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作品 閱前排雷：

• 非原作向，是米式架空世界觀，不在塔里，有妖怪。

• 中短篇劇情流，可以根據(jù)喜好選擇帶不帶腦子閱讀。

• CP：觀獵觀無差，戀情。

• 人物性格捏造。

• 配圖和封面不是我畫的，畫手不想透露姓名，感謝這位無名氏。

• 章章21約2500字，閱讀時間約7分鐘。

章21

獵獵有個習(xí)慣：每到落腳處，總喜歡往當?shù)氐乃幏坷镢@，補充草藥以及順便從藥房里面偷學(xué)一點常世的配方法。進入城鎮(zhèn)、尋處住下、調(diào)查、拜訪藥房，這一套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變成了固定行程。

鬼鎮(zhèn)這邊的事情完全處理完畢，她和觀觀散著步返程。獵獵摸了摸她的腰間，不過小藥包并沒有帶出來而是放在了借宿的家里?？吹剿@個動作，旁邊的觀觀一下子便明白，主動提出要不要去一趟藥房。

“……想去?！?/p>

獵獵低頭叨咕。她不太敢直視觀觀，一見到觀觀的模樣，她不可避免地想起半年前初次見面時候的樣子。

冷漠，對無關(guān)自己的事情漠不關(guān)心，不為他人所動。

而現(xiàn)在呢？

半年間，她并不是沒有意識到觀觀身上產(chǎn)生的微妙變化。起初，觀觀對什么都不感興趣，和她一起走了一段時間后，偶爾觀觀會問一些小事。后來漸漸，觀觀越發(fā)對周圍的事務(wù)不會置之不理，但總歸還是有一條堪堪的界限。

獵獵并不知道具體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但她的的確確傾了心。傾心的原因……可能是被她的神圣而又博學(xué)的姿態(tài)吸引，可能是在偶爾的打斗之中羨慕她干脆果斷的力量，也可能是……

觀觀是個很細心，但是不會表達的人。盡管她自稱有四百歲的閱歷，于情感方面，卻可愛得像個大孩子。

這個大孩子，剛才跟獵獵說，她正在嘗試改變。

本來她覺得觀觀作為觀者不需要知道詳細的前因后果，所以就沒有說。未成想觀觀竟主動想要知道個中緣由，這完全出乎獵獵的意料。不過在漫步的途中，獵獵還是選擇給觀觀講了講她那天的見聞。

其一，中午在懸崖上送隱妖回妖界之后，發(fā)生了什么樣的爭斗，以及遇到了一個不知底細的似黑霧的妖怪這件事。觀觀聽后沒說什么，只是默默伸手捏了捏獵獵的發(fā)尾。

——

那天傍晚，獵獵從阿澄家里離開之后，在鬼鎮(zhèn)。

她四處閑逛中，發(fā)現(xiàn)鬼鎮(zhèn)的境界十分不穩(wěn)，有好幾處界限薄弱的破口。她記了位置，腦內(nèi)構(gòu)想一下鬼鎮(zhèn)的地圖，她注意到這些破口呈正六邊形狀。

形狀具體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們過于規(guī)整，看來不太可能是自然形成，或至少形成的途中有外力摻和。

她隨便找了一個破口穿越進妖界，一入眼便為眼前的一幕感到無言以對。妖界這邊是亂墳崗，而且不僅如此，這些墳頭全被刨開，露出里面的枯骨。獵獵觀察了一下，明明在妖界，骨頭卻都是人骨。這些骨頭居然還有溫度，若使利器劃刻，骨頭甚至?xí)潉?，好像依然活著一樣?/p>

“真是造孽?！?/p>

“誰？”

獵獵下意識想做反擊。進入妖界之后，用妖力吊著，她暫時可以活動自如，不去理會肚子上的傷口。不過……在這邊透支過度的話，回到常世可能要有她一陣子好受的。

“是我，是我?！?/p>

白天的隱妖小孩。才過去幾個小時，它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幾乎無礙。它擺擺手表示沒有惡意，開門見山地說：

“被盜墓賊偷了個干干凈凈，我和那個業(yè)醫(yī)生一起干的?！?/p>

看著這個小孩模樣的妖怪，仔細回想一下當時懸崖上它的說辭，獵獵很快反應(yīng)過來：“我還以為你所謂的二十歲是真的活了二十年?！?/p>

都聰明，交談起來不需要彎彎繞繞和亂七八糟的解釋。

“沁血玉，常世有這種說法吧？雖然普通妖怪不搞這一套，這還是那個貪財人類主動提出的，我覺得可以，就順手整了點?！?/p>

隱妖走近一個墳頭，從骨頭當中摸索，然后從關(guān)節(jié)取出一個半拳大小的琉璃珠子，珠子里面滲有血絲。取出之后，這塊骨頭便風(fēng)化，看來這個珠子是維系他們存活的根本。

“目的是什么？只為了錢？”

“否則？”

獵獵點頭表示了明白。

“如果我說這些骨頭，在常世都對應(yīng)一個活人……準確的說是半死不活的人，你會驚訝嗎？”

“不驚訝。這些人，被牽在了這里，無法從將死不死的狀態(tài)解脫……我猜測的。我完全不知道你用的什么方法，但糾結(jié)這個跟我眼前的目的毫無關(guān)系。”

隱妖說她猜的正對，并小小地為獵獵的想象力驚嘆。獵獵不在乎被不被夸獎這些有的沒的，她從有記憶起便時不時處理各種奇怪的東西，對類似的事情早就見怪不怪。

“……我后悔了?！?/p>

隱妖默默將泥土蓋在一處墳上，它低頭致哀，嘴里說句抱歉。隨后，它轉(zhuǎn)身看向獵獵，說：“珠子取出，常世的肉體就有機會解脫……他們已經(jīng)被那個女人的儀式吊了將近百年，是時候了。”

這是其二。

——

其三。

獵獵讓本是小偷出身的隱妖去阿澄家里偷取天罰頭骨之后。

她從空蕩蕩的妖界返回，選了一個境界薄弱的地方企圖尋找突破口。她進到了一個黑漆漆的地方。好像是在妖界的時候運動過分了，沒了環(huán)境妖力的包容，獵獵的腹部傷口忽然劇痛。她一時不察摔倒在地，還非常不巧地和面前的什么東西撞了一下。

這一下差點沒讓她直接暈過去。

她摸摸小藥包，好在隨身一直帶著提神的藥物，她取出一小瓶喝掉。身上總共帶著三瓶，希望夠用到事件平息。

她緩了一下，于黑暗中打量周圍。她摸索著面前的堅硬物品，原來只是墻壁罷了。摸索著，她碰到一扇門，打開之后視野忽而明亮：掛著燈，青藍色的火焰，似乎由妖氣組成。她嘗試感受，這股妖力很純粹，甚至是被提煉過的。這股妖力阻礙了她的進入，若想進門觀察內(nèi)部，她會被果凍一樣的透明墻壁彈回。

里面的藍火傳出來之后起了連鎖反應(yīng)，旁邊的門也自行打開，一條順出去竟指出了道路。這里看起來像長長的走廊，十幾米外通往一個大廳，獵獵姑且朝大廳走去。一路她仔細辨別著妖氣的強弱，越往外，妖氣越淡。

她沿路看看墻壁，上面畫了一些奇怪的符號和壁畫，她艱難地辨認其中，好像是祭祀和神學(xué)的一些東西，似乎就是剛才隱妖提到過的儀式。儀式中有很多棺木，其中有一個十分巨大且裝飾浮華，可能是死者之中最重要的一位。

她轉(zhuǎn)身，看另一邊墻壁的壁畫。不管是哪一面，墻壁都被妖力蓄滿著。另一邊的墻壁畫著的圖案更有意思，棺木居然全都打開，里面坐著姿態(tài)怪異的人。最重要的那位直接站直，雙手高舉，手中有一顆巨大的寶珠，珠子延伸出數(shù)道光線，接到最靠近的一圈的人身上，可能在散發(fā)——或者是吸收——什么東西。

仔細看看，被光線接連的那些人的姿勢十分扭曲，像是痛苦著被抽取剝奪的樣子。

她最后在腦海中記一下這些畫面，轉(zhuǎn)而走向大廳。離開這條走廊的一瞬間，她背后的墻壁傳出奇妙的聲響，再回頭時，燈和壁畫都看不見了，只剩一片漆黑。

大廳旁邊有一個柜子，里面裝了……她辨認一番，是藥物。她走到大廳門口，推推門，很重，無法打開。她轉(zhuǎn)一轉(zhuǎn)找不到從內(nèi)部開門的辦法，所以默默穿越回了妖界，去調(diào)查另一個境界薄弱的地方。

——

完整聽完獵獵的說法，觀觀還是沉默。觀觀的……態(tài)度，和以前差別很大，獵獵一時拿不準她的思緒，于是便也不太敢多說什么。

她們安靜地在路上走著，獵獵的步子比較慢，從后面跟著觀觀有點難跟。她伸伸手想抓一下觀觀的手腕，伸了一半最終還是放棄了。她小小調(diào)整，將兩人之間的距離穩(wěn)定在一步左右，她盯著觀觀的背影。

那背影，顯得陌生難懂，她想象正臉，想不出如何表情才是合適。她追著觀觀的步子慢慢踏著，觀觀一句話都不說，于是這每一步都近似于跨越一道天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