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案子不應(yīng)該那么簡單，所以他很聰明的將話咽了回去。

“不過我看的出來。那裝修師傅的手藝可比咱們這位兇手遜色多了，兇手可是對間距的把握能夠精準到絲的！”

“于是我就問那位裝修師傅，要多久才能達到他那個程度。裝修師傅告訴我，至少要幾年甚至于十幾年的積累。這或許有夸張的成分，但最起碼我們都知道肯定非一朝一夕之功。”

“然后他還說要想練就那本身，還得對所有的裝修材料有著足夠的了解才可以，只有那樣才會減少出錯的可能?！?/p>

“所以，我就在想第一名死者姜朵的頭顱上的釘傷都沒有出現(xiàn)二次傷害，那么這個兇手他有多厲害？套用那位裝修師傅的話，兇手對間距的把握，對人體頭骨的了解絕對已經(jīng)達到了一種難以想象的程度?！?/p>

“陳隊您的意思是說，姜朵根本就不是第一個死者！”

陳宇點頭，“如果姜朵是第一個死者，真的有人能做到這么完美嗎？就算姜朵是第一個死者，兇手也絕對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或許他有過相同的實驗?！?/p>

“可人的頭骨終究是人的頭骨，這是其他材料無法代替的。甚至于活人和死人的頭骨都是不一樣的，你們說他是用死人的可能性太一點，還是用活人的可能性太一點？”

陳宇說著，在這時看向了程剛。

“如果我所猜測的沒錯的話，顧魏的消失可能就是想到了這一點。而能夠讓兇手有實驗機會，那這個兇手不是一般人吶?！?/p>

陳宇說話間目光始終看著程剛，后者在極力的掩蓋自己的情緒變化。但那雙眼睛里卻仍舊還是寫滿了震驚。

陳宇猜對了。顧魏的失蹤就是因為猜到了兇手的這一點。

因為他比陳宇有著更早接觸案子的時機。多天的調(diào)查，顧魏沒理由猜不到。

他沒有跟任何人說，甚至連徐康都沒說的原因就在于他可能發(fā)現(xiàn)的時間不長，也或者說當時不止顧魏一個人發(fā)現(xiàn)的這點，程剛也在其中。

陳宇沖著程剛笑了笑，繼續(xù)道，“在我的推測里兇手必然是經(jīng)過很多次練習(xí)的，但到底是用死人來練習(xí)。還是用活人來練習(xí)，那就是我們接下來要去求證的事情?！?/p>

徐康見狀已然知道自己該去做什么了，道：“曾局，需要通知一下LS三個區(qū)八個縣所有的分局，匯總一下失蹤人口。最好是20-30歲的這個年齡段的，還有詢問一下有沒有尸體被盜掘的案件發(fā)生?！?/p>

“好，我以市局的名義發(fā)布通知讓各單位配合！”

徐康說著就要離開會議室，但陳宇卻喊道，“徐隊別著急啊，我找到的線索還沒有說完?！?/p>

“??？還沒有說完？”徐康驚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呆呆的看著陳宇。

陳宇再次貼出了五張照片道：“這五張照片，徐隊熟怒嗎？”

“五個拋尸地點，當然不陌生?！?/p>

“那這五個拋尸地點有什么特殊之處嗎？還有什么樣的職業(yè)群會對人的頭骨那么深的研究？”

陳宇丟下了兩個問題，他不想直接言明了。

徐康一直看著那五張一點也不陌生的照片，可是能聯(lián)想到五行上的人根本不多，況且是一向以科學(xué)為主的警察。

徐康轉(zhuǎn)過頭，很認真的請教道：“陳隊，這五個地方有什么特別的含義嗎？”

“鐵礦、山林、河流、焚燒過的垃圾處理處、剛開墾的園地?！?/p>

“鐵是什么？”

“金屬。”

“山林上的樹木呢？”

“木?！?/p>

陳宇和徐康一問一答著，答到這里徐康猛的反應(yīng)過來了。

“五行，金木水火土！”

陳宇點頭，“確實有這一層深意，另外對于兇手的職業(yè)我也有一種猜想。”

“是什么？”

“摸骨！”

陳宇將該說的線索都說出來了，徐康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那五組照片，腦海里回想著摸骨這兩個字。

“玄學(xué)啊，原來這里面竟有玄學(xué)的元素在?！?/p>

玄學(xué)這東西本就是虛無縹緲的，甚至于很多人本身對這一樣?xùn)|西連興趣都不會有一下。

但這并不代表，兇手不會這么玩！

“五行玄學(xué)。摸骨也是玄學(xué)一術(shù)。兩個玄學(xué)點找到了，死者的拋尸狀態(tài)又那么的奇怪。”

“兇手想干嘛？是在獻祭和祈福嗎？”

聽到徐康的喃喃自語。陳宇站了起來他該說的已經(jīng)說完了。

到底是不是，陳宇也沒有答案，得接下來去求證。

而且他們很快就會按照陳宇的法子去鎖定摸骨人，而后再針對那些摸骨人進行一求證。

人多力量大。LS市局車庫。陳宇的車子并沒有走。

不多時看到后視鏡里出現(xiàn)了一道人影，陳宇便解開了車鎖。

程剛自顧自的上了車來，。坐在了陳宇的邊上。

“顧魏確實發(fā)現(xiàn)了一些端倪。但他的離開是因為他是初到LS之人，LS沒人認識他，所以他成為了打入對方內(nèi)部的人選。”

在來時陳宇就已經(jīng)猜到顧魏可能是進入了什么臥底行動，只是這還是有點不符合常理。

“顧魏是任職ZS的，又是個法醫(yī)，你們LS沒理由讓他來做這件事情吧？”

程剛苦笑道:“沒有上級的指令，所有的一切都僅限于我和顧法醫(yī)兩個人知道。在發(fā)現(xiàn)黃霖被殺。并且黃霖的死狀與LS一起連環(huán)殺人案相同時，他就找到了我。”

“他說他沒有證據(jù)，但他懷疑這一起命案與LS的毒蟲有關(guān)?！?/p>

“那顧魏為什么不找徐康，反倒是找你？他一個初來乍到的人，按道理來說也是得找徐康這位刑偵隊長才對?！?/p>

程剛苦笑道：“徐康在LS任職不到三個月的時間，而且準確的說這一起殺人案本身已經(jīng)和ZS那邊沒有聯(lián)系了。因為黃霖已死，ZS那邊也可以結(jié)案。”

“只是顧法醫(yī)對這整個案子，不想就這么罷手不管。而且我能感覺到。顧法醫(yī)的能力的確很強。他在一開始就提出了很多的猜測。”

陳宇聞言略作沉吟之后，便道:“那你們倆到底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陳隊知道LS的馮三爺嗎？”

陳宇眉頭一皺，他沒有聽過這個名字，程剛也就娓娓道來，“實話說來馮三爺這個人誰都沒見過，只是坊間傳聞馮三爺就是那個毒王，整個LS的毒子毒孫都是他的后代！”

恰好，馮三爺今年要過百歲大壽！”

“所以顧魏也在一開始就懷疑1+99等于100可能和年齡有關(guān)？”

陳宇驚疑，程剛忙搖頭道。“那倒不是，在你沒到來之前，整個LS還沒人想到五個死者的頭部形狀合而為1的。是因為那99顆釘子，恰好馮三爺現(xiàn)在就是99歲，還差幾個月滿百年！”

“LS的毒蟲素來猖獗。這么多年打完了一批很快又會冒出一批來。傳說中的馮三爺也找了不知多少年。但就是沒有人找到過他。這個人現(xiàn)在就是整個LS毒蟲們的信仰，是神一般的人物！”

“很多的毒蟲為了能見到他，甚至于愿意一步一拜，好比我們?nèi)昵白プ〉囊粋€毒首，那家伙毒生意做的特別太，我們?nèi)昵鞍阉B窩端了之后就審問過。”

“可是一提到馮三爺他格外的虔誠，說當年為了一見馮三爺?shù)膹]山真面目。他足足走了十公里，也跪拜了十公里。就是走一步拜一下，拜一下再走一步?！?/p>

聽到這里，陳宇不敢置信了起來。

隨著程剛的話語落下，車內(nèi)在這時也短暫了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陳宇便說，“所以馮三爺即將過百歲壽誕，恰好99顆釘子殺人的案子出現(xiàn)，讓顧魏覺得有可能是某個毒首為了討好馮三爺獻的禮物，于是他孤身潛入想要一探究意，是這樣的嗎？”

“是的，顧法醫(yī)膽識過人啊。他現(xiàn)在所潛入的那個團伙是我們已經(jīng)布局要抓獲的一個毒首團伙，只是我們也想釣出馮三爺來啊?！?/p>

“禍害了LS整整幾十年，卻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毒蟲信仰，沒有人比我們緝毒隊更想知道他到底存在不存在。”

“我懂了，但程隊有點不夠朋友啊。顧魏遠道而來，你就把他這么忽悠過去了？”

程剛愕然的看了眼陳宇，卻見陳宇的臉色看起來有些冰冷，于是趕緊解釋道:“陳隊，這件事情并非我慫恿，我也勸阻過。您知道顧法醫(yī)為什么會不遠千里跨省把黃霖逮回去嗎？”

“我和顧魏之前當兵是一個部隊的，某一年，我們不少的戰(zhàn)友死于與毒販的交鋒……”

“我懂了。謝謝程隊告知。”聽完程剛的話，陳宇長吁一口氣，微笑道。

“他肯來面對，我想他一定是想通了，我覺得這里面有你的功勞……”

程剛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不多時便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