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彈/3456】Young Forever # 6: Every darkness has its own light

青春之所以經(jīng)得起那些煩惱和傷痛,是因為我們還沒長大,如此純白的我們期待明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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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輕輕解開眼前的白色綢帶,黑色蝴蝶爭先恐后地飛了出來,先是占領(lǐng)身體,最后將心臟包圍。玻璃房里的男孩睜開眼,眼前浮現(xiàn)出一張熟悉的面孔。
不完整的十三歲,在她溫柔的懷抱里開始了。那塊生日蛋糕掉進無盡的深淵,成了讓所有人都惶恐不安的定時炸彈。
“媽媽要去很遠的地方,會盡快回來?!?/span>
她一去不復(fù)返,讓失去了一切的十三歲,埋進了冰冷的墳?zāi)估?。黑暗的房間不再亮起名為幸福的燈。布滿灰塵的機器人被丟進沙漠。停在十二點的時鐘不再敲響。
就在男孩起身想打開那扇門,身后卻忽然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把觸及黑色靈魂前一刻的自己,拉回了現(xiàn)實。
“金泰亨?還真來啦?”
一張清秀的面容映入眼簾,心跳隨著她的聲音而加速。自己的世界將被照亮,而那道光,就是眼前這個女孩。
“我從現(xiàn)在開始,都想和在你一起?!?/span>
金泰亨將多余的話咽了回去,想要帥氣的用簡潔明了的一句話告訴方阿米。方阿米愣了一下,噗的一聲笑出來。
“你啊。太嚴肅的話可沒人跟你玩?!?/span>
“大家掌聲歡迎新同學。”
班主任夾著書,把身后的金泰亨拉到講臺前。
“大家好,我叫金泰亨。從現(xiàn)在開始會和...大家一起努力?!?/span>
金泰亨努力擠出笑容,眼睛不停的掃射著周圍,尋找方阿米的身影。等到看見趴在桌面上的方阿米以后,才順心的說出了后半句。
“長得好帥啊...不輸智旻哥哥..”
“沒錯沒錯,你看那個鼻梁...絕了真的?!?/span>
閉目養(yǎng)神的方阿米耳邊忽然飄過幾道女聲,抬起頭皺著眉頭看過去。幾個女生識趣的壓低聲音繼續(xù)討論。
她將視線移向講臺上的金泰亨,發(fā)現(xiàn)他也正笑著看著自己。
“長得帥,憂愁得多咯?!?/span>
畢竟全年段就屬我們班花癡最多。方阿米擺擺頭,看著金泰亨在金南俊走到身邊坐下。
都聽說高一二班來了個美男新生,這可惹得別班女生都紅了眼,下了課紛紛跑來門口圍觀。
“你之前讀的學校也是這樣嘛?”
“我之前讀的是男校。連女老師都沒幾個..”
金泰亨話剛落音,金南俊就一臉無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你難過了,讓方阿米給你攔點桃花運吧。”
金南俊叫了方阿米一聲,看了一眼被圍得水泄不通的門外。方阿米翻了個白眼,還是起身走了過去。
“買東西心情舒暢,看帥哥心情也舒暢,買東西要錢,看帥哥當然也要錢?!?/span>
方阿米倚在門口攔著門框,眾人的喧鬧算是平息了些,
“一眼三百,兩眼劃算你一百?!?/span>
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方阿米吸引,金南俊拉起金泰亨往教室外跑。
“走吧。我?guī)愎涔鋵W校?!?/span>
說是逛學校,其實就是拉個人陪他去便利店買吃的罷了。
金泰亨一臉無語的接過金南俊手里的黑色塑料袋,從里面拿出一盒草莓牛奶。
“不知道你喜歡啥味的,但是我覺得草莓味最好喝?!?/span>
“我也覺得草莓味好喝?!?/span>
金泰亨點點頭,在樹下的椅子上坐下。
“這棵樹叫心靈之樹,在這里想說的任何話,都會不由自主的說出來。我們學校風景不錯吧?不管人還是物。”
金南俊撿起落在椅子上的一片葉子,捏著葉柄旋轉(zhuǎn)著。
“人??”
金泰亨差點被嗆到。他記憶里的金南俊,是一本行走的書,怎么會說這種話。
“還是物比較多?!?/span>
“那阿米呢?阿米算不算風景?”
這回輪到金南俊被嗆了。不是他胡說,只從認識金泰亨開始就有一種感覺,像是和身體某處產(chǎn)生了某種意義上的共鳴。
和他聊得越深,這種感覺就越明顯。這種感覺的任何,自己都不能準確的說出來,唯一能確認的是兩種感覺的交接處,是方阿米。
“我?!?/span>
“喜歡阿米來著?!?/span>
心里的想法得到答案,像是打翻一杯咖啡。連一言一語都變得苦澀。
“現(xiàn)在在想怎么追她?!?/span>
不知怎么,現(xiàn)在的這個自己,似乎變得陌生了。這就是她所說的,陌生的金南俊。喜歡方阿米的金南俊。是她不愿意承認的,金南俊。
“你怎么想?”
金泰亨見金南俊沒動靜,便轉(zhuǎn)頭去看他。
“等時機成熟再用穩(wěn)重的方式考慮這件事吧,戀愛的基礎(chǔ)是從朋友開始的?!?/span>
金南俊和金泰亨殊不知在這一瞬間,兩人之間蔓延出的白色藤蔓有多讓人感到壓力。
放學。眾人來到秘密基地。方阿米朝站臺上一跳,彎腰拉起金泰亨的手。
“第一次見吧?首爾的夜晚?!?/span>
少年嘴角藏不住的弧度告訴她,他現(xiàn)在很開心。方阿米笑了笑,跳下站臺讓樸智旻和鄭號錫也去看看。
“可不是誰都能來這個地方的,來了就是一輩子的事。”
江語柔翻過反扣著的小黑板,撿起地上的粉筆補上三個人的名字。
“研學旅行明天就要來了。這實際上就是一場秘密聯(lián)誼活動,為了防止你們早戀,我把我們都拉一起了?!?/span>
方阿米拿起壞掉的大喇叭大聲喊著,引得幾個人大笑起來。
“可愛的地方有可愛的東西,還有可愛的人?!?/span>
鄭號錫抿著嘴唇摸摸方阿米的腦袋,深深的梨渦要迷倒多少少女。
“研學完回來剛好就是十二月了,稍微準備一下就跨年了。”
“我們在這里跨年吧?怎么樣?”
方阿米期待的看向每一個人,狡猾的嘴角微微上揚。
“這樣我們就可以在一起老一歲了?!?/span>
眾人都選擇同意,唯獨站臺上的金泰亨沒有做出任何決定。
“我...可以考慮一下嗎?!?/span>
因為害怕那段記憶的重現(xiàn),所以才想著逃避。
“你有事得說我們才能幫你。不要一個人憋著?!?/span>
金南俊一把勾過金泰亨的肩膀,讓處于遲疑邊緣的自己回過神來。
這就是,朋友。
在記憶深處,曾經(jīng)有過父親的樣子。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變得不再那么清晰了。能夠描繪的只有他的輪廓和他嚴厲的言語。
“你要是不像我這樣活著,這一輩子都被想有任何人愿意靠近你?!?/span>
貪圖安逸而卷入是非的父親曾經(jīng)和自己卑微的活過。當所有孩子安穩(wěn)入睡的時候,兩個人仍然站在街頭迷失方向。
空蕩的房子里,被賣得什么也不剩。就連渺小的灰塵也被無限放大。最終,父親這個詞也永遠的消失在了黎明來臨前的黑暗中。冰箱里的生日蛋糕在悄無聲息中發(fā)霉變質(zhì),終于只剩自己一人,搭上十五歲的列車。
“跨年前一天是我的生日。”
“可以陪我一起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