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嘉祺×宋亞軒】風起山城(十九)
? ? ? ? *黑道文學
? ? ?? ?*大佬×小傻子
? ? ?? *主祺軒/副鑫文,鑫逸
那晚他們有些醉,迷迷糊糊去看遠方月亮。
月亮破敗,零零落落看盡他們短暫半生。馬嘉祺說過去吧,把一切留給十八歲。
他們是被下面的敲門聲吵醒的,組織里訓練有素手段殘酷,再忠心的人也不能對簡爺說不。三子恭恭敬敬,向面前這位年少有成的話事人遞上這份供詞。上面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寫著白舸這么多年無數喪盡天良的事。
馬嘉祺看的手指發(fā)硬,指節(jié)微微泛白。這些慘絕人寰的手段實在是突破常人的接受范圍。黑幫也要有個章法,要講道義講仁信。這上面的種種件件是在是有力者得而誅之。
丁程鑫在一邊看得好奇,接過供詞只看一眼就開始罵臟話。他沒有馬嘉祺不同尋常的隱忍,丁程鑫性子烈,不喜歡搞馬嘉祺暗地手段那一套。他是六七月烈日下的榕樹,直直頂著陽光生長。
三子縮縮肩,惹了簡爺還能茍活兩天,惹了丁哥當場就得絕命。他默念阿彌陀佛,努力挺直腰板候在旁邊。
“媽的,這姓白的也太不是人了?!惫┰~被丁程鑫一掌拍在梨木桌子上,桌腿抖三抖,不爭氣地裂了條縫。
馬嘉祺心疼的蹭了蹭桌子,拍拍丁程鑫肩膀:“白舸什么人?你是第一天認識他?別生氣,不值得?!?/p>
“媽的,簡亓我告訴你,你他媽要是不把姓白的給我宰了,老子看不起你?!?/p>
“三子,去,把薄荷手腳砍了,扔白舸門口。”馬嘉祺把證詞收起來,面不改色地吩咐下去。丁程鑫仍在罵罵咧咧,馬嘉祺不管他,心里想著給宋亞軒打個電話。
馬嘉祺最近有癮,他每殺一個人都要給張真源打個電話。有時候時差倒不過來,趕上對面半夜十一二點,張真源被叫起來以后就打著哈欠去找宋亞軒。也不做什么,就是把手機放在他身邊。馬嘉祺聽著宋亞軒平穩(wěn)的呼吸聲就安心。
馬嘉祺有時候想,如果不為宋亞軒,自己干這樣見不得人的勾當做什么。為自己嗎?為活命嗎?
可是馬嘉祺從來沒有自己,可是他依舊要死。
算了,死就死吧,宋亞軒活著就好。
他再貪心點,宋亞軒快樂健康地活著就好。
撇下丁程鑫,馬嘉祺躲進房間里,慢慢摁下十一位電話號碼。聽筒里“嘟嘟”響兩聲,接著出現了宋亞軒倦怠的聲音:“喂?”
“阿軒,是哥哥?!瘪R嘉祺的聲音跨過1500公里,清清楚楚傳到宋亞軒耳朵里。
宋亞軒的聲音一下清朗起來,脆脆喊了聲哥哥。馬嘉祺笑一聲,宋亞軒現在學乖了,知道誰疼他。聽張真源講,之前帶他出去玩,有人求宋亞軒幫忙,宋亞軒死活不跟著走。
馬嘉祺問幫什么忙呢?
張真源先是笑了好久,然后磕磕巴巴地說:“風箏掛樹上了,看他人高馬大,想讓亞軒幫忙拿下來?!?/p>
馬嘉祺也笑,宋亞軒確實不太機靈。但還好,知道不跟別人跑,比小時候強太多。
宋亞軒太久不見他了,每次接電話停不下來,拉著馬嘉祺東扯西扯,要他聽自己新學的歌,學的新調子。馬嘉祺每次都很認真的聽,聽完以后很認真的評價。
聰明后也有讓人頭疼的地方,不再聽馬嘉祺那些虛晃人的話了。他再也不能用“過兩天回去”“你睡醒了哥哥就回去”這種話去謊騙人了。
“我會煮粥了,張哥教的。”宋亞軒對于這件事很驕傲,聲調上挑,輕快的像是從來沒受過苦難的人。
他們從十幾歲一起混到大,很多東西不講自通,張真源明白馬嘉祺的苦心,也愿意費力氣教養(yǎng)宋亞軒。
其實宋亞軒比劉耀文要讓人省心太多,丁程鑫收到的消息一個比一個讓人難堪。陪劉耀文留學的陪讀發(fā)來數不清的郵件,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劉耀文的流水記錄。
丁程鑫匆匆離開緬北往總部趕,他過去調兵遣將,給劉耀文一點新力量。自從那天被馬嘉祺敬三杯酒,丁程鑫突然想的很明白。攔不住的就別攔了,劉耀文早晚要長大的。
所幸這十幾年一直沒讓劉耀文接近權利核心,派到英國去的人他一個都不認識。眼線很快就發(fā)了消息,說劉耀文已經照單全收,對他們的出現一點沒有起疑。
英國并不是黑社會的老巢,劉耀文在那里翻不出什么浪花,丁程鑫要的就一條,活著。
當晚,敖子逸打來電話,一頭霧水地詢問丁程鑫是不是作死,把精良部隊派到英國那個狗都不爭的地方。
丁程鑫沉默半晌后把劉耀文最近的舉動全盤托出。然后輪到敖子逸罵臟話,他以前怎么沒看出劉耀文這樣有種,敢一個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盤搞黑社會。
當然有種,他丁程鑫一手教養(yǎng)大的弟弟,肯定是全天下最有種的人。
馬嘉祺是蛇,丁程鑫是虎,劉耀文是狼。張真源這樣評價,劉耀文生來帶著一股兇狠,像一只獨狼一樣在世界橫闖直撞。他不知天高地厚,只是熱衷于闖蕩,野心勃勃地要俯瞰天下。
劉耀文確實如此。
七月份,他殺死了第一個人。
一槍斃命,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太陽穴。他到底初出茅廬,不敢下狠手。沒了氣息后還要念句阿彌陀佛。
他不信佛,但是他依舊裝模作樣。他是最普度眾生的人,熄火以后被下面眾星捧月般夸著說文哥心善。
文哥對誰都好,他本來也不想殺人??墒窃趺崔k?人心里有了欲望就變得不可控制,劉耀文有朝一日要讓丁程鑫臣服,要讓他跪在自己身下。一桿槍抵上哥哥的下巴,紅艷嘴唇微張:“耀文,放過我。”
放過你年少犯錯的哥哥,他要聽丁程鑫聲音顫抖地說:“我愛你?!?/p>
劉耀文后來很久,殺的每次人都在默念我比你。
記憶里的聲音游蕩在腦海里,這是支持他活下去的欲望,執(zhí)念,愛。
他愛他的哥哥,不可控制地發(fā)了瘋,愛他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