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AF:機械狂潮【65】
【65】秩序崩壞?危言聳聽!
下次再遇上一堆身穿廢鐵、揮舞金屬銹具,還以將囚犯處死為樂趣的機械蜥蜴時,克里斯就該學(xué)到一件事了:斯芬克斯和奇觀特斯都不是好東西。
真是完美的總結(jié):十分鐘前,這些同樣被關(guān)押于地牢,數(shù)量龐大同時熱愛血戮的癔癥患者們才剛剛處死一名囚犯,現(xiàn)在,他們就要進行第二輪游戲了。
“看著點,小蜥蜴。你們這里的住宿條件可真差,沒有泳池,沒有浴室,連過冬保暖的毯子也沒有。還好,我和阿夫頓警官只需要住一次。”
不止克里斯一人,就連押送二人步入審問高臺的奇觀特斯法警,也通過電棍與長矛做出威脅:立刻閉嘴,否則在失去自己的命之前,尤倫卡—緋紅刑者—首先會被剝掉舌頭和聲帶,她會看著它們被搗成肉泥。
“你的完美計劃,就是看著我們被銬住雙手,然后被扔下去么?感謝你的計劃,我真感動!”
克里斯對緋紅刑者沒什么好說的,正押送他們走向斯芬克斯的機械蜥蜴也好,附身于尤倫卡的緋紅刑者也罷,還有將他送到這里的左利手—
“耐心些,我的警官。你想要抓到左利手?那就得按順序來,先保住你這條命?!?/p>
—罪犯不過是一丘之貉。想到面前這具軀殼中的靈魂被緋紅刑者取代,克里斯的胃中便會泛起一陣陣熱浪,比加過薄荷糖的汽水液面還要混亂。
“克里斯,你的格斗技巧與思維就像個孩子,不為自己留有余地。必要時可以犧牲自己來達到目的?!?/p>
“不,這很偉大。只是,你是不是忘了,要是連自己都無法保護…你的警徽與槍口…也不過是馬戲團小丑的擺設(shè)…”
“尤倫卡這孩子…你應(yīng)該還記得,她是怎樣與警界失之交臂的吧?她的夢想很偉大…可她的能力太過弱小。她的卑微,造就了我的偉大。”
奇觀特斯們的踢打,劃過尤倫卡脊背的電流、鞭撻,又令她體內(nèi)的緋紅刑者回歸沉默之中。
不過,從緋紅刑者的表情中無法讀出任何痛苦,只有她在特定時間里,才會對特定目標(biāo)露出的笑容:那是她將要展開處刑的標(biāo)志。
“啊啦,肚子有點餓了,”尤倫卡的口吻,像是打碎第一瓶果醬后,又挑釁似地推倒整架儲物柜的頑劣惡少。她將自己的頭向右側(cè)傾斜,死亡判決的耳語,伴隨金屬長廊中的微風(fēng)貼近目標(biāo)耳畔,“你看起來很好吃哦—!”
難道—在克里斯未能來得及完成的推離中,在克里斯由疑惑轉(zhuǎn)為驚恐的目光中,尤倫卡僅憑雙手的力量,將兩具鐵鐐間的鎖鏈掙斷。
恢復(fù)自由的她一躍而起,克里斯與兩名機械法警的目光隨之轉(zhuǎn)移。
當(dāng)他們的眼部跟蹤因尤倫卡墜回地面而休止,兩名絕望牢獄中的法警失去力氣,武器自他們的掌心滑落,胸口的空洞內(nèi),緩緩流出黑色油液與火花—
“你們的命,我就收下了?!?/p>
—尤倫卡手中的金屬心臟與鐵皮,在兩臺被刺穿心肺的機器倒地不起后,也被緋紅刑者的靈魂碾為鐵片。
為克里斯解開手銬后,她知道克里斯還有很多疑惑,腦中問題的滋生…會比初入學(xué)校的一年級生還要繁茂。可是現(xiàn)在,問答游戲必須暫緩。
盧卡斯·巴倫這一生經(jīng)歷過不少事了:他是個黑人,生于二十世紀七十年代。
他的父親在讓自己的海綿體與大腦刺激過三小時后,就對他和母親不管不顧。
十二歲那年,盧卡斯光臨少管所。十八歲那年他學(xué)會了用剖肉刀宰人,還以此成立自己的小幫派。
之后就是一九九年,他在辛迪加奧大街的風(fēng)流酒吧里被捕。
當(dāng)警員們將槍口指向他的腦袋時,他和他身邊的女郎身上,比剛出土后淋過山泉的紅甜菜根還干凈。
可盧卡斯·巴倫又很幸運,他的打手們幫過一家精神病院的院長。
對方愿意為其開設(shè)一張精神分裂證明,這張證明無法完全抵消巴倫的罪名。
可他不用再吃槍子、坐電椅或在毒氣室“蒸桑拿”—四十年的牢獄之苦,相比之下就是布丁間蛋糕—小菜一碟。
在今天之前,在面前的“金屬假面瘋子”先生從審訊室越獄,當(dāng)著巡邏長廊內(nèi)各個囚室的好伙計們面前,將克里斯·阿夫頓打個半死扔進檔案室前,盧卡斯還以為自己能夠繼續(xù)茍且偷生。
可那瘋子不是來救他們的,從那瘋子用應(yīng)急武器室內(nèi)的卡賓槍,對準(zhǔn)八號囚牢中的三位盜竊犯掃出兩梭子彈時—
—盧卡斯就能判斷,這家伙是個變態(tài)。那三個家伙的確手欠,其中一個還在上周六偷走了盧卡斯的午餐牛奶。
可是,看著三個年齡加起來不到四十歲的惡少被掃成紅梅奶酪,臉上爛的像蒸過頭的熏魚…是個人都會有惻隱之心,至少也該感到恐懼或惡心。
“唔—噗啊—!”盧卡斯忍不住了,早晨才被他消滅干凈的多鹽蔬菜三明治,化為無數(shù)沾滿唾液胃酸的灰白團塊,自其胃中翻騰,噴涌而出。
因為他看到,那位“黑衣面具瘋子”先生將三具尸體搬到他面前,他和其他監(jiān)獄幸存者面前—面具瘋子發(fā)選一種新的方法,用以侮辱尸體。
面具瘋子的雙臂化為美式喜劇中的鐵皮奶酪擦,在三具尸體的臉部蹭來蹭去。腐敗的灰色息肉,蛆蟲與蒼蠅在血腥氣息中起舞。
整座龐頓中城的人,所有的電腦屏幕、電視表面都被同一組訊息侵占:左利手的監(jiān)獄直播,他的“料理頻道”,奶酪擦人皮調(diào)味品。
“真是場精密緊張的手術(shù)…”腫塊切除與心臟縫合完畢,海沃德走出手術(shù)室。
可聽到伊麗莎白已經(jīng)沒事的消息后,注意力被電視屏幕捕獲的夏洛特,心中的緊張感在不到一秒的放松后,便陷入第二輪僵硬與冰冷之中。
“安心吧,你的朋友她不會有事…嗯?…這是新的真人秀節(jié)目么?”跟隨海沃德快步來到客廳的諾德蘭,也被電視中的景象吸引。
這種吸引瞬間被理智所粉碎,諾德蘭試著以大學(xué)時的福爾馬林標(biāo)本來安慰自己:不,沒關(guān)系的,只是節(jié)目。
可是…那些尸體…它們看上去是那樣的逼真可觸,根本不像是…
“如果電視機前有醫(yī)生的話,我想你們應(yīng)該能看出來。是的,這三個家伙不是道具,而是貨真價實的人類?!?/p>
…電視中的黑衣假面,他自稱為左利手。
在向他鏡頭后的無數(shù)觀眾們輕輕鞠躬后,他的雙臂又切換為更加特殊的金屬器具:絞刑鏈與長柄鐵劍。
“龐頓中城的市民們,無需驚慌。在下對你們沒有惡意,我只是個比較大膽的人,想說一些沒人敢說的話?!?/p>
盧卡斯的胸膛,被鐵劍刺入后攪拌,直到他的尸體血濺當(dāng)場,染紅鏡頭與左利手的臉頰—讓左利手的笑聲更加瘋狂。
“啊,看看你們信仰過些什么?人類向耶穌懺悔了多少年,天國卻從未降臨。要么上帝是個老聾子,要么他根本就沒你們說的和所相信的那么偉大,再要么…就是…”
砰—!鐵劍的第二個目標(biāo),是監(jiān)獄中的死刑犯在臨行前刻必定要見到的人,滿面蒼白胡須的懺悔神父。
“再要么…就是…”
神父的灰色教袍被血液染紅,他失去眼鏡的雙目,因失血過多、恐懼與淚水而失明。
當(dāng)著這位老神甫的面,左利手扯掉他頸上的十字架項鏈,又將其懷中的懺悔錄丟入壁爐燒毀。
“再要么…就是他根本不存在…”
左利手將十字架上的耶穌神像拋至地面,用腳令其化為鐵粉與碎片。
喪鐘般的聲音,敲響象征神父死期的鳴雷—沒人知道這個可憐的老人,在生前目睹自己信仰被污染的剎那,究竟有何感受。
“這就是你們的城市秩序,你們曾經(jīng)信仰的法律??窗。?strong>你們交著稅干著活,還要提防這里這幫…社會窗戶上的蒼蠅舔來舔去…”
“可是看看現(xiàn)在,這幫垃圾只需要一張精神病證明就能死罪變活,活罪化小。而我,今天要起到殺蟲劑的作用…”
左利手又殺死一名監(jiān)獄巡警,將他的警帽與警棍奪入手中,將神父與盧卡斯的頭當(dāng)成架子鼓面敲打幾番。
“看看這地方的守護者,要么死了,要么逃了…要么就像這家伙一樣,軟弱無能?!?/p>
左利手像只青蛙一樣,舔了舔他的嘴唇與雙臂。他又用起兒童節(jié)目中故事叔叔和小丑的常用聲線,緩緩傾訴下去—
“你們的法律,你們秩序的標(biāo)志…我孤身一人對其發(fā)起挑戰(zhàn),就能大獲全勝…”
“龐頓中城的人們,你們在安樂窩生活太久,你們忘記了什么才是世界的真諦:無序。規(guī)則是用來焚燒的…”
最后一位罪犯的死法,要特殊許多。左利手從懷中亮出一把匕首,在被成捆雷管堵塞口部的罪犯面前左右揮舞。
“啊,我從檔案室找到了你,布魯斯·波雷—你就是離不開毒品,哪怕要去搶劫幼兒園和福利院,不是么?”
“我們來變個魔術(shù)吧,一個小魔術(shù)。你看,我手上是個匕首—”
波雷的胸口傳來無數(shù)道刺痛與潮濕感,當(dāng)他思考出這些奇異感覺的來源時,他布滿毒瘡與針孔的雙臂,已與胸口一道被左利手的匕刃刺穿。
“噠噠—現(xiàn)在匕首變沒了—同時還有小波雷的命。我從小就想學(xué)會…把東西變沒的魔術(shù)…這是最成功的一次,一下變沒兩個。”
“應(yīng)該計入我自己的吉尼斯紀錄才對。”左利手將匕首豎直插入波雷尸體的腦部,夾攜攝影機走向遠處后,左利手的手中多出一只小型遙控器。
他用恢復(fù)正常的左手五指進行倒數(shù):五—四—三—二—嘣—!
波雷的尸體在滿口高純度雷管的作用下,化為比此前三具少年犯尸體還要腐敗、潰爛且零碎的上百塊不同存在。
血腥的肉花像下雨一樣飄散墜落,被炸藥造成的火光烘熟,落入地板邊緣的裂隙。
“可憐的布魯斯·波雷,愿他下輩子不再喜歡可卡因。嘖嘖,接下來輪到你們了,是的—屏幕前的每一個人。就是你們!”
“你們也看到了,小波雷的下場多么慘痛啊—令人印象深刻。要是我告訴你們,剛剛那種威力的炸藥,已被數(shù)以萬計埋入龐頓中城的地下,且逃生方法只有我知道,你們猜猜這節(jié)目的收視率會上升多少?”
左利手拍了拍手,他讓自己與自己擊掌。他知道人們可能不會相信,不過那都是后話—現(xiàn)在—是時候宣布游戲規(guī)則了。
“龐頓中城唯一的出城方式,運河大橋?,F(xiàn)在它的收費標(biāo)準(zhǔn)變了,龐頓中城的居民們,法律與道德的信仰者們。要想過去,你們必須交出…你們生存的決心…”
“我是說,你們此前應(yīng)該從沒體驗過,為了生存而殺人的行動吧?”
“別擔(dān)心,這次機會來了—為了避免過重的心理壓力,你們只要收集十根不同人的不同手指,再抵達大橋,交給我的朋友,你們就能離開。但是,不能是自己的手指?!?/p>
“另外,還有獎勵回合。如果有人能帶著他或她的血親來到大橋…當(dāng)著我朋友的面砍下血親的五指,那就可以獲得折扣,獻祭血親的人,與他的血親都能活著出城。”
那么,規(guī)則宣講結(jié)束,游戲開始。—左利手切換鏡頭:為了避免人們把他當(dāng)成敢說不敢做的瘋子,他得先炸掉這座監(jiān)獄做以表率。
“時間是二十四小時,在那之后,更棒的煙火表演會降臨整座城市。這樣輝煌的演出,狂鬼和坎貝爾也要自愧不如,不是么?”
節(jié)目中斷,在十五分鐘的雪花與黑屏過后,電視頻道恢復(fù)為正常的午間節(jié)目。電視劇動畫或是新聞播報。
可懷疑的種子一旦植入,想要根除其新芽就不再簡單。
從左利手發(fā)布他的節(jié)目開始,就他自身而言—他就已經(jīng)登上勝利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