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維爾汀決定加入重塑之手 22
Chapter 22 蘇醒(十四行詩主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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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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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在一片昏暗中呢喃著這個名字,聲音沙啞又細(xì)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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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艱難的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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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行詩感到渾身無力,四肢上下都在叫囂著抗議,好像全身的骨頭都被抽掉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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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試著動了動手臂,卻感覺有什么東西壓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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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眨了眨眼,想要看清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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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辰...”十四行詩再次喊出這個熟悉的稱呼,卻沒能等來想要的回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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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別吵我睡覺...”帶著些許煩躁的聲音從身上傳來,她這才意識到壓在自己身上的不是維爾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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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腦袋從她肩頭抬起,紅寶石般的眼睛還迷迷糊糊的睜不開,長長的睫毛覆在下眼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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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于醒了?”斯奈德揉了揉眼睛,埋怨著,一頭卷發(fā)睡的亂七八糟:“還認(rèn)不認(rèn)識我,老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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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行詩這才認(rèn)出,原來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是斯奈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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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松了口氣,卻也在瞬間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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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奈德...司辰在哪里?她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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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行詩感到喉嚨像是被火燒過,從里到外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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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斯奈德嘆了口氣,“你就不能先關(guān)心關(guān)心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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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撅起嘴,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卻難掩眼底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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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樣...我當(dāng)然很關(guān)心你?!笔男性娙嵯侣曇簦爸皇乾F(xiàn)在我實在很擔(dān)心司辰,你能告訴我她在哪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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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行吧,我就知道你只會惦記著她...”斯奈德嘟囔了幾句,坐起身來,從床邊的柜子上拿了樣?xùn)|西,“她現(xiàn)在還在昏迷中,在對面的房間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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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想著跑啊,你現(xiàn)在得聽我的?!迸苫瘟嘶问种械乃?,然后向十四行詩伸出手,“來,先喝完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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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行詩被她扶起身,斯奈德端起水杯,遞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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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體有些苦澀,讓女孩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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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喝是吧,不過很快你就會感覺好很多了?!彼鼓蔚驴吹绞男性姷哪樕m然有些不忍,心底卻愉悅著:“暴雨帶來的侵蝕可不是一般的藥能治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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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斯奈德?!笔男性姷懒寺曋x,又小心翼翼的問道,“請問...司辰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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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后的女郎才想起這件事的嚴(yán)重性,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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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緊了后槽牙,努力克制著情緒,沒讓自己罵出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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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斯奈德才深吸一口氣,盡量輕聲回答:“她為了救你,失血過多,現(xiàn)在還在昏迷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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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語氣驟然拔高:“要不是你跑來送死,她也不至于受這樣的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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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想到維爾汀慘白的臉色和手臂上的觸目驚心的傷口,就忍不住想要大聲責(zé)問對方的莽撞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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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dāng)她再次看向十四行詩時,小狗眼角已經(jīng)掉了豆豆,一副受到極大驚嚇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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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奈德這才意識到自己情緒失控,語氣中透著太多負(fù)面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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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她連忙后退幾步,冷靜下來,“你也受了很大的刺激,我們都很擔(dān)心你和老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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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吸了吸鼻子,勉強(qiáng)止住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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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呼吸幾次,讓自己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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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這兩天照顧我?!笔男性娫俅蜗蛩鼓蔚轮轮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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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兩人曾一度針鋒相對,可現(xiàn)在斯奈德對自己展現(xiàn)出的善意已讓她深受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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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現(xiàn)在...能去看一眼司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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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分鐘。”斯奈德妥協(xié)了,“不過你得答應(yīng)我,見過她后就老老實實躺回床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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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保證?!笔男性姶饝?yīng)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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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奈德“哼”了一聲,嘴里碎碎念著“我才是她最重要的人,有我在就夠了。”,然后扶起十四行詩虛弱的身子,攙著她向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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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很昏暗,只有過道幾盞微弱的小燈在發(f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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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點,樓梯在前面?!迸商嵝训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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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慢慢下樓,十四行詩緊握著扶手,生怕一腳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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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到了一樓,十四行詩長長出了一口氣,光這個過程就讓她感到筋疲力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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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著急,就在前面?!彼鼓蔚路鲋^續(xù)向前,“我們馬上就能見到老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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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十四行詩感到心臟“砰砰”狂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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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于要見到司辰了,無論她變成什么樣子,自己都會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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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兩人來到目的房門前時,十四行詩深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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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奈德輕輕轉(zhuǎn)動門把手,向里面張望了一眼,然后示意她可以進(jìn)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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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但當(dāng)小狗進(jìn)入房間后,淚水還是幾乎在一瞬間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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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她面前的,是一個脆弱的、仿佛一碰就會碎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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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十四行詩無比揪心的,是她手臂上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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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層厚厚的繃帶幾乎裹滿了整個手臂,只露出一小截皎白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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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還滲著暗紅的血跡,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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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辰...”十四行詩輕聲喚道,想要撲到床前,卻因虛弱而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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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奈德連忙扶她起來,讓她小心地坐到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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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幾天一直在發(fā)燒,我和槲寄生盡力在照料了?!彼鼓蔚螺p聲說道,眼中滿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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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住維爾汀冰涼的手,輕輕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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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行詩顫抖著手撫上少女的臉頰,那觸感冰冷得像冬日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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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呼吸微弱而短促,眉頭微微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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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老爺為了救你,用匕首在手臂上連續(xù)劃出四道傷口,失血量早已超出正常人能活下來的標(biāo)準(zhǔn)...”說到這里,斯奈德不禁攥緊了拳頭,她深吸一口氣,才能繼續(xù)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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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阿爾卡納終于出手進(jìn)行救治時,她已經(jīng)休克昏迷,脈搏薄弱。我們花了一整天全力搶救,總算保住了她的性命。不過失血過多加上精力透支,她至今還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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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女郎不忍再描述更多細(xì)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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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行詩的淚水滴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她感覺心像是被利刃割開,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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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自己莽撞行事,眼前的人就不會傷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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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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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彌漫著藥水的刺鼻味道,可她只能聞到自己無能為力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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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您一定要沒事...求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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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行詩在她耳邊不停重復(fù)著,試圖讓維爾汀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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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和溫度,維爾汀似乎睡得平靜了些,呼吸也變得綿長悠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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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奈德沒有打擾她們,只是默默的守在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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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她似乎明白,自己在維爾汀心中永遠(yuǎn)無法替代十四行詩獨一無二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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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份感情是那么真摯,斯奈德不忍讓她繼續(xù)自責(z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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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不是你的錯?!彼_口道,“老爺她自己也有選擇的權(quán)利。就算你不在這里,她也會那么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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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到了,我們該回去了?!迸商嵝训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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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行詩不舍的起身,跟著斯奈德向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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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重...我會再來看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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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行詩在門口回頭望了一眼,看著床上熟睡的人影,眼淚差點再次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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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兩人回到之前房間后,斯奈德“唰”的一下拉上窗簾,房間頓時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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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已經(jīng)見過她了,老老實實躺回床上休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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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說著,一邊把十四行詩按在床上,蓋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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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