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必須死之阿基傳》第十一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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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無面忍者先如小黑那般從神秘人轟開的大洞中翻了出去,再垂放下若干長長的繩索,攀繩出得地牢之后我才恍悟,這地牢原來建在一座數(shù)層高的塔樓之下,主樓外觀形似寶塔,可樓的中部是空心的,怪不得在里面從下往上看時總覺得聳峙無邊。主樓邊上是兩層高的附樓,我們正是從附樓頂上鉆出來的。
我們這隊一共二十人,其中七名熊貓人村民,剛才吊上來的時候老費勁了,還有六個忍村村民,他們身上多少都帶著傷,島田也跟我們一起走,雖然他經(jīng)過救治,但身體還虛得很,于是我攙扶著他,阿力則率領(lǐng)另外四名無面忍者在前后守衛(wèi),護送我們向西面的城外撤退。
“小兄弟辛苦你了,怎么稱呼???”島田問我道。
“阿基,阿基米德。”
“噢……哦……”他的眼中像是閃過一絲疑惑,“我是田由甲,叫我阿田吧?!?/p>
原來島田是假名。
“你是臥底?”
“是啊,一年多了,真好,終于可以回忍村了?!?/p>
“你的傷……”
“沒有大礙,休養(yǎng)一陣就能恢復(fù)了,還好現(xiàn)在有‘不尸魂水’,要不然我可就回不去了?!?/p>
“不尸魂水?”
“是啊,多虧青木主任研制了這個神仙藥水,一面促進肉體再生愈合,一面抑制傷口的擴大,他取名‘不尸魂水’的意思就是使用這種秘藥之后,絕不會有忍者在任務(wù)中喪命……”
這藥水的功效我可是親眼見到的,也太給力了,青木是誰,他怎么能研究得出這樣神奇的藥,二十一世紀(jì)的地球都還沒有呢……我暗暗記下,以后一定要弄一瓶隨身帶上。
天空陰暗沉悶,月亮已經(jīng)把大半個臉藏到云層之后了,厚厚的黑云密集下壓,有燕子從低空掠過。
我們一行人匆忙地行走在街道上,不時可見武士在與忍者和熊貓人交戰(zhàn)廝殺,一路上尸橫遍野,腥氣沖天,長槍短劍等各式兵器散落一地,雖然伏在地上的以武士居多,但倒下的忍者和熊貓人也有不少。我看到一張白色面具被劈成兩半,落在一個斷臂的忍者胸前,那張年輕的臉龐上,雙眼還尚未合攏……
繼竹葉寨后,今天是我親見的又一次冷兵器大戰(zhàn)。我時常以為,雖然現(xiàn)代戰(zhàn)爭同樣殘酷,但相比之下,被一炮轟死,痛苦總會短那么幾秒吧。只要有戰(zhàn)爭,“不尸魂水”就終究只是一份美好的心愿。
這一幕同樣震撼著我身邊的那些村民,有人嘔了出來,引得我也一陣反胃。而忍者,我看不到面具之下的他們的表情,但我能夠輕易捕捉到從他們眼中射出的怒火和悲傷。
阿力面無表情,只是不斷催促我們加快腳步,提醒我們不要東張西望,指揮無面或前出探路,或上屋觀察——這是在努力轉(zhuǎn)移我們的注意力吧,而他自己則走在末尾押陣。
我觀他年紀(jì)輕輕,卻如此沉著冷靜,是天生就有一顆大心臟呢,還是說這種血腥場面他已是經(jīng)常得見?
風(fēng)漸漸變大了,路上飛塵撲面,天空時不時地出現(xiàn)電閃雷鳴,又過了沒多久,終于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在我們身后,遠處響起一片喧囂,是武士在集結(jié),在追趕……聽到聲音我們跑得更快了,還追上了另一支撤退的隊伍。
突然,前方一個耳熟的聲音慢悠悠地響了起來:“你們這些隱藏在黑暗中的老鼠,也敢在武士城撒野!”
一股紅色的旋風(fēng)刮落,閃電映出了他的身影,正是血影!他孤身一人,擋在了我們兩支隊伍的前方。
今個又是下雨天,他咋這么喜歡下雨天在外面蹓跶。
隊伍為他所阻,前一隊中有三名無面忍者拔出劍,呈品字形圍了上去。
“你們不是他的對手,快跑!這里交給我!”阿力焦急地喊道,同時從我們身后躍過,一根竹棍包裹著閃電筆直飛向血影。
然而已經(jīng)晚了,轉(zhuǎn)眼間血影就已不見人影,我們正在四顧找尋他,卻見一道鮮紅的劍影從那三名無面隊員的身邊劃過,他們尚未作出反應(yīng),頭顱就已經(jīng)被齊齊斬落!
僅一擊!這恐怖的劍術(shù)!
這一幕看得我心驚肉跳,眾人皆噤若寒蟬,唯有阿力站到了血影面前,憤怒地破口大罵:“龜兒子!”
血影滿不在意地側(cè)過身,睥睨著阿力,不疾不徐地說道:“嗯?又是你……上次被你跑了,今天我看你往哪里跑!”
看來阿力跟他交過手。
“你們先走,這里交給我!快走!”阿力對著我們吼道。
他的目光凌厲,他的身影頂天立地,他解開背負的劍匣,手持金劍,身后劍影閃現(xiàn),迎上了血影血紅的劍氣……
阿力……我憂心忡忡,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兩支隊伍迅速地合二為一,無面忍者率領(lǐng)大家換了條路繼續(xù)撤退,懷著巨大的悲痛,我們默默無語,匆匆趕路。
我豎起耳朵,聽著阿力與血影兵器不斷相交的聲音,阿力全程不作聲,血影卻像是個話癆,騷話不斷傳來:
“呵呵呵,果然進步不?。〔贿^還不是我的對手……”
“哼,不得不承認你使我刮目相看,真是令人興奮……”
“哈哈哈哈,痛快痛快,不過這次我不會再讓你從我劍下溜走了!”
就在這時,從另一個方向傳來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
立刻有一名無面忍者躥上一邊的屋頂,隨后又是一人。
我聽到阿力那邊已經(jīng)停手,血影的聲音也越來越遠了:“難道是劍爐?!哼,忍者果然手段陰險,你是被派來拖延時間的吧?這筆賬我遲早跟你算清楚……”
兩個無面很快就回歸了隊伍,畢竟現(xiàn)在撤離才是正事,在路上我聽到他倆在輕聲地議論:
“那里好像是劍爐的方向誒。”
“劍爐?是封印神劍——‘天照陽炎’的地方嗎?這難道是大長老的安排?”
“……”
爆炸映紅了半邊天,好一會兒才慢慢暗下去,我們不管它,只顧趕路,雨越下越大,我濕了全身,寒意頓生,但是心卻是熱的,因為有同伴,更因為距離出城越來越近了。
終于到達了預(yù)定地點,城墻上防務(wù)松懈,只遇到少數(shù)幾個巡邏的武士,他們見我們?nèi)硕?,根本不敢上來,反而轉(zhuǎn)身就跑,我們也沒看到所謂的機械部隊,大概今夜都調(diào)往城里了吧。
攀上了城墻后,我回望這座武士城,比起忍村當(dāng)真奢華太多,規(guī)模宏大,城墻高企,道路寬闊筆直,一眼瞧不到頭,如此下雨也未見積水,排水系統(tǒng)應(yīng)該很完善,城中房屋一幢緊鄰著一幢,大抵為大紅色調(diào),土木結(jié)構(gòu)居多,輔之少量石頭建筑,以三層樓的為主,也有更高的,家家戶戶門前掛著燈籠,各式旗幡飄飄,玻璃窗上裝飾得五顏六色,遠處的城中央有不少高樓,依稀有歌舞之聲傳來——就在這時,城中冷不丁卻又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我聞聲望去,那是武士城最高的地方,有一處占地極廣的桂殿蘭宮,主樓猶如被雷電劈中了一般,竟崩塌了一角,從缺口中映出了屋里的燈火通明。
“大名府,那不就是大名府嗎?”我旁邊有人說道。
大名府!也不知小黑到底是不是去那兒了,但愿他不會有事……
出了城,忽然從樹林子里涌出一大群人來,我們嚇了一跳,難道竟有武士在此以逸待勞不成,然張眼細看,卻令人大喜——來的盡是忍者和竹葉寨的熊貓人戰(zhàn)士,這是來接應(yīng)我們的。
被解救的熊貓人村民或是受傷被俘的熊貓人戰(zhàn)士自是要返回竹葉寨,而忍村的人則由無面部隊護送回忍村。臨走之際,有人說起武士在忍村和竹葉寨都放了火,而今我們是不是也該放一把火,燒一燒這武士城再走,結(jié)果一倡百和。無面?zhèn)儎翊蠡锎说夭灰司昧魬?yīng)盡快離開,但剛才還沉浸在一片相見的激動和歡喜中的人們根本聽不進去,復(fù)仇之火驅(qū)使著他們立馬準(zhǔn)備了引火之物,再折返回城墻上……
城里很快就燒起了熊熊大火,武士城的居民開始奪門而出,孩子的啼哭伴隨著家犬的吠叫在雨夜中特別刺耳,直到空中的機械蜂部隊陸續(xù)“嗡嗡嗡”地抵近,我方人馬才開始撤離。
我跟著人群而動,出城后雨就停了,月亮又出來了,它真美,但道路濕滑泥濘很不好走,身后的一人好幾次踩到我。我扭過頭一看,卻是一個少年,約十一二歲,穿著一身黑色練功服,脖間系著一條黃色的短圍巾,臉上還貼著一張創(chuàng)口貼,神色略有些慌張,一副虎頭虎腦的……不,是狗頭狗腦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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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驚,又多看了他幾眼,他很明顯是變種人了,如同汪老板一樣……別說,他長得和汪老板還真有幾分相像,都像黑柴。
他見我老是瞅他,有點不好意思:“抱……抱歉……”
“犬太郎,不要說話!”話沒說完,一旁就有忍者粗暴地打斷了他,“現(xiàn)在要保持安靜!”
他也叫太郎?
一路上不再有人說話,只有“沙沙”地腳步聲,整支隊伍靜默著前行,后面還不時傳來打斗的聲音,應(yīng)該是殿后的忍者們在阻擊武士的追兵。行進了好久,終于到達了城外西邊的山谷,我估計這里距離武士城已有十里地。
四周樹影斑斕,不知從哪忽又鉆出一隊接應(yīng)的忍者來。
“忍村的都過來這邊?!庇袀€無面在前方揮手。
熊貓人也在呼叫:“竹葉寨的往這里走。”
道別之后,兩路人馬分道揚鑣,我猶豫一番,還是想去忍村看看,遂跟上了忍村村民。
“太郎!太郎,這里,快過來?!鼻懊嬲局蝗藲g喜地呼叫著迎上來,這是……又一位變種人,貌似黃柴。
或許是行程匆忙,他穿著一身墨綠色的居家服就出來了,脖間系著一枚黃色的珠子,個頭雖不高,但孔武有力,應(yīng)該是會家子,卻又給人以一副親切的中年慈父的感覺。
“老爹,你怎么也來了……嘩,你還背了這把劍啊,你不是說不能用嗎?”太郎嗔道。
“這個……回去再說,你怎么樣,都好嗎……”
老爹?可是他和太郎……“品種”不太一樣啊,看來這其中必有故事。
我身邊的多位忍者取出通靈號角,“嗚嗚”聲此起彼伏地響了一陣后,其中一人轉(zhuǎn)身說道:“哎喲,犬老板也親自來了啊,不放心犬太郎嗎?”
“是啊,愁死我了,多謝你們救出犬子?!比习逑蛑T人作揖道,“承蒙各位照顧,下次如來我店里,一定給各位打折!”
“哈哈,你們看,犬老板又在說下次了。”
這句話聽起來好生熟悉。
“一定一定,下次一定!”說著,犬老板取下脖間的珠子,也吹了起來,原來這是通靈寶珠,犬太郎在一邊流露出羨慕的眼神。
?被解救的村民此時大都放松了下來,紛紛與相識的聊了起來,而四周仍有無面戰(zhàn)士在警戒著。
沒過多久,天空中有了動靜,呼啦啦地來了一大堆黑龍,分明是收到召喚而來。
“老爹,你為什么不乘著黑龍殺進城來救我???”
“這個嘛……城里有很多防空的機關(guān),黑龍飛進來就會受很重的傷,它們是我們的朋友,不能讓朋友冒險?!?/p>
“噢,所以黑龍不敢飛進去是吧?!比捎行┦洹?/p>
“也不是,鐵甲飛龍就能飛進去,再說了,武士們也沒有膽子隨便到有黑龍的地方來啊。”
“噢!那算打平了?!比捎谑蔷陀指吒吲d興的了。
我聽著這父子倆的對話,覺得這犬太郎和從前的小黑真是挺像,很好忽悠,甚是可愛。而這犬老板,雖與從前的汪老板長得不像,但腔調(diào)卻頗為神似……
“大家趕緊上龍,幾個擠一擠吧?!?/p>
“回家了,大伙抓緊!”
“阿基,過來!”阿田站在一條健壯的黑龍身邊,他看到我還站在原地,于是向我招手吆喝我過去,于是我扶他上龍之后也跳了上去坐在他的身后。
黑龍群騰空而起,向著忍村方向飛去,蔚為壯觀。我四下張望:武士城里已經(jīng)多處起火,映紅了夜空……而那座高山肯定就是忍神山了,不過忍神山被一劈為二以后不是左邊的山峰比右邊的更高嗎,這里怎么相反呢?
噢!
??!
我明白了!
從前我一直是從山的南面望著它,而現(xiàn)在我是在山的北面,那它當(dāng)然會呈現(xiàn)眼前這副樣子啦。
我久久地凝視著巍峨刺天的忍神山,畢竟這是我第一次從山北的視角看到它。
——如此說來,莫非,我真的已經(jīng)出來了?!
我的心情激動,熱血上涌,雖然騎在黑龍背上吹著風(fēng),卻絲毫不覺著冷。
不知不覺地,我的腳下出現(xiàn)了連綿起伏的巨大黑影,阿田提醒身后的我:“小心,抓緊了,這下面可就是暗之森林了?!?/p>
他的話音剛落,突然,我們胯下的黑龍猛地向左來了一個45度角側(cè)傾,我們猝不及防,差點被甩落下去,還好它又回正了,可緊接著它又緊急向上仰起,這是什么情況?
我緊緊抓住黑龍背上的突起,隨著它左右上下大幅移動,簡直要嘔吐了,這黑龍是瘋了嗎?
不,它沒有,它開始噴吐龍火了,它這是在戰(zhàn)斗嗎?
和誰?
武士追到天上來了?
我四下張望,看到有數(shù)個高速飛行的陰影正分散開來,在月光的照耀下,總算被我瞄到了其中一個,但沒看真切,它一閃而過,我感覺它像是一條——鱷魚?!
但鱷魚不會飛啊,而它有翅膀,個頭也大,與壯碩的黑龍相比也只是略小一些。
“這這這……這是什么??!”顛得我只能我斷斷續(xù)續(xù)地問。
黑龍飛得平穩(wěn)一些了,我也總算看清楚了它——這個怪物就像是蝙蝠與鱷魚的結(jié)合體,它的體形比一般的大蝙蝠還要更大一些,全身黑色,雙目血紅,但最令人恐懼的還是那張巨嘴,真的如同鱷魚的大嘴一般,錐形的牙齒長而粗壯,密密麻麻地排列著,令人望而生畏。
“血……蝙……蝠……”阿田同樣時斷時續(xù)地答道,“你抓緊了……”
可是蝙蝠也敢來找黑龍要買路錢?憑什么!
也許是憑它的動作更敏捷,飛得更快,所以黑龍的龍火射不中它,于是黑龍唯有加速逃遁,而那血蝠也始終與黑龍保持距離,似乎并不想撲上來咬一口。只是隨著血蝠的大嘴一張一合,周圍的空氣中不時發(fā)出“卟卟”的聲響,黑龍的機動飛行幅度更大了,但“卟卟”聲如影隨形,還更響亮了。
忽然,血蝠以不可思議的高速逼近了過來,幾乎就到了我們身前,隨后卻又急速退開。就在這一霎那,我聽到“卟”地一聲就炸響在我身側(cè),我看到一圈圓形的氣環(huán)宛如劍氣般高速射來,黑龍載著我們一個機動規(guī)避,可那圈氣環(huán)倏地裂開成數(shù)個,向四面八方射出。黑龍終究“蓬”地挨到了一下,我倆也差點要被震飛出去。
這是大蝙蝠特有的“吐息攻擊”沒錯,但從前也不至于強成這樣啊……
那血蝠追來了,在它的大嘴張翕之間,“卟卟卟卟”的響聲不斷,我只覺得身邊盡是氣環(huán),一圈一圈,再紛紛裂開在我周圍,它就像是在對著我們玩套圈游戲……
未及細思,黑龍猛地一個急轉(zhuǎn),我眼角的余光瞄到身后窮追不放的血蝠,咦,怎么仿佛又多了一只。
是我眼花了?
我想看看清楚,可座下黑龍與那血蝠都不配合,都飛得又快又不規(guī)矩……
終于被我逮到一個機會,終于被我看到了,夜幕下,真的有兩只血蝠跟在我們身后,我去,什么時候又來了一只……它們一左一右同時張開了嘴——
“‘影分身’!”阿田大聲呼喊起來,“糟透了!這不是普通的血蝙蝠,這是‘血蝠王’!”
我驚呆了,蝙蝠,也會忍術(shù)了?!
我坐在阿田身后,不得不數(shù)次發(fā)動音元罩,也擋住了血蝠的好幾波氣環(huán)攻擊,漸漸力衰。而在雙蝠的夾擊下,在漫天的氣環(huán)中,黑龍也頻頻被擊中,它太難了,這么大個,還背負了三個人,于是它越飛越低,不斷嘶鳴……
血蝠王不知什么時候又變回了本體,卻仍對我們緊追不舍,黑龍又被命中了一發(fā),這一次,我和阿田一起被震得飛了出去。
在我被揚起,再墜下的這個時刻,我看到那蝙蝠沖我直飛過來,還好此時有三條黑龍一起圍了過來,一條迎上血蝠以龍火逼退了它,第二條飛去接住了阿田,他又回到了黑龍背上,第三條朝我而來,臨近了卻突然一個90度拐彎向那血蝠沖去……
我去!回來呀,那我呢,我怎么辦……
我能怎么辦,我只能無奈地呈自由落體向著地面撞去……
“啊——”
并沒有奇跡發(fā)生,在我的慘叫聲中,我先是撞到了樹枝,啊,扎得我好痛,音元罩也碎了……啊,沒能抱到樹干……于是我滑落到地上,再沿著山坡繼續(xù)滾落,可下面已是懸崖!天旋地轉(zhuǎn)中,我用盡最后的力氣試著發(fā)動了“雷盾”,也不知道成功沒有,就已經(jīng)撞到了地面,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