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錦官城117,黃雀在后,這是最后的目的了么
第一百一十七章 對峙 眾多的燈籠將整個竹林照的通亮,在場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老當家的林云已經(jīng)死的不能再死了。 于海林見狀一聲怒吼:“蘇帛玄,我要殺了你給老當家的報仇?!闭f完向蘇帛玄沖了過來,雙手執(zhí)刀,高高舉起重重落下,嘡啷一聲,火星四濺,林壇非已經(jīng)沖到了蘇帛玄的身邊一手舉刀格擋,一手摟著蘇帛玄的腰騰空而起,向后三尺落地?!傲謮牵庇诤A忠а狼旋X的說道,“父仇在此你竟然視而不見?!薄澳惴牌ā!绷謮菗еK帛玄罵道。 汪謝趕緊出來打圓場:“老于,老于,別激動,什么事都要講究證據(jù),你稍安勿躁?!薄昂呛?,證據(jù),”于海林冷笑道,“顧曉瀾,你剛才說你親眼看見的,現(xiàn)在你當著大家伙的面說說,你都看見了什么,如有半字虛言,我定不輕饒?!鳖檿詾懸宦犣s緊上前,往地中間一跪,大聲說道:“我說的都是實話啊。我剛才在席上,看見蘇帛玄鬼鬼祟祟的盯著老當家看,便稍微留意了一下,這一留意不要緊,就看見他偷偷的溜出了院子,一直跟著寧叔,我心里覺得不對便躲在竹林里偷偷的看,結(jié)果,我就看見蘇帛玄拿著一把箭射殺老當家的,不知道是不是天太黑,蘇帛玄連發(fā)了幾箭,都沒打中,他就過去給老當家的灌了毒藥,然后一刀插在了老當家的胸口,我趕緊上前阻止,不成想蘇帛玄動作太快,我追不上,便喊來了侍衛(wèi)才將他攔住?!? 汪謝慢慢地走到顧曉瀾面前,低頭問道:“你說的可是實話?”“句句屬實,我跑過去的時候可能驚動了蘇帛玄,我還看見他把手里的藥水撒在了身上?!碧K帛玄聽到這里下意識的伸手摸了一下衣襟,剛才顧曉瀾的故意的?他是怎么知道的?蘇帛玄心如擂鼓,不是為了自己難以脫身,而是剛剛驚覺,此事從頭至尾都是圈套,自己已經(jīng)是徐三娘砧板上的肉,不值得他如此大費周章,那么她的目的一定是林壇非,她想干什么? 林壇非握著蘇帛玄的手,感受到冰涼的手上滿是汗?jié)?,心里開始有些焦慮,蘇帛玄怎么如此緊張,他在怕什么?汪謝見林壇非和蘇帛玄兩個人都不說話,便提著燈籠走到蘇帛玄的面前,微微一點頭:“少主,茲事體大,請容我查看一下,蘇公子,得罪了”,說完便把燈籠提到蘇帛玄的身前,只見前襟上一片淡紅的痕跡,還微微潮濕,汪謝笑笑,對著林壇非一抱拳:“少主,看著像是駕鶴一品紅,不過我老眼昏花,還請少主裁量,”林壇非此時才注意到蘇帛玄的衣襟上有塊微濕的痕跡,用手捻了一下放到鼻子下面仔細嗅,汪謝說的沒錯,正是入口封喉的駕鶴一品紅。 林壇非的心臟仿佛露跳了一拍,難道真的是蘇帛玄么,他竟然有秘密瞞著自己?蘇帛玄見林壇非滿臉的震驚和不可思議,心里仿佛針扎般密密麻麻的疼痛,如何謀劃,終究還是傷了林壇非的心,蘇帛玄正準備承認,又有侍衛(wèi)前來稟報:“稟少主,這是在竹林里發(fā)現(xiàn)的”,侍衛(wèi)雙手呈上的東西,正是蘇帛玄剛才扔掉的手里箭、藥瓶還有一塊面巾,林壇非拿過東西仔細看了看,手里箭和短箭都是特制的,輕便精巧,但箭頭沒有銘文,看不出是哪家的出品,只是這面巾,林壇非拿起來放在鼻子下面輕輕一過,林壇非的心里冰涼,是蘇帛玄的味道。眾人一見東西,和顧曉瀾剛才說的都對得上,頓時七嘴八舌地開始議論,現(xiàn)場嗡嗡地響成一片?!叭绾?,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么可說的,蘇帛玄”,于海林再次上前質(zhì)問蘇帛玄,蘇帛玄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見林壇非搶先說:“一派胡言,不可能是蘇帛玄?!? 陳大鹿見事到如今林壇非還在護著蘇帛玄,氣得胡子直抖,舉刀指著林壇非罵道:“林壇非,你大逆不道,想當初我們一同與老當家的打下這片江山,如今老當家慘死,你竟然放任兇手快活,我今天就殺了你為老當家的報仇。”說完便提著刀沖了上來,身后帶著幾個侍衛(wèi)也緊隨其后,宋濂反應機敏,帶著院里的侍衛(wèi)飛速地跳到林壇非的身旁,將林壇非和蘇帛玄護在身后,形同半圓,刀尖向外,與陳大鹿帶的人對峙。 林壇非知道以這群人的本事還傷不到自己,便只是緊緊的摟著蘇帛玄,冷冷的看著他們,沒有出手。于海林氣的跳腳,蹦著高的嚷嚷:“大家伙看清楚了,這就是我們的少主啊,老當家啊,你死得冤啊,今天我要不為你報仇,我誓不為人?!蓖糁x也勸林壇非:“壇非,何必呢,你這樣護著一個相姑,不但對不起老當家的,也寒了大家伙的心啊,我們這些人當初都是跟著老當家一起出生入死,斷不能看著殺人兇手逍遙法外,我們都知道這個蘇帛玄魅惑人心的功夫了得,你也是受了他的蒙蔽,只要你把他交出來,你就還是我們的少主,不然……”。 蘇帛玄此時全明白了,徐三娘為何非逼著自己在八月十五這天動手,只有在這一天,才有機會鬧得人盡皆知,才能把林壇非推入進退兩難的境地。徐三娘知道林壇非對蘇帛玄有情,一旦被人揭發(fā)了自己是兇手,那林壇非就必須在殺了愛人和眾叛親離之間做出抉擇,即便是林壇非狠心交出了自己,那也會落得個識人不清的口實,無論如何都是輸家。蘇帛玄的心像被一條冰冷的黑蛇纏緊,黑蛇已經(jīng)把毒牙狠狠的插進了心臟,盡情地釋放著毒液。蘇帛玄痛苦得不能自已,自己怎么這么蠢,為什么沒能早點看透徐三娘的險惡用心?,F(xiàn)在看來,恐怕早有人埋伏在竹林里了,無論自己動不動手,林云都必死無疑,就連剛才來報信的人恐怕也是安排好的。林壇非到底死于誰手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讓所有人都認為林云是自己殺的,讓所有人都來見證林壇非是如何處置這件事的。 于海林不停的叫囂:“林壇非你是不是早有異心,蘇帛玄就是你安排的吧,不然你為什么用忠魂蠱控制我們,你心里沒鬼你怕什么?”林壇非一直不表態(tài),有些人禁不住于海林的挑唆,動了心思,也舉起刀,站到了林壇非的對面,既然有于海林、陳大鹿沖在前面,能趁此機會逼著林壇非解了忠魂蠱,從此以后再不用受制于人,豈不是美事一樁。但也有些人選擇站在了林壇非的身邊,畢竟林云待人苛刻,這么多年來跟著林壇非吃香的喝辣的,從未受過虧待,更重要的是怕真的把林壇非逼急了,催動了忠魂蠱,雖說現(xiàn)場塘主眾多,林壇非未必顧得過來,但是誰趕上,誰的命就沒了,不值得冒這個險。 場面一下子異常混亂,現(xiàn)場的人無一例外都被裹挾其中,或自愿或被迫選擇了立場,分成了兩隊人馬互相對峙。蘇帛玄決不能眼見著林壇非落入如此艱難的境地,不如一死,以免林壇非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