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節(jié)譯自Sandy Mitchell所著英文小說《THE TRAITOR'S HAND》，僅用作個人娛樂與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權(quán)益。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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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一直和我們形影相隨?！?/span>

——吉爾布蘭·奎爾，

散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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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越是深入這黑暗的中心，所目睹的屠殺規(guī)模就越是慘烈。色孽信徒顯然已經(jīng)增強了對儀式場地的保護(hù)，他們從外圍不斷地抽調(diào)兵力進(jìn)行支援，不過在這一過程中不可避免地削弱了他們在其它區(qū)域的防御力量。德托伊報告說我們所有的班都已取得了進(jìn)展，而有兩個地方的路障已被完全占領(lǐ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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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幾分鐘后我們就能為你們提供支援。”盡管他這話讓我如釋重負(fù)，但我還是心生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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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讓他們暫時守住外圍防線?！蔽医ㄗh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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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更多士兵充當(dāng)肉盾的前景固然頗具吸引力，可要是我沒猜錯在那被污染的禮拜堂里等待我們的東西是什么，那么還是讓士兵們躲在外圍防線的掩體后面才是上策，反正這不會有什么不同：就拿對斯基特法爾那家妓院的突襲行動來說，行星防衛(wèi)部隊士兵的數(shù)量并沒有什么實際意義，而我毫不懷疑如果那只惡魔再度在實體世界現(xiàn)身，它會輕而易舉地對我們手下的士兵展開屠戮。對抗它唯一的希望就是尤根，而我希望目擊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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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钡峦幸粱卮鸬馈２煊X到上尉的失望后，我扔出一根‘骨頭’來振奮他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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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nèi)匀灰幚砼衍娦请H戰(zhàn)士這個大麻煩。”我提醒他道。“假使到了緊要關(guān)頭，我很樂意看到能夠嚴(yán)密限制住他們的行動?！?/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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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夸張地講，差不多同一時刻我們便遇到了這種情況。在察看過之前幾次交火地點遺留的痕跡后，我注意到武器在墻壁上留下的疤痕變得越來越密集，但我仍未清楚地意識到異端分子能夠釋放出何等強大的火力，直到我親眼看見一名受傷的吞世者軍團(tuán)成員正沿著走廊步履蹣跚地向前挪動。他那曾經(jīng)閃閃放光的盔甲被數(shù)不清的打擊火力弄得傷痕累累、斑斑點點，而其中一些顯然造成了實際的效果，巨人左腿盔甲的關(guān)節(jié)被打壞，他只能拖著這條腿緩慢行進(jìn)，而且他還將一只戴著沉重護(hù)手的手搭在墻壁上作為支撐，每當(dāng)他將自身的重量全部施加在上面時，都會在墻壁的鋼鐵表面上壓出凹痕。他的武器已然不見蹤影，而從盔甲的幾處裂縫中漏出的鮮血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上，幾秒鐘后就變得如同焦油一般粘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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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碰，”當(dāng)馬哈特的一名手下彎腰想要檢查跟前的血跡時，我給出了警告?！翱赡軙卸?。”【注：許多星際戰(zhàn)士戰(zhàn)團(tuán)都擁有受污染血液這項優(yōu)勢，這樣即便敵人傷到了他們，也同時會遭受毒血反噬，而即使毒性并不強烈，他們血管中流淌的這種經(jīng)過煉金術(shù)和基因增強改造的血液也很有可能并不適合與我們其他人的身體長時間共處。因此這里凱恩的謹(jǐn)慎行事是可以理解的，尤其是吞世者軍團(tuán)成員的體液一定會被混沌用其變異手法進(jìn)行過更進(jìn)一步的改造。】他立刻跳了起來，神色顯得非?；艔垺?/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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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根據(jù)的迷信，”貝杰嘲笑道，雖然他嘴上這么說，然而還是遠(yuǎn)遠(yuǎn)避開了這些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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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你怎么說?！蔽掖蛐牡桌镌敢庾屗蔀槎狙氖芎φ?。此時那名叛軍星際戰(zhàn)士似乎第一次意識到了我們的存在，他把向受污染的禮拜堂進(jìn)發(fā)的任務(wù)暫時放到一邊，停下那頑強的腳步，轉(zhuǎn)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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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祭血神！”他咆哮道，踉踉蹌蹌地向我們走了過來，伸出雙臂想要抓住并撕碎我們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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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我已經(jīng)聽膩了，”我舉起激光手槍，對著他開了幾槍。和我站在一起的士兵們——瓦爾哈拉人和塔蘭人——也以相同的方式加入了戰(zhàn)斗，而巨人的正面盔甲就像是鑄造廠一樣被大量的光彈撞得叮當(dāng)作響。饒是如此，他還是來到了我們面前，瘋狂地?fù)]舞著拳頭，抓住了兩名不幸的士兵，將他們狠狠地摔在墻上。我避開他的一記重拳，擺脫了心中生出的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欺身進(jìn)入他的防御范圍，期盼尤根能像之前一樣給他來上一發(fā)熱熔槍。但這一次有太多自己人擋住了火線，這讓我的副官猶豫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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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我只有一種選擇：我的激光手槍似乎對巨人不起作用，但非常幸運的是，我的另一只手里還握著鏈鋸劍。我仔細(xì)觀察著陶瓷盔甲上的一處裂縫，據(jù)我判斷那是一枚破片手榴彈的杰作，我看準(zhǔn)時機猛地將嗡嗡作響的劍刃插進(jìn)了缺口。在感到飛速旋轉(zhuǎn)的鋸齒啃噬著肌腱和骨骼時，我長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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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發(fā)出了包含著痛苦、震驚和暴怒的咆哮，我再次躲開他瘋狂揮出的有如大錘般的拳頭，隨后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劍刃插得更深。巨人轟然倒地，震得地板一陣搖晃，這給了我的副官一個處決他的機會。尤根快步上前，用熱熔槍汽化了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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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局兩勝！干得漂亮，政委！”瑪格特對著我咧嘴大笑，然后就跑過去查看傷員的情況。馬哈特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我，當(dāng)我從尸體中拔出鏈鋸劍時（我非常小心地沒讓血液沾到自己的皮膚），他臉上的表情我只能用敬畏來形容。貝杰目光呆滯，驚訝得合不上嘴巴，仿佛無法相信自己剛才親眼目睹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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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員們怎么樣了？”我裝模做樣地問道。我敏銳地意識到，如果不找些其它可以集中精神的事情，自己便會用一些暗含諷刺和小家子氣的悄悄話回?fù)暨@個狡猾之輩對我先前與一名吞世者軍團(tuán)成員近身死斗的懷疑，進(jìn)而破壞自己此刻的英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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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格特?fù)u了搖頭?！翱梢钥隙ǎ麄儸F(xiàn)在哪兒都去不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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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星際戰(zhàn)士的狂暴沖鋒使得三名瓦爾哈拉人（不過在經(jīng)過醫(yī)療救治后他們都可以完全康復(fù)，我只能把這歸結(jié)為吞世者軍團(tuán)星際戰(zhàn)士在攻擊我們時身體已是油盡燈枯）和一名塔蘭人失去了行動能力。我們所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我把班里的醫(yī)療兵留下照顧他們的傷勢，而我們剩下的人則以最快的速度向著目標(biāo)繼續(xù)進(jìn)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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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fā)時，我最后望了一眼傷員，用通訊器通知德托伊派人把他們帶回去救治，隨后便懷著一種自己極力想要隱藏的不祥預(yù)感，接受了隊伍減員的事實。除了我和尤根，我們只剩下五名士兵：格里芬、瑪格特、沃西斯、德雷蕾和雷韋克。至于這個雷韋克，他是瑪格特小組的一名士兵，我對他沒什么了解，因為他是上一批才補充到團(tuán)里的新兵，而迄今為止還沒有犯下嚴(yán)重的違紀(jì)行為。（不過有瑪格特這么一位“出色”的行為榜樣，這種幸福的狀態(tài)不太可能持續(xù)很長時間。）而對于塔蘭人和貝杰，我或多或少都缺乏信任，盡管馬哈特對我的領(lǐng)導(dǎo)才能很有信心，但我還是不能說服自己相信他們，而一想到我們目前人數(shù)上的劣勢可能會導(dǎo)致他們發(fā)動某種形式的背叛，我便會感到非常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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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你就會理解當(dāng)我們尾隨吞世者軍團(tuán)成員前進(jìn)時，我的心情并不輕松，既擔(dān)心靠得過近而引起他們的注意，又清楚地意識到如果我們要阻止位于墮落網(wǎng)絡(luò)核心的邪教徒們完成他們褻瀆神明的儀式，那么時間對我們來說就顯得至關(guān)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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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快要到了?！蔽腋嬖V德托伊說。事實證明我在封閉空間里尋找道路的看家本領(lǐng)和往常一樣可靠。我明顯能感覺出上尉在確認(rèn)時長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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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nèi)栽谑刈o(hù)外圍陣地，”他報告說道?！皵橙顺纷吡怂械氖剀娙Ω杜衍娦请H戰(zhàn)士。我們現(xiàn)在隨時可以進(jìn)去肅清殘敵?！?/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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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待在原地別動，”我可以理解他此刻渴望戰(zhàn)斗的熱情，但并不想讓他在收官階段進(jìn)來礙手礙腳?！拔覀兇_認(rèn)這里的狀況后會立即通知你。我可不想讓一個假目標(biāo)同時騙倒咱們所有人?！?/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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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是種恥辱，”他嘴上附和，卻難以完全掩飾言語中流露出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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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動靜。”格里芬舉起一只手。我們所有人都停了下來，試圖辨別她聽到的聲響。挖泥船上到處都有背景噪音的存在，當(dāng)然，其中大部分并不值得引起我們的關(guān)注，比如遠(yuǎn)處機器發(fā)出的嗡嗡聲和叮當(dāng)聲，風(fēng)吹過巨大建筑間的空隙時發(fā)出的悲鳴，而更加明顯的就是當(dāng)恐虐星際戰(zhàn)士著手進(jìn)行屠殺時，武器的交火聲和垂死的尖叫所一同構(gòu)成的混響。我試著把它們與德雷蕾的人造肺不停發(fā)出的嘶嘶聲一起過濾掉，留神傾聽周圍的動靜。過了一會兒，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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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是對的?！蔽颐C然道。那是一種低沉單調(diào)的聲響，感覺和我從甲板上感受到的振動差不了多少。那起起伏伏的吟誦渾不似人類喉嚨的產(chǎn)物，直聽得我頸后寒毛倒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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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爾哈拉和塔蘭的士兵們都心神不定地互相看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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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貝杰一臉困惑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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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吧，”我趕在決心消失前邁步向前跑去?！拔覀儧]有多少時間了?！奔幢氵^去這么多年，我還是沒法告訴你我是怎么知道這一點的，但當(dāng)時伴隨著一種復(fù)仇式的心理，我的求生本能開始發(fā)揮作用，而我相信它不會欺騙自己。如果我們現(xiàn)在不去面對敵人，機會便會一去不返，隨之而來的就只剩下死亡和毀滅。我很清楚這就和我知道“一個下落的物體會掉在地面上”，或是“貝杰是個白癡”一樣無可辯駁。當(dāng)發(fā)現(xiàn)自己跑在隊伍的最前面，而瓦爾哈拉人跟在我身后時，注意到他們存在的我松了口氣，這令我感到有些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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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傻站著，快去追他！”貝杰尖聲叫道?！澳銈儧]看見他正想要逃跑嗎？”塔蘭人緊跟在我們后面，不過我敢肯定，與其說他們聽信了貝杰那愚蠢的指控，倒不如說他們這么做更多的是出于想要趕過去與敵人戰(zhàn)斗的心理。這位矮胖的政委跟在他們后面大發(fā)雷霆，一張肥臉漲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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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交戰(zhàn)聲越來越響，一場混戰(zhàn)完全擋住了我們前方那條街道大小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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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出德托伊的判斷是對的：挖泥船上的每一名邪教徒顯然都已經(jīng)聚集到了這里，他們的目的非常明確，那就是保護(hù)我們前面的房間。在那廝殺的人群后面，豎立著一對巨大的銅門，上面浮刻著的機械神教的鈍齒輪紋章足有一人多高。伴隨著心中生出的一陣恐懼，我注意到這個司掌機械的神圣標(biāo)志已然慘遭玷污，上面被人為增添了一些線條，我確定那樣做的目的是為了將它扭曲和濫用成為縱欲邪神的符號?！?span id="s0sssss00s" class="font-size-12">注：由于凱恩之前與受黑暗力量蠱惑的異端信徒們打過交道，因此他能立即識別出與它們有關(guān)的一些東西。】那里毫無疑問就是我們的目的地，但想要成功到達(dá)那里卻不像說起來那般容易：阿杜姆布里亞上的色孽邪教調(diào)集了全部力量來對抗剩余的吞世者軍團(tuán)成員，守衛(wèi)他們的祭壇，而交戰(zhàn)的雙方都不希望，也無力做出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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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況一時膠著不下，即便是那些超人戰(zhàn)士也遇到了對手。他們敵人那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的數(shù)量似乎產(chǎn)生了效果：那里肯定還有超過一百名邪教徒仍在與他們作戰(zhàn)，此外還至少有一半的人倒在自己的血泊中不停地翻滾。我絕少見到如此規(guī)模的大屠殺，至少在小范圍的沖突中是這樣沒錯，而眼前這慘烈的景象甚至影響到了我身邊的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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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帝皇?。　备窭锓艺f道?！八麄兌际菑哪膬好俺鰜淼模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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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rèn)為這個問題屬于一種修辭上的說法，畢竟我們已經(jīng)確定至少有一部分人是從船塢那邊一路殺過來的，但很明顯許多人都是挖泥船的船員。其中一些還穿著工作服，這與他們那些奇裝異服的同伙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而且盡管這委實讓人難以置信，但我還是在邪教徒的隊伍中瞥見了一兩名身著白色長袍的科技教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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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據(jù)形勢判斷，他們應(yīng)該能夠戰(zhàn)勝被污染的星際戰(zhàn)士，即便如此強大的敵手，他們的人數(shù)也足以應(yīng)付，而且毫無疑問，如果換作防衛(wèi)軍或是行星防衛(wèi)部隊的士兵，便能以不到十分之一的人員傷亡代價拿下這場戰(zhàn)斗。然而這些人是平民，不是戰(zhàn)士，而且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據(jù)我觀察，他們毫無協(xié)調(diào)配合和戰(zhàn)術(shù)，只是不顧一切地?fù)湎虼┲椎木奕耍蟪扇航Y(jié)隊地丟掉性命。更為糟糕的是，他們還會互相妨礙，所以有一半瞄準(zhǔn)叛軍星際戰(zhàn)士的子彈結(jié)果卻打在自己人身上，造成了己方不必要的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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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恐虐信徒們也不能為所欲為。就在我觀戰(zhàn)期間，一名混沌星際戰(zhàn)士被一臺尺寸與他完全相同的理貨機械奴工從后面抓住，【注：這也許離不開一名叛變科技教士的引導(dǎo)，凱恩在之前的敘述中已經(jīng)提及了他的存在。】兩只金屬制的大手狠狠地夾住了星際戰(zhàn)士的頭盔。一時間，改造肌肉與陶瓷盔甲展開了較量，隨后在那強大壓力的步步緊逼之下，頭盔沒能挺住，像一只成熟的莫林一樣爆裂開來。然而這家伙的勝利屬實短暫，兩名幸存的星際戰(zhàn)士同時發(fā)動了反擊，用他們手中的鏈鋸斧將它砍成了幾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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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剩下的兩名吞世者軍團(tuán)成員竟然成功突破了他們敵人設(shè)置的防線，他們?nèi)碚礉M了鮮血，此時已經(jīng)無法分清他們身上的盔甲哪一部分曾經(jīng)是紅色，而哪一部分本來是黑色。他們用力攻擊著青銅大門，即便是在傷者的尖叫與武器的咆哮聲中，我們也能清楚地聽到那強烈沖擊引發(fā)的回響。然而無論那兩扇結(jié)實的大門有多么堅固，又給人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它們都抵擋不住混沌星際戰(zhàn)士手中那受詛咒的鏈鋸斧的撕咬：陶瓷鋸齒與金屬的劇烈摩擦發(fā)出了刺耳的聲響，噴濺出的火花就像是一場盛大的焰火表演。當(dāng)他們用護(hù)手扯掉門板上的青銅碎片時，那感覺就像是在扭動和撕扯衛(wèi)生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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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馬哈特問道。當(dāng)我意識到他是在直接向我詢問，而無視了自己的政委時，我略微感到有點詫異，但心中更多的是自鳴得意的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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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我說道。“我們得跟著他們進(jìn)去?！?/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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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蘭中士嚴(yán)肅地點了點頭，此時他臉上現(xiàn)出了與瓦爾哈拉人相同的表情，他們似乎都已下定決心要完結(jié)我們的任務(wù)（讓我告訴你，當(dāng)時的情況似乎已非常接近另一種意義上的完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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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只剩下打通一個缺口?！备窭锓遗e起手中的光槍，熟練地將一個新的電池包塞進(jìn)了彈倉。其他大多數(shù)人紛紛效仿，這無疑是考慮到在進(jìn)行一場光榮的“板載沖鋒”時，彈藥的消耗會非常嚴(yán)重。【譯注：“板載”（banzai）即為日語中的“バンザイ（萬歳）”，這個說法確實有自殺式?jīng)_鋒的意思（在日語中這個詞同樣有束手無策的意思），但我們要明確一點，文中此處的描述更貼近于步兵“刺刀沖鋒”戰(zhàn)術(shù)，只是現(xiàn)代的“刺刀沖鋒”更類似于CQB那樣快速移動中的抵近射擊，還會使用手榴彈、煙霧彈、閃光震撼彈、近戰(zhàn)武器之類的輔助，并不是真的只用刺刀進(jìn)行冷兵器式的推進(jìn)與貼身肉搏。這種對于步兵素質(zhì)要求極高的戰(zhàn)術(shù)在特定條件（天候地形）下能夠發(fā)揮一定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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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用不著，”我打了個手勢示意尤根上前，同時敏銳地注意到吞世者軍團(tuán)成員此時已經(jīng)進(jìn)入了禮拜堂。大多數(shù)幸存者都試圖跟在他們后面進(jìn)入房間，然而缺乏秩序的他們互相擋路，就像是一群喝醉了酒缺乏協(xié)調(diào)的獸人一般，結(jié)果反倒將大門堵得嚴(yán)嚴(yán)實實?！八麄兌紨D在一起，而且沒有注意我們的方向?！?/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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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殺特拉基【注：一種原產(chǎn)于瓦爾哈拉且行動遲緩的大型動物，因其肉質(zhì)多汁和毛皮松軟而備受推崇。】，”瑪格特興高采烈地說道?！拔揖拖矚g站在敵人背后玩這個游戲?！?/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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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配合此情此景，我夸張地?fù)]舞了一下鏈鋸劍，發(fā)起了沖鋒，同時暗暗地控制著自己的推進(jìn)速度，保證讓兩名士兵超越到我前面不遠(yuǎn)的位置，我們就像陛下本人降下的天譴一般對毫無防備的敵人發(fā)動了攻擊。尤根用熱熔槍在他們的陣線上開出一個不規(guī)則的突破口，汽化了他們的血肉與骨頭，打通了一條狹窄的通道，兩側(cè)被這灼熱等離子團(tuán)瞬間加熱過的高溫空氣烘烤過的受害者們疼得就地翻滾，口中不停發(fā)出尖叫，而我們其他人則開始驅(qū)散幸存者，拓寬通往前方的通道。首當(dāng)其沖的第一批敵人幾乎沒有意識到我們的存在，便被放倒在地，當(dāng)他們開始回頭準(zhǔn)備進(jìn)行重組時，我們幾乎已經(jīng)沖到了被摧毀的大門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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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一槍！”我對尤根說道。副官欣然領(lǐng)命，用另一發(fā)射擊完全打通了通向大門的道路，并且拓寬了混沌星際戰(zhàn)士在門上造成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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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得可還開心？”瑪格特和馬哈特他們兩個轉(zhuǎn)過身子舉起武器用一陣光彈彈幕掃倒了一群邪教分子，這位“女中豪杰”向塔蘭中士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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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帝皇服務(wù)本身就是一種獎賞，”塔蘭人告誡她說?！暗@確實令人感到非常滿足?！?/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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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可避免的是，異端分子開始齊心協(xié)力向我們還擊，不過他們射擊的準(zhǔn)頭極差：若是我們試圖以同樣的戰(zhàn)術(shù)去對付一個即便只是中等規(guī)模的敵對組織，哪怕只是一群下巢的黑幫成員，那么毫無疑問故事的結(jié)局會迥然不同，但是邪教徒們釋放的大部分火力都像他們剛才對付吞世者軍團(tuán)成員一樣缺乏精準(zhǔn)度。然而還是有一些子彈對我們造成了損傷：雷韋克中彈倒地，從他防彈護(hù)甲上一個參差不齊的裂縫中滲出了鮮血，沃西斯和德雷蕾各伸出一條胳膊將他扶了起來，即便是在他們對同袍施以援手時也沒有停下前進(jìn)的腳步。二人仍在不停地射擊，不過單手操槍并不會對他們的射擊準(zhǔn)確度造成多大的影響。兩名塔蘭士兵也在敵人的反擊下中彈倒地，他們班里的同伴以同樣的方式和效率救回了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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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間我到達(dá)了銅門后的避難所，懷著一種自己甚至懶得隱藏的慰藉快步躲了進(jìn)去，光彈和金屬彈丸打在我身后金屬板上叮當(dāng)作響。就在進(jìn)去的那一刻，一股就像是在“冷邊”圓頂建筑里發(fā)現(xiàn)的那種濃重而又令人作嘔的味道侵入了我的鼻孔。當(dāng)尤根沖到我身邊時，我很是感激他帶來的那股濃烈的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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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護(hù)其他人進(jìn)門?！蔽疫@話很沒必要，因為當(dāng)我下達(dá)命令時，尤根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子開始掩護(hù)距離我們只有幾步之遙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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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掃視了一眼我們所在的前廳，想要尋找一些可以拿來利用的東西。此時銅門在吞世者軍團(tuán)成員的撕扯和尤根熱熔槍的烤灼這雙重蹂躪下已經(jīng)無法再為我們提供保護(hù)，但令我如釋重負(fù)的是，我在附近找到了一張拋光金屬邊桌，那上面擺放著用于禱告的燭臺和色彩鮮艷的機械零件，毫無疑問，它們對于通常來這里做禮拜的科技教士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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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跑了過去，試圖把它推過去堵住門上的缺口，伴隨著桌子施加在我肌肉上的強大壓力，我感到不堪重負(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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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把桌子推過去！”我喊道，向貝杰和馬哈特招了招手。當(dāng)兩個班的大部分士兵都已找到掩體，透過缺口向外面還擊時，他們兩個兀自站在原地，顯得有些猶豫。而另一個例外就是瑪格特，她扯下了雷韋克的防彈護(hù)甲試圖找到傷口為其止血，而兩名塔蘭士兵也在對他們的同伴做著相同的醫(yī)療處理。尤根的熱熔槍再次噴出一股熾熱的氣流，暫時擾亂了敵人的進(jìn)攻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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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會褻瀆這些圣物。”馬哈特含含糊糊地說道。貝杰就像忠嗣學(xué)院里最為迂腐教員一樣得意地點了點頭。（在我也變成其中一員前，我都難以想象他們中的一些人會有多么小家子氣。不過這話跑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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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法再褻瀆已被異端分子玷污過的圣物。”我略帶著幾分強硬地指出道，此外還夾帶了一些不應(yīng)該被記錄在檔案中的無關(guān)形容詞?！斑€有如果你們沒有注意到，那我提醒你們，這個地方供奉的根本不是他媽帝皇，而是一處齒輪小子為他們的發(fā)條主子建造的禮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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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是一個很有趣的神學(xué)觀點，”貝杰開口說道?！坝行┤藭庌q說歐姆尼賽亞不過是陛下神圣權(quán)威的另一種展現(xiàn)，這也就意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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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要是你還不過來幫我把這該死的東西挪過去，那你就可以親自去向他詢問這個問題了，”我厲聲說道?！耙驗槟愕木芙^會導(dǎo)致異端分子在幾分鐘內(nèi)把我們所有人都宰了?！蔽铱赡苁钦麄€銀河系里頭一個承認(rèn)自己不是那個最有可能贏得神學(xué)辯論的人，但我能輕而易舉地拿下眼前這場辯論的勝利。貝杰和塔蘭中士惴惴不安地交換了下眼神后，他們兩個急忙跑到我的身邊，在我們?nèi)说暮狭ο聦⑦@塊笨重的金屬板強行推到了大門邊，然后將它翻轉(zhuǎn)過來堵住了缺口。（當(dāng)然在搬動桌子的過程中難免會碰飛原本放在上面的燭臺和金屬零件，這讓他們兩個倍感惶恐，但卻也拿這沒有辦法。）之后我派德雷蕾和沃西斯去找來任何他們能夠輕松弄到手的東西，繼續(xù)加固這座臨時路障，而后評估了我們此時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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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韋克怎么樣了？”我向瑪格特詢問道，想要弄清楚他是否還能保持合適的狀態(tài)，拿起光槍繼續(xù)作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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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糟糕。不過我見過比這更嚴(yán)重的槍傷，”她頭也不抬地回答說道，同時為傷員敷上了一條壓迫式繃帶?！八疫@是一發(fā)光彈?！痹?jīng)有過這種經(jīng)歷的我不止一次對此心存感激，因為光彈往往會將傷口燒焦，進(jìn)而大幅減少出血量。一發(fā)實體彈丸會留下一個彈孔，傷者會以驚人的速度失血身死。而塔蘭傷員的傷勢也沒辦法讓他們在短期內(nèi)恢復(fù)戰(zhàn)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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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芬，”我說道?！斑@里由你負(fù)責(zé)指揮?！蔽移沉艘谎圬惤芎婉R哈特，期待他們中有人能站出來反對，但結(jié)果證明他們兩個都很讓我失望：你很容易就能明白，我認(rèn)為這種情況反倒會讓人更加不安。“不惜一切代價擋住他們。要是他們成功打進(jìn)來妨礙我們終止儀式……”此時我已沒有必要把話說完，畢竟在場的每個人都明白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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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會讓他們打擾你們的行動，”這位瓦爾哈拉中士向我保證道。“包在我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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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zhuǎn)身對尤根說道。“走吧，”此時此刻一股宿命式的超脫感涌遍了我的全身，而這種感覺通常只在那些你知道“自己的生存幾率十分渺茫，但是有一線希望總比坐以待斃要好得多”的時刻才會降臨?！白屛覀?nèi)グ崖闊┨幚砀蓛?。?/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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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哈特，”貝杰打手勢示意道?！澳愫臀乙黄鸶麄?。把卡里姆和施托赫也帶上?！彼该膬蓚€士兵立即離開了他們在前線上的崗位，留沃西斯和德雷蕾去盡力堵住那個缺口，而所有的瓦爾哈拉人都像是在看團(tuán)伙謀殺一樣看著這位體重超標(biāo)的政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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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的防守需要他們每一個人?！蔽覈?yán)肅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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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杰冷笑道?！拔疫€以為你對自己的手下充滿了信心呢。畢竟，你這個團(tuán)在整個銀河系里也是出類拔萃的部隊，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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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想辦法守住這里的。”格里芬邊說邊干掉了兩個輕率地從掩體中探出頭來的異端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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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爭論的時間了?！闭f完，我轉(zhuǎn)身率先離開了前廳。我們的路線非常明確，和之前一樣，吞世者軍團(tuán)成員留下的痕跡清晰可見，角落里一對雕刻得過于華麗的大門被從合葉上扯了下來。同時空氣中的吟誦聲也變得更加響亮，顯然這正是我們要找的方向，當(dāng)我側(cè)耳傾聽時，鏈鋸葉片那極為明顯的悲鳴以及恐虐星際戰(zhàn)士殺入人群之中所發(fā)出的愉悅咆哮卻又漸漸掩蓋住了邪教徒的吟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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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那些紅色的大塊頭幫我們省下了些工夫。”當(dāng)我們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急奔過去時，尤根在我身邊說道。我原本以為隨著侍僧們的死亡，這吟誦聲會變得愈發(fā)低沉，但沒想到，它似乎反倒變得越來越響，在我全身的骨骼間不停地回蕩。我不清楚它的內(nèi)容，但我敢拿一年來玩塔羅牌掙來的錢打賭那不是什么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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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呀！”當(dāng)我們沖過一面被扯破的幔帳，進(jìn)入到禮拜堂的主廳時，貝杰顫抖著低聲說道。這一次我同情他的感受?？催^圓頂建筑和妓院的祭壇遺跡之后，我對在這里即將目睹的東西已有了一定的概念，但周圍墻壁上那些完好無損的符號這次帶給我的卻是一種全新的恐懼感，它猛烈地沖擊著我的心智，讓我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我能肯定正是尤根和他那奇特的天賦把我從萬分不利的境況中解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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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它們?！蔽揖嬲f道，試圖把注意力集中在那猶如瑪瑙一般顏色的巨人身上。此刻專心致志的他們正用手中的長柄鏈鋸武器或切或砍，艱難地趟過墮落信徒的人群?！氨３謱Ｗⅰ！?/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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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的警告沒來得及挽救其中一名塔蘭士兵的性命（我猜那是施托赫），他整個人蜷縮成胎兒的姿態(tài)，雙眼流著鮮血，口中嗚嗚咽咽，反反復(fù)復(fù)念叨著些什么，聽起來像是《帝皇的祝?！返牡谝恍小Ｘ惤苣樕n白，嘔吐不止，但出乎我的意料，他隨后便打起了精神，結(jié)結(jié)巴巴地念誦了一段《教義問答口令全集》中的內(nèi)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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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該怎么辦，長官？”尤根的語氣跟平常一樣鎮(zhèn)定，他這話就像是在詢問我要不要再來一杯坦拿茶?！鞍阉麄兌几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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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這似乎是我們此時唯一的辦法。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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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集中精力收拾邪教徒，”我試圖讓自己的喊聲壓過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吟唱?！白詈笤賹Ω痘煦缧请H戰(zhàn)士?！敝鲝d里邪教徒的人數(shù)比起外面的守軍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們需要集中全部力量才能保證在儀式進(jìn)行到高潮前將其悉數(shù)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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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們沒能得到這個大開殺戒的機會。我的話甫一出口，吟唱便停了下來。主廳里彌漫著一種突如其來的寂靜，唯一打破這種局面的只有吞世者軍團(tuán)成員繼續(xù)進(jìn)行屠殺的聲響和施托赫的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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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了！她來了！”一百個喉嚨突然不約而同地叫喊道，其中一些倒霉蛋兒在被恐虐信徒的鏈鋸斧撕開軀體時口中的歡呼戛然而止。隨后這些殺戮工具突然停止了工作，它們的主人就像是耗盡了能量的機械奴工一樣猝然停下了正在進(jìn)行的屠殺行動。空氣中充斥著一種令人作嘔的光鮮色彩，它迅速在人群中蔓延開來。無論我的眼睛往哪邊看，他們的臉上都慢慢浮現(xiàn)出白癡般的欣喜如狂，其扭曲程度已然超出了生理上的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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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我雙眼快速掃視主廳，不等墻上和天花板上涂抹的那些符號有機會侵入自己的意識便掠過了它們，一心尋找著一個目標(biāo)，任何一個目標(biāo)。“讓我們來干掉這個藏頭露尾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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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呦，凱法斯，”房間里回蕩起了甜美的笑聲?！拔铱?，你一點兒都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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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名離我們很近的邪教徒開始不停地顫抖，口中發(fā)出一聲聲極度喜悅的嚎叫，而他們身上的血肉就像是融蠟一般合為一體。我只能說真實的情景遠(yuǎn)比我的描述還要可怕，如果你對此感覺有些失望，那么盡管慶幸自己的好運，因為在我看來，描繪不出這樣的場景反倒會是種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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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皇保佑，”貝杰緊緊地抓住我的手肘，口中嘮嘮叨叨地說個不停。“這是巫術(shù)，邪惡至極的巫術(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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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你說的還要糟糕?！币还杉兇獾目謶致舆^我的全身。我們面前那堆融化的血肉再次產(chǎn)生了變化，它的表面開始變得光滑，呈現(xiàn)出了非常清晰的輪廓。那東西足有兩個人那么高，四肢極度柔軟，從那帶有曲線的豐滿身形判斷，毫無疑問那是女性的形態(tài)。盡管如此，這怪物既會令人心生恐懼，又會在某種程度上對人產(chǎn)生極為怪異的吸引力。一張臉也完全不同于任何熟悉的東西，但那雙翠綠色的眼睛冷漠而又充滿了輕蔑，盯著我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種超然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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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這個有如幽靈般的怪物開口對我說道。“我一直盼著你能平安無恙。”它俯下身子，抓起已被嚇得呆若木雞的施托赫，一口咬掉了他的腦袋，若有所思地咀嚼了一小會兒，隨后丟掉了他的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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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哈特和卡里姆掙扎著想要舉起他們的光槍，但似乎他們和吞世者軍團(tuán)成員一樣動彈不得?！澳菢硬艑?。別人說話時在一邊嘮叨個沒完是種很不禮貌的行為，你覺得我說得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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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的噩夢如洪水一般涌上心頭，隨之而來的則是一種我無法忽視的認(rèn)同感。我知道，這不可能，但是我沒有能力阻止自己張口說出那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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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梅麗?！蔽艺f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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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點了點頭?！拔腋嬖V過你我會回來的?！彼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