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會傷害我嗎”

她不知道用什么眼神來看他，只是默默的低著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青韻”

“真的嗎”

他點了點頭，輕輕的抹去了她眼角的淚水，正式的回應了。

“我永遠不會傷害青韻”

她沒有說話，只是放開了自己捂住胸口的手，靜靜坐在一旁。原來她捂住胸口是防止受傷而不是害羞。他當然不知道。

等我準備好了，就來一起吃吧

這個平凡的小屋子正式加入了一個不平凡的人，讓兩個人這輩子的因果命運都發(fā)生了改變，巨大的無法抹去的影響。

她似乎都快忘記了吃到熱乎熟悉的飯菜是什么感覺了。只是在熱乎的飯菜放在嘴里慢慢被味蕾所吸收的時候，她的眼眶自然的分泌出了淚液，慢慢從眼角流了下來，滴在了面前的飯碗里。

“怎么了，是我做的不好吃嗎”

她哭的更厲害了，細膩的嗓音頭一次撕心裂肺的大哭起來，發(fā)出讓人心寒的哭聲，一陣陣傳到賀扶搖的耳朵里。

“抱歉抱歉，我確實不太會做飯，不能說很好吃，是不是沒加鹽，還是剛剛放涼了你不喜歡了”

他手忙腳亂的在一邊抓耳撓腮的想著方法，一邊想著怎么能讓她不要那么傷心了。

她不是因為傷心才哭的，只是這種普通人能接觸到的一切自己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接觸到了，這種短暫的幸福感讓她僅存的柔軟瞬間崩塌了，不如說是直接被幸福沖垮了，還有自己過了那么久的委屈和孤獨。

“扶搖……”

她說的很小聲，但是還是被聽見了

“怎么了”

“對不起”

“對不起？為什么要對不起”

他還是搬了把椅子坐下，輕輕的摸了她的腦袋，一邊拿紙巾幫她清理眼淚。

“好啦好啦，不哭了”

她用自己的袖子摸了一把，然后才停了下來，抱著碗直接往嘴里刨，都沒有咀嚼的環(huán)節(jié)，直接就往下咽，一直到整個碗都清空，兩個碟子里什么都不剩了，自己才停了下來。

“別噎著”

“扶搖………我”

“你先在這里呆一陣，等事情弄好了再走吧”

她沒有說話過去緊緊摟著他，一點都不帶松勁的

“怎么了?！?/p>

她只是緊緊的摟著，一直到自己的床上才松開，半個身子都裹在被子里。

“有什么再跟我說就行?！?/p>

他說完關上了門，把碗筷都收到了廚房里，門口又被敲響了，還有幾個門鈴。

“誰啊！”

他剛想去開門就被一把拉了回來，青韻不知道什么時候交出了一百二十秒的閃現(xiàn)，加上一個石化把他空下了原地。

“青韻！”

“等！我，我害怕”

“不用害怕，有我在呢”

“不要，不要開門”

他回去把自己的外套穿在她的身上，戴上了他自己的黑色棒球帽，讓她跟在身后抓著自己，自己慢慢打開了門。

“你的快遞”

“哦，麻煩你了”

他把一堆堆大包小包拿了進來，放在她的面前，讓她坐下，自己走到架子旁拿了把美工刀一個個劃開。

就這劃開的動作都讓她緊張起來，生怕什么時候刀子就會在它不該出現(xiàn)的地方上。

“真快，我這才賣了多久，來，快試試”

拎出來的不是別的東西，是幾套干凈新的內(nèi)衣和文胸，當然還有適合她穿的一套衣服。

“這個？給我的？”

“不然呢，我又穿不了，你要不要試試勒不勒，現(xiàn)在網(wǎng)上買個內(nèi)衣老費勁了，我媽經(jīng)常都買錯杯。”

他稍微比劃了一下，感覺差不多，讓她都自己試試看，然后再統(tǒng)一洗好晾干，這樣起碼她能不用再真空出行了，好像真空出行挺舒服的，但是畢竟家里還有個年輕氣盛火氣旺的小伙子，還是穿上點好。

但是當他遞過去的時候，面前的青韻有些膽小的縮著手然后慢慢抓著內(nèi)衣放到了自己的身前，慢慢褪掉了有些寬大的短袖，露出了纖細的腰桿和玲瓏的胸部，毛手毛腳的摸了摸內(nèi)衣，穿在身上。也就是她還沒有發(fā)育起來，內(nèi)衣并沒有給她帶來太多的不適感，也就算正正好好了。但是她又把之前寬松的體恤穿了回去，跑回了床上。

“有沒有什么想吃的”

她點了點頭，然后看著他身后的紙箱，對里面指了指。

“你想吃？想那個？”

她點了點頭，然后迅速搖了搖頭，把臉擋住了。有些擔心的探了探頭，也就是出現(xiàn)了那雙動人的眼睛。

“餓了？”

她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把頭埋了進去。一直到面前的聲音消失了之后，她才停了下來，慢慢打開被子，看著空蕩蕩的屋子。

“看到了嗎，我在這，這里”

他的聲音冒了出來，拿著一盤的水果放在床邊的桌子上，搬了把椅子坐在旁邊，順手把叉子按了進去。

“別擔心”

她的口腔里已經(jīng)開始分泌了唾液，但還是盡可能的忍住了，顫顫巍巍的把手縮了回去。

“不用害怕的，可以吃的，你看?！?/p>

他隨手插了一塊送進嘴里，慢慢咀嚼起來，然后把另一塊放在手里，遞了過去。

“相信我，張嘴?！?/p>

“阿～啊”

咔擦，這是她難得碰到了水果汁液的舒爽感，順著口腔慢慢向下流動，進入到她殘破不堪的消化系統(tǒng)里。

“好吃嗎”

她點了點頭，然后又指了指剩下的，指了指自己

“都給你了”

“真的嗎”

“嗯”

經(jīng)過第一次的試探之后，她終于算建立了那一絲絲的信任，用手直接往嘴里送，一直到自己的小嘴塞不下了為止。

“慢點慢點，吃不夠還有”

她費力的咽了下去，慢慢湊了過去，臉貼在扶搖的面前，然后迅速低下了頭，埋在他的懷里。

“扶搖。。扶搖哥，我能，我能這么叫你嗎”

“嗯”

“扶搖，果然是個好人呢。我沒認錯”

“為什么會認錯”

“因為，因為”

她的聲音變小了，又縮了回去。

“沒事的，不想說就不說了吧”

她有些害怕，死死地攥著他的衣領，很急切的要說些什么。

“怎么了青韻”

“扶搖把青韻救出來吧，求你了”

“什么？把青韻救出來？”

他看著面前這個女孩，心里瞬間涌上了一絲不詳?shù)恼髡?，汗毛直立，直入骨髓?/p>

“你說什么”

“救救姐姐吧，她，她快被打死了”

大雨已經(jīng)下了好幾天了，潮濕的空氣讓屋子顯得格外的冷清，寒冷肅殺都不足以形容這間屋子的殘酷性，被打爆的窗戶玻璃外放著一塊大木板，不斷的遭受著雨水的侵蝕，但是擋不住凜冽的寒風沖刷著屋內(nèi)的一切。

地板很硬，讓她已經(jīng)疼痛不已的后背更加難受了，用兩只傷痕累累的雙手爬到窗口舔食著地板上的積水，然后蜷縮在墻角放著的床墊上。

她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也沒有必要說話了，求饒和呼救的聲音已經(jīng)讓她的精神崩潰，沙啞的嗓子根本說不出話來，比起得救，她更想追求的可能是自己的死亡。

【應該，已經(jīng)，得救，了，】

她慢慢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寒冷的身體似乎被上天披上了棉襖，變的溫熱起來了，似乎自己悲劇的一生終于看到了一絲絲的光芒。憑借著本能抬了抬手往前觸摸身前的人影，青霄來了？她又回來了？

這一切似乎不太重要了，雷聲越來越大，消滅了所有其他的聲音。

她眼中似乎又閃過了一絲高光。

“你說什么”

“姐姐，青韻姐還沒有逃出來”

什么？她不是青韻？青韻還沒出來？什么意思？

“青韻怎么了？她怎么了”

他著急的吼了出來，把面前的女孩嚇到了，眼角又出現(xiàn)了晶瑩的淚滴，不斷的滴落下來。

“姐姐她，她把我?！?/p>

“青霄………不是吧”

她點了點頭，緊緊的過去抱住他。

“那青韻她……她”

他的瞳孔放的老大，呆呆的望著面前的女孩，拿出手機把電話播了出去。

昨天萬里無云的好天氣似乎跟下了征兆一樣烏云密布，慢慢下起了大雨，拍打在不斷行駛的警車上，停了下來。

“警察叔叔，那個，我們能不能跟著”

“抱歉，執(zhí)法過程中你們只能等候，由我們專人進行調(diào)查，所以……喂是我，圖片發(fā)過來了？好，人怎么樣了，嗯，好”

“怎么了怎么了”

警察沒有說話，稍微思索了一下，從前座轉過了身子。

“你們說的那個女孩是叫青韻嗎”

“嗯”

“是這個樣子嗎”

“對對對，就是這樣的”

“睡會吧，等會有情況再叫你們，你們爸爸媽媽呢，監(jiān)護人聯(lián)系一下，然后做份筆錄。”

“監(jiān)護。。?！?/p>

“找我爸媽吧，電話，她是孤兒沒有父母，是我的妹妹”

他還是選擇扯了個慌，沒有把她的簍子捅出來，知情人士仍然是他一個人。

“放心，青韻會沒事的”

事實并沒有他們想的那樣，青韻搶救無效停止了一切生命活動，現(xiàn)場也被封鎖了起來。

警車開到了派出所，兩個人都坐下慢慢等候，不一會就來了一個女警站在跟前，蹲了下來。

“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妹妹”

“青霄”

“你呢”

“賀扶搖”

“你跟著這位警官走，帶著你去問點事情，不用有太大壓力，我會陪著你妹妹的”

“嗯”

他站起身，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披在她的身上，然后轉身消失在走廊里。

“跟著姐姐走好不好”

她沒有搖頭，只是蜷縮在椅子上等待著，呆呆的看著前方。

“放心，有什么事情我會幫你的，告訴姐姐就行”

她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后低著頭玩弄自己的雙手，靜悄悄的等著他回來的身影。

一分鐘，兩分鐘，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她靜悄悄的盯著房間里掛著的電子時鐘，手里不斷的搓著。

“扶搖。?！?/p>

“青霄！”

她低下頭看著門口，賀扶搖拿著包站在她的面前，蹲下來摸了摸她的頭。

“有沒有好好待著啊”

她點了點頭，然后站起來撲了過去，緊緊的攥著。

“扶搖，怎么去了那么久”

“有點事情耽誤了，對不起。?！?/p>

“那，那我”

“我們回家吧，青韻會沒事的，好嗎”

她慢慢松開了手，然后被他抱了起來，披著雨衣離開了派出所。

雨下的很大，等兩個人到了屋子里已經(jīng)濕透了，索性把外衣都脫掉了，拿毛巾把她的腦袋慢慢擦了擦，然后帶到了廁所里打開了淋浴噴頭，慢慢撒出溫水覆蓋在她的身上。

“青霄，有沒有什么不舒服”

“姐姐呢，她怎么樣了”

他沒有多說話，只是大了點洗發(fā)水在她頭上慢慢的揉搓著，清理著她的中長發(fā)。

扶搖，你會不會，覺得我。。。

她嗚咽了一聲，坐在塑料椅子上捂著胸部，眨了眨眼睛。

“扶搖”

“嗯”

“我，我好怕”

雖然兩個姐妹差了一歲，但是如果不仔細看分辨不太出來的，除了身體上有一點微小的差距，青韻的身體曲線比青霄要更突出，更像是一個大姐一樣，但也僅此而已，更何況已經(jīng)很久沒見了，就連賀扶搖本人都無法準確分辨兩個人。

兩個人地獄一般的生活持續(xù)了太久太久，甚至讓她們徹底忘掉了時間。

“青韻，過來”

她低著頭慢慢走到了身前，放下了剛剛拿著的書包，抬起頭。

“酒呢”

“沒。。沒有，沒錢買”

啪

“混賬，我他媽告訴你了，每天都得把酒帶回來，混蛋，混賬東西”

她被拽著手放在臺上，被狠狠地砸了一下，瞬間縮進了自己的身體。

“你已經(jīng)長大了居然那么不懂事，我真是瞎了眼了攤上你這么個敗家貨色”

“對，對不起”

等晚上的折磨結束之后，她帶著冰冷的頭發(fā)和濕透的衣服回到了環(huán)境極差的房間里，縮在了自己破舊不堪的床上，青霞在一旁累到睡著了，雖然沒有被打之后放冰塊里冰敷，但是從她的臉頰上看，也挨了不少耳光。

“姐姐”

“嗯”

“我好害怕，我想出去”

她也想，但是她走不了，因為青霄在這里。

“別害怕，姐姐，姐姐在”

“姐。。?！?/p>

“我答應你，一定，我一定會把你逃出去的”

“那你呢”

“跟我保證，只要逃出去，就不要回頭，好嗎”

“那你呢”

“答應姐姐。。答應我，出去以后，去找扶搖，去找他，答應我”

兩個人的臉上和身子已經(jīng)很難感覺到正常了，傷痕，疲憊，絕望。

青韻最后一絲的理智放在了她幾乎唯一相信的扶搖身上，好像他的名字一樣，哪怕一個人，扶搖直上九萬里，能夠帶走一個人。

這是她意識喪失前最后想到的事情。她趁著空擋時間把自己藏起來的錢放在了青霄的身上，在半夜撬開窗子趁著雷聲把她送了出去，看著她嬌小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大雨里，眼睛一閉倒在了地板上。

鏡頭轉回來，青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轉頭看著一旁的扶搖，感受著熱水從頭流下的感覺。

“好點了嗎”

“很暖”

“那就好，如果太燙了跟我說一聲”

燙？那是什么，開水還是煙頭

“扶搖。。。青霄跟你問。。。問好嗎”

“嗯，你說吧”

“你喜歡青霄嗎”

“我。你怎么問這個”

“我果然”

他還是默默的從身后摟著她，用來回應自己的態(tài)度和立場。

不管發(fā)生了什么，此時此刻的自己就是她唯一的親人，他再也不會和數(shù)年前一樣了。

“我會保護你一輩子的，我發(fā)誓”

“哪怕你沒有能力”

“我發(fā)誓”

“我只是想三個人一起活下來”

她本身應該潔白的身體暴露出無數(shù)的傷痕還是讓扶搖不忍直視，扭著頭使勁控制住自己的哭腔，慢慢的幫她沖刷著身體。畢竟傷情鑒定已經(jīng)做完了，該拍的照片也都有了。

“對不起”

之后的一個晚上，她一句話也沒有說。

報紙上還是把青韻登了出來，上了頭版新聞，嫌疑人也被拉走了公訴，故意傷害的加重情節(jié)判的無期徒刑和一個死刑，在社會上廢話的討論到是多了不少。他只是聽說當時的辦案警察在收集證據(jù)的時候忍不住問候了兩個嫌疑人，然后就不知道怎么樣了?？傊畠蓚€人應該不會好過。

他沒有把青韻的事情告訴恢復期的青霄，只是每天拿著她最喜歡的布偶娃娃和一本小說在床頭念給她聽，讓她晚上能少做點噩夢。

一直等到青韻體面的安排好，他才在大雨天一個人走到了墓地，拿著手帕輕輕放在她的“手上”，然后看著水流從大理石上流了下來。

“對不起，我還是，晚了一步，如果你能再，如果，如果我再快點”

他抹了吧臉上的水，笑了笑，帶著一絲的哭腔收起了傘。

“青霄很好，她現(xiàn)在很健康，每天三頓飯都有好好吃，在學校里讀書也很，很用功。不用擔心我們。我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花，很好看，你會喜歡的。今天應該就是行刑的日子，我想跟你說一聲，希望你知道。我還沒有把這個事告訴青霄，她的病還沒好，所以。所以我會照顧好”

他說不下去了，跪在地上一把又一把抹去臉上的水，已經(jīng)分不清是什么了。

“我該走了，有時間再來看你，對不起，我愛”

他還沒說完，身后的雨點慢慢消失了，變成了一把黑傘罩著他。

“扶搖。。?！?/p>

“來了。。。?！?/p>

“我不放心，所以”

身后的青霄兩只手都死死地抓著雨傘把，幫他擋著雨。

“你跟來了”

“我也來看看你，看看姐姐”

他沒有說話，轉過身一把摟住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放聲的大哭起來，青霄沒有哭，只是沉默的抱了回去。

“姐姐會沒事的，對吧”

“如果死的是我，為什么不是我”

她把傘舉了起來，帶著扶搖離開了墓地，坐上了回家的公交汽車，靠著窗坐了下來。扶搖太累了靠著青霄睡著了，一邊死死地抓著青霄的胳膊。

好在青霄剛成年了，不需要一個監(jiān)護人來幫她管理，也算是少了點事情。

之后的日子說豐富其實也平淡，兩個人的同居過了許久，從早上從床上爬起來，賀扶搖準備早餐，開車帶她去大學，然后自己離開，晚上再帶她回家，幫她做飯，給她提供一些資金，帶著她出門旅游，節(jié)假日買點東西送給她這些習以為常的事情。她也沒有提出更多的要求，只是想每天多和他待一分鐘，每天多一份鐘。

“扶搖，我們能不能，不分床睡”

“什么”

“好嗎，你已經(jīng)很久沒有跟我一起。。一起睡了”

他有些吃驚，但是思考再三還是點了點頭，晚上洗完澡就把自己的枕頭拿到了她的床上，放在了床尾。

“扶搖，為什么放在哪”

“你也長大了。。。這個，是不是如果我再”

“不，轉過來”

“算了吧，關燈睡覺”

他把頭扭了過去背對著青霄的腳，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一直到自己的身體變的更舒服了，前胸柔軟的不像話，而且異常的暖和。

“青霄，喂喂”

她沒醒，只是像只考拉熊一樣死死地抱著他。

看來姐妹兩個人的身材還是一樣頂，只是發(fā)育時間不一樣。

自從一年前兩個人就沒有很多的肢體接觸了，更別說親密舉動，他畢竟也想給青霄一些空間，以防自己做出出格舉動，只是青霄毫不在意。

“怎么了青霄，今天又不開心”

“扶搖又不搭理我了”

“啊”

“明明昨天把我睡了”

“肯定是跟你睡了一覺，他有賊心沒賊膽的主”

“可是，可是我就想。。。我就想發(fā)生的”

“你，那么關注他？”

她沒有說話，默默的摸著毛絨玩具。

“你們不是在同居嗎”

“嗯”

“你不會愛上他了吧”

話題終止。

賀扶搖照常開車把她接上，然后帶著回了家，奇怪的是，一向粘著賀扶搖的青霄居然自己抱著背包在副駕駛坐著。

“青霄，今天有什么不開心的事嗎”

她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鎖上了門。

“今天晚飯稍微簡單點。?！?/p>

他也沒有繼續(xù)說，一個人回到了廚房默默的做起了晚飯。

屋子里的青霄沒有說話，看著包里放著的匕首，藏在自己的腰上，從柜子后的暗格里拿出了手銬，回到了餐廳。

“吃飯了”

他走到桌子前放下了炒青菜，一邊疑惑但是情切的看著她。

“青韻？”

“扶搖，我要你”

“什么”

“我要你，跟我在一起，一直”

“我們不是一直。?！?/p>

“還真是溫柔呢，為了我現(xiàn)在還在忍耐嗎”

“青霄？”

“我愛你，扶搖，我愛你”

“我知道啊”

“你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

她慢慢的站起來，一步步貼了過去，站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青霄。。。?！?/p>

“你明白”

“不行。。。我不能”

“為什么，你救了我，你又不愿意，為什么”

“我不行。。你為什么”

“我最后確認一遍，你不愛我嗎”

“我。。?！?/p>

“明明答應我要跟我在一起一輩子的，是嗎扶搖”

她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殺氣，直勾勾的盯著扶搖，慢慢抽出了那把刀，扔到一邊，趁著注意力渙散，狠狠地啃了上去。

“你不懂。。。你不懂。。。你根本不懂”

扶搖沒有回復，只是看著面前這個病態(tài)的女人。

“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難道你不想嗎，扶搖，難道你從來都不想嗎”

她還是沒有動手，身子一軟趴在扶搖的身上大哭起來，一直到自己累了，才爬了起來，直到這個時候扶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已經(jīng)失去活動。

“這么久了，為什么要這樣”

“青霄，你聽我”

“你說了我們要在一輩子的，現(xiàn)在是，以后也是，我知道你最在乎的東西了，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等等！”

刀子還是放在了她的喉嚨上，擺著了斷的架勢看著他。

“3”

“2”

“罷了”

她沒有繼續(xù)倒計時，扔掉了一旁的刀子，微笑的哭了出來，摟著他不斷的親吻著。

“扶搖，扶搖”

像是壓抑后的宣泄，她的安全感在轉變成暴力壓迫后又回來了，兩個人再也沒有分頭睡，在床上忙活完睡著了。

她和青韻受的苦似乎稍微少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