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前線】 完整主線劇情文本 百萬工程 第八十六期

2021冬季大型戰(zhàn)役“鏡像論”——第三章 象征域—Side 安潔

克拉底魯河 Ⅰ

……

晨間。

格雷生物科技研究所。

格雷女士摘下了塑膠的手套，站在洗手臺前沖洗自己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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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您這次的檢查結(jié)果也很理想。我想短期內(nèi)，不需要再克制飲食了。但還是需要戒煙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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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著高檔的男人：謝謝，格雷女士?？偸沁@么麻煩你，真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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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哪里，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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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著高檔的男人：說起來，我聽說最近您為“伊登”的事，費了不少心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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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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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微微笑了笑，用食指抵在嘴唇上，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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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請原諒，我不在辦公室談那些事。在這里，我只是一個醫(yī)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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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著高檔的男人：……原來如此。是我失禮了，既然這樣，那我們之后換個地方再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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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對著格雷露出了歉意的笑容，留下了一張餐廳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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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著高檔的男人：不介意的話，下次一起用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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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承蒙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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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禮貌地接過了名片，點了點頭。

男人見狀，滿意地笑了笑，轉(zhuǎn)身便走向了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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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著高檔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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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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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人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一個兇神惡煞的女人堵在了門口。

那女人的目光越過了他，直直地看向身后的格雷，眼神里的冷酷即便是他都覺得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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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著高檔的男人：你……你是什么人？誰放你進(jìn)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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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你要走就快走。這件事跟你無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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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著高檔的男人：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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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法瑞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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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人將要為安潔的無禮而震怒的時候，格雷的聲音又在他身后輕輕地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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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這位是我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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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著高檔的男人：你，你的客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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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震驚地看向了衣冠楚楚的格雷，又看向了活像個乞丐的安潔，一臉的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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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著高檔的男人：怎么可能！格雷女士怎么會跟這種人扯上關(guān)系！而且看她的樣子，根本就是來找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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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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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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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我想是的……畢竟，我們昨晚有些不太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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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著高檔的男人：昨，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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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我們有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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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從腰包里掏出了一張名片。

盡管名片的顏色并不顯眼，但在場的每個人都認(rèn)得出，那是出自格雷本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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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如您所見，法瑞克先生。能否為女士留下一點私密空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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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默默地走進(jìn)了房間，給男人讓出了一條道。

在一臉的訝異和不敢置信中，男人吞了吞口水，悻悻地走出了病房。

隨著關(guān)門聲的響起，房間內(nèi)只剩下了兩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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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我見過剛才那個男人。沒記錯的話，他是藥物監(jiān)管局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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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法瑞克先生是我的病人，也是我的常客。他會定期到我這里做身體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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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漫不經(jīng)心地將手里精致的卡片撕成了碎片，隨手丟棄到了垃圾桶內(nèi)，拍了拍手，又走到了洗手臺前。

安潔凝視著她悠哉的動作，一瞬間差點要被這女人自然的模樣所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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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我們昨晚不太愉快？你說話真夠委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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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醫(yī)生總要學(xué)會用委婉的方式告知病人現(xiàn)在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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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指的每一個角落都搓洗干凈，格雷拿下毛巾擦了擦手，又取來一雙灰色的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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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給病人傳達(dá)正確的情況是醫(yī)生的本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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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但學(xué)會委婉也算是醫(yī)生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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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扯了一下手腕處被橡膠勒住的部位，格雷轉(zhuǎn)過了身，對著逐漸靠近的安潔示意了一下房間正中央的手術(shù)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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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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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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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走進(jìn)手術(shù)室的只會有兩種人——醫(yī)生，和病人。我是醫(yī)生，那么，你就是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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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校準(zhǔn)了一下手術(shù)臺，同時將機械手配置完畢。

她看著安潔，又一次做出了邀請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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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你的義肢快到極限了。躺下，安潔莉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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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的口吻則有種不容置疑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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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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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慢慢地走近了手術(shù)臺，同時也走近了格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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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你對我的出現(xiàn)一點也不會覺得意外嗎？我覺得我現(xiàn)在就開槍打爆你的腦袋，事情就都結(jié)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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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你不會的，因為你很清楚，就算我死了，事情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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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聳了聳肩，而安潔冷笑了一下，倚靠著手術(shù)臺看了看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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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你都不需要護士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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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我的護士通常不會出現(xiàn)在手術(shù)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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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讓我猜猜——她們都忙著為你半夜三更去殺人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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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走到了格雷的面前，槍口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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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就跟你說的一樣……最近我的義肢狀態(tài)不是很好，可以請格雷大夫幫我調(diào)試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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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樂意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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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有著明顯身高差的女性各自帶著滲人的笑容對視著，安潔的手指扣在扳機上，仿佛隨時都會扣下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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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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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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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看著安潔的臉，目光游離，又移到了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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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你要帶著那個上手術(shù)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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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特工都是這么神經(jīng)質(zh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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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握著手槍，雖然沒有抬起槍口，但格雷一眼就能看見她打開的保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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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真遺憾，可惜我是外科醫(yī)生，不是心理醫(yī)生?？峙聸]法處理你的PTSD癥狀——除非你喜歡我的刺激療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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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謝了，不過可能不需要你的好意。而且，沒準(zhǔn)你只是個披著白大褂的瘋子。而我才是你的心理醫(yī)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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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這倒真是個不錯的畫面。我喜歡心理醫(yī)生，我也喜歡做心理測驗。你聽過羅夏墨跡測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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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聽過，那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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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我做過的第一個心理測驗，就是羅夏測驗。我的老師為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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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原來你也有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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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難道你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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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的視線始終落在格雷的身上，在對視了片刻之后，她翻身坐到了手術(shù)臺上，輕輕地躺下。

她的手里依然握著槍，但義肢則安定地擺放在了觀察臺上。

格雷戴上了一片單眼顯微鏡，又從另一側(cè)的架子上取下了幾件安潔從未見過的儀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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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你在盤算什么呢？安潔莉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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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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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從你進(jìn)門之后，你就一直在觀察我的手術(shù)室……而與我的對話，你就像在和朋友閑聊，老實說，在你說你要開槍的時候，我以為你完全會那么做的。但是現(xiàn)在，你真的躺在了我的面前，只拿著一把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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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溫柔地看著安潔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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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就像案板上的魚。我知道你膽大妄為，但不知道你竟然能做到這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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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所以，你現(xiàn)在打算干掉我嗎？不會有比這更好的機會了，我就躺在你面前，近在咫尺。你只需要用那把手術(shù)刀割開我的脖子，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就可以永遠(yuǎn)解決我這個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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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這是一次危險的對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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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所以你是要動手，還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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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我是個醫(yī)生，安潔莉婭，我不會讓我的手術(shù)臺上出現(xiàn)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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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撫摸著安潔的義肢，淡淡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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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所以，你拿到了什么新的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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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柏林監(jiān)獄，隔離墻，伯恩村，地下隧道。舊市政廳，馬歇爾大道，柏林電視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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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意味不明地念出了一串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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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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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手上的動作停滯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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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你從幾個月前就在柏林市內(nèi)策劃并引發(fā)一系列的小型事故和恐怖活動?，F(xiàn)在這座城市內(nèi)動蕩的不安氣氛，至少有八成是你在推波助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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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看向了格雷波瀾不驚的臉——她本以為這女人至少會稍微驚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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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我早想到你會抓著最后的稻草不放了。只是我真的很喜歡雷奧妮，她的才華難以復(fù)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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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將冷卻液注入了義肢的接口之后，關(guān)閉了神經(jīng)突觸的連接。

久違地，安潔感受到了失去一只手臂的空蕩感。

她握住手槍的手不由得緊了一下，這一瞬間，她甚至以為格雷下一秒就要動手了。

但是格雷并沒有任何異常動作，只是用精巧的儀器將義肢的關(guān)節(jié)再次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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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你的行動根本就不在意造成死傷，你在制造混亂。而且計劃非?？b密，根本不是一般的恐怖襲擊需要進(jìn)行的前置行動。你的目的根本不在柏林，你是沖著上面的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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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轉(zhuǎn)動了一下自己的眼鏡，一道火花在安潔義肢的手指關(guān)節(jié)處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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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所以，你才會來找我。因為你意識到光憑自己根本無法影響大局。唯一的解決辦法是從我這里找到突破口。甚至不惜冒著危險，也要從我嘴里騙出你想要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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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鏡片，格雷看向安潔的目光充滿了贊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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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你果然是個很了不起的特工，安潔莉婭。你這樣的人，不論在什么地方都會發(fā)光發(fā)熱。這也是為什么那些蘇聯(lián)人要讓你來做馬前卒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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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所以你是承認(rèn)，你是沖著“他們”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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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你從未考慮過換一身新衣服嗎？安潔莉婭？你從來就不愿與那些沽名釣譽的舊貴族同流合污……別裝作聽不見，我知道你有多討厭那些只會喊口號的人。你的才華可以有更高的成就，想一想。你是愿意在新世界成就一番大事，還是想在舊世界，為熄滅的火種鞠躬盡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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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你真擅長演講?？上?，我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只會為了自己而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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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真是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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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抬起了頭，隨著她激昂的話語，最后一次校準(zhǔn)也宣告結(jié)束。

她為安潔接上了神經(jīng)突觸，義肢的實感又一次回到安潔的觸覺之中。

安潔握了握拳，她明顯地感覺到了被維護后的不同與清爽。

這多少讓她覺得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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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我多少理解你身價不菲，受人尊敬的理由了。在這個時代，同時在人體和義體兩門技術(shù)上都登峰造極的醫(yī)生。不論在哪都會很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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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但是僅憑醫(yī)生卻不能醫(yī)治這個世界。人民需要一劑猛藥。（學(xué)醫(yī)救不了德國人——格雷 ?排版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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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你的所作所為只會給這個世界帶來傷痛。如果我跟他們只是理念不合，跟你就只是純粹的對立。你和你的那些兄弟姐妹，是這個世界的毒瘤。你的猛藥，是毋庸置疑的猛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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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用義肢撐起了身體，坐在手術(shù)臺上抬起了槍，槍口直直地指向格雷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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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你這扭曲的思想，都是你那個“老師”教給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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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看著安潔的槍口，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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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我的老師只是挖掘了我內(nèi)心真實的自我。沒有人能夠決定你是什么樣的人，你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不過，我的老師倒是對你非常上心，這也是我起初對你另眼相看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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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你的老師認(rèn)識我？你的老師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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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你們曾一起度過了一段愉快的時光。她很懷念那段日子……并且期待和你的下一次碰面。盡管如此，她也依舊說了，倘若你擋了我的路，我也可以不必顧慮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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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你的老師是——默莉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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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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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溫柔地在安潔的義肢上用指尖摩擦了一下，一只手撐著臉，饒有趣味地看著面色逐漸變化的安潔。

安潔握著手槍的手一瞬間丟失了力氣，沉重的手槍從她的手中脫離，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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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別在這時候說出她的名字。現(xiàn)在，你的舞伴是我。

安潔：我的身體……你對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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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麻醉劑，動手術(shù)總要用到的。我只是盡了醫(yī)生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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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探出手去，將安潔掉在地上的手槍撿了起來，放在面前搖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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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雷奧妮真的是個天才，對嗎？我還沒見過有人在植物學(xué)上的造詣能夠超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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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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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咬著牙，麻痹的身體卻根本不聽使喚，整個人從手術(shù)臺上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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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如果她沒有做出這令人遺憾的選擇，我和她一定會成為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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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嘆了口氣，握住安潔的手槍，繞過手術(shù)臺，將槍口對準(zhǔn)了癱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安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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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就像你一樣，安潔莉婭。如果你的回答能有所不同的話，我們本可以不用走到這一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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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你……！你……你也是……涅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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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答對了，我真的很驚訝。在經(jīng)歷了默莉朵的事情之后，你居然沒有對我產(chǎn)生任何相似的聯(lián)想，這可不像你的風(fēng)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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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灰夫人”作為醫(yī)療界的傳奇天才，出名至少超過十年。你的背景非常干凈……除非你們從十年前就開始布局。否則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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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這倒確實是個盲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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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認(rèn)可地點了點頭。

安潔艱難地翻過身，看著格雷那張逆生長的臉，她忽然醒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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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格雷已經(jīng)死了，對不對？你，你頂替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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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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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還有多少？絕對不止你一個……到底還有多少涅托滲透進(jìn)了人類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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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你的問題太多了，安潔莉婭。慶幸吧，我還不會殺你，我們對你掌握的一些信息還有些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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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攤了攤手，弓下腰來，與安潔拉近了視線的距離——就像在逗一個孩子。

安潔的喘息變得重了起來，格雷看著她的表情，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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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你太自大了，安潔莉婭。你怎么會一個人就跑過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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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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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格雷的樣子，安潔卻突然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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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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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我在笑。你跟默莉朵果然真的是師徒。就連……翻車的地方都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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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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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的臉色唰地一變——

嘭！

伴隨著爆破的聲音，研究所的墻壁被整個炸開。

呯！

一發(fā)子彈從煙塵之中穿出，在格雷下意識回頭的瞬間，她握著手槍的手上炸開了一道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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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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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槍應(yīng)聲而落。

當(dāng)她再回頭的時候，卻看見安潔強撐著麻痹的身體，已經(jīng)匍匐出了一段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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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94：目標(biāo)鎖定——注意，安潔和她的距離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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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15：目標(biāo)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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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15再次端起槍，對著格雷便扣下了扳機。

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起。

就在近在咫尺的距離下，格雷的身后突然伸出了一道黑影將子彈擋住。

那是一條修長的金屬臂，頂端是一柄鋒利的刀刃。

猶如蝎子的尾巴。

面對來勢洶洶的人形，格雷連一絲戀戰(zhàn)的意思都沒有，縱身一躍就落到了里側(cè)的墻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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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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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一種極危險的目光看了看安潔，最終轉(zhuǎn)過了頭。

身后伸出的尾巴強而有力地?fù)羲榱松w住警鈴的玻璃，在AK15進(jìn)一步行動之前，她身后的墻壁突然翻轉(zhuǎn)，將她整個人收了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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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94：糟糕，是暗門！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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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15：是特殊材料，我看不見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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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警鈴聲嗚嗚作響，手術(shù)室的四面墻上突然落下了沉重的金屬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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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94：安潔！趕緊撤退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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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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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AK15的攙扶下，安潔艱難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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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快，快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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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15：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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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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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療養(yǎng)院！她肯定……會去找雷奧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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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底魯河 Ⅲ

今日早些時候。

迦拉提亞療養(yǎng)院內(nèi)。

雷奧妮房間的電視中正播放著關(guān)于昨日市郊某處，迦拉提亞的藥品倉庫遭暴徒襲擊的新聞。

倉庫本身化為烏有，其中保管的研究成果付之一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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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妮：……你居然真的敢做到這種地步。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警告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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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妮看著被安潔擺放在桌面上的試管，不安地用仍完好的手握著椅子的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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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我不僅有資格跟格雷叫板。我還的確這么做了，并且現(xiàn)在平安無事。我有保護你安全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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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妮：……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說過，不希望再被卷進(jìn)這些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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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這些話，你留給那些死在你的研究下的人聽吧。事到如今，才說“我不想被卷進(jìn)漩渦里，請留給我一個清凈?！蹦阋詾檫@個世界真有那么簡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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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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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你已經(jīng)跳進(jìn)來了，而且是你自己選的。你現(xiàn)在沒得選擇，要么站邊，要么被漩渦撕成碎片——或者更糟。你想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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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妮：……那我為什么又要站在你這邊呢？別忘了，我現(xiàn)在落到這樣的田地，全都是拜你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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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妮舉了舉還沒卸掉石膏的胳膊，不知是嘲弄還是自嘲地冷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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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還是同樣的回答：因為你沒得選擇。你真的以為，格雷是個好合作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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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敲了敲試管，露出上面的迦拉提亞集團的標(biāo)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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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能夠保護你的人只有我們，如果你連這種事都想不明白。就好好想想清楚！在不萊梅的時候，是誰把你當(dāng)成馬前卒，丟在最無關(guān)緊要的地方不管的？你右手的傷——是我的下屬造成的，但你還記不記得根本的原因是誰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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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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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妮看著那個標(biāo)志……RPK16那惡魔般的低語仿佛又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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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她故意讓你落入到現(xiàn)在的窘境，然后逼迫你交出研究。你自始至終都只是在被她利用！現(xiàn)在，你還指望她保全你的性命？再怎么蠢也該拉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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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抬起了手，又指向了電視，此時播報的新聞仍是倉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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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妮：……你，你要怎么保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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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門外站著斯塔西，只要你點頭。我可以動用這個國家最優(yōu)秀的武裝力量給你提供保護?！瓦B在不萊梅我都留了你一命，你知道我說話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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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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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妮的額頭滲出了汗水，顯而易見，她此時陷入了強烈的糾結(jié)當(dāng)中。

過了半晌，她才終于像是下定決心一樣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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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妮：你想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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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你的研究，你到底在做什么研究？格雷到底要什么？她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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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妮：我研究的內(nèi)容很簡單……坍塌粒子作為一種特殊的物質(zhì)，它與植物卻有一種奇妙的連通性?！皶一ā弊鳛橐环N載體，它可以吸收坍縮粒子，并在一個周期之后爆發(fā)。在此期間，經(jīng)過加工后的曇花上無法被檢測出坍縮反應(yīng)，至少目前沒有技術(shù)能夠檢測。而我的工作，就是測試外部施加因素對曇花爆發(fā)周期的影響，換言之，就是將曇花爆發(fā)變得可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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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這樣……這樣你們就可以把塞滿了坍塌粒子的曇花送到任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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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感覺到一股寒意爬上了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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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這就是格雷要做的事？她打算在什么地方讓曇花爆發(fā)？恐怖襲擊，破壞城市，這對她有什么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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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妮：她當(dāng)然不是單純?yōu)榱似茐?！她只是在小范圍地釋放這些輻射粒子，增加輻射病的病患數(shù)量。然后，再配合集團推出的藥品，抓住民眾的心……讓那些人更依賴她們。我不知道她打算做什么，但她做得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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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原來如此……緊跟著再借用一次大型襲擊????，讓羅克薩特在德國的計劃付諸東流……真有你的，威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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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妮：我不參與她具體的行動。但我知道幾個地點，她讓我往這些地方送過成品。都在柏林。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可以列一份清單給你，讓你知道都有哪些地方在她的計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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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不行，這樣根本來不及。格雷這么著急要處理我，肯定是因為她的計劃快到關(guān)鍵時刻了。她隨時可能展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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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妮：但我只知道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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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沒關(guān)系……我可以直接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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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妮：什……！你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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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值得一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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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站了起來，雙手握緊了拳。

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伸手進(jìn)衣兜內(nèi)摸索了一下，掏出了一張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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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而且，這可是她主動約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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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妮：……你真的會保證我的安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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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妮看著安潔，難以掩飾臉上擔(dān)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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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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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將格雷的名片揣回了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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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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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基里與龜 Ⅰ

……

迦拉提亞療養(yǎng)院內(nèi)。

戒備森嚴(yán)的斯塔西特工們將雷奧妮的房間團團圍住，就連護工和醫(yī)師想要進(jìn)入都需要經(jīng)過嚴(yán)格的檢查。

此舉毫無疑問惹來了院方強烈的不滿和抗議，但在J少有的強硬應(yīng)對下，最終還是達(dá)成了嚴(yán)密的保護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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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妮的房間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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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K16：好久不見，雷奧妮女士?？吹侥@么健康我就放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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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一個獲準(zhǔn)進(jìn)入房間，對雷奧妮進(jìn)行貼身護衛(wèi)的人，便是身為人形的RPK16。

……對于這一安排，雷奧妮有諸多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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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妮：你別過來！離我遠(yuǎn)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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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覺得自己正逐漸痊愈的手指又開始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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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K16：真奇怪，我可是您的護衛(wèi)。如果離得太遠(yuǎn)，不就沒辦法保護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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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妮：我才不用你保護！安潔莉婭的腦子是不是有什么問題？！有那么多人形那么多選擇，她偏偏把你放過來？想我死就痛快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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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K16：安潔現(xiàn)在去執(zhí)行的任務(wù)需要強而有力的突擊隊員。不管是15還是94都必須參與，這樣的話，余下的可用人手就只剩下我啦。而且，也是我主動要求來負(fù)責(zé)您的安保工作的哦。我認(rèn)為我們之間一定可以相處得非常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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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妮：你腦子是不是也有什么問題？！斯塔西呢！療養(yǎng)院自身的安保呢！換誰來都行！我不想看見你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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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K16：好啦好啦，稍微冷靜一下吧，雷奧妮小姐。別忘了，您現(xiàn)在可是在跟那位格雷女士叫板，可沒有留給您任性的空間哦？就算再怎么討厭我，你也不能否認(rèn)，我是很可靠的。只要有我在，其他人就傷害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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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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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K16：作為敵人時散布恐懼，但作為同伴時就很可靠，您不覺得這樣的人很有魅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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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妮：這種話是應(yīng)該由本人來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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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K16：誠實是一種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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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妮：我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開始想自我了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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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K16：你不會的，雷奧妮小姐。我看得出來，你現(xiàn)在對生命的渴望就跟平常人一樣……甚至比平常人還要更執(zhí)著。是發(fā)生了什么，讓你產(chǎn)生這樣的轉(zhuǎn)變呢？……啊，我懂了，在扣下扳機的那一刻，您后悔了吧？真是幸運，跟大多數(shù)尋求自滅的人比起來，您至少還有第二次機會可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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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妮：別裝得一副很懂我的樣子，你這個瘋子！到底是什么瘋狂科學(xué)家才造得出你這種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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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K16：成就我的并非個人的思想或是技術(shù)，而是更寶貴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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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妮：寶貴？啊，我知道了，世界上最珍貴的毒藥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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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K16：您問得這么詳細(xì)，想轉(zhuǎn)行改造人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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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妮：我跟你根本沒辦法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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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K16：是嗎？真遺憾，我還以為會是個不錯的建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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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妮：你那么有興趣，干嘛不自己去造？你可以做一大堆你的瘋子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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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K16：做人形？不……抱歉，難得您這么說，可我對人形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反倒是更想成為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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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妮：……成為我？你在拿我尋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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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K16：當(dāng)然不，您作為笑料實在有些無聊。確切地來說，我想成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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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妮：成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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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K16：擁有人類的肉體，像你們一樣受傷，一樣呼吸，一樣對死亡懷有畏懼之心。這樣做的話，我也能變得更完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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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妮：……

?

雷奧妮吞了吞口水，不安地又向后移了移凳子。

?

雷奧妮：……果然，我還是無法接受。你這家伙讓人毛骨悚然，就算是人類也好，給我換一個保鏢來！

?

就在兩人的談話正進(jìn)行到白熱化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

RPK16：是J先生。

?

RPK16淡淡地笑了笑，就好像自己剛才什么都沒說過一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

J：銀狐小姐，院長同意將療養(yǎng)院的安保系統(tǒng)的權(quán)限碼交給我們了。我現(xiàn)在移交給你。

?

J推門而入，對房間內(nèi)的異常氣氛絲毫不察，手里捏著一個閃存盤，一臉憔悴的樣子。

?

RPK16：謝謝，J先生。辛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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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K16接過了插件，拉出脖子上的連接線接通了療養(yǎng)院的安保系統(tǒng)。

J站在原地等待著面前的人形，他看了看RPK16，又看了看雷奧妮，發(fā)現(xiàn)后者正用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看著他。

?

J：……你那是什么表情？我牙縫里有菜葉嗎？

?

RPK16：雷奧妮小姐正在危險的安全性和安定的危險性中做激烈的掙扎喔。

?

RPK16頭也不抬，雙目無光地說道。

?

J：哈？啥意思？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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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K16：簡單來說，J先生看起來實在太不可靠了。

?

雷奧妮：……還有別的選項嗎？再換一個來?。?/p>

?

J：什么?。?？

?

J撓了撓頭，他總有種自己被看不起了的感覺。

?

雷奧妮：看起來吊兒郎當(dāng)?shù)木退懔恕@不是看起來比我傷得都重嗎？斯塔西已經(jīng)窘迫到這種地步了？你們到底有沒有認(rèn)真想保護我??！

?

J：別看不起人?。∥椰F(xiàn)在可是在痛失有如弟弟一般疼愛的部下之后，帶著身體和心靈的雙重創(chuàng)傷在工作！我是不管安潔到底在跟哪里的大人物做交易，但是為了你，我可是直接跟迦拉提亞的高級管理層發(fā)生正面沖突！就為了把我們的人安排進(jìn)來，你知道我有多辛苦嗎！

?

雷奧妮：只有失敗者才會強調(diào)自己的操勞。要是結(jié)果還是讓我受傷了，不就什么意義都沒有嗎？

?

J：你說什么??？

?

RPK16：J先生。

?

J：干什么！讓我再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不懂事的混蛋科學(xué)家！

?

RPK16：他們來了，J先生。

?

J：……什么？

?

RPK16的話音剛落，爆炸的巨響便從外圍傳來。

?

雷奧妮：怎，怎么回事！

?

雷奧妮猶如受驚的貓一樣跳了起來。

?

J：喂！怎么了！報告情況！

?

斯塔西特工：帕拉蒂斯來了！領(lǐng)頭的是黑色的涅托——

?

一聲爆炸阻斷了通訊的聲音，J摘下耳麥，咔咔將手中的步槍上膛。

?

J：這群家伙……

?

RPK16：果然還是來了呢。

?

雷奧妮：什，什么……

?

雷奧妮半分鐘前的氣勢瞬間消失地?zé)o影無蹤。

?

雷奧妮：保護我??！你們答應(yīng)過的吧！我可不想死在這種地方！

?

J：我知道！

?

J罵罵咧咧了一句，急躁地摔門而去。

?

RPK16：看樣子情況不是很理想呢。

?

雷奧妮：什……你，你怎么知道？斯塔西不是派了很多人來嗎？

?

RPK16：首先，你也聽到了，剛才J先生的通訊里的聲音，一聽就知道對方來了不少人。其次，人類的士兵根本不可能與帕拉蒂斯的部隊對抗，更不用說領(lǐng)頭的還是涅托，療養(yǎng)院自身的人形雖然性能不差，但是根本沒有足夠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最后，因為萊特先生遭遇了不測，先生從之前開始就一直無法恢復(fù)冷靜狀態(tài)，現(xiàn)在的話，根本不能信賴他的指揮。

?

雷奧妮：什……什么！？那，那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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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到好處地，在此時，外圍再次傳來了爆炸的聲音……而這一次，聲音靠的更近了。

對格雷的恐懼似乎戰(zhàn)勝了對RPK16的恐懼，雷奧妮緊緊抓著眼前的稻草不愿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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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K16：按這個推進(jìn)速度……大概最多只需要五分鐘，就會到達(dá)這里了吧。連爆炸物都用上了，而且還是光天化日之下。開心吧，雷奧妮小姐，你的等級比安潔都還更高呢。

?

雷奧妮：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我……我可是為了活下去才跟你們合作的！安潔呢！把那個女人叫過來！你們不是四人小隊嗎！

?

雷奧妮歇斯底里地在房間內(nèi)踱步起來，她的慌張程度肉眼可見地在發(fā)酵著，維系精神的最后一根弦眼看就要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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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K16：……是的，沒錯。

?

而就在這樣的時候，RPK16用適宜的音量發(fā)出了安撫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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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K16：我的任務(wù)是保護你的安全——不論發(fā)生什么事。雷奧妮小姐…………我們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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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妮：……逃？

?

雷奧妮忽地停下了腳，愣愣地看向了RPK16。

?

RPK16：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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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K16微笑著，這張惡魔的面孔在此時的雷奧妮眼中，仿佛救贖的天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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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基里與龜 Ⅱ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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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要死要死要死……什么鬼啊！她們可以這么囂張的嗎！這里可是柏林市區(q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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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派出的人手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J的預(yù)料，依靠療養(yǎng)院自身的安保力量與斯塔西的人手，也只能堪堪將涅托攔在門外。

他考慮過很多種情況，但不論如何都想不到對方居然真的敢從正面壓過來！

只要堅持到援軍趕到，剿滅這些家伙根本不費吹灰之力——但是很明顯，對方也很清楚這一點。

盡管J已經(jīng)很努力地強調(diào)過危險性，但療養(yǎng)院依舊拒絕轉(zhuǎn)移包括雷奧妮在內(nèi)的任何病人。

換言之，此時這棟建筑內(nèi)還有大量平民和護工存在，自己手頭的力量根本沒辦法顧及到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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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想想辦法……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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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喃喃自語著，汗水從額頭上滲出。要是萊特在這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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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特：——全員突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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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嗯??？

?

就在J已經(jīng)開始自暴自棄的時候，熟悉的聲音忽然自帕拉蒂斯的側(cè)翼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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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15！

?

AK15：了解！

?

J的腦袋剛探出掩體，便看見一道銀蛇刺入了帕拉蒂斯小隊的中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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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托：……！

?

黑與白碰撞的瞬間，一只強而有力的手臂掐住了涅托的喉嚨，隨即將其猛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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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托：咕——！

?

萊特：前輩！

?

J：什么……??！我知道了！

?

J：A小組B小組！給我壓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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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在安潔與萊特介入戰(zhàn)場之后，帕拉蒂斯的攻勢被迅速遏制了。

也是這時，J才發(fā)現(xiàn)，除卻帶隊的涅托之外，剩余的只是攜帶了高科技武器的人類士兵。

并且……

?

J：……全都死了。

?

AK15：涅托也斷氣了。

?

安潔：服用了定時生效的毒藥。不論成不成功，他們都會死在這里……可以辨認(rèn)身份嗎？

?

AN94：所有人都被毀容了，指紋也無法提取。我采了每個人的DNA，數(shù)據(jù)之后傳給萊特先生。

?

萊特：收到，前輩，麻煩您去和局里的數(shù)據(jù)庫進(jìn)行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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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特：……前輩？

?

J：你……你小子……

?

萊特：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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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麻煩你去比對？”你有其他話要跟我解釋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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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特：抱，抱歉……我沒想瞞著您的……

?

安潔：是我讓他保密的。……效果很不錯，不是么？

?

J：你最好給我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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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你也看到了，帕拉蒂斯這次是真的急眼了。對我下手的時候，她們多少還知道要回避被發(fā)現(xiàn)的風(fēng)險。但是這次，因為我們知道她們的目標(biāo)，早有準(zhǔn)備，所以暗殺那套行不通了。就只能冒險這樣硬來。他們的人手經(jīng)過計算，不多不少，剛剛好是能夠壓制你的水平。

?

萊特：而我作為奇兵出現(xiàn)的時候，事情就完全超出他們的預(yù)想之外了。

?

J：等等，所以你那時候是怎么跑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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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特：……在安潔小姐安全脫離之后，刺客們就已經(jīng)在撤退了。但我當(dāng)時扭了腳，沒法脫身。是AK12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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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是嗎？是雪狼小姐啊。等她重載之后，記得提醒我請她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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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別說廢話了，沒有那么多時間給你閑聊。把涅托的尸體拉走，這是很重要的線索。……雷奧妮呢？

?

J：你家的銀狐小姐看著她呢。

?

安潔：所以我在問你，她們?nèi)四兀?/p>

?

J：……咦？

?

J回頭看了看，又在周圍掃視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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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怪了，她不是在原地留守著嗎？

?

AN94：安，安潔！

?

安潔：怎么了？

?

AN94：是RPK！

?

RPK16：……安潔。

?

安潔：怎么了？你人在哪？雷奧妮呢？

?

RPK16：抱歉。

?

安潔：……什么？

?

……

地下通道。

等到安潔趕到現(xiàn)場的時候，只能看到一片狼藉的現(xiàn)場。

RPK16手扶著槍，蹲在地上，臉上的表情并不好看。

?

安潔：……！

?

雷奧妮的身體毫無生氣地靠在墻上，濺射在墻壁上的血跡就像翅膀一樣在她的身后張開。

站在樓梯上，安潔看不見雷奧妮低垂的臉，只有幾滴落下的血珠能夠進(jìn)入她的視野。

飛蛾在燈光下飛舞，閃爍的光影搖曳著照射在那具美麗的身體上。

雷奧妮死了。

?

AK15：……發(fā)生什么事了？

?

RPK16：我們被襲擊了……是白色的涅托。

?

AN94：白色涅托？

?

安潔一言不發(fā)地走下了樓梯，湊到雷奧妮的身體旁，蹲下了身子。

雷奧妮總是因畏懼而顫抖的睫毛此時一動不動，眼眸中已然完全喪失了靈魂。

咽喉處猙獰的傷口毫無疑問是白刃所致，安潔的腦中一下浮現(xiàn)出了白色的涅托揮舞著的巨大鐮刀。

?

RPK16：……至少現(xiàn)在她不會再為任何事?lián)@受怕了。

?

安潔：我答應(yīng)過……

?

RPK16：嗯？

?

安潔：我答應(yīng)了……要保護她的安全的。

?

不甘心地握了握拳，安潔伸手替雷奧妮閉上了眼睛。

她這次……也還是什么都沒保護住。

……

?

芝諾圓圈

……

安潔的臨時藏身處內(nèi)。

?

安潔：……怎么樣？

?

萊特：完全不行。前輩把收集到的DNA跟局里的數(shù)據(jù)庫做了比對，但是沒有一份有跡可循。所有人的犯罪記錄都很干凈，也查不到任何在案的醫(yī)療檔案?？峙隆莵碜渣S區(qū)的黑戶人口。

?

安潔：那兩具涅托的尸體呢？

?

萊特：尸體已經(jīng)收檢，已經(jīng)安排人進(jìn)行解剖檢查。但……也沒有值得一提的收獲。

?

安潔：……找到格雷了嗎？

?

萊特：我們沒有權(quán)利調(diào)查她，目前收集到的證據(jù)還不足以動搖她的地位。前天參與倉庫一事的那些安保人員，我再去調(diào)查的時候，已經(jīng)全部失蹤了。恐怕……

?

安潔：被滅口了嗎……這女人真狠啊。

?

安潔咬了咬牙，從一開始她就搞錯了方向。

格雷為了達(dá)成她的計劃，根本不計代價，這個女人的尾巴，恐怕沒那么好逮。

?

安潔：所以，還是找不到她人，是嗎？

?

萊特：……沒錯。大樓的事情已經(jīng)被媒體知道了，她們有到現(xiàn)場調(diào)查。截至目前，格雷還沒有現(xiàn)身回應(yīng)。有人猜測她遭到了綁架……即便她現(xiàn)身，我們也不能對她做什么。

?

咚！

安潔憤怒地踹了一腳桌子，桌面上的物品嘩啦撒了一地。

?

萊特：……殺害雷奧妮的白色涅托，因為現(xiàn)場的監(jiān)控被破壞，所以不清楚當(dāng)時的情況。AK15找到她的時候，她也很快就自殺了，所以也沒有更多情報。

?

安潔：也就是說，我現(xiàn)在手上一張牌都不剩了，是嗎？

?

握著的拳頭幾乎要將指骨捏碎，安潔咬著牙看著一片狼藉的地面，飛速地思考起來。

雷奧妮死了，格雷也下落不明，襲擊者又被處理地如此干凈……手頭的線索幾乎一下全都斷絕了。

原本指望從格雷的嘴里挖出些信息，但那女人的嘴巴比想象中的更嚴(yán)實。

除了默莉朵的事以外，她根本沒透露什么關(guān)于自己的事……

……默莉朵？

安潔忽然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

萊特：安潔小姐？

?

安潔：12！聯(lián)系指揮官！我要見默莉朵！

?

RPK16：好~AK12竭誠為您服務(wù)~

?

安潔：……

?

AK12……

安潔張了張嘴，一瞬間斷線般不知該說些什么。

?

安潔：……聯(lián)絡(luò)一下指揮官，RPK。我要跟他談?wù)劇?/p>

?

RPK16：在做了，已接通。

?

RPK16：喂喂？指揮官？您在線上嗎？我們家的老板有話想跟您說喔。

?

指揮官：RPK？安潔找我嗎？我現(xiàn)在……

?

安潔：指揮官。

?

指揮官：安潔？

?

安潔：下午好，指揮官……你那邊情況怎么樣？

?

指揮官：還算順利，現(xiàn)在剛有些眉目。你呢？

?

安潔：……哼，還過得去吧。實際上——我有點事要麻煩你。

?

指揮官：你跟我客氣什么？盡管說吧。

?

安潔：默莉朵——就是那個涅托，現(xiàn)在還在你那邊吧？

?

指揮官：默莉朵……你是說瑪赫蓮？嗯，還在。

?

安潔：你問出什么了嗎？

?

指揮官：嗯？我先前不是跟你分享過了？

?

安潔：……在那之后你就沒有什么新的收獲？

?

指揮官：暫時沒有值得一提的，至少還不必要驚動你。

?

安潔：你的進(jìn)度也太慢了。我提醒過你，默莉朵很狡猾。她在拖延時間，你應(yīng)該看得出來。

?

指揮官：嗯，關(guān)于默莉朵的事情，我已經(jīng)有預(yù)料了。但是她是瑪赫蓮，跟默莉朵是不同的兩個人。

?

安潔：……你還真的這么想？

?

指揮官：對，我確信她不是你說的那個人。

?

安潔：算了……管她叫什么。我有事要問她，把她給我送過來。

?

指揮官：你有事要問她？可她知道的事情我已經(jīng)都告訴你了。

?

安潔：她肯定還有隱瞞的信息！……我沒時間跟你啰嗦！你到底要怎么做？相信我，還是她？

?

指揮官：你稍微冷靜一下，安潔。我明白你的要求了，但是現(xiàn)在不行。她跟我透露了一些關(guān)于輻射病特效藥的情況，我們正要著手處理這件事。

?

安潔：輻射病特效藥？

?

指揮官：輻射病治療的研究資料和樣品藥物。只要我把這些弄到手，可以幫助很多人。

?

安潔：這種鬼話你也相信？

?

指揮官：我也不確信。但是有一試的價值，如果真的有這種藥的話……

?

安潔：你就可以救你的小副官了？

?

指揮官：……！不，我并不只是因為格琳娜才……

?

安潔：夠了！跟我沒關(guān)系。我只問你能不能把她送過來。

?

指揮官：……現(xiàn)在不行。

?

安潔：……

?

指揮官：安潔……

?

安潔：你他媽是不是腦子有什么問題！我跟你說過多少次！默莉朵最擅長的就是偽裝和欺詐！現(xiàn)在她說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把我的話都當(dāng)成什么！耳旁風(fēng)嗎！

?

指揮官：她不是默莉朵！……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難？我們可以再談?wù)劊任疫@邊的事結(jié)束了，我們約個地方見面。到時候可以把所有疑問都說清楚！

?

安潔：哈！是，瑪赫蓮！對吧！你寧愿相信她的鬼話！你覺得格琳娜的性命比柏林幾萬人的性命都更重要？你鬼迷心竅了吧！

?

指揮官：我沒有！

?

安潔：……

?

指揮官：……爵士讓我負(fù)責(zé)瑪赫蓮的事情，我有我的判斷。

?

安潔：你現(xiàn)在是拿他來壓我？是嗎？

?

指揮官：我不是那個意思。

?

安潔：好……好，我知道了。隨你的便吧！

?

指揮官：……抱歉，我覺得你需要冷靜一下。

?

我們之后再談一次吧，等我手上的事情結(jié)束，我會再打給你……

【通訊掛斷】

?

咚！

安潔將通訊器直接摔到了墻上。

?

RPK16：很貴的。

?

萊特：安潔小姐……

?

萊特張了張嘴，似乎想勸解些什么，但又把到嘴邊的話憋了回去。

他知道現(xiàn)在并不是他能夠開口的場合。

?

安潔：該死的

?

……這不一樣。

……這跟霍普斯，默莉朵，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不一樣。

安潔從來沒想過會在指揮官這里遭受挫折。

指揮官的行為并不能算是背叛，安潔的理智清楚地告訴她這一點。

但是……她仍然難以相信。

?

咚！

安潔猛錘了一下桌面。

……

……她也的確說得太過分了。

急躁令她喪失了平日的余?！趺茨苓@樣用格琳娜的事攻擊指揮官？

冷靜，要冷靜……

……

?

安潔：格……

?

RPK16：安潔？

?

安潔：格里芬。

?

安潔抬起了頭。

?

安潔：指揮官剛才說到爵士了吧？對……事情到這一步，差不多該那家伙出面了。

?

RPK16：他不是在忙更重要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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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還有比阻止恐怖襲擊更重要的事？那家伙根本就是在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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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K16：安潔……

?

RPK16眨了眨眼。

?

RPK16：你需要保持冷靜。如果前輩還在這里的話，她肯定會這么說的。

?

安潔：如果12還在這里，她已經(jīng)給我撥通爵士的電話了。

?

RPK16：……真可惜，我沒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實際上，我們都沒有，從來都只有他單方面聯(lián)系我們。我們是聯(lián)絡(luò)不上他的。

?

安潔：萊特？

?

萊特：RPK小姐說的沒錯。我們也只是接受上面發(fā)來的命令。就算是J前輩也不知道指令的來源是哪里。我們的上級也不可能告訴我們……這是特工的規(guī)矩。

?

安潔：……說的也是，居然問你這種問題。我也真是走投無路了呢。

?

安潔輕輕敲了敲桌面，怒容漸漸冷卻，恢復(fù)了沉思的模樣。

?

安潔：密涅瓦的貓頭鷹……

?

萊特：什么？

?

安潔：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家酒吧。我跟指揮官也是在那見的面。

?

萊特：舊城區(qū)的那家？位置很偏僻，是個冷清的地方。的確很適合用來密會。

?

安潔：沒那么簡單……那是爵士的地方。整家酒吧都在他的掌控下——換句話說，在那里就能找到他。

?

安潔站起身來，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

安潔：沒錯……現(xiàn)在就去。我要見爵士。我要問清楚他到底準(zhǔn)備怎么做。

?

RPK16：我覺得這不是個明智的選擇……安潔，你應(yīng)該清楚，在他的眼中，我們只是棋局里的一步而已。沒有人會怪責(zé)棋子的過失，只會嘲笑執(zhí)棋者的疏漏。你做到這一步已經(jīng)盡了全力，接下來靜觀其變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

安潔：只是“盡了全力”是毫無意義的，RPK。我要的是結(jié)果……只要我還有一戰(zhàn)之力，不論到什么時候我都不會只是看著。如果我甘愿只做一個棋子，任憑那些大人物讓我隨波逐流。那我跟葉戈爾又有什么區(qū)別？

?

RPK16：葉戈爾上尉最后的掙扎并沒有改變他棋子的命運。

?

安潔：他只是輸了而已，至少他嘗試過。我贏了他，那至少我不會不敢做連他都做過的事。

?

RPK16：難怪我們改叫“忤逆”小隊了呢~

?

RPK16略帶深意地笑了笑，搖了搖頭，不再勸阻。

?

安潔：既然沒問題了，那就叫上15和94。萊特，你跟我一起去。

?

萊特：好。

?

安潔將大衣從衣掛上取了下來，披在身上，眼神堅定地走向了房門。

?

安潔：……

?

“密涅瓦與貓頭鷹”

咚！

安潔用義肢用力地砸在了吧臺上，厚實的木板上出現(xiàn)了一道裂紋。

?

安潔：爵士在哪？

?

酒保：我不明白您在說什么……

?

安潔：別給我裝傻。我問你——格，里，芬，在，哪？

?

此時的酒吧內(nèi)與安潔前兩次造訪時有很大的不同。

除了安潔本人以外，這里只剩下一個工作人員，以及她帶來的萊特與忤逆小隊。

她原本做好了要讓萊特驅(qū)散無關(guān)人士的準(zhǔn)備，但既然如此，事情倒是方便了不少。

安潔看著眼前的酒保，不禁冷笑起來。

?

安潔：你想拿柜臺下面的那把槍？你猜猜看我跟你誰會更快拿到它？

?

酒保：！

?

安潔：聽著。

?

安潔用手撐著柜臺，身體稍稍往前探了些許。

?

安潔：這不是私人恩怨，我也不是來找麻煩。你見過我，我和爵士在這里見過面。我現(xiàn)在只是想聯(lián)系他，因為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他。如果事情耽誤了，可能會造成很嚴(yán)重的后果，那不是你跟我能承擔(dān)的。你明白嗎？

?

酒保：……

?

酒保看著安潔，搖了搖頭。

?

酒保：我聽不懂您在說什么。

?

安潔：對牛彈琴……15？

?

AK15：暗室在左邊，第二層酒架后面，有一個極大的中空空間。

?

酒保：什……！

?

唰——

酒保臉色一變，握著酒杯的右手唰地一下便探向了柜臺底側(cè)。

嘭！

然而安潔的動作比他更快，強而有力的義肢直接穿透了柜臺，一把將黏在那里的手槍抓了出來。

?

安潔：我說什么來著？

?

酒保：這……！

?

萊特用手一撐柜臺，利索地側(cè)翻入內(nèi)，湊到了AK15所指的地方，檢查了一下。

?

萊特：找到了。

?

萊特拉住一個被固定的酒瓶，旋轉(zhuǎn)之后，酒架一下向后退出了一道縫隙。

?

安潔：真是老派……如果不是有15在，一般人都想不到這種機關(guān)了。

?

酒保：你會后悔的。

?

安潔：我已經(jīng)后悔了很多年了。為我自己沒做的那些事。

?

咚！

用槍托敲暈了酒保，安潔也跟著萊特的腳步進(jìn)了暗室。

?

萊特：……

?

走在前面的萊特停住了腳。

?

安潔：怎么了？有找到通訊設(shè)備嗎？

?

萊特：不……但是……

?

萊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

安潔：怎么了？

?

安潔產(chǎn)生了一點不妙的預(yù)感。

她撥開萊特，走進(jìn)了暗室內(nèi)。

?

安潔：……

?

在安潔的眼前，暗室的一整面墻壁上，柏林市的地圖整個貼在上面

此時安潔理解到為何酒吧的防御如此松懈的理由了。

暗室內(nèi)空空蕩蕩，除了那面墻壁之外，幾乎什么都沒有留下。

她來的很不巧？還是爵士早預(yù)料到她會來？

?

安潔：……

?

不……

爵士沒想到她會來。

如果他想到了，那他就不會留下這個。

安潔走入暗室，走到了那面墻前，用手撫摸著上面的紋路。

也許之前有過很多情報人員聚集在這里，用圖釘和細(xì)繩拉出了一張巨大的網(wǎng)。

他們在地圖上留下了很多痕跡。

安潔凝視著地圖上的一點。

那里用紅色的筆圈上，并標(biāo)注了“安潔莉婭”。

?

AN94：高級住宅區(qū)？為什么在這里標(biāo)注安潔的名字？

?

安潔：……洋房。

?

AK15：……

?

萊特：什么？

?

安潔：是洋房。洋房就在這里。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

?

安潔：一直……一直就在我身邊。爵士……他明明知道，卻不告訴我？這個王八蛋……

?

安潔握緊了拳頭，但很快便松開。

?

安潔：……也沒什么不好的。這樣就有新的突破口了。

?

RPK16：我覺得這樣的決定很不明智哦，安潔，這跟飛蛾撲火沒什么兩樣。

?

安潔：夠了……別學(xué)AK12那樣對我指指點點，我已經(jīng)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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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K16：是嗎？我明白了?！磥硎莿癫蛔∧四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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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K16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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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安潔，又看了看墻上的地圖。

眼底透著危險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