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保密局經理處少將處長回憶才知道:在渣滓洞幸存的袁農,是不是叛變后當了新影子?

諜戰(zhàn)劇《風箏》很多劇情都取材于真實歷史事件,除了以真實姓名出現(xiàn)的戴笠、毛人鳳,“軍統(tǒng)四哥”徐百川、“鬼子六”鄭耀先也能找到歷史原型:他有四分之一像被迫起義的原軍統(tǒng)局總務處少將長、保密局云南站站長、中將游擊司令沈醉,有四分之一像原軍統(tǒng)局行動處少將處長、情報局澳門組組長程一鳴(真正的潛伏者,1964年才公開身份),還有二分之一可能是好幾位紅色特工的不同經歷糅合而成。
《風箏》里的很多故事,在原軍統(tǒng)特務的回憶錄中都能找到歷史原型,比如鄭耀先化名潛入延安、戴笠往延安派遣大量潛伏特務、鄭介民與老蔣在湖心島吃水果(吃完鄭就死了,據(jù)說后來單獨端上來的西瓜里有毒)。
除了軍統(tǒng)中統(tǒng)特務有歷史原型或干脆以真名實姓出現(xiàn),還有一些身份成謎的人物,直到電視劇終,也沒露出廬山真面目,比如在特殊時期自縊身亡的袁農,就極有可能是毛人鳳安排留下來的新影子。
說袁農是新影子,也不是毫無歷史依據(jù),據(jù)原保密局經理處少將處長郭旭回憶,在白公館和渣滓洞大屠殺中,只有一個人幸存下來,那個人是保密局特務。袁農如果沒叛變,卻在大屠殺中幸存,那是絕對沒有可能的。
其實電視劇《風箏》在第二十集已經暗示了袁農的“幸存”十分蹊蹺:袁農確實是被關押在渣滓洞看守所,1949年11月27日,保密局特務先是卡賓槍掃射,然后又澆上汽油焚燒,袁農要不是早被提前轉移或毛人鳳事先有交代不對他開槍,是萬難幸存的——如果他沒有中槍,也沒有被補槍,更沒有被焚燒,那答案就只有一個了。

從當時的場景來看,袁農確實是在渣滓洞看守所面對傾瀉而來的欠單,特務們在射擊后,又燃起了熊熊大火,這跟原保密局經理處處處長郭旭的回憶是完全吻合的:“徐遠舉告訴我,他派西南長官公署第二處所屬的行動總隊副總隊長鐘鑄人于27日前往渣滓洞,會同看守所所長李磊及看首長徐貴林等人執(zhí)行,先將人犯集中在一間大房子內,將鐵門鎖上,用機關槍掃射屠殺,然后用汽油將那所房子焚燒了?!?/strong>
郭旭與保密局總務處處長成希超、保密局西南區(qū)正副區(qū)長徐遠舉周養(yǎng)浩均在云南起義時被擒,郭旭于1961年12月25日第三批特赦。
郭旭在特赦前后均寫了大量回憶文章揭露軍統(tǒng)(保密局)內幕,本文引用的資料,就是出自郭旭回憶錄《最后的瘋狂》。

我們在電視劇中看到,袁農是臉上染血倒在了地上,他能不能在特務的疏忽大意下幸存呢?我們看了郭旭的回憶錄就知道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據(jù)郭旭回憶,當時毛人鳳命令徐遠舉和周養(yǎng)浩實施屠殺行動,都是“集中在一間房子用機關槍射殺,個別沒死的再用手槍補殺死了。”
渣滓洞做得更加兇殘,那些用來放火的汽油,就是郭旭經手的:在大屠殺前兩天,也就是1949年11月25日,保密局西南特區(qū)會計科長李憲章到保密局重慶辦事處領款購買汽油十大桶,郭旭問購汽油作何用途,李告訴郭,其中有一部分準備用于屠殺渣滓洞看守所的人犯之后,把那個房子用汽油燒了。

從渣滓洞活著出來的并不是一個都沒有,徐遠舉和周養(yǎng)浩收了一大筆錢,確實放了一批人,這些人基本都是民革、民盟人士和西南軍政長官公署軍法處寄押的人員,都是事出有因查無實據(jù),徐遠舉周養(yǎng)浩收人錢財與人消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了很多人——鄭耀先用一根金條買出在中統(tǒng)暴露的“堅冰”,還真有歷史依據(jù):小說《紅巖》的作者羅廣斌,就是渣滓洞的幸存者。
羅廣斌被提前釋放,聽見槍聲倒下的袁農,既沒有被補槍,也沒被燒掉大胡子(長了大胡子的袁農還真不好認,筆者反復比對,才發(fā)現(xiàn)他是袁農),前面咱們說過,要是沒有人特意安排,是絕對不可能的。真正在槍響后幸存的,只有一個軍統(tǒng)特務劉篤一。
這個僥幸逃生的劉篤一畢業(yè)于軍統(tǒng)蘭州訓練班,被抓前擔任保密局汽車隊副隊長,他犯的錯誤,跟《潛伏》中那個洪秘書一樣。郭旭回憶:“福州解放時,劉篤一在逃往廣州途中與保密局總務處一職員的家眷私通,被人打了小報告到保密局,毛人鳳打電報到廣州辦事處叫我將劉扣押。1949年11月23日上午,劉篤一的妻子到重慶辦事處見我,說劉篤一已被判處死刑,請我代向毛人鳳面前說情。”

郭旭和毛人鳳都收了劉篤一妻子的金條,就想出了一個辦法:“保釋不行,可于執(zhí)行時不將劉殺死,叫劉妻領回去!”
負責大屠殺的人到郭旭那里領行刑人員的賞金(每人兩塊大洋),郭旭千叮嚀萬囑咐,于是劉篤一逃過一劫:“掃射前叫他臥于屋角裝死,并交代不要射擊劉。劉沒有受傷,交由其妻領回去了?!?/strong>
毛人鳳和郭旭串通行刑人員,可以讓已被判處死刑的劉篤一毫發(fā)無傷地走出監(jiān)牢,也可以用同樣的辦法放掉袁農,于是袁農的疑點就出現(xiàn)了:鄭耀先是沒有用金條收買看守釋放袁農的,袁農又是怎么在槍林彈雨下全身而退的呢?
熟悉那段歷史的讀者諸君當然知道,毛人鳳設計了不止一個潛伏計劃,特務潛伏下來的方式也五花八門,我們在《地下地上》中看到的那個叛變的“魚雷”彭忠良,就是這樣潛伏下來的。

魚雷彭忠良受不了“加料香煙”的誘惑而叛變,很怕打的袁農(他是受不了打罵而自縊)能否逃過軍統(tǒng)的酷刑,讀者諸君心中自有答案:那些酷刑,就是鄭耀先的上線陸漢卿也知道很難熬,所以才主動撞向宮庶手中的竹簽。
袁農在軍統(tǒng)特務手中經受了多少酷刑,《風箏》中沒有展示,但即使是在渣滓洞看守所,他也不像受了很重的刑傷——他不是沒受刑就叛變了,就是受刑后叛變養(yǎng)好了。
其實不用筆者贅述,讀者諸君可能早就發(fā)現(xiàn)了袁農身上的諸多疑點:以他的低能,怎能在重慶從事那么多年的地下工作而沒暴露?他提著三線建設絕密情報去見有嫌疑的韓冰,而且還喝得爛醉如泥,說不是有意為之,誰會相信?

“影子”韓冰一直在鄭耀先視線之內,跟宮庶并沒有恢復聯(lián)絡,她就是拿到情報,又怎么送出去?
這些疑問,我們從軍統(tǒng)少將郭旭的回憶錄中似乎都能找到答案:在渣滓洞的密集彈雨下幸存,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已經叛變并成了新的影子,他后來自縊,恰好說明他不是一個意志堅定的老情報人員,幾頓打罵都熬不過去,又怎能在特務的酷刑下堅貞不屈?
當然,認為袁農叛變后成了毛人鳳埋下的新影子,這也只是筆者一家之言,讀者諸君對袁農的諸多反常之舉,肯定會有更高明的見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