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禪 文-江南

劍魂：萬物生長

劍銘：一陽陣型

形制：雙刀直劍

劍長：三尺一寸

劍寬：一寸半

重量：八斤四兩

材質(zhì)：太陽隕鐵

鑄造：熔模鑄造

原屬：秦嬰

形制

? ? ? ?陽禪曾是夏王秦嬰的佩劍，劍長三尺一寸，劍寬一寸半，劍身漆黑，然而經(jīng)血液灌注，則能發(fā)出初日般的光芒，令人周身有暖意。因鑄造過程中意外中斷，劍脊之上有風(fēng)狀裂紋，原名“風(fēng)碎”，秦嬰改名“陽禪”，并新刻劍銘。

? ? ? ?陽禪的材質(zhì)傳說是太陽的星辰碎片，如八角赤星般劃破夜空墜地，引燃山中森林，大火半月不息。鑄劍的工匠入山尋找，從一個深達(dá)兩丈的坑里挖出了這塊灼熱的鐵。

來歷

? ? ? ?秦嬰從舅父殷秀城手中奪回國政后，懷著撻伐天下的抱負(fù)，下令鑄劍。夏國工匠獻(xiàn)名劍者，以千金重賞。

? ? ? ?然而有“大夏龍雀”珠玉在前，秦嬰以工匠所獻(xiàn)之劍和大夏龍雀相擊，劍身無缺的，便收藏入劍庫?？嗟葦?shù)月，始終沒有能經(jīng)受龍雀考驗的名劍，所有的劍和大夏龍雀交擊之后都缺口裂紋，甚至當(dāng)場斷掉。

? ? ? ?秦嬰感慨名劍難求，夜來飲酒，以指彈著大夏龍雀嘆息說：“名劍的孤獨，無人相伴，仿佛林中的猛虎，天下的英雄?！?/p>

? ? ? ?這時有夜北山民來獻(xiàn)劍，劍身漆黑，脊有裂紋，無銘。鑄劍名家往往會在自己的作品上留下特殊記號，或者刻詩文為劍銘，無銘之劍，往往出自無名劍師，夜北又是苦寒之地，并不出產(chǎn)高品質(zhì)礦石，所以開始侍衛(wèi)甚至不準(zhǔn)山民入宮。老山民在宮門口坐于月下，彈著劍鞘，且哭且唱說：“犧牲山中百名劍師性命才得此劍?。∶麆θ缬⑿勖廊?，百年難遇，莫令之終老荒野??！”

? ? ? ?歌聲傳入宮中，與秦嬰的嘆息神奇地合拍，秦嬰大驚說：“我聽見了名劍的悲哭啊！”

? ? ? ?他打開宮門請入山民，試著用龍雀去斫，果然沒有缺口。秦嬰大喜，又問何人鑄劍，老山民說：“夜北苦寒，村中一年收入不過幾十個金銖。聞夏王求劍，又有千金之賞，村長便召集青壯，至山中劍廬，取出祖先遺下的神鐵，鑄起高爐，要為王上打造神劍。山上火光沖天，村中的老幼都被組織起來遞水送飯。開爐的那天，鑄劍的青壯年們把女人都趕下了山，怕女人的陰氣不吉。我這樣的老人也不得上山，只見山谷中紅光充塞，仿佛日出。可兩天后仍沒人從山里出來。村長讓我進(jìn)去看看，所有人都七竅流血地死在劍爐邊，這把劍沉睡在爐灰中?！?/p>

? ? ? ?秦嬰問此劍的靈異，老山民說如若不灌入鮮血，這劍只是鋒利堅韌，但是若以熱血淋洗，再斬活物，中者皆血脈爆裂而亡。當(dāng)日出爐，當(dāng)?shù)赜幸宰约旱氖种冈噭︿h的習(xí)慣，于是遭此橫禍。

? ? ? ?秦嬰便令以豬羊試劍，中劍的牲畜都血管爆裂而亡，秦嬰贊嘆說：“此劍必以自身氣血引燃而后殺敵，先傷己后傷敵，真兇劍也?！?/p>

? ? ? ?有夏國宮廷御用的劍師進(jìn)諫說：“此劍大兇，恐于主公不利，棄之可也?！?/p>

? ? ? ?秦嬰不聽，命人以千金賞賜老人，重新為劍命名“陽禪”。但因陽禪劍使用時需要以自身氣血催動，對自己也有很大損傷，所以秦嬰并不輕用。

出劍

? ? ? ?后來，秦嬰以“碎國天”之名四方征戰(zhàn)，就地征糧，不從者殺，有暴虐的風(fēng)評。

? ? ? ?一日軍隊抵達(dá)一處小鎮(zhèn)，村長帶著村民主動獻(xiàn)糧，任憑士兵侮辱打罵，全無反抗，唯有一個男孩神情不忿。

? ? ? ?秦嬰并未因此而善待村中的人，他對村長說：“你們這些人沒有斗爭的心，想用羔羊般委曲求全的方式在亂世中活下去，可這只是畜生的求生之道罷了。我是夏王秦嬰，天下的暴君，麾下皆是英雄，要以殘暴終結(jié)亂世。畜生在我眼里，是沒有活下去的價值的?！?/p>

? ? ? ?說完他揮刀砍下村長的頭顱，下令放火，“這個懦夫的村子，我不想再看到它?！?/p>

? ? ? ?村民被悉數(shù)殺死，只有露出不忿神情的男孩被留了下來。

? ? ? ?秦嬰把“陽禪”遞到男孩手里說：“這是要吞噬性命才能殺傷敵人的兇劍，但要活下去，有時候只能豁出命去。當(dāng)今是只有強(qiáng)者能存活的亂世，要想活下去，就必須學(xué)會‘殘酷’。有一天，你懂得了殘酷要從自己開始的道理，就拿著這把劍來殺我吧?！?/p>

? ? ? ?這次屠村，秦嬰梟雄之名遠(yuǎn)揚，天下有野心的男人都投奔他，使之軍勢大盛。

? ? ? ?歷史學(xué)家們說，這其實是秦嬰設(shè)計好的，用這一村人的命來宣揚自己的“道”。

? ? ? ?數(shù)年后，有個叫李默的年輕人加入了白胤的軍隊，他作戰(zhàn)英勇，沖鋒時候總在最前，很快升為將領(lǐng)。李默的佩劍非常靈異，當(dāng)他用那把有裂紋的劍靠近傷者時，劍身就會發(fā)出初日的微光，刀劍之傷很快就會痊愈。

? ? ? ?李默愛惜自己麾下的士兵，經(jīng)常用劍施展這種神異的醫(yī)術(shù)，獲得士兵們的愛戴。但每次施術(shù)后，李默都會蒼白虛弱很久。

? ? ? ?火薇元年，白胤聚集宛州所有的兵力，強(qiáng)攻秦嬰鎮(zhèn)守的陽關(guān)。陽關(guān)是天下雄關(guān)，城墻高八丈，云梯都很難攀附其上，這一戰(zhàn)的艱險可想而知。白胤考慮先鋒人選，雖然他麾下名將如云，但面對陽關(guān)沒有將領(lǐng)有把握，所以沒人敢主動請纓。這時李默站了出來，白胤并不認(rèn)識這個中層將領(lǐng)，有點懷疑他能否當(dāng)此大任，李默拔劍說了當(dāng)年和秦嬰相遇的舊事，又說：“當(dāng)年因為我沒有甘心受戮，他反而放了我，還把這把‘陽禪’劍給我，希望教授我‘殘酷’的道理。但他和夏國的劍師都錯了，‘陽禪’不是兇劍而是活人劍，我已經(jīng)用它救了許多人。秦嬰是亂世的惡魔，心中沒有仁慈，我要登上城墻告訴他，他的‘道’錯了。亂世皆因人心而起，人心里藏著惡魔，怎么堪稱英雄呢？”

? ? ? ?白胤嘆息說：“要擊敗霸主，便是要你這樣慈悲的勇敢啊?！?/p>

? ? ? ?于是在三軍之前拜李默為先鋒。

? ? ? ?李默說：“此去我必戰(zhàn)死，助主上終結(jié)這個把人逼成野獸的亂世，希望主上日后施政，能留一分慈悲心?！?/p>

? ? ? ?翌日，李默率軍攻城，身先士卒，麾下蟻附。

? ? ? ?他冒著矢石率先登城，以一敵百，受傷三十余處，手中陽禪劍發(fā)出日照般的光芒，他的傷口隨之愈合，這光芒也震撼了白胤全軍，胤軍士氣如龍。

? ? ? ?李默沖至秦嬰本陣前，僅剩百尺之遙，終于不支倒地。他被長矛貫穿，自知必死，便把陽禪劍奮力投擲到秦嬰面前。

? ? ? ?秦嬰認(rèn)出了陽禪，哈哈大笑說：“我雖然就要死了，但是我的‘道’還在這個世上流傳吶?！?/p>

? ? ? ?他以為李默臨死也懷著殺心，但是李默其實是想以慈悲的“道”化解他暴戾的“道”。直到秦嬰身死，也沒有領(lǐng)悟這一點。

? ? ? ?陽禪含有太陽的生長之力，過度催動，便會令血管爆裂，秦嬰看到的其實是陽禪被過度使用的效果。山中的鑄劍師們當(dāng)年為了鑄成這柄劍，把一名少女投入劍爐血祭，因此不讓村中的婦孺圍觀，血祭的儀式中他們心中滿懷著殘暴和貪婪的情緒，是以被劍鋒割破手指時會血管爆裂而亡。但在李默手中，劍中的生氣和煦地釋放。

? ? ? ?后世的劍師評價說，同樣一柄劍，在霸主手中是損己傷人的兇劍，在李默手中卻是活人之劍，劍的心其實就是持劍者的心啊。

? ? ? ?胤朝建立之后，每逢臣子們提出過于嚴(yán)苛的施政建議，白胤都會拿出陽禪說：“沒有那個心懷慈悲心的李將軍，我們何以有此天下？我們以慈悲心得天下，卻要以秦嬰般的暴政治天下么？”群臣于是慚愧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