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3-EP5：八爪蜘蛛（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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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下的首爾正試圖走出戰(zhàn)爭帶來的一系列慘劇，無論是試圖活在過去的人們還是不情愿地被歷史的潮流推向未來的人們，都在各自努力地掙扎著求生，這使得2024年3月初的春天比預料中的更加寒冷。沖突已經(jīng)結(jié)束，而活躍在水面下的特殊人員卻沒有停止他們的腳步，在前方等待他們的是更加寬廣而深邃的未知陷阱。

??????? 在各懷鬼胎的調(diào)查人員當中，只有一小部分真正關(guān)心事情的真相。他們的地位決定了他們既不必擔憂自己的生存環(huán)境，又不需要被卷入更加復雜而殘酷的沖突之中。于慘淡的人生中尋求工作上的短暫樂趣，成為了他們當前的唯一追求。找出策劃這場戰(zhàn)爭的幕后黑手并將其繩之以法，才能告慰南北雙方因此而死的成千上萬的士兵和平民。在他們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沒有任何人能夠逃得過這場清算。即便事實證明那藏在舞臺后的別有用心之徒能夠躲到國外，這些犯下了滔天罪行的惡徒也將終生與韓國人的仇恨為伴。

??????? 麥克尼爾也希望找出真相，但他的動機不是為韓國人伸張正義。恰恰相反，他的理由建立在利益的基礎(chǔ)上，那就是他的生存依賴于韓國人的施舍。更多地討好韓國人才能讓他得到存活下去的機會，并盡可能地找到向帝國和策劃戰(zhàn)爭的幕后黑手報復的機會。身不由己地隨著歷史前進看似豪邁，其中的辛酸只有當事人能夠體會。

??????? 作為一個名義上的病人，麥克尼爾本該留在醫(yī)院里。不過，義體化技術(shù)改變了傳統(tǒng)的住院模式，像他這樣本該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地等待著醫(yī)生前來救治卻在外面四處闖蕩的病人不在少數(shù)。只要義體化比例足夠高，常人就能最大限度擺脫傳統(tǒng)意義的病痛。如果不是麥克尼爾想要保持一種普通人的生活習慣，他甚至完全不需要休息。

??????? 這成為了他能夠在半夜繼續(xù)關(guān)注著這條小巷的唯一原因，小巷的盡頭是一座普通的教堂。自來到韓國算起，麥克尼爾很少有機會去教堂，這對于像他這樣看重實際的信仰勝過形式的基督徒來說是一種失職。正巧任在永向他提供的可疑地點附近有一座老舊的教堂，麥克尼爾便坐在準備好的轎車中遠遠地觀望著教堂上方的十字架，算是用這種方式代替了禮拜。

??????? 這輛從任在永手中借來的轎車中，算上麥克尼爾這個并不稱職的司機在內(nèi)，只有三名乘客。米拉一聲不響地躲在后排座位上繼續(xù)完成她的工作，伯頓則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打盹。

??????? “老兄，咱們?yōu)槭裁匆獊磉@種鬼地方？”睡醒之后的伯頓發(fā)現(xiàn)麥克尼爾仍然沒有發(fā)出任何象征著行動開始的信號，不由得產(chǎn)生了懷疑，“我們要找的敵人不見得會躲在這里?！?/p>

??????? “這是另一條重要線索?！丙溈四釥柕恼Z氣中充滿了不確定，“我們已經(jīng)解釋了PIC組織是怎么向他們在韓國的同伙提供物資的，但朝鮮的情況則完全不同。那個國家處于一種半封閉狀態(tài)，有限的對外貿(mào)易能夠輕而易舉地被外界發(fā)覺，這會讓PIC組織和朝鮮人的每一次聯(lián)系都變得十分明顯。”

??????? “所以說，你的意思是，PIC組織并沒有直接和朝鮮人聯(lián)絡，而是利用他們在韓國的盟友？”伯頓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樣說也是合理的……”他咬著電子煙的煙嘴，雙眼平視前方昏暗的道路。夜色籠罩下，即便是光學性能優(yōu)異的義眼也無法仔細地分辨出道路中的活動目標，不安裝專用的夜視程序就無法解決這個難題，“喂，有件事我始終想不明白。韓國人和PIC組織合作是可能的，因為他們生活在同一個秩序中；朝鮮人認同的是另一套秩序，并且這套秩序很快就要取代舊秩序了……朝鮮人有什么理由和PIC合作呢？”

??????? 麥克尼爾正要答話，后面的米拉突兀地回應了伯頓的疑問。

??????? “或許是委員長的盟友。”

??????? 這反而讓伯頓更加疑惑了，他茫然失措地左右觀望，似乎無法理解米拉的想法。

??????? “米拉說得沒錯，朝鮮人的委員長想要改變的不僅僅是帶來了停滯的經(jīng)濟，還有那種高度依賴于俄國和大東合眾國的舊秩序?！丙溈四釥栙澰S地向米拉投去心領(lǐng)神會的目光，“想要改變這一切，光是依靠那些完全寄生于舊秩序的官僚是不可能的，更不用說相當一部分軍官會認為他們只需要完全依賴即將在世界大戰(zhàn)中全面擊潰帝國和歐共體的大東合眾國?！彼械胶韲涤行┌l(fā)緊，便略微解開了大衣上面的領(lǐng)子，“況且，在朝鮮有著巨大影響力的大東合眾國說不定也不會樂意看到自己的鄰居做出不符合心意的事情。”

??????? 此外，任在永從合同參謀本部找到的一些情報也證明了麥克尼爾的這一觀點。根據(jù)韓軍匯總得到的情報，朝鮮海軍在戰(zhàn)爭爆發(fā)前后的行動相當可疑，而其中潛艇部隊的反應最為激烈。其中，一位名叫張基碩的海軍將領(lǐng)在樸光東遇害后迅速決定脫離李泰瀚的控制，并在為韓軍提供李泰瀚藏身之處準確坐標的行動中扮演了重要角色。按照任在永的說法，這位張將軍是在戰(zhàn)爭中被臨時提拔的，而他在戰(zhàn)前指揮的那艘潛艇卻曾經(jīng)秘密地前往日本海執(zhí)行韓軍無從得知的任務。

??????? “我根本不覺得這件事看起來很奇怪。”伯頓一頭霧水，“他和李泰瀚有矛盾，也許是這樣。再說，海軍和陸軍之間向來是有矛盾的。”

??????? 邁克爾·麥克尼爾從口袋里拿出一塊巧克力，緩慢地塞進嘴里。

??????? “米拉，破解工作進行得怎樣了？”

??????? “大概還剩兩個小時才能完成?！?/p>

??????? “很好，那么我們今天也許能一次解決兩個難題?！丙溈四釥枏能囬T旁拿來一瓶水，以潤濕干渴的喉嚨，“……任中校對我說，韓國人的情報部門認為這個張基碩將軍由于和委員長存在意見上的分歧而被降職，這也可能是李泰瀚在戰(zhàn)爭期間提拔他的原因?！?/p>

??????? 張基碩由于和委員長在海軍的發(fā)展方向上產(chǎn)生沖突而被降職，他理應對委員長心懷仇恨并積極地效力于反對委員長的勢力。但是，就在朝軍因樸光東的死亡而分為兩大派系并自相殘殺時，本應繼續(xù)效忠于李泰瀚的張基碩卻出人意料地選擇了【保持中立】——隨后他就參與到了韓軍的關(guān)鍵行動中。盡管張基碩辯解稱造成他反叛的直接原因是李泰瀚的瘋狂，但包括任在永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認為其中另有隱情。

??????? “總而言之，我推測PIC組織和朝鮮人有兩條進行物資輸送的路線：一條路線在日本海，另一條就在韓國境內(nèi)?！丙溈四釥柊阉縼G給了伯頓，“假如米拉獲取的信息是正確的，我們今晚就有機會抓住一些老鼠?！?/p>

??????? 眼看著視野右上角表示時間的數(shù)字已經(jīng)變成了00:00，伯頓愈發(fā)懷疑他們找錯了位置?，F(xiàn)如今，夜間的首爾仍然受到軍隊的嚴密管控，盡管他們并不像李璟惠總統(tǒng)時期或是殷熙正大將手下的士兵那樣嚴酷，行動可疑的市民仍然會成為他們的懷疑對象。麥克尼爾的行動越多，他就越受到軍隊的額外關(guān)注。這樣一來，潛藏在軍隊中的敵人說不定也會采取必要的措施來消滅潛在的威脅因素。

??????? “已經(jīng)快半夜一點了?！辈D打著哈欠，他又一次啟動了電子煙，“麥克尼爾，我希望你的推測是正確的。”

??????? “我的直覺一向很準。”麥克尼爾握緊了拳頭，“即便是選錯了方向，至多給他們一些茍延殘喘的時間罷了。再過一個月或者兩個月，我們會把他們打得抬不起頭?！?/p>

??????? 然而，麥克尼爾心中卻一直有一個聲音不停地向他發(fā)出警告，讓他盡快解決問題。他知道，希望讓他在不斷地重復著失敗的拯救行動中飽受意志上的折磨的李林不會給他留下一個完美的緩沖時間。麥克尼爾可以選擇讓伯頓利用任在永資助的那筆資金去炒股并暴富——假如伯頓當真有那樣的本事——然后治好自己身上的全部疾病并招兵買馬地向帝國發(fā)起復仇。歷史的變革不因個人而變化，倘若更加劇烈的風暴即將到來，那么麥克尼爾剩下的時間也少得可憐了。

??????? 敵人或許有辦法攜帶更多的武器在首爾行動，這是麥克尼爾已經(jīng)考慮到的風險。他們所能依靠的只有麥克尼爾身上的光學迷彩，然而光學迷彩在夜間很容易在紅外探測裝置下無所遁形。避免和敵人交戰(zhàn)，避免引來第三方的關(guān)注，把這件事控制在【合同搜查本部的外國難民編外探員】們的影響范圍內(nèi)，才是麥克尼爾最終的目的。他不會把自己選中的功勞讓給別人。

??????? 終于，在伯頓不耐煩地向著麥克尼爾訴說著半夜兩點的日子有多難熬（似乎他本來要去夜店）時，附近響起的引擎聲引起了麥克尼爾的注意。

??????? “有人來了。”

??????? 昏昏欲睡的伯頓一下子精神起來，他向著車子的前后左右各看了幾眼，都沒有發(fā)現(xiàn)米拉所說的車輛。

??????? “拜托，他們的車呢？”

??????? “蠢貨，我們碰上了能給車子安裝光學迷彩的對手?！丙溈四釥柡莺莸匕醋〔D的腦袋并掐住他的后頸，“看在上帝的面子上，大家都安靜一些，祈禱他們沒機會發(fā)現(xiàn)我們?！?/p>

??????? 米拉的脖子上掛著一條狀似浣熊的毛絨玩具，里面藏著一個用來在緊急時刻代替她承受反擊的替身型防護屏障。見麥克尼爾如臨大敵，她立刻打算中止正在進行的網(wǎng)絡攻擊，免得給麥克尼爾帶來不必要的風險。

??????? “不，你繼續(xù)完成你的工作?！丙溈四釥柛嬖V米拉盡快找出想要的證據(jù)，“我們必須明白【東萊物產(chǎn)】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他們和【日本技研】又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彪S后，他從背包里翻出了一些零件，并組合成了兩把匕首，“伯頓，等他們進入教堂之后，我們把外面的人全都干掉，再把里面的人一網(wǎng)打盡?！?/p>

??????? “哦，見鬼。”伯頓嘴上罵個不停，仍然笑著接過了匕首，“每次你都做出這么瘋狂的舉動，連我都有些害怕了。”

??????? “瘋狂的時代中，只有瘋子能活下去?！?/p>

??????? 難怪韓國人始終找不到藏在半島上的這些內(nèi)鬼：誰能和一群不分晝夜地使用光學迷彩來掩蓋行蹤的專業(yè)人士對抗呢？任在永能夠找到這些可疑地點，那還是多虧了朝鮮方面的幫助，畢竟委員長本人也急于找出險些把自己害死的罪魁禍首。

??????? “小心些，你們完全看不到他們。”米拉欲言又止，“……我可以嘗試幫你們干擾他們的電子腦?！?/p>

??????? “不，你的工作更重要，如果【東萊物產(chǎn)】發(fā)現(xiàn)情況不妙并銷毀了部分機密，我們的工作就徹底失敗了?！丙溈四釥栍忠淮巫柚沽嗣桌恼埱?，“很好，他們離開了……我感到有幾個信號正在遠離我們?，F(xiàn)在，輪到我們出動了?！?/p>

??????? 除了揚起的塵土和地上的泥印外，沒有什么能證明這里停泊著一輛貨車。麥克尼爾和伯頓躡手躡腳地下了車，由麥克尼爾走在最前面，接近他所感知到的敵人所在的位置。

??????? 就在這一瞬間，難以忍受的劇痛突兀地襲擊了麥克尼爾。但是，展現(xiàn)在他眼前的卻是截然不同的景象。伴隨著視野被完全地染成紅色，周圍的障礙物似乎全部消失了，前方只剩下兩個模糊的紅色人影。不可思議的是，這一次他意外地保持著清醒，沒有被這劇痛所打倒。麥克尼爾伸出雙手，他發(fā)現(xiàn)視野中的自己也是紅色的【血人】。

??????? 夜空一般深邃的黑色大地上伸出了幾塊石板，聳立在那些紅色的人影身后。黑色石板上不斷地浮現(xiàn)出紅色的字跡，每一個字母都向下流淌著鮮紅色的液體，樣子像極了泣血的悲劇演員。

??????? 【麥克尼爾，你看到什么了？】

??????? 【什么也沒有，伯頓。你最好留在原來的位置，不要輕舉妄動，不然他們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你?！?/p>

??????? 他看到的是什么？紅外探測裝置可以看到被光學迷彩覆蓋的目標，麥克尼爾在各種韓軍內(nèi)部的教程上了解過對應的作戰(zhàn)方法。眼前的一幕不符合任何已知的光學儀器所能看到的畫面，也不像是有人惡趣味地把他的視野變得只剩下紅色。心有余悸的麥克尼爾又向身后看去，出現(xiàn)在轎車附近位置的同樣是兩個模糊的紅色人影。

??????? 懷著無比的忐忑，麥克尼爾向前邁出一步，他腳下的地面立即爬滿了密密麻麻的紅色字跡。

??????? 【警告：……】

??????? 麥克尼爾沒有關(guān)注大寫的【W(wǎng)ARNING】后面還說了些什么，他只知道眼前的狀況有助于他更加精準地定位敵人并將之消滅。雙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敵人的每一個動作都在他的觀察之中。一些充斥著俚語和方言的對話鉆進了麥克尼爾的腦海中，他試圖擺脫這些囈語的影響，直到他驚恐萬分地意識到這其實是前方的兩名敵人之間的對話，這時他才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 “趕快結(jié)束這一切吧?！?/p>

??????? 麥克尼爾敲了敲他看不到的貨車的車門，左側(cè)的司機毫不設(shè)防地打開了門。他被麥克尼爾立即拽下卡車，一把匕首貼著他的耳朵飛過并準確地刺進了后方同伙的眼窩。在那名被刀子擊中的同伴發(fā)出慘叫并反擊前，踩著墊在門框上的司機爬進駕駛艙的麥克尼爾又從后腰翻出一把匕首并割開了敵人的脖子。后方等待多時的伯頓連忙趕上前去，把被麥克尼爾踢下車子的司機控制起來。

??????? 眼前的紅色人影消失了。

??????? “咱們拿他怎么辦？”伯頓把司機按在泥水里，試探性地問道。

??????? “看看能不能搜出有用的情報。”麥克尼爾相信米拉已經(jīng)阻止了敵人向著前往教堂內(nèi)部的同伙發(fā)送求援信息，他走到被伯頓按倒的司機面前，觀察著對方的外貌。光學迷彩已經(jīng)被強制解除，麥克尼爾身后的貨車也在夜色中顯露出了真身。

??????? 伯頓只見麥克尼爾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他的心情也隨之不斷起伏。

??????? “你見過他？”

??????? “不，但我覺得有點不對勁?！丙溈四釥柊衍嚿系哪蔷呤w拖了下來，“來，讓我們對比看一看……你看，他們的長相一模一樣?！?/p>

??????? 用型號完全相同的量產(chǎn)型義體確實會導致不同的人擁有完全相同的外貌，但伯頓清楚麥克尼爾所說的并不是單純的義體外觀重復。這個神秘的犯罪組織讓自己的手下使用完全相同的義體去執(zhí)行任務，即便事情敗露也不會被很快追查。

??????? “體型也完全一樣?！?/p>

??????? “這倒是一個可以利用的突破口，比如說我們應該去調(diào)查哪家企業(yè)生產(chǎn)這種義體，然后再詳細地看看他們生產(chǎn)出的產(chǎn)品都賣給了哪些人……”

??????? 麥克尼爾讓米拉前來進行對比，已經(jīng)完成了工作的米拉在這兩具完全相同的義體面前輕而易舉地分辨出了二者之間的區(qū)別。

??????? “就算外表一模一樣，靈魂是不同的。”

??????? “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個和你完全相同的人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恐怕我沒法分辨出誰才是真正的你?！丙溈四釥柺肿⒁怆[蔽性，他自始至終讓司機面朝下，這樣一來司機就沒機會看到他們當中任何一個人的長相。在米拉確認這里找不到任何機密后，他們讓司機的電子腦暫時停止工作并將司機塞回車子內(nèi)，然后才朝著前方的教堂前進。

??????? 里面會有更多的敵人等待著他們。麥克尼爾并不因此而畏懼，他不會直接地因為感受到敵人的強大而產(chǎn)生絕望，絕望多半來自號稱可信的同盟的背叛。

??????? “各位，咱們要保證自己的安全?！痹诮烫么箝T前，麥克尼爾囑咐自己的同伴們，“如果他們有槍，那我們就千萬不要和他們正面對抗。別忘了，我們還可以把這里的情況直接報告給合同搜查本部。就算把功勞拱手讓人，也不能讓他們跑掉?！?/p>

??????? “我還以為你會說出相反的結(jié)論?！泵桌魃狭艘桓弊o目鏡，“下令吧，尼爾?！?/p>

??????? “你們兩個從窗子進去，我從正面突破?！丙溈四釥栭_啟了光學迷彩，“別把他們?nèi)琢?，至少要留幾個人充當俘虜?！?/p>

??????? 麥克尼爾耐心地等待著，收到米拉和伯頓的信號后，他用盡全身的力氣砸開了緊鎖的大門，打了個滾，沿著教堂內(nèi)側(cè)墻壁的角落方向前進，以免成為敵人的目標。自從醫(yī)生告訴他頻繁使用蠻力會嚴重損害義體后，麥克尼爾忽然變得【脆弱】了許多，但這并不會妨礙他在必要時刻繼續(xù)使用暴力。

??????? “沒人？”麥克尼爾疑惑地掃視著教堂的大廳，“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 半晌過后，伯頓和米拉也從側(cè)面的房間返回大廳，并把各自的發(fā)現(xiàn)報告了麥克尼爾。教堂里一個人都沒有，不僅他們無法看到任何人的身影，米拉也確認附近沒有【靈魂】的存在。

??????? “如果我能進入剛才的狀態(tài)就好了?！丙溈四釥栒@么想，眼前的視覺驟然發(fā)生了變化。令他失望的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在教堂中找到任何值得懷疑的蹤跡。

??????? “你的眼睛好像又變紅了。”米拉指著麥克尼爾的臉，“醫(yī)生有沒有說過這是什么癥狀？”

??????? “他們只管收錢，不管看病和解釋病情的?！丙溈四釥枦]忘記奚落醫(yī)生一番，“現(xiàn)在的醫(yī)生懂什么治病呢？”

??????? 一無所獲的麥克尼爾只剩下最后一個選項：破壞教堂建筑來尋找可能存在的證據(jù)。這樣做可能會讓他們麻煩纏身，只要任在永愿意想辦法出面袒護，事情或許不會那么糟。

??????? 接近凌晨四點，米拉終于在教堂的地板下發(fā)現(xiàn)了一條通向地下的走廊。

??????? “干得好?！丙溈四釥柷椴蛔越乜洫勂鹈桌呐Γ拔覀兞⒖贪堰@件事報告給任中校，讓他來定奪。把現(xiàn)場保護好，盡快讓其他人來監(jiān)視現(xiàn)場。如果通道另一側(cè)是他們的秘密基地，我們鉆進去就是送死?！?/p>

??????? “但是，他們的同伙已經(jīng)死在外面，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勁的敵人肯定會逃跑，那咱們是不是應該繼續(xù)追擊他們比較好？”伯頓望著深不見底的隧道，“而且，在這教堂下方有這樣一條地下通道，韓國人卻對此完全不知情……就算他們確實原本對此一無所知，考慮到他們在戰(zhàn)爭期間進行了那么多次探測和掃描，總該發(fā)現(xiàn)蹊蹺的。”

??????? “尼爾說得對，后面的事情不是我們能負責的。”米拉也支持麥克尼爾的想法，“隧道的另一頭說不定就是朝鮮，誰也不知道在那邊等待著我們的是什么?！?/p>

??????? 盡管讓朝鮮人去收拾那些逃跑的神秘人吧，終于找到了一點線索的麥克尼爾和他的同伴們悄無聲息地返回了車子中，繼續(xù)監(jiān)視著教堂，直到合同搜查本部派來了專業(yè)的調(diào)查人員接管了附近的工作后，他們才在任在永的邀請下決定去合同搜查本部講述事情的經(jīng)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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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P5紅色靈視場景曲目：http://music.163.com/song?id=228323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