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說我們不可能》by毛球球

文案：

我們是絕對純潔的！

*

洛知予和肖彥是在打群架時同時分化的，一前一后被抬進(jìn)了醫(yī)院，一個成了omega，一個成了alpha

大概是因?yàn)閮扇朔只瘯r正在大打出手的緣故，兩人的信息素匹配度為0%，史無前例

除了偶爾會打架見面會眼紅，這兩人放在一起絕對安全，就連學(xué)校出游，房間不夠了，老師也是安排他倆住一個房間的

老師：誰都有可能早戀，他倆絕對不可能！

校長抓早戀抓到了晚上在操場邊說話的一對AO

同學(xué)：不可能，他倆是純潔的！

所有人，包括洛知予，都覺得他倆沒可能

然后有一天，洛知予被肖彥標(biāo)記了

洛知予：？不可以，信息素決定我們不合適，我們要相信科學(xué)

肖彥把新的匹配度檢測單摔在了洛知予的面前：少廢話，回去偷戶口本結(jié)婚

*

洛知予高一軍訓(xùn)，炎炎烈日，高二的肖彥，蹲在他們方陣前喝冰水吃西瓜

洛知予撿了根樹枝，攆了肖彥兩條街

肖彥大一軍訓(xùn)，炎炎烈日，高三的洛知予，蹲在他們方陣前喝冰水吃西瓜

肖彥將人摟過去，按到墻角親

肖彥Ax洛知予O

高中到大學(xué)，同校不同級

傻白甜，沙雕甜

小說片段：

①

“你穿的高一校服？”洛知予停下腳步。

“昂。”肖彥說，“失誤，高二校服就只帶了一套，我總不能不穿?！?/p>

不穿是要被扣學(xué)分的。

“怪誰呢？”肖彥用掃帚柄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洛知予的手。

灌木叢這塊實(shí)在是不好清掃，洛知予一邊和肖彥說話，一邊跟著肖彥一起爬上了花壇。

“你自己憨，怪不得我?！甭逯钃]舞著手里的掃帚，“意外總是猝不及防，校服還是要備兩套的，人吶，要未雨綢繆有備無患。”

他三言兩語把“水蜜桃事變”說成是意外，把自己撇了個干干凈凈。

灌木叢生長得恣意狷狂，洛知予光顧著膈應(yīng)肖彥，話音剛落，兩人都聽到了一聲布料被撕扯開的聲音。

肖彥：“？”

洛知予：“……”

他的校服后背上，被尖銳的樹枝刮出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肖彥在事發(fā)的第一時間就往后退了一步，與此事撇開關(guān)系，并甩出了一句風(fēng)涼話：“意外總是猝不及防?！?/p>

“但我有兩套校服?！甭逯锜o所畏懼，“有的穿就行?！?/p>

校服重做要等上一周，頂多換洗上有點(diǎn)麻煩，但他總不至于沒得穿。

他把裂開的校服系在腰間，和肖彥邊打鬧邊掃完了整個操場，向宿舍走去，剛要開門，就聽見了井希明的一聲慘叫。

洛知予右手一抖，打開房間門：“怎么了？”

井希明站在洗衣機(jī)前，等著洗衣機(jī)桶，神情有些悲傷。

“遇事要冷靜，不要一驚一乍的?！甭逯杳撓伦约浩破茽€爛的校服外套，走了過去。

洛知予：“……”窒息。

第一次住校的兩個人抱著洗衣機(jī)目瞪口呆，洛知予深藍(lán)色的軍訓(xùn)服掉色了，洗衣機(jī)里全是一片藍(lán)汪汪的。

現(xiàn)在，不論是井希明的白襯衫，還是洛知予的紅白色校服，全藍(lán)了。

高一優(yōu)秀新生代表洛知予，開學(xué)不過三天，校服全沒了。

②

“哦。”洛知予不感興趣，但還是想起了自己的來意，說的有點(diǎn)含糊，“肖同學(xué)，我能不能、借一下你的校服?！?/p>

“借校服？”肖彥很意外。

三班的教室里，傳來了老師講課的聲音：“接下來，我們介紹一些與第二性別有關(guān)的生理知識，教大家如何在ao之間保持適當(dāng)?shù)木嚯x，維護(hù)純潔的友情……”

教室的外面，肖彥打量了洛知予兩秒，迅速把他傍晚的“有備無患論”和那張照片里藍(lán)汪汪的洗衣機(jī)桶聯(lián)系了起來，非常篤定地下了結(jié)論：“懂了，你沒校服了，是吧?！?/p>

這話里的幸災(zāi)樂禍太明顯，洛知予又想揍人了。

“是?！碑吘褂星笥谌耍崔嘧×?，低頭認(rèn)了慫。

“洛知予，我們的關(guān)系好到這個地步了嗎？”肖彥看他的時候，帶了點(diǎn)戲謔，“開學(xué)不到三天，你刷我的卡，喝我的汽水，還想穿我的校服，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人呢？”

當(dāng)什么人？洛知予不知道，也沒想過，他現(xiàn)在眼中只有校服，肖彥穿在身上的那件校服。

“你拿西瓜和汽水誘惑我的事情，我不生氣了。”洛知予的態(tài)度好極了，“真的，這件事我不記仇，到此為止?！?/p>

“你中午還拿掃帚攆我?！毙┏脵C(jī)算賬，“你要不要反思一下?！?/p>

洛知予：“我反思?！睊咧阌悬c(diǎn)沉，還是樹枝好用。

“態(tài)度還算可以。”肖彥點(diǎn)頭。

“借嗎？你的校服明天就干了，我的校服已經(jīng)沒了，大家都得穿，高二高三只有你帶著從前的校服。”洛知予的視線牢牢地盯著肖彥穿在身上的外套，“主任講了，團(tuán)結(jié)友愛?！?/p>

“既然優(yōu)秀讓我們在這里相遇?！甭逯杞o對話做了個升華，“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珍惜?！?/p>

教室里，老師講課的聲音一直沒有斷過——

老師越講越激動：“所以ao之間可以擁有純潔的友誼，但是要注意相處的距離?！?/p>

“算了。”今天的事追根溯源因肖彥而起，肖彥決定負(fù)點(diǎn)責(zé)任，“我借你。”
教室里的老師講到了重點(diǎn)，抬高了音調(diào)：“信息素對alha和oga來說都很重要……”

“一些可能會沾到信息素的私人物品也要注意……”

肖彥接過洛知予破破爛爛的校服外套，拉開了自己校服外套的拉鏈，脫下校服，準(zhǔn)備塞到洛知予的手中。

有那么一瞬間，洛知予覺得自己有被這轉(zhuǎn)瞬即逝的校友情感動到。

“不許拆姓名牌，不許和軍訓(xùn)服一起扔洗衣機(jī)，兩周后還給我?！毙?qiáng)調(diào)了好幾點(diǎn)，“好借好還，聽到了沒？”

“我……”洛知予正要答應(yīng)，三班老師大概是講到了重點(diǎn)，敲了敲黑板，嗓門突然提高，講課越發(fā)抑揚(yáng)頓挫——

“……因此，綜上所述，oga同學(xué)們要注意！你們一定要記住，在學(xué)校中，如果一個alha同學(xué)說要把他的校服借給你，那我們大概率可以認(rèn)為，這個alha同學(xué)，他在耍流氓?！?/p>

洛知予：“……”

肖彥：“？？？”

肖彥好人好事做到一半，莫名其妙被扣了好大的一口黑鍋，正在遞出校服的手，停了。

“喂，別拿回去啊，算是我找你借的?！甭逯柃s緊安撫人心，“沒那回事，你不要多想?！?/p>

“不是你借給我，是我找你借。”洛知予趕緊說，“性質(zhì)上不一樣?！?/p>

然而，教室里的老師再次敲了敲黑板：“性別平等，這個觀念一定要深入人心。我們不存在任何的偏見，反過來也一樣，alha同學(xué)也要注意，如果一個oga同學(xué)找你借校服，那么我們也大概率可以認(rèn)為，這個oga同學(xué)，他在耍流氓，性質(zhì)上一樣惡劣?！?/p>

“……”肖彥遞校服的手，收了回去。

洛知予：“……”草。

③

電話是市中心醫(yī)院打來的，副院長對他和肖彥的ao0信息素匹配度高度重視，希望他們能配合科學(xué)研究，本周末再去檢測一次。

“好的，答應(yīng)了你們我就一定會去的，不會跑路的，肖彥那邊……他周末好像有開學(xué)考試，他不會忘的，這樣吧，我明天勉為其難地去他班里問問他吧，明天早上大課間的時候去，中午我給您答復(fù)?！?/p>

“檢測？”井希明聽了洛知予打電話的整個過程，“還要測嗎？”

“他們似乎很好奇?！甭逯枳诖采馅s作業(yè)，“我倒是無所謂，配合科學(xué)研究唄，測完應(yīng)該還是零，這種檢測不會出錯，除非是信息素本身很特別?！?/p>

“這周末不能出校?！本Ｃ鞣俗郎系娜諝v，提醒他，“你倆要一起去找主任請個假。”

“我明天去找他?！甭逯枵f，“話說，我不太想麻煩我家司機(jī)叔叔，所以大概我還要蹭肖彥家的車。”

“你蹭他家的車啊，那有求于人，你客氣點(diǎn)?！本Ｃ鹘ㄗh，“反正你倆有事都是當(dāng)場掐，掐完就翻篇，好好說話還是可以的。”

“我有分寸的?！甭逯椟c(diǎn)頭，“你放心，我是聰明人，到時候我委婉點(diǎn)，放低姿態(tài)，低調(diào)?！?br/>一中的學(xué)生都喜歡下雨，下雨的大課間不用去操場上做早操，在教室里閑聊的時間也就多了一大半。高二（3）班的教室里，盡管開學(xué)考在即，大家都忙著復(fù)習(xí)，大課間的時候，班里還是聊得火熱。

“校草最近有收到情書嗎？”班里后排的一個女生先帶了個頭。

“他一直都有啊?！毙┑氖矣褟埵镎f，“現(xiàn)在高一剛開學(xué)，給遞情書的更多了，只不過彥哥都拒了?！?/p>

“慕了。”班里有alha羨慕地說，“人生贏家，成績好，還有人喜歡?！?/p>

“我們宿舍的門面，一直都很潔身自好。”樊越日常吹室友，“從來不亂搞，不喜歡的絕對不拖著，當(dāng)場就拒絕了。”

“挺好的。”一個oga女生說，“你們看大學(xué)的論壇了嗎？”

“看了，是不是最近渣男的那個事兒，微博上都罵翻了?！?/p>

“是不是欺騙別人感情的那個。”樊越論壇刷的多，“我記得那是個渣a，欺騙純情小o的感情，還把人家搞懷孕了，然后什么都不管，醫(yī)院都不帶人去，太不負(fù)責(zé)了?！?/p>

“渣a，biss?！?/p>

“活該全網(wǎng)罵，我也去罵了，搞完就跑，還要oga自己去醫(yī)院，真是極品渣?！?/p>

“隔壁二中也有，欺騙別人感情，我感覺大家談戀愛什么的一定要小心?！?/p>

“我跟你們說啊?！睖炊枚啵懊蚢告訴你，渣a從初高中的時候可能就有苗頭，很好識別，這種人往往表面上看起來光明正大，長得帥，甚至成績很好，人緣也不錯，老師也都喜歡，但是在他們?nèi)A麗的外表下，隱藏著常人難以發(fā)現(xiàn)的，渣?！?/p>

教室的門從外邊被人推開，正在討論的學(xué)生以為是老師來了，全都安靜了下來，只有教室的多媒體還在繼續(xù)唱著歌——

[你小心，一吻便顛倒眾生，一吻便救一個人，給你拯救的體溫，總會再捐給某人~~~]

“打擾一下哈。”一個高一的oga男生從門邊探出頭來，“請問，肖彥在嗎？”

教室里二十幾雙眼睛都盯了向了肖彥。

肖彥：“？”

“那什么?！甭逯韬推綍r不太一樣，他像是有點(diǎn)不好意思般，看了看肖彥，又低頭去看自己的腳尖，有點(diǎn)猶疑不決，最終又抬頭看向肖彥，小心翼翼地帶上了一個有些討好的笑，“肖彥，你周末能帶我去趟醫(yī)院嗎？”

肖彥：“？？？”

④

肖彥揉了揉頭頂，他面前餐盤的米飯上，平白多了個小橘子，上面畫著個正在斜眼吃瓜的表情包，不論是繪畫手法還是作案手法都十分熟悉，且熟練。

一看就是熟人作案，且不是第一次干。

果然，他回頭的時候，看見食堂后門方向有道穿著紅白色校服的人影一閃而過，溜得飛快。

“咦？彥哥你哪來的橘子？看起來挺酸的?！甭耦^吃晚飯的張曙抬了個頭，看見肖彥餐盤里多出來的橘子，“摳門學(xué)校不是只送高一水果嗎。”

“喲，這是高一又有誰看上我們校草了？”去商店買水回來的樊越一眼看見了肖彥手里的橘子，“都開始送吃送喝了，不過橘子不好吃啊，那么多水果，怎么就挑了橘子呢?！?/p>

“不是看上，是‘盯上’?！毙┌验僮哟нM(jìn)了校服口袋里，“某些人又欠揍了，先吃飯，晚上去他班里揍他。”

樊越：“……噗，洛知予啊?！?/p>

“狠狠地揍。”肖彥揉捏了一下口袋里的橘子，“絕不留情?！?/p>

洛知予在食堂外的不遠(yuǎn)處等井希明，漸漸西沉的陽光把樹梢都染成了金色，洛知予蹲在樹下?lián)鞓淙~玩。

“吃著飯還能去惹他，你倆是打算從此都不消停了嗎？”井希明匆忙間連書包都沒來得及背好。

“我不招惹他，他要招惹我的，我只是報復(fù)回去，常規(guī)操作，你是沒見過小時候他欺負(fù)我，我只能說，天道好輪回……”洛知予正說得起勁，沒看見腳下，一腳踩在了路邊年久失修的窨井蓋上。

下水道不深，多年不用已經(jīng)干涸了，鋪著層層疊疊的梧桐葉，一聲脆響，洛知予沒來得及收腳，崴了一下腳，順帶著整個人失去了平衡。

洛知予：“……嗷?！?/p>

井希明：“……臥槽?！?br/>“怎么摔成這樣？”醫(yī)務(wù)室的小姐姐在給洛知予膝蓋上的傷口消毒，“所以你們好好地為什么要走那條年久失修的小路，走就走了，你們這些學(xué)生們走路都不看路嗎？”

洛知予摔倒的時候，最后一個念頭竟然是保護(hù)肖彥的校服，他雙手撐著地面，身上的校服倒是半點(diǎn)塵土都沒沾著。

這導(dǎo)致現(xiàn)在的他坐在醫(yī)務(wù)室里齜牙咧嘴地看著校醫(yī)給他兩個手心的傷口消毒，再纏上紗布。

“痛痛痛。”洛知予的手腕上也纏了點(diǎn)紗布。

“他腦門也磕到了。”井希明撥了下洛知予額前的碎發(fā)，“嘖，真慘。”

“這個還可以，不會留疤，痛是免不了的，你走路的時候在想什么？”校醫(yī)查看了他的傷口，“給你簡單包扎一下，最近別沾水吧?！?/p>

走路的時候在想怎么給肖彥找麻煩的洛知予默默把這個虧給吞了。

“我晚上要去學(xué)生會走面試流程。”洛知予一瘸一拐地攀著井希明，“洛知予身殘志堅(jiān)，你說老師會不會給我加分？”

“你還能行嗎？”洛知予一跤摔得不輕，目睹了全過程的井希明還在后怕。

“能，這么點(diǎn)小傷不礙事的。”洛知予自信得很，“你把我扶回去，我等下就去樓上三班找肖彥室友拿審批后的報名表?！?/p>

高一（3）班的教室里，晚自習(xí)還沒開始，大多數(shù)學(xué)生都還沒回來，只有零零星星幾個學(xué)生，在爭分奪秒地刷題寫試卷。

“校草找知予做什么？”班里有好事的人問了一句。

肖彥輕描淡寫地拋出兩個字：“揍他。”

晚自習(xí)前，肖彥等到了洛知予的室友井希明，卻沒有等到洛知予。

井希明：“……”果然，被橘子砸頭的受害者上門找麻煩了。

“洛知予呢？”肖彥問，“干了壞事不敢回來了？”

“他……剛才去你們班了……”說是自己一個人完全可以跛著腳蹦跶上樓梯。

肖彥：“……”

高二年級（3）班的教室里，窗簾拉得很嚴(yán)實(shí)，已經(jīng)回到班里的學(xué)生們正在進(jìn)行晚自習(xí)前的茶話會環(huán)節(jié)。

不知是誰又提起了隔壁學(xué)校的渣男，話題又回到了今天上午。

樊越有意給室友正名，見大家又聊回了這個話題，趕緊多說了幾句：“肖彥和洛知予周末是去測信息素支持科研，他倆之間沒啥的，0啊朋友們，他倆不打架就不錯了?！?/p>

“我看也是?！卑嗬镉腥苏f，“肖彥一看就不像是那種渣a?！?/p>

“肖彥不是渣a，他不欺負(fù)人?！?/p>

“誤會誤會，校草可是咱們學(xué)校的門面，長得帥，成績好，人品也沒問題。”

“對的?！睖吹脑锌破招≌n堂又來了，“真正的渣a身上通常具有迷惑性，他表面溫和，內(nèi)心波瀾壯闊，而他周圍的朋友，通常跟他同流合污，幫他掩蓋渣的事實(shí)，我覺得不難識別，注意觀察，一個渣a在初高中時，可能就會對周圍的oga或者beta造成心靈傷害，更有甚者，還有身體上的！”

“對于這樣的渣a，我們從初高中時期就要抵制?！狈秸f，“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們要連他身邊的人一起抵制?！?/p>

班里的人聽得目不轉(zhuǎn)睛，教室的門被人從外推開，肖彥推門走了進(jìn)來：“又在聊什么呢？”

“在夸你?！睖凑f，“夸你通情達(dá)理?！?/p>

“洛知予來過嗎？”肖彥一路從東樓梯上樓，沒見到洛知予。

“啊？”樊越說，“沒有啊，沒看到，我們一直在聊天，你去找他算賬了？”

橘子砸頭，滔天大仇。

“嗯?！毙c(diǎn)頭，“去樓下揍他。”

但沒有找到人。

“哈哈哈哈是該教訓(xùn)一下，太欠揍了?！狈礁胶?。

班里正說著話，教室的后門被推開了，從西樓梯一瘸一拐地蹦上來的洛知予喘著氣推開了高二（3）班的門，他的手腕和手心上都纏著紗布，頭上也頂著一塊紗布，眼睛下方還貼著一張創(chuàng)可貼。

他一路走過來，出了一身汗，臉頰微紅，加上他那一身傷，看起格外可憐。

三班的教室，這次連bgm都沒有，很靜很靜。

“打擾一下?！甭逯璐丝跉?，撐著三班的門，往前瘸了一步，要問學(xué)生會的事，“肖彥你……”

“揍這么狠啊……”不知是誰抽了口涼氣。

“有內(nèi)味兒了?！?/p>

洛知予：“？”

肖彥：“？？？”

⑤

的確是要下雪了，只是還沒到下周，周五晚上，天空中就悠悠地飄起了小雪花，這周要回家的洛知予拖著自己的行李箱，在校門口等司機(jī)來接。

“塞太多東西了，你的箱子?！本Ｃ饔媚_踢了踢洛知予的小旅行箱，“你就不怕等下鎖扣崩開?！?/p>

“應(yīng)該沒事吧，都是要帶回去洗的床單和衣服，還有個毛巾被，洗衣機(jī)壞了沒辦法，這周帶回去洗一下吧。”洛知予拍了一把自己的旅行箱，“等下就上車，穩(wěn)得很，我小心一點(diǎn)，不會崩。”

門口三三倆倆地站著的，都是和他一樣等家里來接的學(xué)生。

“你先走吧。”洛知予沖井希明揮揮手，“我去蹭個傘?！?/p>

洛知予出門的時候沒有拿傘，頭發(fā)上沾了不少晶瑩的小雪花，他時常去樓上三班找麻煩，和肖彥他們班的人都混熟了，他一眼在那群人中看見了肖彥，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拖著箱子過去蹭了個傘。

高二（3)班的一群人正湊在門口聽湯源講故事，肖彥旁邊多出了一個洛知予，肖彥瞧了他一眼，把傘往他的方向傾斜了一半。

洛知予加入了聽湯源講故事的隊(duì)伍，聽得津津有味。

“在講什么？”洛知予問，“你們班好能聊?！?/p>

“捉奸在床，好像也是隔壁大學(xué)論壇里的事情，湯圓喜歡逛這些論壇?！狈浇o他講了點(diǎn)前情提要，“他們學(xué)校真的好多瓜，湯源經(jīng)常帶我們吃瓜?！?/p>

“其實(shí)沒抓到現(xiàn)場，不算捉奸在床，但有奸情是真的，證據(jù)確鑿，現(xiàn)在整個T大都知道了。”湯源瞅了瞅周圍沒有老師，神神秘秘地說，“那個omega的旅行箱里，有另一個alpha的衣服，一眼就被看出來了?！?/p>

“哇?！甭逯枧鯃觯熬?！”

洛知予可喜歡吃瓜了。

湯源最喜歡有人聽他講故事了，當(dāng)即又烘托了點(diǎn)氛圍，多說了幾句：“知道怎么發(fā)現(xiàn)的嗎？只能說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人在做天在看，誰知道他倆一起出去的時候，那箱子扣子就崩了呢？有的巧合就是這么的可怕！”

“不知道怎么想的，偷情就算了，還留著人家的衣物?！?/p>

“你說這要是小情侶就算了，不是小情侶，那這種情況，不是偷情，那是什么？！”

“哇。”洛知予繼續(xù)捧場，“對對對。”

他嫌站著累，想找個坐的地方，想也沒想就往自己的箱子上坐了下去，還借著輪子在地上滑了兩步，品出了幾分有趣，于是放飛自我的洛知予借著箱子又往肖彥身邊溜了一點(diǎn)。

然后洛知予和肖彥都聽見了一聲脆響——

“嘎嘣?！?/p>

洛知予原本就因?yàn)槿锰珴M岌岌可危的小旅行箱終于被他給玩壞了。

肖彥眼疾手快伸手拉了洛知予，沒讓洛知予摔在地上，可他沒辦法管箱子，洛知予的旅行箱開了個口子，床單被套摔了一地。

三班好心人多，當(dāng)場安慰洛知予說沒事，紛紛蹲下身來幫他收拾，把東西整整齊齊地塞回箱子里，直到三班有人大驚失色地問了一句——

“彥哥的午睡毛巾被，為什么會在你這里？！”

洛知予：“……”

肖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