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五氣變化

　　自然界有水、木、金、火、土五氣，各種事物都是這五種氣變化而成的。木氣清凈就有仁愛，火氣清凈就有禮制，金氣清凈就有道義，水氣清凈就有智慧，土氣清凈就有思想，五氣都純凈，那么圣人的德行就完備了。木氣混濁就虛弱，火氣溫濁就淫亂，金氣混濁就殘暴，水氣混濁就貪婪，土氣混濁就頑固，五氣都混濁，那么就是平民百姓中的卑陋之人了。中原多圣人，這是和順之氣互相交會的結(jié)果；交通閉塞的地方多怪物，這是奇異之氣所造成的。如果稟受了這一種氣質(zhì)，就一定有這一種形體；如果有了這一種形體，就一定會產(chǎn)生這一種性情。所以吃五谷的聰明而文雅，吃草的力氣大卻愚蠢，吃桑葉的會吐絲但卻變成蛾，吃肉的勇猛而強悍，吃泥土的沒有意識卻忙個不停，吃氣體的神通而且長壽，不吃什么東西的不死頁且神靈。

　　象龜、鼉之類的大腰動物沒有雄性，象蜂、蟻之類的細腰動物沒有雌性。沒有雄的就和其它動物支配，沒有雌的就靠其它的動物來生育。蛻化三次的蠶，先懷孕然后交配；愛無親疏的禽獸，自己與自己交配。寄生草依附那高大的樹木，女蘿寄寓在茯苓上。樹木扎根在土中，浮萍根植在水里。鳥兒撲打著空氣飛翔，禽獸腳踏在實地上奔跑。蟲子用泥上封起來進行冬眠，魚兒在深水潭中潛游居住。來源于空中的親附上面，來源于地上的親附下面，來源于對節(jié)的親附旁邊。各種事物部從屬于它們的種類。

　　上千歲的野雞，到海里就變成了大蛤蜊，上百歲的麻雀，到海里就變成了小蛤蜊；上千歲的烏龜、老鱉能和人談話；上千歲的狐貍，站起來會變成美女，上千歲的大蛇，被斬斷了又能連起來，上百歲的老鼠，能看相占卜。這是壽命達到了一定年數(shù)而造成的。春分那一天，鷹變成鳩；秋分那一天，鳩變成鷹。這是時令造成的變化。所以，腐爛的草變成螢火蟲，腐爛的蘆葦變成蟋蟀，稻谷變成蛀蟲，麥子變成蝴蝶，羽毛翅膀長出來了，眼睛長成了。意念智慧也就存在了，這是從沒有知覺變成了有知覺而那氣質(zhì)也改變了。鶴變?yōu)殁?，蟋蟀變?yōu)槲r，沒有喪失它們的血氣但形狀本性變了。象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適應(yīng)著變化的規(guī)律而變動，這是順應(yīng)常規(guī)。如果違背了變化的規(guī)律而變動，就造成了妖怪和災(zāi)禍。所以，下身的器官長在上身，上身的器官長在下身，這是元氣逆反而造成的；人生下禽獸，禽獸生出人，這是元氣混亂而造成的；勇人變?yōu)榕耍俗優(yōu)槟腥?，這是元氣互換而造成的。

　　公牛哀得了病，七天后便變成了老虎，形狀改變了，便張牙舞爪起來，他哥哥開門進去，他就把哥哥抓住吃了。當(dāng)牛哀是人的時候，他并不知道自己將要變成老虎；當(dāng)他成為老虎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曾經(jīng)是人。所以，晉朝太康年間，陳留郡的阮士瑀被毒蛇咬傷了，他不能忍受那疼痛，屢次去聞那傷口，不久就有兩條毒蛇長在鼻子中。元康年間，歷陽縣的紀元載，在外地吃了路上的烏龜，不久腹中就結(jié)了硬塊，醫(yī)生用藥來治它，他便瀉下幾升小烏龜，大小象小銅錢，頭和腳都長全了，龜紋和硬殼也都具備，只是中了藥毒已經(jīng)死去。夫妻不是化育萬物的元氣，鼻腔不是懷胎的地方，腸道不是生產(chǎn)幼體的器官。從這一點來看，各種事物的生死及其變化，如果沒有通達神靈的思考，即使從自己的身上仔細體會尋找，也不能知道它們是從什么地方來的。但是，腐爛的草變質(zhì)螢火蟲，是由于腐爛的緣故；麥子變成蝴蝶，是由于潮濕的緣故。這樣看來，那么各種事物的變化，都是有原因的。農(nóng)民要阻止麥子的變化，就用灰來浸泡；圣人治理各種事物的變化，用道來接濟。難道不是這樣嗎？

167，穿井獲羊

　　季桓子挖井，得到一個象瓦器那樣的東西，那里面有只羊。他就派人去問孔子，說：“我挖井得到一只狗，這是為什么呢？”孔子說：“依我的見識，那應(yīng)該是羊。我聽說，樹木、石頭中的精怪，是夔、魍魎；水中的精怪，是龍、罔象，泥土中的精怪，叫做賁羊?！薄断亩χ尽酚涊d說：“罔象，象三歲的小孩，紅眼睛，黑顏色，大耳朵，長臂膀，紅色的腳爪，用繩子把它縛住就可以吃它了?！蓖踝诱f：“木精是游光，金精是清明?！?/p>

168，犀犬

　　晉惠帝元康年間，呈郡婁縣懷瑤家中，忽然聽見地下有汪汪汪的狗叫聲。仔細察看那發(fā)出聲音的地方，上面有一個小洞，大小象蚯蚓洞那樣。懷瑤用棍子戳那小洞，戳進去有幾尺深，發(fā)覺里面有東西。于是就掘開土查看，得到小狗兩只，一雌一雄，眼睛還沒有睜開，體形比平常的狗大。給它們喂奶，它們就吃了。左鄰右舍都去看這小狗。有的老人說：“這叫做犀犬，得到它的人可以發(fā)家致富，所以應(yīng)該好好喂養(yǎng)它?！币驗樾」费劬€沒有睜開，所以懷瑤又把它們放回到洞中去了，還用磨盤把洞蓋好。過了不久，他打開磨盤去察看，左邊右邊都沒有洞了，于是就找不到放狗的地方了。懷瑤家中多年來也沒有什么其他的災(zāi)禍和幸福。到太興年間，吳郡太守張懋，聽見書房里床下有狗叫聲，去找卻找不到，不久那塊地就裂開了，有兩只小狗在里面。張懋取出喂養(yǎng)它們，結(jié)果都死了。后來張懋被吳興郡的兵卒沈充殺了?！妒印氛f：“地下有狗，名字叫做地狼；地下有人，名字叫做無傷。”《夏鼎志》說：“掘地而得到狗，叫做賈；掘地而得到豬，叫做邪，掘地而得到人，叫做聚。聚，就是無傷。這些都是天然的東西，不要認為是鬼神而感到奇怪。不過賈與地狼，名稱不同，實際上它們是同一樣?xùn)|西?！薄痘茨先f畢》說：”上千歲的羊肝，變成地宰；癩蛤蟆得到茭白，死的時候就變成鵪鶉。”這都是因為氣質(zhì)的變化而使它們互相感應(yīng)而變成的啊。

169，傒囊

　　吳郡人諸葛恪任丹陽太守，有一次他出去打獵，看見在兩座山之間，有一樣?xùn)|西象個小孩，伸出手來想拉人。諸葛恪就讓它把手伸出來，然后就拉著它的手使它離開了原來的地方。那東西一離開原來的地方就死了。事情過后，部下問諸葛恪這是什么緣故，認為他象神一樣能通達事理。諸葛格說：“這事在《白澤圖》內(nèi)有記載，《白澤圖》說：“兩座山之間，那精怪象小孩，看見人就伸出手來想拉人，它的名字叫做傒囊。拉著它離開原來的地方它就會死去?！銈儾灰J為我神通廣大而感到奇怪，各位只是偶然沒有見到這記載罷了?！?/p>

170，慶忌

　　王莽建國四年，池陽縣出現(xiàn)小人的影子，長一尺多，有的乘車，有的步行，手里拿著各種東西，東西的大小也都與小人相配，這些小人影子出現(xiàn)了三天才消失。王莽十分憎惡他們。從此以后強盜一無比一天厲害，王莽最后竟被殺死了。《管子》說：“干枯的湖澤經(jīng)過幾百年，山谷沒有移位、水源沒有斷絕的，這里面就會主出水怪慶忌。慶忌這種怪物，他們的形狀象人，身長四寸，穿著黃色的衣服，戴著黃色的帽子，打著黃色的華蓋，乘坐著小馬拉的車，喜歡飛快地奔馳。用他的名字叫他，可以讓他在千里以外當(dāng)天趕回來?！边@樣說來，那池陽縣的小人影子，或許就是慶忌么？《管子》又說：“干枯的河川中的小水怪，則是從蚳那里產(chǎn)生的。蚳，長著一個頭兩個身體，它的形狀象蛇，身長八尺。拿它的名字呼喚它，可以讓它抓魚鱉?！?/p>

171，霹靂

　　晉朝扶風(fēng)郡的楊道和，夏天在田間干活的時候遇上下麗，就到桑樹下躲雨，霹靂神下來打他，楊道和就用鋤頭來抵抗，打斷它的大腿，它就倒在地上，不能離去了。這霹靂神嘴唇象丹砂，睛睛象鏡子，長毛的角長三寸多，形體象六畜，頭象獼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