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關(guān)上了房門，他透過門的縫隙向處張望了一下。

　　亨利打開了抽屜，他向抽屜里放進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true。

　　海綿寶寶此時也有些忙碌。

　　他在日記上寫道：蓋瑞與克利在墓地慘死……

　　6年前……（1966年12月25日）

　　房間里的燈被打開，燈光照亮了房間里的每個角落。墻壁上牽滿了彩燈，閃爍著，五彩六色的絲帶也印襯著歡樂的節(jié)日氛圍。

　　窗邊的水滴化作冰晶，滴在了12月25日的日歷上。

　　一條男魚端著粉紅的蛋糕走了進來，說道：“克雷德，我的好孩子，今天是你的19歲生日，生日快樂！”

　　這條魚叫克利，是克雷德的父親?？死哪赣H薩拉站在一旁。

　　節(jié)日的彩燈浙漸隱去，氛圍也漸漸消失?？死蜷_了一個保險柜。

　　柜里有一把手槍，克利將手槍握在手里，拔出了彈匣，子彈是滿載的。

　　隨即是兩聲利落的槍聲，克利鳴咽著，最后用槍口貼緊了下巴，顫抖著扣動了扳機。

　　1973年2月13日

　　尸檢室的門被推開，法醫(yī)推著擔架走來，擔架上是昨夜死亡的亨利。

　　法醫(yī)關(guān)上了門，用鑷子從亨利的左手里取出了一小塊黑色的立方體，然后法醫(yī)趕忙將它放進口袋。

　　這時他聽到了敲門聲，“在嗎？”

　　“在……馬上……”法醫(yī)迅速將口袋折疊好，塞進了衣服里。

　　有人說，黑暗的盡頭是光明，但他們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黑暗沒有盡頭。

　　黑暗就是深淵，讓人跌入其中，不斷沉沒，直被它完全吞噬。從洞口也許會照進些許光芒，但那也是我們無法觸及的假象而已。

　　又何必向著光自取滅亡呢？

　　海綿寶寶坐在沙發(fā)旁，此時他的父母已經(jīng)入睡。陰暗、狹小的空間內(nèi)，弱光的燈泡成了唯一的點綴。

　　海綿寶寶慢慢靠近，他把手伸到床邊，頓時淚流滿面，父母已經(jīng)沒有了呼吸。

　　派大星站在一旁，不知所言。

　　收音機里傳來了微弱的聲響，昨日所發(fā)生的一切已經(jīng)進入了公眾的視野。

　　一條魚正站在演講臺上，后面的熒幕寫著：警局重大事件新聞發(fā)布會。

　　那條魚翻動著演講稿，說道：“接下來，我要說的就是發(fā)生在昨夜的囚犯突然死亡事件?！?/p>

　　他指著屏幕上面的照片繼續(xù)說道：“主人公是幾日前在法庭上認罪的亨利，他稱其親手謀劃并實施了一場連環(huán)殺魚案?！?/p>

　　那條魚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屏幕上寫著來電人：霍普。

　　他顯得有些緊張，之后他關(guān)掉了手機，繼續(xù)說道：“一位獄警于昨夜巡查時發(fā)現(xiàn)了亨利的尸體，根據(jù)法醫(yī)的解釋，死者死于激素分沁異常引起的高血壓?！?/p>

　　他的手開始抖起來，后頸涌出汗珠，他的眼睛仿佛凝固了一下，曈孔也微微一顫。他趕忙起身，喘著氣說道：“發(fā)布會結(jié)束……”

　　他望向了手中的傷口，傷口已經(jīng)擴散，周圍布滿了黑色的淤清。

　　他離開了室內(nèi)，跑向了漆黑的雨幕……

　　恍惚之間，他身后傳來了陣急促的腳步聲，聲音無法被雨幕遮住。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他隱約感覺到背后的人離自己越來越近，他滑倒在地上。血液融合雨水，從小徑的低洼里向遠處流去……

　　雨水拍打著玻璃，巨大的響聲吵醒了疲憊不堪的蟹老板。

　　雨下得很大，以至于讓玻璃出現(xiàn)了幾道明顯的裂痕。

　　蟹老板渾身顫抖著，他的手晃動著打開了抽屜，里面是一張已經(jīng)發(fā)黃的信封。

　　信封已經(jīng)很陳舊，他輕輕一撕便開了，里面是一張紙條，上面寫著：false。

　　蟹老板之前的焦慮漸漸轉(zhuǎn)為憤怒，他將紙條撕碎，扔在半空中。

　　他拍打著桌面：“不！”。他開始抱頭痛死哭起來，之后他恢復了平靜，望向了那張珍珍的照片。

　　故事的結(jié)局似乎并未被改寫，但無論如何，他必須奮力一搏。

　　章魚哥家也十分安靜，燈光被打開，照在了那張塊滿線索的黑板上。

　　他躺在沙發(fā)上，收音機里傳來了聲響。

　　“據(jù)警方最新消息，警局發(fā)言人代表在今早突然離場，3小時后有魚在河溝旁發(fā)現(xiàn)了他的尸體……”

　　章魚哥正思索著，樓下突然傳來了腳步聲，那是蟹老板走了過來。

　　蟹老板的腳步很沉重，神情也十分焦慮，他渾身顫抖著，不知所言。

　　過了一會兒，蟹老板才說道：“沒有機會了，一切將重新開始?！?/p>

　　章魚哥顯得有些詫異，“為什么這么說？”

　　“我親手殺死了我的女兒，珍珍。我不忍心看她如此痛苦……”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就認為我們一定會輸?shù)暨@場博弈？”章魚哥顯得有些氣憤。

　　蟹老板冷笑道：“那你知道是誰主謀了這切？”

　　章魚哥怒吼著說道：“你還不明白嗎？是史蒂夫?。　?/p>

　　章魚哥長息一氣。

　　他早已有了自己的推論。

　　在案件發(fā)生的前兩天，史蒂夫殺死了珍妮和克雷德，而動機，只不過是為了滿足他作為墜淵者的欲望而已。

　　但是其后，他便開始擔心起來，自己的罪惡可能已經(jīng)留下了痕跡。

　　他早已麻木，這一次，他將不得不為自己尋找替罪羔羊。

　　事實上，沒有誰會在乎替罪羊的生死。就像一個縱火的人絕不會去拯救被火燒的人一樣。

　　他有的是其他魚的把柄，而這也是時候派上用場了。

　　他利用了蟹老板渴望拯救女兒的心理，讓蟹老板去處理掉這具尸體，蟹老板只能將其偽造成貨物處理。

　　但他并不想引火燒身，便將海綿寶寶當作自己的工具。

　　他欺騙海綿寶寶說要讓海綿寶寶運送一批貨物到工廠。

　　海綿寶寶沒有絲毫懷疑，他照做了。蟹老板將那輛車借給了海綿寶寶。

　　而尸體，就和其他貨物起藏在車的后備箱里。

　　海綿寶寶駕車到了工廠后，發(fā)現(xiàn)了后備箱中的尸體，這讓海綿寶寶驚慌失措。

　　于是海綿寶寶將尸體裝到了車中的后備箱里，然后他想叫一輛出租車，把尸體拖運到公園里處理掉。

　　史蒂夫一路監(jiān)視著海綿寶寶，發(fā)現(xiàn)他處理掉珍妮尸體后，將留著男孩尸體車開到了藻林。

　　而出租車司機凱特則是他的眼線。

　　蟹老板漸漸意識到史蒂夫是在欺騙自己，他并不能幫到自己。于是他提前向警方透露了消息。

　　史蒂夫沒有預料到蟹老板的背叛，他別無選擇，只能借題發(fā)揮。

　　他打電話稱要向警方自首，并在現(xiàn)場留下了血跡。他處理掉了手機里的聊天記錄，然后將手機留在了車內(nèi)。

　　這樣他就可以成為警察眼中的死者，之后他再讓凱特去自首，并隱瞞了自己還活著的事實。

　　海綿寶寶似乎通過某種途徑知道了史蒂夫的計謀，所以他必須死去。

　　蓋瑞便成為了史蒂夫的下一只替罪羊。

　　在海綿寶寶被扣押去臨時監(jiān)獄的路上，史蒂夫讓蓋瑞趁機在警方防控最薄弱的路段開槍射殺海綿寶寶。

　　蓋瑞沒有成功，海綿寶寶所受的傷足矣被其的自愈能力修復。

　　史蒂夫意識到他沒有能力讓海綿寶寶死去，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讓人們相信他已經(jīng)死去。

　　而這最后一枚棋子，也就是亨利，他的作用正在于此。

　　章魚哥向蟹老板闡述了自己的推論，然后說道：“你真是既自私又虛偽！”

　　蟹老板又冷笑起來，說道：“看來你還是被蒙在鼓里，海綿寶寶才是這一切的主謀！”

　　章魚哥顯得有些緊張，他沉寂了一會兒，繼續(xù)說道：“你有證據(jù)嗎？”

　　“海綿寶寶在叫出租車的時候，已經(jīng)路過了幾輛出租車，而他上的卻是最后凱特所在的那一輛?！?/p>

　　“你想說什么？”

　　“海綿寶寶從一開始便知道了這些，我在他家里發(fā)現(xiàn)了那封信?！?/p>

　　“可是他是在案發(fā)前一天才出過門，如果他案發(fā)當天一直在家，又怎么可能在那么遠的地方作案？”

　　“他是這么對我們說的，也是這么對亨利說的。他告訴我們監(jiān)控錄像是根據(jù)案發(fā)前一天的靈像剪輯得到的，但這并非事實?！?/p>

　　“那他為什么要這么做?！?/p>

　　“無從得知。但是你的推論是不成立的，因為史蒂夫已經(jīng)死了?！?/p>

　　章魚哥顯得很詫異，臉上是一種茫然不解的笑意。

　　蟹老板走向了收音機，切換了頻道。

　　收音機播報道：“史蒂夫的部分尸體于今天上午9：37分被魚意外發(fā)現(xiàn)在下水道中。經(jīng)警方初步判斷，尸體經(jīng)過了分尸，刀口平整，手法專業(yè)，兇手應該具有相關(guān)職業(yè)經(jīng)驗……”

　　章魚哥的手開始顫抖起來，瞳孔也放得很大，他顯得有些不安。

　　蟹老板坐在沙發(fā)上，平靜地說道：“你聽說過一種陰謀論嗎？”

　　章魚哥顯得更加焦慮了，他似乎很恐懼，“你已經(jīng)知道了……”

　　“有一個組織藏匿于比奇堡中，它名叫裂痕。據(jù)說，他們有一種技術(shù)，可以通過向墜淵者體內(nèi)注射納米試劑，來實時控制他們的激素分泌?！?/p>

　　章魚哥無力地跌坐在地板上，蟹老板慢慢向他靠近，章魚哥下意識地向后爬去。

　　蟹老板繼續(xù)說道：“在裂痕內(nèi)部，信使是完成注射任務的人。墜淵者本就十分痛苦，而你們可以通過控制激素來讓墜淵者獲得短暫的舒適感?！?/p>

　　章魚哥已經(jīng)爬到了窗邊，臉上的表情愈加驚恐。

　　“而你們就通過這種方式來控制墜淵者成為你們殺戳的傀儡，一但他們失去利用價值……”

　　章魚哥低聲說道：“不要殺我………”

　　蟹老板冷笑道：“他們失去價值后，你們就增加他們的激素分泌，使他們因高血壓等各種疾病失去。你們稱之為暗殤者。”

　　章魚哥喘著粗氣，蟹老板蹲下來問道：“是吧，信使？”

　　隨即，是一聲干凈利落的槍響和一聲凄冷的慘叫聲。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雨滴已失去了輪廊，只能看見一整片透明的紗布。

　　一個小男孩穿著深藍色的雨衣，站在工廠外的屋檐下。

　　海綿寶寶緩緩走來，他穿著一件深黃色的雨衣。

　　海綿寶寶對男孩說道：“你父親史蒂夫是個好人。但是你的母親埃莉諾……她欺騙了你?！?/p>

　　男孩點了點頭，他遞給海綿寶寶一張紙條。海綿寶寶看見了紙條上的英文單詞。

　　男孩說道：“這是章魚哥給我的?！?/p>

　　海綿寶寶回答道：“我知道……總之你必須先考慮好，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人能幫你了。”

　　海綿寶寶隨即將雨衣裹緊，走向了雨幕。他看著那張紙條上的單詞，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海綿寶寶回到了菠蘿屋，房間里已經(jīng)布滿了灰塵，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入住了。

　　海綿寶寶不由得想到：“這也跟那沒什么區(qū)別了……”

　　提到那個地方，海綿寶寶不禁陷入了回憶，一段并不歡樂的回憶……

　　7年前……

　　這里被鐵絲網(wǎng)層層環(huán)繞，網(wǎng)上的縫隙也被海藻填滿，遮擋住了細微的光線。

　　金屬墻壁也被嚴重腐蝕，只有一塊廢舊的木牌宣告了這個地方的名字：少管所。

　　一個干癟的足球被孩子們遺棄在門邊。

　　海綿寶寶靠在一塊石頭邊，凝視著遠處的層層云霧。

　　亨利緩緩走來，他的目光有些呆滯，腳步很重，手并沒有隨身體擺動，看上去很僵硬。

　　海綿寶寶問道：“怎么樣了？”

　　亨利回答道：“到手了。我都快喝死了，可以感謝我一下?！?/p>

　　“要不是因為你，我們怎么會被關(guān)在這里……不管了，我們今天中午必須逃出去?！?/p>

　　2小時后……

　　一輛卡車將他們送到了遠處，他們也不清楚這里是什么地方。

　　卡車的車門剛剛打開，他們就可以聞到一股腐臭的味道。

　　這里的霧更大，肉眼只能看見灰蒙蒙一片，隱約可以看見些許黑色的輪廊。

　　他們隨后被引導到了一個狹窄的房間，房間面積只有不到10平方米。

　　房間完全密閉，只有一個小口，從中照進來幾束隱約的光線。

　　這里除了他們，還有7條魚，因此這里顯得較為擁擠。

　　他們的年齡是最大的，其他的魚似乎都還沒有成年，有兩條魚可能只有七八歲大。

　　亨利開始喘息，他渾身發(fā)抖，看上去十分緊張。

　　亨利慢慢轉(zhuǎn)身，他對海綿寶寶說道：“他們真的會殺了我們嗎？”

　　海綿寶寶果斷地回答道：“當然！如果我們失敗了，也只有死路一條?！?/p>

　　“你要我去取納絡酮有什么用？”

　　“等我們活下來再說。小聲點，他們來了?！?/p>

　　房間的門被重重推開。

　　一些穿著醫(yī)務服的魚粗魯?shù)刈プ『⒆觽兊囊陆?，將他們拖到了外面?/p>

　　這里的環(huán)境類似于醫(yī)院，但墻壁已經(jīng)腐朽，連燈光也比較昏暗，整體就顯得陰森可怖了。

　　一些孩子哭泣起來，他們也只是大喊道：“別吵！”

　　海綿寶寶對亨利低聲說道：“把納絡酮給我?！?/p>

　　亨利很快把一支針筒遞了過去，海綿寶寶把針銅放在褲袋里并用手遮住。

　　他們接下來到了一個較為寬敞的房間，這里的腐臭味和血腥味十分濃烈。

　　地板上有一大塊血跡，燈光下，可以看見一些帶血的魚鱗。

　　所有魚被強行戴上了手銬，他們被注射了麻醉劑，一個個固定在鐵架上。

　　一條魚拿出了折疊刀，一點點撕開魚鱗，割下皮膚……

　　1小時后……

　　亨利蹣跚地走在鐵路邊，他的身上沾滿了血跡。他努力地移動著，但身體已經(jīng)沒有了力氣，他無力地跌倒在地上。

　　不經(jīng)意間，他望向了四周。

　　雨幕遮住了許多東西，但一些依稀的彩色仍然歷歷在目。

　　亨利將手里的針筒扔下。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遞給海綿寶寶的并不是納絡酮，而是一針麻醉劑。

　　海綿寶寶其實是想用納絡酮中和醫(yī)用麻醉劑，從而逃出這個地獄。

　　表面上，這里是少管所。但實際上，這里其實是一個器官販賣中心。

　　法律和秩序只存在于內(nèi)部城市比奇堡的表像之中。其他的鄰城都是法外之地，監(jiān)控早已被棄用。

　　墜淵者享受著比奇堡外的樂土，發(fā)泄自己罪惡的欲望。沒有人會在乎，因為那里的魚都一樣。

　　在極端的黑暗中，又有誰會堅守光芒呢？

　　一時失足的孩子們被送到這個殘忍黑暗的地獄中，等待著他們的是殺戮。

　　他們的肉被一片片切下，裝好，然后等待著被墜淵者享用。

　　亨利終于逃出了這個地獄，但是他卻讓海綿寶寶永遠留在了那里。

　　他不可能讓海綿寶寶出來，是海綿寶寶，親手殺死了他的父母……至少，他在那場野營中并不無辜。

　　海綿寶寶打開了大門，外面的光終于照進了噩夢，過去的一切或許將會被他所淡忘，但他錯了，這僅僅是噩夢的開始。

　　海綿寶寶回想到這里，不禁長息一口氣，那段經(jīng)歷可能會是他畢生的陰影，不過他的時間也確實不多了。

　　海綿寶寶拿出了打火機，他輕聲說：“菠蘿屋，再見了?！?/p>

　　他點燃了書柜，點點火星漸漸變?yōu)榛鸸?，將這里的一切無情撕碎，也包括海綿寶寶他自己。

　　他開始回顧自己罪惡的開始。

　　6年前……

　　海綿寶寶狂笑著，他揪住亨利的衣襟，說道：“現(xiàn)在我們是同類了?！?/p>

　　亨利掙扎著，但他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父母拍打著玻璃，看著他們在那密閉的房間內(nèi)化作灰燼。

　　海綿寶寶一把將亨利推倒在地，說道：“你我只是陰謀中的一粒塵埃，終將在黑暗中化作灰燼。”

　　亨利的頭上出現(xiàn)了一道淤青，鮮血從傷口流出。但他顧不得這些，他努力向自己父母的骨灰爬去……

　　他表情十分痛苦，哭泣著，他想打開那扇房間的門。但門已經(jīng)被堵死，他只能向門外爬去，他必須活下去。

　　1973年2月13日晚上9：27

　　“霍普，魚上鉤了?！币粭l魚說道。

　　“不錯，一切都在預料之中。這個城市將由我們一手掌控?！被羝瘴⑿χf。

　　“克利處理好了，我把那偽造成了車禍?！蹦菞l魚繼續(xù)說道。

　　霍普慢慢起身，凝望著眼前整齊排列的監(jiān)控屏幕，說道：“每條魚都以為自己掌控全局，運籌為握。他們以為自己站在深淵之外，凝視著愚昧者化作塵埃。實際上，他們也不過在深淵之中，和愚昧者一起墮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