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再提
過去十年以前,我卻也是兩三天到私塾戲耍的孩童。先生口里念著之乎者也的文章,我也無心去聽。只曉得那是老爺們的口胡罷了。是天,我正跨在門檻上口里念誦著白日里學(xué)堂里先生教的詩文,咿咿呀呀地作態(tài),心里卻望著出門的好耍。終于祖母攜著約摸一個布袋走來我旁邊說要去老爺家去。這本是件極樂的事,我又被告知此行是因為家中沒有足夠吃的糧米。我想即便是去老爺家見見世面也是件快活的事。祖母雖羞赧卻也怯然前往。巔著走了兩個弄堂口,順著個彎兒就到了村里老爺家門邊上。
剛走近便傳來咿咿呀呀的堂戲的唱腔。我心里盤定了想事來都有的記項,莫不是穆桂英掛帥,竇娥冤的堂戲勾當(dāng)。心頭正起著麻癢,我久違看到如此熱鬧的盛會嘴上也輕笑起來,但凡不是在老爺家便是另一番不好看的光景。大抵走了七八十步便貼近了老爺家的大堂。堂間坐著一個極是老邁的老爺。這便是三村的老爺,整日便是靜靜地坐著,邊上的女仆捏著勺子正刮凈老爺嘴角的粥泥。老爺干癟的嘴啜著朝門口瞟來,祖母也跟隨者跪在地上,與老爺說話著借糧的事情去了。
半晌,祖母呼我早點歸家。我卻也看著裝米的布袋空的,不忍問她借米的成敗。祖母卻也貌似高興的給我看了手里的大抵是老爺多給的3個碗。
我驚奇地嚷起來,口中念著先生學(xué)堂里誦讀的真章。邊上同是缺米來的禿頭的老秀才,臉上的褶子跟著口動撕扯起來,大抵念著,圣賢書孩兒拿去用,不雅不雅,不是你想的言語要標(biāo)明出處之類的話,瘋傻了起來。是時,老爺家的狗叫了,秀才的言語在其中起伏。村里的狗都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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