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辮】君問 第十九章:感染
<刑警楊vs生物學家張,三十多歲的中年組>
<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這并不影響我喜歡離奇詭譎的故事,很多東西無法用科學解釋,只是我們對宇宙的了解還太少了>
<本文中涉及到的地名、事件,純屬虛構,請勿上升>
? ? ? ? ?等著接應他們三個的,是來自甘肅某bu隊炮兵團的作戰(zhàn)參謀程帥。
? ? ? ? ?軍人很少虛言客套,直升機起飛后他就開門見山的拿出單兵便攜式電腦。張云雷之前收到的只是一張視頻截圖,現在他們三個腦袋湊在一起看原片。
? ? ? ? ?在畫面遠端能看到一些軍用帳篷,監(jiān)控的主體范圍是排列整齊的152加農榴彈炮,上面全都罩著炮衣。
? ? ? ? 風沙遮天蔽日,一個塌著肩膀、拖著步子,歪歪斜斜的身影出現。因為距離原因,監(jiān)控捕捉到的畫面很模糊,但還是依稀能看出來是個男人,臉上的皮肉似乎潰爛了,牙齒凸起暴露在爛嘴外面,兩只眼睛反著野獸一樣的綠光。
? ? ? ? ?那個人雖然看起來動作十分僵硬別扭,但是行動速度卻一點兒也不慢,甚至還挺敏捷,兩步就躥到了榴彈炮上面。
? ? ? ? ?不過他的腦子看起來不太聰明,抱著pao管發(fā)了瘋似的啃咬,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覺得自己的牙口兒能比鋼鐵還硬。
? ? ? ? ?張云雷始終一言不發(fā),只是那樣沉默的看著。
? ? ? ? ?程參謀按了暫停鍵說,“我們團這兩天正在搞野外駐訓,昨天傍晚突然刮起了七級沙塵暴,訓練被迫中斷,在這期間就有這么個東西爬到了我們的大pao上。他的力氣大的驚人,滿身是血見什么咬什么攻擊性非常強。整個基地都進入了一級戒備,就好像電影《僵尸世界大戰(zhàn)》里面演的那樣,真是太不可想象了。上面說你們517所的同志有跟這些東西打交道的經驗,所以我奉命趕過來搬救兵?!?/p>
? ? ? ? ?張云雷終于還是開口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講,我們的確是有經驗,但是要讓我說處理意見,那只有一個——無條件射殺。”
? ? ? ? ?這回輪到程帥沉默了。其實不用他說他們也能猜到,如果不開槍,是不可能控制得住那東西的。作為軍人,保護人min的生命安全是第一位的,可現在卻被迫采取攻擊手段,他不愿提及也是可以理解的。
? ? ? ? ?他們先是坐直升機到甘肅武威市,然后轉乘“勇士”越野車,在荒涼的戈壁沙漠上奔波了幾百公里,才到了程帥他們團的駐訓地——民武縣郊外。
? ? ? ? ?下午的時候沙塵暴又刮了起來,在路上程帥曾多次嘗試聯絡駐地,可受大風影響沒有信號,電話一直都打不通。他們就這樣頂著飛沙走石、能見度不足50米的沙塵天氣走了三個多小時,才終于沖出了沙暴影響的范圍。
? ? ? ? ?越野車迎著晚霞來到駐訓地,這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
? ? ? ? ?楊九郎并不太了解bu隊,從車上下來就開始抖摟著已經顛麻了腿四處看。一般都是民警配合他們的調查行動,如今竟然需要和bu隊一起行動,事件嚴重程度可想而知了。
? ? ? ? ?車就停在駐地門崗的旁邊,張云雷極目望向那一大片軍用帳篷,感覺有些異樣。
? ? ? ? ?夕陽馬上就要墜入地平線,風也平靜了,營地里寂靜無聲。
? ? ? ? ?太安靜了,一個團級單位少說也有1500人,營地怎么可能這么安靜呢?
? ? ? ? ?楊九郎叼著煙剛想點,就聽見身后的張云雷突然大喊了一聲,“警戒!”
? ? ? ? ?他把煙屁股一吐,從腋下的槍套里拔出手槍“嘩啦”一下上了膛,雙手舉著隨時準備向進入she界內的任何物體開槍。
? ? ? ? ?程帥那邊卻沒有反應過來,他此時已經走到了崗哨的環(huán)形工事旁邊,沒見到本該在這里站崗的戰(zhàn)士,正一頭霧水的伸著脖子往里面看。
? ? ? ? ?安嘉宇緊張的喊他,可還沒等他扭頭,工事里就躥出一個肢體動作形態(tài)很詭異但速度迅猛的軍人,“嗷”一下將程帥撲倒在地。
? ? ? ? ?“我艸!”楊九郎下意識的爆了句粗口,趕緊調轉槍口,但是程帥跟那家伙扭打在一起,根本沒辦法瞄準。
? ? ? ? ?被死死掐住脖子的程帥認出了這個戰(zhàn)士爛乎乎的臉,拼了命的掙扎著喊他,“小劉!是我啊小劉!”
? ? ? ? ?呲著獠牙、張開血口的這位,肯定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小劉”了,他的眼睛冒著野獸般的綠光,一心只想從程帥身上撕一口肉下來。
? ? ? ? ?張云雷他們三個怕誤傷到程帥,只敢朝旁邊的地上打槍,想要通過飛起的碎石把那家伙嚇跑。
? ? ? ? ?但是他們明顯低估了這家伙瘋狂的進食yu,聽到槍響他不但沒有躲,反而更加急迫的撕扯“獵物”,頗有種吃一口、少一口的意思。
? ? ? ? ?張云雷眼看著程帥就要支撐不住對方那非人的巨大力量,只好命令槍法最好的安嘉宇朝著那家伙開槍。
? ? ? ? ?安嘉宇盡可能瞄準那個不斷在移動的目標,果斷開槍,但是連開三槍都沒能打中,他的移動速率實在是太快了。
? ? ? ? ?“呃啊——”
? ? ? ? ?程帥最終逃不過被按在地上撕咬的結局,看著他被撕扯的稀爛,剩下的三個人幾乎同時朝著蹲在他身上大口啃食著的、已經完全不能稱之為“人”的怪物的方向,瘋狂傾瀉出彈夾里面的子彈。
? ? ? ? ?那家伙被亂槍打成了篩子,悶聲倒下。
安嘉宇趕緊過去查看了一下程帥的傷勢,無奈的搖了搖頭。
? ? ? ? ?張云雷邊換彈夾邊左右觀察著說,“可能是他們對之前擊殺的那個闖入者的尸體處理不當,造成了傳染,現在無法確定感染者的人數,也不知道大bu隊是緊急撤離了這片區(qū)域,還是隱蔽起來了。按理說這里離縣城不遠,bu隊不會置縣城百姓的安全不顧的,隱蔽起來等待支援的可能性最大。”
? ? ? ? ?“可我們該怎么找到大bu隊的位置呢?”楊九郎緊張的握槍的手心里全是汗。
? ? ? ? ?“我們不知道營地里還有多少被感染者,這時候貿然進去非常危險,但是也只有進入營地里面,才能找得到無線電臺跟他們取得聯系。所以你們兩個留下,我……”
? ? ? ? ?“我去!”楊九郎幾乎跟他在同一時間開口,“你們倆回車上等我,我一是不知道怎么用電臺,二是也不懂bu隊上的事兒容易拖后腿,由我去找電臺最合適了?!?/p>
? ? ? ? ?張云雷搖頭,“你不知道電臺一般都放在哪兒,讓你進去就是拿你的命去du?!?/p>
? ? ? ? ?楊九郎笑了,“那好啊,我這人du運一向都不錯的?!?/p>
? ? ? ? ?他說完不等張云雷同意就拔腿往營地里跑,張云雷急得不行,匆忙命令安嘉宇去車上等他倆,想也沒想就追了上去。
? ? ? ? ?楊九郎發(fā)現跟上來的張云雷,有些氣急,“你來干嘛?快走!”
? ? ? ? ?“我跟你一起找能快一點兒,互相也有個照應,拿到電臺的概率高一些?!?/p>
? ? ? ? ?張云雷趕上來,與他組成了一個兩人戰(zhàn)斗小組,互相照顧著對方背后的盲區(qū)。
? ? ? ? ?因為怕亮光會引來被感染者,他們倆不敢開手電筒,只能摸黑在營地里悄悄潛行。?
? ? ? ? ?bu隊遺留的十幾個大帳篷矗立在荒漠上,張云雷很快就找到了通訊排的位置,指著一個上面架設有天線的帳篷低聲說,“去那邊。”
? ? ? ? ?楊九郎在地上撿了一塊石頭,掀開一點兒帳篷布飛速丟進去,然后躲在一旁觀察,確定里面確實沒有什么東西在,兩個人才打開帳篷布鉆了進去。
? ? ? ? ?Bu隊是匆忙離開的,許多裝備都扔在原地沒有帶走,他們成功找到了無線電臺,各背了一臺在身上,兩個人按照來時的路線返回。
? ? ? ? ?不過這次他們的幸運好像已經透支完了,一出門就遇上一個與視頻里看過的走姿很像的身影在帳篷外面晃蕩,那家伙恐怕是聞到了空氣里有人類的氣味。
? ? ? ? ?天知道這周圍還有多少被感染的人,槍聲可能救不了他們還會引來更多的感染者,楊九郎立刻退回帳篷里面抽出了兩根天線支架。
? ? ? ? ?支架的前端很銳利,他跟張云雷一人拿著一根。一根穿心而過,一根從眼眶直刺大腦,采用最原始的冷兵器快準狠的把那家伙給釘死在了地上。
? ? ? ? ?接下來就是玩命狂奔,楊九郎生怕跟張云雷走散了,一邊跑一邊死死的握著張云雷的手腕,可跑著跑著就感覺身后側的張云雷被一股極大的力道給拖住了。
? ? ? ? ?連帶著楊九郎都被掀翻了個跟頭,狠狠摔在地上,嗑了滿嘴的泥土。他不顧一切的奮力爬起來,朝張云雷撲過去。
? ? ? ? ?我已經弄丟你一次了,這次說什么也不能讓你再離開我身邊。
? ? ? ? ?楊九郎的槍早不知道摔飛到哪兒去了,他回手撈過背上的電臺,沖著那拉拽張云雷的家伙頭上就砸了過去,一下一下恨不得把下輩子的力氣都使出來了。
? ? ? ? ?那家伙也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嘴還咬在張云雷背后的電臺上,被砸的腦漿迸裂。殺瘋了的楊九郎不停手,電臺都砸廢了,直到被掙扎著起來的張云雷拉住,才紅著眼睛拉著他繼續(xù)跑。
? ? ? ? ?終于回到車上,安嘉宇不等車門關上就把油門踏板一腳踩到了底,越野車蹦著躥了出去,在沙漠上奔馳。
? ? ? ? ?張云雷用瓶裝水沖掉了臉上沾到的腦漿和血跡,幸好他跟楊九郎身上都沒有留下外傷傷口,應該不會被感染。
? ? ? ? ?他們搜索了全部的無線電臺頻段,終于找到了炮兵團繁忙發(fā)送信息的波段,試著呼叫了一下,但是因為不知道口令,對方拒絕應答,并且立刻就采取了無線電靜默,以防自己的位置被發(fā)現。
? ? ? ? ?安嘉宇帶著些哭腔堅持繼續(xù)呼叫,“程帥參謀已經犧牲了……”
? ? ? ? ?聽到“程帥”的名字,對方終于有了回應,“那些怪物里也會說話的,你們如何證明自己沒被感染?我們這里還保護著很多無辜群眾,請原諒我必須以更多人的性命為重?!?/p>
? ? ? ? ?張云雷接過了通話器,“我是517所八科的科長張云雷。據我觀察,被感染者在短時間內會突然獲得巨大的身體能量,反應為力量巨大,移動迅速,但是這樣也會產生極大的消耗,造成身體潰爛,思維混亂,在極度的饑餓感下開始嗜血吃肉。只要我們三個在天亮以后還沒有陷入自相殘殺的瘋狂,就能證明我們沒有被感染?!?/p>
? ? ? ? ?張云雷看了眼手表,“咱們三個每個小時輪留警戒車外的情況,千萬注意不要全都同時睡著,再堅持一下,天很快就會亮了?!?/p>
? ? ? ? ?楊九郎額頭頂著車窗玻璃看著夜空,一望無垠的荒漠上沒有任何人造光源污染,浩瀚的銀河在夜空中很明顯。
? ? ? ? ?他忽然笑了,“云雷,你看今晚的星星好多,真美啊。”
? ? ? ? ? 張云雷始終緊鎖著的眉頭放松下來,慢慢的給他們唱起了一首老歌,歌聲通過無線電臺,也傳到了遠方。
? ? ? ? ?“也許我告別,將不再回來,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