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深藏于迷宮之中》

午夜零點，能夠在河水的倒影之中看到你最想見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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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聲音飄蕩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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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散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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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影啊——班里最近在流行這樣的怪談嗎？聽起來和之前找狗狐貍先生問問題的游戲一樣不明所以?！?/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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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狐——狗——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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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狐狗貍狐狗貍?！?/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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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這幾天好像沒看見文月，記得這個游戲還是他最先在班級里提出來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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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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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連自己的同桌叫什么都不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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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抱歉，我的記性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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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這已經(jīng)不是不太好的程度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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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鈴奈庵了，要去叫上小鈴姐嗎？我記得你們關(guān)系很好?！?/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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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你認識小鈴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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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認識，只是因為你經(jīng)常提到她所以有些印象?！?/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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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不過……都這么晚了……打擾到別人多不好意思?！?/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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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敲我家門的時候，有考慮過這么晚打擾我不好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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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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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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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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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今天要把書還給小鈴姐結(jié)果書被姐姐拿去看了忘記給我導(dǎo)致在還書之前我完全不敢去找她這種事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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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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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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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帶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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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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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去找海老原先生剪短怎么樣?！?/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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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剪呢，頭發(fā)是女人的第二條生命你沒聽過這句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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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年齡也是兩條生命相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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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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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為什么要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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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姐姐跟我說如果被人問到女孩子年齡的時候一定不要手下留情，只要像這樣痛擊對方的小腹就能把那不合時宜的問題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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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告訴你這種事，敢問你姐姐今年……我不問了！我不問了！班長大人請把拳頭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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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伸手，這根發(fā)帶送你了，不要用來做些齷齪的事情哦?！?/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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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才才才才才才才不會用來做齷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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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明明連說話都結(jié)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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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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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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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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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歡迎！歡迎來到‘倒影之河’的河畔！我是本次旅程的導(dǎo)游藍原真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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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在喊出自己名字的情況下小點聲，不然明天被人找上門，你姐姐就會按著你的頭給人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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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接下來，就由本小姐來帶領(lǐng)大家揭下‘倒影’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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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的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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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的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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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的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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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大家，其實只有我一個人嘛……對了，請問班長大人，我呢？你這個介紹詞里怎么沒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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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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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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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接下來，就由本小姐和本小姐悲哀的侍從帶領(lǐng)大家揭下‘倒影’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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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你剛剛根本就是忘記我的存在了吧！不要撇開視線！把頭轉(zhuǎn)過來?。　?/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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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遲！讓我們來看看倒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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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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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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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葉的摩擦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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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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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根本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嘛?！?/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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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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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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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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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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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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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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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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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氣升騰沿著與陶蓋之間的縫隙逸散在廚房，明樂掐指一算，估摸這會兒白粥已經(jīng)煮好。于是從壁櫥里拿出瓷碗、一瓶醬油以及兩塊腌肉，如往常一樣的給自己準備好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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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著瓷碗，明樂瞥了一眼灶臺旁的木桶，蒲蓋下白米傾斜堆積，看厚度大概還夠自己用五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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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飯前要注重禮儀和衛(wèi)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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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清水洗過后，明樂跪坐在桌前雙手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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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動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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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羽明樂是個普通的孩子，在寺子屋聚集成群的同齡人中毫不起眼。和大多數(shù)人一樣，他的讀寫、算盤、歷史、地理、練字等課程成績既不拔尖，也不落后；和大多數(shù)人一樣，他沒有因為是問題兒童而被老師關(guān)注，也沒有因為成績優(yōu)良得到夸獎；和大多數(shù)人一樣，他性格有些內(nèi)向，但并不影響和別人的正常溝通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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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多數(shù)人一樣，他的父母也反復(fù)的給他強調(diào)一些自己的經(jīng)驗之談，明樂也十分仔細的把這些忠告寫在紙上涂在墻上記在心臟刻進大腦融入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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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而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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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一個普通至極的尚處在發(fā)育期懵懵懂懂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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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踏上通學路的理由，或者說推動力也同樣簡單，僅只是聽從他那已經(jīng)逝去的父母所留下的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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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要聽慧音老師的話，去寺子屋好好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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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開房門，在嘎吱作響的摩擦聲中冷風從門口吹進，吹散屋內(nèi)的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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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正在飄著小雪，泛白的雪花從天空中落下，隨風散落在人的肩頭，和雨水相比少了幾分沉重多了幾分陰冷。和雪花一樣陰冷柔和的烏云飄蕩在人里上空，遮住陽光使街道的色調(diào)看上去有些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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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兩側(cè)是被清掃堆積起來還沒燒掉的落葉，上面被正在融化的雪花打濕，明樂哈了一口氣，溫熱的呼吸在冰冷的空氣中變成白色稀薄的霧于眼前消散，這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愛好，每當天氣冷的時候他就會這樣自娛自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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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又一次吐出的白霧消散，明樂走過拐角，寺子屋的歇山頂被街邊樹枝遮住若隱若現(xiàn)，約莫一人高的圍墻將寺子屋圍在其中，檜皮葺下凹處蓋著薄薄的一層雪，一個少女正在寺子屋門前來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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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明樂走過拐角時，少女似乎是注意到了出現(xiàn)在道路口的明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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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頭，出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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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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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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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樂左顧右盼，大街上人煙稀少，從寺子屋到明樂身后居酒屋這段路程除了他和出聲的少女外沒有第三個人，四周空空蕩蕩，只有一條不知被踩了多少年已經(jīng)夯實的泥巴道路，就連路邊的檜柏都變得光禿禿，不剩幾片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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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加思考明樂就反應(yīng)過來，對方在和自己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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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朝著明樂走來，并在他面前站定，臉上帶著微笑，“請問，你是良羽明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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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做人要誠實，不要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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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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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樂點點頭，打量著眼前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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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雜了一點紅色的用鈴鐺扎著橘色高雙馬尾在少女臉頰處垂下，身高比明樂稍高，但五官顯得很稚氣，脖頸處淡黃色的圍巾擋住冷風，一身和服與長筒靴的裝扮，衣服上是如同鋼琴琴鍵般強調(diào)對比的紅白色方格。這身華麗中又帶著古典的衣著穿在少女身上沒有任何不協(xié)調(diào)感，原因大概在于她周身散發(fā)出的那股自然而然的大家閨秀的氣質(z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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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馬上就要到上課時間了你還沒來，還以為和你錯過了呢?！鄙倥袷怯行牡妮p輕拍了拍胸口，接著她露出微笑繼續(xù)說道，“初次見面，我是本居小鈴?！?/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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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居小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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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樂微微抬起頭，他聽過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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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班長經(jīng)常去閑逛的借書屋——鈴奈庵的店主，不過據(jù)說那間借書屋業(yè)務(wù)并不是僅僅局限于借書，同時還會販售和進行小規(guī)模的書籍印刷與裝訂。在班里流行起來的推理小說也是來源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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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明樂十分乖巧的說道，“小鈴姐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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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嘿嘿?！毙♀徛牭竭@個稱呼后笑了笑，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然后她繼續(xù)開口道，“你最近有見到真純妹妹嗎？藍原真純的真純?！?/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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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原真純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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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樂用了大概3秒才想起名為藍原真純的女孩是班里的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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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某種約定俗成的傳統(tǒng)一般，身為班長的藍原真純有著眼鏡，麻花辮，隱藏巨R（R為乳字，和諧規(guī)避），文學少女等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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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嚴格來說沒有第三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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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樂看來兩人不算熟，但也并不陌生，大概就是見面以后會互相打招呼的程度。作為一個經(jīng)常踐踏在上課時間線的人，良羽明樂一周五天里有四天半被藍原真純堵在門口，直到慧音老師過來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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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樂倒并不討厭班長這樣的作風，說到底遲到是他自己的不好，班長只是履行職責而已。這個問題解決方法也很簡單——只要早點從家里出發(fā)就能避免，可即使再重要的事也有人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拖延被滯后，更別提明樂這種完全提不起興致，上學動力全靠長輩督促的小孩，因此兩人之間往往會因為遲到而引發(fā)激烈的辯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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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個問題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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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蹤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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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見到她是在前天……”明樂腦海中浮現(xiàn)出少女精致的面容，接著他搖搖頭，“不過既然你想了解班長的事，直接去問她的家人不是更方便嗎？為什么要在寺子屋前等著我，如果我來的早一些不就錯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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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就是因為她家人也不知道真純在哪里我才來找你的?！毙♀徴f的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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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與人之間并不能互相理解，小鈴的理所當然讓少年困惑不已?！斑@……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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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看出了明樂的困惑，小鈴解釋道：“是真純妹妹和我說的啦，每次她來借書和還書的時候都會分享一些寺子屋的事情，其中就經(jīng)常提到你。昨天租書的期限到了，我去看看借給真純的書怎么樣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她父母十分焦急的跑到寺子屋里問老師有沒有見到真純，因此才想著來問問你有沒有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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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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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既然你不久前見過她，那么能請你帶我看看真純之前去過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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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樂看著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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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遇到需要幫助的人，能幫則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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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用于約束囚犯的鐵籠般，一條又一條來自長輩的忠告盤旋在明樂的腦海，操控著他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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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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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和數(shù)個小時前一樣陰沉，天空中依舊飄蕩著雪花，不同的是今天的課程到此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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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音老師在教室里微笑著點了點頭，從坐墊上站起來，輕輕拍著被壓皺的裙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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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各位同學們，現(xiàn)在下課，雖然明天是休息日，但也要早點回家，不要玩的太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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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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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藍色的門簾被帶的上下飛舞，伴隨著此起彼伏“老師再見”的歡呼聲孩子們沖進庭院，擺弄著地上的積雪，捏成一個個雪球，嬉笑著射的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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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樂站在靠墻的一側(cè)，靜靜等著同學們跑過，才哈出一口冷氣沿著緣廊快步來到寺子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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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鈴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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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樂遠遠的，朝著早有耳聞，但直到今早才剛剛認識的少女——本居小鈴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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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今天是沒法早點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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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在心里向慧音老師道歉，一邊靠近小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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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鈴在放學時間稍早前撐著傘來到寺子屋前的一棵榕樹下，細小的雪花落在傘面，化作點點白斑，沒過多久她就聽見了的自己名字，她抬起頭循著聲音望過去，看到雪花中那個朝自己招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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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出發(f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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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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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分鐘后，寺子屋的外墻已經(jīng)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小鈴回頭，只看得見雪花中若隱若現(xiàn)的屋頂?；秀遍g，她仿佛看到了那個戴著眼鏡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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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鈴姐?！?/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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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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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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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看樹的眼睛?！?/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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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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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樂回過頭，樹梢上一只麻雀正用喙刮著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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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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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著一只爬在居酒屋門口的大黃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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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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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鈴瞅一眼，說道，“那是馴服之后的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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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是《這也全都是妖怪干的嗎》里的情節(ji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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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出自《這也全都是妖怪干的嗎》第三卷第二篇偵探和助手之間的對話，助手問‘在你看來鳥是什么’，偵探回答‘是樹的眼睛’，接下來的問題還有‘貓是什么’，‘雨是什么’，答案分別是‘微小柔軟的傲慢’及‘墜落在地的純潔’。原來你也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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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過一點點啦……”看著閃閃發(fā)亮的大眼睛，明樂有些不好意思的錯開視線，“不過你記得可真是清楚，換我就只能大概記得那卷發(fā)生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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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發(fā)現(xiàn)了嗎，第四卷第五章的描寫事實上是以某一次異變?yōu)樵偷?。以及第一卷里至少埋了五個跟人里和神社有關(guān)的梗，就算不翻書我也能準備的復(fù)述那些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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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鈴姐，那個系列我真的只看了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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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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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嘆氣?！泵鳂芬汇?，我只看了一點點難道是這么值得發(fā)出嘆息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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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啊，我們現(xiàn)在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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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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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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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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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那你說我現(xiàn)在要是戴一頂獵鹿帽再叼根煙斗是不是非常有偵探的感覺?！毙♀徤斐鍪衷陬^頂比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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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不可以抽煙?！泵鳂访嫔徽?/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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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如果?！?/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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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樂思考了一下那個畫面說，“那確實很有感覺?！?/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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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出門的時候居然忘記了這身裝備?！?/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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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還差一個助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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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現(xiàn)在起你就是本偵探的助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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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隨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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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稱呼我為阿加莎·克里斯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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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不，這只是作者的筆名梗，并不代表是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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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個作者能夠?qū)懗鲞壿嬜郧⒌耐评砉适?，那她本身的推理水平會差嗎？?/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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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應(yīng)該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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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一位偵探，他本身的推理能力肯定很強，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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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對?！?/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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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拿一個推理故事的作家筆名當偵探名有什么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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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樂陷入沉默，他意識到自己又一次遇到了對手，這是一個在自說自話上和藍原不相伯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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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毙♀弳柕溃澳隳翘旌驼婕兠妹萌ツ睦锿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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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居然還能擺回正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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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樂在心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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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鈴姐，你聽過那個怪談嗎？”明樂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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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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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午夜零點，能夠在河水的倒影之中看到你最想見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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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聽過?！毙♀徲行┎淮_定的歪了歪頭，過了一會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原來如此，你們?yōu)榱蓑炞C這個怪談去河邊了是嗎?！?/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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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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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樂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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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夜晚來的快，僅只是隨意聊了兩句太陽就已經(jīng)西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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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還能看見太陽下沉后的亮邊，墨藍色的天空繁星點點，在屋頂之上高高懸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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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里街上老舊的油燈亮起，燈光從窗口和尚未合攏的大門里滲出，迎接這個和往常一樣不熱鬧亦不冷清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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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的狗的以及一些家禽的身影消失在一處處燈光照不到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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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沿著街道若即若離的慢慢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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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鈴姐?！?/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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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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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樂遲疑了一下，問出了那個自己從早上就在糾結(jié)的問題，“你和藍原……是朋友嗎？你好像對她的事情特別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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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小鈴說，“也不算吧，我們的關(guān)系大概能算熟人？我想找她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的租書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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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部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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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秘密?！毙♀徫⑽⒁恍?，“倒是你，看上去一點都不著急。她不是你的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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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明樂一愣，“她原來把我當朋友嗎？每次我遲到都會讓她不開心然后吵起來，還以為她很討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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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朋友之間才會因為一些小事反復(fù)爭論，如果真的討厭你那就干脆的不理你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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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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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不要做出傷害朋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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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暫的沉默后明樂輕聲說道，“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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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回應(yīng)著，兩人已經(jīng)來到那條東西橫貫人里的河流臨近街道，赤色的長橋沉沒在黑暗中，長橋下停著捕魚用的小船，幾只鸕鶿被繩子捆住爪在船內(nèi)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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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鈴低頭看向河面，河水反射著月光。星空下她的倒影清晰可見，正隨著水波輕輕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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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和兩天前的那個夜晚一樣，她也只在水面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最終，兩人并沒有找到消失的藍原真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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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雪下的并不大，但也足以掩埋兩天前被人走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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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線索于此處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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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和小鈴姐的偵探游戲已經(jīng)是昨天的事，明樂的生活沒有出現(xiàn)一丁點的變化，依舊是正常的自己給自己準備早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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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休息日所以不用去寺子屋，但這并不意味著可以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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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將碗筷洗漱干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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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樂出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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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的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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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謝謝您?！?/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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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少女微微躬身，向一位行人道謝，她穿著亮綠色的上衣和黃色長袖組成的和服，下身被邊角皺褶的紅色長裙遮住，木屐上沾著些許泥污，氣質(zhì)和小鈴相仿，沿著行人指的方向，她在一道門前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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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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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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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在敲門過后提問：“請問，有人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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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當然的，沒有回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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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輕輕推了推門，門沒有鎖，但是被硬物抵住，一根細繩夾在門縫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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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卑⑶簏c了點頭，稍稍用力便推開了門，她看了眼被繩子綁住一角抵在門后的凳子，然后走進房間，木屐的鞋底在木頭地板上有規(guī)律地踏出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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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的首先是沒有什么特色的日式房間，木質(zhì)地板，矮桌，手工編織的坐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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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視線稍稍側(cè)移，看著墻壁，不自覺地張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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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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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遇到需要幫助的人，能幫則幫。

——第二，做事情要有始有終。

——第三，做事情要三思而后行。

——第四，做人要誠實，不要說謊。

——第五，遇到困難要先動腦筋。

——第六，不要浪費時間。

——第七，小孩子不要喝酒也也不要吸煙。

——第八，生病的時候要多喝熱水

——第九，早睡早起。

——第十，要聽慧音老師的話，去寺子屋好好學習。

……

——第二十三，出門要記得關(guān)好門。

……

——第四十，要多吃蔬菜健康飲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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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條的，一排排的，數(shù)量過百的如同囚籠鐵欄般的黑色文字涂滿了房間墻壁的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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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的排列并不整齊，筆跡也有些稚嫩，邊角還能隱約看到不小心按上去的手印，這讓它們看起來十分詭異，從墻壁的中段開始往下、左、右三個方向延伸，使房間看上去更加的陰暗，皺成一團，它們扭曲糾纏盤旋緊貼在墻將房間里的人死死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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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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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求有些困惑的打量著墻上的筆跡，她本以為是什么奇怪的咒語，可仔細一看，卻又不像。她微微皺著眉頭走進另一個房間，她沒有動任何東西，只是飛快的檢視著周圍，視線在房間一角鋪著薄薄一層白米的木桶上略微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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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轉(zhuǎn)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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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裨田大人，今天有什么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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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請問您認識住在隔壁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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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說那孩子啊，他叫良羽明樂，那可是個好孩子，每天自己給自己做飯，自己去寺子屋，偶爾還來幫我的忙，可惜就是家里人去的太早?！?/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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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知道他去哪里了嗎？我找他有些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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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這個時間，他應(yīng)該去田里了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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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右介，男，67歲，單身，至少在7天前失蹤，尚未發(fā)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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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月雅史，男，12歲，5天前失蹤，今日清晨發(fā)現(xiàn)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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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原真純，女，12歲，3天前失蹤，尚未發(fā)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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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居小鈴，女，14歲，昨天失蹤，尚未發(fā)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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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羽明樂，男，11歲，務(wù)農(nó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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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求輕輕點了點額頭，最近一系列的失蹤案讓她有些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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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黃昏時分，有人看見明樂和小鈴?fù)舆吶?，從寺子屋到河邊大概需要三十分鐘?/span>穿過街道后到的地方——赤色的長橋出現(xiàn)在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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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明樂隔壁的鄰居指出明樂昨晚7點左右回來吃過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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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大概在5點左右，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能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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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里的地圖在阿求腦海中張開，圍繞著河流上的赤橋畫出一個圓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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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圈內(nèi)的一個個地點被她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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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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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遺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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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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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右介，男67歲，至少7天前失蹤，尚未發(fā)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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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右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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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這個人，這是一個鵜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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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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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有些驚悚的可能性閃過，阿求有些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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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墻壁上那些有些詭異的文字依次閃過她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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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找到自己想看的那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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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有些不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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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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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溫雖低，但也不至于凍結(jié)河面，河水緩緩流淌，在流過稻田時被人工鑿開的水渠分割成細小的支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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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埂上零星佇立著幾棟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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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小屋的主要作用是為了在秋收時臨時堆放沒能及時搬運的水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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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樂收拾好屋內(nèi)對方的糧食，提著摘好的野菜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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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一個少女朝他走來，少女身后還跟著一位中年男子，兩人在明樂身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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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啊。”少女面帶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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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求姐姐您好?！泵鳂范Y貌的打著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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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樂在這里干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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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您知道我的名字啊……我剛剛在收拾小屋?！泵鳂房戳丝词掷锏囊安恕?/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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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樂喜歡吃蕨菜嗎？”阿求看了看明樂手中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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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有?！?/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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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明樂有什么不喜歡吃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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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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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有什么喜歡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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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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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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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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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慧音老師有什么看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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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好好聽老師的話?！?/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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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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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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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自己班里的同學有什么看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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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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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那些流行的怪談有什么看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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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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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枯燥的對話一直在繼續(xù)，而男孩的回答卻出人意料的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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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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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對妖怪有什么看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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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看法?！?/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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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后一個問題結(jié)束后，阿求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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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求姐姐來這里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嗎？”明樂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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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倒也沒什么，只是想來了解點情況。”阿求站在他的身前，微微彎下身子，“你認識本居小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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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昨天小鈴姐來找我了解藍原的事?！泵鳂酚昧c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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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蹤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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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們昨天就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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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說的不是藍原真純，是本居小鈴，她失蹤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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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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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求臉上溫和的微笑慢慢消失，表情逐漸變得冰冷，“那么閑聊到此結(jié)束，我來問點正事吧——小鈴現(xiàn)在還活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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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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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告訴你，裝傻是沒用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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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就像是失去了回復(fù)能力一樣，明樂一臉茫然地看著面前的少女，像是不明白她為什么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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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那么我就再問一次——是你，綁架了本居小鈴嗎？不，如此輕描淡寫的說法不會讓你感到危機感吧。那么我就說的詳細一點，是你殺死了文月雅史將他肢解后拋入河中，然后用同樣的手法殺死了藍原真純和本居小鈴，然后，然后，然后，吃掉了她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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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泵鳂访Ｈ坏膿u搖頭，“請問，阿求姐姐，村子里又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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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發(fā)生了很可怕的事情，就在今天中午，警備隊終于在河流下游的拐角發(fā)現(xiàn)了那位名為文月雅史的少年的尸體，他的一只手被水草纏住，而且那段水流并不湍急，所以才幸運的被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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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消息真是讓人悲傷，我說怎么好幾天沒看到他了?！泵鳂返拖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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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繼文月雅史和藍原真純后，本居小鈴也失蹤了。而他們?nèi)齻€人在失蹤前都和一個人——也就是你，接觸過?！?/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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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兩者之間有什么必然的聯(lián)系么？說不定他們只是不小心掉到河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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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非如此，警備隊發(fā)現(xiàn)，文月雅史腐爛腫脹的尸體并不完整，他失去了大腿上的肉，且身子被切開，失去了內(nèi)臟。如果是單純的溺水，你認為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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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場如此慘烈說不定是遇見了什么妖怪，可是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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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一開始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我只是來找你問點話，畢竟你是最后和小鈴接觸過的人，因此看看能不能從你這里知道些她的線索?！?/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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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來到這里后，我找到了一個與那個想法截然不同的答案?！?/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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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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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cè)チ艘惶四愕募?，?/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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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樂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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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餓死了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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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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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離世后，他們遺留下來不多的積蓄很快便被消耗殆盡。而你又礙于某些規(guī)則要去讀書沒有時間下地務(wù)農(nóng)，自給自足。同理，你也無法去偷竊，去搶劫，于是，你盯上了人類本身?！?/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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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求冷漠的看著眼前的小孩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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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那是常識，又或者是因為沒來及告訴你，你的父母似乎并沒有告訴你——‘殺人’是一件錯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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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您在說什么?！?/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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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我在說什么嗎？”阿求露出難以言喻的表情，“那請你跟著說我，‘我沒有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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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樂試圖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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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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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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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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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好惡，沒有判斷，沒有思想，沒有認知，在我看來，你可能連感情也沒有?！?/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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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啊，本來啊，本來啊，我還在想究竟是什么妖怪竟然敢這么放肆，又這么殘忍。現(xiàn)在看來，這與殘忍無關(guān)?！?/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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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只是因為你根本分辨不出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全部靠著父母離世前留下的規(guī)則生活，可你對那些規(guī)則就連基本的理解都沒有?！?/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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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樂輕輕往前邁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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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一直跟在阿求身后的中年人走上前將兩人隔開，明樂看到了他腰間的武士刀。在阿求看到墻上的文字后就意識到了一些問題，回到自家宅邸找了一位帶刀侍衛(w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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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已經(jīng)大概猜到小鈴她們被你藏在哪里了?！卑⑶笥行﹨捑氲兀行﹨挓┑?，有些厭惡地撫著額頭，似乎是對這一起突如其來的偵探游戲感到了疲憊，她看著明樂身后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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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秋收已經(jīng)過去了很久，又有什么東西是需要你收拾在臨時作物屋子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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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這個問題很好奇?！?/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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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能打開門讓我看看屋子里堆放的是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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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分項：危險信號。并非命運。真實。