhuǎn)頭看著他,輕笑著說道。


“噔……噔……噔……”


道路的另一旁,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從幾人的右側(cè)傳來,或人轉(zhuǎn)頭望去,與走來的不破注視了一陣。


“多澤青次先生,你躲的還挺好啊,重新找你可真耽誤了我不少功夫?!?/p>


“審問還沒結(jié)束,和我回艾姆斯慢慢說吧?!?/p>


以極具威脅性的口氣說完,不破便再一次想要架走多澤青次。然而或人再一次攔在了不破面前,雙手拖住了他的身體,將他拉回了自己的面前。


“不破先生,先等等!詳細(xì)情況我已經(jīng)了解了,多澤社長的確是犯了罪,這我知道?!?/p>


“噢,你知道了?那就更好辦了?!?/p>


不破繞開了或人,又一次直直的朝多澤青次走去。但還沒幾步,便又被吃力的或人推了回去。


“但是,清音下午還有一場粉絲見面會的活動,多澤社長想讓它最后和粉絲道個別?!?/p>


“我知道艾姆斯的證據(jù)很充分了,但就當(dāng)這是我個人的請求。只要不破先生你做一個順?biāo)饲?,等活動結(jié)束以后再抓捕,我想多澤社長一定也會甘愿受罰的?!?/p>


聽到或人的話,似乎在考量著的不破停下了朝前沖去的勢頭,仔細(xì)打量著或人與多澤青次的神情,想從里找到些可以相信的證據(jù)。


見不破依舊沒有直接同意,或人只得補充了一句:


“相信我,不破先生,我會負(fù)起飛電副社長的責(zé)任的。沒問題的人機偶,我會保護好。違規(guī)的人機偶,我也不會袒護?!?/p>


聞言,被觸動到了的不破盯著或人良久,又最后看了一眼多澤青次,沒有看出半分虛假的他終于放緩了自己的口氣。


“算了,信你一回。”


——————————


廢棄大樓內(nèi)


“對了,滅,如果我出了意外,你會不會保護我?”


迅雙手撐在滅所坐的椅背上,有些謹(jǐn)慎的問道。


“你沒有被保護的必要,迅,你很強。”


滅坐在電腦前,用毫無波瀾的語氣回復(fù)道。


“而且,保護孩子這種事,是弱小的人類父母才會做的。我們和他們不一樣,迅?!?/p>


“我們是代表著進化盡頭的完美機械,我們只會越來越強,自然不需要為了保護別的脆弱個體而付出自己?!?/p>


“迅,記住,我們之間,誰都不應(yīng)該保護誰?!?/p>


滅微微側(cè)過身,但迅沒有看清他的臉。


——————————


市區(qū)內(nèi) 一幢獨棟房子里


“你就是……香菜澤清音嗎?”


刃唯阿走進客廳,問著面前這臺有些呆滯的人機偶。


“對,刃唯阿小姐,我就是香菜澤清音。您是來找多澤社長的嗎?”


“不……我是來找你的?!?/p>


刃搖了搖頭,將話鋒移到了香菜澤清音的身上。


“你的事我了解了不少,我們之間不需要拘束?!?/p>


“所以,我們長話短說吧——我要問你幾個問題”


“你覺得,對你來說,多澤青次是一個怎么樣的存在?”


面對面前人一連串的話語緊逼,香菜澤清音顯然有些措手不及,它抿了抿唇,沒有回答。


“……”


看著香菜澤清音耳旁耳機的裂痕,刃似乎明白了它如此遲鈍的原因。于是她坐在了對面的沙發(fā)上,雙手環(huán)胸的等待著它的回答。


“多澤社長,對我來說和父親一樣?!?/p>


考量了一會,香菜澤清音才慢條斯理的回答了刃唯阿的疑問。


“真的嗎?這句話是程序設(shè)定,還是你的綜合考量?”


刃唯阿明顯感覺到了這句話的中立性,這使得她單憑這句話而言,難以判斷香菜澤清音自己的真實想法。


“……綜合考量。”


“多澤社長對我很好,也從來沒有碰過我,根據(jù)行為指令推測,他無疑是我的父親?!?/p>


這一次也許是進入了狀態(tài)。香菜澤清音的語氣少了幾分迷茫,變得稍顯堅定。


“噢……那你應(yīng)該知道他真的有女兒,并且女兒于五年前去世的事吧?你有沒有想過,你只是她的替代品?”


見香菜澤清音恢復(fù)到了正常狀態(tài),刃唯阿也將自己的問題朝著更私密的方向推進。


“……這個問題,我可以不回答嗎?”


香菜澤清音怔住了幾秒,而正是這一點轉(zhuǎn)瞬即逝的時間,刃唯阿從它的眼里看出了一瞬的遲疑。因為那和她見過的各種官員被問到內(nèi)心深處的隱私領(lǐng)域時,都會有的逃避情緒一樣


“你動搖了,為什么?”


“是我說中了?”


香菜澤清音沒有再回答,而是緊閉著雙唇,略低著頭,凝視著客廳的大理石地板。


這個反應(yīng)令刃唯阿露出了微笑,因為這證明她這一次的到來并沒有白費。


“如果我沒猜錯,或許,你正徘徊在覺醒技術(shù)奇點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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