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靈的白契
家屬陪審席
無數(shù)的死亡綻放在戰(zhàn)場，
無數(shù)的勝利隕落在黎明。
不會有好消息的，
心里很明白，
逃兵的妻兒在軍事法庭的陪審席收到了噩耗，
男人被指責怯戰(zhàn)，
家族的榮耀被剝奪
當夜母親破例讓他喝了
父親留下的半瓶酒...
豬倌與圖書管理員
沒有了父親的家庭，沒有骨架的爛泥，
現(xiàn)在，哪怕他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
面對每時每刻的責任也必須站出來了，
幸運的是，在當年的審判中仍有一個人的良心愿意求情。
年輕人就在他的私人莊園做著可有可無的雜活謀求生計，
雖然沒能改變結(jié)局，但這份恩情必將銘記。
他在國家長老德拉西翁的莊園得到了賞識，
提拔為圖書管理員，與令嬢小赫莉亞見面的機會更多了，
至于為什么心甘情愿為他辦事，
那多半是因為當年只有他力保自己的父親吧。
他開始幻想自己端槍上戰(zhàn)場的模樣，啃著一股灰味的綠皮書
那上面有拜恩赫莉亞那個年紀絕對不能看到的知識
殺人的技巧和戰(zhàn)具的藝術...
他看入迷了...
某一次，他仿照著撬開鎖了的黑教典，
在手背打了刺青、能夠呼喚水沖和激波，
那是以生命力和魔素為代價，換取短時間強而有力的迸發(fā)的繁榮的魔術。
右手除了扣扳機外不是他的常用手，紋的實在不像話，于是暫且作罷，
所以如果赫莉亞能忍著點癢的話，他可以試試也給她畫個副作用小一些的。
紙里包不住火，這件事在次日的餐桌就東窗事發(fā)，
德拉西不動聲色，叫二人到書房
年輕人險些被教典蠱惑，
萬幸以他的自覺尚不至在女兒身上留下涂鴉以外的痕跡，
然而盲目追求力量，甚至求助于禁忌的術式
雖沒實際使用過，也沒有對外界聲張，
這仍然讓高居廟堂的長輩憂心忡忡。
他的越線顯然是不可容忍的。
司塔塞特復仇者
那一天他最后陪小姐去雞舍給雛雞投食，什么也沒透露，
雛羽和金發(fā)好像泛著淡淡的輝光，
天使般可人的笑容，貓眼石似的一對碧瞳，
別看太久，會睡不著覺的。
當晚，秩與義省的德拉西如約叫他來到書房，
目光凝重，抬手往年輕人的推薦信上緩慢又沉重地蓋了一章，
宛如做了一次死刑宣判。
倒不是憂愁給逃兵子嗣做偽證會晚節(jié)不保，
德拉西擔心那個人的兒子
會做出讓父親失望的行為
但他更怕司塔塞特會走上，
和司塔洛特斯一樣的道路
而他馬上就要走了，
多好的年輕人
以至于燭火搖曳下照出了其父親的片影...
? ? ——【你不應該為你的父親感到蒙羞，他...】
? ? ——【恥辱？不，這種感情我清楚，叫做恨。如果只是羞恥，我應該帶家母遠走高飛，只有恨能讓我留下...讓我留下來...處理司塔洛特斯帶給司塔塞特家的爛攤子！】
? ? ——【...】
? ? [以怨報怨，何以報德啊...]
黑百夫長或...
? ??多少年來，母親不敢告訴他的士兵兒子，
? ??他的父親是因為不愿參加血腥的不義戰(zhàn)爭而上了絞刑架，
? ??那小子有他的影子，也背負了他的影子，
? ??盡管滿腦子充滿對戰(zhàn)爭生殺予奪的恐懼，
? ??但他更不愿在恥辱尚未洗刷前便宜了死神。
? ??不過他可能給拜恩赫莉亞做了個壞榜樣，
? ??如果要晉升，有好多條路可以走，
? ??如果要名垂青史，她只需老老實實待在國境線以內(nèi)發(fā)表動員令? ，
? ??不明白她為什么執(zhí)著于區(qū)別“執(zhí)事”和"當事"的身份，
? ??以及為什么要改一個圣母的名字...
? ??但不管怎么說，崇高的身份，國民的愛戴，叛軍的兇險都沒能成為她奔赴一線的阻礙。
? ??于是，最終，在戰(zhàn)使將士官長們的點兵冊交付給風塵仆仆的圣女執(zhí)事大人審閱，
? ??而她從千夫長開始一直點名到十夫長，點到他名字的時候故意叫了他的真名。
? ??——所以目光不得不再次接觸在一起了了...
? ? [之后就請多多指教了]——眼神大概是那個意思。
? ??是夜，做了個噩夢，一片白布堪堪遮住滿身傷痕的赫莉亞，在他眼皮底下被一副擔架抬走...
? ??他是個信仰心頗重的人，不巧的是，最近看到的壞兆頭實在有些太多了。
? ??某一次在執(zhí)行小隊任務時失利，不得不背負戰(zhàn)友的遺志，單槍匹馬帶她突圍。
? ??然而窮兇極惡的叛黨不會放過到嘴的羔羊，很快一波又一波不要命的襲擊過來，包圍圈逐漸縮緊，即將顧此失彼。
? ? 然而還有一個辦法，能在彈盡糧絕前贏得一線生機，
? ??赫莉亞，這次可能會有點痛...
? ? 百夫長摘下手套，當年的傷跡猶在，暫任圣女職位的執(zhí)事心領神會...
? ??于是他們背靠背互相做著緩沖，兩道高壓瀑流緩慢圍繞軸心劃圈，
? ? 下界的叛軍得到了新月灰愴勢力的幫助，然而在科技層面的解禁是有限的。
魔素擬態(tài)的躍水打濕了彈藥，
這就足以極大降低他們的機動性，
正當多戈預感她可能已經(jīng)快透支時，
貝希摩斯號先遣僚機的尖銳音爆從遠方傳來，
執(zhí)事歡欣雀躍，卻不料敵后的一發(fā)暗箭已瞄準她的咽喉
【拜恩，你應該...時刻小心呀...】
可能是自己也消耗了太多體力，
堪堪將圣女大人推到一旁，
居然已經(jīng)無法抵御這冷兵器的鋒芒
扎了個對穿，限制級場面
真不想讓她看到啊...
這樣自嘲著，
意識墮入黑暗...
父親...
戰(zhàn)地記者和副官
——【可以出院？庸醫(yī)！你也給我進去！】——毫不客氣地駁回了軍醫(yī)的申請，赫莉亞看向被她纏成繃帶木乃伊的多戈
——【喂，拜恩，雖然我是因為保護你掛彩的，但我真的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
無盡的歲月，無盡的征程，
無盡的寶藏，無盡的圣戰(zhàn)，
某一日，隨軍出征的圣女執(zhí)事找來了她的副官，
坦然地告知了多戈她的死期
戰(zhàn)爭即將結(jié)束了，現(xiàn)在，
國家長老需要為戰(zhàn)爭罪找到替罪的羔羊，
人選就是始終在后方安撫軍人家屬情緒的她。?
他怎么會接受這種事實？
德拉西的女兒，最終也要...
而自己將再一次...
無能為力嗎？
于是憤而離席，
連幾乎致命的傷都沒能阻止他退役，
而少女真心的告白卻讓他膽怯了...
一份殘留的勇氣. . .
再見時，沒有叮當作響的獎章和沉默的臂章，
頸部卻掛上一部二手的萊卡和戰(zhàn)地記者證
多戈搖搖晃晃地走進大廳，酒氣驚人，手中還抓著滿滿一杯紅甜葡萄酒
【嗝. . .】
——赫莉亞默不作聲地接近他，只是抽離劍鞘，軍劍一瞬間貫穿了酒杯，完全精準地指向多戈的下咽，后者只是慢吞吞地咽下一口尚未飲盡的酒水
——【呼呼. . .還真危險. . .】
——舉杯的手順勢放下，酒杯像是孤零零地掛在劍上，不時滴漏著甜美的酒漿
——【圣女大人也想喝一點嗎？】
——這樣說著，做出了讓她難以理解的舉動
——他低下頭舔舐著劍尖上沾染的酒液，向前探索著，喉結(jié)幾乎觸及劍鋒。
——瑪利亞面無表情，以一種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抽出劍身，甚至于所有人都沒意識到酒杯下落時，再橫向一斬，可憐的高腳酒杯終于還是爆裂了，血一般讓人迷醉的甜染紅了百夫長的上著和禮巾，偌大之大廳此刻鴉雀無聲，只有滴答滴答的聲音伴奏著瑪利亞頗為英武地收劍的動作. . .
——【喂喂，不要這么粗暴好不好，身體都弄臟，叫我怎么出去見人啊. . .】
——【而你弄臟了我的劍. . .】
——瑪利亞小姐離去了
...?
之后瑪利亞從廢墟中心拾到一本沒有封面的書——書的扉頁有一句無頭無尾的話
——【…不過，越是多情的人，就越容易莫名懼怕所謂的道德，而這也正是…】
[多戈，做一個有德行的人吧 ，神會歡喜你的。]
屬靈的灰契
司塔塞特家經(jīng)營的農(nóng)場里，多戈母親正在為今年春耕找不到更多人手犁地而發(fā)愁，結(jié)果在田地里遠遠望見自家那小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從軍營偷偷溜回家，還開回來一輛軍綠色的小皮卡，后面用牽引機構(gòu)掛載著一個像是挖戰(zhàn)壕用的玩意——上面隱隱約約好像還坐著個身穿休閑裝的女孩...
【這次溜出來是不是又沒和戰(zhàn)使大人打報告？】——她語氣里頗有些責備的意味在里面，
——【的虧你現(xiàn)在是個中級士官，戰(zhàn)使還不便直接管理你，但是如果被好管閑事的那幾個發(fā)現(xiàn)，上報給督軍的圣女大人...】——她的話就此打住，似乎再說下去會觸碰到某些禁忌的記憶。
多媽媽轉(zhuǎn)身用一副很欣慰的樣子詢問我們在一起交往多久了，偷笑著的圣女小姐在她背后對多戈比劃了個敲錘子的手勢——《拜恩赫莉亞·軍事法庭警告.jpg》
——【額...剛交往不久】——感覺側(cè)過臉去的她氣鼓鼓的樣子蠻可愛的。
然而多戈這次偷跑出來目的并不單純，趁著多媽媽和赫莉亞在廚房洗碗的空檔，他再次摸到皮卡那，鬼鬼祟祟拿出了之前繳獲的新月電臺，通過技術研發(fā)部哥們的反向破譯，在中立治安地帶與新月楓藍取得了聯(lián)系...
新月陣營與神國方面在政教合一這點上簡直如出一轍，但也正是由于施政理念過度宗教教義化，才造成兩軍不可避免地對壘了
拜恩赫莉亞翻閱著關于新月的情報文，沒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僅僅只是，很普通很普通的異教群體而已。
卻掌握像攻城泰坦和光學迷彩等先進科技，匪夷所思。
沒過多久，多戈執(zhí)行完“機密任務”回來了，見圣女坐在自己的軍帳內(nèi)翻閱著. . .不由得心頭一驚。
說不定本千夫長年輕時的熱血漫畫都被她找出來了. . .
副官
在這濺滿熱血的古老戰(zhàn)場，
已經(jīng)不忍看見更多的死亡，
報酬很誘惑，一筆好買賣...
? ??男人自顧自犯著嘀咕，
新月與他，
或者他故意讓新月與他取得聯(lián)系
合作的內(nèi)容正中下懷
——若能保護她直到最后...
母親，我只需要被你原諒...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最后一戰(zhàn)了，
卻再度陷入困境了嗎？
孤注一擲的男人，
名為“多戈·S·司塔塞特”
? ?——?【我這次是作為“支援者”參戰(zhàn)的！你看，為了識別整個機身都用了漂亮的水藍色呢！】
? ? ——【笨蛋，你的話當然是動作最滑稽的那一個啊！可是你現(xiàn)在這樣不是很容易就被敵人鎖定了嗎？】
? ? ——【因為這種“Hunter”武裝機器人是有低智能AI的人工智障，所以沒有留下手動操作的空間。技研社的那幫人也只是粗略把一些程序改寫成可控編程然后用手動解碼裝置充當按鈕。奇怪，平時看上去這些獵人無人機也就那么幾招，可是現(xiàn)在擺在我面前的按鍵可是比機器鍵盤上的都多啊。像什么自動螺旋升天，自動爆炸，自動警戒，自動打飛機，自動飆車. . .那群宅男腦子里面都裝了廁紙嗎？！】
? ? ——【多戈，吐槽役環(huán)節(jié)請安排到最后吧?！?/span>
? ? ——【咳咳——你要知道，這笨家伙身上空心的地方可就只有機核旁邊的冷卻倉啦，所以要是一旦過熱，我很有可能死于大爆炸。
? ? ——【誒？】
? ? ——【不過，哪怕一次也好，讓我與你們并肩作戰(zhàn)吧，如果能發(fā)揮出一半的，像這種“究極作戰(zhàn)兵器”的實力，我就很滿足了...嘿！想不到吧，這招我在廚房切菜的時候經(jīng)常練習呢！你們這群鐵皮罐頭！】
? ? ——【原來你會下廚的啊！】
? ??[水藍色的機甲斗獸]
? ??[支援者么？]
? ??[讓我們再度并肩作戰(zhàn)吧！]
...
? ??戰(zhàn)爭，好像真的結(jié)束了，雖然只是世界戰(zhàn)場上一塊很小的拼圖，但毫無疑問他們已經(jīng)掃清了該區(qū)域的叛軍余黨——不舍，是怎么回事？這份惆悵和不安...是怎么回事？
? ? ——【多戈，你還要繼續(xù)待在冷卻倉里多久，很危險吧，快點下來?！?/p>
? ??——【沒有回應，三秒甚至更長的緘默。】
? ? ——【多戈？】
? ??下一秒它黑洞洞的炮管對準了神國的圣女執(zhí)事...
友軍陪審席
“多戈，你背叛了我嗎？”
? ??這句話在他腦海中以各種聲調(diào)反復著，有心碎的聲音，有顫抖的聲音，有憤怒的聲音，有戲謔的聲音...
? ??以至于僅僅兩天過去他就完全忘記自己到底是怎么鬼使神差地控制機甲挾持了神國圣女...
? ??因為那句話恰巧是毫無感情起伏的聲音，所以給了多戈足夠多臆想的空間，但是，現(xiàn)在，似乎想再多也沒什么用了。
? ??軍事法庭，秘密審判，
? ??圣女執(zhí)事的階級被撤下，這是一個壞兆頭，就和當初的教國之光一樣。
? ??這里，又一次，獨自緘默地坐在陪審席上
? ??——秘密審判么，不可能有好消息的，心里很清楚，押運的人驗明正身，送她到旅途的盡頭，
? ??在高高的陪審席上，毫無懼色的目光掃視著，終于找到了他的席位——居然沖他笑了一下。
這抹笑，是什么呢？
比蒙娜麗莎更具有魔力？
這抹笑，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是求救嗎？是詛咒嗎？
是告別嗎？是祈禱嗎？?
多年以后，面對行刑隊，
多戈也會像上校那樣回想起，
他父親帶他去見識冰塊的那個下午么。
? ? 不，那天下午他沒有看到冰塊，他看到的是父親慘淡的微笑——那抹笑，是什么呢？到底是什么呢？ 如果一直以來的戰(zhàn)爭是正義之舉，鍍金的丑惡靈魂，為什么結(jié)束之后還有死亡？
? ??不能理解，笑容否定了他過去爭取的一切戰(zhàn)績，告訴他帝國不在乎，一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兵、一個軍區(qū)的精神支柱的政治價值甚至不如一個軍事法庭的逃兵、一個戰(zhàn)爭犯...?
? ??驗明正身？什么意思？反正不是你想的意思，連替死鬼都沒有，蠢女人...
拜恩，你太完美了，我說過的吧，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將你從神的道路上拉回來，盡管我沒曾想到最后迎接你我的會是死亡——太好了，拜恩赫莉亞，如果我?guī)Р蛔吣?，那就請你帶走我吧?/p>
...
? ??就是因為這樣的你啊，我才不得不、不得不。一定要！把你從上帝手里搶回來！?。?/p>
...呼呼，拜恩，現(xiàn)在回去，說不定還能趕上咱家最后一茬晚麥的收割呢！
今天，誰都不許死掉，讓這些尸位素餐的老骨頭見識一下鬼畜千夫長的忠誠吧！
對，就讓你們見識一下叛國的司塔洛特斯家，最后子嗣的背叛吧！
??
對偽神的科學發(fā)起挑戰(zhàn)，向他國的正義提出質(zhì)疑，
陪審席上，榮譽席位，突然暴起，
循規(guī)蹈矩的，總是重蹈覆轍的人吶，
和一切受磨折的靈并行，跳下高臺，
等待你的是什么呢？
?
? ??這是跨越悠遠時空，對自己的審判
——他終于弄清楚那笑容是什么了，
? ??跨越生死，跨越仇恨，跨越國家程序的審判
? ??此刻，仿佛由他主導對帶著假發(fā)的法官、
? ??對不見天日的軍事法庭、
? ??對神圣不可侵犯帝國的審判。?
這樣的，逃兵的子嗣欺騙了程序獲得了如此高的軍銜，現(xiàn)在甚至混入了新月的軍方高層，這已經(jīng)不歸國家長老管了，這全都要看新月友軍方面到底有何定奪
這樣，因為是逃兵的子嗣，不具備受審的資格，
反而成了軍事法庭里的局外人，
新月的意見，新月并沒有這方面的規(guī)定，所以他們決定詢問這位千夫長的意志，
? ??提個條件吧，這樣我們好結(jié)束這場審判
——【我要帶她走】
——【即使這樣會一筆勾銷你往日的榮耀？】
——【...】
——【千夫長閣下，即使這樣做你會葬送光輝仕途，甚至冠以戴罪之身，逃兵之名，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下決定前請至少為你的家人和后代做點思量?！?/p>
——【我無法想象一個沒有她的未來...】——他將司塔洛特斯的勛章交到大法官的桌前
——【你居然愿意為了敵國的圣女犧牲自己的名節(jié)嗎？戰(zhàn)馬家的司塔塞特？】
——【所以說她根本不是什么圣女，而是代行圣女職責的執(zhí)事官，是敵國戰(zhàn)爭罪的替罪羊。我要帶她走。】
[因為我是她的牧者]
屬靈的白契
? ??準備好了今晚的食物，午后三時，英雄母親正在門前搖椅上，捧著一薄藍色封皮的書
? 信使往郵筒里投了封什么，梵麗絲放下書忐忑地前去查看……
陣亡通知書
? ??——那是她一直都做著的最壞的打算。
風吹過她剛讀的那本書， 封皮寫著《西線無戰(zhàn)事》...
? ??在房子前的信箱久久矗立，冬日的斜陽將她的身影拉扯得格外長格外遠，借著橘黃色的打光，半只手遮住信的下半緩慢、又緩慢地默讀著。
? ??一陣疾風吹過，吹開了剛才那本藍色封皮的平裝舊書，細碎的散紙飛散開來，蝴蝶穿花般煞是好看。
? ??不過讀著讀著她反倒舒了一口氣，因為信紙上的署名正是他的字跡。
后 日 談
? ? 在那之后沒過多久，卸任的德拉西以個人名義買下了司塔洛特斯家“經(jīng)營不善”的農(nóng)莊，并派自己的人接手了那里的生意，“順便”邀請戰(zhàn)友的遺孀來到自己的
? ? 我們?nèi)齻€明明都是學院一期的同學，怎么只有你越老越迂腐了呢？
? ? 如果你還是這么介意自家兒子“入贅”的事實，我倒是有個好解決辦法...
? ? 這么說著，總是故作深沉的德拉西一直背著的手此刻老實地在梵麗絲面前攤開
? ? ——一枚沒有任何包裝的鉆戒...
...
? ??【多戈桑昨天晚上也很厲害哦...】——一旁的多戈略顯尷尬，早知道昨晚就不欺負她了
? ??【哈，這種事情就不必匯報給我這個老古董了吧。不過...】——德拉西充耳不聞
? ??【怎么了？長官？】——赫莉亞看出父親似乎有些異樣的拘謹
? ??【嘶，我倒是有一件事可能會沖擊到你們這些年輕人的觀念...】
? ??【額，德拉西老爺，你突然開始賣關子就已經(jīng)很有沖擊力了。】——多戈似乎隱隱約約有什么預感
? ??【多戈啊，都說了我現(xiàn)在是你的岳父，哦不，現(xiàn)在你又得改口了。】
? ??【什么意思？】——德拉西從房間里牽出忸怩著的梵麗絲，抬手共同展示出二人的訂婚戒指
? ??【??？您二位...什么時候好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