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不知返(36)
“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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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震驚到一雙眼睛都瞪大了三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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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為什么,就是不想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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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不帶任何情緒的把那一朵小花塞進了自己口袋。
任王楚欽跟在她身后軟磨硬泡死纏爛打也不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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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頭霧水的大狗狗郁悶的要死,可是孫穎莎不發(fā)脾氣也沒有不理他。
就是......就是非常的客氣。
客氣到他感覺自己好像大力金剛掌打在了棉花糖上一樣,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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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去吃飯?好的。
工作交流?可以。
甚至在她屋里端著手機一起和六六視頻通話結(jié)束后,賴著不走,也沒問題。
抱上去?她像沒有感情的木頭人一樣不反抗,就直愣愣的看著他,看得他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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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是冷靜,他越是不敢輕舉妄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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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比賽開始前一天晚上,龍哥和安哥喊一起吃飯。
吃到一半,邊心蕾心猿意馬的湊過來和安哥說著話,卻不住的瞄著王楚欽,裝作不經(jīng)意的把他面前的一盤子花蛤推遠了“頭哥管住嘴啊,別過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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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沒抬頭也沒接話,只看見孫穎莎皺了皺眉,跟龍哥安哥打了個招呼,說不太舒服要早點回房間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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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著自己的小紅箱屁顛屁顛的跟上,他低聲下氣的問著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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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心蕾盯著兩個人的背影有些措手不及。
安哥好心的提點了兩句“他喜歡誰還不明顯嗎,小邊,想開點吧,退一步海闊天空”
邊心蕾咬了咬下唇沉默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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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上行,孫穎莎往轎廂內(nèi)側(cè)退了兩步,拉開距離。
王楚欽強硬的拿過她肩上的白色挎包,放在了小紅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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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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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一個字回應(yīng)他“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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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上房卡開門,王楚欽跟著一起進去,孫穎莎沒力氣管他,拿了寬松的家居服進浴室換好,自顧自的窩進被子里,側(cè)躺拿后背對著還靠墻站著等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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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瘋掉了,王楚欽扯扯頭發(fā),實在想不明白,腦袋要炸了。
死也要死個明白吧,他深吸一口氣,爬上床抱住了小小的一只貓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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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哪兒惹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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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悶的一聲“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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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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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一句“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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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扳她翻身過來面對面,摟住她肩膀的手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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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弄疼我了”孫穎莎忍不住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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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輕輕揉一揉,想要繼續(xù)追問,發(fā)現(xiàn)她一張小臉兒白的不像話,平日里粉嫩的嬌唇也看不出一絲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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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包兒,你怎么了?哪兒不舒服?”他摸了摸蒼白的臉,好涼,再探進被子握住小手,同樣冰冰的。
額頭貼過去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應(yīng)該沒有發(fā)燒,不放心,又把雙唇貼上去感受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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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又溫柔的呵護著,孫穎莎心里一酸,他是不是......是不是對別的女孩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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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潮濕就要涌出眼眶,她扯起被子蓋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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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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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肚子一陣翻江倒海的疼襲上來,她縮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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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一直陰天,沿海的風又很大,在訓(xùn)練館出了汗,走回公寓的路上著了涼,再加上本就心情不好,一直壓抑著,大姨媽也跟著來勁兒了。
痛到沁出了虛汗,孫穎莎的臉色更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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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說話,怎么了?再不說我打120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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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疼死了,他怎么還這么兇,拼命壓著的淚唰的一下,海嘯一樣翻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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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更慌了,去掏手機真的準備叫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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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個來了,肚子疼......你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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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解鎖的手放下了,一時分辨不清,她的眼淚,是因為肚子疼,還是因為被他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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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掉兩瓶礦泉水,灌進溫水,塞進被子,再飛快的下樓去便利店買了一袋姜絲紅糖,王楚欽利落的沖開一杯,扶著孫穎莎起來喂給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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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強小貓不張嘴。
他一套行云流水的步驟,哪里像沒有過女朋友。
生著悶氣,把捂在肚子上的熱水瓶也扔到了枕頭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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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無奈了,這小姑奶奶,到底發(fā)的什么小狗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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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著急,他含住一口姜糖水,用力吻住她,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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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力氣掙扎,被迫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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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口緊緊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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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支吾吾的咒罵被壓在喉嚨里,無法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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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再來,孫穎莎抬手阻隔了他的繼續(xù)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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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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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杯遞過去,看著她喝完,抽出一張紙巾擦擦嘴角,王楚欽在奶包子臉上捏一捏“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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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他抱著別人,也會說甜言蜜語,也會親親捏捏,孫穎莎閉上眼睛重新躺回被子里。姜糖水帶來的暖意減輕了小腹的痛感,可是心里卻像被針扎了一樣讓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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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祖宗,我究竟是做錯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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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錯,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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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么說?該怎么說?
離開,瞞下所有,獨自帶著六六,是她一個人的選擇。她有什么資格說他談戀愛找女朋友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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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無聲的嘆氣,拿過礦泉水瓶,重新?lián)Q了熱水,塞進她手里,又被丟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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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對我好,誰對你好你去對誰好?!?/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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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他簡直想鉆進孫穎莎的下腦袋里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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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對我好了?”呆呆笨笨的反問出這一句,王楚欽一下子開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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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哥管住嘴啊,別過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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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邊心蕾過來之后,她才皺著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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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起前兩天,他和邊心蕾說話的時候,無意間回頭看到她和京隊的兩個后勤保障工作人員在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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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她知道了......所以才收回了小紅花,別別扭扭的鬧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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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敲敲太陽穴,停止了發(fā)散思維,胡亂猜想太過內(nèi)耗,太傷感情。
他從身后抱緊了她,溫熱的手掌順著家居服褲腰的松緊帶覆在了她的小腹上,打著圈的按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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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扭了兩下,小屁股似乎碰到了不該碰的禁忌地帶。
“小豆包,老實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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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上一熱,不敢再動,陰陽怪氣的開口“到底誰不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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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語氣,王楚欽不是傻子,轉(zhuǎn)轉(zhuǎn)聰明的大腦袋,開始為自己洗脫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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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沒有人對我好,只有你對我好”
“第二,我很老實,我承認是有那么幾個人明明白白的追過我,但是我很明確很堅決很直白的拒絕了?!?/span>
“第三,我拒絕的理由只有一個,我心里有人了,我很愛她,愛到哪怕她不愛我,我也不會再愛上別人的地步?!?/span>
“第四,邊心蕾確實是其中一個,她有點軸,但是我后來都躲著她,除了工作必要,不會和她有交集。那天,是她主動跟我說起關(guān)指導(dǎo)腰上的舊傷,我才問了幾句。”
“第五,我可以發(fā)誓,沒有別人,只有你。你如果不信......我以左手之名起誓,有一句謊話,就讓我今后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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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急切的回身,捂住了他的嘴。
“誰讓你發(fā)誓了,胡說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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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不知道自己的剖白有沒有全部對上她生氣的點,拉下她的手,柔聲問道“現(xiàn)在,能告訴我到底因為什么收回我的小紅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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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赤誠的目光太過坦蕩,璀璨的愛意投射進她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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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有些心虛的低頭,埋進了枕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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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沒有追問,只輕拍著她的后背,在她發(fā)間落下深情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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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nèi)安靜許久,久到他以為懷里的人已經(jīng)睡著了,就聽到她小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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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或許我們都改變了很多,也有太多事情發(fā)生。聽到她們說你和邊心蕾,我才意識到,你可能會有別人,也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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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其他可能!”牽起她的手放在胸口,王楚欽打斷她的話。
“你是我唯一答案,永遠不要懷疑我愛你。”
“從十八歲到現(xiàn)在,每一天,都在愛,你不信,我可以再發(fā)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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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拉回他豎起的三根手指“不許再隨便發(fā)誓?!?/span>
然后反應(yīng)過來,似乎被拿捏住了,她放開手,哼了一聲“況且,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好聽話誰不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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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貓咪這張嘴,可真是硬啊,咋就油鹽不進呢,王楚欽托起她下巴親上兩口“我可不止說說,剛剛第六條,還沒講完”
“我的清白之身,都一直為你留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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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臉上又一熱“什么清白之身,誰稀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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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也是,不清白了,那天晚上已經(jīng)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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