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沒有太多的時間留給眾人。

“你是，小白！你怎么變得這么可愛了！”

琪亞娜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捏捏那張可愛的臉。

“啪！”

琪亞娜的手被空白涂黑輕輕的拍開，叉著腰，一副神氣模樣的空白涂黑看著蹲在她身前的琪亞娜，一副看著某種低等生物的鄙視眼神，卻足以讓大部分紳士高呼一聲，??！我好了！

“有什么關(guān)系嘛！而且，小白你這么可愛，是個人都想捏捏的?！?/p>

琪亞娜有些不滿的說著，隨后給空白涂黑找出了一雙襪子。

“那可不行，琪亞娜，你要學(xué)會尊重長輩?！?/p>

空白涂黑一本正經(jīng)的，用著那張可愛而精致的臉，發(fā)出了奶香奶香的聲音。

琪亞娜有些不滿的撇撇嘴，長輩，就你這樣？

真是的，怎么現(xiàn)在比德麗莎還矮了這么多，完全就是一只可愛的小蘿莉嘛。

還是那種，可以被好好疼愛的那種，哎嘿嘿——

“呲溜！”

琪亞娜悄悄的擦掉了口水，壓下了那種不敬的心思。

再怎么說，芽衣說不定也在關(guān)注這邊呢。

不能做對不起芽衣的事情啊。

潔白的棉襪被琪亞娜熟練的拆開包裝，隨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樣，琪亞娜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了兩圈，隨后一臉諂媚的，將空白涂黑扶到了一旁的臨時床位旁。

“小白，你這裙擺不好彎腰吧，算了，本大小姐就大人有大諒的，好好照顧你一回?！?/p>

空白涂黑疑惑的坐在了床邊，看著突然熱情起來的琪亞娜，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不過，的確，這個鮮紅色的裙擺讓現(xiàn)在的她想要彎腰自己穿上襪子的話，會比較困難。

“來，伸腳，哎呀，左腳，伸左腳?！?/p>

琪亞娜拿著一只潔白的棉襪，看著那因?yàn)樯炷_自然屈起的膝蓋，將鮮紅色裙擺微微頂起后，顯露出的些微誘人風(fēng)景，臉上露出了癡漢般的笑容。

不過手上的動作是不能停下了的，小白那么聰明，盡管現(xiàn)在看起來似乎不是那么聰明的樣子，但這么停下了的話，估計(jì)也會被發(fā)現(xiàn)破綻的吧？

柔嫩的雪糕大概是接觸金屬地面太長時間的緣故，顯得冰涼冰涼的。

“冷嗎？要不要我?guī)湍阄嫖?？?/p>

琪亞娜看似好心的說著。

“不好，那樣琪亞娜你也會冷的吧?！?/p>

真是可愛呢。

無論從哪方面來說。

琪亞娜簡單的揉搓了一下那柔嫩的腳掌，五根渾圓飽滿的腳趾就忍不住劇烈的彎曲起來。

“別，很癢。”

奶香的聲音中出現(xiàn)了那么一絲絲的顫抖。

“忍著點(diǎn)，腳底這么涼，時間久了會生病的?！?/p>

小白會生病嗎？琪亞娜不知道。

但這并不妨礙，讓琪亞娜拿著這個借口，去欺負(fù)一下這只可愛的小蘿莉，不是嗎？

畢竟，有仇要報(bào)仇，有怨要報(bào)怨嗎。

“唔，別，不要了，我自己來吧?！?/p>

空白涂黑下意識的往身后撤了撤，但是一只小腳卻被琪亞娜緊緊的抓住不放。

“小白，我老實(shí)問你一句，你以后，不會辜負(fù)芽衣和大姨媽的吧?！?/p>

琪亞娜揉捏著那只柔嫩的腳心。

“唔~”

可憐兮兮的聲音并不能讓琪亞娜就此放棄。

“我又不是真正的笨蛋，小白，你的顧慮我都能理解，仔細(xì)想想，唯一能夠把芽衣綁到你的立場上，似乎也就只有那種辦法而已?！?/p>

琪亞娜抬起頭，將空白涂黑那無力的身體向著她的方向拉了拉。

“我可以放下芽衣，我可以不在乎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芽衣，我只在乎一點(diǎn)?！?/p>

琪亞娜的藍(lán)色大眼睛中滿是認(rèn)真的神色。

“你以后會對芽衣，對大姨媽幸福的，對吧?！?/p>

鮮紅色的眼睛眼淚汪汪的看著琪亞娜。

似乎沒有說什么，但似乎，又什么都說明白了。

“你還真是一個惡劣的家伙啊，說說吧，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時候讓你開始打芽衣主意的？”

琪亞娜沒有饒過這個小萌物的打算，不好好的出了這口惡氣，她怎么能甘心，怎么能甘心放下和芽衣之間的感情啊。

那可是她的摯愛。

“不，不要捏了，琪亞娜~”

似乎很怕癢。

琪亞娜得到了這樣的信息。

于是她嘆了一口氣，終于還是停下了手。

給兩只小雪糕套上了合適大小的棉襪，琪亞娜一邊去翻找著一雙合適的鞋子，一邊說著她的猜測。

“是那次吧，我拿那個小黃油糊弄你的時候，不，不對，那時的你根本不會受到太多的迷惑，所以，仔細(xì)想想，是那個第二律者的意識做了什么吧，讓你不得不選擇用這種方式進(jìn)行補(bǔ)救?！?/p>

琪亞娜很快就還原出了事態(tài)的部分原貌。

“也正是因?yàn)槿绱耍愕臓顟B(tài)才越來越差，屢次出現(xiàn)錯誤的吧，于是，在那次，為了處理掉那個當(dāng)時令你沒有多少辦法的第二律者意識，你決定用這種方式，將芽衣徹底綁上你的戰(zhàn)車？”

琪亞娜的猜測幾乎就是當(dāng)時事件的部分原貌了。

“你不是都知道了嘛，為什么還要問我?！?/p>

空白涂黑抱著雙膝，臉上帶著些許的紅暈。

一雙鮮紅色的眼睛中，還帶著些許仍未散去的淚光。

“那后來呢？或者說，芽衣當(dāng)初到底遭受到了什么，讓你，不得不選擇這種，對你而言也不是什么好選擇的——”

“我也很喜歡芽衣呢，不是因?yàn)槔⒕?，也不是因?yàn)槟切┢渌脑颍绻且f一個理由的話，大概是那份溫柔而堅(jiān)定的意志，可以成為我之后的支柱吧?！?/p>

琪亞娜翻出了一雙長靴，這大概是唯一能夠不從空白涂黑腳上直接掉落的鞋子了。

不過這樣似乎有些怪怪的，所以琪亞娜繼續(xù)翻找起了襪子。

“當(dāng)然，那位第二律者的確很難纏就是了，她試圖在芽衣的心中埋下一個以我當(dāng)時形象為引子的心靈暗示，而以我當(dāng)時的狀態(tài)，選擇讓芽衣成為我的家人，是最好的選擇?！?/p>

琪亞娜總覺得空白涂黑似乎話里有話。

“那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的話，嗯，雖然這樣說可能有些不合琪亞娜你的心意，但之后的我，可能就需要芽衣來養(yǎng)了呢?！?/p>

琪亞娜深吸了一口氣，壓下那股無名火。

總感覺這話有些欠揍，不過仔細(xì)想想，以空白涂黑這種誘人犯罪的模樣，真的一個人跑出去賺錢，說不定會被什么奇怪的人吃掉的吧。

“我當(dāng)初倒是想要弄一個正常點(diǎn)的形象啦，可是芽衣她非得想要一個可愛點(diǎn)的女孩子形象，所以，就這樣了。”

琪亞娜大概理解了空白涂黑的意思。

于是她拿著一副小號的白色絲襪，走向了空白涂黑。

“我還是放心不下，所以，我還是會試著，奪回芽衣的?！?/p>

琪亞娜看著可憐兮兮的空白涂黑，十分嚴(yán)肅的宣戰(zhàn)著。

“那我怎么辦？”

鮮紅色的眼睛中閃著晶瑩的淚光。

“如果離開芽衣的話，這樣的我，可沒有辦法活下去了吧。”

這，似乎是個難題。

琪亞娜伸出手，扒下了那兩只棉襪，隨后，試著套上了這兩條白色的絲襪。

“你不是還有那位粉色頭發(fā)的可愛女孩嘛，她，應(yīng)該會照顧好你的，吧？”

琪亞娜總覺得愛莉希雅，可能還是有點(diǎn)不靠譜。

怎么說呢，就好像是，愛莉希雅和她有點(diǎn)像一樣，琪亞娜對于自身的不靠譜，也是有那么一點(diǎn)自知之明的。

“那我就更不會放棄芽衣了?！?/p>

空白涂黑十分堅(jiān)定的說著。

琪亞娜毫不在意。

“憑什么，就憑你這份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樣子？”

琪亞娜毫不客氣的說著。

“別忘了，小白，現(xiàn)在你和我一樣，都是女孩子了，我們，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線上了?！?/p>

琪亞娜看著那張可愛的臉上，流露出的苦惱神色，頓時感覺整個人都舒暢了不少。

“那，芽衣也一定不會放下我不管的?！?/p>

空白涂黑十分肯定的說著。

琪亞娜點(diǎn)點(diǎn)頭，并不否定這一點(diǎn)。

“我知道，而且，以后的時間，還很長，小白，如果我真的有一天，不幸的，戰(zhàn)死了，你會照顧好芽衣的，對吧?！?/p>

琪亞娜十分平靜的說著，替空白涂黑穿好了鞋襪。

“不行！琪亞娜，如果你戰(zhàn)死了的話，芽衣會很傷心的。”

空白涂黑踢了踢琪亞娜的手臂。

“那你呢？小白，如果我戰(zhàn)死了，你會，傷心嗎？”

琪亞娜有些在意這個問題。

空白涂黑低頭，不語。

過了好一會，弱弱的聲音才傳到了琪亞娜的耳旁。

“我不會讓你戰(zhàn)死的，琪亞娜。”

毫無疑問的，即便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模樣，那份渴求讓世界變得更美好的心意，也是絲毫未變的。

“但每個人都會死，小白，你知道我想說什么?！?/p>

琪亞娜坐到了空白涂黑身旁，身上的圣女之力并不那么安分的涌動著。

“有的時候，我時常會產(chǎn)生錯覺，這份力量，并非是我想象中的，那種用來拯救這個世界的力量，而是用來毀滅這個世界的力量，小白，你知道什么的，對吧。”

空白涂黑低著頭，隨后違心的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捏~”

琪亞娜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小東西，怎么變小了之后，反而變得不那么可愛了。

“我聽那位愛莉希雅，說過她的事情了，告訴我，小白，我到底，是不是像曾經(jīng)的她一樣，暫時以人類形式存在的律者。”

沉默，沉默。

沉默就已經(jīng)能夠說明很多東西了。

“所以，所謂的圣女之力，其實(shí)就是終焉律者的力量，其實(shí)就是，崩壞的力量？”

琪亞娜大膽的猜測著。

她一向都很聰明，只不過，有的時候在裝糊涂而已。

“小白，你說句話啊，是不是只要我徹底的知道了這一點(diǎn)，我就會，直接成為終焉律者?！?/p>

琪亞娜很在意這個問題。

“不是的，我只是，沒想好該怎么和你說而已?！?/p>

空白涂黑有些為難的抬起頭，鮮紅色的雙眼中流露出了些許無奈。

“琪亞娜你說得實(shí)在太快了，我跟不上啦~”

奶香的聲音實(shí)在很難令人生氣。

琪亞娜深吸了一口氣，隨后冷靜了下來。

“抱歉，是我太激動了，請把可以告訴我的部分告訴我吧，至于你認(rèn)為不可以告訴我的部分，我相信你，小白，我不會去探究。”

琪亞娜十分理智的說著。

“嗯，其實(shí)并沒有什么不可以告訴琪亞娜你的部分，只是，琪亞娜你需要做好一點(diǎn)心理準(zhǔn)備?！?/p>

空白涂黑有些嫌棄的，抓住了琪亞娜的手，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安撫琪亞娜的內(nèi)心。

琪亞娜感覺有些無語，你自己的腳你還嫌棄上了吧！又沒有什么異味，很干凈，和剛開封的雪糕一樣，有什么好嫌棄的。

不過，算了，心情的確好多了，本小姐先不和她計(jì)較。

“首先，琪亞娜，你要知道一件事情，你對于這個時代的相對位置，就像是愛莉希雅對于那個時代的相對位置一樣，但你們的身份卻截然不同?！?/p>

空白涂黑的解釋聽起來很奇怪，但琪亞娜總有一種錯覺。

“這，我可不可以理解為，小白你是在說，我是這個時代的主角？”

這話她愛聽。

“可以這么理解，但上個時代真正的主角其實(shí)是凱文呢，雖然他又笨，又沒什么能力，但在眾多伙伴的幫助下，甚至還有愛莉希雅這個老爺爺?shù)闹г?，成功的將文明的火種延續(xù)了下來，所以他才是那個時代的真正主角?！?/p>

空白涂黑松開握著琪亞娜的手，不著痕跡的在琪亞娜的衣擺上蹭了蹭。

“畢竟凱文那個家伙無論遇到何種險境，何種危機(jī)都沒有死去，反而一路越戰(zhàn)越勇，活到了現(xiàn)在，所以他才是主角?！?/p>

琪亞娜想了想，好像是這個理。

不管遇到什么危險，總能化險為夷，總有合適的伙伴出來幫忙，擋刀，這不就是小說中的主角嘛！

“而這個時代的話，根據(jù)我過往的推測，主角很有可能是幽蘭戴爾，她和凱文很像，各種意義上的像，而琪亞娜你有很大概率會像愛莉希雅對于凱文那樣，成為不斷為幽蘭戴爾帶來更多伙伴的老爺爺?！?/p>

琪亞娜伸出手，指了指她自己。

不過仔細(xì)想想，好像還真是這樣?。?/p>

如果沒有空白涂黑這種人的出現(xiàn)的話，那么，第三律者芽衣，疑似掌握著逆熵大量關(guān)鍵機(jī)密的布洛妮婭，圣芙蕾雅學(xué)園的姬子老師，德麗莎大姨媽，以及在圣芙蕾雅學(xué)園中，日后必定會遇到的，身懷渴望寶石的溫蒂，那個中二的救世主蓬萊寺九霄——

這么一想，在對抗崩壞的中期，在和幽蘭戴爾接觸之后，這些人的確有可能因?yàn)樗@個中間人的緣故，成為幽蘭戴爾這個可以對抗崩壞的矛頭的助力？

“我覺得，其實(shí)我也可以成為主角的！”

琪亞娜不是很服氣，但又有那么一點(diǎn)服氣。

幽蘭戴爾那種意志堅(jiān)定的人，的確不是那么好做的。

“每個人都應(yīng)該是每個人自己的主角，只是這個世界終究還是不允許，所以，才會涌現(xiàn)出時代的主角這種不合理的必然性。”

空白涂黑站起身，終于能夠和琪亞娜平等的對視著。

“我并不是在講什么毒雞湯，琪亞娜，如果說，愛莉是成為人的律者，那么，你就是成為律者的人，而剩余的部分，我覺得，還是由琪亞娜你去親自經(jīng)歷過后，再得出會更加容易理解一些，或者說，更加好一些?！?/p>

空白涂黑頓了一口氣，努力的試圖讓那張可愛的小臉做出嚴(yán)肅的表情。

“但，如果琪亞娜你現(xiàn)在就想要知道的話，我也不是不能現(xiàn)在就告訴你。”

琪亞娜嘆了一口氣，她就知道，會是這種模棱兩可，但卻符合事實(shí)的答案。

成為律者的人，嗎？

琪亞娜低下頭，看著手中的圣女之力。

這份并不完全受她控制的力量，帶給了她很多的苦惱。

那她要怎么成為一個律者呢？像芽衣或者溫蒂那樣，找一塊律者核心吞下去嗎？

“小白，你是對的，對嗎？”

琪亞娜想要找到一絲心靈安慰。

“我的正確對你而言并沒有任何意義，琪亞娜，曾經(jīng)妄圖將我自身的正確加注在你們的身上，的確是我的不好，所以，我這不是已經(jīng)把選擇的權(quán)利，重新交還給你們了嘛~”

空白涂黑嘆了口氣。

不好，而不是，不對嗎？

真是有趣，實(shí)在是太有趣了。

琪亞娜感覺腦子里亂糟糟的，她深吸了一口氣，卻怎么也無法平復(fù)下這復(fù)雜的心緒。

“要我安慰安慰你嗎？”

空白涂黑那帶著濃濃奶香味的聲音令琪亞娜的心情稍稍好了些。

“小白，你以后不會再為我們提供幫助了嗎？”

溫軟的懷抱令琪亞娜的聲音有些悶悶的。

“不，我已經(jīng)為你們提供了最合適的幫助了，自由選擇的權(quán)利和機(jī)會，這是我唯一應(yīng)該提供給你們的幫助，只可惜過去的我更多的卻是想著，將自身的正確加注在你們的身上，這不好，非常不好?！?/p>

空白涂黑的身上沒有一絲的氣味。

明明和芽衣接觸了那么久的。

琪亞娜嘆了口氣，隨后，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zhuǎn)。

溫暖濕熱的觸感，從那裸露在外的上半部分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