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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救命藥 43 黑喵

2023-06-19 20:07 作者:小熊軟糖4636  | 我要投稿

  清晨的墓地,涼風(fēng)隔絕了夏日的燥熱。

  沈父、沈母、沈夢瑤立于一座墓碑前祭拜, 袁一琦帶著袁七七站在遠(yuǎn)處, 不聲不響。

  袁一琦看不清他們的表情, 也聽不見他們講話, 但僅僅只是幾個側(cè)影, 袁一琦就能清晰感受到白發(fā)人送黑發(fā)的凄涼和與血緣至親陰陽相隔的痛苦。

  這些痛苦她感同身受。

  袁七七一直關(guān)注著袁一琦的情緒變化,看到她的表情開始變得痛苦時, 急忙拉起她垂在身側(cè)的手放在自己兩手之間搓了搓,“袁一琦, 你別難過, 我陪著你?!?/p>

  袁一琦勉強笑了下,目光很亂。

  過了今天, 不知道她還有沒有福氣繼續(xù)享有袁七七的安慰。

  今早之前,

  袁一琦沒想著帶袁七七過來,她們說爭取, 那只是她們之間的秘密,至于什么時候?qū)⑺诒? 什么時候開始為此努力, 她還沒有想好。

  畢竟在認(rèn)祖歸宗這件事上,她處于絕對的劣勢。

  相較而言, 袁七七比袁一琦果斷得多。

  早上,沈夢瑤只是因為緊張隨口問了袁一琦一句自己今天的穿著是不是適合,袁七七就猜到了她們一起出門的目的,還死纏爛打硬跟了過來。

  路上, 袁七七一個人坐在后排,默默吃著花花留給她的那盒點心。

  袁一琦問她好不好吃,她說好吃,袁一琦再追問一句難不難吃,她又會馬上回答難吃,無精打采的模樣看得袁一琦心里很不是滋味,以至于她靠在座位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始終不得安寧,到最后連沈夢瑤都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異樣,趁著等紅燈的空檔捏了捏袁一琦后頸。

  沈夢瑤沒有說只言片語,只是給了袁一琦一個淺淡的微笑,袁一琦卻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徹底安靜下來。

  袁一琦以為有了沈夢瑤的‘保證’,自己真就不緊張了,直到現(xiàn)在看見沈父、沈母蒼老的側(cè)影,她才忽然意識到,不管這兩位父母的內(nèi)心多么豁達(dá),表現(xiàn)得多若無其事,失去了就是失去了,除非時光倒流,否則他們的心里的傷永遠(yuǎn)無法被抹平,亦或者......把袁七七送到他們身邊,讓他們看到新的希望......

  “袁一琦,他們過來了?!痹咂叩奶嵝洋@醒了袁一琦。

  袁一琦下意識回握住袁七七的手,攥緊,把她拉到了自己斜后方。

  原本佯裝鎮(zhèn)定的袁七七,因為袁一琦本能的動作眉開眼笑。

  “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壞蛋!”袁七七美滋滋地想,“外公外婆看到你這么喜歡我,肯定會同意我們一直一直在一起的?!?/p>

  年幼時的每個想法總是習(xí)慣從心底出發(fā),單純而美好,他們不懂大人的顧慮,更不懂他們做出一個決定會帶有多少前提和未來。

  如果懂,袁七七在告訴沈夢瑤父母自己的身份之前一定會好好夸夸袁一琦,讓他們知道自己離了誰都行,但絕對不可以是袁一琦。

  可這世上哪兒來的如果。

  “叔叔,阿姨,姐姐?!痹荤€對剛走過來的三人打招呼。

  走在后面的沈夢瑤悄悄對袁一琦搖頭,表情不太好看。

  袁一琦讀懂了沈夢瑤的意思——暫時不要和她父母講袁七七的身份。

  袁一琦將空著的那只手背到身后朝袁七七晃了下,袁七七馬上明白過來,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話一股腦全被咽了回去,還很浮夸地做個吞咽動作,身體也順勢隨著吞咽的動作癱了下去,儼然一副如釋重負(fù)脫力模樣。

  “也不知道廷昕情況怎么樣了。”沈母嘆著氣,無不擔(dān)心地說:“這么多年,廷昕就是處境再難也會趕回來見他一面,這次卻連人都聯(lián)系不上?!?/p>

  沈夢瑤上前一步,站在沈母身側(cè)寬慰道,“可能是任務(wù)還沒結(jié)束,我們再等等?!?/p>

  沈母搖頭,洶涌而來的悲觀情緒擋也擋不住,“萬一廷昕出點什么事,我怎么和你哥交代?在你哥心里,廷昕早就是我們家的人了,我和你爸為人父母卻連自己兒子喜歡的女孩子是不是安全都不知道,百年之后,我們哪兒來的臉下去見他?”

  “媽,別胡思亂想,對他們來說,沒有消息有時候就是最好的消息?!?/p>

  相反的,一旦有人主動關(guān)心,那個人可能才是真的出事。

  沈母醍醐灌頂,“對!對!看我老糊涂的,沒消息就說明廷昕沒出事,我們等著她!”

  “嗯。”

  “阿姨。”

  沈夢瑤平靜的點頭和一側(cè)幾不可察的女聲同時出現(xiàn)。

  那人支離破碎的聲音太過突兀,在場幾人一聽見,立刻順著聲音來源看了過去。

  袁一琦也一樣。

  看清楚來人是誰,袁一琦身上的怒氣瞬間暴漲。

  遠(yuǎn)處,一身軍裝的呂廷昕正在往過走,極慢的步子和略微佝僂的脊背讓袁一琦聯(lián)想到了一個遠(yuǎn)不該出現(xiàn)她身上的詞,老態(tài)龍鐘,但事實的確如此。

  袁一琦的視野越清晰,呂廷昕身上像是即將走到生命盡頭的衰敗感就越發(fā)強烈。

  袁一琦眉頭緊鎖。

  在袁一琦心里,呂廷昕是個為達(dá)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人,她所追求的東西始終是高人一等的優(yōu)越感和權(quán)利地位。

  為了得到這些東西,呂廷昕犧牲的袁止是別人的幸福,還有她自己的人性。

  如今,呂廷昕怎么忽然就‘?dāng)×恕?/p>

  袁一琦緊隨著呂廷昕的目光漸漸散開,記憶回到她們在國外的那次見面。

  【傷害她我很抱歉,傷害你我也很抱歉,為此我付出的代價是永遠(yuǎn)不結(jié)婚生子,不退二線享受風(fēng)光厚待,后半生,我會拼盡全力活著,用活著的每一天替我做過的那些事懺悔。】

  寫下這些話的呂廷昕和袁一琦認(rèn)知里的她不同。

  這個人不爭不搶,看淡生死,沒有一點曾經(jīng)的野心和戾氣。

  這是不是代表呂廷昕知道錯了,她在真心求得原諒?

  不行!

  一想到這個可能,袁一琦立刻否定。

  在她知道的那些事里,呂廷昕欺騙了沈夢瑤的感情,還在事發(fā)之后落井下石,讓她從天之驕子變成了人人厭惡的同性戀,甚至讓她因此失去了疼愛她的哥哥!這一切都是拜呂廷昕所賜!

  對!呂廷昕就是個壞進(jìn)骨子里的人!

  不管沈夢瑤怎么說,她只堅信自己所知道的事

  實!

  心里的矛盾得到化解,袁一琦稍稍側(cè)過臉,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睥睨步履蹣跚的呂廷昕。

  不知道是看見突然出現(xiàn)的呂廷昕太激動,還是被她現(xiàn)在這副搖搖欲墜的樣子嚇到,一直擔(dān)心、念叨她的沈父和沈母竟然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反而是曾經(jīng)被呂廷昕‘傷害’過的沈夢瑤走過去扶住了她。

  視線對上的一瞬間,袁一琦明顯感覺到呂廷昕灰敗的眼底燃起了亮光。

  那束光太亮,袁一琦無法忽視,隨之而來的便是如山洪暴發(fā)般強烈的危機感。

  無意識的,袁一琦握著袁七七手的力氣變大,而袁七七則出于保護(hù)自己人的本能,上前一步將袁一琦的手臂抱進(jìn)了懷里。

  暖意從袁七七身上傳來時,袁一琦冰涼的目光閃了下,快速強迫自己放松下來。

  小夢瑤親口說過,她的初戀是她,現(xiàn)在愛的也是她,呂廷昕......她什么都不是!

  危機感隨著袁一琦的篤定逐漸消失。

  袁一琦挺直脊背,一動不動地看著常人即使只是散步也可以用兩三分鐘走完的路,被呂廷昕用了數(shù)倍時間走完。

  等呂廷昕站到沈父和沈母面前時,整個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汗不斷從臉側(cè)滑落,滴滿了衣襟,還是那張慘白如紙的臉和干裂的嘴唇......

  像久病初愈,又像剛剛大難不死。

  “廷昕,出什么事兒了?你怎么會把自己搞成這樣?”沈母焦急地問,伸在半空的手無處安放。

  呂廷昕無力地笑了下,一個簡單的眨眼由她做起來非常困難。

  “小傷,不礙事?!眳瓮㈥空f。

  沙啞的聲音聽起來格外虛浮。

  沈母心疼不已,“回家,馬上回家休息!”

  呂廷昕搖頭,“不行,小哥只有今天會回來,錯過了,我又要再等一年?!?/p>

  “可是你的身體......”

  “我沒事?!?/p>

  為了表示自己可以,呂廷昕被沈夢瑤扶住的胳膊向下按了按,后者會意地放開了她。

  呂廷昕不穩(wěn)的身體頓時劇烈搖晃。

  從袁一琦的角度看過去,她藏在外套下的襯衣一處早已經(jīng)被血色浸透,還有持續(xù)發(fā)酵的趨勢。

  如果只是小傷,怎么會流這么多血?怎么會連路都走不穩(wěn)?

  袁一琦的腦子亂成一團。

  天性里泯滅不了的善良逼袁一琦上前揭穿呂廷昕的‘偽裝’,可理智毫不猶豫地將她攔在了原地。

  袁一琦可以管,但她不想。

  一點也不想幫這個自私自利的小人。

  “廷昕!”沈母失聲大叫,想上前扶她。

  呂廷昕抬起手阻止,踉蹌著后退兩步與沈母保持距離。

  在所有人都以為呂廷昕會跌倒時,她竟然在最后關(guān)頭奇跡般地穩(wěn)住了身形,佝僂著身體站在原地急促呼吸。

  呂廷昕的短發(fā)幾乎濕透,汗水順著發(fā)梢滴下,掉落在泥土地上很快消失不見。

  這樣狼狽的呂廷昕,袁一琦還是第一次見。

  袁一琦撇過頭不看呂廷昕,心里逐漸升騰起她無論如袁也猜不透的異樣感覺。

  “阿姨,您看,我沒事?!眳瓮㈥啃χC明自己。

  沈母捂著嘴不語,擔(dān)憂和心疼全表現(xiàn)在一雙眼睛里。

  在場都是精明人,誰會看不出來呂廷昕的身體有問題,可她不說,誰也不知道到底差到什么程度。

  “去吧,他也在等你?!边@話是沈父說的,沉痛的聲音里滿是不忍。

  沈母生氣地反駁,“廷昕都成這樣了還去什么去!出事了誰負(fù)責(zé)?!”

  沈父沒說話,呂廷昕當(dāng)著兩人的面感激地鞠躬,“謝謝叔叔,阿姨,我可以?!?/p>

  呂廷昕身體還沒完下去便被沈夢瑤扶住,后者輕聲說:“別這樣?!?/p>

  呂廷昕側(cè)過頭,怯懦、閃躲的視線不敢與沈夢瑤對視,卻又不舍得失去這樣難得的機會。

  呂廷昕藏不住渴望的目光在沈夢瑤臉上數(shù)次掃過,在她馬上要收回時才勉勉強強對上。

  多年不見,這雙眼睛竟然還是這么干凈。

  呂廷昕詫異,隨即釋然。

  它們一直都是這樣。

  一旁,袁一琦冷冷地看著,突然覺得這個畫面異常諷刺。

  呵,多深情的對視。

  當(dāng)著她的面兒,她的女人在和別人旁若無人的對視,那個人眼里還有即使再怎么刻意隱藏也會被輕易剝離出來的濃烈情意!

  受不了這樣詭異扎眼的氣氛,袁一琦拉著袁七七毫不猶豫地離開。

  袁一琦的動作幅度不小,可在場幾人心思都被‘病嬌’的呂廷昕勾了過去,誰還會理會她的情緒?

  袁一琦越想越氣,以至于越走越快,小短腿袁七七跟在后面接近奔跑。

  好不容易停下來,袁七七一腦門撞在袁一琦身上,袁一琦撞在了樹上。

  “袁一琦!”袁七七拉著貼在樹上一動不動的袁一琦夸張地驚叫,戲精本質(zhì)暴露無遺。

  袁一琦嫌丟人,額頭抵著樹干瞥了袁七七一眼威脅道,“再喊一句信不信我把你吊在這里收拾!”

  袁七七立刻捂住嘴巴后退,大眼睛里寫著,“袁小美怕死了!有本事你來??!”

  袁一琦氣得肝疼,緊閉著眼睛懶得理她。

  另一邊,沈夢瑤聽到了袁七七的那聲尖叫,以為出了什么大事著急忙慌地看過來,卻發(fā)現(xiàn)袁一琦正在面‘樹’思過,瘦小的背影怎么瞧怎么可憐。

  一時沒忍住,沈夢瑤低聲笑了出來。

  很輕淡的一聲笑,只有她自己

  聽得見,最多,再加一個呂廷昕。

  “我沒事。”呂廷昕抽回被沈夢瑤扶住的胳膊低聲說道。

  沈夢瑤沒有堅持,轉(zhuǎn)頭對父母說:“爸媽,你們先回去休息,我在這里就行?!?/p>

  沈母猶豫,“可是廷昕的身體......”

  “阿姨,我真的沒事,我自己就是醫(yī)生,能不能撐得住心里有數(shù),您和叔叔昨晚肯定沒睡好,快回去休息吧?!?/p>

  數(shù)年接觸下來,沈父、沈母對呂廷昕的性格多少有些了解,知道現(xiàn)在多說無益,索性由著她任性一回。

  “早點回來?!鄙蚰感奶鄣卣f。

  呂廷昕點點頭沒說話,黯淡的雙眼里藏不住疲憊。

  呂廷昕轉(zhuǎn)過身體,和沈夢瑤目送沈父、沈母離開。

  等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墓園門口時,呂廷昕收回視線,略帶抱歉地對身邊綽約多姿的女人說:“我不知道她在?!?/p>

  如果知道......就算知道,她應(yīng)該還是會在時隔多年,再見到沈夢瑤時忘不掉自己曾經(jīng)對她心存妄念。

  明明,她喜歡的人是她的哥哥。

  呂廷昕多痛恨自己這樣不干不凈的齷齪心思,可只要一看到這個不論袁時出現(xiàn)都會讓她變得平和的女人,她就克制不住胡思亂想。

  在她的小哥離開后的那些年,如果不是這個同樣被現(xiàn)實狠狠傷害的女人和她‘相依為命’,陪著她,帶著她,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她應(yīng)該感激,卻偏偏在一次又一次放任自己無限靠近這個和小哥長相、性格相似的女人后泥足深陷,最后,在說破時驟然失去一切。

  如果她那時候再堅定一點,再強大一點,她們是不是就能一直親如姐妹?

  親如......姐妹?

  呂廷昕弓起身體,汗?jié)竦念^發(fā)貼進(jìn)了脖子。

  她有些撐不住了。

  沈夢瑤看著,沒有多話。

  她猜得到呂廷昕的心事,卻不知道如袁是好。

  她們之間,沒有仇怨,只有戳破心事后的尷尬。

  那是除了老死不相往來,再也沒有別的方式可以化解的尷尬。

  僵持間,遠(yuǎn)處再次傳來袁七七的尖叫,“啊!我的袁一琦!你怎么了?!要暈倒嗎?!你能不能等一下再暈倒?我還沒想好接住你的方式!”

  “呵?!鄙驂衄幦炭〔唤?。

  這兩個小人兒啊,只要待在一起就會有數(shù)不清的趣事發(fā)生。

  沈夢瑤不加掩飾的笑容刺痛了呂廷昕雙眼。

  那種細(xì)密尖銳的痛看不見,卻能順著神經(jīng)迅速傳遍全身每一處角落,清晰得她無力招架,更無力反抗。

  痛過之后是在一瞬間全面爆發(fā)的后悔。

  她愛的人是躺在不遠(yuǎn)處的那個男人,這輩子!只可以是他!

  她都已經(jīng)因為一時口快說出不該說的話,失去了原本一心一意在乎她的女人,為什么還不知道悔改?

  這是她喜歡的男人的妹妹,她剛剛看著她的笑在嫉妒什么?在痛苦什么?!

  她這種人……到底為什么要被人喜歡啊?

  軟弱是毒藥,吃下去萬劫不復(fù)。

  呂廷昕在自己撐不住之前落荒而逃。

  沈夢瑤沒有阻攔,平和目光里若隱若現(xiàn)的心疼是她能做到的極限,至于感情......從來就只有袁一琦一個,呂廷昕要的她給不起,更不能給。

  平復(fù)好心情,沈夢瑤提步朝袁一琦走去。

  那邊,袁一琦已經(jīng)‘長’在了樹上。

  沈夢瑤悄聲走過去,對蹲在一旁擠眉弄眼的袁七七笑了笑,指著袁一琦無聲地說:“能不能把她讓給我一會兒?”

  袁七七半捂著眼睛瘋狂點頭,整個一副‘小人得志’的壞蛋模樣。

  沈夢瑤緩步上前,手里捏著一根狗尾巴草。

  毛茸茸的穗子碰到袁一琦脖子時,袁一琦沒好氣地動了動肩膀,“袁七七,你不想活了?!”

  袁七七立刻答話,“想活,還想長命百歲!”

  “那就滾去一邊呆著,煩!”

  “......”沒人應(yīng)聲。

  話到嘴邊的袁七七被沈夢瑤制止了。

  不久之后,沈夢瑤溫?zé)岬男靥刨N上了袁一琦后背,還有她停在耳邊笑意盈盈地訴說。

  “大樹啊大樹,你既有春風(fēng)雨露,又有艷陽皎月,還有廣闊土地和萬千養(yǎng)分,而我,只有一琦。”

  “請你把她還給我啊?!?/p>

  沈夢瑤玩笑似的話讓本就惱火的袁一琦更加郁悶,煩躁地擰著身體推搡身后的人。

  沈夢瑤則是打定主意要哄自家打翻醋壇子的小姑娘, 袁一琦越是推得厲害, 她越是抱得緊, 到最后, 袁七七肉呼呼的兩只手死死按著眼睛, 都沒眼看兩人羞羞的姿勢。

  袁一琦又氣又惱,白凈的臉逐漸漲紅。

  沒辦法, 只得妥協(xié)。

  “你快放開,這里是墓地, 嚴(yán)肅點?!痹荤鶆e扭地說。

  沈夢瑤不放, 言語之間竟有點耍無賴的成分,“除非你不生氣?!?/p>

  袁一琦冷笑, “你還知道我生氣?那你倒是說說看,我為什么生氣。”

  “嗯......”沈夢瑤故意拖長音,抑揚頓挫的調(diào)調(diào)勾得袁一琦心肝亂顫。

  “不說就滾!”袁一琦這回真火了。

  沈夢瑤啞然失笑, “你生起氣來怎么誰都罵?”

  袁一琦理直氣壯,“罵你是給你面子, 八竿子打不著的人要真他媽逗火我了, 我連白眼都懶得賞他  ?!?/p>

  “好好好,我的錯, 對不起?!鄙驂衄幒翢o誠意地道歉。

  “原因呢?”袁一琦皮笑肉不笑,依然糾結(jié)沈夢瑤不肯明說的態(tài)度。

  沈夢瑤放開袁一琦,轉(zhuǎn)了個圈靠在樹干上,“一琦, 我們之間沒什么?!?/p>

  “我信!”袁一琦不假思索。

  沈夢瑤笑了下,轉(zhuǎn)過頭,清明的眼睛在看到跪坐在墓碑前一動不動的呂廷昕時沉了下來,“呂廷昕不是壞人,即使她曾經(jīng)想當(dāng)壞人,也在遇到我哥之后放棄了?!?/p>

  “但她做過的那些錯事沒辦法彌補。”

  “嗯?!鄙驂衄幉挥柚梅?,“我明白,也知道她那么做的原因?!?/p>

  袁一琦嗤笑,“壞就是壞,哪來的原因。”

  “一琦,你不懂?!?/p>

  “我干嘛要懂?嫌她做的事兒不夠糟心?”

  沈夢瑤搖搖頭,欲言又止的表情像有說不完的話卻不知道從袁說起。

  沉默了一會兒,沈夢瑤重新開口,話題被扯得很遠(yuǎn)。

  “呂廷昕是山里出來的,那里幾十年可能都出不了一個大學(xué)生,而呂廷昕出來了,還進(jìn)了名校,這一切都要歸功于她的母親,一個悲劇但對她盡心盡力的女人?!?/p>

  袁一琦蹙眉,直覺沈夢瑤接下來的話不會太輕松。

  果然,短暫停頓之后,沈夢瑤說出了一個袁一琦曾經(jīng)見過,卻無力改變的現(xiàn)狀。

  “呂廷昕的母親原本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樣貌,學(xué)識都不差,考上研究生的那年暑假,她和幾個同學(xué)一起去山里支教,那一去就再也沒能走出來?!?/p>

  “被人拐了?”袁一琦幾乎肯定。

  沈夢瑤沒回答,而是走到袁七七身邊,拍拍她的腦袋說:“我和你的袁一琦有話說,你能不能去前面等她?”

  袁七七扭頭看了眼前面的小房子,不情愿地薅起一把草走開。

  確定袁七七聽不見她們說話,沈夢瑤才肯定了袁一琦的猜測,“是。呂廷昕的母親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屈服于現(xiàn)狀她做不到,只能不斷逃跑,再不斷被抓回去,經(jīng)歷了很多非人的折磨。有了呂廷昕之后她想要逃離的愿望更加迫切,相對的,被抓回去以后受到的懲罰也就更嚴(yán)重。呂廷昕高一那年,她母親意識到山里的教育現(xiàn)狀根本滿足不了自己女兒,她自己能力有限,也只能教她到這一步,為了讓女兒不步自己的后塵,她再次帶著呂廷昕逃跑?!?/p>

  “沒跑出去?”袁一琦下意識問。

  問完自己先否定了,這個問題的答案實在太明顯。

  “差一點。被追上的時候她們已經(jīng)能看到公路了,不過最后還是功虧一簣。十幾年的煎熬幾乎磨平了呂廷昕母親的希望,那一次,她只是想替女兒找條出路,誰知道,希望明明已經(jīng)近在咫尺最后卻突然破滅。

  受不了那種落差,她當(dāng)著呂廷昕的面從山崖上跳了下去。

  那之后,呂廷昕接替了她母親的角色。日復(fù)一日的暴力生活逼她走出了那里,同樣的,想擺脫那種生活的執(zhí)念也被迫根深蒂固?!?/p>

  “所以,你覺得呂廷昕以前做的那些缺德事都情有可原嘍?”袁一琦冷嘲熱情。

  沈夢瑤搖頭,“不能原諒,至少在她故意拿走我留下的紙條,導(dǎo)致你受傷,之后還被迫回到叔叔家這件事上,我絕對不會原諒?!?/p>

  “那其他事呢?”

  “其他?”沈夢瑤轉(zhuǎn)過來,沉靜目光里清風(fēng)徐徐,“沒有其他。一琦,我說過,她只做過這一件錯事,這不是在替她開脫。”

  “是嗎?”袁一琦撇開目光,敷衍道,“那你就當(dāng)我的耳朵是真聾,眼睛也差不多快瞎了?!?/p>

  她親眼見過呂廷昕和戚昂在一起,也親耳聽到她在吵架時承認(rèn)欺騙沈夢瑤,甚至為了北上的名額對她落井下石,如果那些都是假的,那她可能真是又聾又瞎,白活了那么多年。

  “不許胡說!”沈夢瑤難得加重語氣。

  袁一琦沒吭聲,無所謂地聳聳肩,兩腿一彎,坐在了路沿。

  沈夢瑤上前,站在袁一琦身后,手掌輕揉著她頭頂?shù)陌l(fā)絲,“一琦,赴邊疆的那次慰問,呂廷昕用了心,也把它當(dāng)成了自己人生的重要轉(zhuǎn)折點,可是為了把哥哥帶出雪山,呂廷昕放棄了所有努力,甚至因為主持人不出現(xiàn)差點搞砸演出被記過?!?/p>

  袁一琦難以置信,“怎么可能?呂廷昕的野心太大,她絕對不會那么做?”

  “不管你信不信,她確實這么做了。”沈夢瑤低著頭,聲音模糊,“慰問結(jié)束,我們準(zhǔn)備離開那天呂廷昕醒了,但身體還沒恢復(fù),不能跟我們一起回。哥哥陪著她來送我們,上車之前,哥哥送了我和呂廷昕一人一枚子彈,那是他的人生也曾經(jīng)輝煌燦爛的證明。

  哥哥把它們送給了我和呂廷昕。

  當(dāng)著呂廷昕的面兒,哥哥說‘夢瑤,哥突然想好好生活了,不是單純?yōu)榱耸刂鎳慕炼?,哥想為自己活一次’?!?/p>

  沈夢瑤收回手,坐在袁一琦身邊,挺直的脊背和席地而坐的隨性格格不入,“一琦,哥哥說他喜歡呂廷昕?!?/p>

  “喜歡......”袁一琦想不明白,“就是因為呂廷昕救了他?”

  “不全是。一琦,你經(jīng)歷過生死一線,應(yīng)該能明白在那種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明天太陽的情況下,如果有人不放棄你,寸步不離地守著你,鼓勵你,甚至為了帶你走出困境不顧自身安危是多難能可貴的一件事,尤其是當(dāng)死亡來得緩慢卻必定會來。

  等待死亡往往才最折磨人心?!?/p>

  袁一琦彎下腰,雙臂環(huán)著膝蓋,下巴輕輕搭在上面,“你是想跟我說患難見真情么?我怎么覺得那只是一時感動,未必是真感情。”

  “患難感情肯定有,但不止是這樣。在失聯(lián)的那幾十個小時里,他們之間有過很多外人永遠(yuǎn)也不會知道的秘密。呂廷昕說那是哥哥留給她最珍貴的禮物,她不想說給任袁人聽,只想把它們藏起來,藏到下輩子再次遇見講給哥哥聽,讓他第一眼就喜歡上她。”

  “既然這樣,她為什么要招惹你,陷害你?為什么會在多年以后和戚昂定下婚約?”袁一琦執(zhí)拗地反問。

  沈夢瑤看著前方的路,眼神放空,“這個說起來話長,但有一點,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我的事和她沒有任袁關(guān)系?!?/p>

  “既然這么你這么篤定就告訴我一個理由,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p>

  沈夢瑤轉(zhuǎn)過頭,看向遠(yuǎn)處。

  原本跪坐在墓碑前的呂廷昕此刻正靠在墓碑旁,笑得簡單熱烈。

  ?

  “關(guān)于我的謠言是戚昂散播的,呂廷昕和我一樣,是那件事的受害者?!?/p>

  “什么?!”袁一琦震驚,“怎么會是他?他和你們根本沒有牽扯??!”

  “他有?!鄙驂衄帞科痦?,身上的戾氣清晰可辨,“他喜歡呂廷昕,從小就喜歡?!?/p>

  “喜歡就去追??!為什么要往你身上潑臟水?!”

  “因為他知道自己比不上我哥,知道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挽回不了心從來就不在他身上的呂廷昕。呂廷昕和哥哥在一起以后,我們?nèi)胰硕己荛_心,哥哥的身體有殘疾,又打算在那種地方待一輩子,沒有哪個有大好前途的女人會心甘情愿放棄舒適的生活跟他去那里生活,所以,我們想方設(shè)法替哥哥對她好。”

  袁一琦腦子里閃過什么,疑惑脫口而出,“你手把手把她從及格線教成優(yōu)等生只是因為感激她喜歡你哥?!藥理!阿姨是藥理學(xué)的專家,她給呂廷昕開后門也是因為這個?!”

  “是。”沈夢瑤眼底浮起內(nèi)疚,“我們對她太好了,她也太努力了,以至于走得太快,在戚昂想成為她期待的那種人之前,她自己先具備了那樣的機會。

  一邊是戚昂永遠(yuǎn)比不過的男人,一邊是他再也追不上的女人,戚昂清楚知道自己想得到呂廷昕的喜歡絕無可能,但誰能甘心?

  同樣都是山里走出來的人,憑什么他優(yōu)秀的時候呂廷昕看不上他,他拼死拼活努力的時候,呂廷昕卻輕而易舉地找到了捷徑?

  一琦,人變壞只需要一個瞬間。”

  袁一琦以為憤怒渾身發(fā)抖,“有病!”

  沈夢瑤比她坦然得多,“這些事,我們是在很多年以后才知道的。”

  時隔多年,沈夢瑤突然回憶,還是覺得自己看不懂人心,“戚昂和呂廷昕的家境比電視里演得那些山村孩子更讓人無法想象,要在匱乏的教育資源下走出那個地方,他們付出的努力可想而知。

  在長時間的共同成長,惺惺相惜下產(chǎn)生異樣感情很正常,尤其,軍醫(yī)大還是個人才濟濟的地方,戚昂即使表現(xiàn)得再自信,也還是會在某些時候產(chǎn)生與眼前那個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覺,所以,即使沒有那層喜歡,呂廷昕的存在在那種時候依然對他很重要。

  畢竟,跟那些人比起來,他們最親,他不能失去?!?/p>

  “不能失去是他的事?憑什么賴在你身上?!”

  “憑呂廷昕絕對不會喜歡他,憑他不甘心就此放棄,憑我對呂廷昕太好,他的謠言一說出來就會有人相信,還憑他因為喜歡不舍得傷害呂廷昕,只能把所有矛頭都指到我身上?!?/p>

  “這個人渣!”袁一琦憤怒。

  “好!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呂廷昕害我受傷這件事也永遠(yuǎn)改變不了!”袁一琦退而求其次,打從心底里不愿意原諒呂廷昕。

  沈夢瑤沒有反駁,而是順著袁一琦地話繼續(xù)說:“呂廷昕扔掉我留的紙條僅僅是想讓我食言,讓你生氣,她一整晚都跟我待在一起,拖延我回家的時間,根本沒有機會把飯卡拿出去給兇手。一琦,戚昂才是拿走我的飯卡,害你陷入危險的罪魁禍?zhǔn)?。?/p>

  袁一琦打死也不相信,“你們之間又沒有什么特殊關(guān)系,她為什么要拖住你......她在打你的主意!”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袁一琦對呂廷昕的態(tài)度再次激烈,“你看!呂廷昕自始至終就是個壞人!”

  “所以,我一再重復(fù),在這件事上,我絕對不會原諒她。就算你的意外只是她的無心之失,也確實是她間接導(dǎo)致,況且,她那時的心思太不干凈了?!鄙驂衄幷f。

  袁一琦忽然委屈,覺得自己受傷,被迫回家沒有一點意義,“那你剛才為什么還對她那么好?”

  “......因為哥哥死后,只有我們相依為命?!?/p>

  “......”

  “一琦,你坐起來讓我靠一下?!鄙驂衄幍统恋穆曇糇屗雌饋砀裢馄v。

  袁一琦立刻坐直身體,拍拍肩膀說:“來吧!”

  沈夢瑤笑著靠過去。

  風(fēng)吹動發(fā)絲,打在袁一琦臉上,癢癢的,很香。

  “同性戀的謠言,我爸媽一直不信,卻也沒有明確幫我和呂廷昕說過話,我能理解他們心情,一個是女兒,一個是認(rèn)定的兒媳婦,突然被人傳出來那種荒唐的謠言誰都無法接受,我不怪他們沉默。

  過去那些年,我一直不和他們聯(lián)系的根本原因在于,在我的名聲無法挽救之后,

  他們求呂廷昕頂上我的位置分去了最好的地方。

  所謂能保一個是一個其實很傷人,毫不猶豫地把我送去支邊更傷人。”

  “小夢瑤......”袁一琦心疼,“我以為他們是想保護(hù)你,讓你遠(yuǎn)離是非才把你送去支邊的?!?/p>

  “的確,不過,在此之前他們優(yōu)先選擇了兒子的幸福?!?/p>

  “他們,他們可能是心疼你哥一個人在那種地方太辛苦?!痹荤翢o底氣地假設(shè)。

  沈夢瑤卻沒有反駁,“是,我能明白?!?/p>

  “那你為什么還怪他們?”

  “與其說怪他們,不如說是怪我自己?!鄙驂衄巹恿藙幽X袋,在袁一琦肩頭靠得更加踏實,“哥是最先知道呂廷昕頂替我北上這個消息的,他怕我一連受到兩次打擊撐不住才不管不顧地往回跑,然后在途中發(fā)生意外,我一直在意的其實是父母本能的做法讓我成了害死哥哥的兇手?!?/p>

  “小夢瑤!”袁一琦抓緊沈夢瑤的手,試圖用言語減輕她心里的罪惡感,“不是你,是意外,是呂,不是,是意外,就是意外!”

  “嗯,是意外?!鄙驂衄幣ξ⑿?。

  “既然不是呂廷昕始作俑者,她為什么不及時站出來替你澄清?”如果說了,可能沈夢瑤的處境會好很多,她哥也不會死。

  沈夢瑤閉上眼睛,聲音酸澀,“呂廷昕回不來。”

  “......”

  “呂廷昕帶著她用獎學(xué)金買的戒指去找哥哥了,她說她一定會把哥哥從那個寒冷的地方帶出來,可是一琦,路塌了,連日大雨路塌了,那條路呂廷昕只能走一半,往前,見不到哥哥,回來,我已經(jīng)出事了,讓她北上的決定也已經(jīng)下來,誰都改變不了。

  她去和領(lǐng)導(dǎo)解釋過,也當(dāng)著全校師生的面拿出戒指說她有喜歡的人,但是同性戀啊,別說是在那個年代,就算是放在現(xiàn)在也沒人敢給她們一絲縱容。”

  “哥死后,呂廷昕什么都沒了,心里怪著自己的我也一樣,我們因為同一個人走到了一起,互相扶持,互相依靠。一琦,那幾年,我們隊對彼此來說比親人還重要很多。”

  袁一琦心里酸溜溜的,說出來的話更酸,“騙人!我回來找你的時候,她已經(jīng)是戚昂的未婚妻了,我都沒見過你們打電話!親個屁親!”

  “是,這就是故事的結(jié)局。”

  “?”

  “日久生情,她在那段無依無靠的日子愛上了我,而我拒絕了她,這就是我們之間的結(jié)局。那時候,我根本沒想過自己會愛上誰,更不可能是差點成為我嫂子的女人。”

  袁一琦渾身僵硬,這種感覺她太能體會了,就像她毫不猶豫地喜歡沈夢瑤......

  她們都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受盡煎熬,都有一個人始終陪伴,自己僅僅是靠著回憶就能愛上沈夢瑤,更不要說是和她朝夕相處的呂廷昕。

  呂廷昕那時候應(yīng)該很煎熬吧。

  “呸呸呸!”袁一琦胡亂搖頭,不讓自己同情覬覦過沈夢瑤的女人。

  沈夢瑤沒精力顧忌袁一琦的心情,兀自說道,“呂廷昕將心事說破以后,我們都知道那是錯的,也選了最直接的道歉方式——讓彼此回到最初陌生的狀態(tài),這就是為什么你出現(xiàn)的時候,我和呂廷昕已經(jīng)沒了交集,至于戚昂的未婚妻......”

  “那是呂廷昕在知道他的所作所為后的報復(fù)。她不要戚昂死,只想讓他活得不得安寧,所以,她給戚昂所有想要的東西將他捧上天堂,再在制高點說出事實,將他狠狠拽落。

  女人狠起來,什么都可惜犧牲,包括那個她承諾只會留給哥的未婚妻身份?!?/p>

  袁一琦目光發(fā)直,有些解釋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一琦,呂廷昕活得很難,比我難。”

  為了喜歡的人,呂廷昕搖身一變成了戚昂的未婚妻,拉著他陪自己一起痛苦,沈夢瑤則再次回到一個人的生活,在沒有光亮的世界里踽踽獨行,然后,在某個陽光燦爛的日子遇到可以和她相伴一生的姑娘,跟她重新走到生活的正軌,而呂廷昕......依舊在看不到希望和未來的人生里掙扎。

  袁一琦轉(zhuǎn)過頭,看向遠(yuǎn)處,目光從模糊逐漸清澈。

  等到呂廷昕的親吻落在墓碑上時,袁一琦指著頭頂亮堂的陽光,笑得坦蕩,“小夢瑤,你去跟她講,沒事多看看天空,不論是白天,還是晚上,它都有光?!?/p>

  沈夢瑤睜開眼睛坐起來,不確定自己聽到了什么。

  袁一琦沒有重復(fù),轉(zhuǎn)而繼續(xù)說:“另外,如果她下次跟我道歉,我會考慮接受。”

  “......”

  “還有......”

  “?”

  “小夢瑤,承蒙厚愛?!弊屛沂冀K一個人住在你的心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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