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了講清楚MV的腦洞，我下筆寫了衍生番外”系列。

【楔子】

王一正和朱承開從醫(yī)院走出來時，仍是心有余悸。

在經(jīng)歷和林茜、Diana的數(shù)度吵架后，這一回算是難得能非常心平氣和地坐下來感慨人生無常。

當人在生與死的邊緣試探過，其他都會變得渺小。

王一正深邃的目光凝視前方，聽身旁的三人侃侃而談，像走神，又極認真，抿著唇忍不住笑出聲。

“喂，怎么不說話呢？什么這么好笑？”

“沒什么。說到注定，我在想我們四個是不是注定是朋友呢？”

【一】

王一正被鎖在車門里，第一反應想到了朱承開。

幾年前他和前女友被鎖在大廈里，也是他來救的場。至于是過來救老友還是女友，就難說了。

“王督察，你醒醒，別當我什么都會行不行？”

被叫來的朱承開在車門外扮鬼臉。

那要怎么辦？——王一正打了個手勢。

什么怎么辦，砸車門啦！——朱承開退后半步，夸張地比劃起掄錘的姿勢。

犯法的！——王一正隔著車門舉起手銬。

“行行行，怕了你?！?/span>朱承開只好去找高仁拿車鑰匙。開了門，熟門熟路跟泥鰍似的蹭上王一正的車。

“去哪兒?"

"隨便啦。”

朱承開把脫下的外套蓋腦袋上，一幅要打瞌睡的樣子。

【二】

“王sir，我真的是服了你。”

跟著王一正上樓回到警局的朱承開一屁股坐下，扶著額連連搖頭，“要不要這么拼命，下班時間還回來干活?！?/span>

“來拿點資料很正常。倒是你，又沒綁架你，不用跟著我吧？”

“我說你這個家伙是不是老謀深算，早知道我沒地方去了？”朱承開倏地跳起來，修長的食指指著王一正鼻子，一臉的憤憤不平。

王一正抬了抬眉毛，看破不說破。

朱承開只好坦白從寬：“我真的想不到就抱怨了一句飯菜做得沒我姑媽好吃就被掃地出門了?！?/span>

“難道不是你太吝嗇不按時交房租？”

“喂，好歹是我女朋友，要分那么清楚嘛！”

“是前女友。”王一正翻了個白眼，糾正道，“你自己的房子不要了？”

“要也住不起，現(xiàn)在就像高仁和我姑媽的婚房。”朱承開一拍腦袋，世事無奈，好生腦殼疼。

于是就這樣，名正言順住進王一正家里。

朱承開從冰箱里拿出來一罐可樂，在陽臺上咕嘟咕嘟猛灌好幾口掩飾自己偷著樂的心理活動，白吃白住也太過癮了。

“記得家務全包?！?/span>王一正在客廳里翻著資料寫報告，揚聲扯著嗓門喊了一句。

一口可樂噴出來。

罐頭沒握住，撞桿上直接滑到樓下灑了人家曬的被子，好大一灘水漬，襯著夕陽，實在耀眼。

【三】

出雙入對，不，同出同進久了，外人看這兩人的眼神有點異樣。

朱承開出門倒垃圾時，路過的樓下阿嬤問：“小伙子，買多了的蒜要不要？”

“不用了，一會出去吃！”朱承開強迫自己咧出乖巧小輩的笑容。

“年輕人住一塊兒，總要學會自己做，拴住胃才能栓住人，男的女的都一樣……”

阿嬤走遠了，朱承開笑不出來了。

最近，王一正在出警時總是會碰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撩妹。

上周是個短發(fā)，前兩天是個長發(fā)，今天變成了個染發(fā)。

這個身影太熟悉，熟悉得不用轉(zhuǎn)身都能知道是朱承開那小子。

王一正內(nèi)心直打鼓，終于有一晚裝作輕飄飄地問出一句管得像當?shù)囊粯拥脑挘?span id="s0sssss00s" class="color-blue-03">“你現(xiàn)在這么閑了？”

“還好啊，沒有你那么忙而已?！?/span>朱承開結(jié)束煲了三個小時的電話粥，意猶未盡，摸著下巴答得漫不經(jīng)心。

王一正一甩手上的報紙，發(fā)出警告：“你給我安分點，別把女朋友帶回我家！”

朱承開差點驚掉下巴，舉雙手抗議：“王sir！我不是這樣的人啊，不要誹謗我！”

王一正“巧遇”朱承開的染發(fā)小太妹是五天后，在警局的事情。

很好，從另一面了解了他的這個對象。

朱承開在打掃客廳時，好巧不巧地看到了王一正落在沙發(fā)縫里的資料，又好巧不巧地看到了新女友熟悉的名字。

“……”

一周后，朱承開興沖沖地和王一正開著啤酒，告訴了他這次閃電分手的經(jīng)歷。

“好險，幸虧我直覺是真的準！難怪剛認識就問我要三萬塊錢，再處下去都得被騙?！?/span>

是是是。王一正欣慰點頭，笑而不語。

干杯。

誰也沒提家里怎么會落下案件資料這碼事兒。

【四】

朱承開喝著從茶餐廳打包的奶茶，坐在公園里看鴿子。

閑得慌的時候，他就會想起跟王一正一起考入警校的日子，那時候王一正就已經(jīng)是出了名的老古板。朱承開頑皮慣了，問他要不要做小抄，被他敲了個爆栗。

“想都別想，抓到就是前功盡棄。”

那行吧。朱承開花了一晚上給王一正洗腦——我只是想上個雙保險，不是正常考考不出啊，你考你的，不要舉報我。

王一正喝著酒，心里打定了主意。

第二天，朱承開只能問監(jiān)考借筆寫題。

“喂，我的筆呢？”

“現(xiàn)在去垃圾桶估計也有點難翻到。”

“你好狠??！”

“我沒有舉報?。《夷悴豢磕翘撞灰部忌狭藛?？”

朱承開無力反駁。

這些年他慶幸有他在，偶爾又恨得牙癢癢，認為不如不認識他才好。

不至于連女朋友都選得一樣吧！

以至于每次看到王一正失戀，他都忍不住幸災樂禍。

快樂！

勉強用這種哭笑不得的快樂掩飾自己失戀的悲傷。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朋友一生一起走啊?！?/span>朱承開仰天感嘆。

他想算卦去，想不明白好不容易等他有了林茜、自己有了Diana，到底是怎么依舊踏上一樣無果的歸途的。

【五】

“還是你想得開啊……”朱承開目光看著電視，心思飄到別處，瓜子丟得滿地都是。

王一正從報紙里探出半個腦袋望向朱承開，只想翻白眼。

果然人太閑就是容易胡思亂想。

“我現(xiàn)在手上有個案子……”

朱承開打開收音機，開始健身鍛煉：“年紀大了，老胳膊老腿真是……”

王一正直接拎起他衣領，拿起鑰匙揪著人出了門。

“你不要每次都不按套路??！問下當事人意愿行不行！”

“你不要告訴我你不想去？”

“我……”，朱承開吞了吞口水，把話咽回去。我不敢說，我心里苦。

朱承開對于案件的直覺非常準，或者應該說是有極高的敏銳度。

王一正向來相信他。

他們曾經(jīng)并肩作戰(zhàn)，加上高仁，算得上是隊里響當當?shù)摹拌F三角”。

即使后來朱承開不在重案組了，他也沒有放棄他的意思，卻也尊重他的選擇。

朱承開那時候走得很無奈，也走得很堅決。

王一正在上司辦公室門口猶豫時，朱承開拍拍他肩膀：“怎么啦？想不開？不要飯碗啦！”邊說著邊把他肩一攬往回走，“遇到你真衰，要不怎么說你太古板呢？喂，要不，下個女朋友不要跟我搶行不行？”

王一正扯出個苦笑。

【六】

他不該開槍的。

所有人都覺得王一正督察素來處事冷靜，為人沉穩(wěn)，難會犯錯。卻不知道他心里始終有根刺，不知道在跟誰較勁。

他不會眼睜睜看著疑犯突如其來的神經(jīng)質(zhì)去傷害別人。

哪怕那人是朱承開，何況那人是朱承開。

如果疑犯的槍先走火呢？

“那個時候應該拖延時間等談判專家過來，王督察應該知道這一點?！?/span>某些聲音義正辭嚴。

在重案組待得久的一些人里，不少都認識朱承開?？此繅φ玖藘蓚€多小時，滿臉寫著嚴肅，一改往常的嬉皮笑臉，只好輕手輕腳小心翼翼的橫著路過，也不敢去碰這隨時易燃易炸的高壓裝置。

王一正沒有據(jù)理力爭，走出辦公室時一身疲憊。朱承開原先靠在墻角的身子有點麻木，見他出來湊過去想說兩句，看到后面出來的高仁表情低落地搖了搖頭，欲言又止。

反倒是王一正轉(zhuǎn)過頭說道：“做什么呢？一起吃飯吧?！?/span>

【七】

王一正接到電話，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搜查隊在一偏僻山溝里找到了王一正報失的私家車。壞消息是車已經(jīng)破爛得不成形狀，周圍有一些零零碎碎的血漬。

他最后一次見到朱承開是在正滿懷心事吃完夜宵回家的路上，看到他剛要開著自己的車出去，說買包煙，去去就回。

那時候就該想到，朱承開很少抽煙的。

高仁說漏了嘴，王一正推想朱承開一定是去找那個疑犯就是兇手的鐵證，這個幾乎不可能的證據(jù)。

但朱承開一直都是個死心眼。

王一正停職，朱承開臉色不太好看，問：“以后打算干嘛？不會吧，想連我保安科的工作都要搶??？哇從女朋友到工作……”

“你放心，我躺在家里收你房租就好了?！?/span>

“喂，是不是兄弟？過分了啊！”

“好了，你們不至于每次吃飯都要斗嘴吧！”高仁在餐桌上敲著筷子制止。

這是他們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頓飯。

王一正看著車鑰匙有些失神，他想起那天吃完飯朱承開拉著他去酒吧，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話。他像以往一樣說著現(xiàn)場兇器的問題，證人突然改口翻供的疑點和對不上的犯罪時間。他聽了一半，又好像聽不清楚?；蛟S是那天朱承開說得很亂，或許是那天他自己心里很亂。

他們甚至沒有喝很多酒，生理上很清醒，心理上又好像很不清醒。

朱承開說：“你別管我，先走吧，我想醒會兒酒?！?/span>

車鑰匙大概就是那時候弄丟的。

王一正回想，他當時說的那句“你別管我”，是什么意思呢？

【八】

王一正回到家已是深夜，電話里多了一則留言——你要是答應不要我賠車錢，我就把證據(jù)給你。

王一正在天橋下見到冷得直哆嗦的朱承開，臉上多了兩道劃痕未愈。

“不是吧？你這個沒良心的，這么晚才過來！”

“為什么要選這種地方？”

“電影里都是這么演的?。　?/span>

“那是天臺?！?/span>

“不說了不說了，說說你，準點下個班會死?。∪f一我等到天亮呢？過了12個小時我去警局‘自首’的?。　?/span>

“就怕你去不了警局，被送去急診室！”

“你還咒我？！阿嚏……”

“你不要命還怪我？！”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