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行拜訪.恰知第158章
卻也是下午便也到了淺河,不過好在淺河地小,也沒有什么人看管著,便也不需那些繁文縟節(jié)公文核對,但是看著周圍的環(huán)境的確與儒城不能比較。 但也是水天之地,一路上倒也看到不少人耕種收割著,畢竟也是秋季,倒也多半是男子老人,還有些女子也會給自己丈夫送些吃食去。 不過倒也在路上看著好似也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好像也是算是不錯的模樣,不過就是看到一間茅草屋外有一老翁正在磨著鐮刀,旁邊還放著幾個竹筐,不知道大抵是在做什么,便也上前一步去問問看。 “老伯你在這干什么呀?!蹦罹票阋采锨耙徊娇粗?。 “磨刀啊、這也不大利索了,老咯……”那老伯說著,便也一下一下有模有樣的做著,見到那外來客也不驚訝,反正也是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模樣。 “這幾畝地都是你們自己的嗎?!绷p扶倒也看著問了一句,便也是那般。 “那自然不是、若真那么雄富早些就換個屋頭了。”那老伯說著也就不緊不慢,反而還有種悠然自得的模樣,“這些個那都是亭家的田地,我們個兒也不過是勞作著個?!? 念酒聽著卻也是心中一動,便也自然想起來亭塵埃了,既然都是姓亭,說不定也就有些關(guān)聯(lián)。 “那亭家很出名嗎?我在外邊也是聽說過的?!蹦罹普f著也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 “出名?是啊、在我們這兒倒也是出名了的,那可不就是最有錢的那戶人家了,我們這縣里邊大部分的地也都是那亭家的?!? “那應(yīng)該也沒有什么不好的吧?!蹦罹埔娔抢喜裆朴行┎粚?,便也旁側(cè)敲擊問了。 心下卻也有些微沉,到底是不怎么想將這聯(lián)系在一塊。 “也不好、而且那戰(zhàn)亂時窮的一個子都沒有、咱百姓那時都餓的沒有糧吃了,這亭家還守著那庫房一個糧子都不肯出些,誰都聽說了那亭家家大業(yè)大,那成日里邊收了那么多個糧食,連老鼠都足足有九斤那般大,你說說這是人干的事情嗎?” “那老爺還滑頭個樣,田地收了這么多些,結(jié)果連個干活的銅錢也不愿多出些,外邊的地價都升起來了,我們這個兒還是一個老樣,十幾年了都沒有變動過、外邊的物價都上漲了那么多,現(xiàn)在在外也不好營生,待這地就得一輩子待著,現(xiàn)在要是出了那外邊那都得餓死!” 那老伯倒也是抱怨著,也不知是這世道不公還是這世間本就是這般,人們也就天天憂愁著開支收入,哪里的米價就漲了些,又是哪兒的油又貴上了不少。 普通人到底也只是勉勉強強的能夠日常開支,而且那縣里邊倒也有些亂子,那老伯說著也就那般理所應(yīng)當(dāng)卻又不是蠻不講理,細聽倒也能有些道理,也是平常家常嘮嗑那般說了幾句便也不管了。 不過這般聽著倒也有些覺疑,畢竟是普通人家的話為何這看著大半都是佃農(nóng),雖然說看著也是覺得平常,但畢竟這一大片都是那也的確是挺富豪的了。 念酒想著便也看了眼柳輕扶,不知道為什么就有點想到了旁的,這好像也差不多…… 不過他們也不過是隨便問問,現(xiàn)在主要還是要去官府衙門去看看的,畢竟這也就是主要事務(wù),就算是要查也是從府衙先查其,不過到底念酒也不清楚這其中的事情,雖然這么說但其實說起來應(yīng)該也沒有什么事情。 畢竟自己家的東西沒有許可自然是可以自己支配的,也沒有說非得要救濟開倉,大戶人家的想法基本上也是這般的,畢竟也不全是那般的圣賢憐憫,這也不好隨意定奪。 家有家事,畢竟官府救濟是職責(zé),但門戶不救濟也是本分,而救濟是看在都是鄉(xiāng)親父老的情面上才這般,其實柳府和亭府的本質(zhì)也差不多來著的,不過是一個國難當(dāng)頭以身作則救濟于民,一個居安思危也要保全自身而言,這其實也并沒有什么好爭議的。 不過剛才那話倒也有些奇怪,畢竟為何他們困苦災(zāi)難不尋官府去救濟,而要在這般說著那亭家的不是來著,若是傻白甜點那也就當(dāng)面問了,別人百姓又不是不知道可以找官府,但也便是官府不管事或是無能為力才會這般把注意打到了旁人身上去。 這事情倒也不能細想,但柳輕扶至少會比自己想的多些,畢竟農(nóng)商官衙之間的彎彎繞繞自己也不是那么了解。 卻也見柳輕扶仍然是神色不變,聽了,垂眸似乎在思索著什么,并未作答。 聞言老人家擺了擺手,嘆了口氣。 “哎!行啦,我也不跟你們多說了,這日頭眼看就要落了,我家里還有老婆子等我回去呢” 三人后退一步,朝老人家拜別。 “老伯,您慢走?!? 待送走了老人家,柳輕扶朝城墻口深深望了一眼,卻也不語,沉默片刻“走,去亭家?!? 卻還是回眸望了一眼念酒與無謂,“之前那般是我未到分寸,忘記了與你們講、之后都都不會的?!? 雖話語清清冷冷,但這字眼的表詞達意也可以算得上是道歉了的,待柳輕扶重新回過身去。 無謂有些詫異地睜大眼睛,手腳并用地朝念酒比劃道:“卿河君自己這幾天不是不轉(zhuǎn)性了?”突然這么好說話了? 念酒也思慮不解,朝無謂搖了搖頭。 …… “每個人內(nèi)心深處都有一個瘋子,或許時隱時現(xiàn),也許僅僅只需要一個契機就會被發(fā)掘?!? “那些藏與內(nèi)心與大腦的陰暗無人得知,卻僅僅只是自己清楚自己是一頭野獸?!? “因為能忍,表面?zhèn)窝b的道貌岸然,所以也無人知曉?!? “你既然那么理所當(dāng)然的認(rèn)為,那也只是你的關(guān)系,你怎么就知道別人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退卻,等到爆發(fā)時你才會恍然原來你面前的從來都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偏執(zhí)而瘋狂的野獸,披著人性的皮囊,卻與你同行?!? “無論是不是,這種思維并不奇怪,反而在法治社會更為便捷,但你得知曉,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怕死的怕不要命的,而不要命的怕暗藏于世間的瘋子,你只有成為一個內(nèi)心瘋子的人,便也無所畏懼?!? “有人敢沖你哄,而你清楚的知道他不敢打你,就算打了也不需要還手,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看似受害者,實際掌握全局,看透利弊,人有底線,也有軟肋,敢打你的怕不要命的,你若這樣想,好像也沒什么了,面前也不過是螻蟻一般,誰都是來著世界上一趟,大不了也沒有成想過自己能活多久,不要命起來比瘋子差不了多少。” “能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開心了,沒奢望要多活多久,但瘋狂一次也是可以考慮的。” “念酒就是念酒,他早就已經(jīng)沒把自己的命當(dāng)一回事了,活著就是活著,他會去珍惜,但必要時發(fā)覺暴露自己也是必不可少?!? “在這個世界上,言多必失、能忍則忍,但誰也不知道究竟哪些平平無奇的人內(nèi)心藏著一個瘋子,知道世界的法則,也敢不要命的去嘗試享受,循規(guī)蹈矩的活一次沒什么大不了的,敢去死才是差強人意?!? “不知道什么時候思維也變成了這般,但總的來說倒也不錯?!? “你知道我愛的是誰嗎?!? “我知道嗎?好吧,就算我知道,但誰能夠不愛自己呢?!? “但你知曉嗎、世界上有兩個我,一個在夢里白馬輕衣疾風(fēng)過,策馬奔騰盡少年?!? “而另一個、生活里蠅營狗茍卻不甘庸庸碌碌虛度年華,便也是這般將意融于筆下,且在世間走一遭?!? “你可懂得哪個才是我?” “不、都不是,我既不是鮮衣怒馬、也不是庸庸碌碌,我只是我,一個姓甚名誰不曾得知卻也居無定所的人,我的意義只是為了想要的世間而活?!? 念酒也不過是想為自己而活而言。 …… “老爺,皇城來人拜訪。” 亭老爺原本家里喜事將近,正心情愉悅的在客廊上哼著小曲逗著鳥兒,好不愜意,結(jié)果突然間便是一道急匆匆的聲音闖了進來,卻在臨門一腳時剎住了車,行禮告知到,“老爺,外面說是皇城來的……” 這皇家、最近幾年不是都忙于外政內(nèi)患嗎,足不出戶也不怎么管外面的情況嗎?怎么突然到我這小地方來了? 今日突然登門我這小小府邸,難道是因為糧倉的問題、莫不是,這次又出了什么批漏…… 那亭老爺眉頭一皺,便覺不對,若是有了些什么風(fēng)吹草動那也不該是先登那淺河衙府,自己這邊也好對應(yīng)幾分,那淺河旁邊可是一處縣府,要遭殃也是在他頭上。 自然日子過得順暢,忽聽下人來報皇城來人自然下意識一陣驚詫,不過馬上便緩過來,眉頭緊皺,端坐沉思著。 倘若真是如此,那便是真的不好辦了,若只是普通尋常的小官,那也可隨便打發(fā)了去,不過若是什么朝廷官員,那倒是,還得周旋一二才能。 再者如若他真有意探查,那便不必手下留情,直接殺了,再找一個借口嫁禍便是。 “讓他們稍等片刻,就說我有事耽擱了,過會就來?!? “可是……” 這么想著便吩咐下去,是想要給個下馬威,卻見到一旁的家丁干愣愣的站在那,似乎在猶豫著些什么,心中頓時便涌來一處無名怒火,叫道。 “還愣著干什么!是不嫌事大嗎!” 家丁聞言匆忙向內(nèi)堂跑去。 看著家丁離開,便進了屋內(nèi),似乎是想等著過幾個時辰在去,現(xiàn)在嘛……不急不急,先打發(fā)打發(fā)時間。 想著又將那鳥籠中加了些食料,這般卻也不過是鳥獸之爭罷了,如是皇城中嬌生慣養(yǎng)的鳥雀怎能與猛獸相匹。 …… 無謂隨意的看了看周圍,怎么這等了半天都沒人過來,是打算給個下馬威嗎?無謂唇角微勾,卻也不緊不慢。 這些個事情他曾經(jīng)拜訪官員的時候自然也是略知曉些的,不過……一個地主人家哪里來的這么大面子。 連皇城的人也敢這般擔(dān)待著。 雖然沒有說是柳氏的人,但畢竟在皇城柳氏的名頭也不小,而且為官的品階也不低,雖然說丞相已辭、但柳輕扶也沒有這般威信了? 無謂倒也記得柳輕扶當(dāng)過一段時間的審查巡督,怎么著重操舊業(yè)還變得不行了? 摸約著時間差不多了,那老爺才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茶盞,站起身來整了整衣袍,換了副嘴臉后便迎進了大堂。 不料,待看清大堂之內(nèi)剛站起身覆手而立之人,瞬間石化,在了原地。 “誒喲!久等啦,不知這位大人……柳、柳公子?”見到面前的人那亭家老爺?shù)哪樕隙甲兞藥鬃?,卻也難免有些呆滯。 心里倒也一瞬間想的倒也多。 怎么會是柳家的公子??不是說皇城中來的、偏是誰不好是柳家的人,這可就不好辦了。 柳輕扶本就等候多時,心里也清楚,他那地方自然也不知道是自己親自前來,便以為是些什么人,順便想打發(fā)了去。 柳輕扶本在與念酒裝模作樣地交談,聽到身后傳的聲音,便轉(zhuǎn)過身,見到是那的地方老爺,便施一禮,仍然處事不驚。 “老爺,今日柳某途徑,發(fā)現(xiàn)一異事,顧登門拜訪,欲探知因果,如有唐突,還請老爺見諒?!? 那亭老爺裝著一副眼神晃動,似有些緊張的:“哈?異、異事,近年來都是風(fēng)平浪靜,百姓安康,怎會有……” 還未等他說完,便聽到一個聲音咋咋呼呼的說道。 “可不是嘛,剛剛在門口還看到一個老爺爺呢,可是說了不少事情、我們也是在外邊聽了一上午呢?!? 其實是下午才到的,不過這么說也可以假裝來的早些,聽起來聊了不少時間,要是有什么事情做賊心虛了也容易露餡些。 畢竟說了那么久、也自然會說到些不該說的,若是這么明目張膽的有什么事情,自然也容易水落石出。 那地方官心中本就疑慮,這時突然又冒出一個咋咋呼呼的聲音,看樣子是成心想要過來搞破壞、不給自己面子的。 亭老爺心中不喜的很,卻礙于柳輕扶在這,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也就只能硬生生的接了下來。 “是是是,不知這位是?” “一同前來,自然是有些身份的。”柳輕扶卻也接過話語,卻也沒有點名道信。 畢竟雖說是提前到點,但畢竟亭家現(xiàn)在也估摸不清到底是來旅游恰巧路過的還是來干嘛的,也不一定是來巡查的,畢竟若是特地奉命巡查那也都是要先在官府那提前知會聲的。 怎么好端端的跑到他這小門小戶這般來。 便也是一時間拿不定主意來,也就那般推托些時間來著,坦若只是路過聽聞便也前來看一下倒還好,那般應(yīng)付過去應(yīng)當(dāng)就也沒有什么事情了。 不過說到底就算只是柳輕扶前來、卻也畢竟是柳家嫡長子,且并為朝廷四品官員的身份,聽說之前為舉辦商學(xué)塾也請辭了一段時間,但說到底名頭也是還在這兒的呢。 他一個偏遠地方的小戶小官也得罪不起,若是回頭出了什么意外那便也說不過去,朝廷官員不說、那畢竟也是柳家名正言順的未來家主,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拿^在這。 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腦袋就算是保住了那家業(yè)也是不保的,這也就難待了些。 這不,那亭老爺見來人是柳家嫡子,那便是滿頭大汗當(dāng)機立斷也就想著趕快把事情解決了,再把人好端端的送走便好。 至于為什么是送走,那自然是走的快些出了什么事情也輪不到他這個小門戶有什么怪罪的,誰不知道柳家的弟子諸多,可謂是遍布大小產(chǎn)業(yè)事務(wù),這柳家公子自然是金貴了的。 只要有柳家的產(chǎn)業(yè)便是會有柳氏的弟子,這也就代表著這位未來家主的弟子都會對柳公子多有客氣,畢竟日后也是仰仗著他日后幫襯著些。 雖然面前看只是沒有帶幾個隨從便也就來了,但指不定也有旁系或是弟子早已經(jīng)知曉柳公子的路程了,在他們這兒出來意外那還得了。 那送信一下就報到皇城本家那兒去了,他們這小地方可不就是來了個難纏的家伙,亭老爺也是萬分覺得這柳家公子愛管閑事、什么不好偏是來到自己這兒來。 還指不定知曉了些事情,也不好辦。 卻也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聽聞了些什么,想著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倒也有幾分沒底氣面上還要裝作若無其事不知所云的模樣。 可給亭老爺愁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