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文】【黑喵】你的小尾巴(一百一十三)

扮豬吃虎
沈夢(mèng)瑤下唇被咬的地方顏色較其他地方要深一些, 仔細(xì)一看便能看出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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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我看著像是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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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聽到這話,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捂住嘴猛咳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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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的注意力被女兒吸引過(guò)去,關(guān)心道:“是不是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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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搖搖頭,“不小心嗆了一下,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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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又轉(zhuǎn)回來(lái), 繼續(xù)等沈夢(mèng)瑤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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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面不改色道:“吃早飯的時(shí)候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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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不疑有他?!霸趺窗炎煲С蛇@個(gè)樣子。下回小心點(diǎn), 別吃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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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道:“嗯,謝謝伯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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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時(shí)候咬的?不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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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嘴巴張成“O”字形, 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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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剛才姐姐那么生氣, 原來(lái)是這個(gè)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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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來(lái), 兩個(gè)人這么狂野。他以后可得小心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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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jǐn)仁拿起筷子之前,問兒子道:“上回讓你交的報(bào)告,什么時(shí)候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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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我還是夾點(diǎn)菜蹲到角落里吃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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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jǐn)仁:“明天再不給我,就自己找地方睡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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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可憐無(wú)助地咬了咬筷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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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家里剛換的筷子, 別咬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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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看向袁一琦, 嘴角向下撇了撇,“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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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大的男孩子,裝什么可愛?!痹荤焐线@么說(shuō)著,還是用兩只手揉了揉弟弟的腦袋, 給了點(diǎn)關(guān)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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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立刻喜笑顏開, 夾了一個(gè)雞翅,正要放進(jìn)姐姐的盤子里,就看到姐姐嫌棄的眼神, 似乎在說(shuō):“你敢用沾了自己口水的筷子給我夾菜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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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繞了個(gè)圈,將筷子上的雞腿送進(jìn)自己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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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沖沈夢(mèng)瑤笑了笑,拿起桌上公筷,伸長(zhǎng)胳膊,夾了一筷子苦瓜,放進(jìn)沈夢(mèng)瑤盤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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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臉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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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在說(shuō):“苦瓜消炎降火,多吃點(diǎ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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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回了一個(gè)笑,夾起盤子里的苦瓜絲,面不改色地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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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shí),蘇阮又沖沈夢(mèng)瑤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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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頭皮發(fā)麻,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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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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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盤子里多了幾個(gè)胡蘿卜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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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兩邊唇角努力揚(yáng)起,笑著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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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心里笑得前仰后合,面上卻是一派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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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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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的筷子挪到?jīng)霭柙贫戏?,偏頭對(duì)沈夢(mèng)瑤綻出一個(g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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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沈夢(mèng)瑤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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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yuàn)A了一筷子,放到袁謹(jǐn)仁盤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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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一分無(wú)奈之余,還有九分的感動(dòng)。雖然伯母喜歡惡作劇了點(diǎn),但是把她喜歡吃什么,不喜歡吃什么,都看在眼里,還這樣跟她開玩笑,大抵算是把她當(dāng)成袁家的一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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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沈夢(mèng)瑤剛這么想著,終極殺手锏終于來(lá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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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的筷子伸向了那盤沈夢(mèng)瑤最害怕的香菜牛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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嫩滑的牛肉薄片搭配脆爽的香菜,放在鐵板上滾一圈,恰好將牛肉的最外層烤至變色,撒上秘制調(diào)料,便是對(duì)味蕾的極致愛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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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蘇阮沒有放進(jìn)沈夢(mèng)瑤的盤子,而是送進(jìn)了自己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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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不忘做一個(gè)品嘗到人間美味的幸福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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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的心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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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蘇阮自己吃過(guò),就又給沈夢(mèng)瑤送過(guò)來(lái)。結(jié)合方才的行為,似乎是在表達(dá):“我自己覺得很好吃,所以我這可不是故意在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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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忍不住想笑,小老虎和袁伯母真真是親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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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面袁一琦看不下去,對(duì)蘇阮道:“媽媽,沈夢(mèng)瑤都被咬嘴了,你就別欺負(fù)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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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捕捉到關(guān)鍵詞,問道:“被咬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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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眨了兩下眼,“你聽錯(cuò)了,是嘴被咬了,被她自己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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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狐疑地看了看沈夢(mèng)瑤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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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jǐn)仁的目光倒是沒好直接往沈夢(mèng)瑤嘴上落,只看了眼女兒,眼里隱隱含著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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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心里有點(diǎn)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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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媽媽也太不敏銳了,他可是早就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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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沖蘇阮莞爾一笑,毫不猶豫地夾起盤子里的香菜牛肉卷,細(xì)細(xì)品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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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做出一個(gè)“美味”的表情,還忍不住豎了一個(gè)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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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實(shí)在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笑起來(lái)。這么多年,被欺負(fù)的只有他一個(gè)人,實(shí)在是太寂寞了?,F(xiàn)在終于有一個(gè)倒霉盟友了,真是令人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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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guò)一秒之后,他就笑不出來(lá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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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十分真實(shí)地感覺到旁邊有兩道冰箭朝他飛過(guò)來(lái)。抬眼一看,姐姐正直勾勾盯著他,像個(gè)白皮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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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用一只手擋在臉側(cè),默默低頭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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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半天,蘇阮也算是身心舒暢,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自己老公身上。兩人相視而笑,有種琴瑟和諧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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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見到這幅景象,露出一個(gè)溫潤(rùn)如玉的笑,轉(zhuǎn)而看向袁一琦,沖她眨了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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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唇角翹起,偷偷將腳往沈夢(mèng)瑤那個(gè)方向送了送,撞到一只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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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湊過(guò)去,緊張到聲音顫抖:“姐,那是我的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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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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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將腳收回去,當(dāng)作無(wú)事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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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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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躡手躡腳地在走廊里挪動(dòng),密切注意周遭環(huán)境變化,幸而順利抵達(dá)沈夢(mèng)瑤房門口,沒有受到任何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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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要開門進(jìn)去,門就從里面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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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和媽媽視線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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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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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先開口道:“我來(lái)給沈沈?qū)氊愃妥焐贤康乃幐啵热荒銇?lái)了,你就幫她涂一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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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還沒來(lái)得及說(shuō)話,又聽媽媽補(bǔ)充道:“用手涂,藥膏有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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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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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羞赧道:“媽媽你在說(shuō)什么奇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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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痛心地?fù)u搖頭,“再也不是媽媽的傻白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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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shuō)罷,留下一個(gè)蕭索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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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臉上浮起一層薄紅,同手同腳地走進(jìn)沈夢(mèng)瑤的臥室,嗔道:“都怪你,都不跟我說(shuō)一聲媽媽在你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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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脾氣很好地解釋道:“伯母也是剛進(jìn)來(lái)沒多久,我沒來(lái)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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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此番倒沒跟沈夢(mèng)瑤多計(jì)較,心疼地看了眼她嘴上的結(jié)痂。“疼不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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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沈夢(mèng)瑤面上滿是脆弱之色,“你親一口就不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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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拿起桌上的藥膏?!斑€是涂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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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沒有由著袁一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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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攬住她的腰,在她唇角印下一吻。誘惑道:“涂了藥就沒機(jī)會(hu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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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機(jī)會(huì)就沒機(jī)會(huì),我今天不想親你?!痹荤p哼一聲,“我要禁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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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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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皺起眉頭,“你笑什么?是不是在嘲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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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搖搖頭,“只是覺得從你嘴里說(shuō)出‘禁欲’兩個(gè)字……很可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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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惱道:“我才沒跟你開玩笑,都怪你每天引誘我。我爸爸媽媽肯定覺得我沒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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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那你想要出息還是想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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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么可比性?!痹荤鶖蒯斀罔F,“當(dāng)然是出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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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將袁一琦轉(zhuǎn)了個(gè)方向,推著她的肩膀一路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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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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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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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又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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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拿回袁一琦手里的藥膏,再次關(guān)門,還上了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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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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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盯著門看了一會(huì)兒,轉(zhuǎn)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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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從今晚開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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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mèng)瑤一定會(huì)為剛才的行為后悔得捶胸頓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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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chéng)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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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gè)小時(sh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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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從床上翻起來(lái),沒出息地去撓了沈夢(mèng)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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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而沒有生氣的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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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手在鍵盤上飛快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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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郵件內(nèi)容完成。
高冉指尖輕點(diǎn)鼠標(biāo),發(fā)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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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走到窗邊,看向外面籠了霧氣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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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yuǎn)處,霓虹燈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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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gè)不夜城里,有多少人,白天與夜晚是兩副面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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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從兜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塊褪了色的方巾,這是當(dāng)年袁一琦用來(lái)給她包扎傷口的。這么多年過(guò)去,她始終記得袁一琦明明自己很害怕,卻還是擔(dān)憂地看著她蹭破的手肘,幫她包扎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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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哪怕當(dāng)初被殺死,她也無(wú)所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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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沒有爸爸媽媽,活著死了都沒什么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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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個(gè)小小的溫暖身影,讓她在這個(gè)世界上有了一絲牽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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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還能有機(jī)會(huì)重新站到那個(gè)女孩面前,都要感謝養(yǎng)父當(dāng)年收留了無(wú)家可歸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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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倚在透明的窗上,放眼望下去,外面黑壓壓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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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絲毫不懼這樣的高度,喃喃道:“我們是命中注定的緣分,只有我才懂你經(jīng)歷過(guò)的痛苦,只有我能治愈你,我很快就去見你。很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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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紀(jì)大廈,主席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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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特助用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邊鏡框,整理好領(lǐng)帶,敲門走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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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摩通基金的高代表想見您。您是否有這個(gè)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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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jǐn)仁:“接下來(lái)有什么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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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特助:“三點(diǎn)半有龍湖天城并購(gòu)案高層會(huì)議,六點(diǎn)要出席保護(hù)瀕危動(dòng)物慈善晚宴,九點(diǎn)出發(fā)去機(jī)場(chǎn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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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jǐn)仁:“幫我約高代表三點(diǎn)半到天景閣喝茶,你替我去開會(h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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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李特助頷首,干凈利落地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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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景閣,三面環(huán)湖,初冬時(shí)節(jié),已是寒意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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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閣里面,卻是溫度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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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jǐn)仁準(zhǔn)時(shí)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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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木椅上坐了20分鐘,才傳來(lái)一陣規(guī)律的,木棍敲擊地面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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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shí),一個(gè)拄紅木拐杖,著深棕色呢子長(zhǎng)大衣的中年男人走進(jìn)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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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jǐn)仁禮貌起身?!案叽?,好久不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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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邱眼角笑出兩道皺紋,笑意卻未達(dá)眼底?!暗拇_是很久不見,袁總還是跟當(dāng)年一樣的意氣風(fēng)發(f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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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jǐn)仁臉上沒有笑意,只淡淡道:“而高代表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豺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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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邱似乎并不在意袁謹(jǐn)仁這樣的態(tài)度,笑呵呵地做了個(gè)手勢(shì)?!袄吓笥褎e站著了,咱們坐下來(lái)慢慢敘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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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通基金擁有世界上最龐大的資本,幾乎每個(gè)國(guó)家,都有這家投行占股的巨頭企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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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國(guó)外的資本滲入,便會(huì)受很多牽制,所以袁謹(jǐn)仁很少和這些投行的代表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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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邱,沒想到時(shí)隔多年,還會(huì)回來(lá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